承政院日記/英祖/十一年/十月

九月 十月 十一月

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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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言送矣。明日擧動時刻,以差晩定入。

○左議政徐命均七十度呈辭,傳于李宗白承旨敦諭,而敦諭文,使在院承旨製出,使偕來承旨傳諭。

○金始炯啓曰,明日館所擧動時,守宮假承旨、假注書,今當差出,而今日守宮假承旨朴鏜,假注書宋暹,依前例仍察,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啓曰,明日館所接見時說話書入,而或不無未盡之語,令廟堂增刪,以備睿覽,何如?傳曰,允。

○金始炯啓曰,行左承旨洪尙賓,以左議政偕來進去,今日動駕時,姑爲入來陪從,仍卽出去矣。明日館所擧動時,又爲入來陪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館所擧動時,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傳于李匡輔曰,明日藥房入診之意,批下矣。館所擧動相値,再明日入診事,分付。

○以校理兪健基,副校理閔亨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匡輔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體未安,副提擧申昉,屢違召命,校理兪健基,副校理閔亨洙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承傳色內官徐景達,當爲莫重批答,不爲親承下敎,徑先對答,極可駭也,拿處。

○吏曹口傳政事,漢城庶尹李顯弼,司䆃僉正尹世觀相換,漢城主簿朴師卨,濟用主簿李道翼相換。

○行左承旨洪尙賓書啓,臣敬奉敦諭,傳宣于議政府左議政徐命均則以爲,卽玆意外,承宣,復以聖諭,臨宣辭旨,愈益勤摯,又以古人盡瘁之義,敦勉備至,臣於是感激惶隕,不知死所。臣本以世祿之臣,義同休戚,雖其萬萬不似,不敢企及前喆gg哲g,願忠之誠,不後於人,平日所自期者,惟在於竭力盡職,況當國事多艱之日,何敢恝視而言病哉?氣力澌頓之中,最其不能運用者,項與足部,以此證狀,雖欲强氣起動,萬無其路,到此地頭,只自撫躬增悼而已。威命之下,唯事逋慢,席藁戰越,不知所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迪命,以漢城府言啓曰,動駕時各部部官,例於當部,預先待候,交替導駕於本府導駕之前,而今日動駕時,本府導駕到南部初頭廣通橋,則部官及下屬,無一人來待,過銅峴後,始爲來待,其在事體,殊極可駭。當該參奉鄭敏迪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以弘文館校理兪健基,副校理閔亨洙再牌不進傳旨,傳于趙迪命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匡輔,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冬享大祭終獻官,以工曹參判趙遠命,行副司直李廷熽,實預差啓下矣。趙遠命,以身病陳疏受由,李廷熽,亦以身病猝重,不爲進參,明日肄儀,將不得備員,不得已琅坪君煇,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到紅箭門外,上勅家丁四名、副勅家丁二名、四通官家丁各一名,先送館所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勅使來入館所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臣等,在慕華館,勅使差備譯官來言,在前迎勅之日,自上動駕後行路傳語,次次來到於弘濟院,故凡事量時整待矣。今番則動駕後傳語,元無一番來到,而請來官,遽爾出來,未免顚倒,來頭如此,則生事可慮云,事極可駭。當該傳語次知部將,令兵曹,査出決棍下吏,竝令有司從重科罪,今後則各別嚴飭,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旣入館所,各色郞廳依例輪回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詣闕時茶啖,依例備待矣。使之待候於館所,故到館所後,卽爲入給,而館所茶啖,亦爲排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考見壬寅謄錄,則勅使言內讀勅時新皇帝名字,大國,旣不讀宣,本國,亦當勿讀云,故依此施行之意,啓達矣。今番雖無發言,似當依前爲之,以此分付宣勅官,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以百官及都監堂郞見官禮來待之意,言于勅使,則勅使以爲,國王,旣已率百官行禮,俺等,何可更受見官禮乎?勿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以開閉門時吹打沿路旣除之,只令放砲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迪命啓曰,臣馳往館所問安,則上副勅以爲,旣遣中使垂問,又遣近侍垂問,不勝感激,俺等好在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以觀象監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次知內官,招致地官朴尙淳,新生翁主阿只氏藏胎,依前擧行事,傳敎矣。卽令地官推擇,則以爲,女胎則三朔,乃是方書藏胎之法,而今乙卯十一月,旣准三朔之期,且是吉月云,胎峯可合處,備三望以入,落點後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掌令李時熙所啓,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拿鞫,夬正王法。請還收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海美縣監南益曄,以世居本邑之人,田宅臧獲,俱在境內,除授之後,宜卽呈遞,而不顧廉隅,晏然冒赴,據以法例,不可仍置,請海美縣監南益曄罷職。新除授洪原縣監黃萬甲,地分素卑,踐歷亦驟,薄縣殘邑,尙難堪任,至於洪原,乃是北門孔道,況且南關兼營,職素不輕,事體有別,則不可畀之於此等微瑣之人,請洪原縣監黃萬甲改差。新除授義州府尹尹敬龍,器局文華,迥出流輩,要官劇務,何地不可,而第其通籍以來,臺銜館職,一例却步,終不承膺,未嘗有數行論列之啓,片言啓沃之效,而前後違逋,不過占便之私計,元無情勢之可言,則在朝家任使之道,宜懲厭避之習,久貯論思之地,待其踐履旣優,望實俱著然後,循序陞秩,允合養才需用之方,而今玆新擢,未免太驟,請義州府尹尹敬龍改差。新除授持平李東煥,時在京畿富平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掌令尹就咸疏曰,伏以臣於前冬,忝叨諫職,一言忘發,自速嚴敎,曾未幾何,聖慈曲覆,不忍終棄,敍除如故,而情勢惶蹙,坐違嚴召,罰靳例罷,感悚交竝,累召之下,一出謝命,不過爲粗伸分義之計矣。其時儒臣,過生客憤,橫肆詬詆,臣不知其何故也。果使平說道理,責以輕出,則臣當愧服之不暇,而其旨意機脈,有若爲迎擊者然,臣實怪之,臣竊觀名流自處義理,自操如儒臣者,其出處之際,未見其亢爽壁立,則臣恐不暇尤人也。雖然,臣之所遭,旣如此則臺端一步地,便隔鐵限,其後除拜,皆不敢承膺,而自陷違傲之誅,伏想聖明,亦必俯燭矣。今臣情地,與前無異,去就一節,初無可論,昨自鄕廬,來伏私次,庚牌狎臨,不敢坐違,謹此隨詣,而百爾思量,萬無冒出之路。伏乞聖上,亟賜遞罷,以謝人言,以靖私義,不勝幸甚。臣疎逖眇末之臣,雖有忠言奇謀,恐不足以有槪於聖心,有益於朝廷,況此乞免之章,本不宜贅陳他說,而秉彝憂愛之忱,輒不能自阻,敢此附陳,伏乞聖明,特以聖人擇芻蕘之心,處之而澄省焉。向來金尙魯、李宗城,俱以一言忤旨,筵席,多有未安之敎,政注,顯示厭薄之意,聖上自視,何如,而堯、舜三代之意,每耿耿不忘,不知緣何,而忽自待菲薄至此也。當初爲主第斫宮木,雖殿下聖意必不以爲十分道理,任事宦隷,憑藉亂雜,則當其言者言之之時,殿下不過諭以溫旨,勘以當法,則群臣,自當感服,而初何足以一毫爲累也。今乃不然,時移事久,而芥滯不已,往往發於辭令,見於政注。嗚乎,殿下何自少也?夫宗城、尙魯,卽殿下貴近臣,其言直平平耳。殿下猶如此,藉令出於遐疎之臣,而其言咄咄,直批龍鱗,則殿下之所以待之者,當復何如?孰肯以身犯天威陷重誅哉?今日廷臣之緘口結舌,徒爲身謀者,亦無足怪也。漢武、唐宗,殿下之所嘗鄙劣者,汲黯、魏徵,殿下之所嘗懷想者,而殿下果有如兩臣者,其能容之如兩君否乎?臣重爲殿下惜之,左相之告病,本非他事,與尙魯、宗城所言,同是一事,而殿下前日,又復靳點,尙魯則是天意尙未解,而徒以文具,督出大臣,殿下之待下,不誠實如此,宜近來群臣之事殿下,亦不誠實也。且伏聞殿下,每以群下之好名沽直爲罪云,夫一世之內,好名沽直之士,亦不可多得,在渠用心,不過未安而已。誠使好名沽直,而遇事敢言,不避雷霆,則何損於國家,亦何害於聖德?臣竊恐聖上此敎,實非國家之福也。且臣竊聞道路之言,近來近習輩,憑恃寵靈,爲弊罔有紀極,操弄於供獻之際,橫拿於閭井之間,詬索賄貨,夤緣富饒,此等弊端,殿下亦安能下燭也?臣愚死罪,大抵愛護近習,苦厭鯁辭,殿下之大段病痛,此根不除,則隨事爲病,無以做治。伏願聖上,回觀昭曠之原,洞開不諱之門,操切近習,宮府一體,使天地之大,人無以有憾,則國家幸甚。日前堂箚之批,殿下乃以中官朝臣,雙對互責,今日群下,爵祿銜勒,世鮮自重之士,則其自取輕侮於君父,固不異也,而殿下之待臣下,亦可謂太薄矣。然玉署之臣,得此批而不知自傷,無一言仰復,臣實慨歎也。伏願殿下,凡於辭令之間,必思愼重之道焉。臺諫之受人嗾唆而搏擊,此實朝廷之羞恥,臣於在鄕時,得見趙明翼疏本,則其擧徐命珩之書曰,爲人所動云云,此何等鄙汚不祥之行也。雖使命珩,暗地受嗾,自匿不暇,何得爲此自服之辭也。若非的實,則明翼,亦不應謄諸奏御文字,如此指的,其間事狀,殊甚怪訝,臺閣變怪,關係不細,一番緘覈,痛示處分,臣謂在所不已也。臣以疎遠之蹤,不識忌諱,妄論至此,伏願殿下,勿以人廢言。答曰,省疏具悉。朝臣差除,在於銓曹,其所落點,在於君上,非在下者,所可窺測,若或靳點,自昔大臣,雖或陳達者,非小臣,乃敢若此者,況貴近臣之稱,尤可異也。頃者玉署之批,不過謂其時事狀,則雖曰比喩,其何辱哉?良可笑也。頃者趙明翼所陳,雖曰不審,其所緘覈之請,極涉太過矣。勿辭察職。

○右參贊尹陽來疏曰,伏以臣,根孤植弱,望輕資淺,崇班顯職,夢亦不到,白首遲回,顧影慙憐,每當管蒯gg菅蒯g之代匱,益媿糠粃之在外,而冥行擿埴,有命輒膺,欲將筋力之奔走,以圖報效之萬一。今番儐使之任,亦豈臣才分所堪,而時異皇華之榮,義有往役之勞,不知辭遜,矇然承出,日夜奔馳,猶未及灣上之期,問備之下,方自切悚惕之忱矣。還到瑞興,得伏見儒臣疏本,其所論斥之語,雖存忠厚之意,而臣始覺其冒當峻選之任,重致物情之駭矣。頸赤背汗,若投火坑,極欲陳情自處,以謝公議,而第念客行之無儐,似無前例之可證,臣若落後,則彼必知此事狀,而曰朝廷,初不擇差而苟充,旣非待賓之道,終又在道而徑退,不成儐相之儀云爾,則或慮國家事體,緣臣而有損,商量到此等節拍,未暇顧一身廉隅,寧爲沒恥之人,恐生辱國之端,遂乃面重十甲,處以假儐,隨行狀聞,一遵恒例,自知愧甚,人謂斯何?今到郊館,已竣王事,擅bb離b私次,禮闕返命,揆以邦憲,合被重誅,且政府參贊,係是顯爵,決不可因仍蹲據,以羞當世之薦紳,玆敢披瀝肝血,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俯諒情地,亟削臣所帶職名,仍治臣慢不復命之罪,以安私分,以存國體,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過中之斥,於卿何嫌,而其在禮使之道,不可强迫伴送,使其令差他,卿其勿辭行公。

○雍正十三年乙卯十月初一日辰時慕華館迎勅擧動時,行都承旨金始炯,行左承旨洪尙賓,右承旨李匡輔,左副承旨南泰慶,右副承旨李宗白,同副承旨趙迪命,記事官南泰耆,假注書朴昌潤,事變假注書金硡,記事官蔡慶承、閔宅洙。上以翼善冠、白袍、烏角帶,乘玉轎出自仁化門,至仁政殿,改御步輦。上曰,請來譯官,不必中路送之,入幕次後送之,可也。右承旨李匡輔曰,校理兪健基,因掌令尹就咸疏斥,陳疏徑出,此與無端徑出,有異,而不可無警責之道,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副提學申昉,校理兪健基,副校理閔亨洙,竝牌招。榻敎上曰,田得雨,卽皇明兵部尙書應楊之五代孫也。俄見立於陪從之列,其在尊周之義,不可令此人,陪從落後事,分付,而此一節,勿出朝報,可也。上詣慕華館幕次後,政院問安。答曰,知道。上曰,迎勅時,御前通事不爲先期待令,偃蹇之習,極爲寒心,姑先從重推考。擧條上曰,迎勅時御前通事,當請先詣,而不爲先期待令,偃蹇之習,誠極駭然,卽爲拿處。出擧條榻敎上曰,御前通事鄭羽良,自司譯院,一邊啓下,一邊待令事,分付。出榻敎上曰,御前通事待令事,政院,不爲申飭,禮房承旨,從重推考。擧條上迎勅後,還入仁政門幕次後傳曰,禮房承旨引見。禮房承旨李匡輔入侍,禮曹判書金取魯同爲入侍。上曰,慕華館勅書祗迎時,勅使例爲下馬,而今番則不爲下馬,此由於譯官輩生疎之致,仁政門勅書入來時,勅使隨後入來,而亦不卽隨來,入幕次移時後,始乃入來,亦由於不善擧行之致,皇帝起居,卽宜問之,而儀注中入幕次後,還爲出次,與勅問答云云,此非前例,禮曹堂上,推考,可也。匡輔曰,今番則異於常時勅使接待,俄者,則以皇帝喪接待儀也,此後則問新皇起居等儀節也。便是兩段事,儀注似如是矣。上曰,果然矣,禮曹堂上,勿推也。此下俱載《事變日記》上曰,今番迎勅時,譯舌輩無一可恃,差備譯官生疎之事頗多,極爲寒心矣。禮曹判書金取魯曰,臣方待罪譯院提擧,而譯官輩,漸不如前,又多有已赴燕行者,徐存中、金慶門者,可謂稍勝,而聞有脚病云,故使之申飭來待矣。今日不爲來待,極爲駭然,過勅後拿處,何如?上曰,今姑使之來待,亦令待令於館所,而事過後拿處,可也。上曰,何者是劉萬坤乎?洛昌君樘曰,其中面目可憎者,是萬坤也。上曰,面甚不良者,是萬坤乎?諸臣曰,然矣。上曰,觀其眸子,人焉廋哉?是果不良之人矣。上曰,茶味不好,極爲無形,彼人,旣於前者見欺,而知其如水,故皆不飮之矣。取魯曰,待彼之道,不當若是太薄矣。上曰,唯。取魯曰,冬享大祭時,勅使在館,則其所居旣高,而鍾磬聲,必致遠聞,彼若聞而知之,則似以爲如何矣,何以爲之?敢稟。上曰,此則予以爲不可不行禮也。我國國恤時,亦所不廢,豈可以彼人之在館,而不擧樂乎?予則以爲奉先之禮,不可已也。取魯曰,臣意以爲不擧樂,於完備之道似得矣。上曰,與彼問答之際,因何病喪逝一節,極不緊矣。上出幕次上殿。接見措語。俱載《事變日記》上曰,彼通事誰乎?是鄭太玄乎?可謂善於漢語矣。上曰,請茶。通事請茶,勅使曰,旣荷慇懃之意,敢不飮。上曰,茶禮時,侍衛開前面。上曰,卽今分付司饔院,以餘茶饋之。茶罷,上令通事,更請茶,勅請止茶。上曰,觀上副使爲人,似是良順。諸臣曰,上副勅皆順便之人云矣。上曰,通官輩,必須善饋,所饋之物,先爲待令,可也。上曰,通官輩,欲饋茶矣。勅使曰,通官輩,何必勤念?上曰,通官輩遠來,必患渴,一鍾茶,何可不饋乎?勅使曰,非不欲饋,而殿坐旣久,心甚不安,欲速罷矣。上曰,通官輩,前者飮茶,味甚不好,故如是固讓矣,俄者,亦令以廚院餘茶饋之矣。上曰,觀上副勅氣色,必欲罷去,此非屢請之事,聽其罷出,可也。上曰,館所雖已申飭,而必多有齟齬之歎,今雖各罷,爲慮實多矣。勅使曰,勤念若此,不勝感激。勅使出仁政門時,上令史官出往問安,勅縷縷致謝。互載《事變日記》上還宮。諸臣,各各罷退。

10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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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炯。行左承旨洪尙賓。右承旨李匡輔坐直。左副承旨南泰慶。右副承旨李宗白坐直。同副承旨趙迪命。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昌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硡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務安縣監宋儒式。

○大王大妃殿、大殿、中宮殿、賢嬪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館所入幕次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接見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泰慶啓曰,司僕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李宗白啓曰,掌令尹就咸,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金始炯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李宗白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興慶,提調宋寅明,副提調金始炯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風寒稍勁,動駕郊外,行禮殿庭,終晝勞動,不瑕有傷損之節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左議政徐命均七十度呈辭。傳于李宗白曰,承旨敦諭。

○李匡輔啓曰,鶴城君楦,馳進館所問安,則上副勅,答以爲昨遣承旨賜問,今日又遣宰臣垂問,不勝感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白啓曰,判義禁申思喆,陳疏承批之後,尙不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啓曰,玉堂上下番,連日俱空,事體未安,副提學申昉,尙不膺命,校理兪健基,副校理閔亨洙,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擧動時侍臣,不可不備員,正言鄭亨復、趙鎭世,竝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泰慶曰,日寒若此,宿衛軍士,空石題給。

○傳于南泰慶曰,日寒若此,薄衣軍士,襦衣題給。

○李匡輔啓曰,館伴都監堂上,請對。傳曰,引見。大臣,同爲入侍,勅使接見時,大臣亦爲入侍。

○傳于南泰慶曰,諸司預備。

○吏曹口傳政事,伴送使朴師益。

○傳于李宗白曰,左議政敦諭文,在院承旨製出,使偕來承旨傳諭。

○趙迪命,以備邊司言啓曰,政院啓辭,館所接見時說話書入,而或不無未盡之語,令廟堂增刪事,允下矣。就政院書入措語,略加點改,送于政院改書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兩勅相會,招致通官等以爲,今日中使之來,得聞明日國王,將來臨館所云,極爲感激,而今日郊外迎勅,闕中行禮,明日又爲下臨,則勞憊,誠爲可念。且俺等,明日休息,再明,欲爲發程,國王前,切勿來臨之意,通于都監,使之仰達云,觀其氣色,出於誠心云矣,敢啓。傳于李匡輔曰,勅使之言,雖如此,其在主人之道,有不然者,況勅使再明日欲爲發行云,今日擧動,知悉擧行,而此非對答於勅使者也。

○李匡輔,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旣減宴享,則例有別雌牛,間日入給,別茶啖,逐日排入,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副勅,遍過四通官之房,今方入坐于二大通官房中點茶相語,仍爲飮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副勅使房守別監,出宿於外,而明早入來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旣有再明發程之言云,明朝自都監,依例請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以爲歸期甚忙,三田渡,勢難往見,碑文前後面,淸漢書各二件謄書以示云,依其言謄書入給之意分付,而以此知委於京畿監司,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明日館所擧動時,當有茶禮,而取考壬寅謄錄,則以成服前,用肉未安,依殿內接見時茶禮,例用素之意啓稟擧行矣。今亦依此爲之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臣等,進詣館所,令差備譯官,傳致請留之意,則勅使以爲,俺等,以傳訃,騎撥出來,來時,未免少遲,歸期自有定限,何可淹留乎?聞今日國王,將親臨,當有所決定,而承此請留,不勝感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取考前例,則都監請留之後,例有近侍大臣,次第請留之事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白,以兵曹言啓曰,因迎接都監草記,傳語次知部將,令兵曹,査出決棍事,允下矣。當該部將趙東垕,決棍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尹就咸啓曰,臣於昨日乞免之章,猥陳一言,自顧疎末,重涉狂妄,宜聖上,先以侮心迎之,而嚴敎折之也。臣驚惶震惕之外,繼之以嘅惑焉。夫窺測君父之淺深,卽人臣之極罪,果如聖敎,臣死有餘罪,然殿下自有宮木一事以來,發於辭令,見於政目者,群下見之,中外見之,有憾天地之心,人孰無之,而特不敢言耳,又不欲言耳。夫窺測云者,事形未著之前,而妄敢探試之謂也。今殿下以此事,厭薄兩臣,人皆知之,而乃以窺測二字,摧折臣言,臣實重爲殿下惜之,殿下又以大臣,雖或陳達,小臣,何敢若此爲敎,苟合於事義,俱附憂愛,則雖芻蕘之賤,聖人不禁言之,而殿下必以大小臣分之。噫,宰相曰可,臺諫曰不可,古人,已有名言,則此果小臣之不可言者乎?況朱子所謂宰相,熟視不言,而使小臣,犯分言之者,殿下當責之,宰相,似不當以臣爲罪也。玉署之批,殿下敎之曰,其何辱哉?噫,景監求見,趙良寒心,同子驂乘,袁絲變色,殿下以中官,對朝臣而以爲當然,朝臣,以其身,比中官而不知爲羞,此臣所以變色而寒心者也。噫,聖人,不世出,明時,不常有,群臣之望殿下,八方之跂治象,可謂千載一時矣。殿下試思在東宮橫經討論之時,卽大位飭勵群工之初,聖意當復如何,而纔至十年,聖意日懈,百爲俱弛,內爲區區私小之念所擾攘,外爲群下諂諛之辭所喜好,傲然自聖,無復畏憚,主第之不宜急者,則督而營之,宮木之不可伐者,則斫而與之,又竝與濫雜之宦隷而庇護之,又竝與匡捄之數臣而疎厭之,又輒以人臣不忍聞不敢聞之敎,摧抑拒塞,使不敢開口,何殿下始終之不繼,而爲此漢唐中主之所不爲也。殿下雖自謂太平已致,聖德已高,而試觀古今天下,朝無一直臣,廷無一直言,或間有草草之言,又不肯受,而曷有太平自致聖德自高之理哉?殿下若加靜觀默察,則亦必惕然而悟,翻然而改之也。至於趙明翼疏中事,明翼,旣擧徐命珩爲人所動之書,指的言之,則似非明翼之做出,而臣之所訝者,命珩,以臺閣之臣,亦不應受人唆動,爲此卑汚之行,而其事旣出於章奏之間,則緘問命珩,得其虛實然後,明示處分,斷是不可已之事,故臣果附陳於疏末,非謂明翼之不審也。聖批乃以太過爲敎,臣又訝惑也。臣本來情地,決難冒出,嚴敎之下,一倍震悚,何可一刻在職,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致仕奉朝賀閔鎭遠箚曰,伏以臣,年衰病痼,殘喘澟澟,幸賴聖化所庇,保有今日矣。近緣風氣日高,寒事漸緊,觸感不輕,傷損已多,膈痞尤劇,濕痰用事,起居必須人扶,食飮不能順下,氣力益復澌苶,言語亦且蹇澁,委頓床席,末由運動,再昨誕辰,旣闕候儀於東朝,昨日朔朝,又闕朝服之常禮,西郊動駕之時,僅僅匍匐路左,少伸羽旄之瞻望,身居輦下,廢闕臣子之情禮,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伏乞聖明,亟命有司,治臣慢蹇廢禮之罪,以肅朝綱,以安賤分,公私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勿引咎,其須安心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判書尹游疏曰,伏以臣於銓職,初豈有萬一稱似,而冒昧承膺,不過爲暫行經年愆退之都政而已。過政後矢心必遞,有如白日,積久引伏,屢犯逋慢,而微衷,未格於高天,臣分,難逃於嚴威,黽勉蹩𨇨,以至於今,回顧初心,能不厚顔,今則大政,已再行矣。雖先輩望實叶於是任,再行大政,則視以瓜熟,下必乞免而上卽許解,自成已行金石之典,況臣,一日冒處,已玷名器,因仍及瓜,誠亦怪事,入單之日,便是已遞,臣心自慰,有若負重度險者之息肩下喘,不意三度加由,出於格外,臣誠惝怳抑塞,靡所容措。噫,臣之當遞未遞,淹過半歲,長爲夙夜之憂,寢夢亦驚,今於在例應解之期,斷不可以斯須虛帶,抑臣私義,尤有異於人者,臣頃忝西曹,四行都政,及叨此任,又行兩政,職名雖異,等是銓衡,四載迭居連行六政,求之耳目所及,惟臣一人而已。臣是何人,乃敢爲他人所無之事,猶復饕戀要柄,晷刻濡忍,不惟臣之恣肆無忌,終陷大戾,堂堂聖朝,亦安用如此鄙夫也哉?此義較然,異喙同辭,日月之明,必不待臣屢籲,而下諒於此矣。跡窮情迫,轉動無地,再昨誕辰問安,昨日郊次動駕,俱不得趨簉班行,近日從班,申飭至嚴,而臣又坐犯,爲罪益大。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諒臣斷斷血忱,亟賜鞶褫,毋令重費撕捱,致瘝重務,仍治臣闕禮之罪,以礪群工焉。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雍正十三年乙卯十月初二日午時館所擧動時,行都承旨金始炯,行左承旨洪尙賓,右承旨李匡輔,左副承旨南泰慶,右副承旨李宗白,同副承旨趙迪命,記事官南泰耆,假注書朴昌潤,記事官閔宅洙、蔡慶承。上以翼善冠、白袍、烏角帶,自仁化門,乘玉轎出,至仁政殿,改御步輦。藥房啓曰,風寒甚於昨日,藥物進御,何如?上曰,唯。大駕至館所下輦,御便輿入幕次,館伴金在魯,迎接都監堂上李廷濟請對,右議政金興慶,同爲引見入侍時,右議政金興慶進伏曰,冒寒動駕,聖體若何?上曰,一向矣。興慶曰,眩氣不作乎?上曰,姑不往來矣。興慶曰,都監堂上李廷濟,有稟定事請對矣。上曰,稟定,可也。金在魯曰,勅使明日欲去云,而請留則應留,雖再明日請留,則必不去,再再明,則俗忌,故似不發行,六日則必去,事當更爲挽留,而彼若必去,則亦何必固挽?上曰,然。在魯曰,彼若於除服前發行,則送勅之際,服色,甚不便矣。臣意以爲送勅之時,則不必以衰服爲之也。興慶曰,以此服送之,似無妨矣。匡輔曰,以祭服送之,於禮,亦不當矣。在魯曰,渠輩亦着吉服,則在我之禮,何必着衰郊送也?廷濟曰,我國譯舌輩,以渠輩之服吉爲譏,則渠輩答以爾國,是禮義之邦,故如是云,而似有嘲笑之意云矣。匡輔曰,此則其言,不必出於嘲笑也。上曰,白袍、烏帶,旣是視事服,則以此送勅,可也。勿出朝報出榻敎上曰,來日則彼必不去,而似當留一兩日矣。廷濟曰,明日,當請留矣。匡輔曰,以其來時頗遲滯,故似欲速還矣。在魯曰,如其必欲速還,則何必强留之乎?上曰,大臣,先爲請留乎?在魯曰,當考謄錄矣。上曰,諸臣,如有所聞,陳達,可也。在魯曰,新皇,姑未知的是第幾子,而譯官金慶門言內,渠於壬寅進香使行時,往彼中聞之,則其時彼中,新遭大喪,人心,甚洶洶,當初則以竣事東還,爲未可必矣。至瀋陽聞之,則此是雍正現存中第三子,康熙平日於諸子孫中,元無加膝鍾愛者,而此則恒置膝上,最甚愛之,仍命第三王卽位云,以雍正遺詔中特愛之說觀之,似是其第三王卽位云云,登極勅來後,可以詳知矣。且聞其年號,以乾龍稱之,而猶未的知矣。渠國之言,隆與龍音相似,故意者龍字是隆字也。上曰,是前無隆者,則似是隆字也。匡輔曰,聞雍正第二子有寵姬,男服而從戎矣。十四王,以其犯軍令,歸言於康熙,康熙怒而殺之,雍正自此,與十四王修郤云矣。廷濟曰,雍正,待十四王,外若厚而陰翦其手足云矣。匡輔曰,近來十四王之守直,尤嚴云矣。廷濟曰,莊親王,是第十六,寘親王,是十七云,此則未知其的然,而十四王,則別加甲士千名嚴守云,不無將來之慮矣。匡輔曰,十四王得志,則朝廷大臣,不得保全者,似多矣。上曰,似然矣。廷濟曰,爲十四王手足者,盡數除去,雍正之爲人,可謂難矣。然此亦由於天命也。上曰,是然矣。上曰,新皇,過於仁慈云耶?興慶曰,以所聞言之,頗仁慈云矣。廷濟曰,通官輩,言於我國譯舌曰,爾國,今則尤便於前云云矣。在魯曰,聞第四王,嘗獵於海子島,與尙明同往,而尙明者,尤寵用云矣。上曰,是南海子也。廷濟曰,莊親、寘親兩王,受顧命,而使與尙明同居處云,尙明之見親,亦可知矣。上曰,劉萬坤使氣則可知尙明之已死,尙明,在則萬坤,必不肆氣,以此可知矣。在魯曰,萬坤爲人,深沈極難,上副勅,皆尊敬,至於親往同盃,稱以老爺云矣。且萬坤言於我國人曰,待我厚則爾國無事云矣。上曰,副勅,每事必自擔當,上勅則皆問於副勅而行之,而副勅爲人,似奸猾,上勅,雖似無識,頗似良順矣。在魯曰,昨日接見時,勅使謂大通官曰,汝輩不給交椅乎?萬坤曰,前例無之云,則勅曰,方席則當給云云矣。上曰,古者五官通事來時,給方席云,而如此輩,豈可給方席乎?在魯曰,有壬寅前例,不可加減矣。上曰,待彼果難矣。彼人踰沙峴後,可知其面如此,其心可知矣。壬寅例,雖不可加減,譯官輩與通官輩,顔情旣熟,且彼中入去後,凡事不無籍力者,故每欲優待曲從,卿等則但示不動之意,可也。上曰,萬坤之坤字,是謹字乎?在魯曰,坤字也。今則改以能額云矣,此輩所望,惟在密贈也。上曰,勅使所望,亦在於密贈也。廷濟曰,只守壬寅謄錄而已,而但卽今經用蕩然之中,曾前則以常木用之矣。今無餘存,支勅所入,只以銀計之,當用四千餘兩,言念經費,可謂罔涯,若三四勅則猶可堪當,而來頭七勅,將何以支過乎?上曰,何至七勅之多乎?卿則以度支爲憂,而予則以國事爲憂矣。廷濟曰,壬寅前例,凡七勅矣。上曰,有兼勅矣。廷濟曰,勅使未渡江之前,登極勅,又將出來,館中排設凡物必爲仍置,無所傷失,可無更傷之弊,而自前勅使出去之後,雜人輩多所出入,凡百雜物,多有傷破閪失之端,今番則分付兩邊捕廳,別定部將,多率軍人,勅使出去後,卽爲守直,嚴禁雜人,俾無傷汚遺失之弊,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匡輔曰,太廟大祭時設樂與否,何以爲之?上曰,明日入診時,從容議之似好,而予則終以爲過矣。知悼子,大臣也。其喪在殯,而平公輟樂,此固是矣,而與今之事,有不同者,我國國恤三年內,太廟祭享猶且擧樂,則何可以彼人在館,而停廢享先之樂乎?諸臣,以次退出。此下出館則廳以傳諭出使復命於上已門之後故館中接見說話俱載事變日記大駕到中大門外,兵曹判書趙尙絅駕前啓曰,今此諸司預備,大駕已出中大門之際,雲劍差備,不爲待令,左右尋覓,終無去處,致令中官替行,事甚駭然,預差,亦不待令,不得已,使侍衛武兼代行,差備官實預差,竝汰去,何如?洛昌君樘曰,俄聞雲劍差備官之言,則入處勅使所在云,尤爲駭然。都承旨金始炯曰,差備官,入於館內,不卽待令,極爲駭然,似當有拿問之道矣。上曰,汰去則安徐,拿處,可也。擧條上還宮入仁政殿時,召兵房承旨南泰慶曰,日寒如此,軍兵,卽爲解嚴事,分付,可也。諸臣,各自罷退。

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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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炯。行左承旨洪尙賓奉命偕來。右承旨李匡輔坐直。左副承旨南泰慶坐直。右副承旨李宗白。同副承旨趙命迪。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昌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硡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開城經歷朴宗潤。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宗白啓曰,小臣,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南泰慶啓曰,出仕臺諫,所當出牌,而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興慶,提調宋寅明,副提調金始炯啓曰,連日動駕,薄暮還宮,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臣等,今日,當依前下敎,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答曰,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左議政徐命均七十一度呈辭。答曰,予已辭竭,其何他諭?若是强迫,其亦欠於敬大臣之道,而其所敦勉者,乃國事也,乃廟務也,而卿猶不諒,若是邁邁,敦勉幾許,而造朝愈邈,勅使在京,朝廷多事,而未聞力疾,自恧情志之不孚,其復何諭?徒事敦勉,有若强迫,非亦禮待之道,不若其解所辭,以安調攝,所辭相職,今姑勉副,以安卿心,而自恧恒日情志之不孚矣。卿須體諒,豈曰時原?共贊國事,用副此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李宗白啓曰,臣承命馳往館所請留,則上副勅答以爲,今午親臨款待,已極感激,又爲勸留,傳訃之行,甚爲悤急,而以更留一日之意仰對,再請則不得奉承,而觸冒風寒,擧動還歸,方切憂慮之至,近侍奉命,當昏又來,如是請留,尤切感激,去留間明日當有所仰達云,故臣問其意向於譯官處,則上勅則欲更留一日,而副勅持難,故三次往復,始有所答,而又言於譯官曰,以近侍請留,明日上副勅,當面議,更留一日,而此後則雖大臣請留,決不可更留云云矣,竝此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始炯曰,大臣,今日趁早請留然後,不但有擧行之事,中官,亦將次第請留,藥房入診,提調、副提調,自可爲之,大臣,卽爲進去請留。

○李宗白啓曰,臣承命馳往于館所問安,則上副勅,答以爲,旣遣中使,又命近侍垂問,不勝感恩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判義禁申思喆,一向違牌,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始炯曰,昨日閔奉朝賀箚子批答時,紛擾中未及下敎矣,遣御醫看病。

○李匡輔啓曰,玉堂闕員,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副提學申昉,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申昉牌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預備兼春秋吳命季,托以衰病,屢度催促,終不入來,今日臺啓入啓之時,史官,不得備員,事體極爲未安,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禁推。

○金始炯啓曰,兩司未署經守今,催促署經事,命下矣。兩司所當請牌,而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沈錥,持平李東煥,大司諫申致雲,獻納李顯良,俱在外,掌令尹就咸,引避退待,持平徐命臣,時未署經,正言二員未差,只有掌令李時熙,司諫金箕錫,時未備員,姑不得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開城留守狀啓,泰安倉、白川倉,一倂燒燼,惶恐待罪事。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南泰慶啓曰,公洪水使啓本,瑞山縣戰船致敗,不能檢飭之罪,亦難自逭,惶恐待罪事。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又啓曰,平安監司狀啓,渭原郡許項、中瑞兩里,染病致死五十三名之多,聞極驚慘事。傳曰,染病致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李匡輔,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自前勅使回還時,不設宴享,則有遣中使申謝之事,且有開城府、平壤、義州等三處別問安之擧,而取考壬寅謄錄,援據戊戌謄錄,中路問安承旨,及開城、平壤、義州問安使,差出以送,而不受宴享,致謝一款,以其傳訃勅例事,故稟旨不爲之矣。今番則勅使上來時,中路問安使,以減除宴享,旣致謝意,回還時,亦當擧此而致謝乎?臣等之意,則宴享減除,自是傳訃時前例,來時一番致謝亦過矣。回還時,只行問安,更不致謝,亦似無妨,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乃是空日,別茶啖,依例排入,別雌牛,亦爲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別雌牛入給,則勅使以爲,勿爲入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差備譯官來言,勅使自昨日,不緊差備次第出送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軍威軍樂茶啖等事,一依上來時例,竝停罷云,以此意伴送使,及京畿、兩西監司、開城留守處,竝爲分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郞廳,以右議政意啓曰,臣承命來詣館所,以勉留之意,使首譯傳言于勅使則以爲,昨日別遣近侍請留,而時已入夜,故上副勅,不得相議,以明朝講定回報之意,答送矣。今朝始會相議之際,國王,又遣大臣,懇留至此,俺等,以傳訃出來,回期十分忙迫,而累次請留之下,不敢一向邁邁,沿路,雖或越站,不得已更留一日,此後則決難加留,初五日,當爲發程云,臣則仍爲退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昨日本寺草記批答中金致萬家婚事,其於先後,依頃日下敎爲之,而先問其朔以入事,命下矣。臣寺,以先婚之定在何朔,卽問于金致萬家則以爲,聖敎中其朔二字,未知其的指先婚,有不敢臆對云。故累次往復,則始乃以先婚,姑無定期爲答矣,敢啓。傳曰,下敎者,乃洛川婚期也,更問。

○南泰慶,以義禁府言啓曰,譯官金慶門,過勅後拿處事,傳旨啓下矣。金慶門,過勅後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傳曰,日寒若此,薄衣軍士,襦衣題給事,命下矣。發遣本府郞廳摘奸,其中尤甚薄衣二百九名,別單書入,令該曹依此數襦衣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修撰李度遠上疏,傳于南泰慶曰,李度遠,不仕於予之朝廷,常懷此心而然也。如此之事,必不售矣,此疏出給。

○行左承旨洪尙賓書啓,臣敬奉敦諭,傳宣于議政府左議政徐命均則以爲,臣半生半死之喘,罪戾日積,而不罪不遞,尙此虛縻,況復客使在館,連日動駕,而偃伏床席,唯以瀆擾爲事,豈有如許臣義,如許國體?跼蹐兢惶,譴罰是俟,不意玆者,中書儼臨,又以敦勉之敎,益加責勵,而辭旨隆摰,有非不肖微臣,所敢承者,臣捧讀以還,感隕增深,不覺涕淚之被面也。竊自念臣是何人?叨蒙恩眷,迥越常例,而平日素乏誠信,不能見諒於君父之前,乃至於此,旣不能刺心自明,則只當抱此冤迫,而自就溘盡而已。迷隕抑塞,不知所以爲對云矣。臣以聖眷,去而愈隆,雖有疾恙之難强,不可不承膺之意,反復陳說,則大臣,以疾塊凝聚之症,遇寒添加,項不得轉顧,足有妨拜跪,實無自力之勢爲言,終無造朝之期,臣姑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李時熙所啓,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寢泰績配處之命,仍令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海美縣監南益曄罷職。請洪原縣監黃萬甲改差。請義州府尹尹敬龍改差。措辭見上掌令尹就咸引嫌而退,措辭見上有懷陳疏,誠得臺體,匪怒之敎,何必爲嫌?請掌令尹就咸出仕。答曰,不允。南益曄、黃萬甲處置事,依啓。

○行判中樞府事沈壽賢。伏以數日來,風寒極峭,聖候勞動之餘,不瑕有受損之節,區區下忱,竊不勝憂慮之至。臣自前月念後,偶患重感,轉輾層加,今至浹旬,日就沈頓,症樣之危惡,氣息之奄綴,殆無餘地,實有朝夕待盡之形。東朝誕彌之辰,在庭咸簉,前後動駕之日,百僚陪扈,而垂絶之喘,蠢動無路,冥然偃伏,禮缺分虧,罪戾增積,威罰是俟。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命重行勘處,以肅典憲,不勝至願。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司諫金箕錫疏曰,伏以臣,情危病痼,實無冒當言地之望,而適當國家多事,不敢言病,冒昧一肅,蓋爲粗伸分義而已。初非因仍蹲冒之計,而都監事急,義視往役,奔走供劇之餘,宿患痰喘,挾寒增劇,見今病狀,方在人鬼關頭,斷無陳力之望。伏乞聖慈,憐臣實病,亟遞臣職名,以延殘喘,不勝幸甚。且臣竊伏見近日殿下輕視群僚,摧折言官,往往有辭令之失平,此固群下之所共憂歎,而至於日昨掌令尹就咸之批而極矣。夫就咸,以疎逖之臣,職在臺閣,直斥乘輿,能言人之所難,其言則不諱也,其志則願忠也。殿下不惟不賜嘉納,乃反聽之藐藐,拒之訑訑,或謂之窺測,或謂之可笑,辭旨之間,顯有呵責輕忽之意,此豈人主重臺閣之道,亦豈平日所望於殿下者哉?至於小臣乃敢如此之敎,尤近於一言喪邦。噫,國家設置臺閣,蓋將以隨事格非,盡言無諱,則居言地者,特患無鯁直之辭耳。豈有大臣獨可言,而小臣不敢言之事乎?然則歐陽修諫官與宰相等之言,奚爲而設哉?人君一言,四方觀聽,敦復無悔,《大易》垂訓,伏願聖明,亟命收還批旨,俾示改悟之意焉。至若緘問之請,臺臣,爲人所動云者,果如宰臣登徹之書,則臺閣之羞,孰有大於此者?徐命珩之書,或不明的,而趙明翼,至登自辨之章,則臺臣之一暴,烏可已也?以此以彼,不可置在黯黮之科,一番緘問之請,在所不已,而一例靳允,臣未知其於禮使之道,果如何也。旣發之後,兩臣所遭,俱不可置而不覈,亦願卽允其請,使一世曉然,以止其紛鬧焉。答曰,省疏具悉。尹就咸之所陳,其或無嚴,其或可哂,其若緘覈之請,決非淸朝所可爲,焉有私相往復之事?其所陳者,設或不審,豈可以此緘問,爲末世苛核之政乎?爾等平日相疑之心,創欲無前之事,在上者,豈可爲此?爾勿辭察職。

○修撰李度遠疏曰,伏以三司之職,旣臣永謝之地,前後恩除,輒皆辭避,而一不應命,牌召絡續,上損威命之重,置對頻數,下積違逋之罪,不但危踪窮蹙,覓死不得,抑亦旁觀悚惕,爲之代悶,使臣處義,苟有一分轉身之路,則人之常情,莫不嚴君命而慕爵祿,何若冥然不動,自取迫隘,以速慢蹇之誅,而阻榮進之塗哉?此其情必有萬萬不獲己者,宜蒙聖慈之體諒,而今乃以臣所守之大防,視作微瑣之故,違罷未幾,又此敍復,臣誠愚昧,莫省其何說也。如謂臣情勢雖萬萬難强,以君命之重,必欲迫而出之,則非使臣以禮之義也。如或知臣不當冒出,而姑假虛銜,以試其意,則亦非誠心待下之道也。此不但關臣一身廉隅,論以朝體,亦有得失之可言,臣雖因此重被譴罰,何敢爲苟然出脚之計哉?且臣素有風痺痰癖痔腫便血等諸般痼疾,胸脅牽引,肩臂酸疼,長時呻痛,寧日絶少,加以齒牙動搖,毛髮脫落,形殼雖存,中實枵然,其於當世,念已絶矣。近出郊牧,靜蟄養痾,聞有除旨,不敢退處,昨纔擔曳入城,而觸冒風寒,諸症越添,昏倒床第,若將頃刻澌滅,假使臣無難安之情,顧此癃殘之質,實無陳力就列之望,玆敢略構短疏,仰陳哀懇。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命鐫削臣所叨職名,以安私分,以便調養,不勝萬幸。臣旣不以館職自居,且於比年,再進瞽言,俱不蒙賜批,則論以語默之節,不宜更論時事,而犬馬愛主之誠,終不能有懷而自隱,附陳數語,其愚亦已甚矣。臣竊覵殿下於彼此黨人之爭,扶抑太偏,此非殿下有所愛憎於其間,特其明鑑,有所蔽而然也。自古人臣之求利於己者,必也承奉順適,求合上意,使人主,悅己而無少疑阻然後,方可以伸己之私,而君不覺悟,故時輩之入對上前也,無不贊揚蕩平,而攻斥黨論,以示承順之意,殿下深信其言,眞以爲無偏黨之心,而及退而省其私,則凡所營爲者,無非濟其黨比之私,特其形跡詭祕,殿下不能覺察耳。至若一邊人之稍知自好者,恥於自欺而欺君,論事論人之際,不避黨伐之跡,明言顯斥,無所回互,以致殿下言言而疑之,事事而非之,不問事理之如何,一皆歸之於黨論,夫世之好爲黨論者,未必盡出於是非之爭,蓋以局面之互有翻覆,或欲立功於己黨,以邀他日之利,此固可惡,而今則不然,人人皆知上心之惡黨,又無翻覆之可俟,則黨論之無利而有害,灼然可見矣。雖有好黨之心,孰敢售其私哉?以此推之,則不可以憂時進言者,一倂歸之於黨論也,明矣。然而言出於一邊,則殿下徑加臆逆,摧折之,斥逐之,不少假借,故人皆以言爲戒,含默成風,居三司者,自知其辜負職責,有媿于心,則遂生厭避之計,蓋時輩外,久處三司者,絶少,職由於此也。是以,名雖保合彼此,而一邊之人,則勢益疎而跡益畸,凡於朝廷之事,稍涉時輩者,則初不敢提論於殿下之前,言路由此而錮塞,時論因此而增氣,行己之私,惟意所欲,自戊申以後,畏憚公議,而不敢售者,今則處之肆然,試以近來政注言之,大駭於物情者漸多,而臣不能一一歷擧而論之,至若申致雲之通擬諫長,則事關斯文,臣以先正門人,如畏罪而不一言之,臣卽有罪矣。致雲,構誣兩先正之罪,已悉於頃年臺啓,不待疊陳,而想殿下亦必記得矣。惟我國家自祖宗朝以來,崇儒重道之意,度越前古,信之如金石,尊之如神明,如或有一種奸邪之徒,出而詆誣之,則非但士論斥之,朝議亦必棄之,不若是,則無以衛正學熄邪說,而世道之害,有不可勝言,其可少忽哉?噫,自古宵人之構陷君子,亦多有之,未有如致雲之萬萬凶悖,實輿情之所共憤,而況今聖明在上,尊禮先正,一遵先朝,則非如崇寧慶元,奸程僞朱之時,而初不能正其誣賢之罪,今又畀之以諫議之淸選,天下後世,將謂斯何?彼袞、貞、應漑、景虎輩之爲百代棄人,特以其毒正誣賢之罪也。不但其身見棄,今其子孫,如有決科而立朝者,公議必將枳礙於淸塗,致雲,則乃於其身而通擬諫長,有若行己無玷,言語可取者,何也?雖非儒賢,人或誣之以惡逆,則自有當坐之律,仕宦通塞,非所可論,而致雲則不但得逭當律,反使彯纓,結綬於蒲班之首,誣人則有常律,誣賢則得美爵者,何也?祖先有難貰之惡,則子孫,不得通擬淸華,自是三百年流來之規,而今於致雲,則不顧世類之如何,必欲洗濯而置之無瑕之地者,抑何故也?若謂其從前踐歷,旣是淸塗,到今,更何可拘,則其始之得通翰苑淸選,蓋因賊夢之爲薦主,力排衆議,援引私好,則此亦爲渠仕進之一累,顧何足爲承藉推遷之階耶?倘殿下不以一扶一抑之意,先着於胸中,而平心敍究,則今玆通擬,可知其全出於黨比之私,而特以深信時輩之故,看作公擧,而不覺其非,此臣所謂明鑑有所蔽者也。事雖已過,猶可及改,伏望致雲諫長之除,亟命刊汰,銓官主通者,亦施責罰,使尊賢尙德之聖意,無至欠闕,而亦願殿下,勿以惡朋黨之故,而徑疑言者,使方寸之地,鑑空衡平,物來順應,則是非曲直,自莫逃於默察之中,群下孰能有售其黨私之計者哉?昔忠肅公白仁傑,延平府院君李貴,俱以先賢門人,竭一生之心膂,排遏邪論,以衛師門,其所以衛師門者,乃所以爲斯文也,爲世道也。人到于今,稱其尊賢之功,仁傑等之言論風節,臣雖不可企及,而其爲斯文世道憂,則古今無異,惟聖明,恕其愚而察其忠。

○乙卯十月初三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宋寅明,副提調金始炯,記事官南泰耆,記事官閔宅洙,記事官蔡慶承,醫官權聖徵、金應三、許信、金必佑、金德履進伏。寅明曰,日寒頗緊,風氣且惡,昨日館所勞動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寅明曰,眩氣往來者,亦何如?上曰,微有之矣。寅明曰,所餘湯劑,盡爲進御乎?上曰,有意停止,將欲更進矣。寅明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連得安寧矣。寅明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無事矣。寅明曰,元子宮氣運,一向安順乎?上曰,連得好過矣。寅明曰,賢嬪宮患候差勝後一樣乎?上曰,比得差勝矣。寅明曰,令醫官入診,何如?上曰,唯。上曰,禮判,來到閤門外云,注書出往,使之入侍。泰耆承命出來,引禮曹判書金取魯追後入侍。聖徵診察後曰,脈度左右三部度數調均,而其不足之氣,猶有之矣。應三診察後曰,脈度左右三部度數調均,而猶有帶數之氣矣。信診察後曰,脈度左右三部度數調均,而猶有不足之氣,其中,又有數氣矣。必佑診察後曰,脈度左右三部度數調均,而旣不知有力,少爲帶數矣。德履診察後曰,脈度左寸關則帶數,右寸關則不足,而又復帶滑矣。上曰,大臣,往館所,請留勅使後,何無入來之事乎?始炯曰,得請與否間,自都監,直爲草記而已。寅明曰,令醫官,近前,議定繼進當否,何如,而所餘湯劑之姑停不進者,未知聖意何居乎?上曰,其日,旣非常日,故不許入診,而眩氣則當此日寒,似當有之,因此冒熱,齒根,猶有浮氣,雖是浮熱,不可用補劑,故姑爲停止,問于諸醫,可也。聖徵曰,齒根之有浮氣,已至累日乎?上曰,然矣。聖徵曰,湯劑雖是調補之劑,而若有胃火,則當致齒根之浮氣,聖敎至當,今姑停止無妨矣。應三曰,痛氣至於牙齒乎?上曰,然矣。應三曰,牙齒動痛,則雖是浮熱,停止無妨矣。聖徵曰,齒痛,或惡煖水,或惡寒水,各有不同,未知何居也。上曰,兩者皆然矣。向者,口含冷水,至於水溫而漱之,如是而雖得差減,此則有工夫而爲之,卽刻有效,毋過細辛煎水矣。聖徵曰,以閭閻事言之,昏後漱以井華水,則皆有效,無論朝宵爲之則痛止而齒固矣。信曰,自上有齒根痛,久矣。小臣,竊以是爲悶矣。上曰,右邊碎齒,只留其根,仄聞權聖徵,善於拔齒,欲令拔之矣。及見兪健基事,而其不爲之者,始知其是矣。應三曰,靈城君事,可以爲戒矣。寅明曰,尹游以拔齒,亦見敗矣。上曰,入侍時,見尹游之頷瘢而心怪矣,果以此故也。聖徵曰,靈城君,以冶匠之執鉅拔之,宰相,何可爲此事耶?上曰,多氣則多氣,而以力爲之矣。聖徵曰,儒臣,亦以冶匠之執鉅拔齒云矣。上曰,雖難忍痛,豈可爲此事耶?聖徵曰,拔齒而多有見敗者矣。應三曰,齒根不搖,而以力拔之者,多見大敗,根動者,自無事矣。以手拔之,則猶或可也,而豈可以執鉅拔之乎?此爲危道理也。寅明曰,有若瓜熟蔕落,宜矣,豈可以力拔之乎?信曰,向衰之時,下元旣虛,齒痛,固可慮也。積苦工夫,以百荷鹽養齒,則可得堅固,無過於此矣。前頭,當有甚焉,而今況有欲拔之齒,豈不悶乎?上曰,業欲下敎矣。造百荷鹽而入之,可也。寅明曰,許久堪忍然後,可以責效,以此作爲工夫,何如?近來寒威漸酷,日氣不佳,未知元子宮調護之節,親爲照管乎?上曰,各別加意而爲之矣。始炯曰,勅使,大臣,旣爲請留,明日,當送中官而復爲請留矣。上曰,旣始之,更當連爲,而若又更留,則初六日,似當還歸,其來未免緩緩矣。昨日,以爲見國王而議定行期云云,昨夕承宣之往,以爲今日當爲決定云,不無甚麽意於其間,上勅則似爲純全,而副勅則帶滑矣。始炯曰,凡事當見大體,方天下以朝鮮,知禮義稱之,送勅時,雖以視事服送之,渠旣脫服,豈有執言之端,而若以白帽白袍送之,渠之還歸,尤有稱道,豈不有光乎?上曰,判尹之意,何如?寅明曰,小臣之意,所謂視事服,不能知矣。我國是外服,故雖以此爲視事服,而送勅之時,豈可以此服送之乎?上曰,不然則强爲請留,使之初七日還歸則好矣。見今,勅使則其意不無覘察我國動靜之疑,旣不令今日還歸,則無寧使之初七日還歸爲好,昨日引見大臣及都監堂上者,卽此意也。初七日雖遠,不過一日更留,都監,知此强留可矣。若稱頉而不爲郊送,則彼必以不爲成服爲言,若有此言,則關係非常矣。始炯曰,臣意亦以初四五日間,欲爲還歸者,不無疑慮,當以此意,言于都監矣。上曰,新皇,若明察,則勅使,豈敢如是淹滯乎?昨者勅使所謂新皇立之言,未免太歇矣。寅明曰,此亦不爲放過處也。上曰,當修我前,不當以夷狄輕蔑,彼乃生長大國,所見恢通矣。今來勅使,似是多慾者,而如是靜在,極可殊常矣。寅明曰,勅使聞以兩西道臣,或謂知禮,或謂之不知禮云矣。始炯曰,黃海監司兪拓基,行前後四拜,故謂之知禮,平安監司趙顯命,單四拜,故謂之不知禮云矣。上曰,如此,故不可輕視矣。上勅則是無識者,而副勅則庸順中,未免有猾,劉萬權之出來,可謂不幸矣。寅明曰,臣極涉惶恐,而竊有隱憂,敢此仰達矣。彼中,雖有變亂,其起於何處,敗於何處,不可預度,今不以義州爲憂,而臣惟以海防爲憂,若有意外之患,則將致措手不及矣。上曰,六鎭沿江處,豈不悶乎?寅明曰,姑捨六鎭,中路最悶,患必生於所忽,以高麗前轍見之,紅巾賊,起於中間矣。上曰,姜弘立,亦起於中間耶?寅明曰,弘立則非起於中間者,鄕導淸兵而來犯我境矣。始炯曰,所江一帶,若値風和之時,荒唐船之出沒者,頻數不絶,此可爲深虞之端矣。寅明曰,義州新府尹尹敬龍除授後,以人言不卽赴任,可悶矣。上曰,其人,何如?始炯曰,外議皆謂得人云,而臺啓初不深緊,匪久,且當收殺矣。上曰,尹敬龍爲金吾郞,予一見之,其爲人,頗好矣。取魯曰,義州府尹事,旣有臺啓,大臣則雖爲此等之言,此則事體非矣。始炯曰,大靜、旌義等官人,夏時上來,今當冬節,而以其兩邑守令之未署經,不得下去,署經之法,雖重而未知何以爲之乎?取魯曰,然則署經之法,當廢矣。上曰,西路勅行時,則雖除署經發送,而不然則不可廢也。始炯曰,旌義縣監許昇,一司署經則已爲之云矣。上曰,旌義縣監許昇,旣爲一司署經,催促發送,兩司未署經者,兩司牌招,斯速署經,可也。出榻前下敎禮判之言,是矣。禮判進來,重臣及都承旨,皆有服色持難之言,卿聞之乎?取魯曰,當初節目磨鍊時,皆依前例,而成服後除服前,皆以服色爲難,外議有所云云矣。除服前,若送勅,則當以白帽白袍送之,視事服之說,異於此矣,而譯官輩,以爲以此送之,何關之有?然勅使雖不爲言,其在國體,豈可爲之乎?初六日,欲爲回還云,若更留一日,除服後,無弊送之好矣。如此事,不可以譯舌輩䌤縫gg彌縫g矣。始炯曰,禮判之言,是矣。上曰,白袍載於《五禮儀》乎?取魯曰,否也。卽是前例矣。小臣,若爲都監堂上,豈不强留一日乎?其在國體,不當爲此苟簡之事矣。上曰,事之可爲者,不可以彼之不知,闕之也。取魯曰,視事服者,卽便服也。百官,各於司府,雖服之,而若於館所接彼人,郊外送皇勅,皆有其服,不可一視矣。上曰,若於初七日回送,則都無事矣,成服後,着白袍之事,若載於禮文,則切欲謄示於勅使矣。取魯曰,視事服者,卽紅團領矣。與此豈不有異乎?常時送勅時,例着黑團領矣。上曰,今送中使而請留,彼必從之,今者若厭苦上下之麻帶,則都監,知此而更留一日,可也。取魯曰,譯官來言,勅使初六欲還,而渠已除服,雖以黑色服送之,少無所害云矣。上曰,勅使之意,惟在於得,故服色盤器,雖視之尋常,而黑服送之,太非禮也。取魯曰,太廟祭享不遠,奏樂一節,依壬寅例,陳而不作,似宜矣。夜聲遠聞,恐或播入於勅使之耳。前例權停,出於深慮,而旣無於《禮曹謄錄》,又考於《政院日記》,而不得甚怪矣。寅明曰,魯衆仲之喪,有去籥之事,是却文武之舞也。上曰,在於《左傳》矣。寅明曰,臣下之喪,亦不備樂,如此矣。取魯曰,問於右相,則以爲何關之有云,而鍾磬聲,自然遠聞,彼若聞而執頉,則將以何辭防之乎?始炯曰,壬寅年大臣收議,未知有何憑據,而權停,似宜矣。上曰,壬寅年,大臣,不多矣。始炯曰,其時大臣,卽崔錫恒、趙泰耉也。上曰,去籥之事,夫子雖書之於經,而今則異於前,雖有大臣之喪,豈可停樂乎?我國國恤時,大祀用樂,中祀不用樂,予亦爲民祈雨,釋衰麻而聽樂,以其有所重故也。若以此義言之,向先之事,無端廢樂,極涉怪異矣。文武舞設於第一室,卽表其創業之鴻烈,而六佾舞,亦有之,今者無告由而無端廢停,只爲奠酌,則事甚如何矣?寅明曰,祀典重事,不可草草設行,博古而行之宜矣。上曰,博古之言,是矣。向先之事,豈可以臆度爲之乎?取魯曰,不必收議,斷勿用樂,宜矣。上曰,壬寅年收議,似是臨時臆對矣。寅明曰,其時大臣,俱非經術之士,亦安知能有依據乎?上曰,北風吹,則鍾磬聲,似聞於館所乎?取魯曰,問於館所傍居人,則相居雖遠,而樂音相聞云矣。上曰,其時勅使皆不寐然後,可得以聞之矣。取魯曰,爲國之謨,當靡所不用其極矣。上曰,利鈍,殊非逆料,而禮之所當用者,予知其不可廢也。寅明曰,宗廟之祀禮甚重,不可臆料而行之,問于大臣而行之似宜矣。上曰,予欲守尊周之義耳。日昨奉安影幀時,用樂於神輦之前,今當以大一統之義,奉先,不可以弱國之事,祀先王,豈以雍正之故,廢閣禮樂與六佾乎?取魯曰,然則當依例擧行矣。上曰,都監,期於更留一日,宜矣。始炯曰,中使請留,亦豈不從乎?取魯曰,分付都監,則當爲擧行强留之擧,似勝於敺迫而送之矣。

○湯劑停止事,出榻前下敎,諸臣,遂退出。

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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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炯。行左承旨洪尙賓。右承旨李匡輔。左副承旨南泰慶。右副承旨李宗白坐直。同副承旨趙迪命坐直。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昌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硡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二更至四更,有霧氣。

○雍正皇帝成服擧哀後,大殿,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百官、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迪命啓曰,宰臣副護軍朴璜,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李宗白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沈錥,持平李東煥在外,掌令尹就咸牌不進,李時熙呈辭,持平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司諫金箕錫,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判義禁申思喆,一向違牌,尙不行公,事體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啓曰,宰臣副護軍朴璜,馳往館所問安,上副勅以爲,俄送中使委問,又送宰臣致問,感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始炯曰,左議政處,偕來承旨入來事,分付。

○金始炯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尹游,受由未出仕,參判宋眞明,病不來,參議曺命敎,拿推,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未卽擧行,且大臣處置,不可稽遲,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雖以李度遠之斥,撕捱,旣不下答,無異未徹,雖當之者,不可過爲撕捱,況政官乎?大臣處置,豈可經宿?更卽牌招開政。

○李匡輔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體誠極未安,副提學申昉,修撰李度遠,竝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館伴金在魯,迎勅都監堂上李廷濟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大臣,追後入侍,禮判,持《五禮儀》中常時勅使及傳訃勅使可考處儀節以入。

○又啓曰,以迎接都監草記,勅使回還時,不設宴享,則有遣中使申謝之事,且有開城府、平壤、義州三處別問安之擧,而壬寅年,則以其不設宴享,乃是傳訃勅例事,不爲致謝,今番勅使出來時,雖爲致謝,回還時則只行問安,更不致謝,亦似無妨,令政院,稟旨擧行事,允下矣。開城府、義州別問安使,令該曹依例差送,平壤問安假承旨,亦自本院差送,而不爲致謝一款,都監草記,似爲得宜,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啓曰,臣承命馳往館所,使差備譯官,以聖敎中辭意詳細傳言,則上副勅答以爲,今日國王,遇皇帝成服哀慟,俺等,亦極悲感,何可盡達,中原人,服喪,則無出入之事,國王方服俺等皇帝喪,而何可郊送俺等耶?纔行大禮,宜停郊送之節,國王如此等事,皆當啓奏于新皇帝矣。俺等,明日則將早發,氣候一向平安,是所切望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迪命曰,卽見傳語,上副勅,有別求請之事云,都監,自當擧行,而求請件記,御覽次入之。

○李匡輔啓曰,兼春秋吳命季禁推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啓下事,榻前下敎矣。宗簿正,自是例兼,所當啓下,而宗簿正尹彬,今方在鄕云,他無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無動駕之事,兼春秋,無及時差出之事,此啓辭還給。

○傳于李匡輔曰,旣不郊送,送勅班列,必稀疎,殊非待彼人之道,四品以上,自政院,各別申飭,使之進參。

○李匡輔,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大臣,來詣館所,以勉留之意,使首譯傳言于勅使,則以爲,昨日別遣近侍請留,而時已入夜,故上副勅,不得相議,以明朝講定回報之意,答送矣。今朝始會相議之際,國王,又遣大臣,懇留至此,俺等,以傳訃出來,回期十分忙迫,而累次請留之下,不敢一向邁邁,沿路,雖或越站,不得已更留一日,此後則決難加留,初五日當爲發程云,大臣,仍爲退出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乃是空日,別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臣在魯、臣廷濟,使差備譯官,以主上今日衰服,率朝臣擧哀成服,臣等,亦方進參之意,傳言于勅使,則勅使以爲,東國素以禮義之邦,喪禮諸節,無不盡誠,曾已稔聞,而俺等,今番親見國王於宣勅日擧哀行禮,今日,又聞率朝臣擧哀成服,不瑕有傷於氣體勞動之際,心甚慮念,而俺等,亦以此記錄,歸奏於新皇帝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副勅,同上南樓,禮單馬試步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迪命,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禮單馬四匹,無弊擇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觀象監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新生翁主阿只氏胎峯,以京畿改望以入事,命下矣。取考胎峯置簿,則楊州北面椵亭子退伊洞午坐子向一處載錄,而壬子年翁主藏胎時,改看審,則山體皆石,石根深入,故不得定用矣。此外畿邑中,他無審定處,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畿邑中可合處,令本監官員看審以來。

○司諫金箕錫啓曰,臣志氣摧頹,言議巽軟,性不喜事,戒存乖激,而若其關係上躬,事涉過擧,則區區血忱,只欲竭誠匡救,不避僭越,是臣素蓄耳。乃者,目見聖上,輕視臺閣,過加呵責,愚忠耿耿,略效草草一言,及承聖批,不但賤說之未契聖心,嚴責臺臣,更加一節,臣於是,尤不勝慙忸之至。夫言路開閉,實關有國興喪,則我殿下平日,聖學高明,豈或不燭於此,而今此聖敎,轉輾激惱,無嚴二字,徒添憲臣之惶縮,願忠一言,莫捄君上之過失,則臣誠無面可顯,繼之以慨然也。至若緘覈之請允,自有此事以來,搢紳之間,傳說噂沓,聽聞滋惑,此日昨臺疏之所以請覈虛者也。此事,初不發端則已,臺疏旣發之後,則揆以國體,不宜囫圇無辨,一置之黮黯之科,故臣於疏末,略及此意,臺閣緘問,臣亦非不知有損事體,而事或有不可已,則在前,亦有已行之例,是豈出於故爲苛核,欲創無前之規而然哉?至於平日相疑之敎,臣尤莫曉聖意之所在,臣於兩臣,平日,俱有情分,初豈有相疑之心,而況臣白首晩進也。於一切世路是非,不喜推助,今此一言尾陳,只欲仰贊聖朝核實之政而已。至於挾帶疑心,欲創新規,臣固無是心也。無論事之如何?臣旣忝諫職,有懷略陳,而誠意淺薄,不能見孚於君父,無一頷可,反承未安之敎,臣將何顔面,更廁於臺端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匡輔啓曰,朔書篆文,不以不書懸頉,曾有申飭,而副司果金尙翼、曺命敬、李命坤,庶尹李顯弼,今九月朔書篆文,無緣不書,事體殊甚未安,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趙迪命啓曰,卽伏見開城留守鄭壽期,泰安、白川兩倉燒燼事狀啓,則承政院開坼五字,初不書塡於狀啓外面,當初捧入時,臣亦不察,不勝惶恐,而莫重奏御文字,有此疎忽之失,開城留守鄭壽期,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勅使回還時,各處問安使,及問安承旨,今日內辭朝事,榻前下敎矣。義州問安使兪彦哲,中路問安假承旨愼爾晉,纔已下直出去,而開城府問安使行副司直金相玉,則當初銓曹啓下時,謂之在京無故,而屢度催促之後,巡廳掌吏,始告以在外,事當自該曹,卽速改付標然後,可及於明日勅行,而銓曹諸堂,一倂撕捱,尙不擧行,事體極爲未安,金相玉,從重推考,銓曹當該堂上,亦爲推考,仍令該曹卽速改付標以入,何如?傳曰,允。

○吏曹判書尹游疏曰,伏以臣於昨日,敢陳當遞之義,瀝盡肝血,而聖明,視以例讓,臣誠抑塞靡措,此際,伏見修撰李度遠之疏,以新通申致雲事,盛加攻斥,勿論其言之如何,責罰之請,至發於論思之地,則臣何敢一刻仍冒於銓席乎?今日再違召命,實出於不得已,而三牌出於意外,臣不敢退偃,玆敢隨詣,而門限已急,不暇陳辭,略暴遭斥難冒之狀。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以快人心,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下敎,於卿,有何撕捱之端?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臣之黽勉復出,只爲怵感恩批,少伸分義之計,挨過都政,如坐針氊,而人之見臣者,無大小無親疎,皆謂之支離,臣亦自怪而自厭,始乃溯考前事,蓋參銓之任,四五拜而行公者,退計三四十年,廑有二焉。此已爲稀闊不常之事,至若以亞官,而連經四都目如臣之爲者,則又無一焉。臣是何人,猥忝非敢當之選任,長據不可久之要地耶?夫以主衡之長銓,其重如何,而猶且瓜於二大政,輒皆引例乞免,況次堂之位輕責歇,誰之不可,而乃復盤礴蹲冒於前例物情之外乎?且臣之夙夜懼懼者,俊彦林立,儲望當次,而緣臣屢叨,礙其進路,在朝家,有偏任之譏,在臣身,有妨賢之歎,方將以此陳籲,冀爲解免之圖,而適値動駕,姑未暇及於辭單之上矣。昨者,伏見修撰李度遠之疏,其論近來政注曰,大駭於物情者漸多,而不能一一日歷擧云。噫,自臣出仕,爲獨政者一,同參者竝都政爲四,而曾無一人見枳,而復通者,則未知見駭於儒臣之心者,更有何事而爲說囫圇,殊不可曉,末又以申致雲諫長之擬,至請主通者之責罰,伊日三堂同赴,而政席,旣無異辭,則凡有咎斥,宜無區別於其問,何必下得主通二字,爲以鎌遮眼,一刺竝中之計耶?況如臣者,決意一遞,有若病葉之不風自落,多見其浪費心力矣。竊念美姿英才如致雲者,永錮於世,必無其理,而猶且齮齕不已,固可謂異甚,且其疏主意,專欲攻破蕩平,是何與人異趣也?噫,自變亂以後,一分扶得國脈,保有朝象者,未必無賴於恢蕩之政,則彌綸之際,設或有不能件件合理者,而比諸專務黨私,打成一片,努目攘臂,排軋攻擊,不暇恤於傷國脈而乖朝象者,不翅相懸,而今必欲扶此抑彼,復蹈辛乙之舊套者,抑獨何心?餘鋒所及,輒先銓地,臣適不幸,犯此手勢,豈不惱且悶哉?原疏雖命還給,其職則論思,所請者責罰,雖欲一例淟涊,得乎?三牌之下,走伏闕外,略此煩籲,伏乞聖上,亟遞臣銓任,俾幸公私,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長席之批,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雍正十三年乙卯十月初四日午時,上御熙政堂,館伴金在魯,都監堂上李廷濟請對,右議政金興慶追後引見入侍,右承旨李匡輔,假注書朴昌潤,事變假注書金硡,記事官閔宅洙、蔡慶承。承旨李匡輔曰,俄者,有禮判入侍之命,而禮曹判書金取魯,以其老母自廣州,方入來,故爲其邀見,入侍命下之前,已出往中路云矣。上曰,館伴都監,如有可達之言,達之可也。勅使之催歸果爾否?在魯曰,以勅使歸期,及服色事,有稟定事,此非草記可達之辭,故請對矣。初則勅使,因大臣請留,而猶欲催行,意謂其必不然矣。昨日中使請留後,又聞其必欲速還云,今日,又不肯許留,諸具旣未及周變,日子甚急,是可悶也。日子拘忌之說,雖非自上所可發,而若以萬里行役,何可不避拘忌等語?必期於肯留,而初七日,使之還去,則郊送服色,亦似便好,而猶且不聽,則似不無牽礙難便之端矣。上曰,問安中使,二次請留,而彼猶不從,今之請去者,其言,亦可謂緊矣。予知卿等之來待,而不使卽入者,蓋有所思而然也。卿等所見,先爲陳達,可也。在魯曰,若只留一日,則猶是除服之前,其於送勅服色,難便則均也。廷濟曰,若不得挽留,以至初七,則一日之留,無甚關緊矣。上曰,今日渠亦問安於中使云,予亦有所思,彼如有落落之意,則只及悵觖之意,可也。匡輔曰,必欲挽到初七日,則渠亦應有致訝之意,必謂我國,初無成服之事而難於郊送,故欲待釋服而然也。在魯曰,儀注旣以仍時着,送勅磨鍊矣。上曰,壬寅以後,則無郊送之事,而予皆代行耳。崇德時,則只接見於便殿而已。聞其時勅使,因房堗之極熱,暫時不能耐,古來傳說然矣。在魯曰,郊送服色,終未便,何必親送乎?上曰,郊送則似不可但已,旣往迎接等事,已親爲之,此一節,何獨不爲乎?在魯曰,《五禮儀》,禮判,雖不入來,而今此持入者,不過中朝迎詔,及常時迎勅儀節而已。無如此傳訃迎勅送勅等節目矣。此與常時迎送勅,旣異,而崇德癸未以後,皆問於大臣而行之,成服前則烏紗帽、烏帶、白袍,成服後則衰服麻帶,至於成服後除服前,郊送服色,則終涉難便,亦宜參量《五禮儀》,使注書,出往取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四品以上,獨着衰服,則郊送時,四品以下甚多,以上甚少,彼人,見着衰者甚少,必以爲訝矣。上曰,大典,何以爲之乎?在魯曰,五品以下仍服,載於《五禮儀》矣。上曰,今日成服,何以爲之耶?匡輔曰,今日從壁間窺見,則四品以上,或有着衰者矣。廷濟曰,着衰者,雖不多,果有之矣。上微笑。上曰,聞大臣來待,注書出往,使之入侍。右議政金興慶進伏曰,近日眩氣,若何?上曰,無發作之事矣。興慶曰,湯藥,欲爲停止乎?上曰,向時胃熱齒痕gg齒齦g,近來則似勝矣。興慶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連爲安寧矣。上曰,《五禮儀》擧臨,是何事耶?諸臣曰,此是朝晡哭班也。在魯曰,勅使則來時,旣已除服,我國,何必擧臨乎?上曰,彼人,知我國今日成服之事乎?廷濟及在魯曰,彼人,豈有不知之理乎?通官輩,皆因譯舌輩之言,而已盡聞知矣,渠輩亦有所稱說云矣。上曰,郊送服色,果有難便之端,何以則可乎?興慶曰,向日所定以視事服爲之可矣。上曰,若已成服,則送郊時,宜以衰服,似合於道理乎?興慶曰,先王制禮,不敢過也,何可若是乎?上曰,予有所思,當待中官往復後,可以商量矣。上曰,服色事,問于彼人而決定,則似無妨耶?予以爲此一節,所當詳審者,故問而決之,似好矣。今若曰勅使來時,爲傳訃,而且奉先皇遺詔,故我國成服前,以白袍、烏帶迎之,勅使去時,則方復命於新皇帝也。以衰服送之,亦涉未安云云,則彼人,亦必以爲然矣。興慶曰,視事服之以白袍、烏帶,卽我國之法也。以此,言于彼人,亦好矣。在魯曰,聖敎,誠通暢矣。若以此,言于彼人,則彼必曰以視事服爲之矣,但慮彼人,觀我國氣色,而有致疑之端耶?若以我國之禮,元無服素郊送之事爲言,則未知何如耶?上曰,接彼禮節,旣盡親行,而今若不爲郊送,則彼必以我國,初無成服之事,爲疑端,彼人,固不可輕侮也。此事,必須詳愼之,可也。廷濟曰,彼人,以爲朝鮮,素稱禮儀之邦矣,今果然矣。今番凡百儀節,俱載笏記,欲爲歸白于新皇云矣。今當依下敎,以爲今將復命於新皇,則小邦之着素服送行,於禮未安矣。以此爲言,則彼必曰以視事服送之矣。在魯曰,若曰使臣則皆着華服,而陪臣則獨着素服,似未安云爾,則何如耶?廷濟曰,以下敎問之,似好矣,而且若以送勅,則爲其復命於新皇卽政之初,而寡君則方在受衰之中,以衰服送行,吉凶相錯云爾,則亦似有執矣。上曰,此亦殊常矣。匡輔曰,向於館所,彼有所問,小臣,答以當用視事服云矣。上曰,李溟,爲戶判時,唐天使出來,而貪虐難堪,故有哭而送之之事,今若以素服送之,則無異於哭送矣。廷濟曰,若以衰服送之,則儀仗等物,亦當以素件爲之乎?上曰,禮節斑駁,議論亦多,若不詳審,而彼或疑而問之,則答之亦難矣。興慶曰,此非大段事,彼何必問之,雖有疑問之事,亦何難於答是也?在魯及廷濟曰,此亦不可不思也。興慶曰,細言,何必言及於彼輩,亦何必問乎?且不緝邊團領,今日誰肯着之乎?上曰,今日成服,有着不緝邊者乎?在魯曰,或有之矣。廷濟曰,小臣,惶恐竊以爲右相之不參成服,似未妥矣。上無發落。興慶曰,臣爲大祭獻官實差,而明日郊送時,似當進去,何以爲之乎?上曰,事雖有權道,郊送則大臣,不可不進去,令預差陞實,仍令齋宿,可也。出榻敎匡輔曰,享祀雖重,郊外送勅,豈可無大臣乎?預差長溪君棅,陞實事,當改付標以入矣。在魯曰,向來通官之不爲叩頭,終爲駭然矣。上曰,金四傑則來時,扣頭矣。在魯曰,小臣,以此言于金慶門,慶門,據理切責,則渠輩慙愧欲死云矣。上曰,曾接勅使於便殿,而通官輩有叩頭者矣。嘗見景廟朝接勅時,通官輩跪而無叩頭之事,向時卜祿斯,來時問安之際,通官輩立而不敢坐,使之坐然後,乃坐,其時譯官,可謂善於周變矣。廷濟曰,別贈,當依壬寅例,而壬寅謄錄考見,則上使九百兩,副使七百兩,通官四百兩給之矣。依此給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匡輔曰,預備兼春秋吳命季,旣已禁推,其代,口傳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興慶曰,灣尹事,何以爲之乎?前頭勅行,連續,此時遞代,誠難矣。上曰,何難之有?下勅則舊尹,自可當之,灣尹事,予終謂其沓沓矣。勅行上來日子,若果進定,則今已還去,而不能如是,豈不沓沓乎?興慶曰,趙命臣之事,雖或不善周旋,而至於上疏論罪則過矣。上曰,灣尹去時,予有勉勵事,而如是迂闊矣。上曰,預差受誓戒乎?興慶曰,實差進,則預差無受誓戒之事矣。匡輔曰,諸臣退出之前,史官及兼春秋,徑先退出,推考,何如?上曰,新進生疎之致,勿推也。是日諸臣,纔各退出。上御熙政堂,禮房承旨,引見入侍承旨,禮房承旨李匡輔,假注書朴昌潤,記事官閔宅洙、蔡慶承。上曰,自舊郊迎,乃待欽差之道,而中官回,傳聞僉大人送言,遵據禮意,其在主人之道,雖甚觖然,小邦之守禮意待欽差之道,豈不奉承?雖然郊外館所,俱未奉別,尤切悵然,特遣近侍,以謝悵觖之意。上曰,承旨持此傳于館所,可也。匡輔曰,諸承旨請對云矣。上曰,注書出往,使之入侍。都承旨金始炯,左副承旨南泰慶,右副bb承旨b李宗白,同副承旨趙迪命、金始炯曰,臣等,在外得聞,俄者有服色事問于彼人之敎云,我國,素以禮義之邦,見稱於彼人,則今此服色,豈待微探於彼人而決之乎?臣等,竊以爲此過矣,以此請對矣。上曰,此非微探也。今則無郊送之事,可謂都無事矣。中官之回,聞彼人之言,其言曰今日,聞已過成服,明日,又將郊送云,我國則居衰時,無出入之事,郊送之禮,固請停止云,其言如此,則何必親送乎?今則可謂都無事矣。始炯曰,其言之出於中情,何可必乎?上曰,中情與否,不必論也。上曰,注書出往,禮判,使之入侍,禮曹判書金取魯曰,問勅之敎,未免大誤,臣亦蒼黃入來,欲爲仰達矣。上曰,今則無憂矣。始炯曰,今則可謂都無事矣。上曰,四品以上,衰服送之耶?始炯曰,四品以上,衰服,而以下,當依節目爲之。出榻前定奪上曰,今日問安中使之回,勅使以明日勿爲郊送爲言,郊送一節,未有下敎之前,勅使有此云云,必是譯官輩,徑先傳勅之致,事極駭然,當該差備譯官,令攸司,事過後勘罪,可也。出擧條榻敎上曰,崇德、順治之喪,四品以上,何以着紗帽,五品以下,何以着笠乎?取魯曰,古者,禮節未備,百物草創,故然矣。李宗白曰,館所擧動時,小臣,以首譯科罪陳達,所謂通官輩之問安,終涉猥越,及其趨詣駕前之後,擧止亦甚不敬,首譯,終不可不罪矣。上曰,通官輩之問安,曾有前例,不必以此罪之,至於叩頭一節,曾前通官輩,擧皆爲之,而今番則不爲之,殊極駭然,以此出擧條,事過後,首譯拿處,可也。出擧條上曰,除服後祭服,近無埋置之事耶?取魯曰,此則自內處置,可也。上曰,今則不爲郊送,中路問安使,當送之,御貼及禮單問啓,可也。始炯曰,各處問安使,今日內,使之辭朝,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諸臣,各以次退出。

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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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炯。行左承旨洪尙賓。右承旨李匡輔。左副承旨南泰慶。右副承旨李宗白坐直。同副承旨趙迪命坐直。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昌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南泰慶啓曰,小臣,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炯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大祭齋戒相値,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迪命啓曰,副提學申昉牌招事,允事gg允下g,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炯啓曰,行左承旨洪尙賓、右承旨李匡輔,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李匡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白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宗白啓曰,判義禁申思喆,連日違牌,尙不膺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南泰慶啓曰,臣承命馳往于館所問安,則上副勅答以爲,旣遣中使,又命近侍垂問,不勝感激,俺等,今方歸去,惟望氣候安寧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炯啓曰,吏曹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疏批已下,所當牌招開政,而大祭齋戒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開政。

○又啓曰,吏曹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雖値齋戒,旣有牌招開政之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旣以下敎,又以承批,則若是撕捱,其涉太過,竝從重推考,更卽牌招開政。

○趙迪命啓曰,吏曹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副提學申昉,連日違召,無意承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申昉,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事體極爲未安,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宗白曰,登極勅使牌文,似當出來,而尙無聲息,今番回還勅行,率去次出來,淸人處探知馳啓事,令備局,分付灣尹。

○金始炯,以吏曹言啓曰,副司直金相玉,時帶軍銜,日前以兼任請遞,在京陳疏,故塡差開城府問安使,而今日內辭朝事,分付巡廳吏,則諉而在外,終不入來,事勢急迫,不得已,以行副司直鄭錫五,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慶,bb以b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日勅使回還時都監軍兵,各其將官率領,慕華館出馬橋作門結陣,事畢後,除標信罷陣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取考流來前例,則中軍,率領出往,今亦依前例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炯,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以元禮單各樣物種折銀事,首譯,與通官相持之際,西宴廳小西門,以雜物出入之故,開閉頻數,其外,卽是應辦色,而忽有家丁二人,突然出來,《應辦色本色謄錄》四冊,攫取以去,未及披閱,首譯崔壽溟,卽爲出力奪來,而此是前古所無之變怪也。當該把守部將,及小通事領來義州旗鼓官,爲先決棍,而守門內外軍卒,及差備小通事,送勅後,竝令攸司,別爲重究,嚴加懲勵,館內次知軍色郞官、門外次知把守郞官、應辦色郞官,亦爲拿處,臣廷濟,旣未能嚴勅,凡事致有此變怪,惶恐待罪,敢啓。傳曰,知道。勿待罪。

○又啓曰,迎接都監,纔以家丁攔出,奪取《應辦色謄錄》事,各該郞廳科罪事,草記入啓矣。家丁之攔出,實是前所未有之駭擧,《應辦色謄錄》之的在某處,非家丁所可知,則倉卒奪取,必有指嗾之人,令都監,各別明査摘發,依法嚴處,都監堂上,及館伴,俱難免不能檢飭之失,竝從重推考,首譯及當該差備譯官,事過後,令攸司,從重嚴勘,何如?傳曰,依啓。

○趙迪命,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因政院啓辭,家丁指嗾之人,令都監,明査摘發,依法嚴處,首譯及當該差備譯官,事過後,令攸司,從重嚴勘事,命下矣。自前勅行求請之無節,通官,至有結卜於館外閭家之擧者,蓋由於小通事之有所慫慂,差備譯官輩之不善防塞之致,故今番則預爲嚴飭譯舌,且別關於遠接使處,各房分排小通事姓名成冊,使之修正上送,以爲憑考之地,若有如前之弊,則重者,論以一罪,輕者,各別重究之意,預先嚴飭矣。今者無前可駭之變,出於昏夜,其必有指導者,誠如喉院之啓,臣等,亦已思量及此,而勅行臨發時,館內諸人,推捉辨覈,事多不便,取考壬寅謄錄,則譯官小通事有罪者,待勅使撤還,小通事拿致京獄,與譯官,一體囚禁勘處事,草記,允下矣。今此家丁差備譯官,則旣無隨勅下去之規,爲先囚禁,去夜攔出之家丁二人,乃是兩大通官所率云,首譯及兩大通官、差備譯官小通事,與各其家丁小通事,今亦待勅行還越後,竝卽拿致,令攸司各別嚴覈重勘,何如?傳曰,允。

○金始炯,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程牌文,以初五日辰時書出,爲先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上副勅大次通官四人,聞有別求請,而多有壬寅謄錄不同者,從其所言,各項物種中與壬寅前例,參酌相當以給,而物件定數,依下敎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一二大次通官所贈白綿紙,不爲持去,留置戶曹,待後日冬至使行時付送云,自前亦有如此之例,依施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趙迪命,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首譯來言,兩大通官,兩次通官處密贈銀,依數入給,則頗有不足之意,終不順受,故依前例載持隨往,觀便入給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炯,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明日勅使回還時,軍令初吹寅時,二吹卯時,三吹辰時書出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差備譯官來言,勅使初吹後,通官以爲二次則待卜物畢裹,隨時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還路程記書出,而初五日過弘濟院站,坡州止宿,發京第十一日,當到義州,以此,分付伴送使,京畿開城府兩西監司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還時,弘濟院旣以過站磨鍊,大臣承旨不爲出往之意,言于通官,則答以別無出往之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迪命,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勅使離發館所出去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郞廳,以右議政意啓曰,勅使駐轎於迎恩門前,使譯官傳言,過去時,令臣等背立,而自前例有大通官傳言國家接待備盡之意,仍爲縷縷致謝之節,而今番則首譯等,不爲居間周旋,致令循例應行之事,全然廢闕,事甚痛駭,當該首譯官,待上來,卽爲拿問重究,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到沙峴底臣等所住處,送言于臣等以爲,接待優厚,極用感激,以此致謝之意,歸達於國王爲望云,仍令臣等,還入垂帳然後過去矣,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李時熙所啓,司諫金箕錫,引嫌而退。避措見上隨事匡捄,臺體則然,未安之敎,何必爲嫌?請司諫金箕錫出仕。

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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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炯。行左承旨洪尙賓。右承旨李匡輔。左副承旨南泰慶。右副承旨李宗白坐直。同副承旨趙迪命坐直。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昌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流星,出天中淡bb雲b間,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下直,定平府使李會昌,靑陽縣監柳尙徽,潼關僉使韓萬白,水口萬戶張憲周。

○李宗白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沈錥,持平李東煥,在外,掌令李時熙,呈辭,一員未差,持平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南泰慶曰,今下弓矢,水口萬戶張憲周,潼關僉使韓萬白處,給送。

○趙迪命啓曰,副提學申昉,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開政命下,已至多日,大臣處置,一日爲急,而判書、參判,一向違牌,參議方在拿推中,開政無期,事體極爲未安,判書、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大臣處置,尙不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開政,而其在事體,極爲寒心矣。

○李宗白啓曰,判義禁申思喆,一向違牌,尙不膺命,不但事體未安,金吾滯囚,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首譯崔壽溟,事過後拿處事傳旨啓下矣。崔壽溟,待其上來拿處,何如?傳曰,允。

○趙迪命,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寺草記批答中下敎者,乃洛川婚期也,更問事,命下矣。卽問于金致萬家,則又復呈單,故不敢捧入,卽爲退却,而觀其大旨,則以爲倒婚一款,雖蒙聖慈之終始曲遂,而區區守信之志,與前無異,非可以時月之移,而有所變改者,惟此一款,終無奉承之勢,玆於聖敎中申問之下,亦無以指期仰對,罪上添罪,只自震悚俟譴云矣。如是詢問之下,更爲呈單,無意指期以達,其在事體,殊極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豈敢若是?更問。

○兵曹判書趙尙絅疏曰,伏以臣,單寒綿薄,百無肖似,遭遇明時,濫叨匪據之任,尸素之譏,梁鵜之刺,非不知之,中間宜去之端,又非一二,而執守不固,因仍蹲冒,遽然歲月已一周,而都政,又再行矣。雖使才具之合是任者言之,報瓜於二大政而遞免者,便成一副當公議,況如臣萬萬不勝任者乎?矧今昇平已久,軍兵之驕悍,紀律之解弛,日以益甚,以臣懦弱之資,何能制勝而振肅耶?臣之尙逭重譴,實荷曲庇之恩私,今若許久蹲據,使已廢之軍務,終至於莫可收拾之境,則臣之罪狀,固不暇言,而其於國事,何哉?此臣所以寧被逋慢之誅,而不敢爲遲回盤礴之計也。日者三度加由,出於常格之外,卽宜披瀝肝血,冀蒙鞶帶之褫,而適値客使之入城,他不暇顧,不得不冒沒趨參於侍衛之列,而因此復出,斷無其理,且臣十數年沈痼之疾,近又復發,頑痰結胸,呼吸喘急,吐瀉兼發,飮噉專廢,形貌日漸澌脫,神精,頓覺消亡,長時昏仆,若將垂盡,知舊之乍阻相見者,莫不憂之,醫人之論症投藥者,擧皆危之。螻蟻微喘,雖不足惜,以聖上體天好生之德,宜有所哀矜,欲報之念,玆敢冒死陳暴,竊冀天地父母之照察焉。臣治送此疏於喉院,則無端退却,終不捧入,夫三度加由之後,無論乍出與否,許捧辭疏,以俟處分,是不易之規,則喉舌之臣,豈不知而任自阻搪,必欲使微懇,不得上徹,此莫非如臣疲劣,見輕同朝之致,卽此一款,尤難晏然。伏乞聖明,俯察由中之懇,亟命遞改臣本兼諸任,以尋生路,以幸國事,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行公。

○刑曹判書金在魯疏曰,伏以日昨北客家丁,闌出館門,實是前所未有,驚心痛惋,當復如何?臣忝受館儐之命,與度支之臣,輪直館外,而其夜,適値度支直宿,卽旋啓達,獨自引咎。臣愧悚交極,方擬陳疏請譴,幸因喉院之啓,同被重推之罰,而顧念臣等,於館中凡事,雖未嘗少忽防閑,猝乃有如許變怪,則虎兕出柙,是誰之責,問備薄勘,未足償塞,況該掌諸官,竝皆拿處,爲堂上者,尤無晏然之理,玆敢冒死自陳。伏乞聖明,亟命鐫罷臣職,以懲常時不能檢飭之罪焉。答曰,省疏具悉。政院請推,不過體例,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戶曹判書李廷濟疏曰,伏以臣,以筋力則澌頓無餘矣,以疾病沈痼垂盡矣。特以北使在館,接應方急,不敢一時息偃,奔走勞攘,病狀,一倍危劇,固無自力剸劇之望。日昨館所家丁闌出之變,實前所未有之擧,此出於黑夜之中,雜物委輸,衆人稠雜之際,而如使臣嚴威,足以憚懾遠人,號令,足以管束吏卒,驚駭之擧,何以生出?臣於館中凡百,勿論巨細,無不主管,凡有罪責,臣實有首,郞官三人,抗顔請臣則自如,求之事理,萬萬無此,問備薄罰,不足懲勵,況臣尤所駭憤者,此必由我國之人,指嗾向導,致此駭變,多般究捕,尙未覈出,紀律所係,尤可痛心。臣郊外送勅之後,卽還私次,敢此陳籲,乞被罪譴。伏願聖上,明加諒察,亟遞臣本職,仍賜重勘,以嚴國綱,公私幸甚。顧今勅聲繼至,當在不遠,凡所經營設施,不可暫緩,臣之疾病情勢,無望强出,在朝家道理,固宜早有處分,使劇務毋曠,殘喘少延,實天地父母生成之澤也。答曰,省疏具悉。政院請推,不過體例,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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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炯。行左承旨洪尙賓。右承旨李匡輔。左副承旨南泰慶。右副承旨李宗白坐直。同副承旨趙迪命坐直。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昌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除服後,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除服後,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百官,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庭試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十一日,文臣殿講日次,而庭試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南泰慶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沈錥,持平李東煥,在外,掌令李時熙呈辭,一員未差,持平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今下弓矢,廢茂山萬戶朴秀雄處給送。

○李宗白啓曰,金吾議讞之積滯,未有甚於近日,而判義禁申思喆,一向違牌,尙不行公,事體極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啓曰,玉堂上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誠極未安,副提學申昉,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副提學申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闕直,已至多日,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始炯啓曰,吏曹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大臣處置,尙不擧行,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判書尹游,陳疏入啓,參判宋眞明,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迪命啓曰,吏曹判書尹游,陳疏入啓,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大臣置處,尙不擧行,事極未安。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一體牌招。

○又啓曰,吏曹判書尹游疏批已下,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迪命曰,吏曹堂上牌去來尙無之,政院,申飭。

○吏批,判書尹游牌不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曺命敎拿處,右副承旨李宗白進。

○吏批啓曰,左議政徐命均,勉副事,命下矣。所當置處,而本曹無相當之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漢城府判官尹審,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瑞山縣監李槳呈狀內,老父今年七十一歲,衰病轉甚,湯藥,不容久曠,今此六百里外,實非情勢之所可堪當,斯速入啓處置云。親年七十,則勿敍三百里外,載在法典,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長寧殿別檢金道元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書尹游,牌不進,參議曺命敎,方在拿推中,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閔堦爲掌令,金漢喆、李碩臣爲正言,南泰良爲副修撰,李春躋爲同義禁,洪以圖爲海美縣監,黃敏厚爲洪原縣監,洪應夢爲漢城判官,趙明澤爲校理,礪昌副守柙爲司饔副提調,李禎恒爲奉常奉事。

○兵批,判書趙尙絅病,參判李春躋進,參議韓師得病,參知申思永病,右副承旨李宗白進。

○兵批啓曰,議政府左議政徐命均,遞職送西事,命下矣。所當隨品置處,而領中樞一窠,他大臣,今方見帶,依例從座目,判中樞加設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林鳳章戶奴呈狀內,上典,以遠外年老之人,經年作客,宿病沈痼,實無起動供職之路云。身病如此,則雖是閑局,不宜一向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公洪水虞侯趙徽,以拯活人命之功,有加資之命,而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又啓曰,宣傳官閔就聖呈狀內,素患宿病之外,兼發吐血之症,旬月之內,差復無期,以此病狀,決難供職云。病勢如此,則宿衛輪番之職,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宗白,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都監砲手河龍輝,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定奪,直赴殿試,第三次所授賜馬之帖,亦當依例還收,而係于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知道。直赴殿試。

○徐命均爲判中樞府事,李𤦮爲僉知,金可衍爲副司勇。

○趙迪命,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孝章墓守衛官所報,則本墓莎草,多有枯損處,而其中兩處,則長廣頗大,至於北邊,尤甚枯損,所見,極爲未安云。本曹堂上、郞廳,卽爲進去,依例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麗王諸陵,有限三年摘奸之規矣。今年當次,依前例發遣本曹郞廳摘奸,書啓,何如?傳曰,允。

○黃海監司狀啓,豐川府居宋莫男等渰死事,傳于趙迪命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趙迪命啓曰,今下京中上言二百五張內,七十二張,分下各該司,猥濫一百三十一張,疊呈二張,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疊呈一張,下該曹。

○李宗白,以刑曹言啓曰,迎接都監啓辭內,以元禮單各樣物種折銀事,首譯,與通官相待之際,西宴廳小西門以雜物出入之故,開閉頻數,其外,卽是應辦色,而忽有家丁二人,突然出來,《應辦色本色謄錄》四冊,攫取以去,未及披閱,首譯崔壽溟,卽爲出力奪來,而此是前古所無之變怪也。當該把守部將,及小通事領來義州旗鼓官,爲先決棍,而守門內外軍卒,及差備小通事,送勅後,竝令攸司,別爲重究,嚴加懲礪事,命下矣。小西門內外把守軍卒,一倂囚禁,而今此把守軍卒,應有管領之人,故使之現告,則果有把守將金明昌,而武臣嘉善云。身爲把守之將,不能檢飭軍卒,防閑館門,致有此無前變怪,草記中雖偶然落漏,不可獨逭其罪,而旣是武臣嘉善,則自本曹,法不當推覈勘處,依例移義禁府處之,何如?傳曰,允。

○行都承旨金始炯疏曰,伏以,臣自經死病以來,形殼雖存,精神已脫,夙夜奔奏之地,實無供劇之望,適値朝家多事之會,一身顚仆,未暇自恤,黽勉供仕,不敢言病矣。忽自昨日,猝感風寒,症形非細,而今日候班,義不敢偃息在家,趁曉强起,又復觸冷,渾身寒縮,頭疼如碎,昏倒院廬,殆不能耐坐。雖欲遲待申限,而有不可得者,若不及時調治,則實有輾轉危重之慮,而所帶之職,決不容一日暫曠,玆敢略陳短章,仰暴微懇,伏乞聖慈,俯垂鑑察,亟許鐫遞臣職,以便調治,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判尹宋寅明疏曰,伏以,臣之老母,素抱奇疾,寧日恒少,近自五六日前,添得感寒,未卽和解,今至多日,病情轉加,頭疼寒熱,眠食全失,種種諸症,俱係危重。臣方左右扶持,晝夜救護,見今情理,實無離捨供職之勢,而詞訟劇地,保護重任,擔在身上,無以專意於救病之節,玆敢瀝血仰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俯賜體諒,亟命遞改臣本兼兩任,俾伸至情,毋曠重務,公私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捄護焉。

○吏曹判書尹游疏曰,伏以,臣於見任,以已遞自處,雖遭人責罰之論,而無意於汲汲,求辨文字,未及入思,再昨夕三牌之下,不敢坐違,蒼黃隨詣,禁門將閉,秪以草草數語,槪陳難冒之狀,此何能上格天衷,卽賜允副也?重擔在身,政牌連降,臣於是,亦安得終無陳列,唯事違傲也?其疏所謂,近來政注,大駭於物情者,臣未知果指誰某,而大抵聖王之政,貴在於保合太和,則夫豈有終棄之物,而全無疏通之道哉?秪以褊心核論,一操不捨,務以傷害人爲快,而不覺其爲不祥者,臣嘗爲世道憂之,今於政注之間,何可看作律令,盡副其所欲哉?至若申致雲,人地才華,何試不宜,而衣緋十載,錮廢潦倒,蓋由於一邊之齮齕,今玆通擬,亦云晩矣。彼儒臣,乃欲一世人之處致雲,必如其心之讎視,是求也。卽何異於一夫苛民而望國人之操刃哉?臣未知欲錮者,非黨非私,而欲通者,爲黨爲私耶?聖明在上,臣不欲與之呶呶也。噫,黨伐之禍,幾至於亡國,今日之零瑣輳合,其效雖邈,其心亦勞矣。彼乃以自好者,不避黨伐,肆然顯誦,尙何望其兩忘恩怨,同歸於蕩平之域哉?國事不幸,銓地爲一矢的,近日居是任者,殆無煖席,臣以無似,濫叨於人望之外,耐過半載,得行兩大政,誠亦怪事,瓜熟蔕落,固是早晩,而一日虛縻,如梗在喉,今何幸得此順風之便也?雖昨日新除,今日遭此,去就無可論,況臣,已在當遞之例,而人言,又至於此,其敢一刻淟涊於銓席也。聖敎以其疏還給,與未徹無異,責臣等之撕捱,而此又有不然者,職在論思者,以責罰爲請,旣經聖覽,播諸朝紳,則其可徒遵聖敎,全喪廉隅,揚揚更入於被斥之地,甘爲放恣無忌之人乎?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察臣在例當遞,諒臣見擠當去,卽日鐫遞臣職,仍治臣罪,則公私俱幸,昨日再呈此疏,而喉司終始退却,俾臣不得一暴情勢,莫非臣疲軟見輕之致,而疏旣未徹,又犯再違,致有寒心之嚴敎,臣之迫隘惶懍,到此尤一倍矣。雖以慢傲,直就重勘,卽今情地,終無一分輕動之勢,惟聖明,更加憐憫焉。答曰,省疏具悉。其所撕捱,極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戶曹參判李德壽疏曰,伏以,臣之祖父母、父母墳山,皆在京畿楊根地,近因秋雨頻降,莎草多致頹傷。臣固將請由下去,以爲修治之地,而適又出疆之期已迫,尤宜往省,以伸至情,而臣於日昨陪從之班,因所騎驚逸,重致墜傷,數日調將,堇得少間,始擬擔曳,寸寸作行,誠以今朔,餘日無多,旣恐有違行期,而修治之役,亦難預期其速畢,有不敢循例乞暇,欲望天恩,許遞本職,俾得任便往來,區區私懇,冒昧陳布,臣無任顒祝祈望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請往來焉。

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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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炯。行左承旨洪尙賓呈辭。右承旨李匡輔。左副承旨南泰慶。右副承旨李宗白坐直。同副承旨趙迪命坐直。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昌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有霧氣。

○李宗白啓曰,掌令閔堦,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南泰慶,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限勅使回還間啓請姑停矣。勅使旣已回還,今日入直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興慶,同副承旨趙迪命啓曰,寒意漸緊,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湯劑停進,已至多日,臣等,今日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湯劑,更量氣候,欲爲進御,而丸劑加劑,其將在邇劑入,下敎之日入診,宜矣。

○李宗白啓曰,兩司未署經守令,多至九員,諫院未署,亦有二員,夫馬留滯,殊甚可慮,兩司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迪命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今已屢日,事體極爲未安,副提學申昉,校理趙命澤,竝卽牌招入直,副修撰南泰良,時在京畿廣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申昉,今日,又爲違牌,館直久空,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修撰吳彦胄,自鄕纔已上來云,一體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正言金漢喆、李碩臣,修撰吳彦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迪命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宗白啓曰,判義禁申思喆,鎭日違牌,無意膺命,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新除授同義禁李春躋,今日不爲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迪命啓曰,陳慰兼進香三使臣,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三使臣請對入侍時,傳曰,再明庭試相値,大臣、備局堂上,明日來會賓廳事,分付。

○南泰慶,以兵曹言啓曰,判書趙尙絅,有身病,參判李春躋,方入直矣,左足指甲際,猝生疔瘡,大段浮高,毒氣漸肆,而昨夜政廳,扶曳往來,益復添㞃,痛楚難忍,房闥之間,運步至艱,稍遠之地,末由致身,今日中日試射,萬無進參之勢。參議韓師得,參知申思永,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宗白,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庭試文武科設場時,本府都事十員,竝皆赴擧,本府當直交代都事各一員,闕內三門、慕華館、左右禁亂官各一員,當以八員分差,假都事八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刑曹啓辭內,把守將金明昌,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金明昌,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李時熙、閔堦所啓,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還收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掌令閔堦啓曰,臣以眇然新進,初入臺地,事多生疎,自知其決難冒承,而天牌之下,不敢坐違,黽勉就臺,只欲爲粗伸分義之計,而卽者傳啓之際,泰績一啓,偶然落漏而不傳,其矇然不察之失,在所難免,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司諫金箕錫所啓,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趙迪命啓曰,承文院下吏來告,本院官員,以分館事,齊會開坐,同議圈點之際,自爾遲延,以致闕門已閉,未及出去云。分館坐起之入夜始罷,未知何故,而不早開坐,致煩啓請留門之擧,其在事體,殊甚未安。當該上博士,及掌務官,從重推考,直宿人外,竝卽留門出送,何如?傳曰,允。

○雍正十三年乙卯十月初八日申時,上御熙政堂,陳慰兼進香三使臣,請對入侍,正使洛昌君樘,副使李壽沆,書狀官李潤身,右副承旨李宗白,假注書朴昌潤,記事官閔宅洙、蔡慶承。正使洛昌君樘進伏問曰,近日稍寒,聖體若何?上曰,似勝矣。樘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乎?上曰,安寧矣。樘曰,小臣,以無似,忝叨專對之任,雖當平常時奉使,猶有僨事之憂,今則彼中,異於前時,新皇初立,事情尤難揣度,益切僨誤之慮,惶恐敢達矣。小臣,在外間,得聞灣尹,以鳳城將馳通事,有所馳啓云,求見馳通,則乃雇車禁止事也。此事相持已久,若不預講而入去,必有難處之事矣。向來謝恩使入去時,亦多有相爭之端云,其時則不過一稅官所自爲我國人,猶有可爭之端,卽今則憑藉禮部來文,又生層節,事若至此,實未知善處之道矣。朝廷,將何以指敎乎?此當講論處,故仰稟矣。上曰,今番使行,不過進香,而別無他事,意或以行中事陳達矣。今以雇車事陳達,使臣,則只當遵行朝令而已,更有何事乎?樘曰,聖敎至當,然臣等在外時,已有論難之事矣。越江以後,則與我境大異,雖以馳通措語見之,禁止雇車,拉運車輛云者,誠可慮也。所謂禮部來文,雖未知虛實,而至於禁逐雇車,卽鳳城將一號令之事耳。雖入柵之後,若果禁雇車雇軍,則柵門之距鳳城,其間三十里,一行卜駄,積置街路,欲運則無車可載,欲留而無人居之可以止接,豈非難處?此不可不預講者也。元來我國之用雇車,初非相通於禮部,而今彼人,以禮部來文,執以爲大關節,必欲堅束我人,使不得固爭矣。蓋古無雇車,而蘭頭gg欄頭g罷後,始有雇車之規,彼人之利,雖不及於蘭頭gg欄頭g之納稅,稅官,亦不至於失利矣。自夫團練使永罷之後,彼人之失利尤甚,方至於極盡地頭,故仍生此擧矣。小臣,於丁未年奉使時,以團練使邊將中別擇率去事,仰稟,此則差勝,而團練使則到灣後,卽爲落後,開柵出來,虛疎莫甚矣。今番事,彼人之相持已久,而今又藉重禮部來文,似是稅官,以其失利之故,與鳳城將和應,去其雇軍,以觀我國使臣之俯仰也。上曰,雇車廢藏,則運卜,誠難乎?樘曰,若無雇車,則實無周邊之道矣。副使李壽沆曰,上使旣已陳達,小臣,別無可達之辭,而雇車已是八年遵行之例,而一朝廢之,臣等,豈不欲力爭耶?但恐城將,禁止雇車,驅散雇軍,則臣等,雖嚴飭員譯,使之雇車,而果無可雇之車,則譯官,亦將從何地雇得耶?且卽今事勢,與前稍異,向日謝恩使入去時,不過仍稅官馳通,有所相爭也。今則城將,藉重禮部來文,有此阻搪,而臣等之行,適當此際,其亦臣等不幸之會耳。臣等入柵後,當嚴督員譯,必使之如前雇車,而城將,已罷雇車,則員譯,亦無奈何,此將何以處之乎?上曰,此必鳳城將,受囑於稅官也。書狀官李潤身曰,使臣則惟知爭執而已,而入去後,或有遲滯難支之端,事有不可知者,故如是預陳矣。上曰,向時,已有下敎,當初雇車,自我爲之,而於彼人,爲大利所關矣。卽今則未知嗣皇新政之如何,而似與雍正時異矣。副价曾經灣尹,必詳彼中物情,民有恒心然後,可爲,而彼中,果皆商賈之類也。樘曰,以我國言之,淸川江以北,皆是商賈之類也。上曰,向時李日躋,有所請,而道臣去時,亦以欲固西北,當先固人心爲諭矣。但其咨文,何爲只到鳳城,而不出來也。樘曰,所謂來文者,似是渠輩以禁止雇車事,報於禮部,得其題辭,而謂之來文矣。然彼國關東人,皆是逐末之類,遼瀋以東物貨,全資買賣於朝鮮以爲利矣。團練罷後,利路日塞,故臣於辛亥奉使時見之,則所謂東八站,幾至絶站之境矣。副使可知灣境之凋弊矣。以我國觀之,如義州等邑,無復可論,臣與趙尙絅入去時見之,則龍、鐵等邑,皆爲倒懸,民無恒産,故仍無恒心,旣不知耕作,反生奸計,流入江邊,或行潛商,或事潛採者甚多,臣恐此漸日長,則淸川以北,終爲朝廷他日之憂也。以淸債一款言之,則革罷團練禁止後市,似無是路,而丁未年間,其數不過六萬兩云,而至於辛亥年間,幾至數萬兩云,彼人,以利路之塞,百般行奸,冀幸一利,至於此境,比如防川而不得,則必將潰決矣。民心之逐利固然矣。然八九年遵行之事,猝然以來文一言罷之,而團練使之入送,亦似重難,別有從長變通然後,似爲彼此疏通之計矣。上曰,其道何由?樘曰,臣與已遞之左相,有酬酌之事,大臣,亦知此事之難處,而朝廷,旣以此看作大事,故雖有所見,不敢容易出言矣。小臣之意,則八九年已罷之團練使,于今復開,實爲示弱於彼人,蓋以彼人之失利,致有如許層節,誠爲難處矣。古有五處別將,雖云商賈,猶有別將之名,八包商賈只入於瀋陽,與我國刷馬軍落後者,同時出來,事極虛疎,而五處別將,則同入於北京,與使行,同往同來,臣意以爲五處別將,雖不可一時竝開,或許二三處復設,則庶謂疏通彼此之道,而於灣府,亦有一分之助矣。其實與譯官同往,無甚異同矣。上曰,此於雇車事,有何益乎?副使李壽沆曰,上使之言,因雇車事,似有此說話,而至於變通一節,非奉使之臣,所可發口,只是雇車事,卽目前大段難處,大段生事處,故欲爲一番陳稟,有所預講也。商賈別將等說,非使臣可言者也。樘曰,臣意亦非爲別將,明有助於雇車事,此事本由商賈而出,蓋商賈之買賣關東物貨者居多,若和賣關東物貨,則稅官有捧稅之利,商胡有賈賣之利,故邊門之胡,仰我人甚德,聞別將之來,則彼人,必大喜,周旋邊門事,似不無一分之效,而與團練復設有異,故仰達矣。上曰,彼我國商賈輩,生出事段,雇車之開與不開,皆商賈之事,康熙時,則有從便爲之之事矣。今欲因商賈爲之,豈不苟艱乎?壽沆曰,聖敎至當,事關商賈,苟爲周旋,則非但苟艱,亦可謂陋麤矣。然使行入彼境之後,無可雇之車,無運卜之道,則豈非狼狽之甚耶?此一節善處之道,當爲預講,商賈事,非所擧論也。樘曰,入彼後,凡有所事,隨其大小,而周旋,皆資於賂遺,蓋彼人之心,易以貨物動也,而非銀,雖有駟舌,莫可挽回,常時節行則公費可容四五千兩,別行則可容三四千兩,而此物出處,皆從行中收斂,收斂之多寡,亦係於行中齎去銀貨之多少,目今纔經謝恩使齎咨官之行,又支客使,京外公私所儲銀貨,蕩竭無餘,見臣行中帶去之銀貨,與前太減,雖云循例使行,彼中事情,有不可預知,況此雇車之通塞,極是關節,空手入去,將何以周旋乎?此非細故,在前如此之時,例有官貨請得之事,前年陳奏使行時,亦請關西銀一萬兩以去,其用之與否,臣不聞知,而其回還也,貿取白絲,直輸於地部,被執於萊館,作銀上來云,於公於私,不有損益,而猶足爲不虞之備也。今番,亦依此例,箕營所在地部句管銀,限一萬兩許貸,回還時,一依陳奏使行例,貿白絲以來,納于地部,似爲便矣,而此不過以一萬兩銀貨,添助八包用,其出斂之義,實無損於公私,故敢達。上曰,時方道理,如前敎守之,可也。樘曰,卽今彼人,以商賈爲讎,以其無利故也。且近來萊貨絶乏之中,旣經二使,而銀貨元無推移處,至於冬至使行所入之物,則各有項領,卽今臣等行中,實無貌樣之道矣。行中,例有爲父母願從者,而卽今則無之云,可知其銀貨之絶乏也。今玆之行,雖異於奏請使,而勢有極難,故敢達,一萬兩貸出之後,如過一周年,則可以還捧,此於本曹,似無所失,而事亦便好矣。上曰,凡物,不如不動,動則生弊矣。然而雇車官貨兩件事,當於明日次對,下詢處之矣。壽沆曰,小臣,於燕京事,略有所聞,而但使臣去時,無論有事無事,必請官貨,小臣初意,亦以爲不當矣。近者累日見員譯,則皆是寒乞,無一可持,小臣,細量彼中形勢,則銀貨,固不可無,上使所見,似不誣矣。樘曰,明日次對時講定事下敎矣。當待之,而小臣前者使行時,元無官貨請得之事,此行甚急,故有此所達矣。且西關所得火鐵靑犀皮等物,皆非使臣私用,是亦禮單中物也。此等物品,皆無狀,只是依樣而已。到彼後,以此逢辱之事亦多有之,彼或以水靴踶之,小臣所達,誠惶恐,而此等事,亦皆年年漸下,極爲叵測,以此申飭于廟堂,何如?上曰,一品宗班,奉使出疆,此等事,自當申飭,非備局之事也。潤身曰,小臣所任,異於上副使,別無可達,而聞義州刷馬軍人價例給,而先期出給,故渠輩每每先用,且以宿債,見奪於人,而使行入去時,則無可食之物,至有偸竊之事,前以此,多生變怪云,使行所率人之行盜,誠甚可愧,今番則自備局以臨時出給之意,行關於灣府,何如?上曰,此則使臣一號令之事也。若自朝家,申飭,則朝令反輕,自使行中爲之,可也。宗白曰,兩件事,姑未蒙處分,旣有下詢次對之敎,不必出擧條矣。上曰,使注書錄出,自政院,示備局,可也。擧條不必出矣。諸臣,以次退出。

10月9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匡輔。左副承旨南泰慶。右副承旨李宗白坐直。同副承旨趙迪命坐直。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昌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月暈有霧氣。二更,月暈。

○李宗白啓曰,正言李碩臣,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慶啓曰,今日次對時,兩司當爲進參,而兩司多官,或在外、或呈辭、或未肅拜、或引避退待、或未署經,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引避退待、未署經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李東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泰慶曰,推考傳旨捧入。

○南泰慶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臣依昨日下敎,來詣賓廳,而本司堂上,無一員進參,將無以備員入侍,不得已頉稟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南泰慶曰,咸鏡監司宋成明,次對,同爲入侍。

○李宗白啓曰,右議政金興慶,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咸鏡監司同入侍。

○又啓曰,明日慕華館庭試,武科殿試時,兩司當爲進參,竝牌招言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慶啓曰,慕華官庭試,武科殿試時命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沈判府事進去。

○李匡輔啓曰,庭試文科對讀官,前修撰李亮臣,前校理朴弼均,前持平金尙魯,前佐郞韓億增,今方擬望以入,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亮臣、朴弼均、金尙魯、韓億增爲副司果。

○李宗白啓曰,明日庭試試券,仁政殿科次時香室,移接于尙瑞院,春秋館減省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慕華館庭試,武科殿試時,柳葉箭、騎芻兩技中,以何技先試乎?敢稟。傳曰,先試柳葉箭。

○又啓曰,明日慕華館殿試時,若有等盡之人,以何技比較乎?敢稟。傳曰,以片箭比較。

○李匡輔啓曰,讀券官判尹宋寅明,刑曹判書金在魯,兵曹判書趙尙絅,參贊尹陽來,戶曹判書李廷濟,戶曹參判李德壽,副提學申昉,行副司直尹惠敎,大司成李瑜,刑曹參判洪鉉輔,禮曹參判趙最壽,皆違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試官,無以推移,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讀券官宋寅明、金在魯、趙尙絅、尹陽來、李廷濟、李德壽、申昉、尹惠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大臣外,承牌只是六員,事涉苟艱。在前試官,有三牌之規,竝更牌招,而宋寅明,則方帶文任之故,初雖擬望,以親病受由,未及過限,一向出牌,有違常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承牌之人,可以備試官,今又出牌,則當至徹夜,望筒,卽爲修整入之。

○李宗白啓曰,明日慕華館武科殿試時,命官沈判府事進去事,命下矣。卽者,中樞府錄事,以大臣意來言,病勢方重,旣無進參之望,又無自力陳箚之勢,使本院微稟云,沈判府事病勢如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秋判進去。

○傳于李宗白曰,秋判,以館伴事,無撕捱之端,於命官,尤無可嫌之事,以此分付。

○公洪監司狀啓,林川等官居私奴鄭忠伊等渰死事,傳于趙迪命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李宗白,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濟州人金起聲、朴致盛、姜道豐、康秀爀、金處璜等呈狀,則金起聲、朴致盛、姜道豐,乙卯式年初試入格,姜秀爀、金處璜,今番增廣初試入格,而今方上來,願赴於今此庭試矣。本州,卽候風越海之絶島,不得任意上來,故初試入格者,許赴庭試,已多前例,金起聲等五人,許赴於明日庭試殿試,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軍兵等賞格直赴會試者,勿拘儒生,例付式年之規,許赴無講經之科,自是定式,且多已行之例,甲寅年春塘臺觀武才時,禁軍之直赴會試,捧承傳,金碩昌、朴泰齡等,許赴於明日庭試殿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昨因筵中陳達,遐方直赴人,上來請赴者,許赴於今番庭試事,命下,而京中直赴之類,亦有願付者,似不宜異同,隨其錄名,一體許赴於明日庭試殿試,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寺草記批答中,其在事體,豈敢若是?更問事,命下矣。卽問于金致萬家,則又呈單子,故已卽退却,而觀其大旨則以爲,一段守信之義,已久自矢於方寸,今雖嚴命督迫,事勢窮隘,終不敢爲勉承之計,則其期早晩,將何以仰對乎?區區祈祝者,惟在於遄被重律,毋損國體爲言,累度詢問之下,謂有所守,又如是違拒,至以被罪爲期,終不指日以對,分義所在,極甚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無稱托之端,則敢稱守義,若是違命,幺麽致萬,乃敢若此,五倫之中,君父爲先,於致萬父道,宜君命爲重,於致萬之道,宜君命父訓爲重,而其父不能訓違命導致萬,此何分義?各別嚴飭定期。

○正言李碩臣所啓,李時蕃,依律處斷事,逆坦緣坐籍沒等事,世胤拿鞫嚴刑,依律處斷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事,泰績嚴刑得情事,措辭見上明彦之,同逆情節,旣著於前後賊招,而以賊鏡同去就之說觀之,陰謀貫通之狀,昭不可掩,且其父子之名,俱出於諸賊之招,而胡服擧事之說,衣縫納書之計,極其凶慘,則卽宜先正王法,以雪神人之憤,而尙今偃息於覆載之間者,已是失刑之大者,此府啓之所以積年爭執,必欲快正典刑者也。況其西謫旣久,戴首自如,監兵使守令邊將之阿好者,往來饋遺,絡繹不絶,其勢焰之熏灼,有非尋常之比,而素與亡命罪人震紀gg鎭紀g,爲族戚之間,情誼綢繆,而震紀gg鎭紀g逃入彼中之說,不啻狼藉,則雖在無事之日,尙多罔測之慮,矧今變亂之餘,又値北憂方殷之時,其不可置明彦於鴨江一帶之地者,不待識者而明知矣。請明彦,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快正王法,以絶憂危之階,公洪監司柳儼,本以便倖傾巧之人,素多輕佻無行之誚,曾任洪陽,當戊申逆變,凶關交馳之日,忽地夜驚,跳身獨出,潛伏府城外近十里之地,骨肉相棄,忠孝俱損,傳說狼藉,莫不憤罵。惟此一事,足以斷其平生,見棄當世,而前後淸要之職,藩臬之任,莫非濫竽,況今所按之道,卽渠蔑義忘恩之地,則有何顔面,可以莅士民而宣風化也哉?且聞親信,其逃亂時放功官人,任之以腹心,以爲酬勞之計,而及到本營,則一任其慫慂,四出廉問,藉勢蔑法,政令煩苛,人心駭憤,如此之人,不可授之以巡宣之任,以蓋一道之羞恥,請公洪監司柳儼,削去仕版。答曰,不允。李明彦事,極涉過中,柳儼事,追以戊申事,若是刻駁,此等之習,決不取也。不允。

○掌令李時熙所啓,臣根植孤弱,言議巽軟,自知不合於風裁持憲之任,而感激恩數,黽勉承膺,應文備數,未嘗效一日之責,臣實靦面,人將謂何?早晩顚沛,固已料得,而卽伏見獻納李顯良之疏,則以臣請遞灣尹尹敬龍之啓,盛加非斥,繼之以嘲侮,至謂之人方爲嫌,已獨揚揚,自不覺其虧損廉隅之歸云云,臣於是,不勝駭歎之至。夫臣之論敬龍,不可謂陞擢之太驟也。夫以堯、舜則哲之明,而其於用人之際,則必曰明試而已。我朝典故,亦以履歷爲重,非有積累試用之效,則未嘗輕加以超擢之恩,今敬龍,通藉屬耳。又於臺銜館職,一不承命,論其踐歷,可謂淺矣,而資級之陞擢,在於儕流之前,朱子所謂淸官美職,可以雍容辭遜,而得年除歲遷,何所不至者,殆近之矣。臣之(臣之))請收,可謂爲敬龍地而愛人以德也。人之所見,如面不同,諫臣之意,若與臣異,則就臣啓大旨,曰可曰否,可也。今諫臣,不此之爲,乃反艱覓臣啓中,前後違逋誠無所執八字,以爲禦臣之欛柄,臣於是,尤不滿一哂也。人臣處義,出處兩塗而已。彼若以科名之橫遭玷辱,爲終身之嫌,則其所自畫,內外何間,而今敬龍,占便外邑,撕捱內職,以臣觀之,殆不成科事自畫之意義也。臣啓所云誠無所執,正謂此也。諫臣,亦臣之同年也。人之辭受取捨如飮水,冷暖,非他人所預,則臣之進退,不必與諫臣,同印一本,而今諫臣,提絜敬龍,同處於超然之地,而驅臣於忘廉喪恥貪榮冒進之科,噫,淸朝臺閣,不能羅致如許第一等人,而使如臣碌碌者,揚揚呼唱於道路,嗤點之來,固其所也。臣何顔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持平李東煥所啓,坦事,明彦事,金重器事,李夏宅事,泰績事,措辭見上掌令閔堦,掌令李時熙,竝引嫌而退,措辭皆見上遺落前啓,未免疎率,揆以臺體,不可仍在,當初論啓,亦有意見,相規之言,何必爲嫌,請掌令閔堦遞差,掌令李時熙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正言李碩臣所啓,臣性本巽懦,不合諫爭之職,臣亦自知,而前後之一向違召,實非分義之所敢安,不得仍避,出肅恩命,而寂寥兩啓,粗效一日之責,而誠意淺薄,不能上槪聖心,不惟不賜允許,反下未安之敎,臣於是,誠不勝慨然也。夫明彦之逆腸凶肚,卽一鏡夢,而尙今偃息,實是萬萬典刑之失,況與震紀gg鎭紀g,爲族戚,而震紀gg鎭紀g有北走之傳說,則此時,置此人於西界隔江之地者,尤豈非憂危之甚者乎?臣之所以不得不發此啓者,亶在於深遠之慮,而蓋憫聖明之寬貸採輿情之憂菀也。極涉過中之敎,實是淺慮之所不知,而且柳儼之人地,元不近於淸要藩臬之任,而戊申逆變之時,身爲守土之臣,因夜驚棄母妻逃走者,大乖忠君孝親之義,則渠何敢揚揚冒赴於本道巡宣之任耶?臣啓所陳忠孝俱損之語,語意未峻,自附於忠厚之意,而反承若是刻駁之敎,此無乃聖明之未詳其實狀而然耶?況其酬功之人,卽中夜逃亂時,背負棄妻,追至渠所之田姓官人,而自莅完營時,擢爲帶率軍官,已多作弊之端,而及爲本道監司,又爲帶率,信任使之,廉問列邑,田哥又令其支屬,分送各處,藉勢受賂,爲弊無窮,政令牛毛,處事輕例,雖無戊申一事,此亦可以駁彈,而除一道之害,況復有戊申難恕之累乎?噫,明彦之尙未正刑,已是通國之所憤菀,則殿下之尙靳府啓,實爲失刑之大者,而乃非臣過中之語也。柳儼之尙齒於仕籍,卽是淸朝之異事,則殿下之不取臣言者,恐爲偏護之歸,而亦非臣刻駁之論也。只緣臣人微言輕,不能見信於君父,致有此嚴敎,使臣討賊之意,斥小之心,不得自白於紸纊之下,臣誠惶懍慨惜,不省所措也。臣何一刻仍冒於職次,以貽臺閣之羞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獻納李顯良疏曰,伏以皇天眷佑,祖宗陰隲,元良誕降,儲位有托,宗社無疆之福,臣民係望之喜,曷勝形模,臣於其時,病淹窮鄕之中,得承此報,不覺起立舞蹈,而伏枕叫苦之身,未及趨參於抃賀之班,迨不勝悚恨之忱。仍伏念臣於前冬待罪峽邑之日,忽承柏府除命,驚惶榮感,惝怳罔措,而適以臣弟兼銜,有應避之嫌,故將欲進伏於京輦之下,仰暴難冒之情,而素患痰症,路中添劇,萬無轉動溯北之勢,不獲已縣道封疏,冀蒙照法許遞之命,兼陳名塗自畫之意,而及承聖批,諭以從速上來察職,不許依例遞差。臣愕然失圖,一倍悚蹙之際,得因臺評,特蒙恩遞,私分雖幸,臣罪益著,而中路病滯之由,旣陳於前疏,則諫臣所論,移除三朔,了無動靜云者,有若無端淹延,故爲逋慢者然,實未知其意之所在也。然身居臺職,自速彈劾,至今追思,尙切媿悚,跧伏遐鄕,分甘廢損矣。迺者萬萬夢想之外,納言陞品之寵命,猥及於衰疾屛蟄之庸姿,驚誤恩之驟加,愧濫職之虛授,惶隕震惕,莫省其由。蓋官坊遷除之規,當以實仕,謂之來歷,而顧臣人望之不合於言官,情踪之難冒於榮塗,曾所累陳於辭疏,今不敢疊煩,而臣三叨臺職,未嘗效一日奔走供仕之勞,則有何履歷之可論者,而今此陞秩,實無所據,自顧多慙,人謂斯何?臣於榮選華貫,限若鐵壁,固已自矢,則難進之端,不但由於本職之匪據,出處去就,更無可議,而犬馬之齒,已至衰耗,膏肓之疾,轉成癃癈,膈痰壅逆,呼吸短促,脚部痿痺,行步蹇澁,設令無他難安情勢,以此病狀,實無陳力供職之望,而坐辱恩命,分義惶悚,不計顚仆,擔曳作行於累日之程,痰喘之症,觸傷風寒,十分沈篤,寸寸前進,來伏私次,此際,召牌儼臨,而情病如右,末由趨承,玆敢隨詣闕外,拜章徑退,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天地父母,俯察血懇,亟削臣職,重勘臣罪,仍命選部,刊名仕籍,俾得保有殘喘,送了餘生,不勝幸甚。第臣謬蒙洪造,累叨言地,而廉隅所關,終不敢冒沒承當,亦不敢以言責自任,曾蔑一字之補,恒切孤負之懼,玆效獻芹之愚忱,冀裨採蕘之聖聰,伏願聖明,留神裁擇焉。嗚呼,今日國勢委靡,民生困瘁,日趨危亡之域,而莫可收拾,每講匡捄之策,而未見驗效,玆曷故哉?傳曰,物有本末,事有終始,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當今百隷之懈怠,衆弊之叢萃,實由於舍本而治末故也。臣請條陳弊源,而仍論捄策也。一曰克己私,《魯論》曰,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先儒解之曰,克己,須從性偏難克處克將去,臣竊謂學問之力,有非一朝一夕,襲而取之,必須誠正之工,眞積力久然後,可以克去己私,故孟子開導齊梁之君,惟以遏人欲存天理爲本,惓惓不已者,蓋爲此也。今我殿下導言之誠,容直之量,漸不如初,或有泛論君德者,則輒降嘉納之音,及其切中闕失,則每多激惱之擧,前所褒賞之臣,後示厭薄之意,此無他,殿下誠正之工,有所間斷,其於性情難克處,未能克將去故也。若此不已,則上有訑訑拒人之色,下無謇謇匪躬之風,言路自杜,君違莫聞,此誠今日之所可深憂者也。誠願殿下,以克己私三字,爲座右銘,常目在之以自警焉。有言逆于心,則顧是銘而猛省曰,其言也切直,而不悅於心者,是乃己私未祛也。痛自刻責,必能克去,期以人慾淨盡,天理流行,則汎應曲當,鑑空衡平,昔者逆耳之言,自可虛心而納,將見轉環之美,從繩之效矣。此臣所以以克己私,爲輔君德之本也。一曰礪廉恥,管子曰,禮義廉恥,國之四維,四維不張,國乃滅亡,蓋國無禮義之風,人無廉恥之心,則徒肆利祿之慾,馴致亂逆之變,故曰,國乃滅亡。噫,臣嘗伏讀戊申勘亂錄御製序,首引孔子苟患得失無所不至之訓,以明黨比之習,始出於得失之心,而其流之害,終至於惡逆之犯,此所謂苟患得失無所不至者也。大哉王言,其所以劈破源頭,戒飭臣隣之至意,允爲百代之龜鑑,而臣謂亂逆之變,雖由於黨論之習,實始於得失之心,今欲祛朋黨之弊,而不能化患得失之心,則是爲外本而內末,臣恐徒勞而無益也。臣竊覵殿下常於群臣出處之間,或有被誣遭讒,引嫌遜位,撕捱不出者,則責以廉隅太勝,分義無嚴,譴罰過中,斥逐補外,或有耐羞忍辱,貪榮戀祿,淟涊苟蹲者,則許以恪勤供職,道理得當,寵章加隆,恩遇不替,以致都喪廉義,貽羞搢紳,殿下所以導迪者,如是,而惡得化其患得失之心,而革其染朋比之弊也哉。誠我殿下使臣以禮,導下興讓,凡於敦勉之際,先察廉隅之節,毋以爵祿而鉗之,毋以威罰而脅之,勿枉匹夫之志,務盡崇長之方,則朝有揖讓之風,世無躁競之習,而計較得失之心,自可革黨同伐異之弊,庶幾消融矣。此臣所以以礪廉恥,爲祛黨習之本也。一曰審人器,《書》曰,器使群工,蓋才有長短,器有大小,或長於此任,而短於彼任,或短於大官,而長於小官,故任官授職,人器不稱,則衆務多曠,生民受害,量才分任,職掌相當,則庶績咸熙,治效可責矣。噫,惟我聖上,建中建極,無偏無黨,痛革朋比之痼弊,期闡蕩平之新化,不無一分調劑之效,莫售舊日傾奪之習,則用人之道,比前旣恢,簡賢之方,在今宜優,而尙多才難之歎,未見得人之盛,此其故何哉?臣竊覵我殿下則哲之明,足以鑑別賢愚,而取人之規,或似專尙言貌,臣謂嗇夫之捷給,子朝之美好,無益於任事,周昌之口吃,絳侯之質朴,效忠於托重,則不可以言貌而取人,此其明驗也。古之明君哲辟,掄才擇賢,委任責成,上自將相,下至庶官,使得展其抱負,究其事業,盡瘁於邦家,垂名於竹帛者,悉由於隨才任官,各適其用,而今也不然,無論職任之輕重,不量人望之當否,或視門閥而竝許,或循資級而輪差,輔相之任,尤宜難愼,而新卜頻數,原任漸多,未究其展布,虛老於閑局,則殊甚可惜。方伯之職,最爲重任,亦宜擇差久任,故國朝,或有一人,歷試八路觀察者,至於閫帥州牧,又未嘗人人而輕授,另簡治績之最著者,輪回差任,此蓋器使之成效,而不若今之循序擬任者也。繼自今,克遵先朝之事,深軫器使之方,必擇重厚之人,畀以輔相之責,有詞華者,授之以文任,有韜略者,委之以將領,以至百執事,亦莫不隨其器之長短而用之,無使强其所不能而各盡其能,此豈非用人之急務乎?若夫守令之任,上分宵旰之憂勞,下係黎元之休戚,先擇初仕然後,可得良吏,必考治效然後,可識其才,故每當大政之日,初入仕各別擇差事,及五考十考居上守令,各別調用之敎,非不勤摯,而初職有窠,外任作闕,則未聞爲官擇人,只見爲人擇官,如是而何可致得人之效,而責分任之績乎?先簡知鑑如鏡,公正若衡者,久掌銓選,而初仕外任之擬望者,未叶物情而致有臺評,雄州劇邑之擇差者,考績見貶而干犯重罪,則當該政官,嚴加譴罰,如是而後,庶官可得人,而守宰皆稱職矣。此臣所以以器使擇任,爲得賢共國之本也。一曰復學規,夫太學者,國家之元氣,而風化之本源也。自三代以下,莫不以太學爲重,至於我朝,益軫尊聖之道,克恢養士之方,優其供給,厚其接待,特設上中下三齋,使生進幼學業儒,次第入處,以七十二員爲定數,仍令準點後赴擧,且設四節製黃柑等別科,只許居齋準點者之赴擧,不許方外儒生之冒入矣。不幸中間,古規悉廢,四節泮製,竝許方外士同赴,故圓點之法,自歸革罷,居齋生進,聚散無常,若聞科聲,則一時屯集,殆至累百,過科之後,枵然一空,守齋者不滿十數,而每當釋菜時,苟充執事,不成貌樣,此實聖朝之欠典,士林之大羞也。臣伏覩聖上,惕然軫作人之方,慨然有復舊之意,申飭國子,勉諭多士,非止一再,而終無實效,京華子弟居齋者絶少,此無他也。泮製圓點之規,尙未復舊故也。今雖日責主司,月罰齋任,京華子弟,誰肯聽從而喫苦虀鹽乎?臣愚以爲,復行泮製圓點之規,更設上中下三齋,生進則定五十員,幼學則定十二員,業儒則定十員,以充七十二員之數,一年,以二十點爲限,自四月至九月,每員必準十點後許赴於九日製,自十月至三月,每員必準十點後許赴於三日製,其已準點者,則別爲成冊錄名,未準點者,則次次追入,如是者六個月,九百生進,足以準點,而生進應赴者,亦似不過此數矣。三九製,則每年元定日,若無大段事故,則必爲設行,而仍使準點者赴科,其他人日、七夕、黃柑等試,自上,隨時命設,而使方外儒生,不得冒赴,則京華士子猶恐圓點之未參,反以居齋爲榮矣。何患乎太學之不彬彬乎?或曰國用不足,難復圓點之規,或曰色目不同,必無同處之理,此皆不知其本而徒慮其末也。臣嘗聞戶曹磨鍊養士之資,每日以七十二員爲定,或云今者復存圓點之規,而毋過七十二員之數,則豈有國用不足之患乎?色目不同之說,尤極可笑,今世士子所欲,莫大於科擧,豈緣色目之不同,廢棄諸科,不肯同處乎?且臣曾聞故副提學崔昌大之言,祛黨習,必自圓點始,此言有理,今若復行舊規,使之同居一齋,自相慣熟,則雖色目之不同者,他日立朝,似不無和協之效,當今之時,尤宜先務者也。此規,雖非化俗造士之大經,而亦合於因勢利導之要策,此臣所以以復學規,爲養賢士之本也。一曰嚴科法,夫科擧者,國家取人之要道,而士子出身之初程也。人才之得失,亶係於試取之精麤,而科場之不嚴,士習之不美,未有甚於近來,若不變改選擧之規,而欲防濫雜之弊,則是猶不揣其本而齊其末,雖日撻而矯其習,不可得也。臣竊伏念明經科之設,只爲選取窮格文學之士,而今之應擧者,徒能口誦,全昧文義,故及其登第從仕,或尋常疏章文狀,不能自構,則至於出入經幄,裨益聖學,非所可論,每式年,試取三十三人,其數夥然,而朝家調用之路,不及於製述之科,祖宗朝施設之本意,豈亶使然哉?臣愚以爲,經科初試取以製述,故治經者,率皆借述,視爲例規,掌試者,亦不嚴防,已成謬習,能誦而無文者,由是而猥參通經,而善製者,絶無而僅有,且終身窮經,而未參初試,一不應講者,亦多有之,事極冤愍。今若稍變試取之法,初試則取以考講,能誦一書者,廣取粗以上,而會試則設三場,先以製述,分兩日選取,終場則講七書,而通其製講,計劃科次而出榜,則借述之弊自祛,而能文之士多得矣。庭試謁聖等別科,尤宜嚴禁雜人,愼簡實才,而書手隨從冒入之弊,每加嚴防,而終難禁止,徒益紛挐,亦宜先設初試,分三所無定數,廣取如陞補初抄之規,而出賦表取次下以上,只許入格者之赴庭試,則借述倩寫隨率亂雜之弊,自此永絶,而文翰贍敏,華國煥猷之才,可得精抄矣。至於武科,代射用奸之弊,尤難摘發,故不能操弓者,多錢則圖竊科名,一榜之中,以其才得參者幾希,近來出身之人,其麗不億,而目不識丁,手未控弦,而一科之數,幾至五六百之多,其中可合於軍役者必多,而因此得免,故良丁之難充,亦由於此,無益而有害,雖多而焉用?今若凡諸武科初會試,皆以講爲主,武經七書中,自願一書,臨講問義而先講後射,以爲防奸之道,應講時試官,詳問其四祖,熟察其面目,則代講者,不難現捉,武藝,亦峻其試取之規,勿取單技一中者,則得參者鮮,而自退者多,代射代講行賂用情之弊,庶可漸防,而能文能射曉達兵家之才,不難精選矣。且鄕試擧子亂場之弊,各道之通患,而其所作挐,多由於改題之請,蓋文短無識之輩,若逢難題,則或托以曾出於他試,或毁以循私而預題,群起衆咻,侵辱試官,甚至於打傷試官之變,向者嶺右試所亂場事,尤極驚駭,而亦因不許改題之事云,勿改科題,乃是事目,則不可隨其所願,輕許改出,而守法嚴斥,則致有此患,若無別樣變通之擧,則將無以設場試士,而罷榜之弊,無處無之矣。臣請諸道京試官辭朝前,命招主文之臣,書題入啓後,仍令具書科題密封,分授京試官,而各道都事處,則成送祕關於各其道臣,使於開場之日,與參試官柝見,謄書出掛後,諭以命題奉來之意,而各別申飭,則誰敢生改題之計,而亦豈有亂場之弊乎?夫如是,則禮圍肅肅,自絶猥雜之弊,科榜彬彬,更無僥冒之誚,此臣所以嚴科法,爲得人材之本也。一曰恤民困,《書》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寧,蓋自古人辟,必以固邦本爲務,而其所以固之之道,在乎恤民困,故雖在三代盛時,尙存若保之念,克推如傷之仁,矧今荐經飢饉,黎元凋瘵之日,恤困固本之策,尤不容少緩,而以言乎荒政,則每當凶歲,國無蓄積,守宰措手無地,惟以勸分,爲賑飢之上策,勒捧脅奪,殆同割肉而充腸,以言乎徵布,則各司收捧之際,該吏中間操縱,惟以點退,作受賂之妙方,加捧疊徵,以致剝膚而椎髓,當今民瘼,莫甚於此二者,臣愚以爲,宜令八路諸邑,預講振救之政,皆置賑倉,別蓄賑穀,而各樣還上,及監營統營所管還穀,散在各邑者,每年耗穀,劃給於賑倉,一依糶糴例,會錄於巡營,以補賑資焉。目今穀賤而錢貴,挽近所無,賤者,貴之徵也。若趁此時,多發京司所儲之錢,許令三南道臣,分給各邑,貿取米租,留待穀貴之時,責償本錢,則是爲不費之實惠,而不患振捄之無策也。至於徵布事,各司點退之弊,所當各別嚴禁,定式行會,而以例給之情債,謂之添價錢,每同,酌定幾兩,許令各邑,竝錄於陳省中,以備退木添價之資,而使各司色吏等,擇其麤木,從市直折價後,出付添價,使之改備,而不問所餘,則可代情債,而木一疋代,例納二兩,故納布者,雖不準給二兩,可貿一疋,以其餘錢,充納添價,而更無濫徵之弊,則京司賂路,自可永杜,其爲民惠,莫大於此矣。如有不遵朝禁,如前點退者,隨其現露,譴罷色郞,査治該吏然後,可絶其習矣。如是定式之後,守令不爲檢察上納木品,比前多麤,則本司堂上,親考其邑號,入啓論罪事,預爲嚴飭,則可防木品麤劣之弊矣。且臣所寓之地,與安興鎭不遠,稔聞堰役之大爲民弊,故敢以萬口之齊誦者,略此附陳焉。蓋築堰處,直當大洋之口,潮頭衝突,水勢悍急,雖移山以塞之,鎔金以錮之,決難久遲,則築役之不可成,明若觀火,而今者僉使李譔,全昧理勢,妄自擔當,浪費驅石之功,徒殫塡海之勞,四載董役,一鎭罹害,男負女戴,土卒盡疲於赴役,日耗月縮,軍餉已匱於費糧,怨讟朋興,流散相望,海防重地,殆成廢鎭,誠非細憂也。況此島之設鎭,本爲水路之要害,以遏海寇之直過,則設令此役,十分完了,些少有益,比諸壞天險而順賊路,其利害得失,果何如哉?伏願殿下,克察鎭卒之莫保,深軫關防之失險,亟命撤役,毋少持難,仍勘李譔妄擧傷民之罪,擇差其代,使之撫恤民隱,收拾鎭務焉。惟此三事,俱係民弊之大者,臣所以以恤民困,爲固邦本之本也。臣入城後,得見朝紙,則掌令李時熙論劾義州府尹尹敬龍之啓,以前後違逋,誠無所執爲言。臣看來,不勝慨然也。夫敬龍之自初撕捱者,專由科事,則其所執之有無,他人論之容或可也。是豈同榜人,所可言者乎?出處去就,人各異見,雖不可强令苟同,人方以此爲嫌,己獨揚揚就臺,反加譏斥,自不覺其虧損廉隅之歸,臣竊駭之。且伏聞日昨館所家丁闌出之變,實是前古所無之事,豈非萬萬驚心者乎?臣當自都監,卽其時言于勅行,査出捕得,明正其罪,而不此之爲,事過之後,始乃拿治諸郞,顧何以嚴紀律而杜後弊乎?初旣疎於檢飭,末又緩於鉤治,臣謂當該堂上,宜加責罰,而首譯亦當重勘其罪也。況以其換着戰笠,偸取文書之狀見之,我國人潛與私應之跡,昭不可掩,尤極痛惡。當門把守軍卒,及小通事,亟令嚴覈得情,夬示梟示之典,斷不可已也。噫,交淺言深,古人所戒,今臣所論,極其僭越,而猥忝侍從之末官以諫名,區區願忠之忱,不宜以情踪之疎逖,自阻於察邇之聖朝。刳瀝肝血,冀補涓埃。伏乞聖明,特恢四聰,克加三思,今此所陳六條中語及君德者,反躬自省,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事關時弊者,下詢廟堂,商確便否,斷自宸衷,不以人廢言,則未必無補於聖世,臣雖退死丘壑,庶無餘憾矣。答曰,省疏具悉。其所條陳,本體俱是,其用嘉之,可不留意,而亦不可無掣肘之端者,而其況二件事,顧今朝廷,其誰擔當國事者,徒事廉隅,不顧分義者,謂四維,其或供職者,謂之貪戀,則其將有君無臣之國矣,其未曉也。圓點之請,雖合予意,只取京士之意,此則不廣矣,國之用人,疑則勿差,京題以送之請,其未曉也。李譔事,末梢自有處分矣。末端事,業諭於儒臣之批,而此等事,自舊處置,皆若此,旣已推考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校理趙命澤疏曰,伏以臣,坐罷未久,又蒙恩敍,繼而有玉署新命,臣誠驚惶感激,宜卽竭蹶趨承,而第臣卽今私情之難於供職,有不可不陳者。臣賦命險釁,早失所怙,且鮮同産,只有一兄一姊,而數月之內,相繼殞亡,姊葬纔過,兄喪在殯,單孑一身,悲哀塡胸,涕淚度日,世念都灰,而加以八十老母,衰病沈痼之中,荐抱膝下之慼,哀傷過節,症形添劇,飮啗全廢,眞元大脫,長時委頓昏沈,實有朝夕難支之慮。臣心之焦迫罔措,已不可言,而凡係藥餌調將之節,非臣則無可看當者。以此情勢,實無離側供仕之望,而嚴召之下,不敢坐違,謹此趨詣於禁扃之外,冒陳懇迫之私,仰瀆仁覆之下。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許鐫遞,俾得專意捄護,以伸至情焉。臣方乞免之不暇,不宜贅附他說,而竊於目前事,有不容泯默者,敢此尾陳焉。日昨修撰李度遠之疏,蓋出於有懷無隱之忱,而殿下不賜一字之批,乃有還給之命。夫儒臣章疏之無批還給,殿下豈眞以爲至當之事哉?特以言不挽心,意在揮斥,故自不覺其爲過中之擧,終歸於虧損臺體,有駭瞻聆,平日忘怒觀理之講,不亦爲一場空言而止哉?臣雖愚淺無識,忝在經幄之列,每見處分之有歉於君德者,實不勝憂慨之懷,須至一陳而後已。伏願殿下,勿以人微言輕,而虛心省納焉。抑又伏念儒臣,持論銓地之語,殿下雖以爲過,而臣之愚意,猶以爲太略也。夫今日選部之堤防,不嚴,注擬不公,曷可勝道哉?如朴師順、柳壽垣、李普昱、任珖之釁累至重,見枳公議者,前後銓官,不敢容易檢擧,而乃自近日以來,假托疎通,全無顧忌。內之臺省,外之郡邑,次第塡擬,有若償功而酬勞者然,物情之駭憤,有識之吁歎,固已久矣。夫旣不論則已,論則宜詳,而乃者儒臣之疏,曾未及此,其亦可謂斟酌之太過而然。且見疑於聖明,重被摧抑之敎,臣恐自今以後,雖其負犯,有大於彼數人者,其將一倂引拔,而三司之臣,莫敢有言,掌銓之官,益無所憚,豈不大可憂哉?至於日昨館所家丁之闌出,實是前所未有之變。臣竊量其事勢,此必由我國之人,爲之指導而後,乃爲此也。思之及此,不勝駭痛,諸郞,雖已有拿處之命,而指導之人,必須嚴加査得,繩以重律然後,可爲徵後之道,此係斷不可已者也。伏願聖明,竝垂裁量焉。答曰,省疏具悉。李度遠,敢懷不是處分之心,托以爲師,欲售舊心,豈可以此等之輩,售其心於我廷乎?不批以却,其亦參酌,則若是右袒,良可駭也。末端事,業已處分,末梢,其將嚴處矣。

○正言金漢喆疏曰,伏以臣,曩在北幕,以父母病,請由於主將,行千有餘里到咸興地,忽承慶茂獄同參審理之命,呼籲無路,泣涕回程,纔竣所幹,旋卽上京。夫評事入北,勿許由歸,新有令甲,而情地憫迫,他不暇顧,冒禁還京,幸賴聖明至仁,深加矜憐,特命恩遞,曲遂私情,臣非木石,豈不感激殊眷,思所以報效也哉?第以微末外官,不有朝令,擅離職次,罪在罔赦,至今追惟,惴慄靡定。是以向於薇垣之除,不敢唐突出脚,未免屢犯違傲,畢竟呈遞,私分粗安。今於意外,更縻是職,反復思量,決難冒出,昨又違召,只益罪戾,罰止問備,惶霣罔措。且臣於審理御史李宗白筵覈李壽海事,竊有所難安者,李輝鎭之法外推奴,誠極痛駭,故臣待罪評事,不可置而不論,果因齊民號訴,至有推捉之擧矣。渠已逃躱,未及懲治,而輝鎭,旣非壽海率來之客,臣之發捕,亦不在於衙中,則繡衣之引臣爲證,蓋未詳委折之致,而臣旣被人證援,出入於囚人之供,豈不疲且困哉?以此以彼,俱爲臣難冒之端,其何敢晏然於臺次乎?伏況臣母今夏重病之後,尙未蘇完,自數日前,重添寒感,舊恙新祟,一時俱劇,日夕焦惶,對症投藥,人子情理,實難一刻離捨,而庚牌之下,不敢每每坐違,玆不得不隨詣闕外,投疏徑歸,臣罪至此,尤萬萬矣。伏乞天地父母,諒臣難冒之跡,察臣懇迫之情,鐫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安賤分,以便救護,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臣之苦忱血籲,不待外人之詆斥,已決一遞,向疏陳懇,最在上款,而迫曛草率,未蒙睿明之照察,及奉答批,遂失所圖,連日逋召,嚴旨屢降,三牌之下,轉旋無地,顧念事體,冒沒一開政矣。卽尋辭單,期於解免,而昨又伏見校理趙明澤之疏,以選部之堤防不嚴,注擬不公,起頭中及四人內外職擬望之事,而末又以物情駭憤,有識憂歎等語結之。其中柳壽垣泰川之除,事在都政,臣亦同參,夫壽垣,雖有重聽之病,抱才讀書,淹屈可惜,前後擧擬,非止一二。其有釁累,不可畀以僻小一縣者,則臣實未曉。今儒臣,旣不明言,臣又何據辨白,而隨擬隨摘,若是斷斷,決非聖世恢曠之道,臣誠爲之慨然。念臣之在銓,固支離,以人言陳辨,亦甚支離。惟有默然泯伏,呈病速遞,庶爲目下安靖道理。懇乞聖明,諒臣危苦之情,許臣鞶帶之褫,以謝物議,以靖私義,不勝幸甚。竊念諸道還上,及各邑舊逋,分等收捧一款,今當同慶之日,仰體聖上一年休息民力之盛意,節目成置,已有月日,而廟議,或有不齊,籌坐,亦久未開,迄不得稟定頒下。見今外方開倉,正在月初,而催科之政,方急,若失此機,未免後時無及矣。伏願下詢大臣,取覽節目,趁卽裁處而頒行焉。連以本職撕捱,登對無路,輒敢附陳,臣尤不任惶悚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敎咸鏡監司宋成明書,王若曰,予惟國家世祿臣之義,蓋異山林高蹈者之流。雖恬退自期,芬華勢利之無所好,然分義至重,出處行藏之不自由。歐陽之年未高,不許歸老穎尾,潞公之疏求去,猶令出判於河南。卿雖戀東山之竹梧,予故畀北門之鎖鑰。惟卿淸襟氷操,素質玉溫。遠有淵源,庶乎蘇氏三大家之譽,交輝花萼,居然呂門六內翰之榮。雖三朝靡不偏於榮塗,顧一日未嘗忘其勇退。爵祿匪志,自放於寬閑之野寂寞之濱,憂愛根心,何間於廟堂之高江湖之遠?蔣閣老之頻召,幾煩主人之加鞭,張魏公之每思,曾諭阿兒之登陞。嗟國事維其棘矣,伊人才益復眇然,譬如渡江而無舟,此豈袖手之時?縱欲搏沙而爲壘,了無成緖之期,況此北路之憂,尤爲中朝之歎。金河功大於開拓,武略寢疎,南閔政著於保釐,文敎漸弛。厥土,産豐貂纖葛,孰驅置衢之蛇,其人喜突騎勁弓,誰馭泛駕之馬?奸民犯靺鞨之界,罔戒約條之嚴,邊帥兼父母之官,至有手刃之變。宜淮陽得長孺之重,而東京煩子駿之行,故頒中批之除,庸撤上卿之列。玆授卿以行咸鏡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都巡察使,卿其峻其夷夏之防,尹玆豐沛之基乎?予欲倚爲長城,卿則如仲淹之守環慶,予欲敷以儒敎,卿則如文翁之化成都。藉宿德,蓋欲鎭民,整戒備,宜若對敵。曾佐蓮幕,必深知斯民休戚之源,今按藩屛,亦當審爲治緩急之序。於戲,光世之乞身,非可願,武侯之鞫躬,惟可期。吏民俱懷,罔專美於甘棠之頌,弟兄相繼,庶匹休於常棣之詩。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鄭羽良製進。

○雍正十三年乙卯十月初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右議政金興慶引見,咸鏡監司宋成明同爲入侍,入侍承旨趙迪命,假注書朴昌潤,記事官閔宅洙、蔡慶承。右議政金興慶進伏曰,數日連寒,聖體,若何?上曰,差勝。興慶曰,微感之候,日寒後,若何?上曰,似愈矣。興慶曰,眩氣近不往來乎?上曰,時時有之。興慶曰,齒痕gg齒齦g浮氣,近復若何?上曰,猶有餘浮,而皆似差勝矣。興慶曰,水剌時,得無所妨乎?上曰,不無所妨矣。興慶曰,丸劑已用幾許乎?上曰,尙有所餘,盡後當言之。興慶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元子宮氣候近來,何如?上曰,好在。近來痘患,頗熾云,禁標內摘奸事,分付京兆,何如?上曰,摘奸則不無弊端,闕中出入之人,尤爲謹潔事,申飭,可也。興慶曰,登極勅消息,自上有探問灣府之敎,而臣考見《槐院謄錄》,則自崇德癸未以後,至于雍正癸卯遺詔勅出來後,或三十日或三十四五日後,登極勅出來矣。今番遺詔勅,十月初一日入京,則登極勅,當入來於來月初一日以後矣。牌文,雖於今旬後入來,似於念間渡江,來月初入京矣。上曰,此是承文院文書,則豈有誤乎?興慶曰,槐院所在文書如此,計其日子,則登極勅牌文之尙今不來,不必疑怪矣。興慶曰,今日來會賓廳事,出於特敎,而備局諸堂,俱以疾不來,無一人進參,事體極爲寒心,雖未知各其事故之如何,而除實病公故應頉外,一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事極寒心,本司之坐,久不爲之,次對,亦不來會,此以觀之,試官望,亦難矣,倂從重推考。出擧條榻敎興慶曰,坐起令中止後,次對有命,臣則入來,而備堂中,或不無撕捱之端矣。上曰,判尹則受由,而吏判之撕捱,兵判之不出,皆由於近來人事之太勝而然也。戶判及館伴之以李顯良疏撕捱,不是異事,禮判則以孝章墓看審事出去乎?興慶曰,然矣。上曰,吏曹參判之撕捱,亦因趙明澤之疏而然乎?興慶曰,然矣。無論事之如何,以此以彼,俱事撕捱,一不來會,殊可異也。上曰,御將亦已出仕耶?興慶曰,御將金聖應,頃於擧動時,旣已出仕,今日次對,亦當進參,而不爲入來,蓋其意以爲新當重任,不欲遽然行公而然也。然以御將,旣已承命之後,例兼之備堂,何可辭避乎?上曰,武將事體稍別,從重推考,使之從速行公,可也。出擧條榻敎上曰,撕捱者果多,試官望,能不苟艱乎?興慶曰,申昉則稍異於諸臣之撕捱云,出外後,當問之矣。同副承旨趙迪命曰,試官望似可僅僅備擬,而在外與否,姑未能詳知矣。上曰,二品以上,多漏於考官望,何也?興慶曰,以其撕捱故然矣。興慶曰,冬至使入去之時,自前例有三節日表文及方物,一同齎去之規矣。今番則前淸皇帝生日表文及方物持去與否議論,有不同者,諸宰之意,則多以爲不當持去云,而副使李德壽,獨以爲不可不持去云。取考前例,則崇德癸未年間,因彼國之言,方物表文,不爲封進,雍正壬寅則冬至節行時,旣已帶去,故依例收受云,崇德前例,則事在久遠,雍正前例,似爲可據,而第冬至使行之在於傳訃,前後各異,今不可爲例矣。且順治十八年,有新皇生日別遣齎咨官探問之規,而壬寅年登極勅出來時,頒布表式,生日,在於表文中,故更無探問之事矣。上曰,康熙生日,何時乎?興慶曰,三月也。上曰,雍正生日,何時乎?興慶曰,十月也。上曰,今番亦如崇德時聖節,前淸皇已崩逝,以舊皇聖節,方物持去,則果是無義,以新皇聖節,封進方物,則似當在登極勅旣來之後矣。今若送聖節使,則爲舊皇生日乎?爲新皇生日乎?興慶曰,今此持去之義,蓋欲於到彼後,以舊皇生日封進,而彼若不受,則以新皇生日封進云矣。上曰,其日子,何以詳知而塡之乎?今番登極勅出來時,亦似有表式,生日,亦可詳知,方物表文,自可入送矣。興慶曰,表式,若依雍正例出來則好矣,而如或不然,則當依順治十八年例,別遣齎咨官,探問其生日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登極勅來後,則冬至使行時,當付陳賀乎?興慶曰,此則登勅來後,可以議定而更稟矣。興慶曰,新皇名字,乃弘曆也。彼中三節日頒式表文中,有弘開五福之弘字,曆服無疆之曆字,此二字,當改撰,而亦以此意咨文矣。上曰,此則予有不知之事,此是此處所製乎?彼處所製乎?興慶曰,彼處所製也。上曰,此與我國賀箋同矣,代代常用此文乎?興慶曰,壬寅以後,便成古例矣。上曰,弘曆之曆字,若從日字,則皇曆齎咨官之稱,誠似荒唐矣。興慶曰,臣聞譯官之言,則通官輩言內,亦以爲皇曆之曆字,當以書字改之云矣。上曰,然則時憲曆,當以時憲書,改之耶?興慶曰,似然矣。上曰,前頭頒式表文中,自彼中,亦似有改送之事,此觀登極勅出來後爲之,可也。出擧條興慶曰,今番日食回咨,當付冬至使行而去矣,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榻敎興慶曰,三節日進賀表文及方物,一倂封進,雖是應行之事,而新皇登極之初,似當移咨稟知,此亦依雍正元年例,緣由咨文,當順付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冬至使書狀官,誰乎?迪命曰,具宅奎也。上曰,進香使書狀,李潤身乎?曰,然矣。上曰,堂下侍從,不能一一皆知面矣。興慶曰,安興僉使李譔,自備局招問事,命下矣。李譔,自本鎭上來,故臣,頃於備坐,與諸堂,同坐招致,問其軍丁,當用幾萬名,米穀,當用幾百石,則書示其容入之數,而軍丁則本城所屬五色軍,摠合爲二千一百餘名,每年一番習操時,自備九日糧過操,而今因築筒之役,上今年,旣停城操,以其代,六日使役,則軍民之除弊不少,又無烟戶調發,而實役軍,爲一千一百六十餘名,安眠島本山直七十三戶,及各其保人外許多人民,冒入閑遊者,其數無算,且去本鎭不遠,限三日赴役,則可爲三千名,僧軍則例有山城修補之役,而上年,旣不爲當次之城役,至于今年,則必不免矣。且僧人,異於農民,限三日赴役,則可爲三千名,都合一萬九千七百七十餘名,每名給糧米一日三升,則合爲三百九十餘石。且請得空名帖三百張,募軍則一張可得二十日役軍,或發賣作錢,以爲賞給勸役之資,且請得備局郞廳一人下去監董云矣。本鎭所屬軍及標下軍,則雖均是民也。旣除其應行城操之役,則猶異於調發平民,糧米則不過四百石,而必以此訖役,亦未可知矣。蓋今此築筒事,萬口一談,皆言其必不成,而譔則必以爲成,時或流涕而言之,有此條列以來,未知將何以爲之乎?上曰,嘗聞江華有築堰之事,是仙都浦乎?是浦始築之時,島民,不無呼怨之端,而今則江都,不無以此蒙利之事云。今此譔之所築,重臣亦在,以重臣所見,以爲如何也?咸鏡監司宋成明曰,若果築而成之,永久勿壞,則不無蒙利矣。上曰,李顯良疏,亦盛言其弊矣。李譔之尙今仍置,於渠幸矣。其人爲國,則不無誠心,而任事則似有僨事之慮矣。惟其意見愚妄,好爲不可成之事,故終未免僨事之歸也。且其所任,在於山城,而今反棄其本任,欲爲迂闊難成之事者,豈非愚妄乎?以李顯良之疏觀之,可知其浪費功力,罹害一鎭矣。今則非但爲一鎭之害,將欲貽弊於一道軍兵,此豈非別般役事乎?各邑之軍,亦豈非民,而本鎭標下軍,則渠旣使役,故今乃欲改面役之也。僧軍千名,亦甚重難,曾因靈城之陳達,而有所下敎矣。蓋近來僧人之役,有甚於良民之役云,故予意尤以爲可憫也。當初譔也,自言不費國力,而擔當築成矣。今則有委之朝家之意,至於請得備郞,此與當初所達,相左矣。渠亦知其難成,而旣已始作,難於中止,故如是矣。渠之僨事,固可罪也,而民之工役,良可惜也。興慶曰,若明知其不成則好矣。上曰,今欲決棍以送,而但慮下去後督役之際,其軍與民,必將煎嗷矣。玆事,渠於晝講時,旣已自當,而今遽大異,來頭事,渠將何以爲之?畢竟似不免爲馬謖而已。興慶曰,馬謖,亦是難底人也。譔之爲人,豈謖之比乎?上曰,李譔,亦非庸人矣。興慶曰,其爲人也,遇事則頗有勇往直前,必欲爲之之意矣。上曰,今番則自兵曹,決棍二十度下送,而未了事之前,不復入修門之意,分付,可也。興慶曰,今此決棍,不過飭勵之意,且責其完役,則二十度似或過矣。上笑曰,譔之爲人,過於傑驁,今此決棍之後,渠必果於成事,而或恐有憤發經死之慮也。然十度則太少,二十度,可也。出擧條興慶曰,京畿監司以都事覆審,旣已停止,校生考講,何以爲之事,報狀于備局,似當一體停止矣。上曰,方今畿邑多事,姑停,可也。出擧條興慶曰,諸道舊逋,分數徵捧事,旣已議定矣。還上則辛壬癸三年條,五分徵一,當年及甲寅條準捧,軍餉,辛壬癸三年條,四分徵一,當年及甲寅條准捧,而軍布、身布及軍保米癸丑以上,停捧,甲寅以下,准捧,戶曹、宣惠廳稅大同未收,各年條準捧,雖是稅大同,或許留還分,或轉換作爲他名色者,作錢布者,辛壬癸以上竝依還上例,五分徵一,辛壬癸以下,準捧,各項未收,癸丑以上,停捧,上今年條,准捧,拯劣米,當年條准捧,辛壬癸甲四年條,五分徵一,庚戌以上,停捧,當以此,分付各道矣。上曰,軍餉還上分數徵捧,與上年同耶?興慶曰,同然矣。上曰,拯劣米之責捧於民,實爲無名,此非益下之政也。或言蕩滌則有弊云,而在民則實爲殘忍矣,倂依爲之。出擧條興慶曰,臣以曺命敎事,有所仰達矣。蓋殿內接見之際,傳筵前之酬酢,是實差之任也。迎勅時通大駕之先詣者,預差之事也。郊上殿內,爲任各異,則命敎時無所事,只待令於幕次近處,而適不在政院依幕,故倉卒之際,未能趁卽入去,致有拿處之命矣。上曰,業欲下敎而未及矣。當謂拿處,不過飭勵而已,放送,可也。出擧條榻敎興慶曰,今日次對,行知事申思喆,亦宜來而不來,未知有何事故,而近日金吾之牌,連次不進矣。上曰,金吾事可悶,判義禁申思喆,從重推考,原情坐起,雖無長席,亦可爲之,諸堂之不爲行公者,一倂牌招,使之從速開坐,可也。出榻敎擧條興慶曰,左相徐命均,旣已勉副於自己之心,固當感誦體下之聖德,而小臣,獨在匪據之位,且有難强之疾,不敢言私,黽勉行公,當此朝家多事之時,僚相未備,在臣私情,亦甚憂悶矣。左相則新有許副之命,似難出代,而一窠則不可不從速枚卜之意,敢達矣。上曰,當依爲之。上曰,北伯進來。北伯宋成明進伏。上曰,朝廷乏人,而卿之決意尋鄕,終涉過矣。向時上來時,非不欲勉留,而旣知卿志之已固,故亦不欲强迫矣。卿旣不欲留京供職,而果於尋鄕,畿邑之與外方,亦何擇乎?近來之人,皆欲避仕官一路,自古以功臣爲節度者有之,今玆除授,意有所在,北道所任不輕,異於嶺藩,固知卿之於此任,可以不勞而爲,更何有飭勵之事乎?但卽今八路中,西北,最難鎭撫,必須着意爲之,可也。成明曰,小臣,以一無用之人,自廢者久矣。積逋之罪,有難容貸,故日夜惶怖,竊伏以爲聖明,必有以勘處矣。殿下不棄簪履之舊,謂有防一隅之用,委之以北門鎖鑰之重,前後批旨之所以慰籍責勉者,實爲勤摯,則臣雖木石之頑,敢不感激洪恩,黽勉往赴,而第念北路事重,有非如臣庸下所勘承當,畢竟僨誤國事,貽笑四方,勢所必至,以此益爲惶悚矣。上曰,卿若不能鞏固北路,則誰將爲之乎?古云焉用牛刀,政謂此也。卿不須過讓,北道事,不輕而重,卿於去後,將欲何以爲治乎?成明曰,小臣,曾佐北幕時,監司李坦,以收拾人心,爲第一急務,小臣,亦欲以收拾人心,爲先矣。但於其時,見磨天以北,王化不及,我民之困於賦役者,反羡胡人之自行自止,而有願爲胡民之意矣。卽今朝家之軫恤北民,德意勤懇,則未知民風土俗之與前,何如,而臣於下去之後,固欲宣布仁恩,俾邊氓,皆知聖上憂恤之意也。上曰,道臣,任宣化之責,而予則無可宣之化,是則可媿,而所達之言,誠可謂知要矣。必須勉之,邊方事,寬則濫,猛則怨,此爲難也。成明曰,小臣,於向日疏,已陳之矣。寬猛之適中,蓋難矣,收拾之道,必有實惠而後,乃可爲之,人才調用之道,亦必有自上留意之事矣。卽今本道年事之凶歉,以舊監司李箕鎭分等狀啓見之,可知其十分孔慘矣。曾前,雖南關凶而北關或稍勝,北關凶而南關或稍勝,容有可以推移捄活之道,而今年則南、北關,俱成赤地,且荐歲營賑之餘,公私穀,亦蕩盡,無措手之地云。臣以齟齬生疎之才,赴任於節晩之後,未及拮据措辦,將未免立視一道生靈之盡劉,誠爲渴悶,聞嶺南穀,每年移轉,臣亦知其重難,而曾前本道賑餘之穀,亦皆還送于嶺南,蓋本道事勢,非嶺南則無推移資活之道,昨年則凶歉,不至如今年云,而朝家猶移浦項倉穀二萬石以救之,至於今年,尤何可恝視乎?伏聞嶺南煮鹽貿穀三萬石內,一萬石,移置安興,其餘二萬石,尙在嶺南各邑,自賑廳句管云,當初朝家煮鹽,旣爲他日救荒之備,此穀限一萬石劃給,則庶可以救得一道民命,第此穀,散在各邑云,先以浦項倉穀一萬石,輸送於北關,而以鹽貿穀,散在者,准數還報於浦項倉,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浦項倉,爲北道而設耶?興慶曰,然矣,而第鹽貿年萬餘石,曾已移送于安興後,未知餘穀,果爲幾石,而似聞賣鹽作錢,分俵各邑,姑未及一一貿穀云,萬石之卽爲還報,似未可必也。上曰,倉穀之卽今見存者,幾許耶?興慶曰,當初元數,不過三萬數千餘石,而上年冬,輸送二萬石于北關,今又以萬石劃送則浦項倉,殆將空虛矣。然上年,旣已許之,今年凶荒,雖未知與上年何如,而亦不可全然防塞,雖不滿萬石,參酌劃給,似宜矣。上曰,以予思之,運致之道,其功不細,此似難矣。成明曰,小臣,下往後,當思運致之策,而如有難運貽弊之端,則雖得之,不必持去,更爲狀聞矣。上曰,然則去後請得,可也,何必先請?趙充國,往金城,圖上方略,卿雖下去後狀請,亦當許之耳。北道事,予豈不念乎?成明曰,往復之際,恐有後時之歎,且運致之道,亦欲預先規劃,故有此仰請。臣雖預請,而殿下雖預許,下往之後,如有難便之事,則亦將何處用之乎?興慶曰,雖用之,旣爲賑資則何可不許乎?上曰,上年,旣許給,而今年不許,則似以爲沓沓矣,量宜劃送,可也。出擧條成明曰,三衙門耗穀請得事,舊監司臣李箕鎭,有所狀請,而廟堂,以尤甚邑折半,之次邑三分之一許給之意,覆奏矣。三衙門還上,俱是皮雜穀,折半三分之一,其數甚零,今年新捧全耗取用事,更令廟堂,稟處,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興慶曰,全耗,決不可取用,上年,有參酌劃給之數,出外後詳考文書,一依上年例許給,似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成明曰,本道高原、文川,有銀店,戶曹句管,而自前凶歉時,每自本道,請得捧稅,以補賑資矣。此雖零星,亦爲萬一之補,限畢賑,自本道收稅事,分付該曹,何如?興慶曰,己酉水災時,道臣,請得此銀稅,以爲賑資,故自廟堂許之矣。上年,道臣,又以賑資請得,戶判李廷濟峻塞之,而亦自廟堂,許令限七朔取用,此則當詢地部而爲之。上曰,本道銀稅,旣是戶曹句管,則有司之臣,似或持難,而此是些物,且有上年取用之例,限畢賑許給,可也。出擧條成明曰,激勸將士,在於調用人才,而本營中日,及春秋巡歷時,試射放賞格,優厚然後,可爲一時聳動之擧,而本營物力,凋殘,常患難繼云,極北之地,木綿,非所産,故前後方伯赴任之時,必請關西之遼軍木,嶺南之射軍木,以爲施賞之資,衣被一方,全靠於此矣。第聞遼軍木,則近因關西減布,留儲絶乏云,嶺南射軍木,限四五十同劃給,何如?上曰,本道,素無木綿,若無此路,北土之人,何以得衣木綿乎?依爲之。出擧條成明曰,本營中軍,專管軍政,而爲任緊重,況於此時,尤不可不各別擇差,時任中軍改差,以前府使申澷啓下之意,分付該曹,何如?上曰,金礈,是曾經兵使之人乎?興慶曰,曾經兵使者,金洙也。此則礈字也。上曰,監司遞來時,中軍,亦例遞乎?興慶曰,此則在於監司之進退之耳。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榻敎成明曰,小臣,本無才能,受此重任,惟當死生以之,而邊事遠難揣度,下去後,當隨事狀稟矣。上曰,依爲之。成明曰,咸興判官魚有璜,久不還官,催促赴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曰,卿爲道伯者,幾遭乎?成明曰,曾爲黃海監司、江華留守也。上曰,昨日進香使請對說話,卿知之乎?興慶曰,俄見筵說謄本,而入侍之命遽下,故未及畢見,而蓋其意請得銀貨,及雇車稟定事也。曾前使行時,有官銀分定之規,而壬寅進香使行,亦爲給送一萬兩,故今番使行之請得,蓋據前例,而其後譯官輩,每以官銀,貿貨而來,不卽還報,朝家亦慮其弊,有事之行,則只給數千兩,使入彼後,如有用處則用之,不用則以其本數還納事定式矣。上曰,靈城使行時,貿白絲以來,今亦依上年例,或以白絲貿來,則亦無不可,而終不如以銀持來也。前者使行時,有一萬兩許給之規云,今番則折半許給,可也。出擧條上曰,雇車事,鳳城將,亦以爲言云,此則有異於稅官之言矣。興慶曰,此則鳳城將,聽稅官之言,而有此云云也。雇車,是八年已行之例,則咨文不出來之前,決不可許從,今番使行,亦以事理爭之,則彼何敢終始阻搪乎?臣意則不見咨文之前,不可輕許矣。上曰,然矣。更議于廟堂,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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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匡輔。左副承旨南泰慶。右副承旨李宗白坐直。同副承旨趙迪命坐直。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昌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伊川府使朴弼理,柔遠僉使朴世梓,西北僉使趙尙遠,永登萬戶廉德謙,山羊會萬戶趙榮瑞。

○南泰慶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武科殿試慕華館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趙迪命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依定式,持公事入侍,而本院,時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李宗白曰,今下弓矢,西北僉使趙尙遠,柔遠僉使朴世梓,山羊會萬戶趙榮瑞處,給送。

○李宗白啓曰,同義禁李春躋,連違召命,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金吾議讞之積滯,未有甚於近日,又於昨日筵中,至有特敎申飭之命,而同義禁李春躋,連違召命,尙不出肅,事體極爲未安,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迪命啓曰,玉堂多官,或在外、或未差、或禁推、或呈辭受由,他無推移入直之員,玉堂上下番俱空,今已屢日,事體極爲未安,闕員未差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再明日爲之。

○李宗白,以兵曹言啓曰,今十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七書》講書日次,而中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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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炯呈辭給由。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匡輔。左副承旨南泰慶。右副承旨李宗白坐直。同副承旨趙迪命坐直。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昌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雨雹,狀如小豆。

○下直,興海郡守安允福,溫陽郡守李時鼎,保寧縣監權䌖,唐浦萬戶劉彦弼。

○大殿,政院口傳問安。答曰,勿爲問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泰慶,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庭試殿試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宋寅明,同副承旨趙迪命啓曰,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卽伏聞元子宮,以微感之候,有輔養官進見姑停之敎,伏不勝驚bb慮b之至,卽今元子宮證候諸節,何如?臣等,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議定當進之劑爲宜,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元子近日有微感之氣,而已爲下敎于入侍醫官矣。問于醫官,議定當劑宜矣。

○藥房再啓曰,臣等,卽與元子宮入診醫官商議,則皆以爲,元子宮證候,乃是微感,宜用和解之劑,人蔘羌活散,加蘇葉乾葛各一錢,以乳道進用爲宜云,此藥三貼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白啓曰,知義禁趙尙絅,以病陳疏到院,纔已退却,而同義禁李春躋,疏批已下,金吾滯囚,委囑可慮,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啓曰,試券分考已畢,今方合考,取幾人乎?敢稟。傳曰,取七人。

○李宗白啓曰,今此庭試殿試原榜中,金尙衡錄名單子,無緣不呈,高必昇,在喪,直赴中,金鼎益、殷復興、李東茂、徐得天、韓世珍、安宗垕、趙斗僉、朴枝華、金有投里、安次澄、李廷柱、李景彦、安世亨、金鳴善、李萬根、張有翼、李處實等錄名單子,無緣不呈,今番殿試,竝不得付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迪命,以內醫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當此問安之時,本院提調,不可不備員,副提調金始炯,待明朝牌招,以爲同參問安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宗白,以兵曹言啓曰,今十月初九日,右議政金興慶,請對入侍時,安興僉使李譔,自兵曹,決棍二十度下送事,命下矣。安興僉使李譔,依傳敎決棍二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白,以庭試武科殿試所差備官,以命官意啓曰,昨日柳葉箭試射時,通德郞朴萬英,二中入格之後,入門官朴世永來言,卽聞勤仕奉事李相起、洪震輝之言,今此朴萬英,頗有殊常之跡云。故捉入萬英,多般詰問,則違錯甚多。招問保擧人別害僉使閔諗,副護軍朴昌元,副司果張德周,則閔諗以爲,監軍時,與其父巡將聖桓,相知,故因其爲子請保,果爲着給,而萬英則元不識面云,朴昌元以爲,朴萬英,雖不識面,李世臣爲名人,初試時,爲朴萬英求保甚懇,故果爲着給云。張德周以爲,相知人崔廷垕,爲萬英求保,故果爲着給,而萬英則元不識面云。出示萬英殿試單子,使之憑驗,則閔諗、張德周以爲,今此着名,非渠所着,似是移模云,朴昌元以爲,初試雖爲着保,殿試時,元無着保之事云,以此更詰於萬英,則移模僞着之狀,渠亦不能自掩,代射之跡,雖姑不服,而旣是僞保,則不可仍置,朴萬英,爲先拔去榜中,保擧事體,何等嚴重,而初不識面,因請着給,殊甚可駭,閔諗、朴昌元、張德周,竝拿問科罪,崔廷垕、李世臣,招問之下,亦稱不識萬英,顯有窘遁之態,竝與朴萬英,移送攸司,各別明覈,依律勘罪,嘉善朴聖桓,以萬英之父,今此用奸,渠必指揮,而試所招問之下,同聲隱諱,誠極痛駭,待畢査,一體重勘,何如?傳曰,允。

○又以差備官,以命官意啓曰,今日騎芻試射時,定山居閑良兪漢鳳,騎馬將發之際,外呼名官來言,今此擧子,乃關西人,必是代入云,故卽爲捉入推問,則初聞聲音,亦可知關西人,而渠則自稱漢鳳,强欲牢諱,漢鳳,自是士族,人多知之,故以其內外族派,多般盤詰,則違錯無數,招問保擧人,則首保未及來到,而次保前宣傳官李道燮以爲,與兪漢鳳,略有面分,故果許着保,而今此擧子,非兪漢鳳云,以此更推於擧子,則始乃自服,而渠乃祥原安就徵,代射次騎馬的實云。今此安就徵,爲先移送刑曹,兪漢鳳亦爲捉囚,一處推問,依律勘處,末保副司果劉世良,追到,而以就徵爲漢鳳的實,其符同用奸,誠極痛惡,係是出身,令金吾拿問勘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差備官,以命官意啓曰,今日騎芻畢射後,尙餘一人,騎馬而立,外呼名官,怪而問之,則稱以直赴別驍衛金亨太,而亨太則先已發射發馬,置簿冊及試所試記,明白載錄,故捉入其人盤問,則渠乃鳳山人金光礪,而與金亨太爲異姓四寸矣。昨夕,往見亨太,則亨太腹痛苦劇,雖是直赴,末由入射,願得代射,而以殿試至重,不敢代射之意言之矣。今朝來見時,亨太不爲來,在殿試呼不,例爲一罪云。故心甚矜惻,果爲代射次騎馬云,所謂金亨太,卽爲捉來推問,則昨夕,腹痛果劇,今此六寸光礪,適來目覩,而元無代射囑托之言云云。非但四寸六寸,彼此之言不同,問其族派根因,亦互爲相左,末乃稱以元非族屬,其間情狀,極涉可疑,以此推之,則試記中已射之金亨太,亦安知非使他人代射乎?右項金亨太、金光礪,竝移送刑曹,明覈處之,本事未査之前,雖是直赴,不可仍存,姑先拔去榜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李宗白疏曰,伏以臣,卽伏見正言金漢喆之疏,以臣向日筵白李壽海事,過自引嫌,至曰李輝鎭,旣非率來之客,發捕不在衙中云,若臣之所聞,則輝鎭,是壽海之衙客,而諫臣,以評事,發捕未得,替治輝鎭所眄之官妓,一境喧傳,爭誦其明快,此臣所以略擧所聞於筵白者也。今諫臣之言,乃如此,臣未知當初事實,果如是否,臣不欲素言也。大抵李壽海事,會當一經査處,臣不必徑自張皇,而諫臣,旣以被人證援,引爲難冒之端,則臣之私義,其何敢晏然於職次乎?適因僚員不齊,替直不路,至於擅離,亦所不敢,玆不得不略具短章,仰暴微懇,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判府事徐命均。伏以臣,疾病癃癈,積犯逋慢,而日煩崇聽,罪合重何,伏蒙聖朝寬大,威罰不加,曲賜體諒,允副所請,俾開可生之路,又降特諭,辭旨逾溫,臣銜戴隆眷,感極而涕,不自知螻蟻賤臣,何以獲此於聖明之下也?宜卽趨進文陛,叩謝恩命,而顧臣病勢,一向無減,痰核漸肆,一身上下,不能運用,無以致身於扃禁之下,方此蹙伏訟愆之際,見擬讀券官,召牌儼臨,而起動斷望,未免坐違,惶隕增深,靡所措躬。倘能調治而蘇痊,則夷險燥濕,固所不憚,而見今症狀,實難自力於冠紳奔奏之事,有臣如此,生不如死,席藁震越,斧鉞是俟。伏乞聖明,亟降明命,重勘臣前後負犯,以肅朝綱,以安微分。臣不勝千萬祈望之至。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敦勉其幾何,而卿讓其冞篤,其在敬大臣之道,雖勉副自恧,情志之不孚,西樞閑職,其何過讓?卿須體慇懃之志,其卽謝命,勉副之批,已諭,共參國事,奚曰時原?其體(其體)),用副此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兵曹參判李春躋疏曰,伏以臣於禁堂新命,實有所萬萬難冒者,昨年春,鞫囚之逃躱,適在臣見帶是任之際,雖幸罪人斯得,罰止薄罷,追思至今,尙覺懍惕,則金吾一步,卽臣自畫之地,其何可諉以時月之稍久,而晏然承膺也哉?陳章祈免,蓋出萬不獲已,而喉司不諒,一味阻却,筵敎申飭之下,輒犯違傲之科,惶悚之極,罔知攸措,嚴召荐降,不敢一向偃伏,隨詣闕外,略控危懇。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遞臣兼帶之任,俾靖私義,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往事,其何撕捱?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兵曹參知申思永疏曰,伏以臣之喉痺舌瘡等症,俱係危惡,實難供職之狀,通朝之所共知,而頃於荐召之下,黽勉承膺,仍爲持被,一望鎖直,病狀頓加,替直脫出,纔過一日,又因本曹草記,庚牌下降,不敢違傲,力疾進參於中日試所,仍又就直,終日觸冷之餘,諸般症形,挾感越添,胸膈煩悶,頭腦疼痛,舌根浮大,喉門閉窄,語音不成,飮啖全却,頑痰痞結,呼吸喘急,忽於今朝,火熱,漸益衝薄,吐血,殆過數升,神昏氣窒,全不省事,急灌藥物,不得鎭定,此則禁直諸人之所共目擊也。無故僚堂,旣不替直,汚穢淸禁,實有惶懍,玆敢倩人構疏,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許鐫遞職名,俾得脫還私次,及時調治,以尋生路,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全光監司徐宗玉疏曰,伏以臣於前日初,忽得奇疾,證似關格,而危急則過之,間數日輒發,發則難捄,醫云胃敗而痰祟也。首尾月餘,多服蔘附之屬,稍尋生路,然姑無自力之勢,而巡審漸晩,推諉無處,忍死作行,寸寸擔扶,歷看十七邑農形,中路猝寒,病狀倍㞃,淹留調息,昨纔還次,而今則眞元,又落下一層,喘息奄奄,去死無幾,雖欲更向未巡之邑,亦不可得矣。敬差官都事,各從左右沿,其所檢田之政,豈下於臣,而觀風察俗,是臣之職分,則乍出旋歸,曠廢實多,矧今秋務孔殷,牒訴塡委,似此病狀,尤豈有一分支吾之理哉?玆敢不避煩猥,據實請急。伏乞天地父母,特垂矜憐,卽許遞臣職名,仍治其曠廢之罪,以幸公私,不勝至願。臣在巡路,有得於民情,兼此附陳,朝家深軫民間錢貴之弊,自今年爲始,凡係身布,必以純木收捧,故昔之出穀貿錢者,自春夏以來,經營紡績之事,艱難造備,將以納上,而今又有作米之令,固已失其所圖矣。雖然,惟此作米之擧,實爲嗣歲之慮,則亦復何恤,而但廟堂所定之米價太高,而又甚不均,大抵今年事,畿內、湖西則最實,南中次之,南中之嶺下,又其次而亦多尤甚之處,槪以市價言之,水原振威一兩七八斗,天安、公山八九斗,礪山、全州六七斗,自全州,至於嶺下漸減,此臣之所耳聞目見,非敢闌語也。畿內則宜優,固不可比論,湖西之豐於湖南,審矣,而作米之價懸殊,此又何也?今以終年經營之布,出賣場市,不過得一兩四五錢,果可貿十二斗之米,而窮民之遠於官府者,或至百餘里,則百餘里牛馬之貰,又當費幾斗米耶?此外留連之費,亦難保其必無,則其所以惠民者,適足以害民,烏在乎朝家之德意耶?臣旣發令矣,而民皆不願,處處擁訴,如抱至願,故不得不煩聞。伏乞聖明之財察,亟令廟堂,量宜減定,而亦卽回下,以幸斯民也。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令備局酌處,卿其勿辭,察任。

10月12日

编辑

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匡輔。左副承旨南泰慶。右副承旨李宗白坐直。同副承旨趙迪命坐直。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昌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宗白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沈錥在外,掌令二員未差,持平李東煥呈辭,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慶,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潝,以摠戎使新番軍士點考事,本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興慶,提調宋寅明,副提調金始炯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元子宮微感之候,湯劑進用後,其有差減之效乎?臣等,不勝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元子微感之氣,比昨少減矣。

○李宗白啓曰,正言李碩臣,引避退待,已經兩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諫院除在外、未肅拜外,司諫金箕錫,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迪命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參議曺命敎,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始炯啓曰,吏曹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判書尹游,參議曺命敎,纔已陳疏入啓,參判宋眞明,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尹游,參議曺命敎,疏批未下,參判宋眞明,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新恩政事之不卽擧行,事體亦甚未安。參判宋眞明,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趙迪命啓曰,今此仁政殿庭試科次時,上番兼春秋閔宅洙,依例減省記矣。今日藥房問安,托以病故,不爲入來,庭試榜出後,又當就直,而屢度催促,終不來待,上番,將未免闕直,事之寒心,莫此爲甚,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事極可駭,拿處。

○金始炯啓曰,右相留待事,命下,而上番兼春秋閔宅洙,托以病故,終不入來,昨以請罪之意,稟啓,而姑未批下,今日入侍,左右史,將不得備員,閔宅洙兼春秋之任,姑先減下,其代,令該曹急速口傳差出,以爲左右史備員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山斗爲兼春秋。

○傳于趙迪命曰,有下敎事,右相留待。

○傳于金始炯曰,右相引見。

○金始炯啓曰,今日右議政金興慶引見入侍時,回還勅伴送使朴師益,仍差出,來勅遠接使差備譯官等,亦以回還勅隨去者,留待灣上事,榻前下敎,名帖別定禁軍,騎撥下送,仍留接待之意,伴送使朴師益處,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勅使出來時,西路各處迎慰使,以道內守令差定,御帖名帖,順付遠接使以送事,曾已定奪矣。今此勅使出來時遠接使,以前勅伴送使,仍差,御帖名帖,付送於問禮官之行,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迪命曰,明日寧嬪房、貴人房致祭,更待下敎擧行事,分付禮曹。

○趙迪命,以禮曹言啓曰,今十月初九日,右議政金興慶,請對入侍時,上曰,前皇傳訃勅,旣已出來之後,生日方物,豈可持去乎?今番登極勅出來時,亦當有表式,則新皇生日,可以詳知然後,生日方物表文,當爲入送矣事,命下矣。今此冬至使,齎去三節日方物單子中,聖節禮物,付標以入,而聖節禮物中移準之數,移錄于冬至禮物後,亦爲懸注付標,分付該曹,依此改磨鍊,何如?傳曰,允。

○金始炯,以禮曹言啓曰,今番上言之啓下本曹,可以議處者,已盡覆啓,而其中折衝李應昌,幼學李震弼,幼學鄭元姬,幼學李泰徽,判官孫興績,幼學韓浚等,限內,終不現身,其所呼籲,亦甚猥雜,依前例不爲回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迪命,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內需司啓下牒呈,則新生翁主房奴婢田畓銀子米太等物,依近定式擧行事,判下矣。依近例田畓買得價銀二千兩,輸送田庄,未備前需用次,本曹太一百石,宣廳米一百石,限五年上下,元結二百結,待本房望呈後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白,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初運上番四哨軍兵,旣已逢點,分作四番,今月十五日爲始,與訓鍊都監軍兵替代,每番,一哨輪回入直於廣智營,其他,不入番,三哨中一旗,則守直於三淸洞本營,而今此四哨軍兵,隨其出番之暇,依前敎習於慕華館近處之意,竝此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參議曺命敎疏曰,伏以臣,日前所差之任,卽親承上敎,往復於客使者也。臣雖萬萬不敏,苟有一分知覺,豈敢萌稽緩怠忽之心?第以未曾經歷,問前例於諸譯,徵儀註於該曹,則殿內接見之際,傳筵前之酬酌者,實差之任也。郊上迎勅之時,通大駕之先詣者,預差之事也。蓋郊上殿內,爲任各異,則臣無所事,只待令於御幄近處,初不敢不待召,而突然徑進,及有召命,又無趁卽來傳者,以致遲延,至勤嚴敎,震悚靡容,重勘是俟,不意聖恩寬大,旋命宥釋,罪名未讞,爵秩如故,受恩至此,圖報無地,其於奔走率職,固臣分之所不敢辭,而不幸見帶之職,乃是必競之地,加以酸鹹難調,吹覓不休,拳踢左右,鏑鏃後先,上辱聖明之眷,下貽當世之羞,一身狼狽,特其細者耳。今臣此職,便是已遞,則不必强絜長短,重犯手勢,而區區憂慨之忱,猶不能自已,玆敢略陳焉。殿下嘗於嗣服之初,有敎曰,天下無不可用之臣,臣至今莊誦不忘,嘗以此爲大聖人之言也。推是心以往,則河海之深,山藪之廣,猶不足喩其大也。不擇乎細流,不遺乎小材,苟非罪犯惡逆,身負大累,則立殿下之庭,而有尺長寸能,宜無不得其用者矣。且拔淹振滯,固明王之先務,而亦銓曹之責也。自黨論乖激以來,憚於虛喝,過於曲嫌,不但或枳不當枳之人,而間又杜門守靜,不入記識,則以罕登政目之故,强欲混歸於公議之停礙,臣嘗慨然。猥忝佐銓之後,凡於僚席振拔之論,爲之贊成,而事多不諧,有愧初心,今若以此見罪,臣實爲首,不特主通申致雲一事耳。夫致雲之得罪於一邊人,固大矣,而其文學聲望,何地不宜?通籍,殆二十年,始擬諫長,其困躓,亦云甚矣。今以見嫉異己,永枳淸塗,那有是理?李普昱,歷颺三司,固已久矣,而及夫丁未以後,故豐陵府院君臣趙文命,今判尹臣宋寅明,連擬舊踐,則其無疵纇,可知,特以荐經喪制,旋出下邑,政注之間,姓名稀見,或疑其有枳,終至不悅者橫加醜辱,而此則聖批,旣已昭晢。向者邊邑之擬,雖出於仰體極擇之命,銓曹所以待之,猶嫌其太薄,至於柳壽垣,雖聾於耳,不聾於心,淹博之識,周達之才,求之朝著,實罕其比。臣則粃前不能推轂,使展其胸中之所有,而乃屈之於如斗之縣,臣方愧之,若其昔年一疏,始見枳於賊夢而已。雖乙丙苛索之際,餘鋒不及,丁戊以後,外邑差除,姑且不論,臺省春坊,靡所見礙,而特以病之故,渠自棄世,世亦棄之耳。今儒臣,混擧諸人,一筆句斷,謂以釁累至重,見枳公議,未知釁累者何事,見枳者何事?噫,國事之泮渙至此,何乃故耶?雖一意推車,齊力操舟,惟恐其朝夕顚覆,況俱以世祿之裔,爲國則有共休戚之義,在廷則有皆兄弟之義,固當兩忘人我,稍殺怨恩,扶得一分國脈,而徒以客氣爭尙,忮心互加,陷人猶恐不深,傷人猶恐不及,智力殫於傍伺,名望損於相傾,畢竟成就,捨不得黨論二字,而家與國,同受其敝,何其不思之甚也?況違道干譽,曲從苟合,以求人比,固《羲易》顯比之所大戒,而今乃欲使臣等,讎其所讎,錮其所錮,而一有所怫然,則努目張膽,陰詛顯罵,求其如律令施行,其亦不自量己矣。雖然,論思之臣,相繼論列,或謂之大駭物情者漸多,請施責罰,或謂之堤防不嚴,注擬不公,物情駴憤,有識憂歎,至咎先言者之太略,臚列聲罪,若是狼藉,則雖鄙夫之至無恥者,固不可一刻淟涊於職次,而況臣所遭人言,昔非不足,辭單籲章,凡幾上矣,而誠淺辭拙,一例靳允,固知進退無據,廉隅有歉,連値動駕,不敢息偃,捱過都政,卽當控免,而又拘見差執事之任,雖暫遲回,了此之後,卽爲決遞,不但諸僚知之,在廷之臣,亦皆知之,則雖無言者之言,將隕之葉,固何待迅飆之互撼也哉?玆於天牌之下,力疾隨詣,瀝血陳懇。伏乞聖慈,俯諒危苦之情,特許鐫削職名,仍命攸司,治臣前後駭物情弛堤防之罪,以謝人言,不勝大願。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長席之批,而飭勵之事,亦何撕捱?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判書尹游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備陳在例當遞之義,遭斥當去之由,秪冀疏入之日,卽蒙鞶褫,不意聖批又靳開允,臣於是,大違所料,悚蹙靡措,一日虛縻,如坐針氊,憂懼熏心,寢夢亦驚,方欲瀝盡肝血,庶爲卸免之圖。迺者趙明澤之疏繼起,聲罪選部又深,前唱後應,頭勢可怕,臣方以已遞自居,過去政注間事,今不欲費辭較辨,而亦安得全無一言也?朴師順事,向來大臣諸臣,多白其冤,聖明,亦已俯燭矣。師順,固窮讀書,未嘗干涉時象,則有何可惡,而操之不捨,必欲永錮,臣實惑焉。柳壽垣,貫通之才,淹博之識,世無其倫,何試不宜,而只緣渠有五官之病,不樂進取,知者怜之,間畀東縣南邑,一赴一否,初非有釁累之可言矣。今於僻小一縣之差遣,忽發怒如此,何前忘而後覺也?臣竊哂之,李普昱則臣政,適未及擧擬,而郡除臺擬,厥惟久矣。雖彼嫉之最深,論其才器,終不當爲聖世之棄物,錮人,必欲如防川,其勢恐未易,而況捏合於攻臣之案,其亦不審矣。至於任珖,則以銓弘極選之人,六七年久枳之餘,始檢司成之望,此何足爲通塞之可論哉?噫,黨論日錮,好惡雖殊,最是一邊之意,以平恕爲恥,以慘毒爲快,法文相守,一串貫來,如臣零瑣,疏滯之政,已被其指摘,攻訐之言,相踵不已,臣若不早斂避,實不知此後,又有何等駴機,而臣身,亦將糜粉矣,豈不危且急哉?凡銓官之一遭人言,輒解見任者,良以廉愧之節,視他職特重故耳。今臣一遭再遭,詬詈狼藉,臣雖面厚十重,安敢肆然冒進於銓席一步之地哉?且臣,素患痰飮之症,忽自數日前,觸冷重發,胸腹如刺,呼吸不通,晝夜狂叫,癈睡癈食,眞元澌爍,精神昏憒,頃刻之間,若將隕絶,病祟已痼,且當凍節,時月之內,斷無起身之望,正所謂人非鬼責,一時交沓者也。今於政牌之下,無bb路b趨承,逋慢之罪,益無所逃,玆不避瀆擾,疾聲哀呼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曲諒臣情勢之萬萬難冒,亟賜譴罷,俯怜臣病狀之萬萬阽危,特許調治,俾息衆怒,而安愚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下敎於卿,有何撕捱?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諫金箕錫疏曰,伏以臣母九耋之年,重患痢病,氣息綿綴,若不保朝夕者,殆數箇月矣。昨夕,因食物挾感凝滯,渾身寒戰,肢體厥冷,急灌藥物,僅得少定,而臣方奉命武試所,不得已,抑情乍赴矣。經宿之後,諸症一樣無減,勺水不通,元氣暴陷,神識迷錯,方在昏昏不省中,臣方擁抱扶將,煎泣度日,情理有難頃刻離捨,此際,天牌下臨,不得不趨詣禁扃之外,悉暴迫急之情,仰干孝理之聽。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以便救護,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持平李東煥疏曰,伏以臣,晩暮科第,亦旣僥占,一切榮塗,非所自期,況玆風憲之職,責任甚重,苟非言論風裁爲人所推者,莫宜居之,如臣者,以年紀則遲暮也,以賦性則巽軟也。其不可苟然承膺,以玷名器也,明矣。日昨冒出,非謂是職之可以堪承也。只緣一日之內,再煩嚴召,且値僚員之竝避,科日之隔宵,揆以臣分,不敢屢逋,事係召役,無所推諉,不得已突然出脚。此雖出於粗伸分義,而冒沒之愧,無以自解,只待試事之了訖,以爲遞免之計,卽臣素定,而因仍盤礴,斷無是理。且臣有懇迫情理,母gg臣g之老母,今年七十有九歲矣。老人筋力,殆若下山之日,今年不如昨年,今日不如昨日,長時澌頓,寧日恒少,自數日來,重添寒疾,飮痰全廢,轉側隨人,至情所在,豈離捨,而監試事重,亦不可任情徑離,竣事之期,且在目下,故替人救視,抑情耐過,昨夕畢試後,歸見病情,則勺水之不能近口,殆一晝夜矣。氣息綿綴,不絶如縷,咳嗽痰喘,又復作祟,種種症形,無非危惡,懍懍有朝夕難支之憂。臣方左右扶將,方寸煼灼,設令臣之才分,可堪於是任,決無離側供職之望,況今所叨之已極濫竽,而情理之萬萬焦迫也哉?玆敢不揆僭猥,疾聲呼籲於孝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賜矜諒,亟命鐫遞,俾得專意救護,以伸至情,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雍正十三年乙卯十月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右議政金興慶,留待引見入侍,左副承旨南泰慶,假注書朴昌潤,記事官李山斗、蔡慶承。右議政金興慶進伏曰,日氣漸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興慶曰,微眩之氣,不爲往來乎?上曰,時有之,而不至大段矣。興慶曰,丸劑進御乎?上曰,進御矣。興慶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興慶曰,元子宮問安批答,有少歇之敎,醫官言內,亦以爲少間云。自此可臻勿藥,項熱之候,亦勝於昨日乎?上曰,感氣猶未快愈,夜則難堪矣。興慶曰,痰嗽之候,不作乎?上曰,鼻中,甚不通利矣,今日則似勝矣。興慶曰,吮乳之際,得不爲難乎?上曰,以其壅鬱,故不吮矣。興慶曰,今日引接,有甚下敎事乎?上曰,今此來勅遠接使,何以爲之乎?興慶曰,今此下勅,初十日,平壤止宿,十一日,肅川止宿,十二日,安州止宿,望日,應入義州矣。遠接使,若以今番伴送使仍差,則似爲便好矣。上曰,此有前例乎?興慶曰,此有謄錄,故敢有所達矣。前者癸卯甲辰二次勅使時,皆以伴送使,爲遠接使,今番亦依此例,以伴送使,仍差遠接使,差備譯官等,亦以回還勅隨去者,仍留灣上,以待來勅,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曰,勅使入來後,陳賀使,當送之乎?興慶曰,此亦似有謄錄矣。上曰,冬至使之行,當後於陳賀使之行乎?興慶曰,或者曰,可兼於冬至使云,此則不可矣。上曰,彼亦以品高者送之,此則有重其事之意也。興慶曰,雖未知何品,而蓋秩高者矣。上曰,彼以宗室爲上使,故牌文,不書其姓乎?興慶曰,淸人本無姓,異於漢人云矣。上曰,淸人,以三四字爲名矣。興慶曰,然。興慶曰,向時,有進香使行時,給銀定式之敎,而擧行條件書出時,有事時三字書出,然後可爲後考定式,故追後改付標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上曰,年號則乾隆二字,果無疑乎?興慶曰,此則似然矣。上曰,全羅監司所請軍布作米之令,民皆以備局所定斗數,太似夥然,故多有不願者云,此將何以則好耶?興慶曰,此則易矣。一從民願,納布者,許其納布,納米者,亦許其納米,一從所欲願,而當初朝令,以米代布者,固出於爲民之計,則今豈可勒捧乎?民若有厭苦之意,則何必强使之納米乎?上曰,山海之民所願,似乎各異,而蓋以代布所定斗數,比諸市直,則或似過矣。此不無肘掣之弊,宜自備局,詳定而參酌斗數,可也。興慶曰,小臣,向以卜相之言,仰達矣。小臣,年衰病甚,黽勉行公者,今已月日矣。他相出,則可以分勞,而尙未有卜相之命,非但公憂私心,誠亦悶迫,凡事獨當與合力,其不有間乎?一窠則雖難卽出,而一窠則不可不從速出之,敢此仰達。上曰,當爲之耳。上曰,今番及第兪彦好,是癸丑年視學時掌議乎?南泰慶曰,是其時掌議云矣。上曰,壯元,是誰家人云乎?泰慶曰,是申致雲之五寸姪云矣。上曰,昨日拆榜時,若無鄕儒之參榜者,則以京外同慶之意,將欲加數用之,而旣有通津儒得參,且聞合考之券,皆拆祕封云,故未果矣。興慶曰,今番之入於合考者,數張,試爲拆見,則盡是京華之人,雖加數用之,鄕儒之必爲得參,何可預期乎?上曰,此則然矣,而我國之人,本來忙急,不能忍耐,合考試券,徑先柝見,或有違格如尹汲之不書年歲父名者,則將何以爲之耶?興慶曰,今後則拆榜前,勿拆合考試券事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南泰慶曰,登極勅,方出來,命召及年號,當改之耶?上曰,彼人,卽用年號否?當觀來頭議定矣。上曰,向日郊外行幸時,見紫烟巖路傍,有三世孝子旌閭,其家是兩班家乎?泰慶曰,故襄陽府使李世柱之一家云,而未能詳知矣。上曰,外方之有節孝者,道臣,亦有褒聞之擧,況此輦路親見者耶?心甚嘉之,使之謄來見之,則忠孝烈三綱,俱萃於一門,其在褒揚之道,宜有錄用之典,其奉祀孫,問其姓名調用,可也。出擧條上出示所謄三世旌閭事,曰忠臣孝子烈女,世不乏人,而一門三美,實爲稀貴,此紙考見,自然令人聳歎矣。泰慶曰,上番兼春秋閔宅洙,稱以病勢,不爲入來,昨日問安,亦不來待,史官不備,事體未安,自本院推考之外,無可施之罰,何以爲之?上曰,拿處。諸臣,以次退出。

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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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匡輔。左副承旨南泰慶。右副承旨李宗白坐直。同副承旨趙迪命坐直。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昌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流星,出河鼓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下直,加德僉使李載岳。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宗白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沈錥在外,掌令二員未差,持平李東煥陳疏受由,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迪命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取稟。傳曰,停。

○藥房都提調金興慶,提調宋寅明,副提調金始炯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元子宮微感之候,其益差減,而湯劑連爲進用乎?臣等,與諸御醫,入診詳察宜當,不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元子微感之氣益愈矣。湯劑連用,而解表之後,不必加用,已爲下敎于入侍醫官,勿爲入診,亦勿問安。

○金始炯啓曰,右承旨李匡輔,連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宗白啓曰,正言李碩臣,引避退待,已至屢日,兩司多官,或在外、或未差、或陳疏受由、或未署經、或未肅拜,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受由、未署bb經b外,正言金漢喆,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迪命啓曰,吏曹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今已屢日,尙未擧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始炯啓曰,吏曹判書尹游,參議曺命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未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尹游,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曺命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始炯曰,只推,一體牌招。

○金始炯啓曰,吏曹參判宋眞明,纔已出牌,而判書尹游,參議曺命敎,疏批已下,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曺命敎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迪命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始炯啓曰,吏曹判書尹游呈辭入啓,參判宋眞明,參議曺命敎再招不進,曺命敎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屢日,新恩政事之如是遷就,亦涉未安,參判宋眞明,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慶尙左兵使狀啓,東萊等官居禁衛軍金世命等嚂死事,傳于李宗白曰,嚂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南泰慶,以兵曹言啓曰,在前勅使時館所立待馬,例以三南驛馬,輪回立待矣。今番則以公洪道驛馬,限六匹,今十月二十一日,京中逢點事,本道監司處,發馬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出來勅使時,平安道補把咸鏡道驛馬四十匹,黃海道補把江春道驛馬二十匹,依前例急急分定,罔夜入送之意,兩道監司處,發馬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月十一日本營哨官差出時,盧始泰之始字,誤以時字啓下矣,莫重入啓單子,矇不覺察,如是誤書,不勝惶恐。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白,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蔣世復手本,則保放罪人李壽海,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承旨李匡輔疏曰,伏以臣之老母,自夏初,重得風病,半身,全不運用,元氣日漸澌脫,長在床席,轉側須人,以臣情理,實無一刻離捨之勢,而感激聖恩,抑情供劇者,今已三朔,至於賤疾之難强,尤不敢煩聞矣。日昨試院罷歸之後,母病,一倍添加,頭暈眼眩,氣喘膈煩,食飮全却,神識昏迷,急用藥餌,尙無分減,焦遑煎迫,無計仕進。且臣痰病,遇寒倍劇,不得不連呈辭單,而院中,不諒,惟事退却,亦勿呼望,此莫非如臣無似,未能見重於同僚之致,尙誰尤哉?今又啓請牌召,促臣承命,坐違是懼,隨詣闕下,非不知分義之至重,而實難忍私情之切急,玆敢略陳短章,自外徑歸,伏乞聖明,特垂哀矜,亟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正言金漢喆疏曰,伏以臣於本職,萬無承膺之理,一味撕捱,秪益蹇慢之罪,卽得鄕信,臣父重患寒疾,症情危篤,臣聞來,方寸煎灼,神昏飛越,不能自定。大抵臣父,自今夏以來,疾病纏繞,十數日冷圄,受傷尤多,而爲見病兄,强疾南歸,長路撼頓,病勢陡劇,舊祟新症,一時交作,飮啖全却,藥餌無效,苟不及時歸護,對症投劑,展轉沈痼,恐至難醫。臣適遠離,旁無侍人,至情所在,當作何懷?玆於天牌之下,隨詣禁扃之外,投進短疏,徑尋鄕路,臣罪至此,萬殞猶輕,伏乞天地父母,特加矜愍,削臣職名,俾得安意救護,以伸人子之情,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戶曹判書李廷濟疏曰,伏以臣,旣當迎接都監之任,忽見前古未有之變,控章乞罪,而聖批寬容,引病請急,而喉司輒却,狼狽悶蹙,不知所措。日昨臺疏論劾,公議可見,請勘則太涉輕歇,而所論則誠爲嚴竣,在朝家道理,宜施重譴,以尊國威,而伏見批旨,有若以薄罰可勘者然,不但私分之一倍惶蹙,竊爲公體慨然也。噫,伊日之事,至今心膽俱駭,臣亦有些少慷慨,豈不思登卽嚴處之道,而其時事勢,不得不煞有商量者,只以事過後覈治,有所論啓,此出於當事過慮之致,至於在外傳聞,宜皆驚心,臺言之來,實爲得體,繼必有發啓之端,故泯伏私次,屢日俟譴,日昨,試牌押臨,至於再次,不得不引嫌坐違。本罪之外,又添重案,而辭單終阻,罪名未勘,勅牌又到,都監復設,臣之情勢,實無以抗顔進參於僨事之地,況郞官在理,臣獨晏然,求之國體與事理,萬萬無此會同之坐,一日爲急,更冒萬死,悉暴情懇,冀蒙罪斥。伏乞聖明,俯加諒察,早賜處分,俾公務毋滯,私分得安,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下敎,卿其勿辭,行公。

○刑曹判書金在魯疏曰,伏以臣,頃受館伴之任,忽遭非常可駭之變,罪大溺職,罰止問備,控章請譴,實出至懇,寬批之下,情地益蹙,積瘁之餘,賤疾且劇,尋單引伏,以期必遞,日昨諫臣之疏,論斥都監之疎緩,至以宜加責罰爲辭,批旨靳許,不賜勘處,一倍慙悚,靡所措躬。噫,伊日之事,孰不憤惋?臣之與提調相議者,初不外於諫臣之疏,而非但彼行方發,紛紛忙忙,未及容旋,竊觀今番勅使,凡事,一聽於通官,雖欲摘發痛治,誠恐終無以快意,而反取其辱,故只以諸郞拿處,譯官小通事,事過後拿致,嚴劾重勘爲請者,蓋出於十分商量,而方外流聞之或爽,論斷之或快,固無怪也。臺臣執法之論,臣亦無以自解,而罪名未勘之前,無非悚縮恭竢之日,此際,再承試牌,詣闕陳情,而見阻未徹,輒犯違慢,忽於夜中,伏承武科命官進去之命,繼而特諭勤宣,逃避無路,抗顔趨承,竣試之後,復尋長單,而喉司不諒,一向退却,目今外方狀聞之啓下本曹,須待長官覆奏者,罪囚之必待長官按決者甚多,以致簿書盈几,囚繫滿獄。況且啓覆之期,不遠擧行,凡事尤屬緊急,而臣之情勢病狀,決無因仍冒據之理,若不趁卽變通,公私狼狽,有不可勝言。玆敢强疾草疏,冒死自陳。伏乞聖明,深加諒察,亟命鐫罷臣職,以謝臺議,以幸國事焉。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下敎,卿其勿辭,行公。

○驪善君壆疏曰,伏以臣,姿本湔劣,年未老成,其於凡干世務,全所矇昧,至於專對之任,固知其萬萬不稱,而特以濫蒙洪造,班躋崇列,故銓曹不諒,循序擧擬,聖眷優渥,謬辱恩點,臣受命以來,兢惶罔措,殆古人所謂心焦而飮氷者也。第念宗臣報效之圖,惟在此往役一節,此而控辭,則一分輸誠,更無其所,惟是之故,泯默冒承,不敢爲丐免之計,有若才識幹能,足以堪是任者然,自顧悚恧,實未知措身之所,而賴聖之靈,倘免僨誤之罪,則此實公私之幸,區區日夜之所祈祝也。第臣有懇迫情理,不能自抑者,玆敢不避煩瀆,冒萬死控籲焉。臣之五代祖母仁嬪金氏,高祖父義昌君臣珖,曾祖父樂善君臣潚,祖父臨陽君臣桓,父海豐君臣燧之墳塋,俱在於京畿楊州地,而今此萬里之行,經歲將返,回顧松梓,自不勝霜露之感。如蒙數日之暇,幸得展省於未出疆之前,則臣之至情,庶可少伸。伏乞天地父母,特垂鑑諒,亟賜矜許焉。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請往來焉。傳曰,仁嬪墓所,及樂善君墓所拜掃時,澆奠床,備給。

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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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南泰慶坐直。右副承旨李宗白。同副承旨趙迪命坐直。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昌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流星,出參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光照地。

○李宗白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沈錥在外,掌令二員未差,持平李東煥陳疏受由,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潝,以漢城府左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炯啓曰,左副承旨南泰慶,今日不爲仕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始炯曰,明朝,弘文提學,牌招。

○趙迪命啓曰,吏曹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未擧行,事體極爲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曺命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迪命曰,只推,一體牌招。

○金始炯啓曰,吏曹參議曺命敎,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曺命敎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迪命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迪命啓曰,吏曹參判宋眞明,參議曺命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新恩政事之尙今遷就,前所未有,常參在明,承旨闕員之差出,一時緊急,而因政官之鎭日違牌,尙未開政,事極未安。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而其在事體,極爲寒心矣。

○李宗白啓曰,兵曹判書趙尙絅,連呈辭疏,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判書金在魯,昨疏承批之後,今又呈告,詞訟劇地,曠務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迪命啓曰,明日常參時,兩司當爲進參,而兩司,無行公之員,除在外、未署經、引避外,司諫金箕錫,持平李東煥,由限已過,明日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常參入侍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承旨未差之代,尙未差出,右承旨李匡輔,親病甚重,陳疏受由,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

○又啓曰,明日常參時,政府吏曹堂上,無進參之員,左參贊李眞望,右參贊尹陽來,吏曹參判宋眞明,明日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南泰慶,以兵曹言啓曰,明日常參時,本曹堂上侍衛,及常參官,無以推移備員,而參知臣申思永,身病呈辭,待明朝牌招,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迪命,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日昨本寺草記,批旨極爲嚴峻。臣等,亦甚惶悚,以斯速定期之意,卽言于金致萬家,累日往復,各別嚴飭,則致萬之父前參議臣金希魯以爲,旣承今番嚴敎之後,則有不敢使子替單,不得不自爲申籲云,而來呈單子,故原單,依前退却,觀其大旨,則以爲,區區所執,已悉於前後供單中,迷兒之所執,卽卑職之所執,迷兒之違命,亦卑職之違命。今不敢更煩覼縷,而信義之於人,固大矣,而尤莫大於婚姻之際幽明之間,此所以初與倒婚,竝擧爲大防,而至今膠守靡變者也。倒婚一節,雖蒙聖慈之曲副,而惟此一款,前後無異,嚴命荐降,窮隘至此,而重泉在彼,不忍相負,斷斷此心,有如皎日,尙可諉之以分義事勢,而遽喪所守,苟冀免罪乎?君臣之分,截然如天地,爲人子者,孰敢有違拒君命之意?卑職雖甚迷頑,亦嘗粗識斯義,而從古以來,以匹夫而不受君上之命,以君上而俯遂匹夫之志者,亦多有之,此豈下昧分義,上損威重而然哉?誠以上不奪人情,而不徒以督責爲威,下自守其義,而不徒以奉承爲恭故也。卑職之不憚嚴誅,終守微諒者,蓋亦竊附於古人之義,亦冀其少裨於聖朝之風敎耳。卑職之一段苦心,庶蒙天鑑之終始照諒,而其不能訓子,導以違命之罪,聖敎勘斷,實所甘心。又承嚴飭之命,而終無以定期仰達,席藁震悸,只俟重譴云,聖敎截嚴,諄復之下,宜有回悟奉承之道,而張皇爲辭,無意應命,臣等以分義所在,決不若是之意,申申飭喩,使之斯速定期爲對,而一向違拒,至以被bb罪b爲期,實無自下變通之道。臣等旣承各別嚴飭之敎,而不能奉行聖旨,不勝惶恐之至,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事極可駭,拿處。

○南泰慶,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廣智倉入直,以摠戎廳上番軍兵,今月十五日,與都監軍兵,依例替代入直事,已自本廳草記,允下矣。都監軍兵,與摠戎軍兵,同日替代,而宮墻外別巡邏定信地,分授之後,自都監,每日定二牌將。一則率集春營入直軍五名,巡警於該營近處字內,一則率廣智營入直軍五名,巡警於該營北邊字內矣。今此廣智營入直,旣自摠戎廳,定將官率軍兵入直,則其字內別巡邏,亦當自本廳,限入直間擧行,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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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南泰慶坐直。右副承旨李宗白。同副承旨趙迪命坐直。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昌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硡

○上在昌德宮。只常參,停經筵。

○夜自二更至四更,月暈廻土星。

○下直,防踏僉使鄭致道,西生僉使崔斗碩。

○李宗白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沈錥在外,掌令二員未差,持平李東煥牌不進,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炯啓曰,吏曹參判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尙未擧行,事體極爲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批已下,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趙迪命啓曰,吏曹參判宋眞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未擧行,事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極爲寒心,此何分義,此何道理,況業已洞燭,則若是撕捱,極涉太過,從重推考,待開門牌招開政,而參議,旣命只推,亦爲牌招。

○以吏曹參議曺命敎,兵曹參知申思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迪命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始炯啓曰,吏曹參議曺命敎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始炯曰,君父晏朝,則臣子道理,猶當勉戒,日已晩矣,而尙無動靜,政院申飭。

○金始炯啓曰,弘文提學宋寅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特招之下,不卽應命,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弘文提學宋寅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屢次特敎之下,不爲應命,事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豈有若許分義道理,從重推考,更爲牌招。

○傳于金始炯曰,弘文提學之以節製撕捱,前所未有,牌去來,各別催促。

○傳于金始炯曰,弘文提學,牌去來,更爲各別催促。

○以持平李東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始炯曰,只推更爲牌招。

○傳于金始炯曰,持平李東煥,牌去來,各別催促。

○傳于金始炯曰,日已晩矣。臺諫牌去來,更爲催促。

○傳于金始炯曰,臺諫,旣云入來,君父衮衣以待,而尙不入來,政院何可如是?申飭。

○備忘記,傳于李宗白曰,以朝臣慢蹇事,昨已下敎,而略不知悚,以今日違牌者觀之,紀綱可謂寒心。君父雖晩朝,其宜勉戒,而爲人臣之道,時刻已過,其君,將衮衣以待,而違牌爲事,雖有親病,非就直之比,無他入侍之員,則暫時入侍,其何難也?尋章不進,雖已循例批答,其在事體,不可不飭勵,其尋單不進人,遞差,牌招,申飭,若何,而于今牌招事觀之,政院號令,未及幺麽憲吏,極爲寒心。當該承旨,推考。

○金始炯啓曰,弘文提學宋寅明,承牌來詣矣。傳曰,書題書入。

○傳于金始炯曰,持此書題,與弘文提學偕往泮宮,儒生等試取以來。

○金始炯啓曰,臣承命特書題,與弘文提學宋寅明偕往泮宮,儒生試取,收券一千二百六十五張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科次以入。

○傳于趙迪命曰,當初書題之書入,心有感而落點,落點之後,有思量者,逮夫捧券以入之後,遍見試券,心尤有感,而有太分明始末者,此宜祕之,政院,各別知悉。

○南泰慶啓曰,兵曹判書趙尙絅,昨日違牌,今日又呈辭疏,不爲行公,本兵重務,不宜久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宗白啓曰,刑曹判書金在魯,連呈辭單,尙不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始炯啓曰,副校理沈星鎭,旣已帶職蒙放,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南泰慶,以備邊司言啓曰,日昨,因全光監司徐宗玉上疏,軍作米斗數,令備局酌定事批下矣。當初詢問市價,參量事勢,分等定給,而大抵此事,一以便民爲主,元非勒力爲之者,則道內諸邑中近峽産綿之地,民力能自辦本木,竝雜費准納,不願入於作米中者,許其從願捧上,必就沿海木貴米價最優處,使之作米,則庶爲民國俱便之政,故節目頒布時,以此論理行關矣。捧米捧木,一從民願許施,則似無難處之端,而道臣疏論如此,特爲減定,每疋十一斗式捧上爲宜。如是而猶有不願作米之數,見縮則本道分定之木同,似多有餘數,卽爲枚報,俾爲移送他道之地事,亦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始炯,以觀象監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新生翁主胎峯,畿邑中可合處,令本監官員看審以來事,命下矣。卽令本監地官金佑夏,發遣畿邑諸處看審,則抱川丙坐壬向之原,同縣乙坐辛向之原,永平庚坐甲向之原,酉坐卯向之原,合得四處,而其中抄擇可合三處備望以入,落點後,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南泰慶,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上番壯抄牙兵,今月十五日爲始,與訓局軍兵,替代入直於廣智營之意,旣已啓聞,而今因訓鍊都監草記,廣智營入直字內別巡邏,亦自本廳限入直間擧行事,允下矣。依訓局軍兵入直時例,軍兵中除出五名,別定牌將一人,每夜別巡邏,使之着實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副司直金聖應疏曰,伏以臣所叨將任,萬不近似,陳章見阻,一味縮伏,日昨,因大臣陳達,至有重推之命,臣益不勝惶蹙之至,籲呼無路。分義是懼,雖不得不冒昧出脚,而僨事受罪,指日可待,第伏念摠管之職,從前兩局將兵之臣,竝皆辭遞者,蓋以職在禁直,有妨於夜巡譏詗等事也。曾見臣祖父在將任時,輒引先輩故事,陳疏解免,前例旣如此,又伏聞將臣之不得兼帶摠管,新有定式云,然則臣自在應遞之科,玆敢仰籲於紸纊之下,伏乞聖明,特賜照例許遞,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辭若此,兼帶摠管,今姑許遞焉。

○司諫金箕錫疏曰,伏以臣母病危劇,冒陳一疏,幸蒙救護之命,體下之恩,銘在心腑,而蓋臣母,今年八十二歲,常時氣息之綿綴,雖無可論,而幸而無朝夕危急之憂矣。自經非時毒痢之後,眞元暴陷,飮啖全却,篤老筋力,無復餘地,懍懍綴綴之中,又添日前寒感,諸症一倍添劇,臣方晝夜扶將,煎泣度日,由限已盡,病情無減,決無離捨供仕之望,言責重地,不宜緣地久曠,伏乞聖慈,察臣情私,亟遞臣職,不勝幸甚。且臣於僚臺之論公洪監司柳儼事,竊有所駭歎者,儼之湖邑時事,其時置對,旣經伸脫,聖敎又復昭釋無餘,則到今七八年之後,推演捃摭,語意慘刻,至於避辭中數句語,口業絶悖,惟以醜辱爲快,不料淸朝臺閣之上。乃有此等風習,臣竊爲世道慨然也。卽因常參,天牌下臨,嚴畏分義,趨伏禁扃之外,而母病如右,急於歸護,玆從闕外,拜章徑歸,尤增死罪。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吏曹參判宋眞明疏曰,伏以朝廷大夫之以廉隅爲重者,不但爲一身,保其名節,實亦有關於世道,故或分義全隳,而不暇恤焉,此非樂爲而然也。凡有所遭者,必一解其職,乃古今通誼,而況銓官去就,尤宜有別。臣於年來,屢叨是任,一有人言,勿論輕重,輒引遞乃已,庶乎免於苟冒之恥矣。今於末梢,何獨强顔仍蹲於衆怒噂沓、左右危動之時,終至自負素心,貽羞當世耶?況念同退不同進,卽有古君子明戒,今乃與人同事,而卒至生梗,執筆之郞,已坐罷矣,一曹之長,又徹單矣。臣以何義,獨自晏然,不顧處義之班駁,徒以趨命而爲恭哉?鎭日再牌,冥然無動,逋慢之誅,實所甘心,昨夕喉院稟啓之批,至有事體寒心之敎,驚怖震懍,莫知所措,而臣誠死罪,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噫,可否相濟,辛甘共調,不害爲淸朝美事,若臣等之政注不公,濫擬不當擬之人,一如儒臣所言,則罪之斥之,俾有懲畏,苟或不然,擬之者,不濫而言者爲已甚,則亦宜明賜辨別,以戒來後,而今殿下兩無所答,一例置之於可不可之間,惟以嚴敎督出爲急,爲臣等計,欲求免於積戾而抵譴,則反自陷於忘廉而喪義,雖以政規言之,旣不可以蔑人言而强擬。又不忍以棄無故而永錮,其將安所處而爲得也?反復揣量,莫如去臣一身於銓任,目今廷儀之殆不成樣,多由於政地數鬧,其在朝家鎭安通變之方,亦須早卽改遞,以授他人,俾無撕捱瘝曠,公私狼狽之患也。常參時迫,天牌押至,不得不趨伏闕下,更申呼籲,伏乞聖上,亟降處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雍正十三年乙卯十月十五日巳時,上御宣政殿。常參入侍,都承旨金始炯,左副承旨南泰慶,右副承旨李宗白,同副承旨趙迪命,記事官南泰耆,假注書朴昌潤,記事官李山斗、蔡慶承,東,右議政金興慶,禮曹參判趙最壽,右尹李壽沆,戶曹參議李命熙,持平李東煥,戶曹正郞鄭潤先,禮曹正郞朴體素,監察趙義彬,司錄沈益聖,吏曹假郞廳金琂,西,領敦寧魚有龜,工曹參判趙遠命,月城尉金漢藎,鶴城君楦,兵曹參判李春躋,全陽君李益馝,同知李聃錫,刑曹參議嚴慶遐,兵曹正郞金錫一,刑曹正郞李䌖,工曹佐郞李錫禧。右議政金興慶曰,數日來日氣不調,聖體,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興慶曰,微感之候往來,何如?上曰,近不復作矣。興慶曰,齒痕gg齒齦g試藥後快愈乎?上曰,快愈。興慶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興慶曰,元子宮感冒之氣,卽爲平復,慶幸何言。上曰,時氣不和,心甚憂之,近則如常矣。興慶曰,進香拜表,定以卄日矣。上使則猶可治行,而副使書狀,追後差出,故行具決難及時措辦,形勢萬分切迫,以四五日差退之意送言矣。進香事重,不可以行具之未措,退定行期,而以壬寅傳訃勅入京,及進香拜表日字推之,則其間相去二十七日,而今番訃勅入京,在初一日,則使行之差退四五日,亦似無妨。且其行資,地部以純木出給,盤廛換買之際,亦費多日,至於白紙扇子等物,例有持去,而亦未及措辦,勢將退定而後,可以治發矣。進香,固宜急急,而事勢旣如是,前例又如是,何以爲之?上曰,進香,異於他使卽卽發行,事理當然,壬寅例,予則猶以爲太緩,四五日差退,事涉顚倒矣。興慶曰,使臣之意,以爲二十日,雖未發程,與其拘於行具,中路濡滯,不若留京治發,發行後,則欲爲信道而行也。正使洛昌君樘曰,小臣惶恐,而大臣,旣已開端,敢此仰達。坐於行具,而至於退行,則固知其不當,而禮單,決不可及云,雖於二十日發行,待禮單之際,彼地封印,當於十二月二十七日爲之,未封印之前,決難入去,今雖差退五六日,入彼之後,或有越站之時,則似無未及之慮矣。卽今副使書狀乾糧,追後爲之,惠廳戶曹盤廛,數日前,纔已受出,事急期促,實不成貌樣,故發行之後,亦似難免遲滯,與其遲滯於中路,不若在京從容治發之爲愈,故送言于大臣,而如是敢達矣。上曰,俄者,旣有下敎,此若常使,則何惜乎?五六日差退乎?以彼人事見之,往來太緩,以我國事言之,其示自强之道,不當以彼人之事爲規矣。二十日拜表,予則猶以爲緩,而固欲進定矣。此蓋由於惠廳所下之物,不卽出給而然也。禮判金取魯曰,卽已給之矣。樘曰,曾前則以銀兩出給,故行具易於措辦矣。今則以純木給之,故換買之際,未免苟艱,卽今餘日,只是四五日其間,恐難周旋販買矣。臣等,旣受命之後,豈欲退行,而形勢如是切迫,故復此仰達。都承旨金始炯曰,以大臣所達觀之,朝家所給盤纏之資,勢難及時措辦,而洛昌君樘,敢於前席,屢煩買賣之說,殊涉瑣屑,推考,何如?上曰,大體則然矣,而事勢切急,故有所仰達,勿推可也。興慶曰,以前定日,當爲拜表乎?上曰,依爲之。興慶曰,咸鏡監司宋成明下直時,以嶺南射軍木請得事陳達,而有四五十同劃給之敎矣,所謂射軍木,本來名存實無。且今年成冊,姑未上來,而本道自前每年應下,不下百餘同,一百五十同,亦入於作米中,卽今所在,似甚不敷,有不可多數劃給,而上年百同之許給北關,乃爲賑資也。今此所請,將爲其到營後賞格慰悅之資,則所用,輕重各異,四五十同誠爲過矣。或可折半,以二十同許給,何如?上曰,旣已給之,則二十同,似甚零星矣。始炯曰,若以賑資劃給,此固不可已者,而今乃以賞資給之,則必有後弊矣。上曰,北方木綿甚貴,以此欲爲慰悅,與他請得,似有間矣。興慶曰,前監司李箕鎭,請得而不施矣。上曰,末乃許之矣。興慶曰,四五十同,太多矣。上曰,三十同許給。出擧條興慶曰,司譯院設廳刻板,以漢語刊出四書三經,今已畢刊云,御覽次內入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榻敎□出朝報始炯曰,弘文提學,三牌後違牌與否,使注書出問,何如?上曰,依爲之。興慶曰,翰林取才十七日爲之,方物封裹亦不遠,左右參贊,俱當進參,而尙不行公,令政院,申飭,何如?上曰,過守廉隅者,當飭之,而當守廉隅者,何以爲之?興慶曰,尹陽來以本職,遭人言而不爲行公,無足異矣。上曰,豈非以遠接使乎?興慶曰,雖然而以本職,遭人言矣。取魯曰,不可以遠接使事,辭右參贊矣。上曰,皆牌招。出榻敎始炯曰,弘文提學宋寅明,三牌不進云矣。上曰,以何事至於三牌不進乎?興慶曰,上疏,無引嫌之事,不知矣。上曰,本職則不爲撕捱乎?興慶曰,以本職呈辭,而藥院提擧則行公矣。上曰,似以徐命珩事撕捱矣。取魯曰,其後行公矣。上曰,有某端然後,不爲行公,而不可知矣。始炯曰,其所撕捱,未知何事,而儒生之來待,誠爲可悶,推考後更爲牌招,何如?上曰,曾亦有一日四牌之例乎?興慶曰,以科事四牌則有之矣。取魯曰,多士會時,雖四牌,何傷於事體乎?上曰,從重推考,更爲牌招。出擧條榻敎上曰,有所啓事,來啓。領敦寧魚有龜曰,臣,以都監事,有所仰達矣。都監,卽輦下親兵統率之所,以其事務煩重,故執事輩之奔走勤苦,倍於他軍門,此固聖鑑之所俯燭也。當初設置之時,知彀官、旗牌官,定以三十四人,比禁衛營敎鍊官,加九人,比御營,加十四人,而每都目,久勤遷轉,則同是二人矣。以其數多,故久勤過十餘年後,始報兵曹,而都政時該曹,諉以窠窄,近來遷轉,不過一人,將校之抑鬱,甚矣。此後則都監知彀官、旗牌官久勤,每都目,二人,必竝爲遷轉之意,申飭該曹,而此外,又有可以變通者,糧餉廳,素屬本局,各樣軍需策應,皆出於此,而所屬屯所別將。自戶曹,以方外別人定送,故所納不實,無以補用,曾前該廳所屬黑山島別將,稟達變通,爲本局執事自辟窠,以其望,送兵曹,啓下於政目,二周年瓜遞見差者,感恩畏罪,恪勤擧行,稅納,一遵定式,無或減縮矣。各處屯所甕津、海州兩屯,地廣結多,而稅入,甚不實,今又變通爲執事自辟窠,而以執事中仕滿積滯者,從次第擬望啓下差送,如黑山島例,則亦爲疏通之一道,而稅納着實,必有補於該廳需用矣,從前有此議,而遷就未果云,故臣與都提調判府事沈壽賢,戶曹判書李廷濟,往復相議,則皆以爲便當,若自下權差,則有難永久遵行,而甕津、海州兩屯,地界相近,合爲一屯,名以甕津別將備望,送于該曹,入啓受點差下於政目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作爲自辟窠備望差下,則便是創設官員也。大臣之意,何如?興慶曰,以別將備望差下,則在本局,藉重收稅之道,似爲便好,而此等創設之官職,不無弊端,且三望備擬,似涉太過,或以單望,送于兵曹啓下爲宜耶?取魯曰,若訓局將校中差送別將,則收稅一事,似或着實,而自辟備望落點差遣,事體自別,非如一時差人之比,作一官府,恐有弊端矣。上曰,黑山島別將,爲屯而設乎?有龜曰,黑山島,初以守禦廳屯田,移屬於訓局糧餉廳之後,差出屯別將,而備望入啓,出於政目矣。今此差出別將,啓下於政目,不過請用此例,而本局執事輩,皆是行伍拔身,若得啓下別將,則有同邊將除拜,亦可爲激勸之方矣。上曰,黑山島別將差出前例,自備局相考,稟處,而久勤不爲遷轉事,依所達申飭,可也。興慶曰,卽者訓將魚有龜,以久勤將校不爲遷轉事,有所陳達,臣方待罪於御營廳都提調,因此言端,有仰達之事矣。本廳久勤將校二人,亦於都目時,例送兵曹,必皆遷轉,而今番大政,只用一人,軍門物情,深以爲冤菀矣。上曰,禁衛營則都政遷轉者,幾人耶?兵曹判書趙尙絅曰,禁衛將校二人,皆遷轉矣。興慶曰,禁衛將校,亦是二人,而兵判,例兼大將,親爲都政,故禁衛將校,則依數遷轉矣。上曰,此則兵判不均矣。興慶曰,若無窠闕則已,有窠而若以他人橫出差送,則積仕軍門,而不得遷轉,豈不冤痛乎?前頭,若有意外窠闕,則必以今番大政時軍校之應遷而未遷者,隨闕差送之意,分付兵曹,何如?上曰,訓局,異於他軍門,而禁衛營久勤將校則遷轉者,至於二人,而他軍門則不然,可謂不均,兵判推考,三軍門久勤將校各二人,必於都政遷轉事,分付定式,可也。興慶曰,大政時,軍門將校各二人遷轉事,自是流來舊規,不必更爲定式,而臣意則今番大政應遷而未遷者,前頭臘月大政前,如有窠闕,則隨卽差送事,分付宜矣。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有龜曰,臣以繕工監事仰達矣。胎封修改,自本監,差送郞廳監董擧行,故上年昆陽、大興、全州胎封修改畢役後,臣適入侍,以論賞前例,有所仰達,則自上,以果有前例,而未及,分付,禮曹堂上以下,竝依例,書啓事,令政院,分付爲敎,今以豐基胎封修改之役,與上年三處同,其在事體,合有依例論賞之事,故復此仰達矣。上曰,依前例,令政院書啓。出擧條持平李東煥傳啓。上曰,如無改處,擧末端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引嫌以退,其所論啓,亦自有執,聖敎未安,何必爲嫌?請正言李碩臣出仕。措語竝見上上曰,挾私條列,誑惑人心。其曰,有執,無乃太寬,李碩臣遞差。持平李東煥啓曰,臣於處置之際,措語失當,致勤於上,臣何敢晏然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其所下敎,在於碩臣,不在處置,何必爲嫌?勿辭,亦勿退待。右副承旨李宗白曰,臺啓批下之際,入侍兩注書,聽瑩,致勤屢煩,竝推考,何如?上曰,太未瑩矣,依爲之。出擧條始炯曰,弘文提學牌去來,使注書爲催促,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李碩臣啓辭中,李明彦事□□出朝□云者還非□□不□□李碩臣□事,豈不怪異乎?可忍爲此言也?上曰,臺諫,是鄕人乎?是何年節製及第也?始炯曰,李載厚之父也。始炯曰,以今日事言之,國事可謂罔涯矣。臺臣,累招不來,唱榜當以十八日新恩政事爲之然後,可爲而政官撕捱,開政無期,國事之懈弛,莫此爲甚矣。上曰,請□,允下矣。新恩政事,豈有不及爲之慮,而以進香使見之,事多窘迫,陳賀使,不可不預出,而政官不出,公事想必窘束矣。興慶曰,□□牌文出來後,例爲差出,不必窘束矣。上曰,吏判呈辭,□□何以捧□□旣爲捧入,故再度給由,欲令伸□□義矣。三度之單,欲爲下敎,而申飭之餘,如是捧入,未免因循,當該捧入承旨,推考可也。出擧條□承旨進來,擧直措枉,能使枉者直,而今以李明彦之啓辭,臺啓皆逡巡,不爲入來處置矣。今玆處置中亦自二字,未免苟且。蓋大同之是,則是之,大同之非,則非之,可也。何必如是苟且?承旨知悉。諸臣,各以次退出。

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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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柳萬重未肅拜。右承旨南泰慶坐直。左副承旨李宗白坐直。右副承旨趙迪命。同副承旨申思永未肅拜。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昌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火星、金星見。

○趙迪命啓曰,持平李東煥,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金始炯啓曰,左參贊李眞望,右參贊尹陽來,昨日違牌,不爲應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迪命啓曰,左參贊李眞望,右參贊尹陽來,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今日翰林取才,明日方物封裹,政府西壁,當爲進參,而一向違牌,無意應命,事甚未安,竝更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參贊李眞望,右參贊尹陽來,再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矣。明日政府方物封裹時,政府西壁,不可不進參,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所違牌,俱涉太過,或以其所上來,本非本職,或以欲解本職,以伸廉隅,其在禮事之道,豈可强迫,若是相持,事體不可不顧,竝姑改差,其代今日政備擬。

○傳于趙迪命曰,廚院所在曾前味數單子入之。

○趙迪命啓曰,今此勅使出來時,戶曹多有擧行之事,而判書李廷濟,一向引入,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迪命啓曰,刑曹判書金在魯連違召命,尙不行公,詞訟劇地,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始炯啓曰,近日廳中,位甚不齊,出納之地,事多苟簡,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左承旨柳萬重,同副承旨申思永,吏曹參議曺命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白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李宗白曰,召對爲之。

○傳于趙迪命曰,已有下敎之事,亦有可祕之事,所餘試券,召對時更稟區處。勿出朝報

○備忘記,傳于南泰慶曰,居首生員安𠍱,直赴殿試,之次幼學申著,直赴會試,之次進士柳善養,給二分,生員李永祿,進士趙甲彬、李匡誼,生員具允明,進士吳遂燁、李思觀、徐宗璧,各給一分。

○吏批,判書尹游呈辭受由,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曺命敎牌不進,都承旨金始炯進。

○吏批啓曰,判書尹游呈辭受由,參議曺命敎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玉堂及臺諫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咸興判官,今當差出,而以營下劇邑,連歲經賑,不可不別擇擬望,未赴任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多窠,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又啓曰,新除授藍浦縣監盧齊愼戶奴呈狀內,矣上典七耋偏母,素患痰火之病,挾感添劇,食飮全廢,藥餌無效,卽今病勢,萬分危重,至情所在,決難一刻離違,斯速入啓處置云,親病旣如是危重,則有難强令赴任遠地,夫馬留滯,亦甚可慮,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卽接成均館牒呈,則典籍李漢相,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柳萬重爲左承旨,申思永爲同副承旨,任珽爲司諫,安晟、李箕獻爲掌令,李周鎭爲獻納,李光躋爲正言,鄭亨復爲校理,吳彦胄爲副校理,兪健基爲修撰,尹惠敎爲副提學,沈沆爲咸興判官,李䌖爲咸昌縣監,李重輝爲軍器僉正,閔亨洙爲西學敎授,南泰良爲東學敎授,趙侹爲奉常正,尹鵬擧爲長寧殿別檢,朴師伯爲禮賓直長,具宅奎、李潤身爲兼持平,金斗剛爲藍浦縣監,李河述爲司藝,鄭羽良爲兵曹參知,鄭錫耆爲刑曹佐郞。傳曰,趙氏爲淑媛,吳遂采爲兵曹佐郞,尹浩爲濟用判官,金在魯爲左參贊,宋寅明爲右參贊,金尙翼爲副應敎,申𢢝爲典籍,文科第一人,金世周爲軍器主簿,武科第一人。

○兵批,判書趙尙絅,禁府坐起進,參判李春躋病,參議韓師得進,參知申思永病,右副承旨趙迪命進。

○兵批啓曰,忠壯衛將李錫九呈狀內,本以多病之人,入秋以來,宿病一倍添劇,萬無供職之望云,病勢如此,則宿衛輪直之地,不宜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露梁渡別將金昌弼呈狀內,重得寒疾,方在死境,決無赴任之望云,病勢如此,難强赴任,依例罷黜,准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撫夷萬戶具尙仲呈狀內,老母今年八十一歲,人子情理,決難遠離赴任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宗白,以兵曹言啓曰,今十月十六日,閑良林秀蕃稱名人,自宣仁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大實,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閔堦、金箕錫爲副護軍,洪尙賓、李匡輔、申昉爲副司直,李碩臣爲副司果。

○李宗白,以宣惠廳言啓曰,辛亥年因凶歉,三南、京畿,各樣用度,有所裁減矣。今年穡事,雖曰稍勝,連歲饑荒之餘,京外宿儲,到底罄竭,來頭需用,不可不念,三南營官需及各樣應下中,船價外,姑爲仍前減分,京畿則官需,前已蠲減,其餘雜費,亦姑依三南例仍減之意,分付施行,何如?傳曰,允。

○南泰慶,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卽接內需司所報,則因咸興別差牒報,都連浦,今年爲始,歸屬本宮,使之收稅,各樣祭器等物,隨毁隨補事,命下矣。事體所在,固當卽爲擧行,而第都連浦,以北路巨場,素稱神馬之産,設置牧場,其來已久,而庚午年間,因御史,書啓,猝然革罷,有識皆惜其輕遽。己丑年,本寺提調,廣採公議,陳達榻前,發遣郞廳,看審形便,復設牧場。己酉年,因水災,筵臣及安集御史,以慰安北人之意,縷縷陳達,姑爲許民耕食,梢待年豐後,更爲修築放馬事,榻前定奪矣。近來諸牧場馬種,擧皆殘劣,不能蕃殖,專由於奸民冒耕,水草不足之致,至於都連浦,乃是良馬所産冀北第一之地,其所關係,非如他場之比,尤不當輕議其存革。以己丑年本寺郞廳摘奸時所報觀之,咸興府屬生理,專在於此場,故必欲百計毁罷,誣訴御史,至請撤罷,而特命復設,蓋出於此。己酉年則雖因一時災荒,許民耕食,稍待北路之蘇完,更置良種,以爲前頭蕃息之地,而今此別差之因其起墾,欲爲占奪之計者,殊涉無謂,移屬一款,置之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臣等今日與諸郞廳,會同開坐於南別宮,檢察迎勅諸事,而取考謄錄則辛丑、癸卯兩年,登極勅出來時,宴享儺禮,竝爲勿設,而其未渡江前,未知勅使之意,宴享色郞廳二員,儺禮色郞一員,啓下差出矣。今亦依例差出,以待勅使渡江後,停當而存減之,似爲得當,啓下郞廳八員外,不足郞廳六員,依前例加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李東煥啓曰,臣於昨日筵席退出後,追伏聞筵敎,以臣處置措語中亦自二字,致勤誨責,至諭以未免苟且,筵席語祕,雖未得其詳,臣於是,竊不勝瞿然之至,夫諫臣所論李明彦事中憂危等一款語,創爲新說,有若憑藉恐動者然,臣非不知其已甚,而若其大體,則自是本府經年爭執之啓,臣之亦嘗違啓者也。至於柳儼事,湖西傳說,狼藉難掩,至今年久,駭罵未已,不可以言出異已,而疑之以構捏,臣之請出,蓋以此也。而亦自二字,不過處置中行語,故偶然下得,以此見礙於聖鑑,非臣意慮之所及也。此莫非臣文辭蹇澁,誠意淺薄之致,更何顔面,一刻晏然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雍正十三年乙卯十月十六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參贊官李宗白,侍讀官沈星鎭,假注書朴昌潤,記事官李山斗、蔡慶承進伏。上曰,俄者纔已下敎矣,朝見書題之書入,自然有愴感之懷,落點於首望,而追後思之,於愼重之道,不無如何?且提學違牌屢次,日已晩矣,試士爲急,置之矣。試券考見則肅廟御製中文字,多用之矣。科製文字,異於章奏,人皆傳覽,壯元及入格之試券,其數無多,例當給之,而至於合考試券,亦各推給耶。李宗白曰,合考試券,亦有推送者矣。上曰,落幅將何以處之耶?宗白曰,落幅則例自院中,或給下人或各員分用矣。小臣於昨日下敎之後,仰認聖意之攸在,不覺感懷之自激,因與都承旨金始炯,相議善處之方,而姑不出闕外,洗濯之外,無他道矣。上曰,好矣。上曰,抽栍登覽,不過若干軸,而其中尙多如許文字,對讀官則想必盡知矣。星鎭曰,近來科儒之述作,大抵皆同,故用之者果多矣。宗白曰,旣以朝宗門爲題,則此等文字,宜其多矣。上曰,作此題之時,應有揄揚之辭故然矣。入格者,以此意申飭,而院中所存,則亦爲好樣處置,可也。宗白曰,帳後試券,亦有之云,此則國子堂上次知云。以昨今下敎之意,國子郞廳,發牌招來,口傳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星鎭讀,自晉穆帝四年,止三十板遂兩存之。上曰,承旨讀之。宗白讀,自五年春正月慕容令自秦奔燕,止三十七板然後取之。上曰,注書讀之。讀自十一月秦王堅入鄴,止位特進。上曰,上番讀之。山斗讀,自冬十月秦王堅如鄴,止四十六板范陽太守。宗白曰,上番兼春秋李山斗,卽安東人也。優於文學,而年多眼暗,燭下講讀,不能詳明矣。上曰,是安東人乎?燭光明滅,眼視似昏。下番讀之。慶承讀之終篇。上曰,慕容暐之爲人,大不及於慕容垂,若垂立則必不下於苻堅矣。宗白曰,聖敎至當。星鎭曰,燕王儁,恃慕容恪如周公,而恪當危疑之際,能修明刑政,以輔幼主,可謂不負其言矣。上曰,然矣。宗白曰,今此所講之編,別無可達之文義矣。上bb曰b,慕容氏於夷狄之中,最是良種,此時如此胡種之良者,絶尠矣。諸臣曰,然矣。宗白曰,十八板秦郭辯,自燕還言於堅曰,燕政無綱可圖,此六字,最宜着實看去處也。大凡家與國,綱紀爲重,人而無綱則死,國而無綱則亡。頃者聖敎,以彼使之遲緩,謂其紀綱可見,此正殿下之所當反隅處也。小臣惶恐,以爲殿下之朝廷,亦可謂無紀綱也。政宜君臣上下,交相勉戒,憂危警懼,以祛其恬憘之習,以盡其振發之道,而抑臣不敢知殿下居安思危之心,能無間斷之弊乎?此則臣不敢仰質,而只以今日次對觀之,誠可謂不成貌樣矣。飭勵之下,備局諸堂,無一人至者,今日國家,若少有紀綱,豈至於此乎?上曰,所達是矣,當留念矣。蓋警懼則非不爲之,而此心還有歉然者,古云恕己則昏,而今聞承宣所達,極用自歉,大凡我國人性,本自過急,自聞彼中消息,其始也。擧皆驚恐,而今則其心,已少懈矣。予以爲勅使回還後,則此心便卽忘却矣。向日已有下敎,雍正,雖不如康熙,猶爲善主。而今皇,若又不如雍正,則將來事,有不可知,彼中末梢,何能預料,若彼中晏然,則於我亦幸,而其在自强之道,則不可少緩矣。日昨下敎所謂彼國之人心已弛,故我國人亦怠矣。今日紀綱,有何可言,才得一玉堂,而旋以對讀官,入於試所,故召對亦不能爲之,此亦紀綱所關。然此則猶是節目間事也。承旨所達儘好,當各別留意矣。上以第二板王述事敎曰,王述此事好矣。述每受職,不爲虛讓,其所辭,必於不受,此豈不眞實乎?當時人物,擧皆專尙淸虛,而間有此等人,晉室之扶將者,正賴此耳。其子坦之所謂故事當讓者,正如今時人之所見矣。今時之人,必以屢讓爲高,殊可異也。述之答坦之曰,旣謂堪之,何爲復讓云者,亦可見拔出於淸談浮華之習也。嘗聞故名相黃喜,拜官不辭,此誠不偶然也。今人只事外面假飾,專以巽讓爲主,誠不曉也。近來朝象,猶可謂差勝於曩日,而尙未有一人擔當國事者,此無他,實由於畏㤼人言而然也。此一節,革去而後,可以做事也。星鎭曰,承旨所達紀綱一段,誠是矣,顧今君臣上下,交相勉勵,警戒不怠,以立其紀綱,然後可以有爲,不如是則甚事可做乎?然爲人上者,固不可徒責其在下,而必能自反於心,以剛大二字爲工,則爲臣子者,亦豈不奉承乎?宗白曰,今日朝象之稍勝,則誠如聖敎,而尙無擔當國事者,此誠可悶矣。上曰,今時之人,只是苟冀無事矣。宗白曰,以卽今朝象言之,則苟冀無事,亦不能爲也。自上若能益加勅勵,以率群下,則在下者,豈無惕然丕變之道乎?此只在殿下一轉移之間耳。臣誠惶恐,竊以爲殿下之志業,比諸向日,不無少衰之漸矣。目今翰薦雖完,而取才尙未爲之,以致左右史之苟艱,備局諸堂,日事撕捱,無一人行公,坐起終不得設行,前後之申飭者雖多,而諸臣之玩愒愈甚,諸臣則固有罪矣,而此乃殿下之家事也。殿下若又恬然,則將何以保此三百年宗社乎?此正殿下勅勵奮發之時,古之聖君,寸陰猶惜,則今殿下勅勵之方,不必大其聲色,而惟自默運神機,董率群工而已,此之不爲,臣竊爲之慨然也。上曰,予之不能勅勵,則果有之,而非退拙而不能也。曾於晝講時有下敎,今卿以我家事爲言,設以家事言之,爲家長者,不必親細事,況非聲色笑貌之可爲也。昔者,人有疑公明宣三年不學,則公明宣,以在夫子門,安敢不學爲答,蓋公明宣三省之學,惟在於默察而已。今日之不能勅勵者,皆由於予之工夫未盡而然也。予固不至如三年不學,而勅勵之心,自間斷矣,至於政官之違牌,玉堂之不備,未有若近來之甚,而雖欲申飭,亦徒勞而無益矣。賓廳之次對,猶且闕焉,則備坐之不開,又何說也?次對之不設,前所未有之事,則予心豈不歉然乎?翰林取才之尙此遲延者,亦是怪異矣。處置事,已諭於昨日常參時,而其所亦自有執云者,誠極可怪,至於李明彦事,人不敢發口謂何?若靈城則猶可救之,而他人皆不爲矣,況新進人之如此處置,不是異事。予意則只在於李碩臣,而不在於處置矣,翰薦則承宣,獨能爲之,予甚嘉之,以爲自今後,朝鮮復有翰林矣。方物封裹,在於明日,而政府西壁,不爲行公,凡事如此奈何?宗白曰,臣誠死罪,君父之前,豈敢有一毫所隱,明時不常有,聖主不常得,而殿下,以堯、舜之質,若能奮發有爲,則今日國勢,豈若是委靡,而目今庶事,已至於罔措之境,殿下之臣子,實無可恃者,殿下宜念之哉。上曰,所達誠切實,當留念矣。宗白曰,向臣往還於北道,以北道事,有所仰達矣。彼中之走胡甚多,蓋自康熙時,已致紀綱之不振,至於雍正而漸弛,卽今繼之者,亦以慈諒見稱,其紀綱之不振,又可知矣。將來之憂,固不淺矣。上曰,非但慈諒而已,以慈諒稱之,則必有柔弱之弊矣。宗白曰,走胡之所恃,專在於我國,而小臣之憂,專在於六鎭,大抵己酉水災已後,六鎭居民,尙未能蘇復,而又有走胡之侵擾。殿下若憂邊事,則宜先以北方爲憂矣。上曰,然乎?予以西北爲同矣,奚獨北邊,有走胡乎?西邊亦應有之矣。宗白曰,西邊雖不無走胡,而猶未若北方之侵擾貽弊也。上曰,若然則其防患之道,何以則好耶?宗白曰,車踰嶺以北,茂山嶺以西,其深憂遠慮,不但在於走胡,若求其救患之策,則不過曰得人而已。六鎭之人,不知有朝廷久矣,此殿下所當各別留念,以收拾人心,爲第一務,而其要,只在所任之得人也。上曰,大體是矣,彼國旣多走胡,則我亦豈無走民乎?宗白曰,聞我國走女多矣,而安邊最多。且聞嶺南諸處船人,多有船載而置諸六鎭云,此非細故也。上曰,六鎭之人,以走人爲奴婢乎?宗白曰,聞其役使,如奴婢云矣。星鎭曰,六鎭土廣,居民鮮少,如得他方人物,則必重價買之云矣。宗白曰,中間或有招引而賣於北人者,北路之人,以此起訟者多云矣。上曰,北關人民,七邑所居者亦多乎?宗白曰,自茂山沿江而見之,則民戶蓋甚稀疎,而至於茂山,則尤爲尠少,所謂險德山,有若干居民,會屯沿江七八邑,而無五家同居之村,不過兩三家蕭疎居生,而其兩三家,亦非接屋比隣而相依作村也。其間相距,或遠在數里,此家之人,雖有犯越之事,彼家勢有所不能相知,彼家雖遭非常之變,此家急難,以時相捄,蓋其處地及生涯,極其茫蕩矣。上曰,此則予未曾知,今聞所達,誠極愍然。宗白曰,非但此也。所謂江邊把守,尤甚奇怪矣。上曰,沿江把守,比比有之乎?宗白曰,然矣。雖曰,比比設置,而或五六人,或四五人之把守,其何能防守江邊,以備不虞乎。上曰,唯,烽燧事,亦似疎漏矣。宗白曰,烽燧亦難免疎虞,而其處則無燃炬之事,常報狼煙矣。上曰,日尙早,故不爲燃炬乎?宗白曰,然矣。星鎭曰,十四板,有車服僭侈之戒,蓋奢侈之習,自上啓之也。古語曰,宮中好高髻,四方高一尺,以近來言之,奢侈之習,已成痼弊,閭閻下賤,皆服僭衣,耗財之源實在於此,惟願殿下,留意於是,而必以節儉爲尙。上曰,所達是矣,當各別念之。上曰,王坦之,何如人也?星鎭曰,是可人耳。宗白曰,比諸可人則稍過矣。上曰,以倒執手板事觀之,不可謂可人也。宗白曰,此則聖敎誠然。上曰,王彪之,何如人也?宗白曰,其風儀,亦似可觀矣。上曰,予所問有意矣,史稱彪之朝服當階,神彩毅然,而當桓溫之廢簡文也。彪之爲僕射,取霍光傳,禮度儀制,定於須臾,則溫之廢立,彪之實贊其成,此其臣節掃盡處也。宗白曰,彪之,當簡文初崩,朝議危疑之時,正色以爲天子崩,太子代立,大司馬何容得異,朝議乃定,太子遂卽寶位。以此觀之,其風采言論,雖不無可觀,而其臣節,旣無可言,則風采言論,何足道乎?蓋此時人,只是外面而已。上曰,當時以淸談爲美事,至稱文帝曰,淸談勝之,可見其時人之專尙淸虛也。上曰,晉室南渡之後,王、謝兩家,可謂大族,而其中,亦不無賢人矣。宗白曰,然矣。上曰,方物封裹,盡爲御覽乎?宗白曰,自前不必盡爲御覽矣。上曰,今番封裹,則有異於前,彼中雖無紀綱,在我之道,尤當愼重,封裹前進香所屬香燭等物,盡數看品事,分付于都監。宗白曰,今已夜深,待開門發牌都監郞廳,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宗白曰,左承旨柳萬重,同副承旨申思永,俱爲違牌,而左承旨則拘於房例,不敢請牌,同副承旨則明朝牌招之意,敢啓。上曰,一倂牌招可也。出榻敎宗白曰,左參贊金在魯,右參贊宋寅明,竝違牌不進,旣有只推之命,竝牌招,何如?上曰,一倂牌招可也。出榻敎宗白曰,小臣惶恐敢達矣。今此筵對,更已深矣,臣近在院中,伏見公事出納,則時或有三四更乃下者,伏想丙寢不安矣,寢睡一節,大關於攝養之方,閭巷匹士,尙欲保養千金之軀,必盡其衛生之道,何況人主一身,卽宗社臣民之所托,豈可少忽於嗇養之節乎?臣誠死罪,殿下一日萬機,酬酌至煩,而今此所講之編,自止不少,遞讀之際,已犯深夜,聖體想必一倍勞悴矣。上曰,予於夜間,氣候稍勝矣。古云夜對,勝於晝對,予亦自量力而爲之,晝勝夜則何必乃爾。古云養以夜氣,貞則復元,予豈忘忽攝養之道乎?上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倂待明朝牌招可也。出榻敎儒臣罷出後,宗白曰,向因校理沈星鎭之累度撕捱,自上有三尺之法等敎,此等辭語,臣以爲過矣。上曰,予亦知過矣,欲下敎而未果矣。昔齊之太公,有三招不來者,而乃曰,以友待臣而三招不起,此逆民也。遂繩之以律,蓋紀綱,終始不可無也。太公之治齊,尊賢而尙功,伯禽之治魯,尊賢而親親,周公,以此知齊强而魯弱,是由於齊之紀綱,不紊而然也。三尺云者,蓋指紀綱而言也。今聞承宣所達,予知其過矣。上曰,玉堂旣有行公之人,此後則宜無撕捱之端矣。金尙翼則尤無可嫌矣。宗白曰,金尙翼則以主圈人之弟,似不無撕捱矣。上曰,權爀向日事,亦豈憎金尙翼而爲之耶?此莫非以銓郞事,有所挾憾而然也,此爲非矣。宗白曰,臣於咫尺前席,承此下敎,實無可以仰達之辭,只自羞愧欲死矣。上曰,翰林取才,更爲申飭可也。諸臣退出。

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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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南泰慶。左副承旨李宗白坐直。右副承旨趙迪命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昌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硡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南泰慶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李宗白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沈錥,掌令安晟在外,李箕獻未肅拜,持平李東煥避嫌退待,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趙虎臣,以能磨兒堂上,本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下直,寧城僉使李泌。

○備忘記,傳于李宗白曰,今下弓矢,寧城僉使李泌處給送。

○南泰慶啓曰,右副承旨趙迪命,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宗白曰,江華留守沈宅賢留待。

○傳于李宗白曰,江華留守沈宅賢引見。

○南泰慶啓曰,明日文武科放榜時,兩司當進參,而俱無行公之員,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掌令李箕獻,大司諫申致雲,獻納李周鎭,正言李光躋,竝明日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泰慶曰,召對爲之。

○南泰慶,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沈星鎭,今日翰林取才時,以執冊官,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白,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應敎金尙翼,時在京畿龍仁地,校理鄭亨復,時在果川地,副校理吳彦胄,時在楊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允。

○趙迪命,以戶曹言啓曰,今十七日江華留守沈宅賢留待入侍時,方物中凡係進香所用御覽看品事,下敎事。據取考謄錄,則辛亥年皇后喪時,進香禮物,果實白銀外,沈束香、芙蓉香、銀香盒、畫龍燭、大燭臺、黃畫龍表筒、黃畫龍祭文筒等物,全數封入。而至於白細苧布、白細綿紬、白綿紙、白紙等物,俱係進香,而其數甚多,故紬、苧各壹拾匹,兩色紙各壹拾卷封入矣。今亦依此例封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白,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本都監郞廳李慶錫在外,郞廳尹澤休、兪崶,俱有身病,竝姑改差,其代以掌樂院正李廣道,禮曹正郞金岱,司宰監僉正李命稷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本都監郞廳前獻納宋宅相,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宗白啓曰,副司勇盧振復妻父歸葬呈辭單子中,不書年月,致勤點下,當初捧入時,臣固有不察之失,不勝惶恐,而莫重奏御文字,不能具格,事甚疏忽,盧振復推考,何如?傳曰,允。

○副校理沈星鎭箚曰,伏以持平李東煥,引嫌而退,措辭見上飾辭自明,情跡艱苟,致駭公議,決難仍在,請持平李東煥遞差。取進止。答曰,依啓。

○修撰兪健基疏曰,伏以臣於向者,忽遭臺評,旨意深緊,詆辱非細,身在從班,法駕將戒,而亦不敢一刻在次,投疏徑出,連犯違傲,幸蒙勘罷,杜門蟄伏,方訟愆過,隆恩牽復,宿硏復仍,臣惝怳罔知攸措,第臣蹤地,決無冒沒供仕之望,臺疏所論,下語緊毒,不知自傷四字,公然勒加,直驅人於忘廉冒恥之科,其所爲言,噫亦甚矣。噫噫,臣雖無狀,亦嘗奉敎於君子矣,果令其日聖批,眞有互論竝擧,詬辱臣隣之意,則臣豈不一言提及於辭疏之中,而臣於伊夜,仰諦聖批中辭意,則蓋以無窮之孝思,或慮群臣之未能仰體,辭旨之間,未免有牽强湊合,自失簡嚴之體,故疏末之略效陳戒,竊附於隨事匡救之義。噫,明知上意本不如此,而捏合字句,强以爲訐直,臣不忍爲此態。蓋匡格君違之或誠或僞,明目君子,可以辨得於此等處故耳。臺臣之避,又加一層,至以景監求見,同子驂乘等語,假引竊籍,以爲凌蹴詬辱之張本。噫,商鞅之鑽刺幽陰,結知其君,漢帝之寵昵貂璫,自失禮儀者,求之於今日事實,則雖三尺之童,皆知其千萬不襯,且臣之伊日辭疏,就咸亦必見之,胡爲而演出別條說話,白地構辱至此耶?臣誠愕眙,莫測其端倪也。噫,臣失在信書,徒慕古人,世路機關,全然不知,生逢聖朝,勤學好文,迥出百王,臣雖無學術之可以啓沃輔導,而備員充數,挾冊登筵,使邇英講幄,不至停廢,亦幸矣。要以此爲萬一圖報之計,而久叨近密,必多睢盱,人之知臣而愛臣者,或不無爲臣而憂者,今此駭機之來,臣實自取。噫,數年經幄,毫無報效,生無以對面於忠賢,死無以歸拜於祖先,臣之所自傷者,實在於是,而異乎臺臣之所謂自傷也。且臣之伊日處義,自謂粗免得罪於君子,而今此猝然持淸議之名臺,拖出意慮所不到之言議,詬而詆之,信乎人間義理之無窮,而臣之命運,亦可謂險怪矣。官職去就,其何可論?玆於召牌之下,不敢坐違,隨詣闕外,拜章徑歸,伏乞聖明,特垂矜察,亟許遞免,使之退屛田廬,歌詠聖澤,以安私分,以謝人言,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知之,其所撕捱,極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判書尹游三度呈辭。傳曰,其所被斥,業已知之,且已開釋,則大政之後,單徹幾何?若是尋單,已涉過矣,捧單承旨,業亦特推,而再度加由,廉隅可伸,冢宰之官,其何久曠?原單給之,牌招察任。

○兵曹口傳政事,以宋宅相爲副司果。

○敎江華留守沈宅賢書,王若曰,蕭傅以漢庭之九卿,出守憑翊,畢公bb以b周家之元老,往釐東郊。在古亦然,非卿莫可。庸輟夫八座之邇列,復畀以一隅之隆權。內外之輕重自別,雖衆議咸惜其左遷,杗桷之大小各宜,而時望允叶於僉擧。惟卿蜚英昭代,趾美名家。精敏通明,綽乎有剸煩理劇之手,慈諒樂易,藹然無傷人害物之心。持論和平,不撓於時議傾軋之際,飭躬恬雅,自守於衆趨奔競之中。自先朝而眷遇斯專,逮今日而倚毗冞篤。畿節再按,民頌召伯之仁風,銓衡屢持,人服山公之啓事。資級崇而歷踐遍,在左右而俱宜,聲續著而望實隆,有緩急則可屬。眷玆沁都一域,實爲海門重防。惟山河表裏之形,儘是魏國之寶。倘社稷艱危之際,必以晉陽爲歸。錢穀甲兵之攸藏,保障旣重,亭壁藩籬之所在,憂虞實多。況比年飢饉之相仍,而巨鎭凋瘵之轉甚。天塹無賴於險阻,丙丁之事忍言,戎政易忽於綢繆,庚甲之謨寧緩。肆當難其人之日,爰降尹玆土之音。玆授卿以江華府留守兼鎭撫使,左有燕湖,右有甲津。吭背百二之險,前以亞卿,後以崇秩。首尾十七年之間,每參訏謨於廟堂,豈可勞以吏役,姑許徊翔於留府。蓋欲藉乎卿才,卿其懋恢良謨,祗服明訓。恤民則猶己之溺,庸推撫綏之恩,治兵則先事而圖,必講繕修之術。入參機要出莅民社,顧斯任不其重歟,上答主知下慰群情,在此時所當勉者。若其稟裁通變,自可遵依故常。於戲,予方有惕於中,日夕靡倦,卿亦宣力於外,夙夜無愆。庶竭忠國之忱,益效固圉之績。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韓師得製進

○雍正十三年乙卯十月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江華留守沈宅賢留待引見時入侍。承旨李宗白,假注書朴昌潤,記事官李山斗、蔡慶承。上曰,江華留守進來。沈宅賢進伏。上曰,江都居留之責不輕,而重授卿此任,似近貶遠,而職任則不爲不重,卿今赴任,必勉而爲之,可也。江都事他不暇論,而其中軍餉,尤極疏虞,廟堂亦思所以區畫,而卿之下去後,亦須勉勉不怠,勿以無事爲言,而力爲之,可也。宅賢曰,臣本以庸駑,百無一能,近又病狀彌重,凡百事爲,何能仰副聖明之所須乎?且此都居留,卽前度今又,而前旣蔑效,今於年力旣衰之後,夫何能有爲乎?但聞江都事,益不如前云,尤切憂悶。上曰,卿之此任兩次乎?宅賢曰,兩次矣。曾於十七年前,爲任是都,而其時凡百,旣甚疎虞,今則尤異於向時,而臣衰病,益無餘地,辭免亦有所不敢,黽勉承膺,而恐不能堪當也。上曰,有所稟之事乎?宅賢曰,無大段可稟事,莅任後當隨事狀稟耳。今年穡事,諸處皆云免凶,而此都則獨不免凶,還上亦難盡捧云,諉之以年凶,而不捧國穀,亦甚不當,當下去後,觀勢更稟矣。上曰,卿之居留此都,今爲兩次云,其中軍餉,似是難處,卿以爲何如?宅賢曰,軍餉及還上,曾已散給,而不捧者甚多,卽今所存,亦甚零星,雖有可稟者,而當與前留守相議後爲之,今則姑無仰稟變通之事矣。上曰,時方見卿,舊恙猶未快愈,而居留則異於按藩,亦非數遞之官,當調理爲之,而亦勿自便,必須勉旃。宅賢曰,聖敎至此,筋力所及,何敢怠忽,當着實爲之,而軍餉及民事,雖不無仰稟事,見今筋力精神,有所不逮,從當更稟事敢達矣。上曰,依爲之。上曰,舊留守上來乎?宗白曰,以日字推之,似已上來矣。上曰,交龜當於京乎?宅賢曰,聞前留守已上來云,當交龜於京矣。上曰,以方物封裹,參贊似入來矣。宗白曰,似然矣。上曰,江華留守,可謂太衰矣。宗白曰,然矣。上曰,此人至於是,可謂甚衰矣。宗白曰,方物物件頗多,恐難盡爲親審矣,敢達。上曰,進香所用,欲爲親審,至於許多物件,則不必看品矣。凡係進香所入,御覽看品,可也。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雍正十三年乙卯十月十七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參贊官趙迪命,侍讀官沈星鎭,假注書朴昌潤,記事官李山斗、蔡慶承。上曰,昨日召對,夜分乃罷,今日若盡此編,則夜又將深,下編自止,中分爲之,可也。侍讀官沈星鎭讀,自二十一編初板烈宗孝武皇帝,止二十一板冬十一月葬定皇后。星鎭曰,以此板觀之,謝安之爲人安閑,可想矣。桓溫大陳兵威,延見朝士,而安以爲諸侯有道,守在四隣,明公何須壁後置人云,以此能制其猜殺之心,此爲可嘉矣。上曰,桓溫,因安之言,卽輟其兵威,以此觀之,溫之惡,猶不至如王敦矣。趙迪命曰,王敦,專是惡也,溫則雖惡,而猶多慧處矣。上曰,知人則溫亦能之矣。迪命曰,其爲人,皆傑出者也。上曰,王導之有敦,桓沖之有溫,其亦異矣。迪命曰,儒臣之臣gg言g,儘好矣,溫因謝安守在四隣之說,遂輟兵威,安之閑遠氣像,於此可想,而溫亦知有謝安則己之所欲,不可任自爲之,故相敵之意,自然消阻矣。上曰,其下文,又有郗生可謂入幕之賓等說,此又可謂畫出此時氣象也。星鎭曰,謝安亦江左人物,故雖以淸談名,而盡忠輔幼,其功亦多矣。上曰,然矣。謝安、王坦之之功,不少矣。迪命曰,晉當垂亡之際,開國江左,規模甚少,陽剛不振,跋扈之臣,接跡而起,國其危矣。安雖外若淸虛,內實䌤綸gg彌綸g王室,辦得扶社之功,亦可奇也。上曰,以此有慨然者矣。安雖曰淸虛,虛中有實,猶勝於今日之姑息委靡者矣。迪命曰,安之淸虛,猶有朝野鎭定之道矣。上曰,此豈有補於國事乎?迪命曰,王、謝諸賢,專尙淸談,如桓溫擁强藩跋扈者,其心猶以此輩爲高,李泌常談神仙,或以爲非專爲仙,亦爲國云。溫之淸談,與泌之尙仙等,故當時之人,或有稱慕者矣。星鎭曰,第四板彗星見章下,有曰,太微掃東井,因此而有仰達矣。月入東井,自古以爲彼國之災,而康熙末年,有是災焉。今年亦然,而雍正訃聞,近又聞是災也。頗頻頻有之云矣。迪命曰,儒臣之言然矣,雖無事之時,或有此變,而大槪月入東井,星變之大者也。上笑曰,石虎則以月入井,爲自渴求飮也。星鎭曰,以彼之災言之,月入於井,以我之災言之,彗見於晝,彼之憂,亦我之憂也。以此板見之,苻堅亦以爲修德,可以禳災,又曰內求諸己,何懼外患?此聖上之所當警惕處也。上曰,是矣。彼中事猶有可慮者,以古史觀之,令主之世作,誠不易得,而崇德、順治、康熙、雍正,俱可謂令主,嗣之者固難善繼,而今聞以柔弱見稱,此可慮也。迪命曰,聖敎至當,以彼國言之,百年之運已至矣,且其興也。爲我國丙子之禍,其亡也,安知無事於我國乎?上曰,丙子則彼人急於中原,猶有顧藉於我國,今若値垂亡之際,則必不然矣。迪命曰,《詩》云,迨天之未陰雨,撤彼桑土,綢繆牖戶,此言好矣,卽今西北之慮,當以收拾人心,慰悅民情,爲第一急務,而以北土言之,其俗本無倫理,爲監兵使之任者,不可以他道例治之,年來犯越之類,雖以其罪死,而其凶頑迷劣之性,焉知其自作之孽乎?以西道言之,奬拔人材之方,尤不可不加念也。鎭靜之道,惟在於此,西北之任,各別擇差其可信者,隨窠以補,而此不必顯言,但留聖意焉。上曰,承宣之言,正好矣。星鎭曰,北民之死於罪者,固是自作,而曾bb聞b北邑倅之言,則皆以犯越之律,爲太峻矣。上曰,予亦知而憫之,頃聞北伯之言,以爲當用寬緩之典云。予於北伯,始以綜核爲慮矣。及聞其言,可謂得隨時損益之道矣。凡至北關者,得其犯者,固不難矣。惟以不必得爲主,可也。星鎭曰,臣聞趙漢緯之言,其傳李晩白之言曰,北方之人,全以採蔘爲事,故其心以爲現露則死,否則生,冒死而不避者,蓋生涯在此故也。戊申年間,採蔘現露者竄之,茂山萬戶則梟示,自其後,其民皆以犯越,諉之官長而自免爲心矣。星鎭曰,此十五板,有戒酒之語,蓋酒之爲害尙矣。向時趙顯命,爲刑判時,法禁頗嚴,故雖不無取怨之端,而道無醉鬪之人,市價亦稍優矣。此於省財之道,不無效益,酒禁不可廢也。上曰,此則予以爲終始難行也。宰相者用玄酒則已,不然而只禁於民可乎?向者趙顯命,亦言爲嶺伯時行之,爲湖伯時則不爲云矣。惟在上者,惕念而已。只當禁其多釀,而道有酗亂者,則以法繩之,可也。國家則不用玄酒,而安能禁家家戶戶之私釀乎?果能禁之,少防耗穀之弊,而終難永杜矣。曾作戒酒文,下示泮齋,而大義則欲戒崇飮而已,本非一切禁止也。星鎭曰,如欲禁之,官長設法,當思永久可行之道而爲之,若太峻則必致民怨,而不若少緩而久行之爲愈也。上曰,然矣,此各在官長,昔郭子儀、楊綰之作相,減去妓樂,顯命之爲刑判也,民自畏戢,是在自家矣。予之禁酒,豈獨在於豐原作刑判之時,而不禁於豐原已遞之後乎?然設法之道,當寬緩而爲之,儒臣所達,大體是矣。上曰,自止,改付於下張,可也。星鎭曰,臣言語訥澁,文義不能陳達,且臣於館職,迫於恩命,不敢不出,而卽今上下番不備,兪健基今又上疏承批矣。似無撕捱之義,牌招入直,何如?上曰,所謂義理,予不知其然也。然則舜、跖之稱,舜當恥之耶?近來儒臣中,兪健基獨多行公,行公之人,例有所遭,予每以健基,爲固執之人矣。觀其人而任使之後,始知其忠勤矣。迪命曰,尹就咸避辭所謂同子驂乘,袁絲變色等語,可謂太過矣。上曰,近來之人,每每喜事,兪健基亦何以此,過爲撕捱,牌招察任,可也。出榻敎迪命曰,節製,限後呈券之數,僅八十餘張,而大司成李瑜,堅封置之,將欲細剉作紙,或備日用例下之資,或用於館儒試紙云矣。上曰,大司成,亦必能念此矣。上曰,柳儼事雖或疎率,亦有觀過知仁處,其時已所淸脫者,又復追論,已是怪異,而臺避中尙今駭罵等說,一節深於一節,過矣過矣。星鎭曰,柳儼事,自上旣已洞燭,而到今追提論勘,極可怪異,而豈有如許慘毒之啓辭乎?男女固有別,而語及婦女,至登章奏,辭氣可怪。蓋儼爲湖伯時,欲事其事,故或不無因謗而致此矣。上曰,然矣,湖中人心不美,且多士大夫,所以有浮謗也。迪命曰,儒臣所達,似指背負棄妻之語也。男女有別云者,其言誠是矣。星鎭曰,世間事皆如此,若欲爲國擧職,則必遭人言矣。上曰,我國宗班之奉使入彼者,彼人必待以殊禮云。今見牌文,上勅旣是宗室,則其所以待之者,必有前例,迎接都監及諸道之接待,前例之有無,詳問以稟,可也。迪命曰,分付都監乎?上曰,分付都監,使之問于兩西,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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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南泰慶坐直。左副承旨李宗白。右副承旨趙迪命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昌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硡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有霧氣。

○下直,大興郡守李益炯,大靜縣監金象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始炯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及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傳曰,明日爲之。

○趙迪命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執義沈錥,掌令安晟在外,李箕獻陳疏入啓,持平徐命臣未署經,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興慶,提調宋寅明,副提調金始炯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與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慈殿氣候安寧,予則一樣差勝,八味元,猶有所餘,後日次,入診宜矣。

○以大司諫申致雲,正言李光躋,修撰兪健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泰慶曰,推考傳旨捧入。

○南泰慶,以春秋館郞廳,以監事意啓曰,翰林被薦人金時粲、李成中,旣已應講,首薦人金時粲,爲先令該曹,口傳付職,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迪命曰,賓廳次對,爲之久矣,再明日拜表相値,明日來會事,分付。

○備忘記,傳于李宗白曰,國之紀綱,猶人之血脈,號令者,猶人之呼吸也。血脈不强,其人奚似,呼吸徒費,其氣若何?因予涼德,德未能服群臣,威未能行於下,在廷臣僚,徒事廉隅,不顧分義,不思夫子行不竢駕之義,違君召、慢君命爲能,每日下答,不過請牌,竟日酬應,不過違牌傳旨。噫,昔之晉末,處於江南,在上者不過備位,在下者不過淸談,而猶能䌤綸gg彌綸g扶王室,可見外雖淸談,內有實志,而于今姑息之風,甚於淸談,加以互相趑趄,互勝廉隅,朝臣無擔當國事者,豈不愧於昔人?昔晉尙書令王述,每受職不爲虛讓,其所辭,必於不受,其曰,旣謂堪之,何爲復讓?惜哉,今之廷臣,反不若王述矣。賓廳次對,我朝美事,而其所怠慢,自於備局,備局之門,閉已久矣。賓廳次對,亦不能備員,至於頃日有命不會而極矣。此設備局後所未聞者,不可使聞於隣國也。明日次對,雖有命焉,若不濟濟,紀綱其將掃矣,待不濟濟飭勵,不若先飭,自前不參員在外外,無敢懸頉事,分付備局。

○李宗白,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本曹參議臣鄭羽良,除拜累日,尙未出肅,宿衛重地,輪直苟簡,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迪命,以義禁府言啓曰,庭試武科殿試所啓辭,據刑曹啓目內,出身李世臣,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世臣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獻納李周鎭所啓,請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擧行。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得情,依律處斷。請海正,嚴刑得情,夏宅,拿鞫嚴訊。請寢泰績酌處之命,嚴鞫得情。措辭見上明彦之同逆情節,旣著於前後賊招,而以賊鏡同去就之說觀之,陰謀貫通之狀,昭不可掩,且其父子之名,俱出於諸賊之招,而胡服擧事之說,衣縫納書之計,極其凶慘,則宜卽先正王法,以雪神人之憤,而尙今偃息於覆載之間,已是失刑之大者,此府啓之所以積年爭執,必欲夬正典刑者也。況其西謫旣久,放縱益甚,素與亡命罪人震紀,爲族戚之間,情誼綢繆,而震紀逃入彼中之言,不啻狼藉,則雖在無事之日,尙多罔測之慮,矧今邊虞之時,其不可置之於鴨江一帶之地者,不待識者而明知矣。請明彦,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夬正王法,以絶憂危之階。新除授掌令安晟,時在平安道安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掌令李箕獻疏曰,伏以,臣拙於謀己,暗於涉世,身名僇辱,顚頓狼狽,豈有一分餘念,可以復廁於榮塗哉?是以前後臺除,輒事違逋,追省愆尤,以爲自靖之計矣。柏府新命,又下於千萬夢想之外,惝怳感激,罔知攸措,揆以義分,固宜趨承之不暇,而顧臣所被危辱,實爲搢紳間難洗之羞,歲月雖久,情地愈蹙,臺垣一步,自畫已審,其不宜放倒廉義,淟涊冒出也,決矣。噫,橫逆之來,戒在無辨,而若終始泯默,不有一言,則雖聖明在上,亦何以察臣危苦之情哉?念臣老疲羈孤,又乏寸長,徒荷恩造,謬玷臺選,其人器之不稱,何待人言,而若能早自歛避,無所觸忤,則亦何至於受人汚衊,無復餘地乎?惟其樸愚之性,不知計較,孤危之蹤,本無板援,見侮於人,固無足怪,而向來任珽之斷斷不已辱言相加,抑何意也?至於沈命說之一筆論斷,蹴踏凌藉,至今思之,令人代羞,臣於白首殘齡,受困若此,尋常對人,無面可顯,況此僨敗之地,便同覆轍,危臲之跡,實如傷弓,今若忘廉冒恥,揚揚復進,則眞所謂不識人間有羞恥事,臣雖疲劣,豈忍爲此哉?去就一節,非所可論,而召牌之下,坐違是懼,謹此隨詣,略暴危懇,伏乞天地父母,俯賜鑑諒,亟許鐫削臣職名,以謝衆怒,以安賤分,不勝大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雍正十三年乙卯十月十八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參贊官南泰慶,侍讀官沈星鎭,假注書朴昌潤,記事官李山斗、金時燦。沈星鎭讀,自二十一編第二十一板六年,止三十三板固讓不受。上曰,少退。少退後入侍。上曰,翰林讀之。時燦讀,自以王國寶爲尙書郞,止切責之。上曰,注書讀之。讀自桓沖卒,止代領其衆。上曰,上番讀之。讀之終編。星鎭,以二十四板苻堅事仰達曰,凡天下百千萬事,莫不量天命人時而後,乃可以有爲也。彼苻堅之伐晉也,旣不量天時,又不察人事,以天時言之,福德在吳,以人事言之,晉國無釁,江東雖微弱,猶是中華正統之所在,堅之所以自恃自大者,是九十萬之衆,而景略已亡矣,驕心已萌矣。於是,銳意呑晉,而忠言善諫,一不能回矣。其曰,投鞭斷流,疾風掃葉者,何其壯也?畢竟風鶴助晉之聲勢,草木爲秦之寇敵,而一敗塗地,身與國而俱亡。是故,自古窮兵黷武者,未或不敗,此莫非不能量時識勢而然也。泰慶曰,善始者,未必善終,堅之始也,所向無敵,九州爲一,而獨一隅江表,猶非苻氏之所有也。堅之亡徵敗兆,已自胚胎,而驕心溢氣,不可沮止,此其所以敗亡也。上曰,苻堅之於王猛,其契合之盛,無異於昭烈之遇孔明也。泰慶曰,堅、猛則初無大義之所執,不可比而同之,而若論其君臣之際,則固可謂不偶然也。上曰,苻堅之事,多有稍可之處,大槪論之,善底事,居十之八九,而旣得中原,驕心遽生,終至於伐晉一着,身亡國滅,則此莫非驕溢坐之也。以往牒見之,歷代帝王,莫不皆然,漢武,承文、景富庶之後,窮兵黷武,財匱民困,幾至於續秦,此正後辟鑑戒之處也。苻堅則以盡有中原,而猶爲不足。又有得江南之志,此已堅之敗徵也。泰慶曰,保有盈成之業者,從古蓋寡矣。上曰,堅也終是稍可之人,亦可謂多智者,而是其驕放,所以致敗也。慕容垂,卽覬觎者也。所謂若氐運必窮,吾當懷集關東,以復先業云者,蓋其志欲乘釁恢業耳。且其勸堅代晉者,用心可見矣。星鎭曰,謝安當朝野危懼之時,遣白面書生,以八萬兵,禦百萬强寇,而得捷之日,了無喜色,此雖其矯情鎭物者,而其雅量,則固可取也。桓沖則深以根本爲憂,至曰吾爲左衽,其憂國之誠可賞,而亦可謂不知安者也。況以其失言,至於慙恨病卒,則尤豈非過於褊乎?上曰,此則過矣,何至死乎?星鎭曰,此戰國之氣習也。上曰,沖亦是難得之人也。以溫爲兄,而能盡忠王室,豈非不易得之人乎?星鎭,以二十二板周彪事仰復曰,彪之前後事可謂班駁矣。彪之降秦,蓋緣其母之被獲,而身旣事苻堅,官已至尙書郞,則有異於徐庶之事矣。及其與符陽、王皮等叛,而事覺當誅,則乃曰生爲晉臣,死爲晉鬼者,其前後處義,可謂矛盾矣。上曰,《朱子綱》,特以秦尙書郞書之者,殊異於晉處士,則微意可見,而堅之所以處之者如何耶?星鎭曰,陽之爲父復讎之說,是不知堅之本意也。皮之欲圖富貴云者,與英布欲爲帝之言,等耳。彪之生死爲晉之語,直是不知義理之攸據也。泰慶曰,大抵,此三人者,在堅則殺之易,不殺則亦難矣。上曰,堅之答陽、皮者,可見其出於秉彝之心也。彪則官至尙書郞,而曰世荷晉恩云云者,是卽豫讓所謂二心也。苻法之死,乃苟太后之所殺,非堅之事也。《朱子綱》筆法,亦可知矣。蓋此三人者,俱是逆也。王永,以淸修好學見稱,則殺其弟而用其兄,亦非適當之法,故屈法伸恩,待以不死,而其曰孟威烈士,豈憚死乎者,亦得之矣。星鎭,以三十三板謝安事仰達曰,謝安有扶社之功,而王國寶,會稽道子譖之,終致不安於朝廷,此爲慨然也。上曰,歷代人主皆然,漢昭烈之於孔明,苻堅之於王猛,終始無間,而若孝武帝者,又何責乎?星鎭曰,此等事,人主之所可警省也。上曰,唯。泰慶曰,保全功臣,蓋難矣。上曰,孝武帝,雖以譖疏安,而猶能保全,此亦不易,後世人辟,多有信讒誅夷者,此則有愧孝武矣,南宗則不用岳飛、張浚,而孝武則猶能用安,此可嘉也。用人之道,猶勝於南宗也。星鎭曰,此編別無達之文義矣。上曰,下番進來。金時粲進伏。上曰,向前直伏。時粲回身進伏。上曰,汝爲仙源爺幾代孫耶?時粲曰,爲玄孫也。上曰,汝爲奉祀乎?時粲曰,親盡故奉祀於最長房矣。上曰,嫡長方爲仕官乎?時粲曰,嫡長士也。上曰,仙源後登科者,幾人乎?時粲曰,臣之曾祖光炫登科,官至參判,臣之三寸盛迪亦登第,官至參議矣。上曰,同行名字,有異乎?時粲曰,昌字及盛字,是同行也。謙字下則同行,皆以行字爲名矣。上曰,昌字之上,故相臣。上敎未畢之際,時粲曰,故相臣金壽興、金壽恒是也。上曰,汝家忠臣烈士,世世有之,而近則丙子卓爾之節,至今人莫不稱道之不衰曰,三忠三學,今年三忠三學之子孫,一榜登第,良可貴也。予於潛邸時,往江都,見仙源遺廟,又見三忠傳,心甚愴然矣。今汝雖支孫,秉筆入侍,予心益切興感,予心尙然,汝心亦想然矣。今汝初見君父,予亦初見汝矣,大槪,家聲之不墜,必在其子孫,則汝是忠臣之孫也。汝之家聲,汝應不墜,而汝之門宗,亦有怪異之事,予之所慨然者也。予所因文義而以桓溫、桓沖爲證者,意有在矣。追惟先懿,不墜爾家之聲,正在汝矣,往年之事,予尙慨然,今日此言,汝須體之,必思光于祖先,予所望也。汝宜勉之勉之,汝門宗之殘破者無他。只由於時象,若思乃祖乃父,則必不如是,而子孫不能善繼,以至於此矣,汝必以他則雖或染於時象,而吾則獨不爲之爲心,可也。咫尺筵席,諭以慨然之意,汝須勿忘也。時粲曰,聖敎以思祖先爲諭,臣雖不肖無狀,爲國之事則豈敢回互乎?當死生以之矣。上曰,予之此敎,厥有微意,爲君而勉其臣以忠,此非新奇語也。予所慨然,常在汝之一宗矣,若汝思祖先之效忠,襲家庭之遺訓,則爲臣事君之方,汝自知之,何待予今日之勉戒也?慨然之敎,汝宜銘心也。泰慶曰,向時紫烟巖三世旌門之家,有下問之敎,而所達不能詳盡,出外後知之,則是前襄陽府使李善行家宗孫李世楫也。孝子三世四字,乃仁廟朝御筆云矣。上曰,四字果是御筆,則與他旌門有異,尤可貴重矣。分付京兆,使之印來,而其在樹風礪世之道,宜施殊典,李世楫卽速調用事,分付該曹,可也。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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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李匡輔未肅拜。右承旨南泰慶坐直。左副承旨李宗白式暇。右副承旨趙迪命坐直。同副承旨沈錥未肅拜。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昌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昌平縣令尹天和,惠山僉使李行相,荏子島僉使朴鏜,麟山僉使李基厚,仇寧萬戶崔旻濟。

○趙迪命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事,允下,而左承旨李匡輔,家在城外,日勢已暮,待明朝出牌,同副承旨沈錥在外,不得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趙迪命曰,今下弓矢,惠山僉使李行相,麟山僉使李基厚,仇寧萬戶崔旻濟處給送。

○趙迪命啓曰,今日賓廳次對,兩司當爲進參,而憲府無行公之員,除在外、未署經外,掌令李箕獻,卽爲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迪命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金始炯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參議曺命敎,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曺命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泰慶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始炯啓曰,今日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批,判書尹游牌不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曺命敎牌不進,都承旨金始炯進。

○以李匡輔、沈錥爲承旨,尹陽來爲刑曹判書,鄭亨益爲判尹,閔亨洙爲修撰,李周鎭爲校理,許采爲持平,朴亨潤爲兵曹佐郞,申兼濟爲軍資正,尹東奭爲禮賓奉事,魚史喆爲軍資判官,李夏祥爲軍資主簿,軍器主簿金世胄,今加通政,邊鎭國爲中學訓導。

○兵批,判書趙尙絅,賓廳次對進,參判李春躋病,參議鄭羽良入直進,參知韓師得病,右承旨南泰慶進。

○兵批啓曰,前府使金錫基,通德郞朴經學,閑良白聖濟、朴仁根等,或軍器別備,或惡虎捉得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金錫基,雖已資窮,未經準職,朴經學,未資窮未準職,白聖濟、朴仁根,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以李眞望、尹陽來、李東煥爲副司直,閔享洙爲副司果。

○南泰慶,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修撰兪健基,昨旣有只推之命,今日政新除授,待下批,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迪命啓曰,今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陳慰兼進香使拜表權停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雍正十三年乙卯十月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右議政金興慶,判義禁申思喆,禮曹判書金取魯,判尹宋寅明,戶曹判書李廷濟,兵曹判書趙尙絅,工曹參判趙遠命,吏曹參判宋眞明,大司成李瑜,副司直金聖應,右副承旨趙迪命,獻納李周鎭,掌令李箕獻,校理沈星鎭,假注書朴昌潤,事變假注書金硡,記事官李山斗、金時粲,右議政金興慶進伏曰,數日來,日氣漸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興慶曰,微眩之氣,尙有往來乎?上曰,尙有之。興慶曰,湯劑久停,頃有量氣進御之敎矣,更無所加乎?上曰,不至,甚矣。興慶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興慶曰,元子宮感氣,今已如常乎?上曰,如常好過矣。宋寅明曰,熱候似難永祛,時用牛黃乎?上曰,眼胞猶有往來之熱,故用之矣,今已停止矣。興慶曰,近日備坐,因堂上之不齊,久不爲之,臣於昨日,賓廳之坐出令,而自上有,申飭來待之敎,故今日則堂上,多來會矣。但別無大段稟定之事,臣等朝者會議,有如干仰稟事矣。上曰,可稟者達之。興慶曰,此乃前咸鏡監司李箕鎭狀啓也。備陳開市時北關各邑收布之弊,而前者屬公禁物,一半則參酌分俵於尤甚被災各邑,使之及秋換穀,以補賑資,一半則劃給於慶源,以備淸差徵求之需用,而罷其收布之規,以除窮民之弊云。此則當依施,而末端所謂從長變通事,乃是開市請罷咨文事也。曾因北評事任珽狀啓,有所稟達,而自上以置之爲敎,今無更爲可論者,此則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興慶曰,公洪監司柳儼狀啓,以敗船沙格及監色輩之久囚有弊爲言,而經年滯囚,受刑五次以上者,竝請移送原籍官矣。凡敗船者,必三年囚禁,准十次刑訊後,移送原籍官者,蓋爲防奸之本意,而三年十次之刑,不至甚重,故船人輩,故爲敗船者,尋常有之,究其所爲,誠極痛駭,三年囚禁,旣不足以徵其罪,未及三年者,又何可移送乎?此狀啓勿施,似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興慶曰,此乃開城留守鄭壽期狀啓也。向日兩倉燒火之餘,穀物之稍優者,改色分給,而倉庫已入灰燼,無收穀儲置之所,大興城中,有空倉二處,各可容二三千斛,而卽今,非土木興作之時,今各所捧軍餉,姑爲輸入於此兩倉事爲請矣。事勢似爲便好,依此施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興慶曰,今番冬至使行時,生日方物表文,不爲付送事,頃已定奪矣。或以爲崇德癸未,生日方物則不爲入送,而其時,適有賀捷音事,將爲陳賀之際,傳訃勅出來,故以玄宮在御,禮當如存,已具賀儀,不忍中止爲辭,入送陳賀方物,今亦依此例,付送方物爲宜云,而臣意,今此生日,與賀捷音有異,不可入送方物。判府事徐命均之意亦如此,而副使李德壽等,以爲生日方物,姑爲持去,若於中路,明知新皇生日,在於今冬明春間,則書塡日月於表文,卽爲呈納,似爲完備云矣。上曰,此則異於賀捷音,不可授以爲例,旣有向時下敎,而諸臣之意參差云,使之各陳,可也。趙尙絅曰,副使之言,慮之太過矣。申思喆曰,臣意以爲卽今則持去無義,姑待之似宜矣。取魯曰,新皇生日不知,故不爲持去,於義何妨?預送之說,不知其當也。上曰,以舊皇生日封進,則太無義意,新皇生日,則不知其的是何間,今番持去之議,果未知何所執也。寅明曰,小臣之意亦然,我則有辭,雖或有不及之事,亦何妨乎?廷濟曰,此則不必更議,我則有辭矣,卽今舊皇不在,新皇生日則不知,有何他議之可容乎?尙絅曰,小臣之意亦然,預送似不當矣。遠命曰,小臣亦無他意矣。眞明曰,臣意亦以爲不當付諸今番使行矣。瑜曰,登勅來時,表式出來,則封進方物似好,而若私問而仍欲付送,則事涉未安矣。聖應曰,臣意亦如諸臣,無異同矣。上曰,然則依初下敎,姑待登極出來,可也。出擧條興慶曰,進香使行銀子五千兩給送事,旣已定奪矣。京司則似無辦出之勢,分定于關西監、兵營,使之準數給送,何如?上曰,兵營有可給之銀乎?興慶曰,豈無數千兩銀子乎?上曰,然則依爲之。出擧條興慶曰,史局之一空,已過一朞之餘,新翰林金時粲,旣已就直,當初誤薦人李鼎輔、鄭履儉、李德重等三人,依例敍用,仍令陞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申思喆曰,新曆中曆字之當改與否,尙未完決,而來月初九日,乃是冬至也。日期甚迫,故纔以姑待齎咨官出來,印出頒布之意,仰達矣。諸議皆以頒曆之愆期爲重難,下詢處之,何如?上曰,我國曆,彼則不知,乾隆二字,則當改之,而曆字則皇曆來後改印,亦何難也?諸臣各陳所見,可也。戶曹判書李廷濟曰,治曆明時,旣載經傳,昨年頒曆,亦於過限之後,而今年,又不得趁期頒行,則亦甚重難矣。興慶曰,改元之乾隆,雖已知之,而明文猶未得見,登極勅,冬至前自當出來,此則可以詳知,而時憲曆之曆字,頃者通官輩,以爲當代以書字云,以書字改之,似無妨矣。思喆曰,若待登極勅出來後印行,則進上件,或可爲之,分兒件,恐難及矣。禮判金取魯曰,曆書之趁不頒布,終有不便之端,姑以書字改之,趁時頒布,似無妨矣。上曰,年號之爲乾隆,似爲分明,而曆字,改以書字,旣已頒布之後,彼中頒曆,若依前以曆字書送,則將若之何?右參贊宋寅明曰,皇帝之名,旣是曆字,則彼中,必當諱之矣。上曰,若於皇曆齎咨官出來後頒曆,則太晩,姑以時憲書改之,年號則以乾隆書之,趁冬至,卽爲頒布可也。出擧條上曰,以宗室勅出來,有所下詢事,見勅牌,以宗宗gg宗室g鎭國將軍德書之,雖未知其官秩高下之何如,而接待之道,似有較異者矣。所謂貝勒,是何等乎?僉曰,皇帝之子,亦稱貝勒云耳。廷濟曰,彼中之接待我國宗室之道,與他使自別云,今考謄錄則彼國,曾無宗室勅使出來之事,今番始有之,臣亦不待下敎而心有所難處,外方謄錄,切欲推來以見,而謄錄之有無,不可預知矣。上曰,將軍是秩高之官乎?承旨趙迪命曰,上使不如副使之秩高云矣。上曰,承旨之言似然矣。廷濟曰,前例雖未及詳考,而設令宗室秩高者出來,贈給之物,宜無所加,至於接遇之節,則似異於前乎?譯官之言,則必欲待之以無前之禮,此則決不可開路,遠接使及平安監司處,以此意通報,何如?上曰,前者亦豈無宗室勅使之出來者,而未見有以宗室某,書諸牌文,而今也特書之,似有意焉。諸王貝勒,例有問候之事,而設令出來者,渠是貝勒,則問候之稱貝勒,亦涉如何?至於接待,則宜有別於他勅矣。廷濟曰,曾亦無尊重宗室勅使極待之例矣。上曰,此則更爲詳考文蹟後可知矣。且貝勒,更問詳知,可也。興慶曰,貝勒,是與公等云耳。《大淸會典》見之,則知之何難乎?上曰,宗勅接待之道,備局詳考前例,從容議定可也。興慶曰,待宗勅之規,豈必載在《會典》乎?廷濟曰,似無別樣加待之事矣。思喆曰,以別待之意,送言兩西道臣及遠接使,似宜矣。寅明曰,誠然。上曰,通官之言,何可盡爲聽從?若自都監,探問接待之方則不可矣。僉曰,此則大不可矣。廷濟曰,不可以宗室貴勅出來之意,見色於彼人也,此則必有弊端矣。上曰,我國使臣,以宗室入去者,則彼之所待,亦迥邁他使云矣。且康熙時則我國宗班,以使入去則時或引見矣。取魯曰,接遇之道,自有儀節,又何可過乎?上曰,別無儀節之可言,不過些小接待之節而已,豈有過加之事乎?坐對交椅,且稱僉大人,則可謂極待,雖宗室勅使,何加於是乎?第在我之道,固當善待,以今番勅使,異於他勅,接待事頃已申飭,而益加優爲之意,分付都監,使之申飭兩西道臣,可也。眞明bb曰b,以他政官牌去來觀之,開政恐難矣。且前者日日請敍,而今則兩司坐罷者甚多,備擬頗似苟艱矣。上曰,兩司出入違牌坐罷人員,竝敍用。出榻敎廷濟曰,地部本無銀貨出處,年前萊府所納,或至數千兩,其餘各店則大店二處,不過朔納或五十兩,或三十兩矣。近年以來則萊府全無所納,高原,乃是大店,而道臣,年年請得,銀貨一款,實無措手之所,而今年不得輸用者,至於萬餘兩之多,況又勅行連續,前勅所用,比前差減,而通其器皿贈給之數,則銀貨之所入,殆近萬兩,後勅則登極之勅,自前將入萬餘兩,實無推移繼用之道,銀貨一事,誠爲茫然矣。地部銀貨,初旣零星,宋寅明爲戶判時,多有拮据,臣亦略有鳩聚矣。今則蓄儲殆盡,將至不成貌樣,實爲憂悶,臣於夏間,以關西江邊穀物,貿銀取來事陳達,其時大臣,亦以爲言,旣有判下矣。臣以病引入之時,本道句管堂上,議于大臣,陳達筵中,忽又防塞矣。臣亦非不知關西儲穀之爲宜,而地部形勢,萬萬急迫,輕重緊歇,亦自不同,且收稅米,戶曹所管,兩西貢物之價,將以兩西收米出給,而以儲置關西之故,每以他穀,推移出給,亦甚難繼,今若取關西收稅米,元數劃爲三分,一分以充本道支放之用,一分儲置關西,一分年年貿銀,取來地部,永爲定式,決不可已,惶恐敢達。禮判金取魯曰,此本非戶曹之物矣。判尹宋寅明曰,臣在地部時,此事曾有定式矣。收稅米之宜留關西,誠有如諸臣之言,而地部銀貨,亦無出處,此亦豈非可憂,臣意每年收稅米中二分,留儲本道,一分自地部句管作銀,使銀貨,漸有積儲好矣。上曰,道臣則每請留置,今吏判,亦以此爲重難矣。今日入侍中,曾經關西伯者凡四人,二則曰上送,可也。二則曰不然,是未可知也。眞明曰,國家旣慮關西,大同且爲支勅之資而留置,則稅米之分給請得,前後已多,防塞未滿十年,其間所收無多,而五萬石則用於辛亥,二萬石則用於壬子,其後所餘,不過十餘萬石,而儲置無多之中,今年則江邊諸邑,又不免凶年,決不可換銀以來矣。廷濟曰,平安一道所用,每以直路所有之穀用之,而江邊穀則元無用之之事,儲穀物於江邊,亦非計之得者也。且貿來之際,江邊穀物,自當出賣於本邑,則江邊穀,自當爲江邊民之所食矣。在江邊邑,無失穀之事,而在地部,爲聚銀之道,則可謂兩利俱存之道,故臣乃敢達矣。取魯曰,此出於各爲該司之計,而稅米貿來,終未知其可矣。廷濟曰,諸臣之此後在該曹者,有不以如此等事仰請,則臣當甘心受罪矣。眞明bb曰b,貿來之際,邊民蒙利之說,似是矣,而儲穀一事,非計之得云者,臣未知其可矣。設令鐵騎長驅,策應旁午,而旣無儲置素具之物,且値許多及時之需,則應卒之策,將何以爲之耶?上曰,大臣亦言之。興慶曰,小臣則不關平安一路事勢之如何,而以憂邊之道論之,則不可不多儲穀物,以爲不虞之備矣。稅米乃是戶曹所屬,戶判所達,似非過矣。出米作銀之際,一以爲邊民救荒之利,一以爲本曹支用之道,則許其貿來,似無所妨,而且卽今戶曹銀貨之需用,亦甚緊切矣。上曰,戶判聞諸臣防塞之言,心有所沓沓,有問于大臣之請也。予觀其氣色,然矣。以大體言之,則以戶曹次知之物,置之西路者,蓋出重邊之意,吏曹參判所達之言是矣。但念雖置之,安知其不爲滲漏乎?寅明曰,收稅米之參酌作銀,固無不可,而蓋詳定價歇,故京各司及本道監營守令,依詳定納價貿取後,從市直發賣,料理取利,此爲不可,臣在地部時,直送算員,發賣作銀,而詳定納價,料理之弊,所當嚴禁矣。上曰,犯手者果多矣。各處及本道營門各邑收稅米和賣取利事,屢屢嚴勅,而自前軍門,亦已請得,非但軍門,各衛門亦多爲之,賑廳則猶有賑民之名,而各衙門則近於牟利,守令、道臣,亦不無犯手之事,留置之意果安在哉?自備局定分數,留置本道,移來度支,似爲得宜矣。興慶曰,關西一年支放之數,或不滿萬石或過於萬石云,未詳其實數,而第通一年關西收稅米,元數劃給一年支放之用,又爲三分,二分則儲置關西,一分則作銀取來於戶曹事,永爲定式,似好矣。上曰,依此定式爲之,而更有所犯者,則切勿饒貸,可也。出擧條眞明曰,臣之所見,雖甚蕩殘,猶可謂無憂,臣之所大憂者,只在於彼我國紀綱之解弛也。上曰,卿之慮遠矣,所達果是。上曰,備忘,申飭之後,臺諫牌招已久,而緩緩入來,時刻雖易過,而政院,亦不能檢飭,當該承旨,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昨日下敎之後,今日顯頉未安,而吏判之撕捱,其涉太過,從重推考,以備局堂上牌招,使之入侍。出擧條榻敎上曰,諸臣少退。入侍時,《大淸會典》考入,可也。瑜曰,《會典》,一番經乙覽如何?上曰,入之。廷濟曰,下敎使出,而有可達事矣。經勅謄錄,固在於都監,而各司各邑,又皆有小小謄錄,而癸卯年十一月登極頒詔勅謄錄,皆失之。此謄錄之見失,適是工巧矣。其時宗室曾成者出來,此則各邑謄錄可考,而無之,《政院日記》考出,則似有可見矣。上曰,入之。諸臣以次入侍。廷濟曰,《政院日記》,雖有之,無可觀,且非御覽之冊也。思喆曰,無別樣可觀事實矣。興慶曰,《大淸會典》見之,則所謂鎭國將軍,是七等之職也。上bb曰b,《會典》持入則上之,當覽之矣。興慶曰,彼國官制如是,今此出來者,其爵秩不爲尊貴矣。承旨趙迪命曰,吏曹參判宋眞明,以政事落點未下,不得入侍矣。金興慶曰,兵曹報狀內,公洪道各邑軍丁,減額移額後,當年身布,固當移捧於新定者,各年未收,自當責之於未移定前本邑,而本邑,乃反推諉於移去邑,終始頉報云,蓋當初移減之額,自是決不可捧之類,而旣已移減後,萬無徵捧之勢,且其往歲未收,不當責徵於新定之軍,此則蕩減之外,更無他道,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李瑜bb曰b,臣適待罪於槐院公事提擧之任,敢有所達矣。近來諸技藝,皆不及古時,而至於寫字官而極矣。雖勸奬課習,尙無興才之望,而古則皇明人,以爲東國雖無文華可觀,以紙如截玉,字如點漆,亦一奇翫,今則寫體旣亡,華國之一端,亦隨以將廢矣。以單薄之料,重以奔走之曹,無他願入之道,漸有投屬他技之患,宜不可不念也。又有一事,使行赴燕時寫字官,陪表咨文而往,或有誤字則非他手所可改書,而一人或慮有病,故以書員之代,定送寫字官則員額,非增於舊也。卽今有新定減額之事,而擧條中,有不能的定之外議,故敢此仰達,下詢處之,何如?上曰,此有不知者矣。曾前則予謂寫字官,一人隨去矣,嗣服後,始聞二人之率去矣,蓋壬寅以後事也。一則宜一,二則宜二,何前後之異也?興慶曰,自前承文院,寫字官一人入去,書員一人入去者,自是例也,而中間,書員則不爲入去,又以寫字官一人代送,此一窠,乃書員之代,非別窠創出者也。頃者判府事徐命均,以赴京員額減數事陳達時,別行則以一人入送事定奪,出於擧條,則節行時一人,自當依例入去,而或以爲節行,亦宜只送一人,故有此更稟矣。上曰,予意則謂二人入去之規,由於漸次張大而然矣。今聞所達,乃知其曲節,元非別出之窠,且有頃日所定奪,則依前擧條施行,可也。出擧條取魯曰,臣於向日,因廚院之請得災減,自賑廳草記防塞,有後日登對時,稟處之敎,而其後次對,久不爲之,今始裁稟矣。蓋本廳,本無稅入,纔經辛壬大賑,所餘不過若干錢貨,而又因朝令,盡爲貿米於三南,遺儲枵然無存之中,辛壬癸三年災減之數,極爲繁多,殆無酌量,而若令盡責於本廳,則決是行不得之事,近又勅行連續,責應夥然。卽今常賑形勢,尤無可言,廚院災減,數雖不多,一處開路,諸處必竝起,誠無以支堪也。且近來則京外災省,皆呈本廳給之云,賑廳實無貌樣,以小臣所掌言之,只是五萬兩錢貨,而勅使時,各邑所供及鋪陳等物所入不少,前者所散之物,已盡捧用,庫中已空,若當連勅則萬無堪當之勢,諸臣處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本廳形勢,固難盡爲酬應,至於成均館掌樂院,則似當給之,而其時,本廳極以爲悶,故使之勿爲上下矣。其後卿乃因其時所敎,而推托爲言,永爲防塞,予以爲沓沓矣。寅明曰,賑廳所給之物,前者則不爲不多,而今則無給補之物,災減之代,則必使賑廳當之,此豈可爲之事乎?取魯曰,災減則可謂,甚矣。而其代,每令本廳給之,其何以支當乎?寅明曰,凶年時不給之物,豐年時尤無可給之道矣。上曰,此則有前例所給之事矣。若永永防塞,則豈非沓沓乎?自前彼司有請,而此則不給,是亦不當,廚院卽都提調衙門,事體亦重,其草記請得,予知之,初非顧藉而許之也。但近來紀綱不嚴,至於都提調草記,亦多勿施,此則有違規例,宜自該廳,量力上下,永爲定式,可也。寅明曰,不必定式,陳舊之物不給,亦何不可之有?取魯曰,寅明之言是也。本廳元無稅入,到今何可容手乎?寅明曰,凶年旣已經過,而災減之物,必欲徵受者,抑何意見乎?上曰,欲受之司,亦必有名矣。寅明曰,古云未有府庫,非其財也。小臣旣非職掌,則今此所達,可謂不緊,而旣曰裁減,又以裁減之代還給之,則其所受之司,凶年反勝於豐年矣。瑜曰,其時裁減者,以其所儲蕩竭,故欲待蘇復後盡爲酬應也。似有緩急變通之道矣,豈可全然不給乎?取魯曰,但何以爲之則爲宜耶?興慶曰,所餘裁減之代,連爲上下,而只有四十同乎?取魯曰,此是不多,而卽今則勅行連續,決難爲之矣。上曰,前者下敎,非謂劃給也。卽今事勢,固難上下,而姑觀前頭,參酌上下可也。出擧條眞明bb曰b,軍丁免役事,名賢子孫及功臣子孫,有代數之限定矣。前咸鏡監司李箕鎭報狀中,以戰亡子孫,亦定其代數爲請,而曾無定例,不得題送,此亦依功臣子孫例,限以五代乎?上曰,此則似有前例矣。興慶曰,戰亡則本無代數限定之事,而有異於功存社稷者,且戰亡事,何以的知乎?如有戰亡文書可考,則當限以三代矣。寅明曰,雖是死於王事,比諸功臣子孫,則豈不有間乎?上曰,似異於正勳,而且非率易可定事,從容議定宜矣。眞明曰,後日備局之坐,更議定奪後,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三學士子孫,有勿限代事乎?僉曰,聖敎何以及此乎?上曰,有所問之意矣。曰限代則不知,而遞遷則豈無定限乎?上曰,昨日召對時,問于翰林,知其爲仙源之子孫,故今日之特問三學士子孫者,以此也。上曰,師儒之長進來。瑜進伏。上曰,李顯良疏中,請復圓點之規,其不準點者,不許赴館試云,其言未免太狹矣。大抵,近來太學士習,何如耶?瑜曰,纔過節製,其居齋之多寡,臣亦不能詳知,而過科之後,多有下鄕者,居齋者旣少,齋任亦無棲齋之事,此則當申飭,而臣旣望輕,實無導率之功,安期其士風之丕變乎?上曰,道理豈如是乎?齋任之不居齋者,停擧則無益。古語曰,民免而無恥,今予警于師儒者,非欲其罰之也。僉曰,科法變後,圓點皆曰,可復,以十點以上爲式,輪回圓點似可矣。寅明曰,古者三百點後,見科云矣。瑜曰,臣聞古者圓點之規,如鄭太和、李一相諸人,亦皆居齋,朝官亦多居齋,而今亦有朝官,而此是甚貧者云耳。上曰,圓點時,上齋獨爲見科乎?僉曰,古有幼學科矣。上曰,蔭官不爲見科乎?瑜曰,蔭官亦以生、進書之,蓋蔭官之曾參生進者,居齋矣。興慶曰,辛亥、壬子凶年時,居齋者,多有前銜云矣。取魯bb曰b,居齋事,申飭則固好,而臣意謂以科法,爲居齋之階,則其在導率培養之道,豈可以利祿誘之乎?上曰,古者圓點之規,初非以利祿誘也。寅明曰,大體則禮判之言然矣。瑜曰,卽今取人之道,專在於科目,而若又以圓點之規導之,則是以科事拘人,而使之居齋也,此非細慮也。取魯曰,臣意以爲今日士習,雖大司成,亦難化之,速效恐未得見也。上曰,賢關,卽士子陪養之所,而今反以居齋,爲羞恥,其宗旨已誤矣。前下敎固已縷縷,而終無興起之事,掌議不爲居齋云,曾見麗史,有遣子入學者,他國猶有遠遣,而豈以世祿之臣,反恥於入學乎?此予不可知者也。取魯曰,此不是異事,速效則固難望矣,而久則豈無漸就之效乎?上曰,此亦紀綱解弛之致也。且爲其父兄者,不能善導,常以居齋,爲不當爲之事,而子弟之所聞如是。故不肯於入學見聖師,此皆父兄之過也。予以李顯之言爲是矣。瑜曰,後日當從容,仰達矣。上曰,近來養士,則不闕乎?瑜曰,今日在外時,與戶曹李廷濟相議,而卽今則姑無乏絶之時矣。蓋科後下鄕者多,故然矣。掌令李箕獻啓曰,臣之情勢臲卼,蹤地兢蹙,臺端一步之地,自畫已審,陳疏祈免,未蒙許遞,惶悶抑塞,益無所措。乃於玆者,天牌狎臨,飭勵之下,不敢坐違,冒沒承詣,而第臣家在城外稍遠之地,未能趁卽入侍,問備之罰,至及於當該承宣,臣何敢獨爲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俄者下敎,意在勅勵,事勢如此,何必深嫌?勿辭亦勿退待。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俱見上上曰,勿煩。獻納李周鎭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請明彦,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夬正王法,以絶憂危之階,措辭俱見上上曰,措辭無改處乎?周鎭曰,無所改矣。上曰,勿煩。頃於大庭頒勅之日,各司吏胥,雜沓於御幕咫尺之前,或在於百僚班行之間,喧聒縱橫,所見駭異,兵曹莫之禁焉,非所以示遠人而敬朝儀。請伊時兵曹當該堂上,從重推考,禁喧郞廳,拿問定罪。上曰,依啓。趙迪命曰,奉常寺官員及觀象監官員,今日以栗木斫伐事,下直單子來呈矣。奉常寺官員則下直,而觀象監官員則不爲入來,事甚駭然,觀象監主簿申德洸,令攸司推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勿出朝報李瑜曰,昨年秋軍役變通之日,臣以軍役未代定者,定其名數,守令致責,又必論罪鄕色之意仰陳,而諸議不一,自上下敎,令備局更商以稟矣。今日備堂,多有入侍,而聖旨,又惓惓於諸道良役,更以臣前日所稟者,詢問便否而處之,則似好矣。蓋有一定之式,則似不至於今日之抛在空中,徒責守令而已。必有益於搜括代定之道,習於簽丁之人,其言亦多如此矣。金興慶曰,其時自上,以軍政當無一名未充定者,豈可限名數定式乎爲敎,故備局,不復商議而稟定矣。今者李瑜所達如此,而臣得見《肅廟寶鑑》,則軍丁闕額之未充定者,隨其名數,次次加等勘罪事,有所定式,此乃先朝挈令,當以此申明擧行,而不必別爲詢問定式矣。上曰,聞此所達,始知有定式事,當修明舊典,依此定式,申飭施行,而必隨闕隨充,俾無闕額之意,出於擧條,分付,可也。出擧條上曰,軍制不可一日放過,一日放過,則必致弛廢,若果一意,申飭則能不肖一樣矣。李瑜曰,伏聞聖諭及於死節之人,臣適有所懷,惶恐敢達矣。江都丙、丁之事,尙忍言哉?如故相臣金尙容以下諸人,自朝家,已祭之於忠烈祠矣。此外如邊將、旗牌官、哨官之屬十餘人,皆於丁丑正月二十三日,力戰死於甲串津,至今過其地,令人悲感,而當初未及與本府之三忠,同躋於祠中,其子孫又多流亡,無有存者,臣於待罪江都時,別爲設壇於津邊,仍豎石而記其事,又區畫祭物,使千摠以下諸軍校等,每於正月二十三日設祭,作爲節目,蓋欲體朝家崇節之意,然旣未及經稟於朝廷,年久之後,仍爲遵行,有未可必,敢此仰達矣。上曰,所達是矣,樹風聲崇節義,爲第一當務,則此宜有殊典,一依卿所區畫,年年設祭,永久遵行之意,出擧條,分付江都府,可也。出擧條迪命曰,新翰林旣已備員,注書尹敬周,亦爲敍用,令該曹付職,以爲備員之地,何如?上曰,雖異於翰林,而特爲敍用,令該曹付職,可也。出榻敎上曰,下番入直有限乎?興慶曰,三月爲定限,而近則或有未及限而陞付上番,蓋下番則修史,而上番則不爲修史,三月之規,不可廢也。上曰,翰林上下番,久不備員,故下番翰林,欲爲速付,而雖非上下番,操縱則在於上番矣。第大臣所達欲行三月之規者,大體是矣。上曰,明日拜表相値再明日晝講爲之,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卽爲牌招入侍,可也。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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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南泰慶。左副承旨李宗白。右副承旨趙迪命坐直。同副承旨沈錥在外。注書南泰耆陳疏一員未差。假注書朴昌潤仕直鄭俊一。事變假注書南泰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三水府使任勗,奉化縣監李匡直,靑水萬戶李東芳。

○趙迪命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拜表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拜表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慶啓曰,今日拜表時,兩司當爲進參,而諫院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未差,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大司諫申致雲,司諫任珽,正言李光躋,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拜表時,諫院無進參之員,未肅拜人員,竝請牌招矣,正言李光躋陳疏受由,大司諫申致雲陳疏,入啓。司諫任珽牌招不進,在前如此之時,雖無諫院,有行禮之例,今亦依前爲之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以校理兪健基,修撰閔亨洙,司諫任珽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迪命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南泰慶曰,三使臣引見。

○備忘記,傳于趙迪命曰,今下弓矢,靑水萬戶李東芳處給送。

○南泰慶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沈錥,時在京畿衿川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注書南泰耆陳疏,以鄭俊一爲假注書。

○趙迪命啓曰,事變假注書金硡,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金硡病,代以南泰赫爲之。

○傳于趙迪命曰,召對爲之。

○趙迪命,以禮曹言啓曰,完南府院君李厚源家致祭,在於今日,本曹郞廳,當爲受香祝進去,而因祭文之未及撰出,不得擧行云。祭文啓下後,改擇日設行,何如?傳曰,允。

○趙迪命,以漢城府言啓曰,今十月十八日召對入侍時,李世楫家旌門上頭所刻御筆,令京兆印進事,榻前下敎矣。發遣郞廳,使之印來,而郞廳進去李世楫家,審其旌門,有仁廟朝賜額孝子三世四字,故問其主人,則主人李世楫言內,崇禎六年仁祖大王十一年癸酉,故掌令李彦忱妻安氏烈女門及子昭格署參奉至男,孫贈吏曹參判基卨三男妹孝子門旌表時,仁廟朝以御筆,賜額孝子三世,而未及懸額。丙子兵亂,基卨bb子b忠顯公李惇五,持御筆避兵江都,忠顯公惇五及弟惇敍兄弟死節時,因爲兵火所失,故肅廟朝忠顯公兄弟旌閭時,孝子三世四字御筆眞蹟。雖已失之,其子孫恐其湮沒,以私筆揭額,以表仁廟朝御筆賜額之意,而孝子三世事蹟,備載於李基卨文集中云。當初賜額御筆,旣失於兵火中,卽今所揭,乃是私筆,故不得印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李光躋疏曰,伏以臣迂疎譾劣,百不如人,隨分祿仕,猶懼不稱,言責重任,豈有一分堪膺之望?而頃忝憲職,黽勉承命,首尾數旬,一味尸素,追思至今,餘愧尙切,諫官新除,又降意外,臣感激恩數,固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臣之老父,自經向來泄痢之後,餘症未已,長時危綴,臣之情理,固已無望供仕,且臣幼稚患痘,臣旣躬自救視,犯染之蹤,決不可輒近淸禁,日昨違召,實出於萬不獲已,而聖度天大,罰止問備,喉司不諒,辭單見阻,惶悶抑塞,方欲齋宿陳章,此際天牌復辱,怵分畏義,不敢每每坐違,玆不得不隨詣闕下,而父病近又添得寒感,胃氣大敗,食飮全却,便道滑數,登溷無算,雜試藥餌,少無其效,氣息奄奄,轉側須人,臣左右扶將,頃刻難捨,官職去就,非所可論,玆敢略陳至懇,自外經歸,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諒察,亟許遞改,俾得安意捄護,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吏曹判書尹游疏曰,伏以臣於見帶銓任,實有二可遞之端,一則再過大政,滿瓜仍冒,無是義也。一則再遭駁論,耐彈久蹲,無是理也。臣之當遞而不宜一刻淟涊者,卽輿議之所同然,喉院之徹單,豈或曲循臣意,而聖明不諒,三度還給之命,遽降於千千萬萬夢寐之外,臣誠驚疑惶蹙,靡所容措,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矣。夫下之所辭,非假飾而出於誠懇,則上必允副而曲遂其願者,良以體下之仁,不欲拂人之性而强其所不欲也。今臣所辭,實由誠懇,天日鑑臨,焉敢假飾,而況此二可遞之端,如非患失之鄙夫,必不忍抗顔於銓席一步之地,而甘爲忘廉喪恥之人矣。縱殿下,縛束而驅使之,臣有死而已。寧有一毫轉動之勢哉?念臣私義,尤有戰懍蹜踖不自安者,臣於朝廷,殆同江湖之一雁,浮沈半世,未嘗交涉於時機朝權之間,不但臣之庸凡,不能有無也。亦其心願之所切忌而却走者,不幸三四年間,迭換東西,長執銓柄,無間隔而過六政,此實聞見之所未及,臣是何人,敢爲前輩所未爲之事,而猶且以例當遞而不顧,以言當去而不恤,諉之以嚴命所迫,揚揚更出,無所畏忌,則人必以縱恣放肆目之,臣雖喙長三尺,何以自解,人或不言,臣豈不愧乎?特敎嚴召,數日交沓,而臣則頑然若不省者然,一味慢蹇爲事,惟鈇鉞之誅是俟,此豈臣之所樂爲哉?昨日次對,又以備堂牌召,使之入侍,亦不得趨承,臣罪至此,尤萬萬矣。玆不避瀆擾,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察臣血懇,諒臣情勢,卽賜罷免,以安愚分,回授可堪之人,俾重任無曠,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其所撕捱,極涉太過,其在事體,亦涉太過,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大司諫申致雲疏曰,伏以臣於去月二十四日,伏奉承政院有旨,以臣爲司諫院大司諫者,臣拜稽祗受訖,感激惶霣,靡所容措,仍竊自念,此乃世所謂淸塗榮官,類非畸於世者所當得,此物奚爲而至哉?怵然以驚,不敢以爲榮矣。旣踰旬而李度遠之疏出,則所以僇辱臣,無所不至,臣於是瞿然而曰,此乃世所謂名場惡業,亦非遠於世者所當得,此言奚爲而至哉?瞠然而駭,竟莫知其何故也。夫遇榮而不知其喜,受辱而不以爲戚,此豈人情也哉?然而所謂榮與辱者,皆非己之所當得,而一朝加之於身,則君子有不以爲榮且辱者,誠以非己之所當受也。嗚呼,彼之所以張皇叫呶,含血噴人,如報父祖之讎者,自以爲爲其師也。夫所謂師者,師其道也,道也者,天下之公也,非一人一家之私相假借誇詡,以爲劫持號令之資也。夫所謂道者何也?各在當人不失其本心,不踰其本分而已。人人不失其本心,不踰其本分,而天下無事矣。是故古之君子,俛焉孶孶,求其本心之所固有,而盡其本分之所當爲,其於世間一切貴賤榮辱,君子小人名勢之爭,則漠然不以動其心焉。故曰,了榮辱則無走作,了得喪則無憂患,臣於年來,見得此意思稍覺分明,而退思十餘年前,切切然分別君子小人之名,侵人之分,以爲己憂,則未嘗不失笑而罷,何者?誠使其人,果是眞程、朱也。須還他眞程、朱,果是非眞程、朱也。亦還他非眞程、朱,固非他人之所當與也。故於向來君子小人,是非得失之爭,壹皆還其本分,而放下者久矣。今彼黨人者,猶且疾視盛氣於已放下之物,過費口業,欲與臣爲難,眞所謂撠手於虛空,夢囈於芻狗者,此則非臣之所敢知也。抑臣之所嘗痛恨而自尤者則有焉。學未成而早出於世,道未孚而危言於朝,旣以不貲之身,常爲冤家對頭,而謾讕之言,輒及於家世,臣誠崩心痛骨,直欲溘死而不可得也。噫,昔在癸卯,臣以臣家議論,本末罹禍事狀,逐改條列,具上辨章,戊申春初,又得一經睿覽,而臣於筵席,親承玉音,以臣曾祖事下敎,有曰,爾之先世,予未嘗置諸黯黮,所以三年不允爾啓者此也。臣於伊時,感極而泣,歸語臣父,闔門百口,擧皆攢祝,蓋莫不以隕結爲期,今者黨人之言,猶襲舊套,不獨齮齕臣一身而已。必欲歐臣一族,置諸坑埳,則彼黨人者,吁亦憯矣。念臣自遭乙丙毁辱之後,寧復有一分從官之念哉?蓋以畸孤之蹤,荐受聖朝非常之恩數,有不敢遽然決退,眷戀遲回,亦有年矣。逮遭銓部之迫逐,則臣於是,屛處荒野,自逃空谷,得於其間,溫理舊學,動忍增益,以爲省愆寡過之地,在臣拙分,誠爲厚幸,而不意前秋牽復之後,恩批隆摯,有非放廢之臣所敢承者,至於外邑之除,不敢復事祈免,黽勉往赴,以少伸區區感戴之悃,而今玆恩除,又觸時忌,以屛退之身而未守固窮之節,以放下之物而復招攘臂之爭,此無他。只緣臣之定力不固,名心未除,復得此一場惡夢,此所謂修行無力,乃爲鬼物所覰見者,俯仰慙痛,尙誰尤哉?臣旣移職之後,又遭人言,理不宜久淹邑次,觸寒冒險,寸寸前進,數昨始得來伏城外寓舍,而衷情哀苦,亦不得遽上文字,坐犯違逋,恭竢譴罷。聖度天大,罰靳例勘,臣誠惶蹙,若隕淵谷,玆於荐召之下,隨詣闕外,略具短章,仰伸崩迫之忱,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矜察,亟許鐫削臣職名,仍命選部,永刊朝籍,以快人心,以安私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挾憾之斥,何足撕捱?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雍正十三年乙卯十月二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陳慰兼進香三使臣引見,正使洛昌君樘,副使李壽沆,書狀官李潤身,右承旨南泰慶,假注書朴昌潤,記事官蔡慶承、金時粲。樘進伏曰,近來朝暮寒緊,聖體,若何?上曰,少差後一樣矣。樘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樘曰,向日元子宮微感之氣,今已快愈乎?上曰,今則已差矣。樘曰,小臣惶恐敢達。今當出疆,自外當爲辭朝,而特蒙引見,獲覩天顔,榮光盛矣,眷渥至矣。向來登對時,有所仰稟,而卽今行中凡事,以外面言之,則別無大段可憂之事。但新皇旣立,彼中事勢,猶有不可知者,況柵門事,有異於前時,此事所當講定,而向日,有令廟堂商論之敎矣。其後姑無別般稟定之事,蓋此一款,極其難處,前旣仰達,而今又臨行更達矣。上曰,旣有當初下敎,而次對時諸臣之意,亦無異同,卿等以進香入去,而所重有在,則豈以鳳城將,而遽然廢停其八年遵行之事乎?鳳城將,雖以禮部移文爲言,到彼後果如所聞,而有難處之端,此固可悶,而在我之道,惟當據理爭之可也。樘曰,聖敎至當,以外面言之,我以進香入去,所重有在,旣是八九年已行之雇車,則言亦有執。且禮部,雖果有移文,而使行,旣入彼之後,則無他變通之道,固當以理爭執,而若果禁斷其車輛,則豈非難處之大者乎?上曰,稅官在於柵門內,而可比小衙門乎?樘曰,無之矣,不及小衙門矣。稅官本在於內,而開門時則出來,比我國守門將而已,蓋雇車事,初非禮部之所知也。彼若曰,此非奏聞設行之事,而乃是私相創爲之事,吾則開門而已,汝則入去可也。汝輩之進香,非敢防塞也云爾,則柵門之距鳳城,爲三十里,無雇車而何以運卜乎?到此地頭,則臣等勢不得入去,而似有往復爭詰之端,如此之際,日字自致遲延,爭之而不得,則將有狀聞之事,而待回下之際,豈不極爲難處乎?年久遵行之事,豈欲自臣等而廢哉?上曰,事若至此,果爲難處,而初旣有下敎,則在使臣之道,固當以理爭執而已。樘曰,小臣惶恐,復有所達,卽今行中譯舌輩,無一可恃,首譯吳泰一者,前後五六次入去,而元無通話之事,且以行中實難貌樣,故皆不願從,或有落後之人,以卽今帶去者到彼(彼))後凡事,何以周變乎?蓋使臣則只可指揮譯舌,而至於枝蔓之語,元無可通之譯舌,極爲沓沓,以此尤爲悶迫矣。譯舌韓壽禧者,其中稍勝,今行率去,何如?上曰,卽今定奪,無窘束之弊乎?樘曰,此則三使臣,旣已往復相議,有所啓請,啓請之後,則渠當明日下直,而追到於灣上,似不窘迫矣。上曰,雇車事次對時,諸臣所達,不無意見,故無指揮之事,而譯官帶去之請,亦不許副,則必以朝廷爲沓沓矣。韓壽禧帶去,而卽出擧條,分付譯院,可也。出擧條副使李壽沆曰,雇車一款,去番旣已陳達,今日上使,又爲縷縷仰陳,而自上以爭執爲敎,朝廷亦無別樣指導之事,臣意則到彼後,設有難處之端,只當曰,我以進香入來,汝何敢猝停積年例行之雇車,而使進香不得入去乎?以此終始固爭,則宜無永永防塞之理矣。但恐此事,終至難便矣。上曰,雇車之利於渠小,故欲爲停廢乎?董仲舒所謂不謀利者,何責於渠輩乎?樘曰,此其利小,故欲以此爲藉重,堅束我人之計也。卽今副使,曾經灣尹,亦應知關東物貨及北京商賈稅利之事矣。上曰,所謂雇車所用之賈胡,是何處種類乎?樘曰,遼東最多有之,而東八站之用車者,亦皆商賈也。壽沆曰,當初雇車,不甚正大,而旣係異國之事,雖有所聞,何敢輒達乎?上曰,事在異國,是何事乎?壽沆曰,何敢猥屑乎?時方使臣則曰,進香使行至重,爾輩何敢遽廢雇車乎?彼亦將曰,汝國進香,吾何敢不使入去乎?雇車則廢矣。柵門則開矣云爾,則於是而恐無奈何。第入去後,則朝廷雖有勿用雇車之命,勢將必用,而但彼果以已罷之意馳通,則亦將何以爲之?以此言之,今日廟議,亦可謂不深思矣。上曰,凡事必須謀始,曾有下敎,時方固執者,亦有微意。今日欲爲下敎而不果,李樞雖欲率去,而亦無所答者,意有所在矣。卿等必欲聞廟堂之指揮者,亦是矣。凡諸周旋變通之事,必不欲自已創行。故今行若有開路之事,則後人必曰,某使去時爲此云云,以此不欲擔當,而欲待下敎及指揮耳。彼人以禮部咨文爲托,則所謂咨文,何獨來於渠所,而不來於我國乎?以前例見之,康熙時回咨有曰,奉旨宜矣。則此事,初非禮部不知之事,今番又無罷去之咨文,則固當待文書而爲之。豈可以一使之行,而遽設雇車之禁乎?此則似有可據矣。樘曰,仰認下敎之意矣。咨文事,小臣亦知之矣。小臣亦有所見,而回咨事,固可謂有所執矣。上曰,歸重則我,我國只當待禮部咨文而爲之,豈可以一使而開之,亦豈可以鳳城將一言而開之云云,則豈不明正有執乎?此則在我有折彼之道矣。樘曰,臣等到彼後,凡事專恃譯舌爲之,而常以譯官之無可者,爲菀沓。今聞聖敎,腦中豁然矣。今行時,箕營銀子五千兩持去事,旣已定奪。而第平安監司,方以迎勅奔走,雖於中路逢着,或不能從容相議。,而銀子周旋,若不自監營及時爲之,則將何以爲之乎?上曰,使臣與監司,似逢於義州矣。樘曰,二十五日間,當逢於中路矣。事難遙度,隨其有處,責出持去,未知何如?上曰,五千兩銀子,使平安監、兵營同爲劃給事,旣已下敎矣。今聞所達,事勢似然,兩營中從其便宜,持去可也。出擧條上曰,此等事,使臣亦豈能盡知。譯官則從中䌤縫gg彌縫g之際,似不無伸縮之道矣。樘曰,殿下日月之明,無幽不燭矣。上曰,旣有下敎之意,而予則以爲凡事,只當堅守道理矣。且嚴於譯官輩,使不得操弄,爲上耳。樘曰,此則臣等敢不依敎乎?上曰,已用之後雖知之,亦何以爲之乎?樘曰,此一節,臣等決不可饒貸矣。不虞之備,必不敢割用於他處,況可使渠輩私用乎?韓譯則當率去,而出榻前下敎,何如?上曰,卽出擧條似可。樘曰,行中又有定奪之事,臣得見戶曹關文,則進香所用香爐一款,《禮曹謄錄》則無之,而《戶曹謄錄》則有之,故今行亦爲造備以送云云矣。臣等到彼後,考《內閣謄錄》,以爲進退之地,而旣無單子中列書之事。又不定奪,此非使臣之所敢擅便者,故敢達矣。上曰,單子中香爐本不書之,則到彼後雖有香爐,謄錄將何以變通乎?宜以完備之道爲之,分付承文院,列書香爐爲副本,急急下送,可也。出擧條榻敎書狀李潤身曰,使行刷馬軍行資,自義州例有上下之物,不於臨時給之,故臨時則無齎去之物云。此等細事,不足煩聽,而其爲一行中弊端不少故敢達。壽沆曰,冬至使行時刷軍價,乃於夏間,已爲出給。斗斗錢錢,皆已引用,及其去時,則本府以預給之故,更不上下,故自前使行中,以此多有難堪之端,書狀所達是矣。上曰,今行則臨時出給事,自行中移關於灣府,似好矣。樘曰,小臣惶恐敢達矣。臣方出疆,而臣之父母墳山,在於路傍,其間不及數里,暫爲歷省,得伸至情,何如?上曰,依爲之。曾經守陵官,自有前例歷省,澆奠床備給事,分付畿營,可也。出擧條榻敎上曰,向時卿等,以行期之太促爲憂,今番使行,可謂甚急矣,卿等好爲往來,可也。樘曰,王靈所曁,臣等可以無事往返,而今當遠離,不禁下情之慕菀。上曰,拜表時軒架之作,例也,而陳慰進香之行,何可爲之乎?此爲殊常,陳而不作可也。榻敎樘曰,聖敎至當。上曰,今日當宣醞,而亦不爲之,以其異於例使也。泰慶曰,以紫烟巖李世楫家旌門事,京兆有草記,而臣之所達御筆一款,有所錯誤,擧條則姑爲不出矣,敢達。上曰,唯。諸臣以次退出。

○雍正十三年乙卯十月二十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時,參贊官李匡輔,侍讀官李周鎭、沈星鎭,假注書朴昌潤,記事官蔡慶承、金時粲、李周鎭讀《綱目》,自二十二編十年春正月燕慕容沖稱帝,止國人悅之。上曰,下番玉堂讀之,讀自三月泰山太守張願,止有片長耳。上曰,承旨讀之。讀自十七年春三月,止卒編。上曰,下番讀之。時粲讀,自二十二編下,止第九板五月燕以慕容德爲冀州牧鄴。上曰,自止,改付魏王珪拔常山張可也。周鎭以第初板慕容沖事陳文義曰,賞罰者,人主所以勸善懲惡之資也。驕者國家所以覆盈敗成之兆也。慕容沖、鄭西之捷,僅足償華陰奔北之恥,而遂輒入據阿房,傲然自帝,驕溢旣生,賞罰任情。慕容盛所謂功未成而驕已甚,殆難濟云者,誠可謂知沖矣。卒爲其將韓延所弑,而國隨而亡,此足爲鑑戒也。上曰,慕容盛年纔十三,能知沖之敗兆,其亦奇矣。曰善者褒之,罪者罰之,此固君人治國御衆之道,而若沖,纔已僭帝,便有自得之意,盛年踰十,能爲此言,賞罰任情四字,雖爲沖道,而亦後世人辟之加意處也。上曰,所達好矣。雖是胡虜事,亦可鑑戒也。星鎭曰,天敍有秩,天討有罪,賞罰失中,紊亂而已。紊亂則國不爲國,任臣之道,必也得人而可。周鎭曰,賞所愛罰所憎,則孰肯爲之用乎?上曰,此是任情也。周鎭曰,《書》云禹拜昌言,拜昌亦賞善也。蓋善則賞之,罪則罰之,則天下之善惡者,有所勸懲,而人情,亦自翕然矣。以史言之,舜殛鯀于羽山,而天下載服。以漢事言之,至於董賢者,無可賞之義,而年纔弱冠,遽授卿相之位,此非賞罰之任情者乎?任情之害,將不知至於何境,故慕容盛四字語,其意無窮,人主之所當加意者,故敢達。上曰,然矣。星鎭曰,功未成而驕已甚者,此誠着意處也。夫政令施措之間,一有驕心,則無所往而不爲害矣。周鎭曰,一驕字,無貴賤上下,而莫非爲病。若有涵養之工而戰戰兢兢,操之不舍,則自無驕之爲病矣。惟此驕之對爲謙,謙之一字,是無貴賤,常常操持,不可斯須放過者也,此所當加意處也。下番所達誠是矣。上曰,當各別留意也。上曰,苻堅,亦一代英雄也。一任王猛,遂得中原,驕心便生,遂一敗而至於喪身覆國。若使堅,專王猛之言,豈至於此哉?此由於伐晉一着之大謬也。堅之赦王皮gg王猛g也曰,承相臨終,托卿以十具牛,未嘗爲卿求官,知子莫如父,堅之於猛,可謂契合,而猛死之後,不思臨死之言,銳意江南,專信慕容垂、姚萇之徒,終至覆亡而不悔,此非任情而然乎?周鎭曰,至當。堅之敗,蓋以一驕字坐之也。自夫宴群臣,以極醉爲限之時,其驕心之已萌,槪可知矣。賴有王景略之良籌,而戰必勝攻必取,江左之外,夫孰非堅之有也?猛死之後,猶能幸而有捷,此卽屈瑕之操舟者比也。自是驕心溢志,日滋月增,曾不知正朔相承之江東,不可以一投鞭而遽斷流也,則任情之害,至於是矣。上曰,猛之病也。親爲祈祝,而猛之臨沒之言,惟以伐晉爲戒,其伐晉也,張夫人及諸宗,皆諫不聽,此由於驕也。慕容垂一意復業,而猶曰,秦王疇昔之恩,何可忘也?此猶可取也。語曰,得人者昌,失人者亡,王猛若在,而堅之委任如一,則如垂者,安敢然乎?至於死於姚萇之手,無他,志滿而然耳。周鎭,以太保安出鎭廣陵仰復曰,此朱子筆法有意也。安雖無赫赫之稱,猶能挾輔孝武,撫安一隅,內擧履屐之才,外却百萬之寇,厥功可少哉?惟彼會稽道子,專執權柄,遂成嫌隙,安之蹤跡,自不能安於朝廷矣。自請出鎭,意亦可想,以更覺東山興味長之語觀之,東山之遊,亦復樂矣,而其爲譖人所構,至於此境,則誠令人慨惋,以《南史》見之,安之在廣陵,眷懷王室,憂愁菀悒,不久而卒,自古譖口之害人者,蓋難矣。若使安在朝,則道子必不敢專擅,故忌而黜之外鎭,文公書例,厥有微意矣。上曰,䌤綸gg彌綸g扶社之功,安固不少,而猶不如諸葛亮之鞠躬盡瘁,是惟外面而已,而淸談無實,故譖言之入,亦由於此。雖然,孝武帝猶能贈諡文靖,則待安之禮,猶可尙也。周鎭曰,大抵晉時人物,只尙淸虛,而全無實地。安之資品極高,而坐無學識,此爲欠短。若其雅量,有可以鎭服朝野,至於圍棋賭墅之事,自坦之、桓沖諸人之所不能,而及其得捷之後,攝書置床曰,小兒輩遂已破賊,圍棋如故,雖是矯情,而其量之鎭物,良可嘉矣。江左偉人之稱,信不虛矣。上曰,學識則不足,而其人固高矣。以此觀之,當時若無謝安,則國事,實無可托之人矣。星鎭曰,謝安當日之事,固可謂功存社稷,而猶有讒人者間之,豈不慨然乎?上曰,然矣。上曰,慕容垂之勸堅代gg伐g晉,蓋爲其乘時圖復之計,此乃垂不美之處,而至於姚萇,則尤是不忍之人也。垂則猶自不忘堅之舊恩,以其開苻丕西歸路事觀之,自非惡底人也。若與姚萇易地,則其圍逼纂弑,不至如萇之惡也。周鎭曰,慕容垂之爲人,不比姚萇諸人。上曰,雖然,旣有呑中原之心,亦未知至於何許境也。垂則猶可活堅否,豈其然乎?周鎭曰,當時人物之以爭奪爲事,自是伎倆,而若使垂當之,則似不至於殺堅矣。上曰,晉武之於孫皓,慕容垂之於苻堅,其間,何如?周鎭曰,晉武之皓則皓固庸人,至若懷愍輩,亦皆着靑衣行酒,而死而不返。惟苻堅,猶是五胡次序,必無屈膝之理,似不生矣。上曰,予則以爲慕容垂,勝於姚萇,必不殺堅,堅亦但不降耳。周鎭曰,人主得人則興,失人則亡。若得心腹之托,則可以興邦。古有亂臣十人而姬室隆,漢得蕭、張而業創,孔明以後主而猶欲興復舊物,則若使明君,委任責成,漢業可恢,此志士之所以歎恨者也。上曰,司馬公之論,何如耶?苻堅亦是弑君,而《綱目》書之,姚萇弑堅,而《綱目》書之。涑水曰,論者皆以爲堅之亡,由不殺慕容垂、姚萇,臣獨以爲不然。使堅治國,無失其道,則垂、萇,皆秦之能臣也。意果何如?周鎭曰,大抵慕容垂之爲人,比如養鷹,每聞風飄之起,常有凌霄之志,堅之亡,雖非由於垂,而垂之心,本欲利堅之敗而欲復舊業也。項羽雖或殺沛公,天下其無沛公乎?上曰,然。垂之爲人,終非久在人下者矣。周鎭曰,王景略之欲殺慕容垂者,其量亦極淺狹矣。上曰,孔明猶欲殺魏延,此則不足異也。司馬公之論,以大經大法言之,其曰使堅治國,無失其道,則垂、萇皆秦之能臣云者,亦可謂通論也。果使堅國無,雖未知垂、萇之果爲忠臣,而自無患於身亡而國滅矣。諸臣曰,聖敎至當矣。上曰,bb不b修德則舟中皆敵國,治世則奸雄爲能臣,此說似近,而若垂者,終是不在於人下矣。周鎭曰,燕至慕容暐而亡,若使恪尙存,則必不亡矣。關東人民,待恪如父,恪眞可爲賢人,當時有同戰國之時,各保一隅,而燕之不亡,以恪在耳。恪之將死,力薦慕容垂,而垂終不容於朝亡之秦,垂子農,亦人傑也。當時申胤曰,福德在燕,燕之復建,不過一紀,太史黃泓亦曰,其在吳王乎?蓋垂本非苻堅之臣,而涑水之論,只以大經大法言之曰,堅之治國,無失其道,則垂、萇皆秦之能臣,此則雖未可必謂其果爲忠能之臣,而堅若善馭,則卒堅之世,垂或終守臣節矣。堅死之後,似未可必也。上曰,堅之受辱於姚萇,可謂滋甚。周鎭曰,堅、萇之君臣,分定久矣,而至於此極,萇自是凶惡底人也。周鎭曰,涼州大饑,人相食,獸相食,且人惡之,人之相食,豈非極大變怪乎?以是朱子特書之,以所書之意觀之,則心有所惕然,故仰達矣。上曰,然矣。周鎭以二十六板范甯爲豫章太守章仰復曰,孝武帝旣親政事,威權已出,旋又溺於酒色。故尙書令陸納歎曰,好家居,纖兒欲撞壞之耶?納之所以事君者非也。君若不賢,則當以理正諫,諫而不聽則去之可也,而納則不然,見君之失,而無一言仰規,望宮闕而乃有此云云,此豈爲臣事君之節乎?許營則能上疏力言,營之視納,豈不賢乎?第其疏奏不省,言路壅閼,孝武固不可責之以明君誼辟之事,而若使當時,廣開言路,嘉言罔伏,則內亂何作,而外寇何畏乎?蓋人主,有雷霆之威,故臣僚之盡言不諱者,稱以批龍鱗,蓋以至可畏故言也。其言善則用之,不善則退之,固無不可,而孝武之疏奏不省,豈不慨然乎?唐之太宗,不過中主,而魏徵懇懇之言,無不容受,其曰會須殺此田舍翁者,雖出於訑訑之意,而終聞皇后之言,至有嘉賞之語,此豈非可法者乎?以大明神宗皇帝事言之,葉臺之四十一疏,終不省納,而終至懷疏而逃,以是神宗,不免末年之禍,此豈非至今可憤者乎?以卽今言之,臺諫之言,嘉而納之者,固不爲不多矣。然在殿下之道,固宜開導使言,而俾草含默之弊,是誠晟德之事,臣於常時,每切耿耿之心故,適逢文義,惶恐敢達,伏願加意焉。上曰,當各別留意。星鎭曰,上番所達好矣。言路之通塞,係國家興亡,優容言官,使得盡言,則國可以治矣。以近來疏章批答見之,優容之量,或有不足,且諸臣之疏,不示處分之分明,而只曰,爾其勿辭察職而已,此群下之所甚憂菀者也。上曰,下番之言,亦好矣。蓋以指切是非爲不好,予之所答,只在於伏乞以下矣。周鎭曰,聖意所存,臣等亦豈不知乎?上曰,偏是偏非,則是自上而助其激也。以柳儼事言之,李碩臣之啓,轉轉層加,此甚過矣。在上者若終始不示好惡之偏,則務勝之輩,似或漸息,而終無滋味,則自不爲轉激之事故耳。周鎭曰,聖敎至當,一扶一抑,則不無彼此好惡之偏矣。上曰,兩扶兩抑,亦無此道理,故處分或不分明耳。匡輔曰,小臣待罪喉院,望殿下如堯、舜,而竊覵我聖上,辭令之間,猶有不愜於下情者,至於尹就咸疏批,何其辱哉四字,語有欠於雍容和平底氣像,就咸所陳,設有不是處,則斥之罪之,固無不可,而何必以辱之一字,發於批旨中乎?以此觀之,竊恐我聖上涵養工夫,猶未盡粹然矣。上曰,所達可嘉,而尹就咸之事,良可怪也。旣有舜、跖事下敎之語,而予亦知過矣。予於向上工夫,不無其心,而下得辱字,亦有微意,是則予文不達意之致也。周鎭曰,承宣所達是矣。聖敎亦至當矣。尹就咸之指斥兪健基者,可謂過矣,而在健基,則固無撕捱之端,故臣見健基,輒以不必過嫌之意言之,今於登筵時,切欲請牌矣。承宣旣已發端故敢達矣。匡輔曰,近來臺諫,有所達事乎?人言容默之中,就咸以疏逖之臣,能有所達,此亦不偶然也。周鎭曰,二十七張范甯疏曰,古者使民,不過三日,而今之勞擾,殆無三日之休,夫上之使民以時,則民皆安其生,樂其業,而公私富足,國家治泰矣。孝武之世役民太繁,民不堪命,曾無三日之暇。至有生兒而不能擧養,鰥寡不敢嫁娶,則民情之呼號疾痛,當至於何境乎?況又以十三爲半丁,則其爲傷天理而困百姓,誠如范甯之疏矣。此尤人主之所當鑑戒處也。上曰,唯。當留念矣。周鎭曰,小臣三年在鄕,稔見民情,昨今年則年事稍豐,而農民輩,反以豐年爲憂患,蓋年豐則公私所逋,一時徵督,雖竭地之所出,亦不能償。故民之不願豐年,亦可見其情之戚矣。自朝家,各別申飭監司,監司則飭勵守令,俾不至於大段虐民。或送廉問御史,按其貪贓,則亦似爲徵勵之道矣。卽今贓法不嚴,貪虐轉肆,所可憐者,民之無辜也。吁嗟,肌膚已刻,而骨格將剝,征繇無藝,役作不已,一歲殆無三日之休,則哀我下民,其何以生?此宜加意也。上曰,所達切實,當各別留意。周鎭曰,全光道軍政,極難矣。辛壬兩年之流離者,尙未能蘇復云矣。上曰,聞之,誠極矜憐矣。周鎭曰,二十九板有之矣。甯好儒學,性質直,常謂王弼、何晏之罪,深於桀、紂。蓋此時人,元無學問,只以游辭浮華爲主,無有的實可言者。二帝漠北之行,蓋由於此,故甯也此言,出於切痛而發也。所謂一世之禍輕,歷代之患重,自喪之惡小,迷衆之罪大者,誠激切之論也。上曰,唯。周鎭曰,三十九板李遼之請修孔子廟者,誠可尙矣。當時夷戎滿地,腥穢塞宇,人不知有聖師,世不省爲學校。而遼獨抗表,以爲事有賖而實急者,當時之爲君師者,固當因是言,而興學校、修禮樂,以爲敎化之本,而疏旣不省,言不得行,此豈非吁咄處乎?上曰,豈有有國庠序者乎?夷狄猶知尊孔子,而孝武之疏奏不省者,尤可怪也。周鎭曰,下編第六板所謂長星勸汝一盃酒者,此尤可怪矣。上曰,此則奇怪矣,無可言者。周鎭曰,人君處乎億兆之上,所畏惟天,則見災而寅畏修省,以臻其消弭之道者,乃其應天之實也。以熒惑移舍之言見之,天之報應,若是不虛,而今孝武則專無恐懼之意,惡在其畏天之義乎?上曰,此何足道也?周鎭曰,兪健基之撕捱,終涉太過,以下番請牌,雖似未安,而敢達矣。兪健基、閔亨洙竝牌,何如?上曰,兪健基則不必過事撕捱,閔亨洙,問禮去時事,極其非矣。渠旣肅謝之後,安敢如是撕捱?待明朝竝牌招,可也。出榻敎上曰,館職之不爲行公者多矣。館錄之不爲者,亦已久矣。周鎭曰,館祿,於癸丑年爲之,而臣於其時,因權爀事,七十餘日在禁推之中,而今則館中諸僚,元無以此撕捱之端矣。小臣昨始爲之,一不辭疏而出,初之撕捱,後之卽出,皆有所執而然。上曰,在外幾人耶?星鎭曰,凡四人也。周鎭曰,有懷不達,則非臣子之義,故敢達。沈星鎭之因權爀疏而撕捱,誠非矣,故臣亦見而言之,札而諭之,而未及出仕矣。自承非常之嚴敎,他不暇顧,卽出行公,夫王言如綸,而頃日判付中三尺太公望之事,所以引喩者,恐欠和平,而似涉太過,殿下之以此怵迫臣僚者,非誠心待下之道也。王言一出,四方傳誦,則旣曰三尺,又引太公望之事,此於星鎭,豈非極惶恐大悶悚處乎?此判付或可收還,則於聖德事,大有光矣。上曰,判付時適見之,故仍書之。大抵齊太公,豈爲過中之事乎?彼華士者,以臣待之而不來,以友待之而又不來,則乃曰是逆民也。人雖止之而終殺之,況今之從仕者,有異於高蹈之人,而召命則不啻再三矣,三尺云者,法之謂也,紀綱之謂也。予之用三尺字者,若紀綱之謂也。以此見之,直文不達意耳。此非予過也,諸臣之過也。若以爲過,則予亦自勉矣。上曰,大抵館錄之後,有儒臣乎?周鎭曰,群下有不得已而出者,有廉隅太勝者,以館錄言之,趙明澤、吳瑗、尹得和、沈星鎭及小臣之外,其他專數在撕捱中矣。在外玉堂,令政院各別催促上來,何如?上曰,依爲之。周鎭曰,小臣每與諸臣,有往復之事矣。名出者,無怪其撕捱,而名不出者,又何事撕捱乎?李廷濟爲館錄也,亦遭輕賤之斥,而猶爲行公,卽今則廉隅可謂太勝矣。上曰,旣已指切某人,則他無可礙之端矣。諸臣以次退出。

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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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李匡輔。右承旨金浩未肅拜。左副承旨南泰慶坐直。右副承旨趙迪命坐直。同副承旨沈錥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俊一仕直李會元。事變假注書南泰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暈。

○下直,珍山郡守趙哲命,新昌縣監李東元。

○金始炯啓曰,左副承旨李宗白,謂有難安情勢,連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金浩啓曰,大司憲李箕鎭,掌令安晟在外,執義未差,掌令李箕獻呈辭,持平徐命臣未署經,許采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炯啓曰,假注書鄭俊一,事變假注書南泰赫,俱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兪健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往事,本非若是過爲撕捱者,況曾遞本職,廉隅已伸,而若此違牌,其涉太過,分義決不若是,只推,更爲牌招。

○金始炯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矣。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參議曺命敎,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曺命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業已開釋之後,若是違牌,分義道理,俱極寒心,從重推考。

○傳于李匡輔曰,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尹游牌不進,參判宋眞明,參議曺命敎牌不進,都承旨金始炯進,兵曹判書趙尙絅,備局坐起進,參判李春躋病,參議鄭羽良進,參知韓師得病,右副承旨趙迪命進。

○吏批啓曰,判書尹游,參議曺命敎,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理山府使另擇備擬事,判下矣。他道有聲績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尹就咸爲執義,朴㻐爲獻納,李彦燮爲理山府使,李錫禧爲宜寧縣監,許集爲司僕正,金浩爲承旨,奉常副奉事單金道元,譯官尹世和,今加通政賞加,副護軍林光弼,副司正南泰赫、鄭俊一,單付。

○傳于金浩曰,此時守令,久未署經,事甚可慮。今日政新除臺諫,卽爲牌招,使之署經。

○以執義尹就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迪命曰,推考傳旨捧入。

○注書南泰耆疏曰,伏以臣以下注書,向因上注書臣尹敬周之坐罷,今方例陞,而謹按院中故事,堂后班次,有陞無降,右位或遞職,則下位例雖姑陞,及其右位還付之時,姑陞下位,援例辭避,以讓其次者,卽流來相傳之故規也。卽者坐罷右位,有敍用付職之命,臣必先辭遞,然後可無班次之掣肘。故玆敢援據故例,仰瀆崇聽。伏乞聖明,俯諒臣難據之義,特許鞶帶之遞,使流傳院規,毋至廢墜,千萬至祝。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

○金浩啓曰,假注書朴昌潤,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會元爲假注書。

○趙迪命,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之坐,進參堂上,只是二員,特敎勅勵,纔經一日。備局之坐,又不得備員,其在事體,殊極寒心。除實病、公故、應頉外,左參贊金在魯,右參贊宋寅明,吏曹判書尹游,兵曹判書趙尙絅,工曹參判趙遠命,吏曹參判宋眞明,竝推考牌招,以爲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迪命,以刑曹言啓曰,新除授本曹判書尹陽來,時在京畿楊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贊成鄭齊斗疏曰,伏以臣於前疏,敢以輔養職事之宜卽出代,本職忝竊之宜卽刊改者,仰籲危懇,而耗竭之氣息,益以澟綴於行路之餘,不能畢寫衷悃,上感天意,而虛縻重命,又有日月,若復仍以溘盡,則是臣將益負罪恨於無窮矣。噫,臣今日豈有一分生人事,而頃者忍死一行,誠以國家無疆之慶,猥有命於調護之重,其未死至願,惟有急於重离之一瞻,不暇以途間顚仆自恤,人或疑臣老妄,臣亦自怪其不遂死而生歸也。一息雖存,朝夕不可保,臣之其時告歸,卽爲永訣,官名職務,更何可論?況臣以祛虛文務實德,仰贊詒燕之謨,而今乃自蹈其失,身帶虛銜,以妨擇人委任之實效,其自欺而欺人,罪不可勝贖,而其如處躬積誠,對揚休命之意,果安在哉?臣若不卽祈免,殿下亦且一向靳許,上下俱以虛文將之,至不免於徒爲俗習之誤,卽聖嗣何觀焉。此臣所以日夕憂悸,縷命益不耐於咎刻者,殿下獨不爲㦖恤垂絶之喘,俾於未死前釋此諸任,瞑目歸盡乎?至於兼帶輔養之出代,殿下雖以亦有他官爲敎。三員之中,只一人在朝,如臣者已不在人數,尤何可虛以此任?一任曠廢,不思所以廣選德義,左右輔翼,以盡其玉質成就之美哉?且伏聞近日有藥院問候一事,不任遠切憂慮,而本廳之官,進而問候,亦無以備員而具儀,其誠禮虧缺,又如何也?伏乞聖慈,特加哀憐臣將死之命,亟收臣匪分諸銜,俾免於徒以虛文末習而無益實事之罪,臣雖卽日殞絶,庶無餘憾於冥冥矣。臣無任瞻望宸極激切懇禱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深惟黃耉,心猶戀戀。今日法講,見卿侄之入侍,諭予眷眷之意,命往傳卿,卿章適到,若見卿焉。黃耉宿德,雖曰在野,其名可尊,豈輕許副,至若未參,又何傷乎?卿須體此意,安心勿辭,其須益加善養。傳于金始炯曰,遣史官傳諭。

○修撰閔亨洙疏曰,伏以臣罪在難赦,恩出罔極,糜身粉骨,何敢自惜?而顧此負累之蹤,義當自廢,屢犯逋慢,誅殛是竢。日當使事迫急,聖敎至嚴,不暇他顧,黽勉出肅,而只爲往役而已。至於本職去就,不敢有一毫變動之意,而恩罷未幾,宿硏復叨,喉院不諒,牌召如舊,且聞筵中,至以出肅後撕捱,尤爲不當爲敎。臣誠愧恧,覓死無路,臣若有一分可出之義,何敢積違嚴命,作一慢蹇蔑分之人哉?誠以所惡有甚,所重有在故也。嗚呼,臣之家世,異於疏逖,仕宦非爲臣圖,雖其才學空蔑,言議狂率,不能爲當世之需,然顧其一心所期,家庭相傳,只是一箇心事君而已。若使臣平日此心,有一分知照於天地父母之前,則其言雖可罪,而獨其心事,必有俯察萬一之道,而今乃不然。忽以千古人臣所不敢聞者,一朝獲之於日月慈覆之下,雖聖德包容,輒以一忘字爲敎,而臣之所以悼恨欲死者,實在於當初心事之不能見諒而已。今若自幸於君父已忘之敎,乃敢揚揚然自同平人,則寧有如許人臣之體哉?前後聖敎之開釋,非止一再。臣誠感結次骨,圖報無地,而至若冒恥趨榮,出入禁闥,實是私義之所不敢,臣何忍貪一時之恩榮,壞萬世之堤防哉?荐召之下,不敢晏然私次,扶曳病軀,進伏闕外,略陳危悃,退俟處分。伏乞聖明,特察情地之至爲窮蹙,俯諒言辭之出於肝膈,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頃者出謝,雖因他事,旣謝本職之後,分義道理,豈敢復辭,況其初撕捱,分義寒心者乎?爾勿辭速察職。

○乙卯十月二十一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同知事趙遠命,特進官鄭錫五,參贊官李匡輔,侍讀官李周鎭、沈星鎭,假注書鄭俊一,記事官蔡慶承、金時粲,宗臣西城君焯,武臣趙虎臣諸臣,以次入侍。上讀曾受音文王之什,自綿綿瓜瓞,止說見上篇。侍讀官讀,自芃芃棫樸薪之槱之,止旱麓六章。上受讀訖。周鎭曰,作士之功,蓋自修德始。故文王之德,若是盛大,以致濟濟之美矣。上曰,然矣。濟濟之意,何言。星鎭曰,此雖小樹,培養則成大,德若盛則國治而受此景福。文王盛德,以此可見,自上勉勉修德,則可致文王之福祿,敢此仰望矣。上曰,當體念焉。周鎭曰,《論語》北辰居所衆星拱之之章,與此相同。人君以此修德,則建極于民,萬邦咸寧,德非別件事物。勉勉修之,有得於心,奉璋峨峨,如衆星之拱。修德二字,卽此章中要旨,伏願各別加意焉。上曰,所達好矣。星鎭曰,濟濟之治,莫非文王之德,容貌正肅,威儀齊莊,其德之盛,槪如是矣。上曰,篇中無諸臣輔德之言,何意耶?星鎭曰,旣言其德盛,則輔德之功,自在於不言中矣。上曰,圭璋同,而只言璋,不言圭,何意也?言其祭禮,而但言瓚璋,可疑矣。同知事趙遠命曰,此非分二之意也。上曰,頃日贊成上來時,以文王思齊篇陳之,此亦於緝熙敬止,於穆不已之義也。參贊官李匡輔曰,恒無怠惰時,故於穆不已,以致德盛矣。上曰,文王緝熙之時,豈有怠惰乎?周鎭曰,六章之義,當玩味以看,則文王篇一字,含包諸意矣。上曰,然矣。星鎭曰,詩之贊美文王,言近而旨深,於此,尤可見文王之盛德矣。上曰,其意好矣。特進官,亦有所陳宜矣。鄭錫五曰,臣不過備數而已,何敢陳文義乎?上曰,豈必然也。遠命曰,旣以特進官入侍,則何不陳意見乎?錫五曰,臣徒以口讀,猥竊科名,至於文義,曾所眛眛,何敢以所不知者,强陳之乎?上曰,三章之意,由淺入深矣。周鎭曰,初言修德之工,末言盛德之效,此所以濟濟之功,而文王緝熙之學,攸久不輟也。遠命曰,遐不作人四字,可爲後世法矣。作人之功效,不可易期,急急則難矣。文王享百歲,而猶勤於作成,其意似指此矣。上曰,所陳好矣。匡輔曰,聖德非不盡矣,而悠久不輟,則豈不盛哉?上曰,禮云禮云,玉帛云乎哉?只在誠而已矣。周鎭曰,發號施令,有若金玉𤧫琢,無少虧欠,然後可以成器。修德若勉勉不已,則紀綱自然修正,國家平治,此等處,可以體念,故敢此陳之矣。星鎭曰,德若勉勉不已,則不期誠而自誠,至有濟濟之效,文王所以振作紀綱之道,實爲勉力處,惟願加念焉。上曰,當留意矣。上曰,經筵官退出,輪對官召入。上曰,武臣年幾何?有懷則陳之,可也。趙虎臣曰,景福宮有曠閒處,故武士常習射於此矣。其令入直宣官及摠府郞廳,日赴西所,以爲習弓,亦好矣,敢達。上曰,西所異於空闕,不可許,而近來武弁,一經閫任,自同文臣,專不知弓馬事。武臣能以習弓事陳之,可嘉矣。匡輔曰,武臣敢以猥屑事陳請,或稱小人,請推考。上曰,武臣入侍罕矣。生疎所致,勿推可也。上曰,武臣何官。虎臣曰,方待罪摠府矣。小臣今方待罪能麽兒堂上,以本廳事,有所仰達矣。宣傳官武兼部將、守門將及摠府郞廳、訓鍊院郞廳,俱是講官,而臣於日次,坐起見之,則旗鼓號令,茫然不知,誠爲寒心。雖逐日坐起,如是不勤,則徒歸文具,終無實效。臣意則以爲內三廳取才及出身身言書判時,皆以《兵學指南》試講,則似有實效,敢達矣。上曰,分付兵曹,後日登對時,稟處可也。出擧條

○輪對官,議政府司錄沈益聖,禮曹正郞金岱,濟用監判官尹浩,軍資監奉事金宗大,典獄署主簿金聖采。上曰,輪對官以次進伏。沈益聖進伏,上曰,職姓名,益聖曰,議政府司錄沈益聖也。上曰,履歷,益聖曰,小臣以癸丑榜出身,國子分館,未得免身,故大臣於筵中陳白,以槐院例調用,今年六月,待罪本職矣。上曰,職掌,益聖曰,政府雖大臣衙門,而本無錢布出入之事,無大段職掌矣。上曰,所懷,益聖曰,無所懷可達矣。上曰,爾居鄕乎,居京乎?益聖曰,全光道扶安人也。上曰,有顯官乎?益聖曰,六代祖郡守錫弘,以己卯名賢,入於祠宇矣。金岱進伏。上曰,職姓名,岱曰,禮曹正郞金岱也。上曰,履歷,岱曰,丁酉式年文科,國子分館陞六後,卽除禮曹佐郞,曾行魚川察訪、陽德縣監,作散三年,文兼除授,去七月禮曹正郞復職矣。上曰,職掌,岱曰,儀式、制度、學校、科擧、朝會、經筵、喪葬、箋表、繼後、忠孝等事,職掌內所斡也。上曰,所懷,岱曰,小臣職掌,關係甚重,設有所懷,微末郞署之臣,何敢容議乎?若有釐正之事,則告于堂上變通,別無所達矣。尹浩進伏。上曰,職姓名,浩曰,濟用判官尹浩也。上bb曰b,履歷,浩曰,戊申初入仕,厚陵參奉除授,陞平市奉事,庚戌國恤時,差國葬都監監造官陞六,除授漢城府主簿,除公洪道連山縣監,五年後,移拜公州判官,以臺啓卽遞,今月復職本監判官矣。上曰,職掌,浩曰,以長官之故,無他所管,但摠治印信矣。上曰,所懷,浩曰,或有些少弊端,各該色郞,就議提調,這這變通,別無所達之懷矣。金宗大進伏。上曰,職姓名,宗大曰,軍資監奉事金宗大也。上曰,履歷,宗大曰,辛亥八月,光陵參奉除授,壬子十月,陞典獄奉事,甲寅七月遞職,乙卯七月政,本監奉事復職矣。上曰,職掌,宗大曰,奴婢次知矣。上曰,所懷,宗大曰,無所懷矣。金聖采進伏。上曰,職姓名,聖采曰,典獄署主簿金聖采也。上曰,履歷,聖采曰,辛丑庭試及第,甲寅二月,守門將除授,乙卯六月都政,以末仕典獄主簿除授矣。上曰,職掌,聖采曰,印信奴婢次知矣。上曰,所懷,聖采曰,無所懷可達矣。上曰,輪對官退出。上曰,新入注書,於贊成,爲誰也?匡輔曰,贊成之親侄也。上曰,爾在職登第乎?俊一曰,以禮賓直長,幸忝科名矣。上曰,爾何時榮墳乎?俊一曰,從近爲之矣。上曰,江華則何時下往乎?俊一曰,若遞此任,則卽當先往矣。上曰,爾前進而伏。俊一進伏。上曰,向日二相上來,强留非其意。舊長陵相見,不過五年之間,今始見之,而比數年前,衰老特甚,就便養閒,乃養老之禮。故予雖許歸,至今耿耿不忘,爾今登科入侍,親承予言,爾往傳予耿耿之意。俊一曰,謹以聖敎之如此傳之,向日相見禮後,更欲瞻望岐嶷之顔,乃是初意,而筋力未逮,不能少留,至今以爲缺然矣。匡輔曰,以朝臣違牌事,仰達矣。柳萬重與李宗白,有細嫌,不肯作僚,故宗白方違牌,不爲仕進矣。上曰,予則不知如此,或以爲病故然矣。宗白之以此撕捱過矣。上曰,明日晝講爲之。專經文臣在京人,抄入受點後,明日晝講,同爲入侍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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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李匡輔。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南泰慶坐直。右副承旨趙迪命。同副承旨沈堉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會元仕直兪彦好。事變假注書南泰赫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龍媒僉使李廷壽。

○南泰慶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金始炯啓曰,右承旨金浩,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以守令署經事,昨已特敎矣。兩司除在外、受由、未署經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司諫任珽,掌令李箕獻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泰慶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匡輔啓曰,假注書李會元,時無職名,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鄭俊一出仕,代以兪彦好爲假注書。

○以修撰兪健基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只推,更爲牌招。

○趙迪命,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將官朔試射時,闕內入直訓鍊都監、把摠、哨官及禁衛營哨官等,依前日榻前定奪,以他員代直,出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以禮曹言啓曰,去三月十六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長陵垓子,待秋遣禮官改定事,榻前下敎矣。事當卽爲擧行,而因本道監司秋巡及支勅,尙未奉行,事甚未安。依例本曹堂上與京畿監司,趁今月眼同擧行,何如?傳曰,允。

○南泰慶,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進香三使臣引見入侍時,進香物件單字,別爲副件,香爐添書,追後下送事陳達矣。上項進香物件單子及禮部咨,旣已正書,別定禁軍給馬,下送于使臣所到處,何如?傳曰,允。

○趙迪命,以義禁府言啓曰,刑曹啓目內,首譯崔壽溟,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崔壽溟,此前以他罪,待其上來拿問事,命下,而今此刑曹啓目內辭緣,崔壽溟取招時,添入問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慶,以兵曹言啓曰,祿試射時沒技禁軍趙世澄,因其上言,眞赴殿試事,判下矣。前受馬帖還收事,分付司僕寺,何如?傳曰,允。

○金浩,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勅使,旣以頒招出來,則迎詔翌日,當有仁政殿權停禮陳賀頒敎之擧,應行節目,依前例預爲磨鍊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延接都監言啓曰,去勅時儀軌郞廳曺夏望,今以本都監郞廳啓下矣。其代以其時郞廳朴斗益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延接都監言啓曰,本都監軍色郞一員,例以兵曹郞官差下,故以本曹正郞李夏述啓差矣。李夏述,今十六日政,移拜成均館司叉改差,其代以兵曹正郞柳萬樞差下,使之察任。郞廳金相說,身病甚重,勢難等待其差復,其代以司僕寺主簿鄭壽慶,亦爲差下察任,何如?傳曰,允。

○持平許采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語見上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語見上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語見上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語見上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語見上日者李明彦、柳儼之啓,各從己見,連之停之,有何不可。而前司諫金箕錫,武試罷後,旋以親病呈疏,由限旣過。常參且迫,而詣闕陳章,終不入來,雖未知伊時其親癠之如何,而旣到闕外,則與須臾離捨之不得者,似有所間,霎時登筵,亦無淹滯之慮,而低回不入,擧措苟艱,規避之跡,昭然難掩,不可遞差而止。請前司諫金箕錫罷職,新除授司諫院獻納朴㻐,時在京畿楊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末端事及下諭事依啓。

○都摠管洛昌君樘疏曰,伏以臣菲才蔑識,前後任使,絲毫莫裨,恒切愧悚。今又當專對之任,遽爾辭陛,無任耿結之忱,仍伏念臣所帶摠管之任,乃是宿衛重地,決不可虛縻往來。伏乞聖明,照例遞改,俾公務無曠,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兼帶摠管,今姑許遞焉。

○右尹李壽沆疏曰,伏以臣今奉命出疆,勢當經年往回,所帶京兆佐貳之任,卽係辭訟劇地,摠府兼管,又是宿衛重任,俱不可一日暫曠。伏乞聖明,亟命遞解所帶諸任,以幸公私。答曰,省疏具悉。所辭本職,今姑許遞焉。

○執義尹就咸疏曰,伏以臣愚,不識忌諱,觸犯威尊,罪合萬死。然而未安之旨,只形誨責,違傲之罰,但依例勘,其後諫臣之批,雖有無嚴可笑之敎,而此則緣臣人旣輕微,辭欠別白,誠未孚格之罪也。且惶且愧,無地自容,惟以生逢聖明,過蒙恩造,而不得畢義盡分,私恨無窮,自傷而自悲矣。乃於千萬夢想之外,敍復如故,新除繼下,臣惝怳驚怪,莫省何爲而致此也。手奉恩書,惟有感涕而已。且伏念臣,跡是遐逖,晩進明廷,前後登筵,瞻望顔色之日,無幾矣。夫李宗城、金尙魯,卽殿下待遇之臣,而亦嘗以文皮暖帽之錫,而導之使言矣,其言可以信矣,而猶不能得之於前,則臣何足言?蓋亦妄耳。第竊嘗聞明主,可以理回,臣分惟在盡言,況日月至高也,其更蝕之形,常取於寸圭之微,人主至尊也。其得失之跡,常聽於匹夫之賤,此臣所以愚衷所激,不揆疏末,而猥有所陳列也。昔賢告后之辭曰,氣質之偏,有是德則有是病,有病而不治者,天下之至患。人言所及,忌惡之最切者,其病之最深者也。此實至要之言也。唯殿下,察臣區區願忠之誠,而於臣前疏所言者,少加澄省,則未必不爲治病之一助,而臣雖滅死,萬萬無恨矣。噫,宰相無匡弼之義,臺閣失繩糾之職,久矣。上之所以使之者,惟爵祿而已,員位備充而已。下之所以事之者,亦惟爵祿而已,文書奉行而已。君違不忘之人,果誰也?骨鯁腹心之托,果誰也?軟熟委靡,徒營己事,孰肯以聖德國家爲念,而尊朝廷於日月之上,納吾君於至治之域哉?唯在明主加之意而已。孟子曰,內無法家拂士,外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此可謂澟然寒心,而朱子所謂仰瞻天顔,亦覺非昔時者。志氣日衰,萬事日墮,歲月如流,期望皆虛,臣實爲之痛恨也。所被除旨,非臣私分所當得者,亦非臣席藁俟勘之蹤所當一刻帶有者,昨違嚴召,至靳例罷,一倍震悚,無所容措。伏乞聖慈,先命刋汰臣職。仍命治臣妄言之罪,千萬幸甚。至於儒臣反詈之言,譏詆備至,而盛以明眼君子自況,儒臣年紀亦大,恐不得爲純然明眼,而當日之事,亦似察之未精也。臣雖疲駑,亦何必呶呶也。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前獻納徐命珩疏曰,伏以臣賦性愚戇,處事疏闊,百不肖似,一無可取,徒荷聖上之洪造,前後居臺職者,殆以十數。見識蒙蔑,言議竝軟,未副我聖上耳目之責,每有除命,輒懷慙懼。頃忝諫職,敢陳辭疏,而憂深世道,略論佞宰,及承聖批,言未見察,或以今爾所斥,極涉太過,或以此等之習,卽予不取爲敎。噫,以殿下日月之明,或未及照察彼情態,而有此敎耶?臣本以臲卼之蹤地,又添震悚之危悃,泯伏違罷,杜門俟譴。其後得見彼自明之疏,滿紙張皇,無非巧舌之粧撰,臣看來,尤得覰破其奸,有不忍正視也。一駭一笑,可哀而不足怒矣。然旣被其無限反詈之辱,且其氣勢之廣張,排布之密勿,能使兩臺,迭發緘覈之請。噫嘻,此何言議,此何擧措?臺閣緘覈,倣於何時,創於何人?臺閣之論,雖或有激昻過中者,人主之威,不能折之。雖或有風聞失實者,執法之地,不以爲非者,乃欲尊朝廷而重臺閣之意也。彼兩臣,亦職在臺閣,欲創無前之規,自不知爲其身之辱。其避辭所謂明示處分者,似若有機關之伏在,其指東意西,造計非常,倘非我殿下至聖至明,幾乎國體虧矣,臺風掃矣。如臣孤根弱植,亦不免爲薤粉之歸矣。臣旣遭其緘覈之請,則雖在遞罷之中,固當一陳委折,而以置散之蹤,自明一疏,亦不敢唐突,欲言而囁嚅,欲進而趑趄,黽勉至今矣。別敍之命,遽出於夢想之外,雖無見帶之職,旣有依舊之銜,則臣不得不更申一言,略暴實狀,而其妄僭越例之罪,益無所逃,惟聖明,恕其狂而察其情焉。臣當初所論,皆有所據,史薦見枳之事,鄭益河單薦之時,則彼乃未陞六之前也。其所蓄慍,始在於此,而及其陞六之後,不爲疏寢,故明知其元無濫騎之實,而恐脅郵官,使之論報,以爲憑藉逞憾之計,副學請擬之狀,銓官齊會賀班。仍赦開政之際,遍囑三堂,力乞進擬,以爲必圖當品之計。玆前兩事,人多見者,有口皆言,而乃以逞於誰人直欲洗耳等語,囫圇爲說。惟彼郵官不死,三堂尙存,雖欲遮諱,其可得乎?若其藩狀之諂態,筵對之陋習,嗾承宣而論儲望,奬時宰而宜久銓者,此皆聖明之所俯燭。而敢以憂民傷老之說,歸之於尋常無情之科,復以元無此事之語,諉之於隨意增益之地。天日在上,其敢欺乎?禮掌之巧占,臺劾之隨發也。臣適在西邑,還朝於數年之後,則彼所謂盛斥論臣者之說,何其孟浪也?躁進榮塗,乞憐權貴,乃其伎倆,而敢以自靖住足等語,公肆面暪,彼雖欲厭然掩其不善,而神目如電,焉可逃也?至於訂臣私札,欲爲持臣之資斧者,其爲計良可哀憐,而尤不滿一哂也。其所謂名官,卽指校理臣鄭亨復也,而亨復,乃其査親也。臣疏出後,亨復抵書於臣,問其曲折,臣答之以動於公議之齊憤,作此妄擧,事已遂矣。雖悔歎奈何?事當出避,而勢將加層,染筆更提,亦有所不忍,以坐罷爲期,是亦出於故人之情耶云云矣。蓋擧世縉紳韋布,皆以佞宰目之,作一常茶飯,笑罵之,唾鄙之,駭痛而相傳,故臣果採一世之公議而論之,則書中所謂動於公議之齊憤者此也。作此妄擧云者,不計利害,不饒奸佞輕跳駭機之謂也。事已遂矣云者,蓋出於成事不說之意也。悔歎奈何故人之情云者,亨復於彼,旣是姻家,則數句行語,不過人事場例談,勢將加層四字,臣若費辭出避,則其所臚列,將至加層,此亦見臣之本意也。彼乃厭聞公議齊憤四字,改之以爲人所動。利臣書之一動字,欲作臣動於人之訂,悔歎奈何四字,改之以追悔萬萬。幸臣書之一悔字,欲作臣悔於心之訂,其文字摘抉之巧,尤見其心腸之闇慝也。其餘傷此反知罪等說,書中元無之語,隨意增添。噫,僞造人書札,閭巷間賈豎賤夫,猶且爲羞。私書之登諸章牘,稍知自好者,亦以爲羞,而況身爲宰臣,其於告君之疏,引人私札,僞添僞刪,惟意所欲,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亨復在,焉可誣也?此臣前疏中巧佞二字,於彼可謂美題目也。彼疏之後,臣適對亨復,語及玆事,亨復亦答以儕友或來問其書辭,則以公議齊憤等語,答之云云。伊時酬酢之際,又有一名官之參聽者,儕友中聞亨復之言者,殆非一二,則人之視已,如見其肺肝然,亦何益矣?且臣聞彼以臣書,看作鐵券,又爲奇貨,藏在囊裏,對人輒言曰,某之書,在吾囊中云云。彼以私書往復者,變幻爲說,謄奏於奏御文字,而不知爲惡,則何不以囊中所藏臣眞箇手蹟,直上於天鑑之前耶?若使彼囊中之紙,一經睿覽,果是臣手筆,而若有爲人所動等語,則臣當伏罔上之罪,不然而彼若僞造臣私札,至謄章奏,則亦自有當律矣。彼之添刪臣書,作爲持臣之欛柄者,誠可謂欲巧而反拙,是雖欲欺殿下之聰聽,掩一世之耳目,而獨不愧於亨復之面乎?抑臣於彼疏中所謂自附心朋十數年交誼不替之說及臨事撓奪陷於非義竊嘗勉戒之語,尤不覺其失笑也。臣與彼知面,乃在於丁未之後,而相識八九年之間,彼之足,一不到於臣之門。臣亦尋常慶弔之外,元無參尋之事,或於知舊之座,有時逢着相面而已,則喜輒騰眉,造膝輸款,自附心朋者,固如是乎?臣之撓奪者何事,彼之勉戒者何語,而彼旣若是架說,則胡不事事而訂之,一一而論之耶?此其意不難知也。臣疏出後,自知其見棄於公議,又敢以一種怪說流行與夫深慮陰中等語,粧撰爲言。又創爲人所動之語,僞訂臣書,欲驅臣於專無主見,受人指揮,故爲陷人者然,其用意之排張,設計之艱險,亦自一佞字出來也。此直爲宵小手段也。臣之疏,採一時之公議,痛鄙夫之佞態,積累而發也。未知彼之骨怨血讎者何人,蜚語交構者亦何人,而乃敢以倩手僇辱等語,肆然爲說,與臺閣上採公議之地,必欲血戰而後已。目臣以爲人報復之擧,是何巧慘之極也?臣又於聖批中感悟三字敎之敎,伏不勝訝惑之甚也。彼之平生言議,自謂無異於搢紳疏中諸人,而頃當縉紳之齊籲,彼乃鎭日來會,亦使其父,慷慨聯署,則其於三字之感悟,不啻燕越,而今因聖敎,始知彼入則以感悟之意,仰達天聽,出則使其父,聯參於搢紳之疏,若能感悟於君前,則胡不挽其父之參疏乎?是果眞有感悟於心中者耶非耶?其入告出語,若是反復,是豈有人心者所可爲也?欺天欺人,猶不可爲,甚至於欺其父兄,恬不爲恥,誠不料其於君臣父子之間,乃用此蘇、張手段也。臣之前所陳者,不過採得公議爲言而已。世之所傳播者,指不勝屈,而猜忮害人之習,臣果隱忍不發於前疏矣。其密地戕害,自陷陰邪者,誠若人言,則是不可以人理責之。臣誠愚昧,大觸駭機,將不知彼狙伏蜮伺之中,危鋒毒矢,幾加之於臣身者矣。臣固當斂跡避,自遠危禍之不暇,而今此所陳,誠出於萬不獲已。臣若畏彼之勢,且以無職而自阻,蟄伏泯默,終無一言,則殿下何以察臣書之眞僞,彼言之虛實乎?伏願聖明,一覽臣疏,覈察臣書,使請覈之臺議得伸,彼此之曲直辨明,毋爲羞當世、辱臺閣幸甚。答曰,省疏具悉。頃劾宰臣,非特太過,決非淸朝之風,則不思人誰無過之辭,以宰臣疏率所陳,看作機關,其所目之,其所斥之,若是其酷乎?況緘問之請,卽疑宰臣之故也,則排布密勿等說,尤涉異也。其若以感悟二字,非特非彼,至擧其父,此等之風,豈獨害於篤厚?非亦不施於人之義。

○乙卯十月二十二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知事金在魯,特進官趙最壽,參贊官李匡輔,侍讀官李周鎭、沈星鎭,假注書李會元,事變假注書南泰赫,記事官蔡慶承、金時粲,武臣副護軍朴璜,宗臣洛豐君琳,專經文臣權知,承文院副正字閔光遇,西學訓導高命說入侍。上,講棫樸旱麓二章前受音訖。侍讀官李周鎭進,講思齊皇矣二章。上,又講新受音畢。諸臣以次陳文義。周鎭曰,文王,上有聖母而成之者遠,內有賢妃而助之者深,以至於盛德之純亦不已也。侍讀官沈星鎭曰,此章蓋追本文王聖德之所由來,而雖以《列女傳》所載胎敎章觀之,文王之由太任而成德,尤可知矣。知事金在魯曰,古聖王治敎,皆本於齊家,而不有內治之化,則無以成至治矣。上曰,然矣。大抵有關雎、麟趾之化,然後可以觀周家制度根本,不出于此兩篇矣。周鎭曰,惠我宗公,此言事神之道,蓋閨門之內,儀法內施,以至於事神而神無不格,非文王大德,何能如是?星鎭曰,此章言神人,則先神而後人,尊卑之序也。言家國,則先家而後國,親疏之殺也,都出於一誠字做去,故所以神無不格,人罔不孚矣。周鎭曰,雝雝,和之至,肅肅,敬之至,千載之下,可見文王之盛德,而不顯亦臨,卽愼獨工夫。蓋已之所處,雖在於幽隱,而心之戒懼,則常若有臨之者,所以誠之至也。特進官趙最壽曰,形容文王之盛德,無出于此二句,在宮則和,在廟則敬,其誠隨遇而見,不顯之處,人所不見,而常若有臨,無厭之時,踐履已熟,而亦自保守,其純亦不已,蓋如是矣。星鎭曰,一念之頃,聖狂斯判,不顯亦臨,乃是聖人極工。殿下於此等處,益加留意,無或少忽焉。上曰,然矣。前日鄭貳相言,雝雝肅肅一句語,善模得文王畫像,今講此章,想像聖德,果知黃耉之言有味矣。在魯曰,不諫亦入,卽所謂不勉而中,此乃聖人之事,後世人君,則率多雖諫不入。殿下若於此,反省而自勉,則大有所益矣。近年以來,諸臣所陳,如有切逼聖躬者,則輒不喜聞,至或嚴折,以此之故,不知不覺之中,言路漸至杜塞,此豈細憂哉?頃者尹就咸,指論君德,語極切直,近來所創見,擧朝傳者,莫不改容,而殿下,反以無嚴可駭等敎,斥責不饒,實爲槪然矣。日昨之政,復擬臺職而受點,臣實喜之,聖上每以自下論靳點,爲未安,而論事之人,自上靳點,則爲訑訑拒人,不靳點則含弘容直,臣亦有愛君之誠,安得不有所省看,而爲之憂喜乎?上曰,尹就咸疏避,何至於擧朝改容乎?在魯曰,尹就咸疏避,擧朝實爲改容,非夸言也。星鎭曰,知事所達誠是矣。上曰,尹就咸疏中貴近之稱及兪健基事,未爲得當也。在魯曰,貴字,果未免少誤,而原其本意,以近密之臣,對疏逖之人爲言,非出於尊稱兩臣也。殿下每於厭聞之語,則抉摘一二文字,過下嚴敎,視若大罪,甚非來諫之道矣。至於兪健基事,尹就咸所陳,臣亦以爲過當也。其時堂箚之批,提及宦官,固涉不切,而實非與儒臣對擧之意,則就咸之至引爰絲變色爲辭者,過矣。然其疏大體極好,則何可以一節之稍過,而深咎之乎?上曰,尹就咸之疏,未免太過,故批旨如此,而今聞知事之言,予亦知其失言矣。在魯曰,君臣父子,雖曰一體,父子主恩,君臣主義。禮曰,事親有隱而無犯,事君有犯而無隱。國事異於家事,君有過而直諫不諱,正所以愛君也。設有大段逼切之言,不可謂之無嚴,無嚴之敎,豈非王言之失乎?祖宗朝先輩直諫之言,或有十倍於就咸者,殿下不聞之乎?上曰,祖宗朝事,予豈不知?予亦豈以直諫,爲無嚴乎?日前李匡德爲我言,不料殿下之所爲,至此云云,而予乃容而受之,於此亦可諒予心矣。參贊官李匡輔曰,臣於再昨,旣已仰達,而蓋近來,久無直言,故尹就咸事出後,擧朝改容,果如知事之言,此後益恢容諫之道,則勝於尹就咸之言,日進於紸纊之下矣。在魯曰,兪健基事,聖敎旣已提及,臣亦有欲達者矣。其夜雨注不止,而動駕在曉。臣私自憂慮曰,政院、玉堂,其果有差退之請否,俄見小報,玉堂果陳箚,而聖批不但邈不聽,從乃反過加嗔責,此不過聖意,以謂予之此行,非如游畋之比,何可以堂箚停止?而凡本事,雖是行之失宜,則亦爲過擧,伊日動駕,元非一日一時所可蹉過之事。若儀衛沾濕,不成貌樣,則豈合於王者動作之節乎?許令差退時刻,則固大善,設或不從,只當溫語諭之,何至於過費聲氣,逆拒在下之言,有若好勝夸大者然哉?此等處,殿下之病痛也。上曰,再昨已言于儒臣,而予之此箇病痛,果有之矣。今卿所達,誠爲切實,當各別留意焉。在魯曰,小臣因文義,又有所仰達。文王之成就人才,必有素養之節目,而我國則只以課試,爲造士之具,固已疏鹵,而此亦有名無實矣。試以館學製言之,向來申明定式,必於當年內畢行,過則蕩滌,而當年陞補學製,至今一不設行云,誠可慨矣。上曰,無學官而然耶?星鎭曰,小臣亦方待罪學官,而向以本職之未及行公,課試不得設行矣。李匡輔曰,陞學當年條,未及設行者,過其年後蕩滌事,已有定式,而今年則全數不爲設行,儒生輩頗以爲悶鬱矣。上曰,師儒之長,亦有合設之規耶。匡輔曰,果有是例矣。上曰,過限者,定式蕩滌,本非儒生之過,蓋欲飭勵日後,使之必行,而申飭之後,亦無其效,誠可慨然矣。師儒長及四學兼官,竝推考,更爲申飭設行可也。出擧條周鎭曰,皇矣一篇,專言天人相與之義,蓋二邦失道,民無所依,故天乃求有德之君於四方之國,以爲安定斯民之意矣。在魯曰,天之臨下甚明,裁培之則難,傾覆之則易。太王有德,與之而不敢輕易,二邦失道,絶之如彼無難,天人相與之際,甚可畏也。上曰,所達誠然。天之裁培傾覆,果知非爲是君也。爲斯民也。在上者,若有一念之忽,則其負上天之眷顧矣。在魯曰,柞棫斯拔,松柏斯兌,精神氣像,見於林木之間,周之建國,旣得其地,爲君者又得其人,皆非人力所能,故詩人托詞,以爲帝省帝作云者,蓋有主宰之者也。上曰,因心二字,非聖人,何能如是乎?周鎭曰,以泰伯而比王季,則王季疑於不友,故特言之,王季所以友其兄者,乃因其心之自然,而無待於勉强,使泰伯讓國之美,赫然光顯於後世者,卽王季與之也。此詩人所以再三詠歎者也。上曰,泰伯有自然之心,故王季亦有自然之心。非王季,無以成泰伯之讓,非泰伯,無以安王季之受,卽友之不待勉强,尤可知矣。在魯曰,我朝讓寧大君,亦以讓字得諡,可見古事之相類矣。上曰,諸臣所達皆是。人君惕念,蓋皇天之眷命靡常,祖宗之創業惟艱,而子孫,鮮有能保守基業者。頃日試題之出於《龍飛御天歌》者,亦此意。周家之陶復陶穴,恰似我朝創業之初,故果有所感而出此題矣。在魯曰,《詩》三百篇,孰非感發懲創處?而此等篇,尤有益於省覽之間,昕夕之間,常常詠歎則好矣。上曰,所達誠然,當各別留意焉。匡輔曰,晝講已訖。武臣、宗臣,先爲出去之意,敢達。上曰,可矣。匡輔曰,今日有專經文臣同爲入侍之命矣。晝講已罷,當次第擧行,而落點單子中副正字閔光遇方入侍,副司果李命坤,謂有身病,累度催促,終不入來,其在事體,極爲寒心。依定式直捧禁推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李命坤,何科乎?在魯曰,昨年春塘臺壯元,故未曾經注書矣。上曰,落點單子入之。匡輔奉進。上曰,李命坤,代西學訓導高命說入來事,注書出去分付,可也。注書李會元,出閤門外,招命說入來。上曰,彼注書,卽李會元耶?匡輔曰,是矣。上曰,予知之而下問矣。匡輔曰,專經文臣,今皆入侍矣。上曰,分付司謁,《詩傳》、《春秋》兩講冊,竝入之。上曰,抽栍,誰爲之乎?在魯曰,或自上有抽出之例矣。事變假注書南泰赫,持《春秋》進伏。上出胡傳十二篇初章,泰赫遂於講紙,以十有二月春王三月庚午日有食之夏楚人滅黃書出,光遇讀訖。在魯曰,註中以歸者,何謂也?光遇曰,歸哉之意。匡輔曰,歸於何處?光遇無以對。在魯曰,此等文義,知之甚易,而亦不能明陳,則似無更問之端,注書速爲收栍可也。泰赫持栍器進伏,講官出一粗四不。上曰,閔光遇,何科乎?匡輔曰,乃壬子庭試,而曾經假注書一次,今始入來矣。上曰,新進文臣,初入講席,雖平日講究處,不卽仰對,無足異矣。高命說進伏,在魯出詩傳車攻章,泰赫又書出講章,命說讀訖。上曰,高命說乃治經之士,訓誥不難陳說,可問訓誥外文義矣。在魯曰,我馬旣同,何謂也?命說曰,齊其力之謂也。上曰,五子有色荒禽荒之戒,而此則以田獵起興,而美宣王者,何意也?命說曰,周室久廢蒐狩之禮,而宣王能內修外攘,其車馬之盛,紀律之嚴,亦見乎佃獵之間,故所以美之者此也。匡輔曰,搏戰于敖,何義也?命說不卽對。上曰,大文下至易之文義,何如是遲對也?命說曰,自上以訓誥外當陳有敎,故臣不敢以出於訓誥者仰對。上曰,其言質實矣。在魯曰,之子謂誰,君子謂誰?命說又不卽對。上曰,之子乃有司,君子乃宣王,患生於所忽,故此等文義,知之甚易,而不卽對也。講官遂令收栍,出四略一粗。上曰,新榜欲見面目,而有專經文臣入對之命矣,此兩人則乃回榜矣。匡輔曰,略以下,自前無出榜之規,今亦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周鎭曰,下番入直已久,修撰閔亨洙、兪健基竝牌招,使之推移輪直,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上曰,新榜揀擇坐起,尙不爲之云,事甚稽緩,從速設行事,分付,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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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金浩。左副承旨南泰慶坐直。右副承旨趙迪命。同副承旨沈錥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會元兪彦好仕直。事變假注書柳顯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金浩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南泰慶啓曰,大司憲李箕鎭,掌令安晟在外,執義尹就咸未肅拜,掌令李箕獻,持平許采呈辭,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興慶,提調臣宋寅明,副提調臣金始炯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今日臣等當依前下敎,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南泰慶,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假注書兪彦好,時無職名。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尹鄭亨益在外,右尹未差,只有左尹金潝,而連呈辭單,不爲行公,詞訟積滯,誠甚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始炯啓曰,守令未署經,至於三員之多,而兩司多官,或在外或未署經,尙不得署經,夫馬留滯可慮,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黃海監司狀啓海州居私婢禮德等燒死事,傳于李匡輔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吏曹參議曺命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泰慶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修撰閔亨洙、兪健基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泰慶曰,禁推傳旨捧入。

○南泰慶,以兵曹言啓曰,今十月二十二日各廳堂下武臣等朔試射時,訓鍊院主簿柳泰國,武臣兼宣傳官崔瓘、李碩觀、申檀等,俱未滿四中,竝依例汰去。武臣兼宣傳官朴麒錫,摠戎廳哨官李弘錫,柳葉箭二中,騎芻一中,以矢數計之,則雖未滿四中,騎芻例有倍畫之規,今亦依前例,勿爲汰去,而至於稱病之類,試所旣知其實病,竝與呈辭受由人等,退試次,姑爲懸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京畿監司狀啓刑曹粘目,前郡守宋秀良,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宋秀良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赫有頉代,柳顯章爲事變假注書。

○府啓,坦事、明彦事、金重器事、李夏宅事、泰績事,措辭竝見上前正言李碩臣之論公洪監司柳儼,追提八年前已經置對昭白無餘之事,誣衊搆捏,罔有紀極,除非積怨深怒,必不至此,槪聞其至親之爲管下守令者,貪黷不法,私用賑米,販利狼藉。故儼於到界之後,卽行廉按,先示貶考,刑訊吏屬,推捉干連,査事方在未了之中,渠乃恐㤼上京,必欲先事擊去之說,流播已久,而今累發於碩臣之手。噫,道臣方按一貪吏,而臺諫,爲至親而狙擊,至以醜悖罔測之怨言,肆口報復,此不但爲臺閣之變怪,抑亦關國家之綱紀,此而置之,將無以杜後弊而勵風習,請前正言李碩臣罷職。答曰,不允。李碩臣出身之後,不思事君以公之意,挾雜斥人,心以爲駭然,其果若此,豈可惟此?其在礪末世之道,不可不嚴徵,刊名仕版。

○傳于南泰慶曰,公洪道守令,幾人上京耶?問啓。

○答副bb修b撰南泰良疏曰,省疏具悉。其所陳雖未諒予意者,大體則切實,深用嘉之,可不留意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傳于南泰慶曰,副修撰南泰良原疏留中。

○吏曹參議曺命敎疏曰,伏以臣前後所遭人言,與僚堂輕重懸殊,無一毫可出之理,有十分宜遞之義,始爲金相紳所斥,而控免不得,挨過都政,則臣分粗伸,一宜遞也。李度遠疏請譴責,主通諫長者,而臣實主之,二宜遞也。鍾城之擬,又在身獨政,而趙明澤繼起之論曰,堤防不嚴,三宜遞也。非其人而越次濫竽,久妨賢路,四宜遞也。然此特擧其大者而言耳。若隨生瘡疣,動惹嗔怒,辱聖明之簡,貽淸朝之羞,爲宜遞者,非可歷數縷指也。有一於是,足爲應遞之端,猶復以人言不足恤爲諉,聖上不加罪爲倖,揚揚然冒出,則雖鄙夫之至無恥者,亦不爲此,喉司之臣,已知臣必不可出,而鎭日辭單,一例阻搪,又從而請牌於彈墨未乾之日,臣非不知,慢命甚矣。自不免有召輒違,實出於迫不得已,而有若安以爲常者然,朝綱於是乎日頹,臣分以之而日虧,臣方萬萬惶悚,萬萬窮蹙,覓死無路,而昨日嚴敎,敎以分義道理俱極寒心,臣五內震駭,尤不知所以自措,而臣愚死罪,亦不能無慨於天地之仁,日月之明也。夫我朝之所與之共國者,士大夫也。士大夫之所資以事君者,名節也。名節一喪,則無可資而事君,故在上也必思有以扶植之,在下也必思有以保全之。禮曰,君召,不稅冕而行,固所以重君命也。其曰,三揖而進,一揖而退,乃所以示難進而易退也。君使臣以禮,亦所以養廉恥而勵臣節也。漢臣賈誼之論曰,遇之以禮,故群臣自憙,嬰以廉恥,故人矜節行,由玆以觀,分義廉恥,有時乎輕重,誠不可以偏廢也。近世以來,雖不無廉恥太勝,分義或輕之弊,而今臣蹤地,則臺閣之評,論思之章,左右迭發,至再至三,而若不惜身名,不顧廉恥,一以君命爲重,上累禮使之治,下失進退之宜,則向所謂不稅冕之訓,豈指此忘廉冒進者之爲哉?今聖明不問廉隅之如何?直欲以分義二字,驅使廷臣,鉗勒甚於馬牛,詬責等於奴隷,其流之害,將至於廉恥不立,名節都喪,頑頓嗜利,奊詬亡節者進,士大夫名節,爲聖朝所壞了,而管子所戒國乃滅亡者,或恐不幸近之,此臣所以有死而已。決不忍抗顔於屢彈之地,甘作嗜利亡節者前第,而究其本情,則未始不出於爲分義、爲道理也。伏乞聖慈,諒臣危苦之蹤不可仍冒,念臣積逋之罪亦難屢赦,亟賜恩遞,仍命重勘,使幾喪之廉隅,稍存一脈,已頹之朝綱,扶得一分,公私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其所撕捱,極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行副司直李縡疏曰,伏以臣病痼情蹙,屢達恩旨,三瀆辭章,慢蹇極矣。日者相見之禮,何等盛儀,而以臣一人之故,終不得備員,雖蒙聖度天大,姑賜寬貰,而私心惶慄,食息靡寧,惟日俟威罰之加矣。伏聞元子宮,有微感之氣,藥房至於問候,旋獲遄損之吉,臣承聞於累日之後,驚憂之餘,喜幸曷喩,如身濱死之身,長伏床褥,職忝輔養之名,跡阻起居之列,情禮都虧,罪戾增重,顧念王章,終不可倖逭,在於私分,亦不容虛帶,玆不敢不冒死控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許鐫解,仍勘臣前後辜犯,以勵臣節,不勝大願。答曰,省疏具悉。卿雖過辭他職,豈讓此職,果非其恙,決不爲此,特許所辭,以示禮使之意,而然,竊爲卿慨然也。

○傳于南泰慶曰,夜對爲之。

○乙卯十月二十三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都提調金興慶,提調宋寅明,副提調金始炯,假注書李會元,記事官蔡慶承、金時粲,醫官權聖徵、金應三、許信、崔周慶、姜渭聘、金德履入侍。興慶進曰,聖體若何,而微眩之候,不復發作乎?寢睡水剌等節,更復何如?上曰,諸節一樣,眩氣則比前似減,而時時往來則有之矣。寢睡小勝,而水剌別無加減矣。興慶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興慶曰,元子宮微感之候,更何如?上曰,夬勝矣。興慶曰,今日有丸劑議定事,令醫官次第診候,何如?上曰,依爲之。聖徵診候曰,脈候左三部,比前沈靜,似是日寒之故,而大體不足之候,則與前一樣,補中益氣湯,雖是補劑,而滋陰健脾湯,乃爲雙補氣血之劑,以此藥加減用之似好,小臣之意如此。應三曰,右三部寸關,雖帶闊,而大體不足之候,則比前差勝,今則不可專補元氣,滋陰湯,麥門冬、人蔘,加減用之似好,小臣之意如此。信曰,脈候過沈靜,而有不足之候,眩氣往來,終不永止,則雙補之言,似爲得當,滋陰湯,麥門冬、天麻,略爲加減,人蔘七分式入之似好,臣之意如此。周慶曰,左三部沈靜,右三部少滑,大抵多不足之慮,鹿茸加入似好,小臣之意如此。渭聘曰,脈候大體,頗調均有實,補中、健脾等藥,前已多用,卽今眩氣之往來,似由於風痰,先用淸鬱化痰湯,以爲升散之地似好,小臣之意如此。德履曰,補中等藥,前已多用,而卽今眩氣爲悶,渭聘所達淸鬱湯,不無意見,小臣之意亦如此。上曰,首醫之意,何如?聖徵曰,治眩之劑,莫如雙補,而此則以治痰論之,故有所仰達,第厥藥,性味太燥,與滋陰湯不同矣。上曰,滋陰湯不燥乎?聖徵曰,遠志、麥門冬入之故不燥,而萬全無害,莫過于此,方姑進如干貼,徐觀前頭加用,似好矣。上曰,前已下敎,而五六年前,則每當讀書時,輒有膈痰之候矣。庚戌年間,此藥進御後,顯有其效,此藥已知根本之藥,而諸醫之意又如此,加減之物,與首醫出去商確可也。興慶曰,前入湯劑,未知餘存幾何,而今日內,與諸議gg醫g,論定繼進之藥,劑入之意,敢達。上曰,前藥幾盡,依所達劑入,可也。出榻前下敎興慶曰,陳慰正使,以譯官韓壽禧別加定事,陳白定奪矣。卽今譯官之秩高者,前後使行,率皆赴燕,前頭登極勅出來時,御前通事,亦無勘任者,誠爲悶慮,韓壽禧勿爲帶去,而首譯李樞,曾已隨往於陳奏使之行,今方回還,必當相逢於中路,仍爲率往,事涉便好,以此旣已相議于正使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興慶曰,公洪監司柳儼,旣遭重劾,決無仍在之理,而當此秋務方殷之時,本道事,誠可悶念矣。寅明曰,湖西事,誠爲悶迫,從速變通,似好矣。上曰,柳儼不可以此許遞,而臺啓措語極非常,柳儼決無行公之理,而湖西事,亦多可悶,今姑許遞,其代各別擇差,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柳儼前遭臺啓,而背負等文字,初出之語矣。興慶曰,蓋柳儼,過自驚動,致有人言,敷演增益,勿論虛實,傳播遠近,而臺啓中無行二字,實涉太過,至於背負其妻之說,可謂慘刻,而有傷篤厚之風矣,豈可以此等文字,謄諸奏御之啓耶?且臣則以爲其所過驚,亦不深罪矣。寅明曰,柳儼爲人,久處近侍,聖上想已俯燭矣。頃年權扶之啓,以儼移避其母爲罪,其時趙趾彬陳疏,引古人事,以儼先移其母後治兵事,謂無所失矣。今李碩臣則其論儼,襲用權扶舊套,而謂儼棄其母妻,語意與扶啓相反,勿論柳儼,雖無識常漢,豈忍爲此眞是不近理之擧哉?知申,其時以本道御史下去,必詳知洪州事,而聞其書啓,亦有所云云。今若下詢於知申,則可以洞知其事狀矣。上曰,臺言慘刻,豈更有可問之事,而第謂之處事率着則可也。當亂而先國之急固宜,至於臨亂,而先移其母,亦是觀過知仁處,而向日李東煥處置措語中,亦自有執之亦自二字,未免苟且,故常參時,有所下敎,而其後避辭,又以湖西之人至今唾罵等語加之,又其棄母與妻等語,更加一層,實爲駭然矣。始炯曰,臣於戊申夏間,以御史往來湖中,得聞道路所傳,變亂初,洪陽邑中,忽然夜驚,柳儼將母出避於城門外十餘里地,而其翌日卽還官次,防守等事,各有條理,故臣於書啓中,以其所聞,有所論說矣。凡天下事,不出乎常情之外,儼以早孤之人,母子相依爲命,設令賊兵直到官門,母子與之同死生,此固常情,寧有棄其母而獨自圖生之人乎?且臺啓中背負其妻云者,亦甚怪異,儼之衙中,必有奴僕,奚有藉在外之官人乎?大抵儼之治郡,過於苛刻,必多有不悅者,不悅者因此事會,推演造謗,亦何所不至乎?棄母背負等語,推以常情,甚不近理矣。興慶曰,知申之言,誠切當矣。上曰,卿言果是矣,若如臺言而獨往,則實是無所不爲之人矣。寅明曰,凡人有才氣,恩遇之下,稍欲激仰,則臨事,自不能循例爲之,柳儼之取怨謗,固無足怪矣。然權扶之啓,自是卽景事,謂之風聞於造謗者,可也。至於李碩臣則今過八年之後,如非關係惡逆,切害自己者,則記憶亦未易,而猶且演出其時所無之言,費力操持如此,未知其必出於公正發端矣。今世豈無一事可言,一人可論,而如柳儼輩者,必皆先遭狼狽,有公心孤立者,方人人自危矣。聖上宜留意深察之。上曰,予豈不知?以趙明翼、柳儼事觀之,可知世道矣。予則常以不動於浮議者爲是,而不動則必遭如許境界,其亦難矣。兩人病痛則俱有之,柳儼玆詳,而率着則有之,趙明翼,亦臨事盡言,而或不擇發,故每逢如此事矣。且柳儼之有罪無罪,姑舍勿論,其時使柳儼驚動之逆類,今皆蕩滌不問,則柳儼,尤何有可論之端乎?至於趙明翼,因徐命珩疏,自明固宜,而至謄私書,未免輕率,予若不深知明翼之爲人,則必不無一番覈實之擧,而蓋明翼,不勝其沓沓,只以動之一字,至煩於疏中,金箕錫輩,以疑阻之故,一筆而害兩人,世態如此,他尙何說?始炯曰,昨見徐命珩疏本,慘劇之言,有倍於前,而私書一段語,兩臣之疏,一切相反,其間事實,有非他人所知矣。上曰,命珩疏中趙命翼得私書常置囊中,有若鐵券等語,極爲可笑矣。興慶曰,臣於灣尹事,又有所仰達矣。名官被人嘲笑,必不欲下去,而許久撕捱,官事誠可悶矣。寅明曰,尹敬龍之才智,可合是任,而臺啓下款語,顯有嘲笑之意,渠則決不欲下去矣。上曰,前日黃梓事,國綱已掃盡,今又以尹敬龍事,又復敦勉而不去,則國體尤損矣,尹敬龍今姑許遞,其代,各別擇送可也。出榻前下敎寅明曰,黃梓事,聖上處分過矣,無論其親年之如何,以親爲辭,不赴陞資之地,則殿下不宜强之,乃反過爲督迫,終至不得不罪,梓雖被罪,別無可惡之情矣。尹敬龍之許遞,誠可惜,且其情勢,異於黃梓,而今若督送,終至難處,則不若及今許遞矣。上曰,如此名官,雖非義州,豈無他職乎?黃梓之不應命,如尹敬龍,故果有是命矣。興慶曰,黃梓事,臣每欲陳白而未果,言端已發,今始仰達矣。蓋黃梓,臺言之後,不爲應命,有關廉隅,固無可罪之事,而定配灣府,實涉過重,況赴謫今已累月,似當有寬宥之典矣。上曰,黃梓之末後充軍,予亦知其過矣。且旣以親病爲辭,則不可久置,果如所達,黃梓特爲放送可也。出榻前下敎興慶曰,頃日常參時,訓將以甕津別將事陳達,則自上,有黑山島別將設立時謄錄考出後,稟處之命矣。蓋黑山,初屬于守禦,以本廳敎鍊官,差出別將,而自辟備望,送該曹啓下矣。其後癸亥年間,移屬于訓局糧餉廳,別將之備望差下,一如守禦廳例,至今遵行,其前後委折,不過如此,今甕津屯,亦依此例,新設別將,則設立之際,或不無弊端,而訓局收稅之道,自可着實,軍門積仕之類,亦可疏通,備望送該曹受點啓下事,許施無妨,而措置等事,自本局方便拮据,俾無貽弊於外邑之意,各別分付,似好矣。上曰,得無弊端乎?興慶曰,曾前所送別將,則不過差人,而今若受點以送,則便是官人,體樣與前自別,些小之弊,不可謂必無,而良丁之投入者必多,此則別爲嚴禁,已入者外,無得更募事,作爲節目,則亦何有大段弊端乎?上曰,召募之際,弊端必多,此則各別禁飭,而以久勤窠差送,則亦爲軍門慰悅之道,使以自辟例差送節目,自備局從簡爲之可也。出擧條興慶曰,元子宮誕生後,凡係保護之方,宜無所不用其極,而卽今痘疫漸熾,誠可憂慮,頃者有下敎醫官事云,李燁旣已老衰,雖有尹興大一人,而亦嘗廣求他人以待之,昔者柳瑺,薦李燁入於議藥同參云,今亦令李燁薦進,似好。上曰,得人焉乎?興慶曰,李燁言已得云,而見今議藥同參,無現窠,勢當姑爲加出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槐院分館,近纔設行,而成均校書兩處,多是鄕人,以該曹之尙不設行,留滯爲悶云矣。上曰,吏曹雖假郞官,亦爲之乎?寅明曰,必待實郞廳而爲之。上曰,判書無撕捱事,參議已承批,竝牌招速爲設行,俾無遠人留滯之弊事,分付吏曹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十月二十三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特進官洪鉉輔,同知事宋眞明,參贊官金浩,侍讀官李周鎭、沈星鎭,假注書兪彦好,記事官蔡慶承、金時粲,宗臣夏豐君梴,武臣副護軍申思冏,以次進伏。上讀前受音,自思齊太任,止奄有四方賦也。周鎭讀,自維此王季,止天命文王伐崇,上受讀一遍。周鎭曰,維此王季章,言王季之有六德,而首言克明克類者,蓋人君,克明而後能察是非善惡之分,奬用其善類,廢斥其惡類,而治道,可以粲然矣。以歷代事觀之,三代以上,人多善者,故君臣之間,聖賢相逢,能做至治,其後少康之世,如漢昭烈之諸葛亮,齊桓公之管仲,燕昭王之樂毅,亦能君臣相得,以爲股肱心腹之托,如父子兄弟,而讒間不入,其致治之效,果何如哉?若夫庸君凡主,不能辨察,棄賢用邪,興喪於是判焉。此章句句字字,意味深長,而此處則尤不可不詳味矣。上曰,下番陳之。星鎭曰,上番之言好矣,察是非一段,人君尤當加意矣。眞明曰,此章所言六德,以知行分言之,則克明克類,屬知邊,克君克長,屬行邊,亦有體用之序,大抵人君,導世化俗,惟在刑賞,而先察是非而後,刑賞得中,人有所勸懲矣,不然則紀綱治道,何以成乎?以近事言之,恩賞或過,而實有恩竭之慮,刑罰亦不能一一得當,雖以館所闌出之變言之,其時小通事,卽爲正刑,仍使勅使,治其闌出者,則豈非得體,而或慮其惹起事端,致有索銀之弊而止之,然失銀小事也,屈法大弊也。定州驛子受賂,添付於勅行卜物之事,又復出矣,因一時失之太緩,人不畏法,其流弊如是,豈不可恨乎?恩賞則某事某事,不能詳記,而至若大臣引疾,輒遣御醫看病,先朝舊例,此事絶少,而近來便作例事,宗臣受由時,給由馬澆奠床,亦是特恩,而今則循例擧行,此等事,外議皆以爲悶矣。上曰,所達是矣,頃見西伯狀啓,西伯勝於館伴矣。此等處置,古者李世載能爲之云,而今則書狀官入去時,以犯法者梟示與否,問於朝家,旣已任職之後,有何更問之事乎?蓋置之極律重大,故人皆厭之,必欲從上命而爲之,此非分職之意,誠爲非矣,館所闌出時,小通事,若能梟示,而仍謂勅使曰,我旣爲我道理,汝亦爲汝道理云,則勅使,豈不處置其家丁乎?且應辦所,渠何以知之,必有指導者矣,闌出之時,着氊笠者,亦有之云矣。星鎭曰,此則未聞之矣。眞明曰,定州驛子,以五貫錢事被誅,亦可矜矣。當初若梟示小通事,嚴立紀綱,則安有此弊乎?査覈事,未知何以爲之矣?周鎭曰,査事,勅使渡江後,不必爲之矣。上曰,遣御醫之言,亦是矣。先朝則大臣箚批,或以勿辭察職爲敎,亦無卿懇二字矣,今則大臣之批,若無卿懇,則政院至於微稟,史官傳批,御醫看病,亦作應行之事,皆與古異矣。宗班事,曾經守陵官者,例有給由馬澆奠床之規,且掃墳之處,若自別則亦有此事,而近來,曾經守陵官者,甚多而然矣,宰臣之言則是矣。周鎭曰,王赫斯怒之義深矣,蓋外物觸而中心動者,喜怒也。程明道曰,人情易發而難制者,惟怒。朱子曰,聖人之怒,應天之理,怒之一字,先儒多發明者矣,呂伯恭,常有躁暴之病,一朝看《論語》,頓然覺悟,終身無暴怒,一士猶且如是,況王者之怒,豈可不一順天理,以文王之赫怒爲法乎?各別體念如何?星鎭曰,密人不知事大之禮,天理之所當討,王法之所當誅,故文王,不得已征之,非一毫私意,旣無畔援歆羡之心,則造道之極,故謂之誕先登于岸矣。上曰,宰臣所陳館所事,其時不能爲所當爲之事,此亦畔援歆羡矣。周鎭曰,皇矣章句句字字,皆聖人之言,乃是周公所作矣。上曰,不特此也。大雅幾盡然矣。周鎭曰,不大聲以色云者,人君能勉涵養工夫,則喜怒哀樂,從容不暴,凡人於大事,或能從容,而小事多暴露,所養之淺深,於此可見矣。以殿下,戊申時事觀之,平大亂、辦大業,談笑處之,而小事則不然,臣僚章奏,不槪聖心,則辭令輒過中,涵養不足之致矣。從今以往,加意於本源之工,未發之前,敬以養之,已發之後,理以察之,自然積久,則聖德,可齊於文王矣。上曰,當各別着念焉。眞明曰,不識不知者,不作聰明之謂也。人君酬應萬幾,一人之聰明未廣,故堯、舜,亦取人爲善,以堯、舜之聖,非不能獨運聰明,而取人爲善,尤有大焉。一國之事,君上何以獨運乎?持大體而立紀綱,得人而任職,則自然致治矣。聰察之病,所當深戒也。上曰,然。周鎭曰,崇侯,卽文王之仇方而伐之,以凡人見之,似是私怨,而文王奉天討罪之心,純然合於天理,故托以上帝,謂文王而言之矣。此章自止,一從先朝舊規,故分其半,而燕閑之暇,合一篇而潛心玩繹,似好矣。上曰,然。星鎭曰,末章之義,不出仁義二字矣,聖人用兵,必欲人之順服,故是致是附仁也。終不服則討之,義也。臨衝閑閑,徐緩貌,臨衝茀茀,强盛貌,亦有氣象之異矣。上曰,然矣。馘字之義,以註觀之,則與今異矣。星鎭曰,割耳也。鉉輔曰,今之獻馘,亦以左耳矣。上曰,今則首馘矣。星鎭曰,若獻左耳。則其爲賊馘,何以明知乎?上曰,以此觀之,亦可知古今之異矣。古之人不相欺,故只獻左耳。今則戊申年賊馘,不能明知,至令傔從視之,古則以一耳憑驗,而今不然矣。眞明曰,近來翰薦,分館皆已爲之,而新錄成命之下,不得擧行,每緣副學無行公之人,以致遷就,而今則副學備員矣。周鎭曰,古者新錄,三年一爲,而今則不然,如臣者,充位於聖明勤學之時,若得群彦之濟濟,豈不幸哉?卽今副學,適得無故之人,在外玉堂諸臣,催促上來,速完新錄,好矣。上曰,前日已有,申飭之敎,而在外玉堂,更加申飭催促,宜矣。副學則在外玉堂上來後,亦當申飭行公矣。然舊錄中人非不多,而皆不行公,今若新錄,則新錄中人當先出,此亦寒心矣。眞明曰,舊錄中可出而不出者,亦多矣。上曰,在外者吳彦胄耶?周鎭曰,宋徵啓、金尙翼、鄭亨復、南泰良,亦皆無故,可以出仕,彦胄則以館錄被斥爲嫌,徵啓亦以此撕捱,而此外,又有所遭,以李德載疏,尤爲惶蹙矣。上曰,館職豈可以此,不爲行公乎?星鎭曰,臺職曾已行公矣。周鎭曰,德載疏,元不成說,旣已義絶之後,猶欲爲累,寧有是理耶?徵啓之以此爲嫌太過,各別催督,使卽出仕好矣。上曰,然。眞明曰,新錄,應敎主之,曾前出入之人趙明澤、趙漢緯無故,而明澤不行公,漢緯方罷職,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然矣。浩曰,然則漢緯敍用乎?上曰,依爲之。浩曰,在外玉堂,自本院催促乎?上曰,依爲之。使皆知之可也,今日玉堂撕捱者,皆是托辭矣。浩曰,德載之疏,元不關涉於堂錄,徵啓實無可嫌矣。上曰,以此爲嫌不當矣。周鎭曰,金尙翼亦過矣,其弟參圈,而又有非斥館錄之言,以此終始自畫,豈非太過乎?如尙翼者,正合出入於經幄矣。星鎭曰,參圈者,元無相避之例矣。上曰,執此爲嫌,不當矣。今日玉堂,不肯行公,則必欲得此等事端,以爲撕捱之資,豈可曲循耶?承旨經筵,取稟時,初未思明日之爲某日,而以晝講,命下矣。明日,乃二十四日,晝講停。諸臣以次退出。

○十月二十三日二更,上御熙政堂。夜對入侍時,參贊官南泰慶,侍讀官李周鎭、沈星鎭,假注書兪彦好,記事官蔡慶承、金時粲,以次進伏。泰慶曰,公洪道守令上京者問之,則稷山縣監李渭輔,扶餘縣監鄭熙泰二人,上京云矣。上曰,道臣先示貶目者,誰耶?泰慶曰,稷山矣。上曰,注書出去,分付吏曹,公洪道六月殿最入之,彦好出去,分付後入來。周鎭讀《綱目》第二十二篇下第十四板,自魏王珪拔常山,俄而殿最入來,彦好授泰慶,泰慶上之。上曰,注書出去,《綱目》此下卷持入。彦好出去,第二十三篇卷經筵件,盡爲持入。泰慶曰,注書上之。彦好持御覽卷,進詣御座前授內侍。周鎭讀至第二十八板使迎德德許之。上曰,下番讀之。星鎭讀,自二年燕主。上曰,注書出去,此下御覽卷持入。彦好出去持入。星鎭讀,至第三十四板分至及臘。上曰,承旨讀之。泰慶讀,自王恭,止第三十五板追獲之。仍曰,臣有眼疾,不分細字矣。上曰,注書讀之。彦好讀,自魏遣使,至第三十七板勅使回軍。上曰,小退閤外。諸臣退出,少頃還入。上曰,注書更讀。彦好讀,自南涼取嶺南,至卷末。上曰,更讀下卷。彦好讀,自第二十三篇三年。周鎭曰,讀自起己亥可也。上曰,讀自三年,可也。彦好讀,自三年,至第十九板賜範絹五十匹。上曰,止。周鎭曰,秦主興,遭喪哀毁,雖是夷狄之君,有孝行矣。李嵩,請行三年喪,而尹緯,請付有司罪之,其言無識,誠爲慨然矣。上曰,興旣非忠臣,何爲孝子?忠孝俱無可論矣。星鎭曰,晉人專尙淸談,故韋高慕阮籍,居喪彈琴,嵩則差勝矣。上曰,興所謂忠臣孝子者,是矣。周鎭曰,五胡亂華之時,人皆麤悍,而若興者,猶有英氣,故能知忠臣孝子矣。上曰,拓跋珪,追尊二十七代,皆爲皇帝,豈非太過乎?無識之致矣。周鎭曰,珪之追尊遠祖,可謂無識,而雖不識字,求得書籍,立官制、制禮儀,皆能得人任之,故能爲創業之主矣。上曰,初不知書籍而問之,終能求得,蓋無識而有智矣。周鎭曰,此與石勒事相類矣。勒使人讀《漢書》,至立六國後大驚,及聞張良之言曰,賴有此耳。蓋此等人,雖是夷狄,鍾氣則多,故能有智矣。泰慶曰,珪,夷狄中最勝矣。上曰,然。周鎭曰,晉自開國以後,政不務實,以淸談放達爲主,其流害慘矣。晉武創業,而其子之世,中原大亂,元帝不過一隅偏安,安帝時則會稽世子元顯,濁亂朝廷,妖賊孫恩之變,三吳震動,大抵治國之道,莫如去文務實矣。上曰,然矣。道子之父子爭權,尤無可道矣。周鎭曰,東西錄爭權之事,言之汚口矣。上曰,陋矣。周鎭曰,燕主盛,雖是夷狄,而決獄不加拷掠,令立功自贖,此則差强人意矣。上曰,朱子書綱,亦似有褒奬之意矣。星鎭曰,秦主興,以災異降號,問孤貧、拔賢俊,守令有政迹者賞之,貪殘者誅之,此皆有得於遇災修省之道矣。上曰,諸事皆善矣。周鎭曰,生民休戚,專係守令,而以我國言之,三百餘州,豈可以盡得其人乎?自上飭銓曹而選擇,飭監司而黜陟則可矣,近來,申飭之敎,非不累降,而守令之不爲貪殘不法者尠矣。我朝自祖宗朝,立法仁厚,故守令之爲監司、御史所按贓,而下禁府者,皆不深罪,人心遂不畏法,以致貪殘之肆行,而監司御史,或拘形勢,不能彈擧,雖或按法啓聞,畢竟無不解脫,依舊調用,刺擧者之取怨徒深,而貪殘之吏無以懲勵,此等處,各別體念而,申飭,俾得以澤及生靈如何?上曰,所達皆是,當體念焉。周鎭曰,羅企生,爲殷仲堪而效死,忠則忠矣。上曰,爲之於不當爲之地,無足道矣。古人有云,父不爲忠臣,子何爲孝子,此則非矣,而至於羅企生,則仲堪之謀,初旣勸成,又欲效忠,未知本末而然矣。周鎭曰,晉人不爲學問,故人之有美質者,雖可爲忠孝,而所事非其人矣。人之於學問,不可不務矣。君上苟能躬自導率,則草尙風偃,下自效,則且招延林下讀書之人,置之朝中,則自能作成人材矣,伏願各別加勉,以盡作人材之道。上曰,所達之言,極是矣。上以《綱目》繼講二卷,授泰慶曰,出付玉堂,使之付自止可也。內侍以宣醞床,各置諸臣之前。上曰,今日已爲晝講,而自明日,晝講召對將不得爲之,故又爲夜對矣,宣醞之饌,亦不如古矣,法酒一行至再巡。星鎭曰,恩賜之酒,豈不欲盡飮,而素無酒量矣。上曰,隨量飮之可也。星鎭以杯與內侍。彦好曰,極知惶恐,而常時不能飮酒,何以爲之乎?上曰,雖當戒酒之時,而以初杯飮時見之,則似是能飮者,何必辭乎?盡飮,可也。至三巡。泰慶曰,酒量已過,恐致失儀矣。上曰,宣醞之酒,不及私家所釀,何至於醉乎?周鎭曰,臣亦過量,難免失儀矣。上曰,今日君臣,如家人父子矣。儒臣擧杯之形,似是家庭間慣見者矣,先相,平日善飮酒乎?周鎭曰,臣父少時能飮,而中年有病止之矣。上曰,前日宣醞時已言之,而近來,每事漸不如古,人之酒量,亦不如古人矣。古人則雖飮酒,而猶能勤於國事矣。泰慶曰,故驪陽府院君與故判書申晸諸人會飮,故相臣鄭太和適見之,以爲諸公他日事業,必如酒量次序,其後果然云矣。上曰,何以然耶?泰慶曰,酒旣無量,而力量亦似之矣。上曰,飮酒不及亂,亦是量矣,亂則非酒量也。聖人酒量旣廣,而又能斟酌,凡人所不能及矣,大抵食色同然,人皆有之,而中節則理也,過則慾也。凡人則物慾輒過,以致傷生,聖人則雖有食色之心,而以理制之矣。泰慶曰,常人則每患濫觴矣。上曰,翰林能復飮乎?時粲曰,所飮已過矣。上曰,入侍諸臣中,亦似有奉親之人矣。秉彝之心,人皆有之,奉親之人,遇此宣醞,必有歸遺老親之心,此床出送于家可也。玉堂有列聖御筆乎?周鎭曰,臣等新入,未能詳知,而似有之矣。有則入之乎?上曰,注書出去問之,玉堂有御筆,則持來,而勿爲曲拜,直爲奉置書案可也。彦好出去持入,奉置于御案。上曰,宣廟御筆,筆法甚高,筆家所不能及,而傳之者甚少矣。星鎭曰,竊聞其時韓濩善書,而宣廟,嘗以韓筆不及,爲敎云矣。上曰,注書奉此御筆出付,而亦勿曲拜。彦好奉出還付而入來。上曰,往者韓師善事,已極怪駭,而今又有如此事,誠爲寒心矣。周鎭曰,臺臣以風聞論啓,而果若其言,則李渭輔事無據矣。渭輔之貪贓,監司方按治,而李碩臣,劾其道臣,則尤不足道矣。上曰,承旨進來。泰慶進伏。上曰,崇奬忠孝之典,與他自別,頃者除職事下敎之人,尙不擧擬,無相當窠而然耶?更爲申飭銓曹,可也。泰慶曰,曾已申飭,而似無相當窠而然耳,當更加申飭矣。諸臣退出,方四更五點矣。

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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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李匡輔。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南泰慶坐直。右副承旨趙迪命。同副承旨沈錥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會元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柳顯章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泰安郡守趙東晉,漆原縣監柳潗,歙谷縣令趙階,平海郡守朴鍵,天安郡守李思悌。

○金浩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國忌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又啓曰,大司憲李箕鎭,掌令安晟在外,執義未差,掌令李箕獻,持平許采呈辭,徐命信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慶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潝,以漢城府左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李匡輔啓曰,右副承旨趙迪命,連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右副承旨趙迪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浩曰,推考傳旨捧入。

○南泰慶啓曰,事變假注書柳顯章,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啓曰,假注書兪彦好,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浩,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本都監郞廳曺夏望、申命蓍,去勅時儀軌郞廳朴斗益,俱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三,曺夏望、申命蓍、朴斗益。

○判尹鄭亨益疏曰,伏以臣前犯違命之科,後有闕禮之辜,屛息田廬,追訟愆負,猥上請譴之章,反蒙溫批,天地包容之德,有若偏覆,老臣以罪爲寵,感懼交至,當寒以來,賤病倍加,墐蟄樵社,人事殆盡,西樞恩命之下,亦旣越月,而無計祗承,一味泯伏,病裏兢惶,寢夢不寧。乃於意想之外,又奉京兆新命,臣誠倘恍憂恐,不知所以自措,念臣以年齒則已宜告休,以疾病則又迫就盡,其不堪復供世用,不惟臣所自知,抑亦國人皆知。只緣銜戴洪造,眷係遲回,扶策殘骸,間廁班聯,每自循省,中愧外靦,然於職務緊重,筋力所不及處,則必欲辭避不居,可幸免僨誤國事之罪者,卽臣區區所自勉也。是以春間,見叨是職,披瀝衷懇,冒瀆嚴聽,伏想聖明,亦或俯燭其衰疲不勝任之實狀矣。幸於其時,卽有西壁移除之命,不費撕捱,旋卸重擔,此莫非聖上體諒之恩,而忽於今日,又擧是職,而加之垂死之身,無復有難愼之意。雖聖慈念舊,不忍遽棄,使得備數於任使之末,不問人器,誤恩逾分,揆諸政理,竊恐有乖於量授之方,在臣私義,亦豈有辭於前而受於後之理哉?況臣癃羸昏憒,月加日增,房闥跬步,僂然須杖,目前事爲,俄頃忘失,駸駸然無生人樣子,廢放丘壑,以畢餘命,乃分之宜,其何敢冒昧於不稱之職,徼幸於必顚之地,以至壞所守而駭物情也哉?玆不得不猥從縣道,輒申煩控,伏乞聖明,俯垂鑑察,亟命鐫改臣職,回授可堪之人,使詞訟劇務,毋致久曠,床簀危喘,安意調息,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上來行公。

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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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李匡輔坐直。右承旨金浩。左副承旨南泰慶。右副承旨趙迪命坐直。同副承旨沈堉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會元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柳顯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敬王后忌辰齋戒。

○夜自一更至四更,有霧氣。

○申時,日有左珥。

○金浩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炯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啓曰,大司憲李箕鎭,掌令安晟在外,執義未差,掌令李箕獻,持平許采呈辭,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宋徵來,以御營中軍舊番軍士賞中日,新番軍士點考坐起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炯啓曰,左承旨李匡輔,今日不爲仕進,右副承旨趙迪命,昨旣有只推之命,而亦不仕進,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翼陵忌辰祭所,內摘奸。

○金浩,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頃年御醫北京入往時,別貿唐鹿茸以來,則正如紫茄,絶勝於我國所産者。且唐材中犀角、朱砂、黃連、肉桂、使君子、附子等種,皆是要材。雖有年例貿易,元數不多,每患不足,使戶曹貿納,故曾前御醫入往時,多令別貿,以省地部之弊,今此謝恩兼冬至正使隨往御醫處,管餉銀子中二百兩,依前出給。此等藥材,使之精擇貿來,而本銀則還後會減宜當,以此分付于平安監、兵使,何如?傳曰,允。

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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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李匡輔。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南泰慶。右副承旨趙迪命坐直。同副承旨沈錥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會元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柳顯章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敬王后忌辰。

○夜三更,流星出畢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十四尺許,色赤,光照地。

○金浩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趙迪命啓曰,大司憲李箕鎭,掌令安晟在外,執義未差,掌令李箕獻,持平許采呈辭,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迪命,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御營廳來十一月十二月兩朔,應立左部右司屬全光左道五哨官兵六百七十名內,一名中路物故,其代斯速充定上送事,今當分付該邑,而其餘六百六十九名,已爲逢點整齊矣,十一月初一日,與中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一番別馬隊四十七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十一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十五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一月當,六番海西別饒衛逢點實數四十五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十一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別驍衛,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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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李匡輔。右承旨金浩。左副承旨南泰慶坐直。右副承旨趙迪命坐直。同副承旨沈錥在外。注書尹敬周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東垣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柳顯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夜五更,月犯金星。金浩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又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常參相値,頉稟。傳曰,知道。南泰慶,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潝,以漢城府左尹,本府坐起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金浩,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吳彦胄,自鄕纔已入來,副修撰南泰良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答曰,允。又啓曰,本館下番副校理臣沈星鎭,以中學兼敎授,明日儒生製述坐起時,晝仕出去,而日晷甚短,一日之內,勢難必考,每每草記,事涉煩瀆,限畢考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金始炯啓曰,左承旨李匡輔,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答曰,允。趙迪命啓曰,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陳疏入啓式暇、出外、未署經外,持平許采,卽爲牌招察任,何如?答曰,允。傳于南泰慶曰,徐判府事引見。又傳曰,下直守令邊將留待。備忘記。傳于南泰慶曰,今下弓矢,從浦萬戶朴致容處給送。金始炯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尹游,參議曺命敎,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答曰,允。又啓曰,吏曹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參議曺命敎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未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開政,何如?答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尹游牌不進,參判宋眞明進,參議曺命敎牌不進,都承旨金始炯進。兵批,判書趙尙絅進,參判李春躋,禁府坐起進,參議鄭羽良入直進,參知韓師得,受由在外。吏批啓曰,判書尹游,參議曺命敎,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又啓曰,藝文提學及玉堂臺諫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公洪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金始炯,以吏批言啓曰,前義州府尹尹敬龍未赴任改差,所授加資,依例還收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吏批言啓曰,卽接司饔院牒呈,則主簿柳憗,奉事鄭實,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以兪命凝爲大司諫,以朴弼周爲執義,以許沃爲司諫,洪昌漢爲正言,趙明翼爲右尹,李箕鎭爲藝文提學,宋秀衡爲公洪監司,趙明澤爲應敎,金致慶爲工曹佐郞,尹敬周爲注書,前僉使金道滉爲嘉善。南泰慶,以兵批言啓曰,哨官李時華,前司果宋瑞恒等,或試射沒技,或料販取贏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李時華、宋瑞恒,未資窮未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以洪尙賓爲都摠管,李廷熽爲副摠管,趙虎臣爲公洪水使,成德涵爲大丘營將,鄭世寬爲撫夷萬戶,劉天成爲造山萬戶,金潤爲金烏山別將,李壽一爲五衛將,魚有珪爲宣傳官,李長欽爲訓鍊主簿,安相五、李樞、崔枋爲武兼,趙福基爲忠壯衛將,金錫耉爲景福宮假衛將,李壽沆爲同知,李壽沆、柳儼、申致雲,單付副護軍,李鼎輔、鄭履儉、李德重,單付副司果,南泰耆、李會元、柳顯章,單付副司正,注文島僉使權洽爲嘉善,公洪水虞侯趙徽,前府使金錫基,爲折衝,申漫爲咸鏡監營中軍,趙迪命啓曰,新除授承政院注書尹敬周,時在京畿楊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假注書兪彦好病,代以柳東垣爲假注書。南泰慶,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訓鍊院主簿李顯升,奔走勤仕,又滿十五朔,依例守令除授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丙辰年正月二月兩朔,應立左部後司屬全光左道二哨,右道三哨合五哨軍兵,十二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正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本廳來丙、辰年正月二月當,海西三番四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道義州府麟山鎭充軍罪人黃梓放送事,承傳啓下矣,放送事,分付本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經理廳言啓曰,北漢城內近有虎患,以至噉殺人命之境,故頃以各別機捕事,申飭于管城將及三軍門留營之意,草記,允下矣。卽者御營廳留營敎鍊官折衝洪得疇,捉納一豹虎,而頗爲體大,其盡心捕捉,以除人害者,誠甚可嘉,不可無激勸之道,令該曹考例施賞事,分付,何如?傳曰,允。趙迪命以漢城府言啓曰,京中戶籍二件內,一件藏置於江都事,曾已事目啓下矣。戶籍旣已完畢,今當發遣本府郞廳,持往江都,戶籍冊結裹雜物,令各該司進排,領去官吏所騎馬及戶籍冊載持馬,依例令該司給送,何如?傳曰,允。同副承旨沈錥上疏曰,伏以臣自頃謬叨匪分之職,冒死陳籲,未蒙肯許,煩猥是懼,不敢屢瀆,而屛伏郊外,如窮人無所歸矣。自前月念後,臣父重感寒疾,症勢危篤,臣之情理,萬分煎迫,而離違病側,不能躬自扶將,方寸如灼,不能自定,忽忽若喪性者然,迺於此際,忽伏承本月二十日承政院成貼,有旨以臣爲承政院同副承旨者,臣之驚惶震悸,置身無地,有不可言,而區區所大懼者,以臣之故,重傷我殿下則哲之明,四方瞻聆,亦將以朝廷擧措之失當,有所竊議也。夫人蓋不自知,臣之所以至此者,臣亦不勝其自怪矣。如使臣深伏草莽,人不識其何狀,則猶或可以上誤聰聽,辨誣當世,而臣則不然,本末長短,已蒙日月之所畢照,其至愚極陋,不學無術,何嘗一毫彷彿於弓旌之招,而無端擸摺,節次推遷,猝然加之以萬萬不近似之職名,臣身之狼狽,猶是細事,而其爲世道之害則甚深。噫,竊人之財,猶謂之盜,而況以倥侗無識之物,忝竊聖朝之名爵,年除月遷,無所不至,苟使臣有一分羞惡之心,則寧不愧死,世衰道微,托眞售僞之風漸成,官爵易濫,人與器不稱,固已久矣,而亦豈有如臣之孟浪可笑之甚者乎?靜思厥咎,莫非臣罪,接躬循省,怛然自傷,誠無以復施面目,自齒於恒人,而父病一向無減,臣身不得歸護,人子之情,莫由自伸,俯仰悼歎,此何人斯?在臣分義,固當一味泯伏,恭似gg恭俟g駁正之論,而一日虛縻,其罪滋大,疾痛之極,不暇緩聲,玆敢冒萬死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命刊汰臣新授職名,俾公器無玷,賤分獲安,不勝至願。臣無任懇禱迫切之至,謹昧死以聞。

○冬至正使驪善君壆,副使戶曹參判李德壽,書狀官兼持平具宅奎等,聯名疏曰,伏以頃日筵中,以今年聖節方物,不當齎去事,已有稟定,而第前後事實,大有所不然者,玆敢略陳委折,以備裁察焉。今年方物之當爲齎去者,非爲新皇帝聖節也,乃爲舊皇帝聖節也。蓋康熙聖節,在於三月,而方物則預付於前一年節使之行,壬寅所封,卽癸卯三月方物也。康熙皇帝之喪,在於壬寅十月,則其翌年方物,彼不當循例遽受,而其時方物之到禮部也,無辭而受之。至若雍正聖節方物,則禮當齎送於其元年十月之前,而其時因彼中咨文,追付於歲末節使之行,故領納之期,自至於翌年正月,是康熙方物則每先一年齎封,而雍正方物則每退一年領納者也。然則今此方物,卽雍正當年聖節依例應封之物也,其不可以已崩而闕之也,明矣。雖以壬寅方物觀之,康熙已崩,而聖節未到,猶且受之,今則雍正雖崩,而聖節已過,當年應受之方物,似無不受之理,況此聖節之與元朝倂貢,自是順治勅旨,故年年同齎,而今若以雍正之崩,遽自停封,則一年例封,自歸曠闕,嘖言言來否,姑置勿論,其於事體,果何如哉?議者以爲,壬寅方物,旣封於北訃未到之前,今不可據而爲例,驟聞其言,雖若有理,而以壬寅已受之例觀之,在我之道,只當依例封進而已。聞訃先後,初非可論,臣等以爲,舊皇帝當年方物,不可不依例齎去,而表文因舊用之,別以此意,論咨禮部,俟其進退,似合事宜。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bb死b以聞。

○刑曹判書尹陽來疏曰,伏以臣頃辭政宰,屢違召牌,聖慈曲諒,特許遞改,臣感激忻幸,如得脫罟擭而處衽席,適値軍銜未付,先壟有事,徑出國門,來住楸下,日與野老,歌詠聖德,不意刑部新除,遽下此際,繼而有馹召之命,臣祗受驚惕,以榮爲懼,不知所以自措也。噫,臣今年六十有三矣,素有麤率之氣,而臨事不能退縮,且有熱升之病,而面皮不至皺黧,故泛然外看,或疑其老不甚衰,而自揣精力,駸駸如下山之景,荒荒欲盡,眼漸昏而幾不辨字畫,齒盡落而久未能咀嚼,休息之痢,積成痼疾,窠囊之痰,生出怪症,臟腑皆病,榮衛盡損,卽今軀殼之僅存,有似心蠹根腐之木,時未遇風而起立耳。又況日者儐役,冒昧承膺,星夜奔馳,眠食俱廢,些少筋力,落下十九,今則貼席而不知起身,對案而不思擧匙,氣息澌綴,形容枯悴,已非陽界上物,臣於昔年大庭之班,見一幹宰,適在前列,精神雖旺,齒髮已衰,啓唇而齲見,出言而聲訛,臣目駭而心語曰,使我外面,若到彼形,誓不復束帶曳裾矣。近日臨鑑自照,則居然可憎之狀,已過這般貌樣,而鍾漏不作,動遭顚躓,莫非自取,尙誰怨尤,衰邁醜陋,旣不堪簉廁於群彦之列,又無幹具可需當世之用,而加以癃疾,宜守榾拙之窩,顧此情勢,雖閑局散秩,亦不可虛縻假攝,矧玆詞訟煩劇,卯酉奔忙之地,其可有一分堪當之望乎?且臣嘗病朝紳之宦成而占便者,每以盡瘁期死之義,戒於人而勉於身矣。今乃命與仇謀,病使心違,自遠京輦,未遂素志,此臣眇福已盈,濫秩招災,人非鬼責,叢萃來迫,以促其死期也。顧影懷慙,撫躬自悼,今臣求退,豈出於欺心營私之計哉?伏乞天地父母,亟垂哀憐,特罷臣所帶職名,仍命盡收告身,使得自適於寬閑之野,寂寞之濱,安意調息,以終餘年,則臣謹當涵濡於化育之中,生而祝嵩,死而結草,此實臣區區血懇至願也。伏惟聖明矜許焉,疾病哀號,言不知裁。臣尤無任戰慄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

○弘文館應敎金尙翼上疏曰,伏以臣積厄于人,名僇跡畸,棲屑逃遁,臣亦自厭其身計矣,彼一步榮塗,便屬身外事,拜命之辱,直欲求死不得,臣安得不仰首一呼也?噫,臣之去就,臣自知之,同錄諸人皆可出,而臣則獨不可出者,一種公案,塗人耳目,何者,弟主其圈,兄參其錄,世間公選,殆若私兜攬者,則權爀之直請釐改正,亦議臣而發耳。其操之不相捨者,視臣爲的,特餘波所及,竝中全錄,則如諸寮之飽費撕捱,亦太自苦矣。彼之精神所注,豈盡在於指摘兩臣而呼之斥之,臣若一聽於口吻,則豈不爲爀所竊笑而有以實彼之所謂趑趄欲出之議乎?知臣者,謂臣處義,固自如此,雖不知臣者,亦不得一例律之於汎引之諸寮,而特聖明,猶未知深察耳。蟣蝨去就,何所關係,而近伏聞筵席之間,有以臣爲言者,承宣之謂臣較重,亦可見公議所在,則惜乎兩筵臣之猶夫擸掇,抑何故也?噫,瀛錄之不拘親嫌,誠如諸臣之言,而當之者,苟無所遭,則先輩亦未嘗以此爲嫌,此義則臣亦知之。然今臣一錄中有親嫌者,獨臣一人而已。彼旣斥之以不公,有若循私者然,其意所在,斷可知耳。臣之自處,其可與諸僚同乎否乎?夫人之見義,各自不同,若以近日兩僚臣之出,而竝謂臣可出,則是臣一箇權衡,亦不能自主己見,以權爀之一操一縱,而斷臣榮戚,以諸寮之或出或否,而判臣冷暖耳。天下豈有是哉?士大夫出處辭受,大關世敎,人方百計齮齕,而臣若一意貪進,則不但自衊其身,有足以貽笑當世,然則非臣之自畫耳。特其勢有以畫之,而分外虛銜,每此來逼,豈不萬萬憫且阨哉?殿下於督出臣僚之際,輒下不敢聞之敎,必欲十分迫蹙,使不得一切措處,而如臣者,言矢于口,畫在于心,鈇鉞臣命,嶺海臣分,則有死而已,他何復論?日前有事先壟,適到龍仁地,而重傷風寒,賤疾又猝劇,筵敎催促之下,未卽首身司敗者,義分都盡,甘自歸於人臣偃慢之誅,罪上添罪,何所自逃,一向在外,亦不敢漠無動靜,左右思量,不得不縣道陳章,伏乞聖慈,天地父母,特命刊削瀛錄,勿復檢擬,重勘臣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大司憲李箕鎭上疏曰,伏以臣力弱任重,觸事生疣,自數愆咎,合被顯戮,而乃反曲荷天地父母生成之恩,諒臣情私,許臣解免,體下之仁,惟孝之治,凡厥在廷,莫不欽嘆,況在臣心,臣心曷勝感泣?至若新授職名,卽臣從前自畫之地,寧有一分趨承之望,而臣所受密符,事體至嚴,呈納是急,他不暇計,敢此祗詣禁庭,經年戀闕之餘,歸自千里,瞻近五雲,犬馬微忱,雖幸小伸,區區私義之不可夤緣冒沒則決矣。且臣到京之日,始接家信,聞臣母挾月行役之勞,致傷甚重,素患痰喘之症,挾感復發,胸膈悶塞,呼吸促急,晝無所噉,夜不成睡,眞元虛陷,氣息澌綴,危懍之形,有倍於在北之日,臣初旣迫於事勢,不得與之偕行,先送病母,恒深憂慮,納符之後,乞恩歸省,卽是早晩事,而母病添劇之報,適及此際,方寸焚灼,頃刻難抑。玆從闕下,冒控哀懇,仍尋鄕路,雖緣情理迫急,未暇遲回,而臣之負犯,至此而尤萬萬矣。伏乞聖慈,終始哀憐,許臣及時歸護,俾伸至情,仍治臣帶職下鄕之罪,以嚴邦憲,不勝萬幸。

○答同副承旨沈錥疏曰,省疏具悉爾懇。爾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答冬至正使驪善君壆,副使戶曹參判李德壽,書狀官兼持平具宅奎等疏曰,省疏具悉。今觀卿等所陳,頃者處分之時未聞者,若此帶去,無疑依施焉,其令備局次對時,稟處。

○答刑曹判書尹陽來疏曰,省疏具悉。過中之斥,業已知之,特遞本職,伸卿廉隅,卿勿過辭,從速上來行公。

○答應敎金尙翼疏曰,省疏具悉。其所撕捱,極涉太過,分義所在,決不若是,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答大司憲李箕鎭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將母上來察職。

○乙卯十月二十七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判府事徐命均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趙迪命,事變假注書柳顯章,記事官蔡慶承、金時粲入侍。判府事徐命均曰,日候失節,時氣不調,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命均曰,眩氣近來若何?上曰,雖或往來,而不至大段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命均曰,元子氣候,何如?上曰,好過矣。命均曰,臣負罪至重,而聖恩寬大,特許解職,不勝感祝。第賤疾沈痼,春夏之間,飮啖頓減,元氣澌綴,及至秋冬,頑痰遍體,不能拜跪,故違命至此,惶蹙萬萬。上曰,向時批旨,已有敎矣,知有實病,而或起視事,果靳勉副,終至於解免,此莫非情志不孚之致,爲卿慨然,所患尙今不差耶?命均曰,卽今痰症牽引,成濃與否,雖不可知,而尙爾苦劇,以致久未行公,曠廢職務,自速違逋之罪,豈情志不孚於君上而然也?今以情志不孚爲敎,尤不勝惶蹙矣。臣之進退之節,有識者亦或疑之矣。臣初拜相職,不量才分,冒沒出肅,未嘗辭避,事不副職,一事不能做,久冒,此尤未安矣,顧今時勢,此職尤宜擇人矣。以彼中事言之,今年事則意外,而前年,臣奉命往見彼中形勢,則奢侈之風,人心之不淑極矣。我國本無偵探,雖未詳知,以人事言之,可悶者多矣。西關關防,自古甚疎,本無可恃之方,自强之策,不可不念,而卽今人才渺然,國力虛竭,虞憂政深矣。聖慮想有所經紀者,而顧今施措之方,猝不可爲,而收拾人心,收用人才,別擇邊官,是爲自强之策耳。上曰,彼中雖有傳聞之說,其賢否,有不能詳知,此甚沓沓,而似是漸不及矣。命均曰,康熙在古亦罕,雍正亦明察之主,連得令主,亦未易也。臣於癸卯年奉使時,聞十四王,其國人以爲難之,雖未知來頭事變之何如,而其國鬩墻之患,雖不必外連他國,因此而若爲邊警,則我國之人心,易搖矣,甚可悶矣。上曰,卿去時皇大妃喪出乎?命均曰,其時密昌君爲上使同往,而到彼翌日,出給白布,使之成服矣。其時雍正新立,人心未附,到灣後聞之,則去其十四王之十字,只曰四王爲嗣之說浪藉,且云皇帝則如堯、舜,而民之生理,上於爪甲上云,蓋人人敢怒而不敢言矣。向日延勅擧動時,通官問安云,然乎?上曰然矣。對曰,此則於前例無之矣。上曰,古亦有問安之禮,而問安後,必跪且叩頭,未有如今番之所爲矣。命均曰,聞伊時承旨,以通官之問安陳達云,承旨誤矣。上曰,曾前亦問安而跪叩頭,禮判金在魯,亦見之矣。景廟朝,通官亦問安,而無如向時之據梧矣。命均曰,劉大古別是惡物,渠輩中亦以惡稱之,今番去時,亦爲發怒而去矣。聞後番則宗室出來云,其待之之例,於古何如乎?上曰,我國宗班入去,則彼之見待者,別樣云矣。命均曰,全城君入去時,彼王召見,給饌別待云矣。上曰,彼人之待我國宗班,旣如是,則我亦別待可也。命均曰,小臣春間,奉使而歸聞,則純木變通節目,已頒降云,深知其窒礙難行,而如臣之言,旣不能入,且新令之初,趑趄不敢陳達,臣亦有罪矣。純木事,臣亦嘗以爲當行,而是指身布也。至於大同,則誠是意外,蓋大同,無錢時以布磨鍊,而旣行錢之後,則勢有所窒礙處,故有錢布參半之定式矣。今若如往時,百物以木與米買賣,則無所損益,而必以作錢而貿納,故多有減縮。大抵貢物,當初磨鍊時,其價有相當者,有稍優者,有三倍者,故都民資以爲生,今若全以米與木上下,則落本,勢所必至,貢人將至於渙散之境,此極難處。朝臣皆言其弊,而以爲上意堅定,不敢爲言云,然則上意所不欲,不敢出一言如此,而何以做國事乎?弊生之後,則豈以法令之顚倒,不思所以改之之道乎?更詢廟堂而處之爲宜矣。上曰,此非予獨見,詢於諸臣則李奉朝賀,亦以爲然矣。蓋錢木參半,非舊法,而捧之以純木,則非但都民之害,以外方言之,以錢納之則無弊,以木納之則上納之際,有操節點退之弊,故民皆厭之,而以道理言之,純木是矣,朔下皆以布給,布賤錢貴,人皆厭之宜矣。初引文義而言及矣,其後李宗城,以純木之不得行仰達,故有所下敎,而諸臣,歸之予不敢言云者,未可知也。引文義言之,而謂予始之可乎?命均曰,有害於民,則何可以法令之數改爲拘,而不爲變通乎?上曰,行之久則民以爲便矣。古有言令不便者,來言令便矣,行之喫緊,則自有效矣。命均曰,軍布需用,亦多難處,而兵曹朔下,不過受食者爲悶,若便於民,則此弊不足恤矣。上曰,貢物之不得以錢差下者,以其無錢而然耶?命均曰,惠廳亦無錢,不能以錢上下矣。上曰,純木之議,蓋出於漸次罷錢之意,予之初意亦如此,更思之,錢貨終不可廢,予方有所思矣。命均曰,錢貨則終難廢,略改行錢之法,而多錢宜矣。上曰,彼國之錢,異於我國,其制好矣。命均曰,有國而無他可用,錢不可無也。以史觀之,彼國則隨時改鑄矣。上曰,彼國用錢,有一定之法,而使不得他用者好矣。命均bb曰b,彼則銀錢,皆有定價而用之,雖使童子適市,莫之或欺,且中國,多銀而少錢,凡器用,不敢以鍮鐵爲之。臣前去時,見其不敢私鑄鎖鐵,其法之嚴,亦可知矣。錢貨旣不可無,則改鑄亦,似好矣。上曰,卿與尹淳、豐陵之意,有異矣。命均曰,然矣。彼則以永塞爲言,而臣則以爲加鑄則賤矣。上曰,頃年非不加鑄,而未見其賤矣。命均曰,近來士夫家遷葬之弊,卽一變怪。甚至於毁撤家舍,掘移塚墓,小民偏被其害,自前禁令至嚴,而法綱解弛,事極駭然。遷葬雖不可設禁,更爲申明禁令,犯者各別論罪之意,出擧條禁斷,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將退,上曰,後日大臣次對時,更爲入侍可也。命均曰,無病則敢不入侍乎?諸臣以次退出。

○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趙尙絅,特進官李春躋,參贊官李匡輔,侍讀官李周鎭、沈星鎭,持平許采,事變假注書柳顯章,記事官蔡慶承、金時粲,宗臣月善君𪺅,武臣閔思淵,同爲入侍。李匡輔曰,守令、邊將,方留待矣。上曰,講後入侍。微眩之氣往來,依夕講例,但讀新受音可也。匡輔曰,法講事體至重,而眩氣往來,則何必親受乎?上曰,暫爲之何妨乎?周鎭讀,自經始靈臺,至於賦也。上曰,此大旨,當至於此之謂也乎,此舊講自止乎?尙絅曰,自止則舊自止,而觀其文勢,則節勞佚也之下,卽註也。上曰,特進官以爲,何如?春躋曰,勞佚也之下卽註也者,果如知事之言也。上曰,然則當止於節勞佚也可也。周鎭讀止非有誤也。上受讀訖。周鎭曰,靈臺初章庶民子來者,如子趨父事之謂,形容文王之德尙矣。文王則不煩民力,而民則子來者,此文王與民同樂,而民樂之故也。此等處,正宜人主加意處也。上曰,白鳥翯翯之翯字,孟子則非此字也。星鎭曰,直以鶴之鶴字,書之也。星鎭又曰,經始勿亟,愛民之意也。庶民自來,民樂之意也。尙絅曰,文王之愛民,而民樂之如此,後世則土木之役,傷民者多矣。爲人君者,當以此等處體認,宜矣。且靈臺之作,倏然而成,如神靈者然,故因謂之靈臺,此亦奇矣。尤宜仔細看過處也。上曰,然矣。周鎭曰,前二章,言民物和樂,後二章,言辟雍之敎,靈臺與民同樂,鍾鼓與賢同樂之意也。辟雍之敎育賢才者,亦可尙矣。以我朝事言之,中宗大王,常幸太學,與諸生討論經傳,日昃乃罷。因曰太學,有國之本,賢士之所關,因優給奴婢、田宅,以爲養士之需。先朝興學之意,與周文同矣,當各別留念處也。上曰,引國朝事以達,尤好矣,可不留念焉?尙絅曰,王在靈沼於牣魚躍等文,似無味,而亦見其無一物不得其所也。上曰,曾氏註好矣。星鎭曰,武王有造周之功,其基業,自三后始,善繼善述之德至矣。以我朝言之,世德篤厚,至於殿下,而傳授而遵守者,亦云盛矣。《書》曰率乃祖攸行,《詩》曰不愆不忘。惟願殿下,遵守列聖傳授之德,毋或少忽焉。上曰,所達好矣。尙絅曰,玉堂所陳,切實矣。上曰,《中庸》曰父作子述者,與此章相表裏,非夫子之聖,何以出此章乎?周鎭曰,《詩》曰率由舊章,孟子曰,非先王之法言,不敢言,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我朝世宗、世祖,卽東方之文王也。至德,與下武章所稱同矣。殿下當以世宗、世祖之心爲法,宜體文王之德也。上曰,所達好矣,當各別留念。星鎭曰,王配于京之配字,與永言配命之配字,似差殊矣。上曰,配于三后,便是配命于天,有何分別乎?尙絅曰,配字以對字釋之,其所以對三后者,卽是配命之意也。周鎭曰,下武一詩,言文王之事,而人君,上有先王之付託,下有萬方之瞻仰,人君之負荷重矣。若不能永言配命,何以致三后之德,武王之德,愼終如始也,人君之尤宜體念也。上曰,所達善矣。星鎭曰,自成王之孚,至受天之佑,以至四方來賀於萬斯年,此武王成效大驗,爲萬年無疆之福也。上曰,然矣。

○許采進伏於前,將啓治逆之律。上曰,無改處,擧其末端可也。許采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勿煩。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

○尙絅進伏曰,臣以職掌事仰達。近來武科出身兩班子枝及西北人,例使赴防,而其餘則從自願,或赴防,或納米,補用於本曹軍需矣。今此庭試武科出身,亦依近例施行乎?上曰,依近例爲之可也。又曰,禁府閔諗、張德周、朴昌遠等,爲武擧子朴萬英懸保矣,萬英用奸發覺之後,招問閔諗等三人,則德周、昌元,以爲初試則懸保,會試,皆以不知,汎稱遲晩。閔諗,承服不冬,俱以刑推得情入啓,則張、朴兩人,以除刑推判下,閔諗則以刑推依啓。俱是循例請刑之事,而一則以刑推依啓者,似不無曖昧之端矣。上曰,三人之招,不甚相遠,而一則遲晩,一則承服不冬。予亦怪之,始頗趑趄,所謂三思則惑也,公事還入,一樣處之可也。尙絅又曰,兵曹所用官敎紙及外方監、兵營將官輩仕滿後官敎紙,例自戶曹,給價於長興庫貢物人,而使之進排矣。近來戶曹不給應下之物,而兵曹則白地責出於貢人,以此貢人,將不勝支堪。前後論移,非止一再,而一向防塞此是應入者,大同會減之中,而終不給價,實未妥當。請令戶曹,數年來大小公用紙價,依例一一出給於貢人,俾得保存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絅又曰,李壽海事,向與同義禁鄭錫五同坐,錫五則以私嫌,不肯可否,而推奴一事,見其供辭,已爲白脫,而潛奸等節,罪止罷職,亦不知誰人所近之妓,而若以違越事目之律論之,則不過杖一百,奪告身而已。自上以爲太寬,若加律則徒配,而徒配則太過矣。上曰,曾聞北人,欲得文倅,文倅擇之亦難,而渠旣以侍從臣,謹勅持身,宜與他別,且補外則尤當謹勅,而補外之後,渠敢若是,渠之常馬,視他人獺馬,不可以比準,則況以獺馬騎來乎?潛奸一事,李宗白亦且知之,渠豈不知其思晟之所近乎?渠云笑他人者,未知其意義,他人亦有此事耶?周鎭曰,咸鏡監司李箕鎭,昨來臣所,以李壽海事,有所酬酢,故敢此仰達。壽海以侍從出補,其所處身宜自別,而不能檢勅者非矣。以箕鎭所傳觀之,六鎭守令,本無潛奸之禁矣。馬事雖未知如何,而若以潛奸一事,從重勘律,則豈非刑賞之過中乎?濬源殿參奉,亦於齋室,許令入妓,則其無潛奸之禁者,於此可知矣。上曰,齋室則駭然矣。匡輔曰,古以御賜花稱之。尙絅曰,昔在先朝,送中使嫡奸,則參奉向陽而捉蝨,故特賜一妓,而許令捉蝨,所以有御賜花之稱也。周鎭曰,法者天下之法也。壽海潛奸之罪,杖百奪告身之外,更無當律,若自上處分則可也,令該府更引他律,則不可也。匡輔曰,儒臣所達誤矣。法文宜付該府而低仰,豈可自上處之也?上曰,辭未達,而大體則廷尉當之意也。人或過言壽海者,而儒臣所達則精矣。壽海旣以獺馬、羊裘之持來,渠已遲晩,則其可謂廉乎?貪乎?近來守令貪贓之罪,一未施烹阿之典矣。壽海之事,儒臣以爲貪耶?廉耶?向來申致謹事,尙以爲不精,而有所云云,則壽海之事,亦將何謂耶?尙絅曰,馬非渠馬,軍官之所持來也。上曰,渠亦自言騎馬衣裘而來,以爲侍從臣,不可使徒步飢凍而來云耳。壽海曾以注書,使之已久,其爲人近於迂闊,不是謹勅之類也。律官一人,待令於政院者,蓋爲此等處參考也,在前則命政院考出者多,而近來律官,無足言矣。且壽海,無以貫見捉之端乎?尙絅曰,此則無之矣。俱有文書,不可抑勒而勘律也。上曰,太祖皇帝立制書,有違律曰,無加於是矣。法令豈有出於《大明律》者耶?予亦非欲用法外律也。第議讞結辭太寬,故吾使之從重引律,若引當律而入之,當有判付矣。上曰,武臣進伏。武臣閔思淵進伏於前。上曰,曾爲入侍乎?思淵曰,前後入侍者屢次矣。匡輔曰,假注書李會元,以病不進,故注書苟艱,以事變注書替直,事體未安矣。上曰,新進不能喫苦,如是違遞者非矣。匡輔曰,近來新進,以其掃墳之故,欲其違遞,勢固然矣。上曰,遠在居齋中,欲推考該房承旨,而未果矣。此後則注書雖許遞,面看交替事申勅可也。諸臣以次退出。匡輔曰,注書出去,守令邊將入侍事,分付,顯章趨出傳命。蝟島僉使呂敬周,淸道郡守徐宗璧,金溝縣令申鎭夏,堤川縣監趙麟命,石城縣監洪啓欽,黃澗縣監李奎鎭,定山縣監李普祥,梨津萬戶黃弼興,從浦萬戶朴致容,智島萬戶林澤夏,知世浦萬戶金世器,同爲入侍。匡輔曰,以次進伏。蝟島僉使呂敬周,進伏於前。上曰,職姓名?敬周曰,丁酉庭試武科,以宣薦,初除舊乫波知堡權官gg權管g,丁未,除參上武兼,庚戌,以訓主簿陞判官,辛亥,遷中樞都事,同年秋,全光水虞侯除授,以拯活人命加資,除五衛將,今都目政,除蝟島僉使矣。上曰,所懷?對曰,姑未赴任,無他可達矣。仍退伏。淸道郡守徐宗璧,進伏於前。上曰,職姓名?宗璧曰,姓名徐宗璧,初除童蒙敎官,陞掌樂主簿,遷戶曹佐郞,除聞慶縣監,後爲戶曹佐郞,陞正郞,今爲見職矣。上曰,七事,宗璧陳七事。上曰,所懷,對曰姑未赴任,無他所達矣。仍退伏。金溝縣監令申鎭夏,進伏於前。上曰,職姓名,鎭夏曰,姓名申鎭夏,初除懿陵參奉,陞軍資奉事,遷司圃直長、漢城參軍、掌苑別提、工曹佐郞,今爲見職矣。上曰,七事,鎭夏陳七事。上曰,所懷,對曰,姑未赴任,無他所達矣。仍退伏。堤川縣監趙麟命,進伏於前。上曰,職姓名,麟命曰,姓名趙麟命,初除繕工假監役,陞實監役,遷濟用主簿司評,今爲見職矣。上曰,七事,麟命陳七事。上曰,所懷,對曰姑未赴任,別無所達矣。仍退伏。石城縣監洪啓欽,進伏於前。上曰,職姓名,啓欽曰,姓名洪啓欽,初除惠陵參奉,陞長興奉事,遷宗簿直長、掌樂主簿、工曹佐郞,今爲見職矣。上曰,七事,啓欽陳七事。上曰,所懷,姑未赴任,無他所達矣。仍退伏。黃澗縣監李奎鎭,進伏於前。上曰,職姓名。奎鎭曰,姓名李奎鎭,初除光陵參奉,陞穆陵奉事,遷軍資直長、氷庫別提、宗簿主簿、刑曹佐郞、社稷令,今待罪見職矣。上曰,七事,奎鎭陳七事。上曰,所懷,對曰,姑未赴任,無他所達矣。仍退伏。定山縣監李普祥,進伏於前,上曰,庚戌年見爾矣。不問其職姓名,只以履歷仰達可也。普祥曰,初除敬徽殿參奉,陞義盈直長,遷軍資主簿、義禁都事、敦寧判官,今爲見職矣。上曰,七事,普祥陳七事,上曰,所懷,對曰,姑未赴任,無他所達矣。仍退伏。匡輔曰,李奎鎭七事所陳倒錯,推考,何如?上曰,入侍生疎,勿爲推考可也。梨津萬戶黃弼興,進伏於前。上曰,職姓名履歷陳達。弼興曰,姓名黃弼興,甲午年,禁旅入屬,乙未年,駕後差下,庚戌年,庭試登科,今都政,以久勤除授本職矣。上曰,所懷,對曰,未赴任,無所達矣。仍退伏。從浦萬戶朴致容,進伏於前。上曰,職姓名履歷陳達。致容曰,戊申別試登科,以宣薦,癸丑御營哨官啓下,甲寅出六,今都政,除授見職矣。上曰,所懷,對曰,未赴任,無他所達矣。仍退伏。智島萬戶林澤夏,進伏於前。上曰,職姓名履歷,對曰,辛亥年,入屬守禦敎鍊官,二十朔出六,今都政,以久勤除授見職矣。上曰,所懷,對曰,姑未赴任,無他所達矣。仍退伏。知世浦萬戶金世器,進伏於前。上曰,履歷職姓名,對曰,姓名金世器,戊子年,禁旅入屬,壬寅庭試登科,戊申年兼習讀,以久勤除授本職矣。上曰,所懷,對曰,未赴任,無所達矣。仍退伏。上曰,守令進伏。命承旨宣諭訖。上曰,今此別諭,非文具也。宜思幼學壯行之義,到任之後,撫摩安集,毋負百里之托也。堤川縣監趙麟命曰,別諭之下,臣有所惶恐敢達矣。爲守令者,孰無撫摩安集之心?而以堤川言之,辛壬舊逋官穀,多至二千餘石矣。今年節目,旣以五分之一定奪,此不爲不多,而聞居民之死亡流散,殆無其數。今若徵出舊逋,則勢將侵督於隣族不當徵之人,實有乖於撫摩之道。若自朝家變通,則實爲萬幸,而臣初入侍,不敢陳達矣。上曰,守令別諭,例皆以文具聽之,而能於其中,獨陳民瘼,其意則可嘉矣。然還穀,常時則爲軍餉不虞之需,歉歲則爲飢民賑濟之資,而民心,每以姑息,望其停捧。爲守令者,亦務爲姑息之計。請以停捧如此,而若復逢辛壬之歲,則將何以活民乎?朝家非不知窮民之難捧,而旣加斟量,定以五分之一,則必欲全數請減者,極爲非矣。堤川縣監趙麟命,推考可也。麟命起伏而更達曰,旣命推考之後,惶恐萬萬,而臣亦豈不知還穀之爲賑穀軍餉,而亦知五分之一,不可復減。但本邑流離死亡之餘,民戶反不如軍額,若欲遵依朝令,徵捧上納,則其所侵督,爲弊滋甚,故玆敢不避煩猥,惶恐復達矣。上曰,朝家若不念民事之艱難,而定以五分之一,則亦可謂疎率,而此則不然。今年農事,雖云稍豐,舊逋之多數徵捧,極其可悶,故別爲酌定以五分之一者,蓋慮其窮民之弊,而守令,每欲要譽姑息,必以停捧爲請者,皆非矣。且於特推之下,又欲拒免者,實爲放肆矣。所當遞改,而此則安徐,夫馬之遲滯,雖云可悶,堤川縣監趙麟命,令該府處之可也。

○上命邊將進伏,承旨讀別諭訖。上曰,邊將之以久勤送之者,爲土民重邊地也。近來邊務極疎,事多解弛,其爲寒心,莫此爲甚矣。爾其各別勅勵,無敢或忽也。咸曰,聖敎至此,敢不盡心奉行乎?上曰,徐宗璧誰也?匡輔曰,徐宗玉之弟也。上曰,李奎鎭誰也?匡輔曰,李箕鎭之弟也。上曰,申鎭夏誰也?匡輔曰,申宅夏之弟也。上曰,趙麟命誰也?匡輔曰,故相臣趙相愚之孫也。上曰,如彼形勢守令,榻前如此,則況於道臣乎?諸臣以次退出。

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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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李匡輔。右承旨金浩式暇。左副承旨南泰慶坐直。右副承旨趙迪命坐直。同副承旨沈錥在外。注書尹敬周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東垣仕直李昌誼。事變假注書柳顯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南泰慶啓曰,明日冬至使方物封裹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諫李箕鎭受由在外,執義朴弼周,掌令安晟在外,李箕獻式暇,持平許采陳疏入啓,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興慶,提調臣宋寅明,副提調臣金始炯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前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矣,臣等今日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湯劑欲爲加進,勿爲入診,加劑五貼以入宜矣。

○李匡輔,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潝,以漢城府左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吏曹參議曺命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泰慶曰,推考傳旨捧入。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注書尹敬周在外,以李昌宜爲假注書。

○趙迪命,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痘醫一人別擇,入屬於議藥同參事,旣已定奪矣。院中公議,皆以爲兼引儀鄭纘僑,方外醫人中,術業最精云,以此啓下,使之同參議藥,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應敎趙明澤,時在京畿漣川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因冬至三使臣陳疏,自上以帶去無疑依施焉,其令備局次對時,稟處爲敎矣。此事雖與壬寅年有異,奉使之臣縷縷陳請如此,亦出於臨事周詳之意,而方物封裹,在於明朝,後日次對,勢難等待,旣有依施之敎,聖節方物一起,更令該曹,依例磨鍊啓下,以爲同時封裹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今年進上臈藥磨鍊,則庫中不足之數肉桂二斤五兩,龍腦一斤四兩一錢,沈香一斤七兩,犀角七斤一兩六錢,訶子十五兩,木香一斤十三兩,朱砂二斤十一兩三錢,白檀香一斤九兩,砂仁一斤,唐黃連十一兩,丁香二斤十四兩,白豆寇一斤,肉豆寇一斤四兩,附子七兩,桂皮八兩,三乃子十五兩,甘松十五兩,全蝎十五兩,石雄黃一斤八兩,牛黃年例七十七部及加劑十二部,東朝別進上龍腦安神丸一劑所入三部一錢,元子宮供上臈藥所入十部,竝令該曹,卽速進排,何如?傳曰,允。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見遠接使上送路程記,則勅行,今月二十六日,自義州離發,十一月十二日入京云,此是曾前禮曹所擇吉日,以此日入京之意,遠接使處回移,各該司及京畿開城府、黃海道,亦爲知委,而路程記正書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渡江後,若減宴禮,則例有別遣問安使之擧,而不必別爲差送,以貽廚傳之弊,依前例以平壤迎慰使,使之因留,等待勅行,措辭致謝之意,令政院急速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遠接使移文,則京外宴享及軒架雜戲等事,一倂減除,朝茶啖勿待,只夕茶啖待令,軍威軍亦爲減除,迎勅時動樂,依例爲之,勅書外元無賜物,勅使入京後,只留二日,卽爲回程知悉。待候一路各邑農牛,勿爲宰殺事停當,而軍威雖已減除,勅書之前,不可無軍威之節,依前例,只以五十名排立事,分付云,各該司及京畿開城府、黃海道,急急知委,而儺禮色郞廳,爲先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因迎接都監草記,勅使渡江後,若減宴禮,則例有別遣問安使之擧,依前例以平壤迎慰使,因留等待,措辭致謝之意,令本院急速稟旨擧行事,允下矣。以此意,平壤迎慰使處,下諭,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臣鄭俊一書啓,臣承命馳往于江華鎭江里議政府右贊成鄭齊斗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冒上一疏,敢申前懇,而伏蒙批旨,愈益優隆,不賜矜許,反加眷恤之意,迥出尋常。臣之侄子俊一,幸添新恩,適當入侍近密,親承聖敎,天語諄諄,諭之以勤懇之旨,俊一含命來宣,備布前席聖諭,臣聞命惶隕拜稽,若復親奉提携於咫尺之下,叔侄相對涕泣,而餘喘未死,乃復蒙荷大澤若此,何哉?閤門感祝,罔知攸報。第惟臣之所陳乞祈改職任事,終未蒙聽許,每加慰諭,有若例讓,豈聖意以爲今此之任,可以虛帶淹過,任其瘝廢者哉?此臣之罪戾,日以益深,恩諭之下,惶懼悶鬱,伏地掩泣,不知所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迪命曰,以持平許采上疏,當爲留中,而有飭勵之事,故下院。

○校理鄭亨復疏曰,伏以臣於前月在郊之日,荐奉玉署薇垣之命,虛帶淹外,分義惶恐,扶舁病軀,黽勉入城,有召敢違,未蒙例勘,適當西郊動駕之日,庚牌趁曉再降,含恩畏義,他不暇顧,不得不隨詣祗肅,仍參陪班,以少伸螻蟻之悃。顧以危蹙之情,臲𡰈之蹤,突然呈身於淸朝臺閣之列,內喪廉隅,外駭觀瞻,殆不知措躬之地,幸賴聖慈體下,旋蒙恩罷,退伏郊樊,依近丘墓,私分粗愜,攢頌洪造,乃於夢想之外,又承館職寵命,除書召旨,輝映蓽門,此非荒野滓釁之臣所當得者,拜稽祗受隕越之下。噫,臣之謬添瀛錄,今幾年矣,見縻館銜,又幾遭矣。前後被嚴旨者,不止一二,就吏對者,亦過十數。然而暋不知畏,頑不改圖,殆至九死而靡悔者,豈有他哉?誠以蒲質凋謝,不襯經幄之班,聞識固陋,莫副講說之責,與其慕戀淸華,進玷榮選,不若逋拒威命,退全拙分,咫尺迷守,終始難化,臣之苦心,不獨朝紳之所共諒悉,亦嘗屢煩呼籲,冒死質言。伏想聖明,亦已俯垂鑑燭,區區去就,本無可論,而又況臣自頃以來,遭罹不幸,危辱交至,如矢集的,其得免罟擭之納身者,莫非仁天覆冒之德,而畢竟檢擧館職之政官,至被彈論,一步金華,便是錮塞,臣雖奊詬無恥,猶不至於全然病喪,引分退靖,道理卽然,豈敢萌苞冒向進之心,而在聖上曲遂之仁,亦何忍復以是職,强責於臣哉?臣若卽詣京輦,陳此衷懇,則鞶帶之褫,固應不竢終日,而適自近日,失汗感風,痰眩宿症,投間苦劇,暈仆床席,殆不成寤gg寐g,淹稽召命,爲日已久,伏枕兢惶,添一痛恙。此際伏聞在外諸臣另促之命,荐下於講筵,而顧此濱死之喘,萬無轉運之勢,左右思量,計無所出,玆敢披瀝肝血,從縣道哀籲,以祈幸於日月之俯照,僭越之罪,尤無所逃。且臣於前獻納徐命珩之疏,切有所訝惑者,彼苟有可辨之事,交章對訟固可,而乃以臣在典應避之人,援以爲證,抑何意也?竊觀其疏,有曰臣與儕友,以書辭問答,聞臣言者,殆非一二云云,有若臣對人輒道者然,煞有憑藉之意,實是未曉,末又結之曰某也在,焉敢誣也?重言復言,惟意操切,至欲以臣爲證明之資,臣未知此何法例,誠極駭嘆。噫,緣臣庸孱,受人易侮,忽地登名章牘,遭此非常之境界,在臣身,困阨極矣,卽此一款,尤爲臣不可抗顔之端。伏乞聖明,亟賜鑑諒,特命罷削臣職,仍令選部,勿復擬臣於館職,以重官方,少安危悃,不勝幸甚。臣無任惶怖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持平許采上疏曰,伏以臣性本樸陋,迹又遐逖,中罹喪禍之荐疊,耗竭已甚,晩悟榮辱之皆空,世念遂灰,政纇官邪,有耳若聾。卒當風憲之寄,實無逃遁之路,謄傳故紙,未有矯時之說,呼唱天街,祗作榮身之資,有靦其面,若無所容。昨於登筵退出之際,寒感作祟,宿疾俱發,擔曳歸寓,昏瞀不省,頭暈氣眩,痞結膈滯,目耗視短之症,乘熱越劇,作一不杖之瞽,顧此症情,斷無更起爲人,以備淸朝耳目之望,敢將疾痛之呼,敢干宸嚴之下。伏乞聖慈,諒臣實病之不飾,亟遞職名,永勿檢擧,俾得安意醫治,以卒天地生成之澤,千萬幸甚。臣於籲急丐免之章,宜不敢贅貢他說,而漆室深憂,炳然如丹,有不能自已者,臣請擺脫黨私之窠窟,傾倒平素之蘊結,以效瞽誦之義,唯聖明,勿謂之掇拾腐論,而試加澄省焉。噫,目今可言之事,不可枚擧,而若論其大綱則曰勵聖志也。曰整世道也,曰慮經遠也,臣請畢陳而無隱可乎?噫,殿下,不世出之明主也。八域生靈,喁仰至治者,十稔于玆矣。間遭逆亂,荐値歉荒,殷憂啓聖,刻意圖理,氣機所感,式至今休,天錫元良,國有豐年。此莫非我殿下之一心憂勤,迓續景明之效也。然而竊覵比來,聖志日漸退轉,百度日漸懈弛,較諸初政有爲之時,不啻日落十丈,此其故何哉?無乃我殿下,春秋向晩,血氣向衰,志不能率氣而然耶?抑亦以今之國勢,諉之於已治已安,而或有雍容暇豫底意思而然耶?噫,天下之勢,不進則退,不長則消,元無不長不消中間住足之理。臣恐自今以往,日退日消,其不至於岌嶪澌壞之域者,幾希矣。殿下之所自期者,不幾於贏糧千里,僅行一舍,爲山九仞,纔覆十簣者乎?今日之事,有若大洋之失楫,茫然無歇泊處也。殿下何所恃而爲此沁沁也?殿下自春邸典學以來,及至卽祚之後,文學望實之士,有際遇者矣,有眷注者矣,亦庶乎了一代之事,而比年所用,多取軟熟易驅策者,至於自重之人,恬介之流,或有知之而不能用,用之而不能專,殿下之於臣隣,可謂有始有終,而能盡其才乎?有國所重,莫過於金甌之卜,宗社之安危,皆係於此,而殿下,昨日拜一領揆,明日削奪而逐之。殿下之於相臣,任之旣久,則知之必熟矣。昨日之拜相是,則今日之削奪非矣,今日之削奪是,則昨日之拜相非矣。何殿下,以拜相爲戲劇,而不念國體之虧損無餘也?臣伏聞殿下,嘗於筵中,憂群下好名之弊。噫嘻,殿下何爲而發此敎也?先儒有言曰,求士於三代之下,惟恐其不好名,自其人言之,則好名二字,未純天理而爲心術之病,自人君言之,則群臣之砥礪名行,無論其公私分數之如何。大抵有助於世敎,則臣恐今世好名之士,寥寥於眼中,而殿下反以爲憂,臣竊以爲過矣。且殿下操切群下,往往有辭氣迫切之病,豈殿下,有憂於黨勢盛於下,主威孤於上,爲此箝駕摠攬之權耶?是又有不然者,殿下平日,屈乾剛之尊而應副人情,降淵穆之體而調停群下,泰山跛羊,陵夷有漸,猝欲以聲色之厲而摧抑之,其何以肅惰慢而振紀綱乎?噫,敬大臣體群臣,穆穆皇皇,待遇有節,則方可以嚴堂陞之九級,尊朝廷於日月,聖人之摠攬權綱,未嘗不在於此,何必驅駕摧折,自損其威重而後可哉?伏願上念祖宗艱大之役,下軫子孫鞏固之圖,乾乾不息,無懷苟且之意,慄慄危懼,克祛暇逸之萌,大段振作,大段奮發,有始有終,透徹做得,以垂億萬年無疆之體,而答兆庶翹企之望焉。其二曰整世道者,世道之變,千嬗萬化,至於今日而極矣。自有黨論以來,一彼一此之窮而有進退焉,一進一退之窮而有煞戮焉,於是乎有蕩平二字,收殿後之功,此其時勢之迤來注泊,非一朝一夕之積也。勘亂錄序文中,推原禍亂之本,歸之於朋黨者,此誠大哉之王言也。深軫受病之本,而務爲恢蕩政,調劑甘辛,和合物我,懷襄之狂瀾少殺,屠戮之憯鋒少斂,恩怨漸平,搢紳粗安,此誠蕩平之效,其救時便宜之術,莫過於此也。然而三代之忠質文,其宏綱大本,何如?而久則有弊,而況乎一時副急之治,安保其畢竟無弊乎?是以功之所在,弊亦隨之,臣請歷陳之可乎?傳曰,不誠無物,蓋言不誠,則雖有所事,而如無所爲也。今日所謂保合者,以貌相承,而其心則邈然,視位著如寄寓,視國事如越瘠,無一介擔當之人,有一朝渙散之象,此虛假之弊一也。俱收竝蓄,而薰蕕有同器之嘆,和泥合水,而是非無別白之路,此汩董之弊二也。欲論異己,則敲撼傾軋之疑,欲彈儕流,則有顔情拘礙之嫌,雙擧互對,則有安排之譏,左右拘攣,心口相訟,以含默爲上策,以模稜爲能事,設令朝廷宰執之間,眞有儱侗甚疲軟者,必無有指斥而駁正之者,此言路崎嶇之弊三也。戇直自好之流,不可終捐,乘時和附之輩,非盡可用,而入於彀律者,多是苟容之類,才足䌤綸gg彌綸g者,或有低徊之嘆。此用人不審之弊四也。譬諸琴弦,有緩急而更張隨時,譬諸病症,變虛實而補寫適宜。《周書》曰,旌別淑慝,表厥里閭,彰善癉惡,樹之風聲。噫,旌別淑慝,宜若初政之不可緩,而閱歷數十年之久而後,始爲當務,則此政聖人隨時之宜也。蕩平初頭,唯以含容保合爲主,不暇及於旌別者,時勢然也。緩禍平怨,旣收其效,而汩董殽亂,厥弊已著,則厲廉節抑躁競,樹立風聲,激濁揚淸,實爲今日救急之第一方也。傳曰,擧直措諸枉,則能使枉者直,然則激濁揚淸,非所以棄濁也,擧直措枉,非所以棄枉也。激而揚之,則濁者皆淸,擧而措之,則枉者皆直,治道至此而後,可以言蕩平之成效也。殿下試召平日任使之數三臣者,使之熟講其矯救之術,而一變其道,則與其泛然而思,忽然而行,朝聽甲者之言而施一策,暮用乙者之說而罷一事者,其效必倍矣。噫,殿下以天地好生之德,不欲傷害朝紳,彼此之有爭鬨者,唯務解紛,時或兩非之,時或兩是之,蓋出於止沸息氣之術也。間有出入於彀律之外者,無以快其心而逞其憤,則於是乎以惡舌穢言,拍掌而唾面,賈豎市兒之所不忍加於人者,無不極口索言,登之於奏御之文,使朝廷日卑,風習日壞,不但異味之人,而又出於同臭之人,近來章牘間,口業之絶悖者,誠可羞死人矣。臣恐殿下兩是兩非,務爲解紛之術,至是而亦窮矣。殿下於平日,果能以忠厚禮讓之風導迪乎?廷臣則在下之觀感者,豈止於此哉?此亦世道之不可不整理者也。其三曰慮經遠者,傳曰,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此言慮患之必貴其早也。噫,百年胡運之說,雖不可盡信,而物盛而衰,固其所也彼方內遭大故,外有强寇,畢竟訌亂之形,理所必至,則餘波所及,豈非我國家之隱憂耶?頃當北報之來也,上下驚動,閭里沸涌,有朝夕懍懍之憂,而差過時日,頓然忘却,籌司之牢閉,許多日矣。嚮者嚴敎之下,始乃草草來會,而不過應文備數,繙動若干張文書而已。元無一訏謨之有補於經遠之猷者,若是而其可以刷委靡之國勢,整疎虞之庶務乎?噫,邊倅貪殘,下無親上死長之心,武士積滯,國無疎通慰悅之策,戎垣乏爪牙之虎臣,外閫多綺紈之浪子,親兵盡是白徒,武備全然朽鈍,若使呼吸之間,彊場一聳,則不審殿下將何以應之?念及於此,豈不懍然而寒心哉?加以紀綱掃地,威令不嚴,向者館胡之闖出也。小通事之輩,必不無從中指導之弊,此誠驚心之大者,而尙不能査治而梟示之,則彼人之玩侮我,固也。他日之事,設有大於此者,則將何以防之耶?今日國勢之所憑恃,民人之所依靠者,只在於南漢、江都之保障,而不幸歉荒以後,兵籍極疎虞,糧餉大耗縮,迄未能修復其舊,則所當未雨綢繆,先事措置,以爲長慮却顧之地,而見今新任沁留之人,卽前日病遞畿伯之臣也。天塹鎖鑰,不下旬宣之寄,關防重地,元非養病之坊,而廟堂之必以是差遣者何也?臣竊憂之。伏願殿下,雖在廈氊之上,如處干戈之中,恒存不虞之戒,深軫備豫之慮,凡所以固圉而防患者,靡不用極焉。今臣所陳三者,實爲今日之大綱,而至若擇補相,以重宗社安危之托,收人才,以備國家緩急之用,愼臺選,以重犯顔敢諫之風,飭銓曹,以盡公明難愼之道,節財用,以資不時經費之需。此又大綱中條目之大者,而急先之要務也。此在殿下,旣整大綱節次施措耳。如臣魯劣,受殿下風憲之寄,見聞孤陋,涓埃莫報,纔登文陛,親聆玉音,願忠之心,倍激于中,豈不欲劇言竭論,以效繩糾之責,而第伏念綱不擧、目不張,則雖使臣,朝彈一貪墨,暮劾一疲軟,日陳十啓,張皇觀聽,亦何補於殿下之治化哉?區區所陳,亶出肝血,不敢以芻狗之陳,爲應文備數之具。唯聖明,勿以人廢言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校理鄭亨復疏曰,省疏具悉。爾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答持平許采疏曰,省疏具悉。其所勉戒,俱爲切實,深用嘉之,可不留意?其若小通事査處事,尙今稽滯,極涉寒心,該曹堂上,推考飭勵。爾其勿辭察職。

○乙卯十月二十八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金東弼,特進官趙最壽,參贊官南泰慶,侍讀官李周鎭、沈星鎭,假注書柳東垣,記事官蔡慶承、金時粲,宗臣海蓬都正橉,武臣行副護軍趙台相諸臣,以次進伏訖。上講詩傳靈臺章及下武章。周鎭繼讀文王有聲,因講大旨。上又講文王有聲。周鎭曰,孔子曰,仁聞,卽有聲之謂也。遹字之旨,卽著述之義也。蓋言王季、太王之追述也。上曰,看作語助,亦無妨。星鎭曰,文王,當天下塗炭之時,濟民於水火,故云然耳。殿下,亦思安民之道焉。上曰,另念。星鎭又曰,王者之政,安民爲大。故詩人,詠嘆文王之仁政,重複言之。上曰,文王爲求觀先王之德而爲之,《大學》之明德新民,卽此也。周鎭、星鎭,互陳文義,盛言文王伐崇立功之事,爲文王之孝。上曰,遹追來後,何謂也?東弼曰,遷灃作邑,安民成基,故此言善繼善述之道耳。至王公伊濯,星鎭曰,有德則衆心成城,無德則有民而無城,文王之德大,故民以王后爲幹矣。上曰,豐水東注似興,何也?星鎭bb曰b地平天成,故詩人美禹之功,而因言文王之德,謂之賦,不亦宜乎?周鎭曰,皇字之義,言一統天下也。此下皇字,皆指武王也。言其君師之盡其道,故四方來服也。上曰,然矣。東弼曰,先學校之政,故四方皆服,此言敎化之成耳。星鎭曰,政莫先於學校,文王有辟雍之化,故王道成矣。至考卜維王,始言其諡號,追述之義,亦又可見也。上曰,非聖人,能如是乎?周鎭曰,聖人雖難再見,聖言之布在方冊,無異對聖人,一字一言,不爲泛然。上曰,予當勉旃。周鎭曰,末章尤好,燕翼之義至矣。人君之德,所貴流於後世,作子孫則也。星鎭曰,此又當念處也。三代之盛,皆以燕謨爲先,而至于季世,知此道者蓋尠,可不戒乎?卽今元子在沖,保養之道,不可不審,視聽之際,不使見不正爲宜。上曰,另念。周鎭曰,明君哲辟,敬天恤民,任賢使能,知事已達矣。見今宗社之福無彊,元子誕降,宜急敎導之方,以言敎之。不若以心,殿下躬行力踐,示以正言正事,則元子觀感,而啓億萬年無疆之休矣。上曰,好矣。豈不另念。

○周鎭因進曰,臣連以講官,日近耿光,感激恩數之中,竊有區區所懷,惶恐囁嚅,尙今未果,今日筵席從容,敢此仰達。臣之亡父,得蒙特達之知,致位三事,聖上畀以世道之責,未及展布,齎恨而歿。臨終之時,以聖恩未報,至使世道泮渙,引以爲罪,戒令薄葬,以示自貶之意。又戒不肖臣以事君以忠,奉職以誠八字,諄諄勉責。大抵人臣之事君,雖無父訓,敢不以此八字爲心,而況有亡父遺敎?矧今淪肌殊渥,與天無極,不但以筋力奔走爲期,雖蹈湯赴火,亦所不辭。臣之所帶職名,不爲近似,豈有堪勝之望,不敢爲辭遜之計。日登講筵,惶愧之中,身抱奇疾,眼視不明,尋常講讀,亦不能成樣,此實天鑑之所照燭,寧有一分啓沃之望哉?而區區願忠之誠,耿結於胸中,不計僭越,敢以六條之說,仰勉聖德,唯願少垂察納焉。一曰,敬天以迓景命,夫天人之際,捷如影響。惟天無私,眷顧有德,昨於皇矣篇侍讀之際,有此仰勉,而上帝臨女,此實實際語也。仁天戒告,則人君兢畏而修德,然後景命可迓,深留聖意,克盡敬天之道,以迓景命焉。二曰,恤民以固邦本,《書傳》曰,撫我則后,虐我則讎,唯民最可畏也。且祁寒暑雨,民亦怨咨,人主撫愛黎元之後,上天始爲悅豫。殿下愛民之誠,累發於絲綸之間,而實惠未究於下,臣久在鄕外,備知民間物情。荐飢之餘,生民倒懸,哀痛之狀,何可殫記?殿下雖每申飭守令,而法綱漸弛,貪官汚吏,浚民膏血,愁怨載路,殿下深居九重,何以盡察?念之嗚咽,另擇守令,方伯益加飭勵,備盡恤民之政,庶可捄得一分之弊,深留聖意焉。三曰,典學以廣聖智,夫武王之大聖,急於聞道。卽位之初,訪《丹書》於太公,漢光武,一霸主,投戈講藝,息馬論道。殿下典學之誠,卓越百王,嘗以堯、舜爲期。小臣曾以史官入侍,承此下敎,其時日御講筵,未嘗有不講之日,心嘗欽嘆矣。卽今聖志,漸不如初,稀御經筵,此莫非臣等之罪。朱子封事曰,歲月愈邁,如川之流,一往而不復返。竊仰天顔,亦覺非昔時矣。臣之出入筵席,居然八九年之久,未見聖學之加進,臣等之憂慮,當如何?惕然猛省,益懋聖學焉。四曰,納諫以廣言路,《書》曰,唯木從繩則正,后從諫則聖。大抵言路之開閉,實關有國之興衰。與漢武帝之中主,猶慮言路之不廣,特嘉張緬之勁直敢言,圖像於臺省,以開來諫之路。至於魏文侯,不過列國諸侯,聞翟璜君明臣直之言,下堂而迎任座,風動一世矣。近來言路閉塞,勿論大言小言,其有能諫於殿下之前者乎?此不但爲群下之罪,抑亦有歉於聽納之量,習俗漸以言爲諱,如是而嘉言,其能罔伏乎?臣之言語拙訥,不能擧某某事,盡言於前,而言路閉塞之後,前頭之憂,誠爲懍然。漢帝、魏文之擧,復行於今日,則可以聳動一世。伏願深留聖意焉,大振作大警動,嘉納群言,以廣來諫之路。五曰,任賢以責成效,古語曰,所寶維賢,大抵得賢士而後,可以共國,昨因文義,以得賢委任之意,縷縷陳達。今不疊床,而卽今國事泮渙,止泊無所。此莫非委任不專之害也。殿下以則哲之明,豈不知朝臣之能否?伏願體念前後所達之言,擇人而委任,以責成效,國事可做,太平可期矣。六曰,振紀綱以正百度,朱子曰,一家有一家之紀綱,一國有一國之紀綱,紀綱立然後,其國可治。卽今百度廢弛,國事茫無涯際,所謂紀綱,刑賞不得中之致也。善者無所勸,惡者無所畏,悠悠以度時日。備局之堂,許久不開,各司卯仕之坐,漸益不行,此雖少事,亦可以見百度廢弛之一事也。紀綱頹弛之狀,臣不敢一一盡擧,而若無別樣勅勵董率之擧,國事將至如何?伏願深留聖意,振肅紀綱焉。臣鹵莽譾劣,言又疎略,而旣有胸中所懷,不一悉陳,是不但負殿下也,則是負臣亡父也,更將何顔,歸見亡父於地下耶?今此所陳六條,非出應文備數,實出於斷斷忠赤,不以人廢言,各別留念,採施以做太平萬世之基焉。上曰,儒臣異於他臣,故每於儒臣之入來也,念儒臣先父,自然感愴矣。今以陳達勉戒之語觀之,可爲略而盡矣。向於《陸宣公奏議》進講時,亦有興感於心,因有致祭三臣之命矣,而予實負先卿,先卿何負於予?今者六條勔戒,言甚切至,予實歉然,當各別留意焉。星鎭曰,上番所陳,辭簡而旨要矣。所當各別體念處也。上曰,然矣。周鎭曰,言語迂拙,中心所蘊,不能形容,敢以草草之語陳達,惶愧交中。承此下敎,追念先臣,特降曠絶之恩數,感激哀咽,不禁涕淚之縱橫,不知所達矣。上曰,儒臣旣陳面戒,亦豈無上下交勉之語耶?先卿卜相之際,李判府事台佐,亦言其忠厚矣。當時時望,豈曰無人,而世道方澆,人尙浮薄,予甚悶之,故欲得忠厚勤實之人,以鎭世道,而大拜先卿矣。卽今人心,皆務近效姑息,以昨日趙麟命之事言之,亦可見矣。當初卜相,非曰無愧於古賢君,而然才不借於異代,而且以近來時象,日相忌克,故特取其忠厚謹實不偏着於時象者耳。夏尙忠、殷尙敬、周尙文,三代損益,各有不同,予亦以浮文速效爲病,故屬於儒臣之先父,而先卿,太不爲時象矣。以李明誼等事觀之,一時之人,皆以爲是,而自有閉閤下敎之後,先卿則大言之,可見其確矣。至今思之,言猶如昨,且先卿之重聽,予非不知也,而先卿嘗自言,臣爲注書時,見吏判有重聽而行公者,臣亦嘗以爲所見切迫矣,而臣亦不免云,其忠厚謹實,實無踰於先卿者矣。有時思之,中夜興愴,而此等處,今者儒臣,亦似不及耳。觀今世道,澆薄至此,予以是每念先卿,此非予面慢語也。儒臣自在秉筆之時,予已知之,而氣稟頗相似,儻以先卿所敎八字爲意,而又以予所下敎忠厚謹實四字,持身事予,則便是儒臣之先父在也,特以四字賜之,必以此爲心而事予可也。周鎭曰,念亡父之遺戒,承殿下之此敎,臣實惶感,不知所對矣。如臣不肖,顧何能肖似於亡父之萬一耶?然,旣有遺戒,又承四字之聖敎,不計才力之魯莽,竭誠事君,唯以蹈湯赴火爲期耳。上曰,向於《陸宣公奏議》進講時,亦已下敎矣。故領相洪致中及先卿與豐陵之用,皆未盡其用。洪領相慈詳雅亮,可謂不易得之人矣。予知其如此,故拔置而用之於己酉矣。先卿則忠厚謹實,如俄者所敎,而豐陵則予謂才局,則無能當者,而或文邊少勝,欲見速效矣。以近間看之,予之知豐陵,亦誤矣。量之深淺,予亦不知,而到今思之,豐陵之扶世道,不爲不多,而其至誠之所感者,不細矣。至於儒臣之先父,則予之所知,前後無異,每用興思,故今此下敎,實出愴傷矣。周鎭曰,臣父與豐陵及洪領相,儻於九原中有知,當作何懷。亡父常以付托不效,悔罪無窮,而聖諭至此,臣尤不勝感淚之被面矣。上曰,先卿何負之有?周鎭曰,臣數三年在鄕外,近始還朝,雖未知朝象之果何如,而以外面觀之,國事泮渙,可憂者不一其端矣。上曰,以外貌看,則或謂稍勝於向時,而百事則皆已解弛矣。周鎭曰,卽今朝無委任之人,國事世道,擔閣一邊,遊泛度日,如是而國事可做乎?此在於君上之擇賢委任,而世道漸益難平,今日駁一人,明日駁一人,人懷疑懼,益無擔當國事者矣。星鎭曰,殿下深軫國事之泮渙,追思舊臣之忠勤,奬詡悼惜之意,縷縷至此,其在聽聞,固所感歎,而第其時則上有知人委任之道,故下有盡心做事之效矣。今則殿下,旣不奮勵而圖治,又不得人而授職,國事之瓦裂,勢所固然。今之世固有才難之歎,而歷數朝著,豈可無有才可用之人乎?殿下亦必有嚮用之臣矣。今若自上,奮發大志,委任責成,則國事庶可做矣。然,殿下每於使臣之際,實有任用不專之歎,故擔當國事者少矣。上曰,此則已與豐原言之,洪領相、豐陵之責,屬托有人,但其人似不如兩相之所爲,而至於儒臣先父之責,歷觀朝著,忠厚謹實,豈有如先卿之人乎?儒臣聞於家庭之故,亦有忠厚之風。今以四字賜之,卽今朝臣,誰能有復繼豐陵,擔當世務者乎?以先朝時言之,廟堂之上,似若無爲而至治,果何如也?無爲之中,實有有爲,而今日則欲爲而無所爲,寧不慨然?周鎭曰,先朝時,名臣碩輔,布列朝廷,此實由於擇賢任用,朝廷之上,似若無爲,而自然致治。此與古人所謂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帝力何有於我者,相似矣。上曰,其言甚好矣。星鎭曰,先朝盛際,已不可言,而向時數三臣若在,國事豈至如此乎?一自喪逝之後,朝廷之上,無有統領糾率者,故世道淆薄,人心乖離,以至於此矣。以此諸臣,私相會坐,輒皆追思其人矣。周鎭曰,先朝之時,以百姓言之,則恩澤下究,以朝廷言之,則紀綱修明,至於治道燦然。而卽今則百事俱病,民生困悴,法綱俱廢,思之至此,懍然寒心,況今隣國有喪,此正大振作大奮發之時矣。上曰,然矣,卽今察察,無事淹蔽,朝鮮方在淸水中矣。周鎭曰,爲人臣者,憂國如家,視民如子,然後國事可做。世之人,不思有國而後有家,有民而後有身之義,故國事若此,此實慨然。臣之所達六條之說,雖似陳談,致治之要,俱在於此。且古人曰,才不借於異代,聖上奮勵爲治,擇人以任,治具可以畢張矣,太平可以復見於今日矣。今臣所達,實出斷斷忠赤。伏願殿下,猛加省察,體行而導率,是臣區區之望。上曰,所達尤好,各別體念焉。諸臣以次退出。

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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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李匡輔式暇。右承旨金浩式暇。左副承旨南泰慶坐直。右副承旨趙迪命坐直。同副承旨沈錥在外。注書尹敬周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東垣式暇李昌誼回刺。事變假注書柳顯章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始炯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又啓曰,小臣方物封裹,議政府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南泰慶,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潝,以漢城府左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炯啓曰,假注書李昌誼,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趙迪命,以禮曹言啓曰,因備邊司啓辭,聖節方物一起,更令該曹依例磨鍊,以爲同時封裹事,允下矣。當初三節日禮物磨鍊單子還入,其中聖節付標處及冬至禮物前方物移准付標處竝拆去後,依前磨鍊數封裹之意,知悉擧行,何如?傳曰,允。

○趙迪命,以義禁言啓曰,堤川縣監趙麟命,令該府處之事,擧條啓下矣。趙麟命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迪命,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此勅使京外宴享,一倂停減云,宴享色郞廳二員,今姑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若減各宴,則入京第三日,大臣有請行茶禮之例,今亦依前例備待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迪命,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此勅使京外各宴,一倂除減云,入京後別無設宴之擧,而仁政殿接見時及館接見時,茶禮則不可不預備待令,預爲分付司饔院及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旌善郡守成震齡上疏曰,伏以臣守令科條有七,而均賦役爲本,賦役不均,則其餘六事,不可得以議矣。欲均賦役,在明田政,田政不明,則賦役,亦不可得以均矣。臣守郡,在重嶺複峽中,十分其地,田一而山九,國家經稅,出於田,峽邑土貢,産於山,田少則稅少,山多則貢多。然物産有推移,道里有遠近,細瑣山種,皆用錢易,攀緣崖谷,動經險阻,上供所係,價必倍常,運輸之艱,費還踰物。此竝責於前,則是以一分之田,兼應九分之貢也。故己酉詳定以後,本郡田役,號爲少寬,然一結歲收正賦及雜額,折錢合至十三貫而猶不足,復逐戶徵錢若干以補之,及臣待罪於斯,論報道臣,稍減結收,盡蠲戶徵。然後査得隱伏之火結,以補其處,然後一結之錢,猶至十貫。竊聞野邑田役,一結出粗百斗,則民得以終歲安臥,無他侵徵,彼百斗粗,僅爲米四十斗,而三南,熟歲斗米十錢,今一結納錢十貫,而柴藁、雉鷄、氷丁,復在其外,則此乃野田二結餘之役也。且其田畝,皆山崖水谷,數步之間,輒懷巖抱林,引繩而量,勢須逶迤屈曲以避,以算法方五斜七之率求之,大約已七分而縮二,崎嶇磽确,多石少土,惟蕎麥黍菽生之,健牛耕一日所收,復不滿斛。以此推之,峽田一結,實不過野田數十負。以此數負之田,應彼二結餘之役,民安得不重困乎?峽邑大抵皆然,戊子本道改量時,任事之臣,知其如此,而國家於田,乃限以六六之外,更無可降,故不得已使減其長闊尺數,以寬其賦。朝家德意,迥出尋常規,峽民支保,實賴於此,第其令,乃下於畢量修案之際,列邑不能更審地勢之平仄,土品之疎密,只就草案,斟酌裁損,然猶有定率,而至於本郡,則不立幾尺減幾分之準,監色輩夤緣幻弄,不循田段大小長短之本,而但視田主親疏厚薄之分,隨手減折,多少不均,少者纔一二分,多者至八九分。又或變方爲圭,改直爲句,旣削其半,損又過半,羃萬之地,僅成積百之畝,固難周地,亦有盡田。帳又不可不小加於其舊,則下戶殘氓,更不得分毫之減,而復就陳棄,虛增結負,取足其數。是以本郡,自經量後,有富益富、貧益貧之說,而小民怨憤,久而未已,起食陳舊者,畏其役重,專事掩匿,間遭摘發,輒思逃散。臣到任之初已聞此,而田小役多之訴,無日不到,出經田疇,擁馬呼籲,願正其負結者,不勝其衆。臣遂晝宵思量,欲爲之變通,而未得端緖,幸而量初草案,乃在年久凡閣中,田之本形本尺尙可職,於朱墨句抹之中,一一推覓出來,親自握算,摠計其數,則量時元起、今陳及量後還起、還陳,合七百三十結七束。舊陳五百六十四結三十六負四束。以此而比準見行田案元還起今還陳,則贏三百二十八結五十負三束,此其全數百分之四十五也。舊陳則贏一百五十八結二負二束,此其全數百分之二十八也。今此所贏之數,乃朝家特棄之,以偏惠山谷赤子者,而反爲邑猾村豪之所專,豈不痛哉?臣實不才,竊因此所當贏得,其所當減之定數,遂議于道臣,然後元還起。今還陳,則每結皆減四十五負,以還元帳四百一結五十負四束之數,舊陳則每結皆減二十八負,以還元帳四百六結三十四負二束之數,雜位除,寄在錢結外九十七結八十七負八束,則旣無賦役初不在許減之中,故卽因其舊,合計各樣田,則洽滿元帳九百五結七十二負四束之數,元帳之摠,幾無欠折,而起田獲減分數又多,潛食陳土者,不復巧竄,故今年所得,新起三十結九十負八束,每年元續田結,除雜位、雜頉與復戶實應役,不過一百一二三十餘結,而今年則一百六十結八十九負五束矣。此蓋不履田畝,不騷閭里,只因朝家已棄之物,以承當初均減之本意,而旣立一定之準,不使些子過,亦不使些子不及,田政不亂,賦役自平,國家失此所減之數,則一也。而前也但爲啗餧豪猾之資,今也乃成偏覆百里之恩,況田野漸闢,賦入將歲增者乎?小民莫不企望,惟恐此事之或止,而惟是元帳中每田所係形尺結負之變幻而低仰不得其平者,恐須如臣妄自草定者改之,而竊伏念田簿,事體不輕,非經上聞,下不可以擅便。且凡關民事,守令疏陳,乃聖朝之所許,故臣不避猥越之誅,敢陳一邑之情。伏望聖明,下臣此疏于該曹,俾劃卽施行,仍畀臣修正送曹,以副峽民之顒望,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下該曹處之焉。

○副摠管李廷熽上疏曰,伏以臣,猥以庸駑,幸際明時,歷試內外,濫躋宰列,洪恩盛德,河海難量。竊自期當官盡職,殫竭心力,以爲圖報之萬一,而怪其稟性疎迂,弱植易搖,彈劾之章,忽地重發,直擧平生,一筆句斷,許多臚列,無非臣難洗之累,自顧慙恧,無面可顯。自玆以後,杜門屛伏,自分爲聖世之棄物矣。乃於千萬夢寐之外,遽蒙宿衛新除之命,臣於廢蟄之中,蹶然驚起,誠不勝感涕之被面也。噫,汚衊如臣,負釁如臣,而能免重究者,自古無有,況甄敍而寵異之,縻之以爵祿者,尤未之聞也。自惟渺末gg眇末g,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下?在臣分義,惟當叩謝天陛之不暇,而第瘢㾗旣深,不可以抆拭而自恕,僇汚非常,何敢以寵祿而爲心?徊徨悶蹙,氷炭交中,百爾思量,決不可冒沒出脚。又添無廉恥之罪,玆敢冒萬死仰暴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亟許鐫削臣職名,以謝人言,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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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李匡輔式暇。右承旨金浩坐直。左副承旨南泰慶。右副承旨趙迪命坐直。同副承旨沈錥在外。注書尹敬周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東垣李昌誼仕直。事變假注書柳顯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長城府使李箕恒,魚游澗僉使吳壽鵬。

○南泰慶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浩啓曰,明日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本院無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迪命啓曰,大司憲李箕鎭受由在外,執義朴弼周,掌令安晟在外,李箕獻,持平許采呈辭,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南泰慶曰,今下弓矢,魚游澗僉使吳壽鵬處給送。

○金浩啓曰,明日常參,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同副承旨沈錥,今方在外,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常參時承旨四員,足以入侍事,曾有下敎。況儒臣與他有異,此啓辭還下。

○又啓曰,明日常參,兩司當爲入侍,而兩司多官,或在外,或未署經,或呈辭,或未肅拜,俱無進參之員。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明日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上番兼春秋蔡慶承,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以成憲祖爲兼春秋。

○傳曰,久任郞廳來待。

○傳曰,各司久任郞廳引見。

○金浩,以迎接都監意啓曰,卽接遠接使移文,則勅書謄本,上送都監矣,謹此封入,以備睿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迪命,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勅使在館時,三門把守假都事三員,令該曹預爲差出,以爲習儀時分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昌原前府使洪泰斗,固城縣監金聖鎔,拿來馮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洪泰斗時在公洪道西原地本家,金聖鎔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金浩,以禮曹言啓曰,自前勅使在我境,如遇節日,則所到處,例有遣官問慰設宴之擧矣。今此勅行,冬至節日,當爲經過我境,依前例令該曹問慰官差出,御貼禮單,照例磨鍊,急速下送所到處,依例設行之意知委,何如?傳曰,允。

○公洪監司宋秀衡疏曰,伏以,臣本以無才無能,濫蒙天地洪造,釋褐十載之間,前後踐歷,罔非踰分,居常愧懼,若無所容。今此藩臬新命,忽降於千萬夢寐之外,如身螻蟻之賤,何以蒙被誤恩,至於此極?驚惶震越,莫知置身之所也。夫方面之任,國家重寄。若非幹局足以裁衆務,威望足以鎭一路者,其不可循序而授之。僥倖而得之,矧此湖臬自經荐飢以來,數百里凋瘵未蘇,五十州積弊難剗,雖其才諝素著,屢經方岳之任者,恐難克堪。況臣以迂拙蔑裂,百無一能之人,詎敢爲唐突承膺之計哉?且朝家用人之道,必歷試內外,視其能否,然後方可以畀以重任,而今臣立朝雖久,至於州縣之職,一未有所試,民間之利病,吏事之得失,全不能諳練。今若卒然畀之以承流宣化之責,授之以黜陟撫摩之權,則其僨國事而辜聖恩必矣。此臣所以深揣自畫,不敢冒當,而在朝家,量能授官之道,亦豈可若是其苟也?恩除之下,惶懼罙積,突然陳章,有所不敢,而乞免是急,亦不敢終默。伏乞聖慈,曲賜諒察,亟許遞改,以便公私,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右議政金興慶箚曰,伏以,臣忝據匪據,殆近三朞,一味尸素,無所猷爲,內自循省,已極慙悚,外招人言,屢遭跋㚄,而含恩怵分,未卽決退。近月以來,獨當重務,爲時睢盱,蓋已久矣。居恒憂畏,若隕淵谷,昨伏見持平許采之疏,論斥廟堂,譏責備至,臣不勝瞿然之至。顧今國事,憂虞萬端,有不可以一政一令,挽得方頹之勢,防其未然之患,而求效於斯須之間也。若但以時弊,放口而泛論,則有何難焉?欲求其先務,着手而施設,則儘非容易,此古人所謂說時易而做時難者也。豈臣王室之念,獨後於人?而通變之策,固難萬全,徒深毁畫之懼,未免牽架之歸,非斥之來,不必多辨,第未知爲今之謀者,果有何別般奇術,能不爲應文備數,而有得於經遠之道耶?至於沁留事,竊有所訝惑者,重臣之頃在畿營也,身病方苦,而陵幸迫近,馳騖陪從,有難堪任,故因其辭疏,遂許解免,而數月調治之後,適差沁都之窠。若使其病狀,果如遞畿伯之時,薦之者其何可備擬,而當之者,亦安能往赴乎?天塹關防,雖曰重地,昔疾今愈,固無可拘,況朝臣之以疾遞職,而旋卽拜官者,從古何限,而今獨執此爲言,盛加刺論,誠莫曉其意之所在也。如臣畸蹤,當去不去,自致嘲侮,至於此極,誠無顔面可以冒進於職次,今日賓對,旣已稟停,明朝常參,亦未趨造,伏地悸恐,靡所容措。玆敢略暴危懇,仰瀆宸聽。伏乞聖慈,亟命鐫罷臣職名,以謝臺言,以安賤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備局乏人,慈良之稟可矣。居留,豈以恙而滯其人乎?卿須安心勿辭,其卽視事。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乙卯十月三十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各司久任郞廳引見。右承旨金浩,假注書李昌誼,記事官成憲祖,史官金時粲,司僕僉正鄭述先,判官李德淳,戶曹佐郞李蓍選,宣惠廳郞廳李淨、李思一,漢城府參軍柳東垣,廣興倉守洪禹齊,軍資監奉事金宗大入侍時。上曰,承旨,使久任郞官以次前進。戶曹佐郞李蓍選進伏。上曰,履歷,如何?蓍選曰,筮仕初爲貞陵參奉,遷司饔院奉事、昌陵直長,陞活人別提,移工曹佐郞,仍待罪本任矣。上曰,職掌何事?蓍選曰,版籍司應辦色矣。上曰,遺在幾何?對曰,遺在錢文四萬二千兩,木各色合二千三百同零矣。上曰,銀則幾何?對曰,職掌各異,雖未詳知,似是八萬二千兩零數矣。上曰,爾之見差久任,今幾朔乎?對曰,去月晦間爲之矣。上曰,差任屬耳。招進他郞,可也。宣惠廳郞廳李思一進伏。上曰,職掌何事?思一曰,常平、賑恤兩廳矣。上曰,遺在幾何?思一對曰,常平廳黃金三十八兩,常、賑兩廳合銀五千餘兩,錢二萬七千餘兩,木六十同,布一百四十同,米六萬八千餘石,田米三千五百餘石,太四千四百餘石矣。上曰,爾之見差幾朔,而或有修擧之事乎?對曰,受差之後,舊未收米六百餘石及錢一千五百餘兩已捧置,各樣無面,今方督徵矣。湖南郞廳李淨進伏。上曰,前此入侍乎?對曰,今年四月入侍矣。上曰,然則履歷已知之,不必更陳矣。本廳遺在果幾何?對曰,卽今五廳遺在米二十四萬二千五百餘石,田米五千四百石,太一萬一千石,木四千九百同,布八百七十同,銀子一百六十八兩,錢文二十八貫矣。上曰,有何弊端乎?淨曰,上納條中,尙多未收者,是爲弊端矣。上曰,大同舊逋之數,果幾何,而甲寅條所捧及未收,亦幾何耶?對曰,甲寅條上納中京畿、江原,則沒數收捧,臣之所管湖南廳,則未收五百餘石,而湖西廳,未收五千八百石,嶺南廳,未收七千餘石矣。甲寅條則以昨今年事之稍登,幾盡捧上耳。金浩曰,我國良法,莫如大同,而近來積逋如此,船運致敗,未及徵捧,其勢或然,而各邑,自民間豈有未捧之理乎?誠甚怪駭矣。上曰,豈有如許之理乎?大同旣係惟正之供,便同禹貢土産之制,而古今有異,故創設大同,則各邑,罔念惟正之重,認以爲貢物主人之所受用,逋欠若是夥然,極爲可駭。分付該廳,使之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漢城參軍柳東垣進伏。上曰,職掌何事?對曰,臣猥忝增廣甲科,待罪本職,而職掌則乃兵、禮房也。於本府,無甚緊管,或有外方山訟,則發遣郞廳之際,小臣躬往,摘奸尺量稟啓之外,別無所掌矣。上曰,有所懷乎?對曰,小臣新入本府,別無仰達之事矣。上曰,誰家人乎?金浩曰,故參判柳之發之一家,而方爲假注書矣。上曰,爾在京乎?在鄕乎?東垣曰,家本城中矣。司僕僉正鄭述先進伏。上曰,前已入侍矣。其間果能着實修擧,而職掌何事?對曰,馬政之外,他無句管矣。司僕判官李德淳進伏。上曰,職掌何事?對曰,牧場色、戶房色,而收捧一年各牧場稅穀,分給員役料布矣。上曰,遺在幾何?德淳曰,時在黃金八十六兩,銀子二百八十兩,錢文二千餘兩,米一千餘石,雜穀三千二百餘石,布十二同,木花五千二百斤矣。上曰,今年收稅,何如?對曰,以年事稍登,提調分付各牧場,必依己酉、庚戌摠數,使之來報,故摠以計之,比上年頗優矣。上曰,然則可以繼用一年乎?對曰,今秋所收,可支明年五六月,年事之豐登,如昨今年者數歲,則本寺庶可復舊矣。上曰,有所懷乎?對曰,本寺一年諸員布一百三十同,常患不足,每年一朔布,則以米穀代給,而今年則三南,因朝令作米之故,卽今員役朔布,誠爲苟簡。舊儲銀貨,殆過數萬兩,而見存零星。故提調方裁減雜費,欲爲換銀留儲之計。以今年言之,所捧錢文,至四千兩,而內寺馬改立之價,爲一千五六百兩。卽今遺在錢文,又將爲兩勅使馬八匹之價,餘存將無幾矣。上曰,內寺馬則出於何所耶?對曰,內寺馬價,則出於牧場色,而外寺駕轎馬價,則出於僉正所掌,故失布矣。廣興寺洪禹齊進伏。上曰,履歷,如何?對曰,臣以內侍敎官,初入仕,陞司僕主簿,爲堤川縣監,歷尙衣、掌樂兩院僉正矣。上曰,爾前此入侍乎?對曰,曾於懿陵行幸時,以坡牧入侍矣。上曰,職掌何事?對曰,作紙色而已。上曰,本倉有何作紙乎?禹齊曰,田稅所納每邑輒納米二石,以爲倉中諸般上下耳。上曰,遺在幾何耶?對曰,米見存一萬五千五百餘石,太七千五百餘石矣。上曰,此爲百官頒廩之資,一年繼用,無不足之患否?對曰,今年則似無苟簡之弊矣。軍資奉事金宗大進伏。上曰,履歷如何?宗大曰,辛亥初授光陵參奉,陞典獄奉事,今年七月,待罪本職,而職掌則奴婢垈址矣。上曰,本監遺在幾何耶?對曰,大米一萬七千餘石矣。上曰,比上年,何如?對曰,大較無減於己酉、庚戌矣。金浩曰,久任之規,近甚懈弛。米布詞訟衙門,則尤不可不擧行,而聞兵、刑兩曹、掌樂、掌隷二院及尙方,皆不抄啓云。久任未啓下衙門堂上提調,竝推考,何如?且久任旣已啓下,則吏曹宜有御覽官案,而今日命下後,招問該吏□□不能對,兩倉久任則至於招問該倉下吏,事可知之,故進來遲滯,事甚未安矣。吏曹堂上推考,該吏令攸司囚治,何如?上曰,次對久停,持公事亦頉稟,故依輪對,例有是命矣。有御覽官案,似無分明修正之事,明日常參時,自政院更爲問啓後處之,可也,而久任郞廳,竝令進前,可也。諸郞皆進伏。上曰,祖宗朝六部之長,皆令久任,勤習厥職,咸有成效矣。近來只使郞官久任,此固有歉於舊制,而自前久任郞輪對官入侍時,俾陳所懷,則輒曰,有提調、有堂上,別無可達之事云。若此則久任之意,安在哉?前後引接郞寮,蓋欲爲飭勵計也。不欲使爾輩,效嗇夫之喋喋,而藉令奉公如謀家,居省□經紀則倉卒登筵,必多有可聞者耳。諺曰,江流石不轉,蓋指吏胥之害也,而操縱吏胥,專在郞僚,若使宰相而下,備此等事,則便同水淸無大魚矣。雖然,使爾輩操縱云者,亦豈欲只務煩苛乎?□□宰相不但止於細瑣之事而已。諸郞廳仰對曰,聖敎及此,臣等敢不竭力,以副聖意之萬一乎?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