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獻集 (杜範, 四庫全書本)/卷07

巻六 清獻集 (杜範) 巻七 巻八

  欽定四庫全書
  清獻集巻七       宋 杜範 撰奏劄
  乞招用邊頭土豪劄子臺中上
  臣聞昔劉平言於仁宗之朝謂五代之時中國多事四方用兵惟制西戎似為得策中國未嘗遣一騎一兵逺屯塞上但任土豪為衆所服者以其州邑就封之凡征賦所入得以贍兵由是兵精士勇將得其人而無邊陲之虞臣愚謂今日備邊之急務莫切於此自敵人南下破陷興沔蹂躪均房汛蕩棗隨攻掠光信二三千里之地晝無炊煙野多暴骨至敵人暫還而降卒繼叛襄城重鎮燬為焦土製閫重臣走同潰卒今近邊之郡皆謀內徙不待上命擅自離城則是沿邊藩籬蕩無障隔蘄黃荊南等數郡孤處江外一旦警急孰與死守天塹雖險曽何足恃國祚阽危所不忍言臣毎思至此未常不撫心而痛哭也臣聞樊城土豪劉廷美部轄在城軍馬團結莊農隊伍措畫守備勦殺叛賊提孤軍以摧方張之勢出死力以障難守之城事亦偉矣五遣蠟書求援於帥臣趙范皆抑而不報范忌功之罪何可勝誅今廷美已能自逹於朝廷則褒嘉之典應援之備不可使少有觖望以挫其勇心今畀以刺史之號恐徒借虛名未足以羇縻之也臣竊意邊頭土豪如廷美軰尚多有之彼其習兵戈之事深為鄉井之謀孰不願借朝廷威令以立功名豈肯甘心投拜敵人以為魚肉今若責之逐路帥臣乗機號召大為節制能撫定一邑者與之一邑保守一郡者與之一郡使之自食其租賦時給其糗糧列大屯於江靣以應接之彼必能踴躍自奮以捍卻外侮雖勁敵壓境且不足畏況叛卒偷生其何能為昔宗澤之守東京招降盜賊願為用者七十萬見抑於黃潛善竟以忠憤發疾而死為萬世痛恨矧沿邊土豪素號忠勇若能招集而善用之莫非良將勁卒與官軍之望風奔潰者相去萬萬或朝廷不行招集之令不思撫御之宜則其逐處豪民自為屯守無所依附其勢必折而歸敵否則與叛卒合而為仇矣豈不甚可慮哉今因劉廷美之功而勸奬之以風厲其餘而生其氣勢則邊靣保障可以成於呼吸間矣臣願陛下與二三大臣深思而亟圖之行下帥臣蚤為區處毋使措置失宜以成他日之悔臣不勝拳拳臣竊聞沿邊守帥當此邊塵少靜不思備禦之良圖乃為脫兔之巧計有行賂而獲召者有託辭而求去者平時則享厚祿緩急則為身謀朝廷若惟狥人情曲從其請去者既已得䇿而留者孰有固志更相倣傚必無能為陛下堅守而排難者臣愚欲陛下明示大臣以邊任至重不宜輕動如有輙求觧罷者必察其人之能否其人不可用當聲其罪而竄之逺方毋止罷之以墮其計其人可用當勉而留之毋循其請以廢前功庶沿邊守帥各堅一心竭力捍禦而莫有顧私之意伏𠉀勅㫖
  端平三年五月奏事
  臣竊聞天下之患莫大於持一偏之見以幸一時之功古人有言曰君子之行思其終也思其復也終者事之極也復者事之反也思其終則已盡矣而又思其復焉蓋人情多囿於期必之中而事變毎出於意料之外思其得不思其失思其利不思其害則為備不預患至莫禦行之一身尚且不可而況為天下國家者耶譬之善奕者一舉棋而終局之勝敗已瞭然於胸中葢其反覆思慮知己而復知彼也曩者邊臣邀功生事經營河洛以至一敗塗地此其不思復之禍蓋不可追悔矣謀國者懲創前失圖靖邦家優顯職以出臺臣起私人以寄國事誠豈得已夫中國和戎治世所有雖漢文之盛猶且屈意為之況今日之財不足於用而兵不足於戰耶正不必陽諱其說隂主其謀徒取掩耳盜鈴之譏也然臣竊聞之先為不可勝而後可以言和有備無患而後可以言和紀綱修明將士戮力而後可以言和糗糧充積器甲精強而後可以言和使今之議和如魏絳所謂邊鄙不聳帥徒不勤豈不甚幸然反其事而思之萬一如遼之求和於金金之求和於敵厥鑒昭昭悔其可追且靖康之禍百年之痛未瘳也夫和之為義春秋謂之成以其兩不相加而彼此利於息民耳倘以勢窮力弱卑辭求和以偷旦夕之安則與投拜何以異彼方恃其無敵之勢以陵我我以卑屈之禮而有求焉則彼之索愈髙而我之應愈難力不暇應將有不可勝諱之憂矣且聞間諜之報降卒之供與夫逃歸之言皆謂敵人不歸草地分駐河南造艦治兵期以八月大舉南下今上下宴安無異平時以言其紀綱則未見其修明也以言其將士則未見其戮力也以言其糗糧則未見其充積也以言其器甲則未見其精強也荊襄不聞經理之方江淮不聞守禦之計敗證悉見何以為不可勝之形縛手無䇿何以為有備無患之術臣未知其何所恃而和也竊料謀國者不過以史嵩之孟珙曽與布展交通甚宻使之議和必無不可議之可也必之其可乎曩者不思其復倚范葵以攻而不知所以守將使天下之勢自安以趨於危今若又不思其復倚一嵩之以和而不知所以守將使天下之勢自危而趨於亡矣豈不甚可懼哉臣一介腐儒不曉邊事採之公論不敢不言欲望陛下與二三大臣思終思復計安計危毋循偏見毋求幸功如極邊土豪當乗機而號召已破州郡當乗時而經理團結戰艦招集水軍不可以文移而為實數江靣置屯諸州和糴不可以因循而致後時凡固圉之計委之邊臣各令任責必加精覈以行誅賞使和議幸而集則內外相安不集亦可以無恐天下之勢常如泰山之安而黠敵之強不足畏矣臣不勝惓惓
  第二劄
  右臣竊惟今日之民病極矣近履畆權楮方以無益而寢其令科擾甫停人情稍息而綱絹之事又聞以白劄之請行下州縣盡令本色輸納且雲鬻其給用之餘以為生財之助以臣觀之決無益於國計適重為民害耳古者之定邦賦隨其土地所宜而今綱賦之絹非必其盡出於蠶桑之處也於是往嵗縣官有許從折納之令正不欲以其所無責之民耳今乃一切令以本色輸納彼蠶桑之鄉以其所有輸之未害也而非其所出者安所趣辦必將倍價市之他郡而惟恐納之不中度也且細民微産絹以寸計非合數十百戸不足以成鈔州縣汙吏重為邀索騷擾萬端或又因民之所不便多折價錢而別市輕薄以塞綱賦比及官賣反未必如折納之價虛為紛紛貽害百姓而於國計初無涓埃之益也竊聞毎嵗中如此白劄之請往往多有之州郡難於催理以劄公懇以賄私囑省部胥吏率以是為利朝廷不得不從其請而折納固自若也國家將何便於此臣愚欲乞聖慈明諭大臣行下諸路州郡檢照逓年常例應非蠶桑出産之地許從以錢折納庶不重為民病天下幸甚
  論重臺職劄子
  臣一介猥陋誤䝉親擢處以臺職強顔祗命七閱月矣力小任重災釁隨之累疏丐祠求之愈力而聖恩未俞戒之愈嚴臣懼凟天威扶疾就職竊伏自念臣之不足比數而陛下所以勉留至此者豈非以臺諫進退關係國體故不以人㣲而輙去之耶臣近者恭聞陛下諭宰臣曰徐清叟方去國杜範又豈容輕去堯言一布人心胥恱咸謂陛下重言責以扶朝綱開公論以䕶國脈者其聖慮至深逺也臣不佞抑有欵焉夫臺諫亦朝廷一官耳所以獨重於他官者陛下亦嘗思之否乎孟軻有言曰無法家拂士者國常亡法家拂士今之臺諫是也凡君徳之過愆朝政之差繆廟堂之壅蔽臣工之邪慝人所不敢言者臺諫皆得以敷陳而劾奏之是以朝綱振舉國勢尊嚴姦人歛手而畏憚逺夷聞風而讋服此臺諫之所以為重也故漢有汲黯而淮南寢謀唐得李勉而朝廷始尊非以其人也以其言也非以其言也以行其言者也臣學識淺滯不足以明當世之故受命以來勉自罄竭凡所奏陳皆采之公議不敢一毫有負於陛下方入臺之初未暇他及首言囘議調停之弊然奏墨未乾而舊弊滋甚緩彈章而未報以丐祠而先行方劾去之未幾而除用之已竣事有掣肘則委曲調䕶言有違忤則節去全文臺諫不敢避怨而大臣乃因以市恩嘗以臣昨所論奏而黙計之所上便宜皆成空言所有彈劾多已擢用論何炳而見疑於大臣論衞樸趙汝捍而具文於鐫降論趙澧夫喬幼聞而獨畀以祠廩論史宅之而不改於予郡若合臺所奏者又視之若無有矣使微臣內愧而蓄縮姦黨旁睨而嗤侮若是則風采日鑠已不足取重於人果亦何益於國體而陛下重於去之若此也如臣清叟所陳三漸皆憂國之至論但聞陛下深惜其去不聞陛下深信其言使陛下思其所言三漸者折其芽於未長撲其燄於未熾遏其端於未成雖清叟已去班行猶侍黼扆儻陛下溺於親愛之情而長其驕狃於狎暱之素而熾其姦玩於窺伺之謀而成其計雖百清叟日侍清光亦復何益臣固疑陛下之所以重臺諫者名也非實也方今天下之患莫大於飾虛名而廢實用為茍道以事美觀紀綱所以不立政事所以益蠧風俗所以日壞者皆由於此矧邇日以來天文屢變人心益危已廹防秋之期茫無固圉之備危亡之勢憂在旦夕近史嵩之申上擒獲敵兵劉馬兒所供敵人已擺布兵馬分路入冦約以七八月會合於大江不知大臣亦嘗奏聞而與陛下憂及此乎聞之人言謂宮庭之間土木之費未戢燕飲之樂猶故而大臣又不能盡血誠以慮國惟植已私而異心今何等時而上下玩易若此惟有公議一髪僅存而陛下徒以臺諫之虛名而牽制強留之使之不得其言又不得去意氣消沮名節頓喪臣竊凜凜自懼又竊為陛下憂之也臣愚欲望聖朝推重臺諫之心而求其重臺諫之實植直言之氣培䕶公議之脈以振朝綱以定國是或其言不合事宜徒忤上聽即乞聲其罪而斥之或因其請而從之雖祖宗盛時蓋亦若此庶使是非別白意向昭明毋徒畏其去臺諫之名而曰姑留之而已臣不勝大願
  貼黃
  臣近聞吳淵團結鹽軍與之旗牓以備緩急㸃集之用其意則善其謀則疎村落販賣私鹽者皆無賴姦人其陵弱暴寡欺擾居民蓋其素行況官司藉以聲勢虎而翼之則公然掗賣以致奪攘殺掠此其必然之理實跡皆已可驗豈容飾有為無淵䕶短諱過不䘏人言幸而朝廷知之省劄行下使之區處聞已收上旗牓而使武人節幹湯昭遍歴地所放散鹽軍使之改業為農團結為土豪以備他日緩急此殆類兒戲此輩販鹽為業以贍口食一旦捨之其何以自存不過隨聲責狀以紿克昭而克昭又以紿淵耳所謂土豪為鹽軍猶故也官司團結此輩初無所利但利依憑官勢以擾平民或有交爭必自總所追逮逺者數百里近者亦不下數百里道路之齎糧官司之費cq=938用窮閻小民何從辦此幸而得直尚可以伸一時之寃不幸受抑而歸豈不益長凶人之計或有不勝其忿鬰嘯呼而起如三衢之變又豈不重為朝廷之憂臣愚欲乞明諭大臣劄下浙西監司行下諸州縣鎮或有鹽軍與百姓作閙仰即就地所合屬官司陳理即追上究見曲直事情申本州及監司從條斷治使總所自行團結為實效不得干與人戸交爭詞訴以致追擾或所屬理斷有失其平即仰依條經次第官司陳理庶幾百姓不至被擾無所告訴而可以潛消其不平之氣此於思患豫防之道亦非小補
  太常少卿轉對劄子
  臣戇拙不才用過其分冒處臺職無補涓埃陛下未忍即加之罪而擢貳奉常祗服恩榮惕焉內懼適當轉對竊有向之所欲言而未盡者敢為陛下言之臣嘗讀抑之詩曰灑掃廷內維民之章修爾車馬弓矢戎兵用戒戎作用逷蠻方此古人內修外攘之政也夫當中國不競四夷交侵則謹飭武備以捍外侮誠不可緩若使廷內未加灑掃之功紀綱不明表儀不正雖士馬強壯兵革犀利蠻方未易逷也而況兵力素弱事力日困之時耶荀卿所謂堂上不糞郊草不瞻曠芸內治之急蓋有甚於外攘者臣竊謂天下之勢如人之疾病外證雖甚危使其病不在心腹猶可為也今日之病在心腹矣謂心腹之病莫大於賄賂交結之風向之專一門者今分裂四出矣向之形於緘題者今濳達密緻而不可數計矣旁蹊曲徑競致奔趨小黠大痴共為姦利名位已隆者賈左右之譽以為固寵之圖宦遊未達者惟梯級之求以為進身之計邊方帥臣黃金不行於反間而以探刺朝廷厚賜不優於行伍而以交通勢要飾子女之麗以阿好獻珠玉之珍以取憐撥支軍旅之費大縻國帑盡歸承受之手分賄權門窠局已成而公為市易肘腋既掣而易於取擕以致貿亂是非顛倒賞罰敗壊紀綱慢䙝威令使股幾於如腰臂難以運指罪貶者拒命而不行棄城者巧計以求免此方憂蹙國之禍彼乃貪拓地之功下制其權上縱其欺提援兵者召亂而肆掠當重寄者怙勢而奪攘下至禁旅驕悍難制近而鹽軍群聚剽刼蕩無治紀動成亂階此皆廷內不足為民章以至此也雖使四方無虞邊塵不聳猶恐浸成魚爛之勢況敵情叵測人心不固必將卒有瓦解之憂此通國之所共知而迷於利害之間者未必盡知也臣愚欲望陛下念投艱之危存履薄之懼剛明以體天德奮勵以振主權毋以小恩廢大義毋以私情撓公法嚴制宮掖不使外言得以入於閫禁約閹宦不使䜛諂得以售其姦親親以禮不使近屬得以招權與政如是則陛下之廷內灑掃矣明諭大臣盡血誠以思孔聖持危之言窒私徑以嚴姚崇寡謹之戒清中書之務以凝志慮省堂除之闕以歸銓曹塞姦邪之路以安善類如是則陛下之廷內益灑掃矣君臣同德廟堂協恭一以社稷存亡為憂而思所以濟難保邦之計一念所形天心昭格人心丕變上有肅清之象下無弛慢之形國政軍政皆可以次第而舉內患外患皆有所恃而不足慮則天下未有不可為者惟陛下亟圖之
  貼黃
  竊聞近者聖躬少愆常御罷朝浹旬小大之臣咸懐憂懼昨延和殿召見陛下聖德所以係屬人心若此臣聞之近臣謂陛下閔雨過於憂勞動傷血氣而或者之疑則以為宮中宴樂之過也夫以陛下屬艱虞之時重宵旰之慮尚安有此而所以啟人之疑者抑亦豈無其自哉臣聞仁祖朝蘇轍以賢良對䇿謂三代之衰漢唐之季皆以天下治安朝夕不戒沈湎荒淫以至於亂而近嵗以來掖庭千數飲樂失節內將為蠱惑之所汚以傷和伐性外將為請謁之所亂以敗政害事試於清閑之時上思宗社之可憂內思疾疢之可惡下思億兆之可畏則夫嬪御滿前適足以為陛下憂未足以為陛下樂也臣讀至此未嘗不深有感焉及觀仁祖嘗聞諫臣之一言斥遣盛色於方進之時略無留難則知所以享四十二年承平之治者非偶然也況當今國本未建邊患方深中外凜凜未知攸濟如其戰兢危懼澡刷奮勵日圖所以救亂之䇿猶恐弗給萬一有如或者之疑蹈蘇轍之憂其如宗廟社稷何詩曰天之方難無然憲憲惟陛下深留聖慮無忽臣不勝惓惓
  上邊面事宜
  範於今月二十日凖御史臺關報備凖朝省指揮令近臣條上邊靣事宜申尚書省範一介書生素不諳邊靣事宜今據已見條具畫一於後
  一目今敵兵搶攘深入吾境自固始一破散兵攻攘此不過使我師自備之不暇我若隨其所攻而救之則力分勢弱何以為要害之防不若使諸郡各自堅守令淮東及沿江二帥選良將精兵會合淮西兵屯聚於蘄黃間要害之地以備其不測窺江之計來則與戰去則不可深逐以墮其姦謀仍精間諜體探敵人重兵所在嚴為之防然非事權統一則彼此異心亦難倚仗須令沿江帥臣兼江淮制置大使以重其權庶體統歸一可以運掉
  一當今最是防江為急宜行下沿江帥臣急作措置聞大江之可渡者不止一處江靣守臣不可不得人其不足用者亟去之令沿江帥臣條上防江事宜一靣便宜從事毋為具文牽制以貽大悔
  一聞江陵單弱事勢甚危萬一失守其所關利害不少宜行下淮西帥急調兵應援嚴為固守之計併行下湖北州郡有兵可調有糧可撥者悉力助之以生其氣勢
  一聞邊頭義甲土豪或為敵人迫逐奔遁流移或為淮西清野無地居止或為調發逺戍中道散逸此輩素勇於戰鬬非官兵比既無所倚靠若不為盜賊必相率從敵反為向導冝急降黃榜招降遇有智畧熟於邊事之人付以事權委其喚集彼必欣然來歸撫而用之必得其力聞王好生頗有謀畧可用淮人亦服其名
  一王檝見留黃州聞有國書欲議和好此其真偽皆未可知然朝廷亦不可不急與之區處範謂納之固不可拒之亦不可宜令淮西帥臣諭以彼國遣使議和何故又遣兵攻擾兵既未退難以具申朝廷若委欲議和即請遣頭目人囘稟彼國太師盡歛諸處兵馬卻容申上朝廷差官迎接奉使到京商量和議看王檝辭氣如何料之必不從此説即將一行人發過江南僻逺州郡分散牢固拘管仍將一二以下人解上朝廷送獄根究便見情偽分明
  一聞淮西帥臣申上敵人慾攻淮東此亦不可不防今敵兵於淮西諸郡獨不攻齊安而散擾光廬蘄舒等處其奸計叵測恐孟珙必預聞其謀宜劄下淮東帥臣急作防備併令沿江制帥相為犄角仍行下鎮江嚴急為防江之計且令吳侍郎在任措置已差下人別與州郡差遣












  清獻集巻七
<集部,別集類,南宋建炎至德祐,清獻集>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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