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第790卷

明倫彙編 官常典 第七百八十九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明倫彙編 第七百九十卷
明倫彙編 官常典 第七百九十一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

 第七百九十卷目錄

 政事部名臣列傳二十

  宋七

  鄭僅       余卞

  余爽       蔣之奇

  李之純      宇文昌齡

  席旦       張近

  程之邵      楊應詢

  姚祐       曾孝廣

  曾孝蘊      范純禮

  范純粹      李琮

  沈錫       賈炎

  虞奕       王漢之

  管師仁      錢即

  朱服       孫路

  王古       王詔

  吳擇仁      孔平仲

  王渙之      侯蒙

  許幾       劉奉世

  章誼       胡世將

  蕭振       薛弼

  高登

官常典第七百九十卷

政事部名臣列傳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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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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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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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本傳:「僅字彥能,徐州彭城人。第進士,為大名 府司戶參軍。留守文彥博以為材,部使者檄往他郡, 彥博曰:『如鄭參軍詎,可令數出』。奏改司法,遷冠氏令。 河決府西,檄夜下,調夫急,僅方閱保甲,盡籍即行,先 他邑至,決遂塞。使者怒劾之,留守王拱辰爭於朝曰: 『微冠氏,城民魚矣』。」猶坐罰金。時河朔饑,盜起,獨冠氏 無之,且不入境。他邑獲盜,詰治之,盜因言:「鄭冠氏仁, 故相戒不犯爾。」知福昌縣,復值歲饑,悉意振貸,民不 流亡。當第賞,不肯自列。提舉京東常平,入為戶部員 外郎,至太府卿,加直龍圖閣,為陝西都轉運使。論餽 餉河、湟功,進集賢殿修撰、顯謨閣待制。僅請籍閒田 為官莊。是歲,鎮戎、德順,收穀十餘萬。會西寧高永年 戰沒熙河,帥臣歸咎官莊奪屬羌地,致其怨畔,詔罷 之,議者以為惜。改知寧州。諸軍多殺老弱,持首要賞, 僅下令:「非強壯而能生致者,賞半之。」有內附羌追寇, 得老人,不忍殺,擒之乃其父也,相持哭,一軍感動。時 諸路爭進討奏捷,僅獨保境不生事,寇一不犯。徙秦 州,復為都轉運使。召拜戶部侍郎,改吏部侍郎、知秦 州。以顯謨閣直學士、通議大夫卒,年六十七,贈光祿 大夫,諡曰「修敏。」子望之,自有傳。

余卞 余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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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余良肱傳》:「良肱子卞,字洪範,爽字荀龍,皆以 任子恩試校書郎。爽博學多大略,累為唐州判官、湖 北安撫司勾當機宜文字,討叛蠻有功,知沅州。蠻殺 沿邊巡檢,卞設方略復平之,加奉議郎。先是,良肱為 鼎州推官,五溪蠻叛,良肱運糧境上,周知其利害,上 書言:此彈丸地,不足煩朝廷費,不如棄與而就撫之。」 當時是其議,未果棄也。及蠻叛,斷渠陽道振,官軍不 得進。卞適使湖北帥唐義問,即授卞節制諸將,陰選 死士三千人,夜銜枚繞出賊背,伐山開道,漏未盡,數 刻,入渠陽。黎明,整眾出,賊大駭,盡銳來戰,奮擊大破 之。鼓行度險,賊七遇七敗,斬首數千級,蠻遂降。尋有 詔廢渠陽軍為砦,盡拔居人護出之。紹聖初,治「棄渠 陽」罪,免歸。徽宗即位,復奉議郎,管勾玉隆觀。未幾,復 渠陽為靖州。又論前事,免,終於家。爽尚氣自信,不少 貶以合世。應元豐詔,上便宜十五事,言過剴切。元祐 末,爽復極言請太皇太后還政事。章惇憾爽不附己, 乃擿其言為謗訕,以瀛州防禦推官除名,竄封州。久 之,起知明州,未行,以言者罷監東岳廟。崇寧中,與卞 俱入黨籍。

蔣之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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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本傳,「之奇字穎叔,常州宜興人。以伯父樞密 直學士堂蔭得官,擢進士第,中《春秋三傳》科,至太常 博士。又舉賢良方正,試六論中選,及對策失書問目, 報罷。英宗覽而善之,擢監察御史。神宗立,轉殿中侍 御史。上《謹始》五事:一曰進忠賢,二曰退姦邪,三曰納 諫諍,四曰遠近習,五曰閉女謁。神宗顧之曰:『斜封墨 敕,必無有至於近習之戒。《孟子》所謂『觀遠臣以其所 主者也』』。」之奇對曰:「陛下之言及此,天下何憂不治。」初, 之奇為歐陽脩所厚,制科既黜,乃詣脩盛言濮議之善,以得御史,復懼不為眾所容,因脩妻弟薛良孺得 罪怨脩,誣脩及婦吳氏事,遂劾脩。神宗批付中書,問 狀無實,貶監道州酒稅,仍榜朝堂。至州,上表哀謝。神 宗憐其有母,改監宣州酒稅。新法行,為福建轉運判 官。時諸道免役,推行失平,之奇約僦庸費,隨算錢高 下均取之,民以為便。遷淮東轉運副使。歲惡民流,之 奇募使脩水利以食流者,如揚之天長三十六陂,宿 之臨渙橫斜三溝,尤其大也。用工至百萬,溉田九千 頃,活民八萬四千。歷江西、河北、陝西副使。之奇在陝 西,經賦入以給用度,公私用足,比其去庫緡八十餘 萬,邊粟皆支。二年,移淮南,擢江、淮、荊、浙發運副使。元 豐六年,漕粟至京,比常歲溢六百二十萬石,錫服三 品。請鑿龜山左肘至洪澤為新河,以備淮險,自是無 覆溺之患。詔增三秩,加直龍圖閣,升發運使,凡六年, 其所經度,皆為一司故事。元祐初,進天章閣待制、知 潭州。御史韓川、孫升、諫官朱光庭皆言「之奇小人,不 足當斯選。」改集賢殿脩撰、知廣州。妖人岑深善幻,聚 黨二千人,謀取新興,略番禺,包據嶺表。群不逞借之 為虐,其勢張甚。之奇遣鈐轄楊從先致討,生擒之,加 寶文閣待制。南海饒寶貨,為吏者多貪聲,之奇取前 世牧守有清節者吳隱之、宋璟、盧奐、李勉等繪其象, 建十賢堂以祀,冀變其習。徙河北都轉運使、知瀛州。 遼使耶律迪道死,所過郡守皆再拜致祭,之奇曰:「天 子方伯,奈何為之屈膝邪?」奠而不拜。入為戶部侍郎, 未幾,復出知熙州。夏人論和,請畫封境,之奇揣其非 誠心,務守備,謹斥候,常若敵至終,之奇去,夏人不敢 犯塞。紹聖中,召為中書舍人,改知開封府,進龍圖閣 直學士,拜翰林學士兼侍讀。元符末,鄒洪以言事得 罪,之奇折簡別之,責守汝州,閱月,徙慶州。徽宗立,復 為翰林學士,拜同知樞密院。明年,知院事。沅州蠻擾 邊,之奇請遣將討之,以其地為徽、靖二州。崇寧元年, 除觀文殿學士、知杭州。以棄河、湟事奪職,由正議大 夫降中大夫。以疾告歸,提舉靈仙觀。三年,卒,年七十 四。後錄其嘗陳紹述之言,盡復官職。之奇為部使者 十二,任《六典》會府,以治辦稱,且孜孜以人物為已任。 在閩薦處士陳烈,在淮南薦孝子徐積,每行部至,必 造之,特以畔歐陽脩之故,為清議所薄。子階至侍從。 曾孫芾,別有傳。

李之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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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本傳:之純,字端伯,滄州無棣人。登進士第,熙 寧中,為度支判官、江西轉運副使。御史周尹劾廣西 提點刑獄許彥先受邕吏金,命之純往究其端,乃起 於出婢之口,之純以為蕪俚之言,不治。彥先得免,徙 成都路轉運使。成都歲發官米六千石,損直與民,言 者謂惠民損上,詔下其議,之純曰:「蜀郡人恃此為生 百年,奈何一旦奪之?」事遂已。秩滿復留,凡數歲始還 朝。神宗勞之曰:「遐方不欲數易大吏,使劍外安靖,年 穀屢豐,以彰朝廷綏遠之意,汝知之乎?」以為右司郎 中,轉太僕卿。元祐初,加直龍圖閣、知滄州。召為戶部 侍郎,未至,改集賢殿脩撰、河北都轉運使,進寶文閣 待制、知瀛州。俄以直學士知成都府,還為戶部,三遷 御史中丞。建言:「朝廷事下六部,但隨省吏,視其前後 批,以制緩急之序,是為胥吏顓處命令也。若大臣不 暇省,宜令列曹長貳隨其所承,當行即行,當止即止, 必稟而後決,毋拘於文,則吏不得舞權,而下情達矣。」 又言:「眾賢和於朝,則萬物和於野,燮理陰陽,輔相之 職。間者國論稍虧,雍睦,語言播傳,動係觀望,不可以 不謹。」董敦逸、黃慶基論蘇軾託詞命以毀先帝,蘇轍 以名器私所親,皆以監司罷之。純疏其誣罔,乃更黜 之。以疾改工部尚書。紹聖中,劉拯劾其阿附轍,出知 單州。卒,年七十五。從弟之儀。

宇文昌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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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本傳:「昌齡,字伯彥,成都雙流人。進士甲科,調 榮州推官。熊本經制梓夔,辟幹當公事。凡攻討招襲 建、南平諸城砦,皆出其畫。遷大理丞。本歸闕,言其功, 擢提舉秦鳳路常平,改兩浙。神宗患司農圖籍不肅, 選官釐整,昌齡以使夔路入辭,留為寺主簿,遂拜監 察御史。鄜延帥奏所部劉紹能與西羌通,將為患。帝」 察其不然,命昌齡即鄜州鞫之,果妄也。昌齡因請深 戒守臣,毋生事徼賞,以靖邊人之心。使還,賜五品服。 尚書省建,以為比部員外郎。時官曹更新,統紀未立, 昌齡悉力從事,雖抵暮亦程吏不止,具所立綱要,請 於朝而行之。三司故吏狃玩弛,多不便,思有以中之。 擿邏卒糾其宿直,遣小吏取衾服事,大臣欲論以私 役,帝以職事脩飭,釋不問。改吏部員外郎,出京西轉 運副使,召為左司員外郎。送遼使至雄州,當宴,從者 不待揖而坐。昌齡誚其使曰:「兩朝聘好百年矣,入境 置宴,非但今日,揖而後坐,此禮渠可闕邪?」使者陽若 不服,而心悟其非,卒成禮去。遷太常少卿。詔議郊祀 合祭,論者不一。昌齡曰:「天地之數,以高卑則異位,以 禮制則異宜,以樂舞則異數,至於衣服之章,器用之具,日至之時,皆有辨而不亂。夫祀者自有以感於無, 自實以通於虛,必以類應類,以氣合氣,然後可以得 而親,可以冀其格。今祭地於圜丘,以氣則非所合,以 類則非所應,而求高厚之來享,不亦難乎?」後竟用其 議。改直祕閣、知梓州,歷壽州、河中府,鄧、鄆、青三州。徽 宗立,召為刑部侍郎,徙戶部侍郎。陝西餽芻糧於邊, 舊制,令內郡轉給,為民病。昌齡建言止輸其州,而令 量取道里費助邊糴,從之。歲省糴價五百萬,公私便 之。以寶文閣待制知開封府,復為戶部侍郎,知青、杭、 越三州。卒,年六十五。詔為封傳護送歸官,給其葬費。 子常,字權可,政和末,知黎州。有上書乞於大渡河外 置城邑以便互市者,詔以訪常。常言:「自孟氏入朝,藝 祖取《蜀輿地圖》觀之,畫大渡為境,歷百五十年無西 南夷患。今若於河外建城立邑,虜情㩦貳,邊隙寖開, 非中國之福也。」尋提舉成都路茶馬。自熙、豐以來,歲 入馬蕃多,至崇、觀間,其法始壞。提「舉官歲以所入進 羨餘,吏緣為姦,市馬裁十一二,且負其直,夷人皆怨。 常盡革其弊,馬遂溢額。」加直祕閣,改知夔州,進祕閣 脩撰,官累中大夫,卒。

席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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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本傳:「旦字晉仲,河南人。七歲能詩,嘗登沉黎 嶺,得句警拔,觀者驚異。元豐中,舉進士,禮部不奏名。 時方求邊功,旦詣闕上書言:『戰勝易,守勝難,知所以 得之,必知所以守之』。神宗嘉納,令廷試賜第。歷齊州 司法參軍,鄭州河陽教授,敕令所刪定官。徽宗召對, 擢右正言,遷右司諫。御史中丞錢遹率同列請廢元」 祐皇后,而冊劉氏為太后,旦面質為不可,遹劾旦陰 佐元祐之政,左轉吏部員外郎,改太常少卿,遷中書 舍人、給事中。新建殿中省,命為監,俄拜御史中丞兼 侍講。內侍郝隨驕橫,旦劾罷之,都人誦其直。帝以其 章有「媚惑先帝」之語,嫌為指斥。旋改吏部侍郎,以顯 謨閣待制知宣州。召為戶部侍郎,還吏部。郝隨復入 侍,乃以顯謨閣直學士知成都府。自趙諗以狂謀誅 後,蜀數有妖言,議者遂言蜀土習亂,或導旦治以峻 猛。旦政和平,徙鄭州,入見,言:「蜀人性善柔,自古稱兵 背叛,皆非其土俗,願勿為慮。」遂言:「蜀用鐵錢,以其艱 於轉移,故權以楮券,而有司冀贏羨為之益多,使民 不敢信。」帝曰:「朕為卿損數百萬虛券,而別給緡錢與 本業,可乎?」對曰:「陛下幸加惠,遠民不愛重費,以救敝 法,此古聖王用心也。」自是,錢引稍仍故。坐進對淹留, 黜知滁州。久之,帝思其治蜀功,復知成都。朝廷開西 南夷,黎州守詣幕府白事,言雲南大理國求入朝獻, 旦引唐南詔為蜀患,拒卻之。已而威州守焦才叔言, 欲誘保、霸二州內附,旦上章劾才叔為姦利,斂困諸 蕃之狀,宰相不悅,代以龐恭孫,而徙旦永興。恭孫俄 罪去,加旦述古殿直學士,復知成都。時郅永壽、陽延 俊納土,樞密院用以訹旦,旦曰:「吾以為朝廷悔開疆 之禍,今猶自若邪?」力辭之。卒於長安,年六十二。贈太 中大夫。旦立朝無所附徇,第為中丞。時蔡王似方以 疑就第,旦糾其私出府,請推治官吏,議者哂之。子益, 字大光,紹興初,參知政事。

張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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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本傳:「『近字幾仲,開封人。第進士,累遷大理正。 發運使呂溫卿以不法聞,近受詔鞫治。哲宗諭之曰: 『此出朕命,卿毋畏』。惠卿對曰:『法之所在,雖陛下不能 使臣輕重,何惠卿也』?溫卿謾不肯置對。近言溫卿所 坐明白,倘聽其蔓詞,懼為株連者累』。詔以眾証定其 罪,提舉河北東路常平、西路刑獄,入為刑部員外郎」、 大理少卿,以集賢殿修撰知瀛州。遼使為夏人請命, 而宿兵以臨我,近請亦出秦甲戍北道伐其謀。邊人 呂懺兒入瓦橋為盜,吏執之,遼人因略宋民為質。近 言:「朝廷方繼好息民,當使曲在彼,一偷之得失,不足 為輕重,釋之便。」滄民漁於海,遼卒利其饒而私舉網 取魚,守兵與之鬥,斬級三十二。州將請賞之,或言所 殺乃平人,宜論如律。議弗決。近言:「邊人貪利喜功,遂 賞之,則為國起怨。然彼挾兵涉吾地,謂之非盜可乎? 如罪以擅兵,他日將誰使禦敵?願兩置賞刑,略而不 問。」從之。出鎮高陽。八年,累加顯謨閣待制、直學士,徙 知太原府。以疾,提舉洞霄宮。先,承詔買馬三千給牧 戶,近悉斂諸民而不予直。為御史所劾,失學士,二年 而復之。卒年六十五。

程之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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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本傳:「之邵字懿叔,眉州眉山人。曾祖仁霸,治 獄有陰德,之邵以父蔭為新繁主簿。熙寧更募役法, 常平使者欲概州縣民力,以羨乏相補,之邵曰:『此法 乃成周均力遺意,當各以一邑之力,供一邑之役,豈 宜以此邑助他邑哉』?使者愧服,辟之邵為屬,聽其所 為。熊本察訪蜀道歸,語諸朝曰:『役法初行,成都路為 最詳,之邵力也』。」詔召見,成都守趙抃奏留之。入為三 司磨勘官,得隱匿數十萬緡。從副使蹇周輔計度江、

嶺鹽。還,除廣東轉運判官。元祐初,提舉利、梓路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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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輔得罪,亦罷知祥符縣。俄知泗州,為夔路轉運判

官。夔守彊狠不奉法,劾正其罪。大寧井鹽為利博,前 議者輒儲其半供公上,餘鬻於民,使先輸錢。鹽不足 給,民以病告之,邵盡發所儲與之商賈。既通關,征增 數倍。除主管秦、蜀茶馬公事,革黎州買馬之弊,歲以 仲秋為市,市四月止以羨茶入熙、秦易戰騎,得良馬 益多。知鳳翔府。民負債無以償,自焚其居,而紿曰「遺 火。」有主藏吏殺四婢,人無知者。之邵發擿,岐人傳誦。 徙鄭州。元符中,復主管茶馬,市馬至萬匹,得茶課四 百萬緡。童貫用師熙、岷,不俟報,運茶往博糴,發錢二 十萬億佐用度。連加直龍圖閣、集賢殿修撰,三進秩, 為熙河都轉運使。秦鳳出師,命之經制,即言「已備十 萬騎,可食三百日矣。」徽宗喜,擢顯謨閣待制。敵犯熙 河,之邵攝師事,屯兵行邊境,解去。俄得疾卒。方錄功, 轉大中大夫,不及拜,贈龍圖閣直學士,官護喪歸。子 唐,至寶文閣學士。

楊應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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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本傳:「應詢,字仲謀,章惠皇后族孫也。歷知信 安、保定軍、霸州。塘濼之間,地沮洳,水潦易集,居人浮 板以濟。應詢增隄防為長衢,濬其旁以泄流,民利賴 之。為河北沿邊安撫使。徽宗以歸信、容城兩縣弓手 為契丹所憚,欲增為千人,或恐生事,應詢曰:『吾欲備 他盜,彼安能禁我』?卒增之,知雄州。朝廷多取西夏地」, 契丹以姻婭為言,遣使乞還之,不得擁兵並塞。中外 恫疑,應詢曰:「是特為虛聲嚇我耳。願治兵積粟,示有 備,彼將聞風自戢。」明年,果還兵,復遣其相臣蕭保先、 牛溫舒來請,詔應詢逆於境。既至,帝遣問所以來,應 詢對願固守前議。尋兼高陽關路鈐轄。邊人捕得北 盜呂懺兒,契丹謂略執平民,有詔使縱釋,應詢言:「吾 知執盜耳,因其求而遂與之,是示以怯也。」不與,遂質 我民,固索之。應詢以違詔貶秩,再遷洋州觀察使。入 提舉萬壽觀。館契丹使,當賜柑而貢未至,有司代以 他物,使不受,應詢以言折之,乃下拜。復為定州、真定、 大名副都總管。卒,年六十三,贈昭化軍節度使,諡曰 康理。

姚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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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本傳:「祐字伯受,湖州長興人。元豐末,第進士。 徽宗初,除夔州路轉運判官。且行,會帝幸禁苑,御弓 矢,祐奏《聖武臨射賦》。帝大悅,留為右正言。歷陳紹述 之說,遷左司諫。建議置輔郡以拱大畿,進殿中監。六 尚局官製成,凡所以事上,率屬,察舉稽違,殿最勤惰 之法,皆祐裁定。以親老請郡,授顯謨閣待制,知江寧」 府。時召捕張懷素,祐追獲之,復為殿中監。踰歲,以直 學士知鄭州,改秦州。或請調熙河弓箭士徙邊,以省 更戍。祐謂「人情懷土重遷,丐以二年為更發之期,滿 歲樂業而願留者乃聽。」且請擇熙、秦富民分丁授地, 蠲役借糧,以勸耕植;益廣秦之東、西川,建城壁,嚴保 障,以控熙河、涇原。皆從之。復為殿中監,改吏部侍郎, 命鎮蜀,用母老辭。遷工部尚書,加龍圖閣學士,為大 名尹,進延康殿學士,復為工部尚書,徙禮部。母喪,除 知太原府。縣有小胥造冢,逼其先墓者,祐疑為厭己, 請解官持服。先是,詔許祐悉買墓旁地,遂併徙他冢, 小胥不從,故祐持以為說,言者論其挾仇要君,乃止。 以提舉上清寶籙宮卒,贈特進,諡曰「文僖。」

曾孝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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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曾公亮傳》:「公亮子孝廣,字仲錫,元豐末為北 外都水丞。元祐中,大臣議復河故道,召孝廣問之,言 不可,出通判保州。久之,復為都水丞。前此,班行使臣 部木栰至者,須校驗無所失亡,乃得送銓,監吏領賕 謝,不時遣。孝廣治籍,疏姓名,謹其去留,一歲中歸選 者百輩。除京西轉運判官,入為水部員外郎。河決內」 黃,詔孝廣行視。遂疏蘇村,鑿鉅野,導河北流,紓澶、滑、 深、瀛之害。遷都水使者。洛水頻歲湓涌,浸齧北岸,孝 廣按河隄,得廢渡口遺跡,曰:「此昔人所以殺水勢也。」 即曰濬決之。累石為防,自是無水患。出提點永興路 刑獄,陝西、京西轉運副使,還為左司郎中,擢戶部侍 郎,進尚書。坐錢帛不給費,罷為天章閣待制、知杭州。 又以前聘契丹,失奉使體,奪職,尋復之。移知潭州,加 顯謨閣直學士、知鄆州。孝廣與胡安國、鄒浩善,皆大 觀中忤時相,御史論之,復奪職、知饒州。踰年,徙廣州。 歷成德軍、太原府,得故職以卒,年六十,贈正議大夫。 孝廣蒞官以嚴稱,獲盜輒碎其手焉。

曾孝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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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曾公亮傳》:「公亮子孝蘊,字處善,紹聖中,管幹 發運司糶糴事。建言揚之瓜州,潤之京口,常之奔牛, 易堰為閘,以便漕運商賈。既成,公私便之。提舉兩浙 常平,改轉運判官,知臨江軍,召為左司員外郎,遷起 居舍人。時京邑有盜,徽宗怒,期三日不獲,坐尹罪。孝 蘊奏求盜急則遁益遠,小緩當自出。」從其言,得盜。崇 寧建殿中省,擢為監。居數月,言者論其與張商英善。 以集賢殿修撰出知襄州,徙江浙、荊淮發運。泗州議開直河,以避漲溢沙石之害,孝蘊以淮、汴不相接,不 可成。既而工役大集,竟成之。策勳第賞,辭不受。未幾, 河果塞,召為戶部侍郎。帝嘗問右曹「儲物幾何」,疾作 不能對。徙工部,以顯謨閣待制知杭州。其後坐累連 削黜,至貶安遠軍節度副使。宣和二年,始復天章閣 待制、知歙州。方臘起青溪,孝蘊約敕郡內無得奔擾, 分兵守阨塞,有避賊來歸者,獲罪使出境,人稍恃以 安。會移青州,既行而歙陷,道改杭州。時賊已破杭,孝 蘊單車至城下。城既克復,軍士多殺人,孝蘊下令:「從 者得自首,無輒殺」,皆束手不敢驁。論功,進顯謨閣直 學士,又加龍圖閣學士。卒,年六十五,贈通議大夫。

范純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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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范仲淹傳》:「仲淹子純禮,字彝叟,以父仲淹蔭 為祕書省正字,簽書河南府判官,知陵臺令兼永安 縣。永昭陵建,京西轉運使配木石磚甓及工徒於一 路,獨永安不受令。使者以白陵使韓琦,琦曰:『范純禮 豈不知此,將必有說』。他日,眾質之,純禮曰,陵寢皆在 邑境,歲時繕治無虛日,今乃與百縣均賦,曷若置此, 使之奉常時用乎?」琦是其對。還朝,用為三司鹽鐵判 官,以比部員外郎出知遂州。瀘南有邊事,調度苛棘, 純禮一以靜待之,辦其可具者,不取於民。民圖像於 廬而奉之如神,名曰「范公庵。」草場火,民情疑怖,守吏 惕息俟誅,純禮曰:「草濕則生火,何足怪?」但使密償之。 庫吏盜絲多罪至死,純禮曰:「以棼然之絲而殺之,吾 不忍也。」聽其家趣買以贖,命釋其株連者。除戶部郎 中、京西轉運副使。元祐初,入為吏部郎中,遷左司,又 遷太常少卿、江、淮、荊、浙發運使。以光祿卿召,遷刑部 侍郎,進給事中。純禮凡所封駮,正名分紀綱,皆國體 之大者。張來除起居舍人,病未能朝,而令先供職。純 禮批敕曰:「臣僚未有以疾謁告,不赴朝參、先視事者, 來能供職,豈不能見君?壞禮亂法,所不當為。」聞者皆 悚動。御史中丞擊執政,將遂代其位,先以諷純禮。純 禮曰:「論人而奪之位,寧不避嫌邪?命果下,吾必還之。」 宰相即徙純禮刑部侍郎,而後出命。轉吏部,改天章 閣待制、樞密都丞。旨去,知亳州,提舉明道宮。徽宗立, 以龍圖閣直學士知開封府。前尹以刻深為治,純禮 曰:「寬猛相濟,聖人之訓。今處深文之後,若益以猛,是 以火濟火也。方務去前之苛,猶慮未盡,豈有寬為患 也?」由是一切以寬處之。中旨鞫享澤村民謀逆,純禮 審其故。此民入戲場觀優,歸途見匠者作桶,取而戴 於首曰:「與劉先主如何?」遂為匠擒。明日入對,徽宗問 何以處之?對曰:「愚人村野無所知,若以叛逆蔽罪,恐 辜好生之德,以不應為杖之足矣。」曰:「何以戒後人?」曰: 「正欲外間知陛下刑憲不濫,足以為訓爾。」徽宗從之, 拜禮部尚書,擢尚書右丞。侍御史陳次升乞除罷言 官,並自內批,不由三省進擬。右相曾布力爭不能得, 乞降黜次升。純禮徐進曰:「次升何罪?不過防柄臣各 引所親,且去不附己者爾。」徽宗曰:「然。」乃寢布議。呂惠 卿告老,徽宗問執政,執政欲許之,純禮曰:「惠卿嘗輔 政,其人固不足重,然當存國體。曾布奏:『議者多憂財 用不足,此非所急也,願陛下勿以為慮』。」純禮曰:「古者 無三年之蓄,曰『國非其國』。今大農告匱,帑庾枵空,而 曰不足慮,非面謾邪?」因從容諫曰:「邇者朝廷命令,莫 不是元豐而非元祐。以臣觀之,神宗立法之意固善, 吏推行之,或有失當,以致病民。宣仁聽斷,一時小有 潤色。蓋大臣識見異同,非必盡懷邪為私也。今議論 之臣,有不得志,故挾此藉口,以元豐為是,則欲賢元 豐之人;以元祐為非,則欲斥元祐之士。其心豈恤國 事,直欲快私忿以售其姦,不可不深察也。」又曰:「自古 天下汨亂,繫於用人,祖宗於此最得其要。太祖用呂 餘慶,太宗用王禹偁,真宗用張知白,皆從下列,寘諸 要途。人君欲得英傑之心,固當不次飭拔,必待薦而 後用,則守正特立之士,將終身晦跡矣。」左司諫江公 望論繼述事當執中道,不可拘「一偏。」徽宗出示其疏, 純禮贊之曰:「願陛下以曉中外,使知聖意所嚮,亦足 以革小人徇利之情。乞褒遷公望,以勸來者。」純禮沉 毅剛正,曾布憚之,激駙馬都尉王詵曰:「上欲除君承 旨,范右丞不可。」詵怒。會詵館遼使,純禮主宴,詵誣其 輒斥御名,罷為端明殿學士、知穎昌府、提舉崇福宮。 崇寧中,啟黨禁,「貶試少府監、分司南京,又貶靜江軍 節度副使,徐州安置,徙單州。」五年,復左朝議大夫、提 舉鴻慶宮。卒,年六十七。

范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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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范仲淹傳》,「仲淹子純粹,字德儒,以蔭遷至贊 善大夫,檢正中書刑房。與同列有爭,出知滕縣,遷提 舉成都諸路茶場。元豐中,為陝西轉運判官。時五路 出師伐西夏,高遵裕出環慶,劉昌祚出涇原,李憲出 熙河,種諤出鄜延,王中正出河東。遵裕怒昌祚後期, 欲按誅之。昌祚憂患病臥,其麾下皆憤焉。純粹恐兩」 軍不協,致生他變,勸遵裕往問昌祚疾,其難遂解。神

宗責諸將無功,謀欲再舉。純粹奏:「關陝事力單竭,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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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大困,若復加騷動,根本可憂。異時言者必職臣是

咎,臣寧受盡言之罪於今日,不忍默默,以貽後悔。」神 宗納之,進為副使。吳居厚為京東轉運使,數獻羨賦, 神宗將以徐州大錢二十萬緡助陝西。純粹語其僚 曰:「吾部雖急,忍復取此膏血之餘。」即奏:「本路得錢誠 為利,自徐至邊,勞費甚矣。」懇辭弗受。入為右司郎中。 哲宗立,居厚敗,命純粹以直龍圖閣往代之,盡革其 苛政。時蘇軾自登州召還,純粹與軾同建募役之議, 軾謂純粹講此事尤為精詳。復代兄純仁知慶州。時 與夏議分疆界,純粹請棄所取夏地,曰:「爭地未棄,則 邊隙無時可除。如河東之葭蘆、吳堡,鄜延之米脂、義 合、浮圖,環慶之安彊,深在夏境,於漢界地利形勢,略 無所益,而蘭、會之地,耗蠹尤深,不可不棄。」所言皆略 施行。純粹又言:「諸路策應,舊制也。自徐禧罷策應,若 夏兵大舉,一路攻圍,力有不勝,而鄰路拱手坐觀,其 不拔者幸爾。今宜修明戰守救援之法。」朝廷是之。及 夏侵涇原,純粹遣將曲珍救之,曰:「本道首建應援牽 制之策,臣子之義,忘軀徇國,無謂鄰路被寇,非我職 也。」珍即日疾馳三百里,破之於曲律擣橫山,夏眾遁 去。元祐中,除寶文閣待制,再任,召為戶部侍郎,又出 知延州。紹聖初,哲宗親政,用事者欲開邊釁,御史郭 知章遂論純粹元祐棄地事,降直龍圖閣。明年,復以 寶文閣待制知熙州。章惇、蔡卞經略西夏,疑純粹不 與共事,改知鄧州。歷河南府、滑州。旋以元祐黨人奪 職,知均州。徽宗立,起知信州,復故職,知太原,加龍圖 閣直學士,再臨延州,改知永興軍。尋以言者落職,知 金州,提舉鴻慶宮,又責常州別駕,鄂州安置,錮子弟 不得擅入都。會赦,復領祠。久之,以右文殿修撰提舉 太清宮。黨禁解,復徽猷閣待制致仕,卒,年七十餘。純 粹沉毅,有幹略,才應時須。嘗論賣官之濫,以為「國法 固許進納取官,然未嘗聽其理選。今西北三路,許納 三千二百緡買齋郎,四千六百緡買供奉職,並免試 注官。夫天下士大夫服勤至於垂死,不霑世恩,其富 民猾商,捐錢千萬,則可任三子,切為朝廷惜之。」疏上, 不聽。凡論事剴切類此。

李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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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本傳:「琮字獻甫,江寧人。登進士第,調寧國軍 推官。州庾積穀腐敗,轉運使移州散於民,俾至秋償 新者。守將行之,琮曰:『穀不可食,強與民責而償之,將 何以堪』?持不下,守愧謝而止。呂公著尹開封,薦知陽 武縣。役法初行,琮處畫盡理,旁近民相率撾登聞鼓, 願視以為則。徽宗召對,擢利州路江東轉運判官。行」 部至宣城,按民田,詭稱逃絕者九千戶,他縣皆然。言 於朝,命以戶部判官使江浙,選強明吏立賞剔抉,吏 幸賞以多為功,琮亦因是希進,民患苦之,得緡錢百 餘萬。進度支判官。頒《職式》於諸道,淮南賦入甲他部, 以為轉運副使,徙梓州路。元祐初,言者論其括隱稅 之害,黜知吉州。御史呂陶又言「巴蜀科折已重」,琮復 強民輸稅,且無得以奇數併合,人尤咨怨,於是凡以 括田受賞者悉奪之。歷相、洪、潞三州。潞有謀亂者,為 書期日揭道上,部使者聞之懼,檄索姦甚急,琮置不 問,以是日置酒高會,訖無他。入為太府卿,遷戶部侍 郎,以寶文閣待制知杭州、永興軍、河南、瀛州。卒,年七 十五。琮長於吏治,而所至主於掊克,為士論嗤鄙。子 回,紹興初,參知政事。

沈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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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沈銖傳》:「銖弟錫,字子昭,以王安禮任為鄂公 司戶參軍。崇寧初,為講議司檢討。蔡京方銓次元符 上書人慾定罪,錫曰:『遠方之士未能知朝廷好惡,若 概罪之,恐非敦世厲俗之道』。京不從。除衛尉丞,遷祠 部員外郎,提點江東刑獄,知婺州,入為左司員外郎, 兼定、嘉二王侍講,進太常少卿,拜兵部侍郎,以徽猷」 閣待制知應天府,徙江寧。張懷素誅,朝廷疑其黨有 脫者,江、淮間往往以誣告興獄。錫至郡,有告者按之, 則妄也,具疏於朝,由是他郡繫者皆得釋。歷知海、泰、 汝、宣四州,以通議大夫致仕,卒,贈宣奉大夫。

賈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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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賈昌朝傳》:「昌朝從子炎,字長卿,以昌朝蔭,更 歷倉庫,積進至工部侍郎。政和中,以顯謨閣待制知 應天府,徙鄆州。永興初,陝西行鐵錢久,幣益輕,蔡京 設法盡斂之,更鑄夾錫錢,幣稍重。京去相,轉運使李 譓、陳敦復見所斂已多,遽請罷鑄鐵錢。既復行其輕 加初,自關以西皆罷市,民不聊生,炎獨一切弛禁,聽」 從其便。其後宣徽使童貫又以兩者重輕相形,遂盡 廢夾錫不得用,民益以為苦。炎徙知延安,因表言:「錢 法屢變,人心愈惑。今人以為利者臣見其害,以為是 者臣見其非。中產之家不過畜夾錫錢一二萬,既棄 不用,則惟有守錢而死耳。邊甿生理蕭條,官又一再 變法,鄜延去敵迫近,民殊不安,民不安則邊不可守, 願得內郡以養母。」乃命為潁州,未行復留。又與貫制 疆事不合,貫沮之,改河陽,又改鄧州。加直學士、知永興。入對,留為工部侍郎,貫簽書樞密院。河西北兩房 侍從邀炎俱往賀,炎曰:「故事無簽書兩房者,彼非執 政,何賀為?」會以疾卒,年五十八,贈銀青光祿大夫。

虞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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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虞策傳》:「策弟奕,字純臣,第進士,崇寧提舉河 北西路常平。洺、湘饑,徙之東路。入對,徽宗問行期,對 曰:『臣退即行,流民不以時還,則來歲耕桑皆廢矣』。帝 悅。既而西部盜起,復徙提點刑獄。時朝廷將遣兵逐 捕,奕條上方略,請罷勿用,而自計討賊不閱月可定。 轉運使張摶以為不可,宰相主摶策,數月不效,卒用」 奕議悉降之。擢監察御史。親祭北郊,燕人趙良嗣為 祕書丞,侍祠,奕白其長曰:「今親衛不用三路人,而良 嗣以外國降子,顧得預祠事,可乎?」長用其言,具以請, 不報。陽武民傭於富家,其室美,富子欲私之,弗得,怒 殺之,而賂其夫使勿言。事覺,府縣及大理鬻獄,奕受 詔鞫訊,皆伏辜。坐漏泄語言罷去,再踰年,還故職,提 點河北刑獄。自何承矩創邊地為塘濼,有定界。既中 貴人典領,以屯田開拓為功,肆侵民田。民上訴,屢出 使者按治,皆不敢與直。奕曲折上之,疏其五不可。詔 罷屯田,加直祕閣、淮南轉運副使。入為開封少尹。故 時,大理、開封治獄得請實蔽罪,其後率任情棄法,法 益不用。奕言:「廷尉持天下平,京師諸夏本,法且不行, 何以示萬國?請自今非情法實不相當,毋得輒請。」從 之。遷光祿卿、戶部侍郎。睦州亂,以龍圖閣直學士知 鎮江府。寇平,論勞增兩秩,還為戶部。內侍總領內藏, 予奪顓己,視戶部如僚屬。度支郎方討理滯,奉中旨, 令開封尹與總領者來,奕白宰相曰:「計臣不才,當去 之而易能者,不可使他人侵其官。」即自劾不稱職,詔 為罷內侍,而徙奕工部。襲慶守張漴使郡人詣闕請 登封,東平守王靚以京東歲凶多盜,不當請封,為政 者不悅,將罪靚。奕言:「靚憂民愛君,所當獎激,奈何用 為罪乎?」靚獲免。未幾卒,年六十,贈龍圖閣學士。

王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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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本傳:「『漢之字彥昭,衢州常山人。父介,舉制科, 以直聞,至祕閣校理。漢之進士甲科,調秀州司戶參 軍,知金華、澠池二縣,為鴻臚丞,知直州。時詔諸道經 畫財用上諸朝,漢之言所在無都籍,是以不能周知, 而校其登耗以待用。願令郡縣先置籍,總之諸道,則 天下如指諸掌矣』。從之。入為開封府推官,歷工、吏、禮」 三部員外郎,太常少卿。蔡京置講議司,漢之,其客也, 引為參詳官,擢禮部侍郎,轉戶部,以顯謨閣待制知 瀛州。言:「自何承矩規塘濼之地屯田,東達於海,其後 又修保塞五州為隄道,備種所宜木至三百萬本,此 中國萬世之利也。今浸失其道,願講行之。」雄州歸信、 容城災,兩輸戶請蠲稅,吏不聽。漢之言:「雄州規小利, 失大體,萬一契丹蠲之,為朝廷羞。」徙江寧、河南府,不 至,而為蘇、潭、洪三州。召拜兵部侍郎,復以顯謨閣直 學士知成都,又不至,連徙五州。入為工部侍郎,奉使 契丹,還,言其主不恤民政,而掊克荒淫,亡可跂而待 也。徽宗悅,以知定州。久之,徙江寧。方臘之亂,錄奏報 禦捕功,加龍圖閣直學士,又進延康殿學士。卒,年七 十。弟渙之。

管師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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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本傳:「師仁,字元善,處州龍泉人。中進士第,為 廣親、睦親宅教授,通判澧州,知建昌軍,有善政,擢右 正言、左司諫。論蘇軾、蘇轍深毀熙寧之政,其門下士 吏部員外郎晁補之輩不宜在朝廷,逐去之。河北濱、 棣諸州,歲被水患,民流未復,租賦故在,師仁請悉蠲 減以綏徠之,一方賴其賜。遷起居郎、中書舍人、給事」 中、工部侍郎。選曹吏多撓法為過,師仁暫攝領,發其 姦,扺數人於罪,士論稱之。改吏部,進刑部尚書,以樞 密直學士知鄧州,未行,改揚州,又徙定州。時承平百 餘年,邊備不整,而遼橫使再至,為西人請侵彊,朝廷 詔師仁設備,至則下令增陴浚湟,繕葺甲冑,僚吏懼 不知所裁。師仁預為計度,一日而舉眾十萬,轉盼迄 成,外間無知者。日與賓客燕集,以示閒暇,使敵不疑。 帝手書詔獎激,召為吏部尚書,俄同知樞密院。才兩 月,病,拜資政殿學士、佑神觀使。卒,年六十五,贈正奉 大夫。

錢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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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錢惟演傳》:「即字中道,吳越王諸孫也。第進士, 為睦州推官。部使者有獄在衢,啖即以薦牘,使往治。 即曰:『吾寧老冗選中,豈忍以數十人易一薦乎』?至則 平反之。辟鄜延幕府。崇寧中,為陝西轉運判官。王師 復銀州,轉餉最。徽宗召對,問曰:『靈武可取乎』?對曰:『夏 人去來飄忽,不能持久,是其所短。然其民皆兵,居不 縻飲食,動不勤轉餉。願敕邊臣先為不可勝以待釁, 庶可得志』。」帝曰:「大砦泉可取否?」對曰:「是所謂瀚海也。 臣聞其地皆舄鹵,無水泉,或以飲馬,口鼻皆裂,正得 之無所用。」帝然之,除直龍圖閣、知慶州。至鎮,築安邊

城、歸德堡,包地萬頃,縱耕其中,歲得粟數十萬。徙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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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府,加集賢殿修撰,又進徽猷閣待制、顯謨閣直

學士。在延五年,童貫宣撫陝西,得便宜行事。時長安 百物踴貴,錢幣益輕,貫欲力平之,計司承望風旨,取 市價率減什四,違者重寘於法,民至罷市。徐處仁爭 之得罪。又行均糴法,賤入民粟而高金帛,估以賞,下 至募兵、射士之授田者,咸被抑配,關內騷然,幾於生 變。即亦屢抗章極陳其害,貶永州團練副使,然糴害 亦寢。數月,還待制、知興仁府,徙太原。以童貫宣撫本 道,辭,不許。居二年,以疾,提舉洞霄宮,復直學士。睦寇 作,起知宣州,即自力上道,至則悉意應軍須。貫上其 功,進龍圖閣學士,貫遂引為河北、河東參謀,以老固 辭,乃轉正奉大夫,致仕。卒,贈金紫光祿大夫,諡曰忠 定。

朱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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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本傳:「服字行中,湖州烏程人。熙寧進士甲科, 以淮南節度推官充修撰、經義局檢討,歷國子直講、 祕閣校理。元豐中,擢監察御史裡行。參知政事章惇 遣所善袁默、周之道見服,道薦引意以市恩,服舉劾 之。惇補郡,免默、之道官,受詔治朱明之獄。故事,制獄 許上殿,非本章所云者皆取旨,服論其是非,罷之。俄」 知諫院,遷國子司業、起居舍人,以直龍圖閣知潤州, 徙泉、婺、寧、廬、壽五州。廬人饑,守便宜振護,全活十餘 萬口。明年大疫,又課醫持善藥分拯之,賴以安者甚 眾。當元祐時,未嘗一日在朝廷,不能無少望。值紹聖 初政,因表賀,乃力詆變亂法度之故。召為中書舍人。 使遼,未反而母死,詔以其家貧,賜帛二百。喪除,拜禮 部侍郎。湖州守馬城言其居喪疏几筵而獨處他室, 謫知萊州。徽宗即位,加集賢殿修撰,再為廬州。越兩 月,徙廣州。哲宗既祥服,賦詩,有「孤臣正泣龍髯草」之 語,為部使者所上,黜知袁州。又坐與蘇軾游,貶海州 團練副使、蘄州安置,改興國軍,卒。

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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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本傳:「路字正甫,開封人,進士及第。元豐中,為 司農丞。鄧潤甫薦為御史,召對,其言不合新政。神宗 語輔臣,以為不可用,下遷主簿。路鞅鞅不釋,求通判 河州,徙蘭州。夏人入寇,論扞禦功,進五階,除陝西轉 運判官。元祐初,為吏部、禮部員外郎,侍講徐王府。司 馬光將棄河、湟,邢恕謂光曰:『此非細事,當訪之邊人』。 孫路在彼四年,其行止足信可問也。」光亟召問,路挾 《輿地圖》示光曰:「自通遠至熙州,纔通一徑,熙之北已 接夏境,今自北關闢土百八十里,瀕大河,城蘭州,然 後可以扞蔽。若捐以予敵,一道危矣。」光幡然曰:「賴以 訪君,不然幾誤國事。」議遂止。遷右司郎中,以直龍圖 閣知慶州。章惇柄國,復議取棄地,時諸道相視未進, 路聲言修舊壘,載器甲樓鹵,頓大順城下,夜半趍安 疆,遲明據之,六日而城完。加寶文閣待制,遂築興平、 橫山。進龍圖閣直學士,徙知熙州。涇源城西安,詔出 師牽制其勢。路即將眾臨會州,遂建取青唐之策。大 將王愍、王贍擣邈州,贍先至,下之。愍與爭功,路右愍, 顓屬以兵,贍有請,輒弗應。贍訴諸朝,召拜路兵部尚 書,以龍圖閣學士知成都。未行,坐他事削職,知興國 軍。徽宗立,歷太原、河南、永興軍、河中府,卒。

王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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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王素傳》:「靖子古,字敏仲,第進士,熙寧中,為司 農主簿,使行淮浙賑旱菑,究張若濟獄,劾轉運使王 廷老、張靚失職,皆罷之,連提舉四路常平。王安禮欲 用為太常丞,神宗謂古好異論,止以為博士,加上仁 宗、英宗諡,因升祔四後。初議不發冊,古言發冊之禮, 雖為祔廟節文,而升祔之重,乃由冊而後顯。今既行 升祔,則禮不可廢。」乃詔用竹冊,又定諸神祠封額爵 號之序。出為湖南轉運判官,提點淮東刑獄,歷工部、 吏部、右司員外郎、太府少卿。奉使契丹,異時北使所 過,凡供張悉貸於民,古請出公錢為之,民得不擾。紹 聖初,遷戶部侍郎,詳定役法,與尚書蔡京多不合,京 言:「臣欲用元豐人額雇直,而古乃用」司馬光法。詔徙 古兵部,尋以集賢殿修撰為江、淮發運使、寶文閣待 制、知廣州。言者論其常指平歲為凶年,妄散邦財,奪 職知袁州。徽宗立,復拜戶部侍郎,遷尚書,與御史中 丞趙挺之偕領放欠。挺之言古蠲除太多,欲盡傾天 下之財,不可用,遂改刑部。攻不已,以寶文閣直學士 知成都,墮崇寧黨籍,責衢州別駕,安置溫州。復朝散 郎,尋卒。

王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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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王化基傳》:化基孫詔,字景獻,用蔭補官通判 廣信軍事,知博州。魏俗尚椎剽,姦盜相囊橐,詔請開 反、告、殺並贖罪法,以攜其黨。元祐初,朝廷起回河之 議,未決,而開河之役遽興。詔言:「河朔秋潦,水淫為菑, 民人流徙,賴發廩賑贍,思稍蘇其生,謂宜安之,未可 以力役傷也。」從之。擢開封府推官。富民貸後絕僧牒, 為緡錢十三萬,踰期復貴,倍輸身死貲籍,又錮其妻 子,詔請免之。出為滑州。州屬縣有退灘百餘頃,歲調民刈草給河隄,民病其役,詔募人佃之而收其餘。為 度支郎中,使契丹。時方討西夏,迓者耶律誠欲嘗我 言曰:「河西無禮,大國能容之乎?」詔曰:「夏人侮邊,既正 其罪矣,何預兩朝和好事?」入賀,故事,跪而飲,蓋有誤 拜者。乃彊詔。詔曰:「南北百年所守者禮,其可紛更耶?」 卒跪飲之。崇寧中,由大理少卿為卿,徙司農。御史論 詔在滁日請蘇軾書《醉翁亭碑》,罷主崇福宮。旋知汝 州,鑄錢卒罵大校,詔斬以徇,而上章待罪,除直祕閣, 言者復抉滁州事,罷去。起知深、兗二州,徙同州。過闕, 留為左司郎中,遷衛尉、太府卿、刑部侍郎,詳定《敕令》。 舊借緋紫者不佩魚,詔言:「章服所以辨上下,今與胥 吏不異。」遂皆佩魚。歷工、兵、戶三部侍郎,轉開封尹。時 子璹使京西,攝尹洛,父子兩京相望,人以為榮。進刑 部尚書,拜延康殿學士,提舉上清寶籙宮。復為工部 尚書。徽宗閔其老,命毋拜,詔皇恐,於是但朝朔朢。俄 以銀青光祿大夫致仕。卒,年七十九。

吳擇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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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吳中復傳》:「中復從孫擇仁,字智夫,以父任為 開封雍丘主簿。元祐中,金水河隄壞,十六縣皆選屬 庀役,得詣朝堂白事。宰相范純仁獨異之,曰:『簿領中 乃有是人耶!建中靖國初,畿內饑,多盜,以擇仁知大 鹿縣。始至,召令賊曹曰:『民窮而盜,非天性也,我以靜 鎮之,若亡命椎埋故犯,我一切誅之,毋得貸』』。」群盜相 戒不入境。中貴人譚稹奴犯法,按寘於理,稹羞恚造 譖。徽宗召戶部郎中宋喬年往鞫。喬年,伉吏也,疾驅 至,候者惶遽入白,擇仁著衣冠坐廡下。喬年慮囚擿 隱,剔抉帑庾,出入不能得毫毛罪,乃歸傳舍。擇仁上 謁,喬年迎笑曰:「所以來,為察君罪,顧乃得一奇士,吾 今薦君矣。」居數日,召詣闕,方有事青唐。擢熙河路轉 運判官,即以直祕閣為副使,從招討使王厚領兵深 入,克蘭、廓城柵十三。加龍圖,進集賢殿修撰,為京畿 都轉運使。鄭州城惡,受命更築之。或讒於帝曰:「新城 雜以沙土,反不如故,且速圮。」帝怒,密遣取塊城上,緘 以來,命衛卒三投之,堅緻如削鐵,讒不能售。遂拜戶 部侍郎兼知開封府。故事,尹以三日聽訟,右曹吏十 輩列庭下,自占姓名,一人云:「某人送某獄,某人當杖, 某人去。」而尹無所可否。有竇鑑者,以捕盜寵,官諸司 使,服金帶。擇仁視事,狃舊態來前,叱而械諸獄,一府 大驚。賣珠人居民貨久不返,度事急,匿宦官楊戩第, 擇仁跡取之,竄於遠。戩中以事出為顯謨閣直學士、 知熙州。從永興軍。走馬承受藍從熙言其擅改《茶法》, 奪職免。再閱歲,以徽猷閣待制領江、淮發運,還,直學 士、知渭州。以病,提舉崇福宮。起知青州,不克拜。卒,年 六十六。

孔平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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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孔文仲傳》:「文仲弟平仲,字義甫,登進士第,又 應制科。用呂公著薦,為祕書丞、集賢校理。文仲卒,歸 葬南康。詔以平仲為江東轉運判官,護葬事,提點江 淛鑄錢、京西刑獄。紹聖中,言者詆其元祐時附會當 路,譏毀先烈,削校理、知衡州。提舉董必劾其不推行 常平法,陷失官米之直六十萬,置獄潭州。平仲疏言: 『米貯倉五年半,陳不堪食。若非乘民闕食,隨宜泄之, 將成棄物矣。倘以為非,臣不敢逃罪』。」乃徙韶州。又坐 前上書之故,責惠州別駕,安置英州。徽宗立,復朝散 大夫,召為戶部、金部郎中。出提舉永興路刑獄。帥鄜 延、環慶,黨論再起,罷主管兗州景靈宮,卒。平仲長史 學,工文詞,著《續世說繹解》《稗詩戲》諸書傳於世。

王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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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王漢之傳》:「漢之弟渙之,字彥舟,未冠,擢上第, 有司疑年未及銓格,特補武勝軍節度推官。方新置 學官,以為杭州教授,知穎上縣。元祐中,為太學博士, 校對黃本祕書,通判衛州,入編修《兩朝魯衛信錄》。徽 宗立,以日食求言,渙之用,大臣交薦,召對,因言求言 非難,聽之難;聽之非難,察而用之難。今國家每下求 言之詔,而下之報上,乃或不然,以指陳闕失為訕上, 以阿諛佞諂為尊君,以論議趍時為國是,以可否相 濟為邪說。志士仁人知言之無益也,不復有言。而小 人肆為詭譎可駭之論,苟容偷合。願陛下虛心公聽, 言無逆遜,惟是之從;事無今昔,惟當為貴;人無同異, 惟正是用。則人心說,治道成,天意得矣。」帝欣然延納, 欲任以諫官、御史,辭曰:「臣由大臣薦,不可以居是官。」 乃拜吏部員外郎,遷左司員外郎、起居舍人,擢中書 舍人。趍省之日,詞頭三十三,下筆即就。崇寧初,進給 事中、吏部侍郎,以寶文閣待制知廣州。言者論渙之 當元祐之末,與陳瓘、龔夬、張庭堅游,既棄於紹聖,而 今復之,有害初政。解職知舒州,入黨籍。尋知福州,未 至,復徙廣州。蕃客殺奴,市舶使據舊比,止送其長杖 笞,渙之不可,論如法。召詣闕,言者復拾故語以阻之, 罷為洪州,改滁州,歷潭、杭、揚三州。張商英相,為給事 中、吏部侍郎。商英去,亦出守。越八年,知中山府,加寶

文閣直學士。朝廷議北伐,渙之以疾提舉明道宮。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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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卒,年四十五。渙之性淡泊,恬於仕進,每云:「乘車

常以顛墮處之,乘舟常以覆溺處之,仕宦常以不遇 處之,則無事矣。」其歸趣如此。

侯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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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本傳:「蒙字元功,密州高密人。未冠,有俊聲,急 義好施,或一日揮千金。進士及第,調寶雞尉,知柏鄉 縣,民訟皆決於庭,受罰者不怨。轉運使黃湜聞其名, 將推轂之,召詣行臺白事,蒙以越境不肯往。湜怒,他 日行縣,閱理文書,欲飜致其罪,既而無一疵可指,始 以賓禮見,曰:『君真能吏也』。率諸使者合薦之,徙知襄」 邑縣,擢監察御史,進殿中侍御史。崇寧星變求言,蒙 疏十事,曰去冗官,容諫臣,明嫡庶,別賢否,絕倖冀,戒 濫恩,寬疲民,節妄費,戚里毋預事,閹寺毋假權。徽宗 聽納,有大用意。遷侍御史。西將高永年死於羌,帝怒, 親書五路將帥劉仲武等十八人姓名,敕蒙往秦州 逮治。既行,拜給事中。至秦,仲武等囚服聽命。蒙曉之 曰:「君輩皆侯伯,無庸以獄吏辱君,第以實對。」案未上, 又拜御史中丞。蒙奏言:「漢武帝殺王恢,不如秦繆公 赦孟明。子玉縊而晉侯喜,孔明亡而蜀國輕。今羌殺 吾一都護,而使十八將繇之而死,是自艾其支體也, 欲身不病,得乎?」帝悟,釋不問。遷刑部尚書,改戶部。比 歲郊祭,先期告辦,尚書輒執政。至是,帝密諭之,對曰: 「以財利要君而進,非臣所敢。」母喪,服除,歸故官,遂同 知樞密院,進尚書左丞、中書侍郎。先是,御史中丞蔡 薿詆張商英私事甚力,有旨令廷辨。蒙曰:「商英雖有 罪,宰相也;蔡薿雖言官,從臣也。使之廷辨,豈不傷國 體乎?」帝以為然。一日,帝從容問:「蔡京何如人?」對曰:「使 京能正其心術,雖古賢相何以加?」帝頷首,且使密伺 京所為,京聞而銜之。大錢法敝,朝廷議改十為三,主 藏吏來告曰:「諸府悉輦大錢,市物於肆,皆疑法當變。」 蒙曰:「吾府之積若干?」曰:「八干緡。」蒙叱曰:「安有更革而 吾不知?」明日,制下。又嘗有幾事,蒙獨受旨,京不知也。 京偵得之,白於帝,帝曰:「侯蒙亦如是邪?」罷知亳州,旋 加資政殿學士。宋江寇京東,蒙上書言:「江以三十六 人橫行,齊、魏,官軍數萬,無敢抗者,其才必過人。今清 溪盜起,不若赦江,使討方臘以自贖。」帝曰:「蒙居外不 忘君,忠臣也。」命知東平府,未赴而卒,年六十八。贈開 府儀同三司,諡文穆。

許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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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本傳:「幾字先之,信州貴溪人。少以諸生謁韓 琦於魏,琦勉入太學,擢第,調高安、樂平主簿,知南陵 縣,還民之託僧尼為姦者數百人。提舉京西常平,為 開封府推官,進至將作監。吏與匠比為姦欺。凡斲削、 塗塈、丹雘之工,當以次用,而始役即概給其廩,費亡 藝而患不均。幾逆為之程,費省工倍。再遷太僕卿、戶」 部侍郎,以顯謨閣待制知鄆州。梁山濼多盜,皆漁者 窟穴也。幾籍十人為保,使晨出夕歸,否則以告,輒窮 治無脫者。幾有吏幹,善理財,由是四入戶部至尚書。 嘗以搖泉布法罷,又以治染院事失實,知婺州。進樞 密直學士、河北都轉運使,徙知成德軍、知太原府。張 商英裁損吏祿,幾預其議。貶永州團練副使,安置袁 州。遇恩,復中大夫,卒。

劉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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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劉敞傳》:「敞子奉世,字仲馮,天資簡重,有法度, 中進士第。熙寧三年,初置樞密院諸房檢詳文字,以 太子中允居吏房。先是,進奏院每五日具定本報狀 上樞密院,然後傳之四方,而邸吏輒先期報下,或矯 為家書以入郵置。奉世乞革定本,去實封,但以通函 騰報。從之。神宗稱其奉職不苟,加集賢校理、檢正中」 書戶房公事,改刑房,進直史館、國史院編修官。大理 治湘州獄,詳斷官竇華以白奉世,奉世曰:「君自以法 從事,毋庸白。」後蔡確以是文致奉世罪,謫降蔡州糧 料院。久之,為吏部員外郎。元祐初,歷度支左司郎中、 起居郎、天章閣待制、樞密都承旨、戶部吏部侍郎,權 戶部尚書。七年,拜樞密直學士、僉書院事。哲宗親政, 用二內侍為押班,中書舍人呂希純封還之。帝謂有 近例,奉世曰:「雖有近例,奈人不可戶曉,顧以率先施 行為非耳。」帝為反命。既而章惇當國,奉世乞免去。紹 聖元年,以端明殿學士知成德軍,改定州。踰年,知成 都府。過都,入覲,欲述朋黨傾邪之狀,帝將聽其來,曾 布曰:「元祐變先朝法,無一當者,奉世有力焉。最為漏 網,恐不足見。」遂不許。明年,責光祿少卿,分司南京,居 郴州。御史中丞邢恕劾奉世合劉摯傾害大臣,附呂 大防、蘇轍,遂登政府,再貶隰州團練副使。徽宗立,盡 還其官職,知定州、大名府、鄆州。崇寧初,再奪職,責居 沂、兗,以赦得歸。政和三年,復端明殿學士。薨,年七十 三。奉世優於吏治,尚安靜,文詞雅贍,最精《漢書》學。常 云:「家世唯知事君,內省不愧,怍士大夫公論而已。得 喪,常理也,譬如寒暑加人,雖善攝生者不能無病,正 須安以處之。」

===章誼===按《宋史》本傳:「誼字宜叟,建州浦城人。登崇寧四年進 士第,補懷州司法參軍,歷漳、台二州教授,杭州通判。 建炎初,陳通寇錢塘,城閉,部使者檄誼聚杭州七縣 弓兵以張聲勢。會王淵討賊,誼隨淵得入城。賊平,旋 加撫定,人皆德之。帝幸臨安,苗、劉為變,帝御樓,宰臣 百執事咸在,人心恟恟。帝問群臣曰:『今日之事何如』?」 浙西安撫司主管機宜文字時,希孟輒曰:「乞問三軍。」 誼越班斥之曰:「問三軍何義,若將鼓亂邪?」希孟卻立 屏息,帝嘉之。事定,竄希孟吉陽軍,誼遷二秩,擢倉部 員外郎。奉使二浙,貿易祠牒,以濟軍用,以稽遲罷。未 幾,召為駕部員外郎,遷殿中侍御史。張浚宣撫陝西, 誼奏:「自趙哲退敗,事任已重,處斷太專,當除副貳,使 之自助。」何栗贈官,誼論其折衝無謀,守禦無策,乃中 國招禍之道,乞寖免。邵青自太平乘舟扺平江,所至 劫掠,誼請置水軍於駐蹕之地。且言:「古舟師有三等, 大為陣腳,次為戰船,小為傳令,皆可為戰守之備。」詔 淮南三宣撫措置。誼又獻戰守四策,謂:「金人累歲南 侵,我亦累歲奔走,蓋謀國之臣誤陛下也。比者駐蹕 揚州,有兵數十萬,可以一戰。斥堠不明,金人奄至,踰 江而東,此宰相黃潛善、汪伯彥過也。前年移蹕建康, 兵練將勇,據長江之險,可守矣。舟師不設,二相異意, 金人未至,遵海而南,此宰相呂頤浩過也。不知今年 守戰之策安所從出?執政大臣誰為陛下任此事者? 臣愚謂有江海,必資舟楫戰守之具;有險阻,必資郡 縣防守之力;有兵將,必駕馭撫循,不可為將帥自衛 之資;有糧賦,必漕運轉輸,不可為盜賊侵據之用。四 者各付能臣,分路以辦,重賞嚴罰,誰敢不用命哉!」詔 問保民、弭盜、遏寇、生財之策,誼對曰:「去姦貪殘虐之 吏,則民可保;用循良廉平之吏,則盜可弭。敵寇未遏, 以未得折衝禦侮之臣;財賦未裕,以未得掌財心計 之臣。凡此四者,任人不任法,則政治可得而治矣。」詔 集議明堂配享,胡直儒等請合祭天地,而以太祖、太 宗配。誼言:「稽之經旨則未合,參之典故則未盡,施之 事帝則未為簡嚴。今國家既以太祖配天於郊,比周 之后稷;則太宗宜配帝於明堂,以比周之文王。仁宗 皇祐二年,始行明堂,合祭天地,並配祖宗,乃一時變 禮。至嘉祐七年,再行宗祀,已悟皇祐之非,乃罷配享, 仍徹地示之位,故有去並侑煩文」之詔。如嘉祐之詔, 則太祖地示已不與祭,元豐《正祀典》之詔,則悉罷群 祀。臣等謂將來明堂大饗,宜專祀昊天上帝,而以太 宗配。後不果行。紹興二年,除大理卿。宰相奏知平江 府,帝曰:「誼儒者,賴其奏讞平恕,使民不冤,勿令補外。」 尋除權吏部侍郎。乞詔有司編類四選通知之條與 一司專用之法,兼以前後續降旨揮,自成一書,如此, 則銓曹有可守之法,姦吏無舞文之弊,書成而吏銓 有所執守。復改刑部侍郎兼詳定一司敕令。誼奏:「比 修《紹興敕令格式》,其忠厚之意,則本於祖宗;其綱條 之舉,則仍於舊貫。今在有司,為日既久,州縣推行,漸 見牴牾。欲承疑遵用,則眾聽惑而不孚;欲因事申明, 則法屢變而難守。乞詔監司、郡守與承用官司,參考 祖宗舊典,各摭新書之闕遺,條具以聞,然後命官審 訂刪去,著為定法。」遷徽猷閣直學士、樞密都承旨。誼 奏:「漢有南北兩屯,唐有南北兩衛,皆天子自將之兵。 祖宗所置殿班親軍,處禁門之內,皆極天下之選。今 日神武兵萃於五軍,多逃亡之餘,市井之人,殿班親 軍,倚以侍衛者,曾無千百。願陛下酌漢、唐南北禁衛 之意,修本朝遴選班直之法,選五軍及諸州各為一 衛,合取萬人,分為兩衛,則禁衛增嚴,王室大競矣。」四 年,金遣李永壽、王翊來,求還劉豫之俘及西北人在 東南者,又欲畫江以益劉豫。時議難之,欲遣大臣為 報使,參政席益以母老辭,薦誼為代。加誼龍圖閣學 士,充軍前奉表通問使,給事中孫近副之。誼至雲中, 與粘罕兀室論事,不少屈。金人諭亟還,誼曰:「萬里銜 命,兼迎兩宮,必俟得請。」金人乃令蕭慶授書,併以風 聞事責誼,誼詰其所自,金人以實告,乃還。至南京,劉 豫留之,以計得歸。帝嘉勞之,擢刑部尚書。是冬,帝親 征,王師大捷於淮陰,誼扈從還臨安。遷戶部尚書。誼 言:「祖宗設官理財,內則戶部,外則諸路轉運使副。東 南委輸最盛則又置發運,以督諸路供輸之入,皆有 移用補助之法,戶部仰以不乏者也。今川、廣、荊湖土 貢歲輸不入王府者累年矣,皆發運使失職之罪也。 頃因定都汴京,故發運使置司真、泗,今駐吳會,則發 運當在荊湖南北之間。望討論發運、置司之地,選能 臣以充其任。」又言:「戶部左右曹之設,諸路運司則左 曹之屬也,提舉則右曹之屬也。若復發運司,於諸路 各置轉運使副二員,以一員檢察常平,以應右曹之 選,則戶部財用無陷失矣。」五年,以疾請郡,除龍圖閣 學士、知溫州。適歲大旱,斗米千錢,誼用劉晏招商之 法,置場增直以糴,米商輳湊,其價自平。部使者以狀 聞,詔遷官一等。六年,移守平江。時將臨幸,供億繁夥,

誼處之皆當於理。召對,賜帶笏,帝曰:「此不足以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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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勞,其勿謝。」明年,移蹕建康,復為戶部尚書。誼奏屯

田之策,謂:「京西、湖北、淮南東西失業者最多,朝廷必 欲家給牛種,人給錢糧以勸耕,則財用不足。今三大 將各屯一路,如各捐數縣地均給將士,收其餘以省 轉輸,非小補也。」七年,帝還臨安,以誼為端明殿學士、 江南東路安撫大使、知建康府兼行宮留守。未幾,提 舉亳州明道宮,代還。八年,卒,年六十一,諡忠恪。誼,寬 厚長者。故事,臺官言事,非挾怨以快己私,即用仇家 言為人報復。誼獨存大體,士論歸之。立朝論事,奏疏 無慮數十百篇,皆經國濟時之策。初,席益薦誼使金, 帝曰:「誼亦母老,朕當自諭之。」誼聞命,略無難色,戒其 家人勿使母知。將行,告母曰:「是行不數月即歸,大似 往年太學謁告時爾。」及還,母竟不知其使金也。誼卒, 母年九十二。子八人,駽駒、駟驔、騂駧、馳駰。

胡世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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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本傳:「世將,字承公,常州晉陵人,宿之曾孫。登 崇事五年進士第。范汝為寇閩,以世將為監察御史、 福建路撫諭使。入境,韓世忠已平賊,遷尚書右司員 外郎,又遷起居郎,遷中書舍人,賜三品服,兼修政局。 坐言者落職奉祠。未幾,除徽猷閣待制,知鎮江府,入 為禮部侍郎,改刑部,出知淇州,兼江西安撫制置使。」 屬建昌兵變,殺守卒,嬰城以叛,世將以便宜發兵討 平之。除兵部侍郎,復知鎮江。未幾,召為給事中兼侍 講、直學士院,復遷兵部侍郎,尋以樞密直學士出為 四川安撫制置使兼知成都府。宣撫吳玠以軍無糧, 奏請踵至。世將既被命入境,約玠會議,「蜀之饟運,愬 嘉陵江千餘里,半年始達。」於是奏用轉般摺運之法, 軍儲稍充,公私便之。紹興九年,玠卒,以世將為寶文 閣學士,宣撫川、陝。時關、陝初復,朝廷分軍移屯熙、泰、 鄜延諸道。明年夏,金人陷同州,入長安,諸路皆震。蜀 兵既分,聲援幾絕。乃遣大將吳璘、田晟出鳳翔,郭浩 出奉天,楊政由赤谷歸河池,不數日,璘捷於石壁及 扶風。金人逡巡不敢度隴,分屯之軍得全師而還。詔 除端明殿學士。十一年秋,朝廷復用兵,會母喪,命起 復,遂復隴州,破岐下諸屯,又取華、虢,兵威稍振。未幾, 瘍發於首,除資政殿學士致仕,恩數視僉書樞密院 事。卒,年五十八,命有司給葬事。

蕭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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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本傳:「振字德起,溫州平陽人。幼莊重,不好弄。 稍長,能自謀學。嘗奉父命董農役隴畝,手不釋卷。其 師謂其父曰:『此兒遠大器也』。未冠,游郡庠,既冠,升太 學。時有號三賢者,推振為首。登政和八年進士第,調 信州儀曹。時州郡奉神霄宮,務侈靡,振不欲費財勞 民,與守議不合。會方臘寇東南,距信尤近,守欲危振」, 檄振攝貴溪、弋陽二邑。既而王師至衢,又檄振督軍 餉,振治辦無闕。大將劉光世見而喜之,欲以軍中俘 馘授振為賞,振辭曰:「豈可不冒矢石而貪人之功乎?」 諸邑盜未息,守復檄振如初,振悉意區處,許其自新。 賊多降者,守以贓去,振獨為辦行,守愧謝之。調婺州 兵曹兼工曹。時振婦翁許景衡以給事中召,振祝之 曰:「公至朝,幸勿見薦。」景衡詢其故,振曰:「今執政多私 其親,願為時革弊。」景衡然之。時盜賊所至猖獗,婺卒 揚言欲叛以應賊,官吏震恐。振選諸邑土兵強勇者 幾千人,日習武以備,蓄異謀者稍懼。有一兵官素得 軍士心,守疑而罷之,群卒數百人被甲挺刃,斬儀門 入。振聞即往,群卒皆羅拜呼曰:「某等屈抑,願兵曹理 之。」振使之言,厲色叱曰:「細事耳。車駕南巡,大兵咫尺, 汝速死耶?可急釋械,當為汝言。」眾拜謝而去。郡守由 是益相信,事悉與謀。嘗議城守,振請以錢數萬緡庸 工板築,未數月,城壘屹然,一毫無擾。任滿,歸,告其親 曰:「家世業農,幸有田,可力以奉甘旨。」振不願仕。或薦 於朝,授婺州教授。改秩乞祠,以執政薦,召對,敷奏數 事,皆中時病。帝大喜,拜監察御史。明年冬,以親老乞 補外,章七上,不許。面奏曰:「臣事親之日短,事陛下之 日長,指心自誓,今日之事父母,乃他日之事陛下也。」 遂除提點浙西刑獄,尋召為宗正少卿,俄擢侍御史。 振本趙鼎所薦,後因秦檜引入臺。時劉大中與鼎不 主和議,振遂劾大中以搖鼎。大中既出,振謂人曰:「如 趙丞相不必論,盍自為去就。」鼎遂罷。後振知紹興府, 改兵部,除徽猷閣待制、知湖州。陛辭,奏曰:「國家講和, 恐失諸將心,宜遣使撫諭,示以朝廷息兵寬民意,雖 兩國通好,戰禦之備宜勿弛。」帝曰:「卿欲奉親求便,豈 不知朕有親哉?」振曰:「臣之親,所係者一夫也;陛下之 親,所係者天下也。陛下以天下為心,聖孝愈光矣。」帝 歎其忠,將行,白檜曰:「宰相如一元氣,不可有私,私則 萬物為之不生。」檜不悅。振至州,檜欲取羨餘,振遺檜 書,謂:「財用在天下,如血氣之在一身,移左以實右,則 病矣。」檜屬以私事,又不克盡從。以親老乞祠,提舉太 平觀。後知台州。海寇勢張,振至,克之。二十二年,以楊 煒在獄供涉,鐫徽猷閣待制,謫居池州。初,煒將上書 責李光徇秦檜和議,時振為侍御史,煒見振道書意振然其言。及振知台州,而煒治邑有聲,每大言無顧 忌。振擊節稱善,遂薦煒改秩。又移書於檜從子秦昌 時,俾同薦之。屬吏密語振曰:「煒嘗以書責李參」政及 太師昌時義不當舉,待制亦不可舉。振曰:「吾業已許 之,豈可中輟?」遂因煒獄中供前事而貶。明年,詔除敷 文閣待制、知成都府、安撫置制使。軍儲適闕,倉吏以 窘告,振奏留對糴米八萬斛以足軍食,以其直歸。計 所總計者,利在掊克,即先告檜,謂振唱為闕乏之語, 風御史劾振要譽,復謫池陽,而總計者以譖得蜀帥。 既而專用羅織,掊克其民,民益思振。檜死語得聞,帝 大感悟,亟遣振還。成都父老懽呼蜀道,振至,一切以 寬治。或問其故,振曰:「承縱弛,革之當嚴。今繼苛刻,非 寬則民力瘁矣。」帝嘉振治行,謂宰臣沈該、湯思退曰: 「四川善政,前有胡世將,今有蕭振。」進秩四等。加敷文 閣學士,卒於成都府治,年七十二。振兩為蜀守,威行 惠孚。死之日,民無老稚,相與聚哭於道。遺表至,帝悼 惜之,賻銀五百兩、絹五百匹,贈四官。振好獎善類,端 人正士,多所交識,其間有卓然拔出者,迄為名臣。振 居瀕江,自父微時,見過客與掌渡者爭,多溺死。振造 大舟,傭工以濟。人感其德,相與名其江為「蕭家渡」雲。 有《文集》二十卷。子誠、忱。

薛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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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本傳:「弼字直老,溫州永嘉人。登政和二年進 士第,調懷州刑曹、杭州教授。初頒《五禮新書》,定著釋 奠先聖誤用下丁,弼據禮是正,州以聞,詔從其議,監 左藏東庫。內侍王道使奴從旁視絹美惡,多取之。弼 白版曹窮治,人嚴憚之。靖康初,金兵攻汴京,李綱定 議堅守,眾不悅,弼意與綱同。圍解,遷光祿寺丞。嘗言: 『姚平仲不可恃』。」未幾而敗。綱求太原,弼言:「金必再至, 綱不當去,宜先事河北。」金人果再入。始命刑部侍郎 宋伯友提舉河防,弼以檢點糧草從之,為計畫甚切, 皆不能用。乃乞罷歸,改三門、白波輦運,尋主管明道 宮,提舉淮東鹽事,改湖南運判。楊麼據洞庭,寇鼎州, 王燮久不能平,更命岳飛討之。麼陸耕水戰,樓船十 餘丈,官軍徒仰視不得近。飛謀益造大舟,弼曰:「若是, 則未可以歲月勝矣。且彼之所長,可避而不可鬥也。 今大旱,湖水落洪,若重購舟首,勿與戰,逐筏繼江路, 槁其上流,使彼之長坐廢,而精騎直擣其壘,則破壞 在目前矣。」飛曰:「善。」兼旬,積寇盡平。進直祕閣。時道殣 相望,弼以聞,帝惻然,命給錢六萬緡、廣西常平米六 萬斛、鄂州米二十萬斛振之,且使講求富弼《青州荒 政》,民賴以甦。王彥自荊移襄,遷延不即赴。彥所將八 字軍皆中原勁卒,朝廷患其恣橫,以弼直徽猷閣代 之。彥殊不意,弼徑入府受將吏謁,大駭。弼曲折譬曉, 彥感悟,即日出境。除岳飛參謀官,飛毋死,遁於廬山。 張宗元攝飛事,飛將張憲移疾,部曲洶洶生異語。弼 謂諸將曰:「太尉力乞張公,而詔使隨至。岳軍素整,今 而譁鬨,是汝曹累太尉也。」諸將以諗憲,憲佯悟曰:「相 公腹心,惟參謀知之。」眾乃定。除戶部郎官,再知荊南。 桃源劇盜伍俊既招安,復謀叛,提點刑獄万俟卨不 能制,乃以委弼。弼許俊以靖州,俊喜曰:「我得靖,則地 過桃源遠矣。」俊至則斬以徇。遷祕閣修撰、陝西轉運 使,以左司郎官召知虔州,移黃州。時福州大盜,有號 「管天下」、「伍黑龍」、「滿山紅」之屬,其眾甚盛。鈐轄李貴為 賊所獲,民作山砦自保。守臣莫將議委漳、泉、汀、建,募 強壯游手各千人為效用,與殿司統制張淵同措置。 未及行,詔升弼集英殿修撰,與將兩易。弼至郡,漕臣 以游手易聚難散,恐為他日患,聞於朝,事下弼議。弼 謂:「昔守章貢,有武夫周虎臣、陳敏者,丁壯各數百,皆 能戰,視官軍可一當十。」乃奏虎臣為副將,敏為巡檢, 選丁壯千人,號奇兵,日給糗糧,責以滅賊。自是,歲費 錢三萬六千餘緡,米九千石,凡四年而賊平。弼知廣 州,擢敷文閣待制。卒,年六十三。初,秦檜居永嘉,弼游 其門。弼在湖北除盜,歸功於万俟卨。檜誣岳飛下吏, 卨以中司鞫獄,飛父子及憲皆死。朱芾、李若虛亦坐 嘗為飛謀議奪職,惟弼得免,且為檜用,屢更事,在通 籍從官,世以此少之。

高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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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宋史》本傳:「登,字彥先,漳浦人。少孤,力學,持身以法 度。宣和間,為太學生。金人犯京師,登與陳東等上書 乞斬六賊,廷臣復建和議,奪种師道、李綱兵柄。登與 東再抱書詣闕,軍民不期而會者數萬,王時雍縱兵 欲盡殺之,登與十人屹立不動。欽宗即位,擢吳敏、張 邦昌為相,敏又雪前相李邦彥無辜,乞加恩禮,起復」 之。登上書曰:「陛下自東宮即位,意必能為民興除大 利害。踐祚之始,兵革擾攘,朝廷政事一切未暇,人人 翹足以待事息而睹惟新之政,奈何相吳敏、張邦昌, 又納敏黨與之言,播告中外,將復用李邦彥,道路之 人無不飲恨而去,是陛下大失天下之望,臣恐人心 自此離矣。」太上皇久處邦彥等於政「府,紀綱紊亂,民 庶愁怨。方且日以治安之言誘誤上皇,以致大禍,倉皇南幸,不獲寧居。主辱臣死,此曹當盡伏誅。今乃偃 然自恣,朋比為姦,蒙蔽天日。陛下從敏所請,天下之 人將以陛下為不明之君,人心自此離矣。」再上書曰: 「臣以布衣之微賤,臣言繫宗社之存亡,未可忽也。」於 是凡五上書,皆不報,因謀南歸。忽聞邦昌各與遠郡, 一時小人相繼罷斥,與所言偶合者十七八。登喜曰: 「是可以盡言矣。」復為書論敏,未罷,不報。初,金人至,六 館諸生將遁去,登曰:「君在,可乎?」與林邁等請隨駕,隸 聶山帳中,而帝不果出。金人退師,敏遂諷學官起羅 織,屏斥還鄉。紹興二年,廷對,極意盡言,無所顧避。有 司惡其直,授富川主簿。憲董弅聞其名,檄讞六郡獄, 復命兼賀州學事。學故有田舍法,罷歸買馬司,登請 復其舊,守曰:「買馬養士孰念?」登曰:「買馬固急矣,然學 校禮義由出,一日廢衣冠之士,與堂下卒何異?」守曰: 「抗長吏耶?」曰:「天下所恃以治者,禮義與法度爾。既兩 棄之,尚何言?」守不能奪,卒從之。攝獄事。有囚殺人,守 欲奏裁,曰:「陰德可為。」登曰:「陰德豈可有心為之?殺人 者死,而可倖免,則被死之冤何時銷?」滿秩,士民丐留 不獲,相率餽金五十萬,不告姓名,白於守曰:「高君貧 無以養,願太守勸其咸受。」登辭之,不可,復無所歸,請 置於學,買書以謝士民。歸至廣,會新興大饑,帥連南 夫檄發廩振濟,復為糜於野以食之,願貸者聽,所全 活萬計,歲適大稔,而償亦及數,民投牒願留者數百 輩,因奏辟終其任。召赴都堂審察,遂上疏萬言及時 議六篇,帝覽而善之,下六議中書。秦檜惡其譏己,不 復以聞。授靜江府古縣令。道湖州,守汪藻館之,藻留 與修《徽宗實錄》,固辭。或曰:「是可以階改秩。」登曰:「但意 未欲爾。」遂行。廣西帥沈晦問登何以治縣,登條十餘 事告之。晦曰:「此古人之政,今人詐,疑不可行。」對曰:「忠 信可行蠻貃,謂不能行,誠不至爾。」豪民秦琥武斷鄉 曲,持吏短長,號「秦大蟲」,邑大夫以下為其所屈。登至, 頗革,而登喜其遷善,補處學職。他日,琥有請屬,登謝 卻之,琥怒,謀中以危法。會有愬琥侵貸學錢者,登呼 至,面數琥,聲氣俱厲,叱下白郡及諸司寘之法,忿而 死,一郡快之。帥胡舜陟謂登曰:「古縣,秦太師父,舊治, 實生太師於此,盍祠祀之?」登曰:「檜為相亡狀,祠不可 立。」舜陟大怒,摭秦琥事,移荔浦丞康寧以代登。登以 母病去,舜陟遂創檜祠而自為記,且誣以專殺之罪, 詔送靜江府獄。舜陟遣健卒捕登屬登母死舟中,槁 葬水次,航海詣闕上書,求納官贖罪,帝閔之。故人有 為右司者,謂曰:「丞相雲,嘗識君於大學能一見,終身 事且無憂,上書徒爾為也。」登曰:「某知有君父,不知有 權臣。」既而中書奏,故事無納官贖罪,仍送靜江獄。登 歸葬其母,訖事詣獄,而舜陟先以事下獄死矣,事卒 昭白。廣漕鄭鬲、趙不棄辟攝歸善令,遂差考試,摘經 史中要語命題,策閩浙水災所致之由,郡守季仲文 即馳以達檜。檜聞震怒,坐以前事承旨,編管容州。漳 州遣使臣謝大作持省符示登,登讀畢,即投大作上 馬,大作曰:「少入告家人,無害也。」登曰:「君命不敢稽。」大 作愕然。比夜,巡檢領百卒復至,登曰:「若朝廷賜我死, 亦當拜敕而後就法。」大作感登忠義,為泣下,奮劍叱 巡檢曰:「省符在我手中,無他語也。汝欲何為?吾當以 死捍之。」鬲不棄,亦坐鐫一官。登謫居授徒以給家事, 一不介意。惟聞朝廷所行事,小失則顰蹙不樂,大失 則慟哭隨之。臨卒所言皆天下大計。後二十年,丞相 梁克家疏其事以聞。何萬守漳言諸朝追復迪功郎。 後五十年,朱熹為守,奏乞褒錄,贈承務郎。登事其母 至孝,舟行至封、康間,阻風,方念無以奉晨膳,忽有白 魚躍於前。其學以慎獨為本,所著家論、忠辨等篇,有 《東溪集》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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