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定淵鑑𩔖函 (四庫全書本)/卷178

卷一百七十七 御定淵鑑𩔖函 卷一百七十八 卷一百七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淵鑑𩔖函卷一百七十八
  禮儀部二十五死䘮 䘮儀 始卒 復 殯殮含 襲襚 夷盤 重 銘旌棺槨 訃告祭奠
  死䘮一
  原釋名雲死者澌也消澌也又以死為物故言諸物皆朽故也既定死曰屍屍舒也骨節舒解不能復自勝歛也 增爾雅曰崩薨無祿卒殂落殪死也 易曰原始反終故知死生之說 書洪範五福五曰考終命六極一曰凶短折 曲禮天王曰崩諸侯曰薨大夫曰卒士曰不祿庶人曰死在牀曰屍在棺曰柩死宼曰兵 原生曰父曰母曰妻死曰考曰妣曰嬪壽考曰卒短折曰不祿男子不死於婦人之手婦人不死於男子之手君夫人卒於路寢大夫庶婦卒於適寢內子未命則死於下室士之妻皆死於寢 文子曰老子曰聖人同死生愚人亦同死生聖人之同死生知於分理也愚人之同
  死生不知利害之所在 莊子曰人之生氣也聚則為生散則為死 增說苑子貢問孔子人死有知將無知也孔子曰吾欲言死人有知也恐孝子妨生以送死也欲言死人無知也恐不孝子孫棄親不葬也賜欲知人死有知將無知也死徐自知之猶未晩也 原物理論曰人含氣而生精盡而死猶澌也滅也譬如火焉薪盡而火滅則無光矣故滅火之餘無遺炎矣人死之後無遺魂矣 增張子西銘雲存吾順事沒吾寧也 程子曰死生存亡皆知所從來胸中瑩然無疑止此理耳又曰凡物參和交感則生離散則死 五峰胡氏曰物之生死理也理者萬物之貞也生聚而可見則為有死散而不可見則為無見者物之形也物之理則未常有無也
  死䘮二
  原氣散 形存上詳前 論衡曰火滅光消而燭在人死精亡而形存 數盡物故家語哀公問孔子曰人之命與性何謂乎孔子對曰分於道謂之命形於一謂之性化於隂陽象形而發謂之生化窮數盡謂之死故命者性之始也死者生之終也有始則必有終也 下詳前 朝露隙駒溘先朝露 莊子云人生天地間如白駒過隙注白駒隙中日光 増埋玉
  懷瓊世說庾亮將𦵏何充會之歎曰埋玉樹著泥中使人情何能已 左傳魯公孫嬰齊夢涉洹或與已瓊瑰食之泣而為瓊瑰盈其懷從而歌之曰濟洹之水贈我以瓊瑰歸乎歸乎瓊瑰盈吾懷乎不敢占三年言之暮而卒 原就木 歸泉左傳則就木焉 劉禹錫表逼迫歸泉之路 反眞怛化俱出莊子 宛其詩宛其死矣 溘然 憂傷 畏惑孔融
  與曹操書雲若使憂能傷人此子不得永年矣 淮南子云乘舟遇風波而恐死自投水中非不貪生也畏死也惑於畏死而忘生也 逝川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人所不免 物之自然范睢說秦昭王曰夫以五帝之聖三王之仁五霸之賢烏獲任鄙之力孟賁慶忌夏育之勇而死死者人之所必不免也 漢文帝遺詔曰朕聞之天下萬物之萌生靡不有死死者天下之至理物之自然奚足甚哀 為一棺土 託萬鬼淮南子曰吾生有七尺之軀死有一棺之土 陸機王侯輓歌辭曰昔居四人宅今為萬鬼 璵璠歛 貝玉含上詳歛下詳含 說驂而賻 祭服以襚上詳賻下詳襚
  死䘮三
  原歸室詩百嵗之後歸於其室 捐館蘇秦傳奉陽君捐館舍 雲亡詩人之雲亡邦國殄瘁 増不諱丙吉傳君即有不諱司馬遷傳恐卒然不可諱 原短折見前夭昏札瘥夭昏注未名曰昏 人終榮啓期曰死者人之終居常而待終何不樂乎
  物化文子曰其死也物化 増夢棗酉陽雜俎王子堇善占夢有人夢棗堇曰棗字重來來來呼魂之貌其人果卒 夢桑佩觿録丁固夢井中生桑以問趙直荅曰桑文四十八字君壽恐不過此果然 倚槐廣陵王克淵夢倚槐樹而立湯元慎曰廣陵死矣槐字木旁鬼 刈蘭左傳鄭文公妾夢天與已蘭而生穆公後刈蘭而卒 丘首禮狐死正丘首仁也 敗蘭劉孝標辨命論顔回敗其叢蘭 簁豆西京詩話宋師伐金陵城將攻或夢女子行空中以巨簁簁物落如豆著地皆成人問其故曰此當死於難復見一貴人盛冠服墮於地雲此徐舍人也既寤聞鍇死圍城中後王平甫和簁字韻詩曰當時徐氏擅筆墨夜圍夢墮空中簁 原薤露 風燭權集萬事風燭九原草露 増舟壑莊子藏舟於壑謂之固矣然而夜半有力者負之而走寐者不知也 夜臺浮生李白浮生若夢 原大夢 生死齊列子萬物齊生齊死齊賢齊愚齊貴
  齊賤十年亦死百年亦死仁聖亦死凶愚亦死生則堯舜死則腐骨生則桀紂死則腐骨腐骨一矣孰知其異川閱水川閲水以成川人閱世以成世 増海揚塵麻姑傳東海行復揚塵矣
  㤗山頽 梁木壞檀弓孔子早作負手曳杖消揺於門歌曰㤗山其頽乎梁木其壤乎哲人其萎乎 奠兩楹孔子夢坐奠於兩楹之間寢疾七日而卒 講東堂後漢周磐年七十三謂子曰吾夢先師東里先生與我講於東堂之奧既而長歎豈我齒之盡乎其月卒 歸休乎王通有疾召門生薛收謂曰吾夢顔回稱孔子之命曰歸休乎殆夫子召我也寢疾七日而卒 神徃矣邵康節一日晝睡覺言曰吾夢旌旗鶴鴈自空而下導吾行亂山中吾神徃矣 論大衍李適夢與人論大衍數寤而曰吾壽盡此乎 書白駒唐杜牧夢人告曰爾應名畢復書皎皎白駒字或曰過隙也俄而炊爨釜裂牧曰不祥也自為之誌悉取所為文章焚之果卒 夢黃羆晉春秋平公疾夢朱羆窺屏左傳亦載此事而雲黃羆入門 見白雞謝安疾篤悵然謂所親曰昔吾夢乘溫輿行十六里見一白雞而止溫輿者代其位也十六里止今十六年矣白雞主酉今太嵗在酉吾疾殆不起乎尋薨 玉魚符戎幕閑談唐貞元中司勲郎中季朝歸第夢二黃衫人引至戶外中有人曰未當至須玉魚符也後朝龍尾道上見一玉魚把玩至家數日卒 甲馬聲邵氏聞見録富公元豐六年疾病五日大星墜於公所居還政堂下空中如甲馬聲公登天光臺焚香再拜知其將終也 登鬼魏文帝與呉質書昔年疾疫親故罹其災觀其姓名半登鬼 塡溝壑公孫𢎞傳恐先狗馬塡溝壑無以報德 玉樓成李長吉忽晝見一緋衣人駕赤虯持一版書若太古篆或霹𮦷古文者雲當召長吉長吉了不能讀下榻叩頭言阿□老且病賀不願去緋衣人笑曰上帝成白玉樓立召君天上差樂不苦也少時長吉氣絶常所居窗中勃勃有煙氣聞行車嘒管之聲 文星墜明永樂時周新按察浙江擒錦衣擾民者置於獄上怒収新斬之是夕太史奏文星墜 原大命殞墜左傳楚伐呉及桐汭陳侯使公孫貞子弔焉及良而卒將以屍入呉子使太宰嚭勞且辭上介芊尹蓋對曰無祿使人逢天之蹙大命殞墜 形體獨陳白虎通屍之為言陳也失氣亡神形體獨存 增顏子早死顔子年二十九而白髪三十二而早死 曾子正斃檀弓曾子寢疾樂正子春坐於牀下曽元曾申坐於足童子隅坐而執燭童子曰華而晥大夫之簀與子春曰止曾子聞之瞿然曰斯季孫之賜也我未之能易也元起易簀曾元曰夫子之病革矣不可以麥幸而至於旦請敬易之曾子曰爾之愛我不如彼君子之愛人也以徳細人之愛人也以姑息吾何求哉吾得正而斃焉斯己矣舉扶而易之反席未安而沒 歲辰之讖續漢書鄭康成夢孔子告之曰起起今年嵗在辰明年嵗在巳既寤以讖合之知命將終也有頃寢疾而卒讖雲歲在龍蛇賢人嗟 月酉之應譙周傳晉文王為魏相國下書辟周周至漢中困疾不進巴郡文立見周周書板示立曰典午忽兮月酉沒兮典午謂司馬月酉謂八月 月犯少㣲晉書月犯少㣲占者曰隱士當之時戴達有羙才人以為憂俄而謝敷卒星見豫分祖逖傳初有妖星見於豫州之分逖見星曰為我矣方平河北而天欲殺我乎乃天不佑國也俄卒 月蝕東璧鄴侯傳開元中燕公為左丞相集賢學士將薨而月蝕東璧 星流營中蜀志諸葛亮據五丈原與司馬宣王相持百餘日有星赤而芒角自北而南流於亮營三投再還徃大還小俄而亮卒 星殞寢室令狐楚卒之夕有大星殞於寢室之上其光燭庭鵩止坐隅賈誼傳誼為長沙王傅有鵩飛入誼舍乃為賦以自廣曰單閼之歲四月孟夏庚子日斜鵩鳥來集予舍止於坐隅貌甚閒暇 雷電晦暝言行録劉元城器之死時忽大風飛瓦驟雨如注雷電晝晦於公正寢人皆駭懼而走及雨止辨色公已終矣聞者咸異焉 溪流泛漲朱子以建炎庚戌生以慶元庚申三月卒於考亭所居之正寢是嵗春子故宅之前其山絶頂有數年合抱之木勢干雲霄一旦怱為巨風所㧞夏六月溪流大漲素所未有宅前之㟁為洪濤捲去數百尺 武擔石拆本傳蜀武擔石拆文翁曰西州石拆智士當死乃會子孫設酒食後三日卒 太液池涸丘處機自號長春居士元太祖乙酉嵗六月浴於東溪越二日天大雷雨太液池㟁北水入東湖聲聞數里魚鼈盡去池遂涸而北口髙㟁亦崩處機歎曰山其摧乎池其涸乎吾將與之俱乎遂卒年八十 雷鳴炊釜古今五行紀宋儒景直家在廣州炊釜中有聲如雷家人走視甑上花生漸長似蓮花而赤色俄頃萎景直旬日卒 風起竈突後漢方技李南女傳父風角術為人妻晨詣爨室卒有暴風婦便求歸辭二親姑不許乃詭曰家世傳術疾風卒起先吹竈突及井此禍為主爨者妾將亡之應如期而卒節度饋羊宣室志李徳裕南行召一僧問休咎僧曰當還相公平生當食萬羊今食九千六百矣所以當還積旬日振武軍節度使饋羊四百公大驚召僧告其事僧曰萬羊已滿公不還乎公曰吾不食之亦可免否曰羊至此已為相公所有後連貶崖州竟沒不還 刺史具鱠邢和璞居髙潁間有潁書三篇房琯問邢終身之事邢言降魄之庭非館非寺病起於魚餐而休於龜茲板其後房公舍閬州紫極宮見有治龜茲板者始憶邢之言有頃刺史具鱠邀房房悟具以板事白於刺史其夕果病鱠卒 諺傳氷稼青箱雜記唐天寳中諺曰冬凌樹稼逹官怕其年氷稼而寧王卒 熙寧三年草木皆稼衆謂大臣當之未數日韓琦卒 詩定破瓜談苑呂仙翁有詩與張洎言將作鼎鼐其句雲功成當在破瓜年俗以破瓜為二八字洎年六十六而卒乃悟 水窮天盡古今詩話李續長源一日怱有人在牀下誦詩曰行到水窮處未知天盡時續斥曰誤矣豈非坐看雲起時耶荅曰此雲安能起茲必死期故來相別數日而卒 雲穿雪壓摭遺廖融作詩曰雲穿搗藥屋雪壓釣魚舟自觧曰屋破雲穿其中無人也船為雪壓無用也後六十日而卒 醉臥花間翰苑名談何正中初及第聞郭從周精卜求占從周贈一詩曰三字來時月正圎一麾從此出秦闗錢塘春色濃如酒貪醉花間臥不還公後八月十五改知制誥出秦州又改知杭州卒 醉臥藤隂冷齊詩話秦少游在處州夢中作好事近詞雲山路雨添花花動一山春色行到小溪深處有黃鸝千百飛雲當面化龍蛇夭矯掛空碧醉臥古藤隂下杳不知南北後南遷久之北歸適留於藤州光化亭方醉起以玉盂汲泉笑視而卒 厯日無多貢父詩話呂洞賓與黃覺大錢七文次十文又小錢三文曰數不可過也覺至七十餘作詩有牀頭厯日無多字屈指明年七十三之句果以是嵗終 春風獨步蓋時敏字志學金末兵亂人多逃竄時敏生纔踰月父母挈之以逃啼不止棄於草中兵退十九日將尋瘞之見其神色明潤木葉覆庇其身有兔乳焉年老如童一日無病集親朋攝衣冠危坐取筆書偈曰七十五年人間住強認臨清是鄉故來亦不知何處來去亦不知何處去回首之時無一事但有三尺西村墓子孫必欲問行蹤萬里春風獨自步書畢端坐而逝原嫁娶不見魏志管輅字公明自歎曰天與我才不與我壽恐四十七八間不見女嫁男娶婦也卒時果四十八嵗 増太平不與竇儼嘗謂盧多遜楊徽曰丁卯歲五星聚奎自此天下太平矣二拾遺見之儼不與也已而年四十二果卒 原時有短長左傳左右謂邾文公曰命可長也君何不為邾子曰命之短長時也 壽非金石 死䘮之戚詩兄弟孔懷修短之命文選生有修短之命 死生契闊 増壽夭須㬰
  出莊子 原出生入死老子出生入死之徒十有三 畏死忘生詳前夜舟難守 朝露易晞 死生有命 修短無期 増生寄死歸 存順沒寧 白駒易徃 素蓋俄歸 東流逝矣 北首長辭 魂遊北斗 水閱東川 遽委魄於松門 奄歸魂於蒿里 去白日之昭昭 襲長夜之悠悠 彷徨乎塵埃之外 逍遙乎無為之表長沙空庚日之災 北海奄巳年之夢 庚子戒日止鵩生憂 辰巳臨年巢鵀起歎 洪波振海終不到於蓬瀛 流電促人詎有固於金石
  死䘮
  原詩後漢阮瑀七哀詩曰丁年難再遇富貴不重來良時忽一過身體為土灰冥冥九泉室漫漫長夜臺身盡氣力索精魂靡所能嘉肴設不御㫖酒盈觴杯 晉張載七哀詩曰北邙何纍纍髙陵有四五借問誰人墳皆云漢代主恭文遙相望原陵鬱膴膴季葉䘮亂起盜賊如𧲣虎毀壤過一杯便房啓幽戶珠匣離玉體珍寳見剽虜 宋吳邁逺臨終詩曰傷歌入松路斗酒望青山誰非一丘土參差前後間 劉元濟見道𫟪死人詩曰淒涼徒見日冥寞誰知年魂兮不可問應為直如弦原賦漢張衡髑髏賦曰死為休息生為役勞冬水之凝何如春氷之消榮位在身不以輕於鴻毛巢許所恥伯成所逃況我已化與道逍遙離朱不能見子野不能聽堯舜不能賞桀紂不能刑虎豹不能害劒㦸不能傷以隂陽同其流以元氣合其朴以造化為父母以天地為牀褥以雷電為鼓扇以日月為燈燭以雲漢為川池以星辰為珠玉合體自然無情無欲澄之不清混之不濁不行而至不疾而逐 宋鮑昭傷逝賦曰晨登南山望彼中阿露團秋槿風卷寒蘿淒淒傷心悲如之何盡若窮煙離若斷弦如影滅地猶星霣天棄華室於明世閉金扃於下泉永山河以自畢眇千齡而弗旋思一言於向時邈衆代於古年
  䘮儀
  増周禮天官掌次凡䘮王則張帟三重諸侯再重孤卿大夫不重 地官鄉師大䘮用役則帥其民而至遂治之及葬執纛以與匠師御匶而治役及窆執斧以涖匠師 遂人大䘮帥六遂之役而致之掌其政令及葬帥而屬六綍及窆陳役 遂師大䘮使帥其屬以幄帟先道野役及窆抱磨共其丘籠及蜃車之役 春官大宗伯以䘮禮哀死亡朝覲㑹同則為上相大䘮亦如之小宗伯王崩大肆以秬鬯渳及執事涖大歛小歛帥異族而佐縣衰冠之式於路門之外及執事眡葬獻器遂哭之卜葬兆甫竁亦如之 鬱人大䘮之渳共其肆器及葬共其裸器遂貍之 鬯人大䘮之大渳設斗共其釁鬯 天府凡國之玉鎮大寳器藏焉若有大䘮則出陳之既事藏之祖廟之中沃盥設燭 典瑞大䘮共飯玉含玉贈玉 大司樂諸侯薨令去樂大臣死令弛縣大䘮涖廞樂器及葬藏樂器亦如之 典庸器大䘮廞筍簴 司干大䘮廞舞器及葬奉而藏之 太卜凡䘮事命龜 太史大䘮執灋以涖勸防遣之日讀誄凡䘮事考焉小䘮賜謚 挈壺氏凡䘮懸壺以代哭者 司士大䘮作士掌事作六軍之士執披 虎賁氏國有大故則守王門大䘮亦如之及葬從遣車而哭 方相氏掌蒙熊皮黃金四目元衣朱裳執戈揚盾大䘮先匶及墓入壙以戈擊四隅毆方良 太僕大䘮始崩戒鼓傳達於四方窆亦如之 御僕大䘮持翣 司兵大䘮廞五兵 士師諸侯為賓則帥其屬而蹕於王宮大䘮亦如之 鄉士大䘮帥其屬夾道而蹕 遂士六卿若有邦事則為之前驅而辟其䘮亦如之 縣士若大夫有邦事則為之前驅而辟其䘮亦如之 司隸䘮紀之事則役其煩辱之事 小行人若國札䘮則令賻補之䘮大記曰疾病外內皆埽君大夫徹縣士去琴瑟寢東首於北牖下廢牀徹䙝衣加新衣體一人男女改服屬纊以俟絶氣唯哭先復復而後行死事飾棺君龍帷三池振容黼荒火三列黼三列素錦禇加偽荒纁紐六齊五采五貝黼翣二黻翣二畫翣二皆戴圭魚躍拂池君纁戴六纁披六大夫畫帷二池不振容畫荒火三列黻三列素錦禇纁紐二元紐二齊三采三貝黻翣二畫翣二皆戴綏魚躍拂池大夫戴前纁後元披亦如之士布帷布荒一池揄絞纁紐二緇紐二齊三采一貝畫翣二皆戴綏士戴前纁後緇二披用纁君葬用輴四綍二碑御棺用羽葆大夫葬用輴二綍二碑御棺用茅士葬用國車二綍無碑比出宮御棺用功布凡封用綍去碑負引 漢舊制髙皇帝含以珠纒以緹繒十二重以玉為襦如鎧狀縫之以黃金為縷腰以下玉為札長廣二寸半為柙下至足亦縫以黃金為縷請諸衣衾歛之 東漢制是日後詔三公典䘮百官皆衣白幘不冠閉城門宮中近臣中黃門持兵虎賁羽林郎中署皆嚴宿衞是夜下竹使符小歛如禮園匠考工令奏東園祕器表裏洞赤虞文畫日月鳥龜龍虎連璧偃月如故事大歛於兩楹之間 家禮曰䘮禮於五禮屬凶禮又曰初終遷居正寢戒內外楔齒舉哀復易服被髪徒跣不食立䘮主主婦主賓相禮祝贊司書司貨治棺訃告於親戚僚友置靈座設魂帛立銘旌襲設幃及牀乃沐浴設襲奠主人以下為位而哭盡哀乃飯含加幅巾充耳覆以衾執友親厚之人至是入哭死之明日小歛設牀布絞主人主婦憑屍擗踴袒衣括髪設奠主人以下哭盡哀乃代哭不絶聲死之三日大歛布絞於棺中舉屍納棺中主人以下憑哭盡哀加蓋下鐕覆柩以衣舉升堂中少西設靈牀於坐東設主人以下各歸䘮次止代哭者成服五服之人各服其服入就位各舉哀相弔三月而𦵏前期擇地之可葬者告啓期擇日開塋域穿壙刻誌石造明器大轝翣功布方相作神主告遷柩奉柩朝於祖遂遷於㕔事乃代哭日晡設祖奠厥明設遣奠𨗇柩就轝發引乃窆墳髙五尺立石碣於其前下誌石反哭虞祭卒哭明日祔期而小祥再期而大祥中月而禫
  始卒
  原屬纊注見前 易簀注見前 増撤宮懸曲禮大夫無故不徹懸去琴瑟士去琴瑟 原浴衣拭屍䘮大記挋用浴衣注挋言震拭也用生時浴衣拭屍肉令燥也 用巾拭髮又雲挋用巾注挋晞也清也用巾拭髮及面也 楔齒用角柶又雲將含使小臣以柶柱張齒令開 綴足用燕几又雲綴猶拘也不令其辟戻也
  
  原設階䘮大記雲復有林麓則虞人設階無林麓則狄人設階階所乘以升屋者狄人樂吏之賤者升屋檀弓雲復盡愛之道有禱祠之心焉北面求諸幽之義也升屋而號曰臯某復 招魂
  又雲邾婁復之以矢蓋自戰於升陘始也注死傷者多無衣以招魂鄭注云復謂招魂且分禱五祀庶㡬其精氣之返 求生䘮大記復衣不以衣屍不以歛疏雲復自求生若用復衣而襲歛是用生施死於義為反 稱名稱字又雲男子稱名女子稱字 公館私館又雲其為賓則公舘復私館不復注不復謂主人惡之也 四郊建綏周禮雲以乘車建綏復於四郊注云此天子之禮也綏謂旌旗之旄也 三號投衣䘮大記雲復者朝服大夫以元赬世婦以襢衣士爵弁士妻以祱衣皆升自東榮中屋履危北面三號卷衣投於前 復以乘車雜記雲諸侯行而死於館則其復如於其國如於道則升其乘車之左轂以其綏復大夫士死於道則升其乘車之左轂以其綏復如於館則其復如於家 復以褒木又雲復諸侯以褒衣鄭注云復招魂復魄也褒衣亦始命為諸侯及朝覲見加賜之衣也褒猶進也 復於太祖周禮夏采職掌大䘮以冕服復於太祖鄭注云夏采天子之官故以冕服復於太祖天子之禮也太祖始祖廟也 復於小寢檀弓 魂離而筮宋玉招魂序曰帝謂巫咸有人在下我欲輔之魂氣離散汝筮與之 死多以矢詳前増収魂 復體禮記外傳曰人之精氣曰魂形體謂之魄合隂陽二氣而生也形勞則神
  逝死則難復生也孝子之心不能忍也故升屋而招其魂神也神智無涯也鬼者復於土也氣絶而収其魂使反復於體 捉麈登屋齊書曰張融建武四年病卒遺令白旐無旒不設祭令人捉麈尾登屋復魂曰吾生平所善自當凌雲一笑 神帛招魂文獻通考宋紹興三十一年禮部侍郎金安節言檢會典故切詳神帛之制雖不經見然考之於古蓋復之遺意也古之復者以衣今用神帛招魂其意蓋本於此 寢於中霤固當復彼東榮 適在他邦自必升其左轂 死實生哀沒西山於九夜 招之將反望北面而三號 在館在家匪無名數 公侯卿士實有彞倫小君則褕翟素紗諸侯乃袞衣冕服俱文苑英華復以冕服判
  不祿公館須申臯某之儀屬纊私家即罷求幽之義
  殯殮
  原衣屍復衣不以衣屍 附身檀弓雲三日而殯凡附於身者必誠必信勿之有悔焉耳矣注附於身謂衣衾棺槨 書日魯卿大夫卒公不與小歛則不書日注不書卒日所以紀恩厚薄徹帷檀弓屍未設餙故帷堂小歛而徹帷 望從又雲既殯望望如有從而不及 恥具又雲䘮具君子恥具一日二日而可為者君子不為也 増陳衣儀禮厥明陳衣於房 設帽又雲設帽以揜形 更殮後漢書戴封年十五詣太學時同學石敬平病卒封養視殯殮送歸其家人更殮見敬平生時書物皆在棺中大異之 改殯續漢書曰和帝無諡太后父梁竦改殯之原殯於客位坊記雲䘮禮每加以逺小歛於戶內大歛於阼殯於客位所以示逺也
  歛以時服虞殯大夫三日而殯諸侯五日而殯歛以時服 呉志張昭遺今歛以時服 東階西階檀弓夏后氏殯於東階之上則猶在阼也周人殯於西階之上則猶賓之也 以簟以席詳前 五父之衢檀弓孔子少孤不知其墓殯於五父之衢人之見之者皆以為𦵏也其引也蓋殯也注葬引與殯引異 兩楹之間又雲殷人殯於兩楹之間則與賓主夾之也敬姜始帷又雲帷殯非古也自敬姜之哭穆伯始也 季文無備季文子卒大夫
  入歛公在位宰庀家器為𦵏備無衣帛之妾無食粟之馬注公在位位阼階西享禮曰公適其臣升自阼階不敢有其室無藏金玉無重器備 掘肂見祍儀禮士䘮禮雲掘肂見祍鄭注云肂埋棺之坎也掘之於西階上衽小要也 贈寳示姦家語曰季平子卒將以君之璵璠歛贈以珠玉孔子聞之曰送死以寳玉是猶暴屍於中原示人以姦利之端 熬䘮大記熬君四種八筐大夫三種六筐士二種四筐加魚臘注熬者煎榖也將塗設於棺旁所以惑蚍蜉不至棺也士䘮禮熬𮮐稷各二筐大夫加梁君加稻也 塗又雲君殯用輴攅置於上畢塗屋大夫殯以幬攅置於西序塗不曁於棺士殯見衽塗上帷之注攅聚也屋殯上覆如屋者幬覆也暨及也大夫之殯置棺西牆下就牆攅其三面塗之不及棺者言攅中狹小裁取容棺 後歛俟生問䘮雲或問曰死三日而後歛者何也曰孝子親死悲哀志懣故匍匐而哭之三日而後歛者俟其生也三日而不生亦不生矣 増迨殯稍逺釋名曰殯賓也賓遇之言稍逺 侯以袞歛左傳許穆公卒於師葬之以侯禮也凡諸侯薨於朝會加一等死王事加二等 殤以棺歛曾子問曰下殤土周𦵏於園遂輿機而徃塗邇故也今墓逺則其𦵏也如之何孔子曰吾聞諸老𥅆曰史佚有子而死下殤也墓逺召公謂之曰何不以棺歛於宮中史佚曰吾敢哉召公言於周公史佚行之 絞紟衾冒禮記外傳曰絞者交束之名也紟者堅急之稱也衾者單被也冒者小歛衣故設帽以掩形也 緇冒赬殺士之歛服 歛衾夷衾儀禮死於適室幠用歛衾注大歛聽用之衾也奉屍於室憮用夷衾注覆一柩之衾也 原大歛絞衾問䘮雲大歛布絞縮者三橫者五也
  
  原進玉禮邾婁考公之䘮徐君使容居來弔唅曰寡君使容居坐唅進侯玉有司曰諸侯之來辱敝邑者易則易於則於易於雜者未之有也注易臣禮也於君禮也雜者容居人臣而行君禮也 委璧禮雜記雲唅者執璧曰寡君使某含子拜稽顙含者坐委於殯東南 口實春秋說題辭曰口實曰唅象生時食也天子以珠諸侯以玉大夫以璧士以貝 瞑受左傳荀偃卒而視不可唅范宣子撫之乃瞑受唅 用米貝禮飯用米貝弗忍虛也 共飯熬含人共飯米熬榖 行具含玉左傳齊吳戰於艾陵陳子行命其徒具唅玉注示將死也 死何含珠莊子儒以詩禮發冡大儒曰東方作矣事之何若小儒曰未解裠襦口中有珠詩曰青青之麥生於陵陂生不布施死何含珠為接其鬢壓其顪儒以金椎控其頤徐別其頰無傷口中珠 榮叔歸唅左傳王使榮叔來歸唅且賵 諸侯請唅諸侯伐秦曹宣公卒於會諸侯請唅使之襲注襲非也賤者事也賵早唅晩賵以早唅以晚 使弔次唅記諸侯使人弔其次唅襚贈臨皆同日其
  次如此也注五者同時而相次也 増唅以蔬米家語孔子卒唅以蔬米 含珠鱗施呂氏春秋曰含珠鱗施今葬皆用之注云含珠口實鱗施施玉匣於死者之體如魚鱗
  襲襚
  原秦歸禭左傳秦人來歸僖公成風之襚 荊彊襚又雲襄公朝於荊康王卒荊人曰必請襲魯人曰非禮也荊人彊之巫先拂柩荊人悔之注傳曰楚人使公親襚禭亦襲也使臣當親襚楚卑襄公同於使臣也巫祝以桃茢先拂殯君臨臣䘮之禮 親襚柳莊檀弓衞有太史曰柳莊寢疾公曰若疾革雖當祭必告公再拜稽首請於屍曰有臣柳莊也者非寡人之臣社稷之臣也聞之死請徃不釋服而徃遂以禭之鄭注曰脫君祭服以襚臣親賢也 委衣殯東禮雜記曰襚者曰寡君使某禭執冕服左執領右執要入升堂致命委衣於殯東 致衣賈人禮少儀曰臣致襚於君則曰致廢衣於賈人 増君使人襚儀禮士䘮禮君使人襚徹帷主人如初禭者入升致命主人拜如初禭者入衣屍出主人拜送如初 原諸侯相襚雜記雲諸侯相禭以後路與冕服先路與褒衣不以襚注不以己之正施於人也 請襲於牀檀弓司士賁請襲於牀子㳺曰諾縣子曰汰哉叔氏專以禮許人注當言禮不當言諾汰者自矜汰也 先襲拂柩詳前 敵者曰襚少儀 衣服曰襚公羊 衣衾曰襚榖梁 増衣被曰襚春秋說題辭曰衣被曰禭禭之言遺也
  夷盤
  原凌人供周禮凌人大䘮供夷盤造氷焉所以寒屍置於牀下 大夫設記大夫設夷盤造氷焉士併瓦盤無氷 用氷左傳命夫命婦䘮浴用氷 造氷禮君設大盤造氷焉増金章罷去玉襚方開 具厥衣於庭中設夷盤於牀下文苑英華不供夷盤判
  禮始死作重猶吉祭作重皆所以依神
  原鑿木儀禮士䘮禮重木刋鑿之甸人置中庭三分庭一在南注木懸物曰重士重木長三尺羃布又雲羃用疏布祝取銘置於重 綴重檀弓曰重主道也殷主綴重焉注作主以綴其重懸諸廟去顯考乃埋之 徹重又雲周主重徹焉注周人作主徹重埋之 既虞埋重既虞而埋之注就所倚處埋之禮 為䘮設晉韋宏問曰父在母䘮於父大門之外別立凶門便為父子一家有二門蔡謨答曰禮以瓦器盛始死之祭繫木褁之以葦席置庭中近南名為重門是其象也禮既虞作主末有主以重當主本為䘮設非以表門恐不為尊卑壓降也禮命士以上父子皆異宮今卑私之䘮皆別開門亦不知今人如此者皆有凶門否 増設重於庭 懸重於廟 埋重於堦 未葬代主 將葬隨柩禮記外傳曰重者未葬之前以代主也猶以生事之未忍作木主設重於庭懸瓦鬲以養病之米淅之為沐因煮之為粥實之重用葦席蓋之始死之奠用粥未用𮮐稷故也殷人作主之後聨其重懸之於廟梁去髙祖之廟親盡則埋之周人將𦵏重隨柩而朝於廟之外𦵏而埋之於階間而後作主也 東漢以木為重東漢皇帝葬儀以木為重髙九尺廣容人 宋制瘞於黃堂宋制立重大殮成服日同立擇吉時立於靈駕前俟將來發引日捧擎至攅宮其揜攅日埋瘞於黃堂隧道徽宗之䘮太常少卿樓照言故事成服日立重今來與故事不同乞自聞䘮次日立重命太史局就日內擇時立重 既虞而作瘞重之制自分有附於始為主之儀寧惑文苑英華
  銘旌
  原明旌記曰銘明旌也以死者為不可別也故以旌識之注神明之旌也 丹旐漢禮儀志禮登遐大旂之制長三仞十有二斿曵地晝日月昇龍書丹旐曰天子之柩 為銘儀禮士䘮禮為銘各以其物士則用緇長半幅赬末長終幅廣三寸書銘於末曰某氏某之柩 置銘周禮少宰置銘増供銘旌 建車旌周禮春官司常大䘮供銘旌建廞車之旌 神明之
  檀弓銘神明之旌注書名於旌 下殤有旐禮論曰問下殤有旐否徐邈荅曰旐以題柩耳無不有旐 不為畫飾賀循𦵏禮雲槓今之旐也古者以緇布為之今以絳繒題姓字而已不為畫飾也 議書銘旌晉書曰魏明悼後崩議書銘旌或欲去姓而書魏或欲兩書安平王子孚以為經典正義皆不應書凡帝王皆因本國之名以為天子之號而與徃代相別耳非為擇羙名以自光也天稱皇天則帝稱皇帝地稱后土則後稱皇后此乃所以同天地之大號統無二之尊名不待稱國號以自表不俟稱世族以自彰 粉書空換杜牧之詩云黃壌不霑新雨露粉書空換舊銘旌 丹旐堪傷趙㣲之詩云寒日蒿土明淒淒郭東路素車誰家子丹旐引將去人間痛傷別此是長別去銘旌濕雨杜詩哭李尚書江雨銘旌濕 箕尾歸天宋趙鼎自題其銘旌雲身
  𮪍箕尾歸天上氣作山河壯本朝
  棺槨一
  原聖人易周易雲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𦵏之中野不封不樹䘮期無數後世聖人易之以棺槨蓋取諸大過 夫子制檀弓雲有子曰夫子制於中都四寸之棺五寸之槨以斯知不欲速杇也土陶又雲有虞氏瓦棺鄭注曰始不用薪也有虞氏土陶又帝王世紀雲有苗氏判虞舜南征崩於鳴條殯用瓦棺 火熟又雲夏后氏堲周鄭注曰火熟曰堲燒土冶以周於棺也 朱器東觀漢記雲梁商薨賜東園轜車朱壽器銀鏤黃玉匣案啇病篤勅子冀等曰吾以不德享受多福生無以輔益朝廷死必耗費帑藏衣衾飯唅玉匣珠貝之屬何益杇骨百僚勞擾紛華道路秪增塵垢雖雲禮制亦有權時方今𫟪境不寧盜賊未息豈宜重為國損氣絶之後載至家舍即時殯殮殮以時服皆以故衣無更裁製殯已開冢冡開即𦵏祭食如前無用三牲孝子善述父志不宜違我言也 朱棺又雲耿秉薨賜朱棺玉衣畫棺謝承後漢書曰和帝追封諡皇太后父梁松為褒親愍侯改殯賜東園畫棺玉匣衣衾 玉棺風俗通雲葉縣令王喬天下一玉棺於㕔事前令臣吏試入不動揺喬曰天帝獨欲召我沐浴服餙寢其中蓋便立覆之宿𦵏於城東土自成墳其夕縣中牛皆流汗吐舌人無知之者 増瓦棺詳土陶注原石棺荊州記雲臨湘水中有石牀牀上有二石棺色綠如銅鏡莫能詳也 史記飛亷為紂使
  北方還無所報為壇霍太山而報得石棺銘曰天令處父與發亂賜汝石棺死遂𦵏霍太山 大禹三寸帝王世紀雲禹衣衾三領桐棺三寸 孔子四寸家語雲孔子之䘮公西赤掌殯𦵏焉桐棺四寸柏槨五寸 溫明秘器晉公卿禮秩雲安平王孚薨給束園溫明秘器案晉書安平獻王孚傳雲㤗始八年薨時年九十三帝於太極東堂舉哀三日詔曰王勲德超世尊寵無二期頤在位朕之所倚奄忽殂隕哀慕感切其以東園溫明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緋練百匹絹布各五百匹榖千斛錢百萬以供䘮事 東園秘器又雲諸侯及從公薨者賜東園秘器 賣馬買棺謝承後漢書雲徐栩為長沙郡守亡遺言不受贈有一匹私馬賣以買棺 雜木為棺續漢書曰楊震數切諌為樊豐等所譖遣歸本郡震行至城西夕陽亭乃慷慨謂其諸子門人曰身死之日以雜木為棺布衣單被裁足蓋形勿歸冢次 柏棺桑榱洛陽伽藍記雲崔涵年十五而死冡為人所發復蘇活見里人買棺具謂曰作柏木棺勿以桑木為榱人問其故涵曰吾在地下見人發鬼兵有一鬼訴稱是柏棺應免主兵吏曰爾雖柏棺桑木為榱遂不免京師聞此柏木踴貴 桐棺葛緘墨子云禹東教乎九夷道死𦵏會稽之山衣衾三領桐棺三寸葛以緘之絞之不合道之不埳土地之深下母及泉上母通臭既𦵏収餘壤其上壟若參耕之畞取止矣若以此觀之則厚𦵏久䘮果非聖王之道 宋文有翰旝左傳雲宋文公𦵏棺有翰旝杜預注云旝上飾翰旁飾皆僭王者禮也 董賢有珠璧漢書董賢傳雲有司奏董賢自殺伏辜死後父恭不悔過乃復以硃砂畫棺四時之色左蒼龍右白虎上著金銀日月玉衣珠璧 鯉也有棺無槨論語顔淵死顔路請子之車以為之槨子曰鯉也死有棺而無槨張湯有棺無槨漢書張湯傳雲湯有罪自殺湯死家産直不過五百金皆所得奉賜無它
  贏昆弟諸子欲厚葬湯湯母曰湯為天子大臣被惡言而死何厚𦵏為載以牛車有棺而無槨上聞之曰非此母不生此子也 増夫餘有槨無棺魏志 髙麗有槨無棺魏畧
  棺槨二
  原牆翣檀弓周人牆置翣注牆槨衣也 櫝槥說文曰櫝小棺又曰槥 屬椑䘮大記君大棺八寸屬六寸椑四寸上大夫大棺八寸屬六寸下大夫大棺六寸屬四寸士棺六寸庶人四寸注屬椑小棺也大夫無椑士無屬以等尊卑也 楄柎左傳宋公將死曰唯楄拊所以藉幹者注楄柎棺中苓牀幹髑髏也 曰柩白虎通曰在牀曰屍在棺曰柩柩究也不復變也 曰櫬說文曰棺闗也可以掩屍又曰櫬 須材書曰伯相命士須材注成王崩時也須材以終為棺槨 致木禮虞人致百祀之木可以為棺槨者斬之 周衣國子髙曰衣足以飾身棺周於衣槨周於棺容甒䘮大記雲棺槨之間君侯容柷大夫容壺士容甒注因其藏物以尊卑之節 八寸
  詳前屬椑下 四阿宋文公卒始厚𦵏槨有四阿注四柱槨也 裏棺䘮大記君裏棺用朱綠雜金鐕大夫裏棺用元緑牛骨鐕士不緑君蓋用漆三衽三束大夫蓋用漆二衽二束士蓋不用漆二衽二束鐕子南反 沐槨檀弓孔子故人原壌其母死夫子助之沐槨 飾棺左傳餙棺置諸堂阜諸侯龍輴象荒火三列黻大夫畫荒火注畫雲氣覆之 去槨魏舒田於大陸焚焉還卒范獻子去其柏槨以其未復命而田也注貶之也魏獻子城成周未歸而田 斲棺斲子家之棺注貶之斲薄其棺不使從卿禮也 石槨檀弓昔者夫子居宋見桓司馬自為石槨三年不成夫子曰若是其靡也死不如𨒪杇之愈也 増史記曰始皇𦵏驪山發北山石為槨 松槨䘮大記雲君侯松槨大夫柏槨士雜木槨 増不槨周禮地官閭師曰凡庶民不樹者不槨 無櫬左傳定姒薨不殯於廟無櫬不虞匠慶謂季文子曰子為君之䘮不成不終君也君長誰任其咎 革棺 杝棺 梓棺 椑棺 屬棺檀弓曰天子之棺四重諸公三重諸侯再重大夫一重士不重水犀革棺被之其厚三寸杝棺一梓棺二四者皆周棺束縮二衡三衽每束一柏槨以端長六尺銅槨闔閭銅槨三重 椑車唐書曰明皇自東都幸大原至太行坂路隘逢椑車問左右曰車中何物左右奏曰禮天子出則載椑車以從先王之制也上曰焉用此命焚之無椑自此始也 素棺吳志張昭遺令素棺 諸葛瑾遺令素棺 晉書司馬孚遺令素棺 小棺晉書夏侯湛將沒隨命小棺薄歛不修封樹論者謂湛雖生不砥礪名莭死則儉約令終是深逹存亡之理也 陸機大墓賦曰覩洪檟而為槥槥小棺也 松棺後魏書曰崔光韶誡子孫曰吾兄弟自㓜及老衣服飲食未曽一日不同至於兒女冠婚榮利之事未嘗不先以推弟弟頃橫禍權作松棺亦可為吾作松棺使吾見之 漆棺異苑曰海陵如臯縣東城村𫟪海岸崩壊一古墓有方頭漆棺以朱題其上雲百七年墮水元嘉二十載三月墜於懸巘 市棺東觀漢記曰郭鳯善占應病先自知死日預令弟子市棺歛具 蓄棺南史曰宋光祿大夫劉鎮之年三十許病篤巳辦凶具既而疾愈因蓄棺以為壽九十餘乃亡此器方用也發棺神仙傳曰介象為吳主所徴象言病帝使左右以羙梨一奩賜象須㬰象死帝殯而埋之以日中時死日晡時到建業以所賜梨付守苑吏後吏以狀聞即發象棺棺中無所有有奏符 開棺梁書曰衡陽宣王子簡位郢州刺史卒於官䘮將引柩有聲議者欲開視王妃栁氏曰晉文已有前例不聞開棺無益亡者之生徒増生者之痛遂止 浮棺搜神記曰靈帝光和元年遼水中有浮棺人破斫之棺中人語曰我伯夷之弟孤竹君也海水壊我棺槨是以漂流汝斫我何為乃不敢破因為立祠 流棺三十國春秋曰晉黃門郎殷仲堪游於江濱見流棺於水乃𦵏焉旬日之間門前之溝忽起為岸其夕有人通夢於仲堪自稱徐伯元感君之惠無以報堪因問門岸為何祥乎對曰水中之岸其名為洲君將為州也 失柩陽羨縣令𡊮起生有神靈殯殮巳竟風雷冥晦失起䘮柩上下居民夜聞山下有數十人晨徃山上見起棺柩俄而潛藏唯有石壇石塜今在 冒火伏棺東觀漢記曰長沙有義士古初遭父䘮未𦵏鄰人失火及初舍棺不可移初冒火伏棺上會火滅 蔡順事同 縛服著棺宋書曰𡊮昂為豫章內史丁所生母憂去職以䘮還江路風潮暴駭昂乃縛服著棺誓同沈溺及風止餘船皆沒唯昂船獲全咸以為精誠所致 題棺陳書魯達為拒隋軍以憤慨卒江總題棺曰黃泉雖抱恨白日自留名闔棺晉劉毅雲丈夫闔棺事方定一作蓋棺 負棺李師道圗不軌賈直言持刀負棺入諫穆宗召為諫議 輿棺後魏宗室匡為尚書宣武委政髙肇匡欲切諫輿棺詣闕論肇 輿櫬明太祖覽孟子至草介寇讐之說大不然之欲去其配享詔有諫者以不敬論且命金吾射之尚書錢唐輿櫬入諫袒𮌎受箭 原蒲圃檟左傳季文子為巳樹六檟於蒲圃東門之外注將自以為槨也匠慶取之以𦵏襄公母定姒 北山石漢文曰以北山石為槨用紵絮陳漆斮其間豈可動哉張釋之進曰使其中有可欲雖錮南山猶有隙無可欲不如此亦何憂也 易內外禮買棺內外易審薄厚審棺槨之薄厚 出曹人晉人圍曹曹人恐為其所得者棺而出之 貶魏子詳前 增擇羙檟左傳齊姜薨初穆姜使擇羙檟以自為櫬與頌琴季文子取以𦵏君子曰非禮也禮無所逆婦養姑者也虧姑以成婦逆莫大焉 善棺槨呂氏春秋曰善棺槨所以備螻蟻也 鳥漆棺宋書曰王敬則為既陽令初至縣陸主山下十餘船同發敬則船獨不進乃令入水推之見烏漆棺敬則祝雲若吉使船𨒪進吾富貴當改𦵏爾船須㬰進入縣城収此棺𦵏之 白楸棺張詹詳發塚 原次公區處黃霸字次公為潁川人鰥獨死無可𦵏者霸為其區處曰某所木可為棺某亭豬可以祭皆如其言 廣漢為調趙廣漢為囚調棺皆曰死無恨矣增不設屬辟左傳趙簡子誓曰鄭為不道棄君助臣二三子從君命除詬恥志父無罪君其圗之若其有罪絞縊以戮桐棺三寸不設屬辟素車樸馬無入於兆下卿之罰也 從軍為槥漢書髙祖下令士卒從軍死者為㨹歸具縣縣給衣衾棺𦵏具祠以少牢吏親葬 樟棺朱漆續漢書禮儀志曰王公主貴人皆樟棺朱漆畫雲氣公特進樟棺黑漆 梓棺楩槨䀋鐵論曰古者瓦棺堲周足以収形骸髪齒而已及其後桐棺不依桑棺不留今富者䋠題牆湊中者梓棺楩槨貧者繒囊緹囊 黃腸題湊漢書霍光死賜便房黃腸題湊各一具服䖍曰便房藏中便坐也蘇林曰以柏木黃心致累棺外故曰黃腸木頭皆內列故曰題湊 水銀實棺宋真宗宸妃卒呂夷簡謂當以後服歛用水銀實棺 自黃帝始漢書劉向上書曰棺槨之制自黃帝始也 舜作瓦棺湯作木棺古史考 禹作土堲湯作木槨古史考禹作土堲以周棺湯作木槨易土堲 原翰㑹四阿雖僭而無度 桐棺三寸而儉亦難遵
  訃告
  原痛臣子白虎通雲臣死亦赴告於君何此君哀痛於臣子也欲聞之加賻賵之禮 哭諸侯又雲天子聞諸侯薨哭之何慘怛發中哀痛之至也使大夫弔之追逺重終之義也 寡君不祿雜記雲訃於他國之君曰寡君不祿敢告於執事夫人曰寡小君不祿太子之䘮曰寡君之適子某死小君不祿詳上 君之臣某死雜記雲凡訃於其君曰君之臣某死鄭注云赴
  至也臣死其子使人至君所告之 君適子某死詳上 臣子哀痛白虎通雲天子崩訃告諸侯縁臣子䘮君哀痛憤懣無能不告語人者也諸侯薨欲聞之又當持土地所出以供䘮事使臣歸珪又雲諸侯薨使臣歸瑞珪於天子諸侯以瑞珪為信今死矣嗣子諒闇三年之後當
  乃更爵命故歸之推譲之義也 増下竹使符東漢志是夜下竹使符告郡國二千石諸侯王竹使符到皆伏哭盡哀 告哀使副淳熙十四年將作監韋璞充金國告告使閤門舍人姜特立副之
  祭奠
  原卷俎雜記或問於曾子曰夫既遺而包其餘猶既食而裹其餘與君子既食則裹其餘乎曾子曰吾子不見大饗乎既饗卷三牲之俎歸於賓館父母而賓客之所以為哀也 嚌酢小祥之祭主人之酢也嚌之衆賓兄弟皆啐之大祥主人啐之注嚌至齒啐入口 坐奠檀弓夫子曰殷人殯於兩楹之間丘也殷人也疇昔之夜夢坐奠於兩楹之間予殆將死也 苞奠大夫之䘮既薦馬薦馬者哭踴出乃苞奠而讀書 朔奠檀弓有薦新如朔奠 殷奠大夫士若君不戒而徃不具殷奠君退必奠 包其餘詳卷俎注 數而藏既夕禮苞牲用下體遣車視牢具遣奠牲體數奠而藏之 脯醢之奠檀弓始死脯醢之奠將行遣而行之既𦵏而食之未有見其享之者為使人勿倍也 朝夕之奠朝奠日出夕奠逮日 小歛之奠子㳺曰於東方曾子曰於西方歛斯席矣小歛之奠在西方也魯禮未失也 小祥之奠小祥者主人練祭而不旅奠酬於賓賓弗舉禮也魯昭公練而舉酬行旅非禮也孝公大祥奠酬弗舉亦非禮也 始死之奠其餘閣也與 及𦵏不奠自及𦵏不奠務於常𦵏 禮異奠虞 祭殊䘮吉 哀以情降 敬由禮立 既以吉易䘮 必殺哀崇敬 雖殷事以盡敬月朔月半薦新之奠 終素器而展哀奠以素器以生者有哀素之心 潔爾牛羊不聞於剝奠 去其𮮐稷寧異乎載粻載粻非禮也遣奠無𮮐稷 雖孝子事亡禮當如此而主人自盡素以示哀














  御定淵鑑𩔖函卷一百七十八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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