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晉文/卷一百十九

卷一百十九

桓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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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字敬道,小名靈寶。溫第六子,襲爵南郡公,孝武末拜太子洗馬,出補義興太守,棄官歸,安帝初以為都督交廣二州、建威將軍、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不行,尋為江州刺史,加都督荊州四郡,進後將軍、都督江荊襄雍秦梁益寧八州、及揚州八郡、江荊二州刺史,元興初舉兵犯順,自加總百揆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丞相錄尚書事、揚州牧,領徐州刺史,復讓丞相,自署太尉,封楚王,加九錫,以元興二年受禪,改元永始,義兵起,伏誅,有《周易繫辭注》二卷,集二十卷。

鳳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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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口品之自口,亦在類而有別,惟羽族之殊誕,獨鸞皇而稱傑,邈區宇以超棲,撫朝陽於丹穴,備六德以成輝,奮藻翰之郁烈,集昆峰而斂翼,翔青冥以遐越。《藝文類聚》九十,《初學記》三十。

鶴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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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惟茲禽之受命,諒誕生於悠邈,擢高距以自抗,延頸以軒矚,分玄以發藻,通太素其如玉,縱眇揚於雲裔,豈四海之難局,練妙氣以遒化,孰百年之易促,稅雲駕於三山,升鸞皇於昆岳。《藝文類聚》九十

鸚鵡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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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遐方之令鳥,超羽族之拔萃,翔清曠之遼朗,棲高松之幽蔚,羅萬里以作貢,嬰樊紲以勤瘁,紅腹足,玄頷翠頂,革好音以遷善,效言語以自騁,翦羽翮以應用,充戲玩於軒屏。《藝文類聚》九十一

  眷儔侶而情殷。《文選·顏延之贈王太常詩》注

沙汰眾僧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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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神道茫昧,聖人之所不言,然惟其製作所弘,如將可見。佛所貴無為,殷勤在於絕欲,而比者陵遲,遂失斯道,京師競其奢淫,榮觀紛於朝市,天府以之傾匱,名器為之穢黷,避役鍾於百里,逋逃盈於寺廟,乃至一縣數千,猥成屯落,邑聚游食之群,境積不羈之眾,其所以傷治害政,塵滓佛教,固已彼此俱弊,實污風軌矣。便可嚴下在此諸沙門,有能伸述經誥,暢說義理者,或禁行整,奉戒無虧,恆為阿練若者,或山居養志,不營流俗者,皆足以宣寄大化,亦所以示物以道,弘訓作范,幸兼內外,其有違於此者,皆悉罷道。《高僧傳》六、《出三藏記集》十五作「悉皆罷遣」。所在領其戶籍,嚴為之制,速申下之,井列上也。唯廬山道德所居,不在搜簡之例。《宏明集》十二

上疏理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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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聞周公大聖而四國流言,樂毅王佐而被謗騎劫,《巷伯》有豺獸之慨,蘇公興飄風之刺,惡直醜正,何代無之!先臣蒙國殊遇,姻婭皇極,常欲以身報德,投袂乘機,西平巴蜀,北清伊洛,使竊號之寇系頸北闕,園陵復,大恥載雪,飲馬灞氵,懸旌趙魏,勤王之師,功非一捷。太和之末,皇基有潛移之懼,遂乃奉順天人,翼登聖朝,明離既朗,四凶兼澄。向使此功不建,此事不成,宗廟之事豈可孰念!昔太甲雖迷,商祚無憂;昌邑雖昏,弊無三孽,因茲而言,晉室之機危於殷漢,先臣之功高於伊霍矣。而負重既往,蒙謗清時,聖世明王黜陟之道,不聞廢忽顯明之功,探射冥冥之心,啟嫌謗之塗,開邪枉之路者也。先臣勤王艱難之勞,匡復克平之勛,朝廷若其遺之,臣亦不復計也。至於先帝龍飛九五,陛下之所以繼明南面,請問談者,誰之由邪?誰之德邪?豈惟晉室永安,祖宗血食,於陛下一門,實奇功也。

  自頃權門日盛,丑政實繁,咸稱述時旨,互相扇附,以臣之兄弟皆晉之罪人,臣等復何理可以苟存聖世?何顏可以屍饗封祿?若陛下忘先臣大造之功,信貝錦萋菲之說,臣等自當奉還三封,受戮市朝,然後下從先臣,歸先帝於玄宮耳。若陛下述遵先旨,追錄舊勛,竊望少垂愷悌覆蓋之恩。《晉書·桓玄傳》

討元顯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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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揚州刺史元顯:凶暴之性,自幼加長,犯禮毀教,發蒙如備。居喪無一日之哀,衰為宵征之服,弦觴於殷憂之時,窮色於罔極之日,劫略王國寶妓妾一朝空房,此基惡之始,駭愕視聽者矣。

  相王有疾,情無悚懼,幸災檀命,揚州篡授,遂乃父子同錄,比肩連案,既專權重,多行險暴,恐相王知之,杜絕視聽,惡聲無聞,佞譽日至。萬機之重,委之廝孽,國典朝政,紛紜淆亂。又諷旨尚書,使普敬錄公,錄公之位,非盡敬之所。苟自尊貴,遂悖朝禮。又妖賊陵縱,破軍殄民之後,己為都督,親則剌史,於宜降之日,輒加崇進。弱冠之年,古今莫比。宰相懲惡,以獨解錄,推禍委罰,歸之有在,自古僭逆未有若斯之甚者。

  取妾之僭,殆同六禮,乃使尚書僕射為媒人,長史為迎客,嬖媵饕餮,賀同長秋,所謂無君之心,觸事而發。八日觀佛,略人子女,至人家宿,唐突婦妾。慶封迄今,甫見易室之飲;晉靈以來,忽有支解之刑,喜怒輕戮,人士割裂,治城之暴,一睡而斬。又以四歲孽子,興東海之封。吳興殘暴之後,橫復若斯之調。妖賊之興,實由此豎。居喪極味,孫泰供其膳;在夜思游,亦孫泰延其駕。泰承其勢,得行威福,雖加誅戮,所染既多。加之以苦發樂屬,枉濫者眾,驅逐徙撥,死叛殆盡。改號元興,以為己瑞,莽之符命,於斯尤著。否極必亨,天盈其毒,不義不昵,勢必崩喪,取亂侮亡,實在斯會。三軍文武,憤踴即路。《魏書·島夷桓玄傳》

答會稽王道子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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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神情朗悟,經史明徹,風流之美,公私所寄,雖逼於同異嫌謗,才用不盡,然君子在朝,弘益自多也。時事艱難,忽爾喪失,嘆懼之深,豈但風流相悼而己。其崎嶇九折,風霜備經,雖賴明公神鑒,亦識會居之故也卒以壽終,殆無所哀,但情發去來,置之未易耳。《晉書·王傳》,又《御覽》二百十一引《晉中興書》,三百八十引《謝安別傳》。

致會稽王道子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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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賊造近郊,以風不得進,以雨不致火,食盡故去耳,非力屈也。昔國寶卒後,王恭不乘此威入統朝政,足見其心非侮於明公也,而謂之非忠。今之貴要腹心,有時流清望者誰乎?豈可雲無佳勝,直是不能信之耳。用理之人,然後可以信義相期,求利之徒,豈有所惜而更委信邪?爾來一朝一夕,遂成今日之禍矣。阿衡之重,言何容易,求福則立至,干忤或致禍。在朝君子,豈不有懷,但懼害及身耳。玄忝任在遠,是以披寫事實。《晉書·會稽王道子傳》

與袁宜都書論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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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讀卿歌賦序詠,音聲皆有清味,然以嘯為仿佛有限,不足以致幽旨,將未至耶?夫契神之音,既不俟多贍而通其致,苟一音足以究清和之極,阮公之言,不動蘇門之聽,而微嘯一鼓,玄默為之解顏,若人之興逸響,惟深也哉!《藝文類聚》十九,《御覽》三百九十二。

與羊欣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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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從情所信寄,暴疾而殞,祝予之嘆,如何可言。《世說·傷逝篇》羊孚年三十一卒,桓玄與羊欣書云云,注引羊氏譜曰,孚即欣從祖。

與殷仲堪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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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當入沔,討除期,頓兵江口,若相與無貳,可殺楊廣,若其不爾,便當率軍入江。《魏書·桓玄傳》

與劉牢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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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君戰敗則傾宗,戰勝則覆族,以是安歸乎?孰若翻然改圖,唯理是宅,保其富貴,全其勳業,則身與金石等固,名與天壤俱窮,孰與頭足異處,身名俱滅,為天下笑哉?夫明者見於無形,愚夫安於所耽,二者成敗,惟君圖之。《藝文類聚》二十五

與釋慧遠書勸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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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至道緬邈,佛理幽深,豈是悠悠常徒所能習求?沙門去棄六親之情,毀其形骸,口絕滋味,被褐帶索,山棲枕石,永乖世務,百代之中,庶或有一仿佛之間;今世道士,雖外毀儀容,而心過俗人,所謂道俗之際,可謂學步邯鄲,匍匐而歸。先聖有言,未知生,焉知死。而令一生之中,困苦形神,方求冥冥黃泉下福,皆是管見,未體大化,迷而知反,去道不遠,可不三思。運不居人,忽然將老,可復追哉!聊贈至言,幸能納之。《宏明集》十一

與桓謙等書論沙門應致敬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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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再拜白頓首,八日垂至,舊諸沙門皆不敬王者,何庾雖已論之,而並率所見,未是以理相屈也。庾意在尊主,而理據未盡;何出於偏信,遂淪名體。夫佛之為化,雖誕以茫浩,推乎視聽之外,然以敬為本,此處不異。蓋所期者,殊非敬恭宜廢也者,子同王侯於三大,原其所重,皆在於資生通運,豈獨以聖人在位而比稱二儀哉?將以天地之大德曰生,通生理物,存於王者,故尊其神器,而禮實惟隆,豈是虛相崇重,義存君御而已哉?沙門之所以生生資存,亦曰用於理命,豈有受其德而遺其禮,沾其惠而廢其敬哉?既理所不容,亦情所不安,一代大事,宜共求其衷,想復相與研盡之,比八日,令得詳定也。桓玄再拜頓首敬議。《沙門不拜俗事一》

與王謐書論沙門應致敬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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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門抗禮至尊,正自是情所不安,一代大事,宜共論盡之。今與八座書,向已送都,今付此信,君是宜任此理者,遲聞德音。《沙門不拜俗事一》

與釋慧遠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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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門不敬王者,既是情所不了,於理又是所未諭,一代大事,不可令其體不允,近與八座書,今以示君,君可述所以不敬意也。此便當行之事,一二令詳遣,想君必有以釋其所疑耳。王領軍大有任此意,近亦同游謝中,面共諮之,所據理殊未釋所疑也。令郭江州取君答,可旨付之。《高僧傳》六,《沙門不拜俗事一》

重與慧遠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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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以方外遺形,故不貴為生之益,求宗不由順化,故不重運通之資。又雲,內乖天屬之重,而不違其孝,外闕奉主之恭,而不失其敬。若如來言,理本無重,則無緣有致孝之情,事非資通,不應復有致恭之義,君親之情,許其未盡,則情之所寄,何為絕之?夫累著在於心滯,不由形敬,形敬蓋是心之所用耳。若乃在其本,而縱以形敬,此復所未之喻。又雲,佛教兩弘,亦有處俗之教,或澤流天下,道洽六親,固以協贊皇極,而不虛沾其德矣。夫佛教存行,各以事應,因緣有本,必至無差者也,如此,則為道者亦何能違之哉?是故釋迦之道,不能超白淨於津梁,雖未獲須陀,故是同國人所蒙耳。就如來言,此自有道深德之功,固非今之所謂宜教者所可擬議也。來示未能共求其理,便大致慨然,故是未之喻也,想不惑留常之滯,而謬情理之用耳。《沙門不拜俗事一》

與劉邁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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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府人情云何?卿近見劉裕,何所道?《宋書·武帝紀上》

四皓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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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皓來儀漢廷,孝惠以立,而惠帝柔弱,呂后凶忌,此數公者,觸彼埃塵,欲以救弊,二家之中,各有其黨,奪彼與此,其讎必興,不知匹夫之志,四公何以逃其患。素履終吉,隱以保生者,其若是乎?《晉書·殷仲堪傳》

難王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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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示云:沙門雖意深於敬,而不以形屈為禮。難曰:沙門之敬,豈皆略形存心,懺悔禮拜,亦篤於事,爰暨之師,逮於上座,與世人揖跪,但為小異其制耳。既不能忘形於彼,何為忽儀於此?且師之為禮,以資悟為德,君道通生,則理宜在本,在三之義,豈非情理之極哉?來示云:外國之君,莫不降禮,良以道在則貴,不以人為輕重也。難曰:外國之君,非所宜喻,而佛教之興,亦其旨可知,豈不以六夷驕強,非常教所化,故大設靈奇,使其畏服,既畏服之,然後順軌,此蓋是大懼鬼神福報之事,豈是宗玄妙之道邪?道在則貴,將異於雅音,豈得被其法服,便道在其中?若以道在然後為貴,就如君言,聖人之道,道之極也,君臣之敬,愈敦於禮,如此,則沙門不敬,豈得以道在為貴哉?

  來示雲,歷年四百,歷代有三,而弘之不異,豈不以獨絕之化有日,用於陶漸清約之風,無害於隆平者乎?難曰:歷代不革,非所以為證也。曩者,晉人略無奉佛,沙門徒眾,皆是諸胡,且王者與之不接,故可任其方俗,不為之檢耳。今主上奉佛,親接法事,事異於昔,何可不使其禮有準,日用清約,有助於教,皆如君言,此蓋是佛法之功,非沙門傲誕之所益也。今篤以祗敬,將無彌濃其助哉?

  來示云:功高者不賞,惠深者忘謝,雖復一拜一起,豈足答濟通之恩?難曰:夫理至無酬,誠如來旨,然情在罔極,則故自從之,此聖人之所以緣情制禮,而各通其寄也。若以功深惠重,心略其謝,則釋迦之德,為是深邪?為是淺邪?若淺邪,不宜以小道而亂大倫,若深邪,豈得彼肅其恭,而此弛其敬哉?《沙門不拜俗事一》

重難王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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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示,猶復未釋所疑,因來告,復粗有其難。夫情敬之理,豈容有二?皆是自內以及外耳。既入於有情之境,則不可得無也。若如來言,王者同之造化,未有謝惠於所稟,措感於理本,是為功玄理深,莫此之大也。則佛之為化,復何以過茲。而來論云:津塗既殊,則義無降屈,宗致既同,則長幼成序,資通有系,則事與心應。若理在己本,德深居極,豈得雲津塗之異,而雲降屈邪?宗致為是,何邪?若以學業為宗致者,則學之所學,故是發其自然之性耳,苟自然有在,所由而稟,則自然之本,居可知矣。資通之悟,更是發鎣其末耳,事與心應,何得在此而不在彼?又云:周孔之化,救其甚弊,故盡於一生,而不開萬劫之塗。夫以神奇為化,則其教易行,異於督以仁義,盡於人事也。是以黃巾妖惑之徒,皆赴者如雲,若此為實理,行之又易,聖人何緣舍所易之實道,而為難行之末事哉?其不然也,亦以明矣。將以化教殊俗,理在權濟,恢誕之談,其趣可知,又云:君臣之敬,理盡名教。今沙門既不臣王侯,故敬與之廢,何為其然??夫敬之為理,上紙言之詳矣。君臣之敬,皆是自然之所生,理篤於情本,豈是名教之事邪?前論已雲,天地之大德曰生。通生理物,存乎王者,苟所通在斯,何得非自然之所重哉。又云:造道之倫,必資功行,積行之所因,來世之關鍵也,擬心宗極,不可替其敬,雖俯仰累劫,而非謝惠之謂。請復就來旨,而藉以為難。如來告以敬為行首,是敦敬之重也。功行者,當計其為功之勞耳,何得直以珍仰釋迦而雲莫尚於此邪?惠無所謝,達者所不惑,但理根深極,情敬不可得無耳,臣之敬君,豈謝惠者邪?《沙門不拜俗事一》

三難王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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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難手筆甚佳,殊為斐然,可以為釋疑處殊,是未至也,遂相攻難,未見其已,今復料要,明在三之理,以辯對輕重,則敬否之理可知,想研微之功,必在苦愈析耳。八日已及,今與右僕射書,便令施行敬事尊王之道,使天下莫不敬,雖復佛道,無以加其尊,豈不盡言邪?事雖已行,無豫所論宜究也,想諸人或更有精析耳,可以示仲文。

  比獲來示,並諸人所論,並未有以釋其所疑,就而為難,殆以流遷,今復重申前意,而委曲之,想足下有以頓白馬之轡,知辯制之有耳。夫佛教之所重,全以神為貴,是故師徒相宗,莫二其倫。凡神之明暗,各有本分,分之所資,稟之有本,師之為功,在於發悟,譬猶荊璞而瑩拂之耳。若質非美玉,琢磨何益?是為美惡存乎自然,深德在於資始,拂瑩之功,實以末焉。既懷玉自中,又匠以成器,非君道,則無以申遂此生,而通其為道者也。是為在三之重,而師為之末。何以言之?君道兼師,而師不兼君。教以弘之,法以齊之,君之道也,豈不然乎?豈可以在理之輕,而奪宜尊之敬?三復其理,愈所疑駭,製作之旨,將在彼而不在此,錯而用之,其弊彌甚,想復領其趣而遺其事,得之濠上耳。《沙門不拜俗事卷一》

南遊衡山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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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歲次降婁夾鍾之初,理楫將游于衡嶺,涉湘千里,林阜相屬,清川窮澄映之流,涯無纖埃之穢,途逾邁,未見其極,窮日所經,莫非奇趣,姑洗之旬,始暨于衡岳,於是假足輕輿,宵言載馳,軒塗三百,山徑徹通,或垂柯跨谷,俠獻交蔭,或曲溪如塞,已絕復楷或乘步長嶺,邈眺遙曠,或憩輿素石,映濯水湄,所以欣然奔悅,求路忘疲者,觸事而至也。仰贍翠標,邈爾天際,身凌太清,獨交霞景,周覽既畢,頓策岩阿,管弦並奏,清徵再響,思古永神,游氣未言。《初學記》五

龍山獵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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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老相傳,大旱獵龍山,輒得雨。因時之旱,宵往畋之。《渚宮舊事》五

王孝伯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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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安二年九月十七日,前將軍青兗二州刺史太原王孝伯薨。

  川岳降神,哲人是育。既爽其靈,不貽其福。天道茫昧,孰測倚伏?犬馬反噬,豺狼翹陸,嶺摧高梧,林殘故竹。人之雲亡,邦國喪牧。於以誄之,爰旌芳郁。《世說文學篇》注引《晉安帝紀》

入京矯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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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義旗雲集,罪在元顯,太傅已別有教,其解嚴息甲,以副義心。《晉書·桓玄傳》

禎祥矯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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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瑞之事,非所敢聞也;斯誠相國至德,故事為之應,太平之化,於是乎始,六合同悅,情何可言。《晉書·桓玄傳》

論賞劉裕等將士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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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裕以寡制眾,屢摧妖鋒,泛海究追,十殄其八,諸將力戰,多被重創,自元帥以下,至於將士,並宜論賞,以敘勛烈。《宋書·武帝紀》上

許沙門不致禮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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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下:佛法宏誕,所未能了,推其篤至之情,故寧與其敬耳。今事既在己,苟所不了,宜盡謙光,且當寧從其略,諸道人勿復使致禮也,便皆使知聞。《高僧傳》六,《沙門不拜俗事》二

詔報卞嗣之袁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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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緣爾,便宜奉詔。《沙門不拜俗事》二

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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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置之使自已亦是兼愛九流,各遂其道也。《沙門不拜俗事》二

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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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有內外兼弘者,何其於用前代理?卿區區惜此,更非贊其道也。《沙門不拜俗事》二

下書受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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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三才相資,天人所以成功,理由一統,貞夫所以司契,帝王之興,其源深矣。自三五已降,世代參差,雖所由或殊,其歸一也。朕皇考宣武王聖德高邈,誕啟洪基,景命攸歸,理貫自昔。中間屯險,弗克負荷,仰瞻宏業,殆若綴旒。藉否然之運,遇時來之會,用獲除奸救溺,拯拔人倫。晉氏以多難荐臻,歷數唯既,典章唐虞之准,述遵漢魏之則,用集天祿於朕躬。惟德不敏,辭不獲命,稽若令典,遂升壇燎於南郊,受終於文祖。思覃斯慶,願與億兆聿茲更始。《晉書·桓玄傳》

下書封晉帝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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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三恪作賓,有自來矣,爰暨漢魏,咸建疆宇。晉氏欽若歷數,禪位於朕躬,宜則是古訓,授茲茅土。以南康之平固縣奉晉帝為平固王,車旗正朔一如舊典。《晉書·桓玄傳》

受禪告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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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帝欽若景運,敬順明命,以命於玄。夫天工人代,帝王所以興,匪君莫治,惟德司其元,故承天理物,必由一統,並聖不可以二君,非賢不可以無主,故世換五帝,鼎遷三代。爰暨漢魏,咸歸勛烈。晉自中葉,仍世多故,海西之亂,皇祚殆移,九代廓寧之功,升明黜陟之勛,微禹之德,左衽將及。太元之末,君子道消,積釁基亂,鍾於隆安,禍延士庶,理絕人倫。玄雖身在草澤,見棄時班,義情理感,胡能無慨!投袂克清之勞,阿衡撥亂之績,皆仰憑先德遺愛之利,玄何功焉!屬當理運之會,猥集樂推之數,以寡昧之身踵下武之重,膺革泰之始,托王公之上,誠仰藉洪基,德漸有由。夕惕祗懷,罔知攸厝。君位不可以久虛,人神不可以乏饗,是用敢不奉以欽恭大禮,敬簡良辰,升壇受禪,告類上帝,以永綏民望,式孚萬邦,惟明靈是饗。《晉書·桓玄傳》

桓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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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字敬祖,沖第二子,初以父功封宜陽縣侯,累遷輔國將軍吳國內史,孫恩之亂出奔,徵拜尚書,元顯引為驃騎諮議參軍,轉司馬,元興初為西中郎將,持節都督荊益寧梁四州諸軍事荊州刺史,尋為尚書左僕射,領吏部,加中軍將軍,改封寧都侯,拜尚書令,加散騎常侍,遷侍中衛將軍,開府錄尚書事,桓玄篡位,封新安王,領揚州刺史,玄誅,依桓振,振敗,奔姚興,興遣入蜀,為譙縱募兵東下,劉道規破斬之。

奏止百僚拜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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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僚拜陵,起於中興,非晉舊典,積習生常,遂為近法。尋武皇帝詔,乃不使人主諸王拜陵,豈惟百僚,謂宜遵奉。《宋書·禮志二》,又《通典》五十二,安帝元興元年,左僕射桓謙奏

答桓玄書明沙門不應致敬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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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軍將軍尚書令宜陽開國侯桓謙等惶恐死罪,奉誨使沙門致敬王者,何、庾雖論,意未究盡,此是大事,宜使允中,實如雅論。然佛法與老、孔殊趣,禮教正乖,人以髮膚為重,而彼髡削不疑,出家棄親,不以色養為孝,土木形骸,絕欲止競,不期一生,要福萬劫,世之所貴,已皆落之,禮教所重,意悉絕之,資父事君,天屬之至,猶離其親愛,豈得致禮萬乘,勢自應廢,彌歷三代,置其絕羈?當以神明無方,示不以涯檢,視聽之外,或別有理;今便使其致恭,恐應革者多,非惟拜起。又王者奉法出於敬,信其理而變其儀,復是情所未了即而容之,乃是在宥之弘。王令以別答公難,孔國、張敞在彼,想已面諮所懷,道寶諸道人,並足酬對高旨,下官等不諳佛理,率情以言,愧不足覽,謙等惶恐死罪。《沙門不拜俗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