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〇九 全唐文 卷一百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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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士帖經,本朝舊制,蓋欲明先王之旨趣,閱才子之文章。近代以來,此道稍墜,今且上從元輔,下及庶僚,雖負藝者極多,能帖經者極少,恐此一節,或滯群才,既求備以斯難,庶觀光而是廣。今年凡應進士舉,所試文策及格,帖經或不及通三,與放及第,來年秋賦詞人所習一大經,許令對義,義目多少次第,仍委所司件奏。

應諸道見任州縣官司,在任之時,若時違犯本道非時衝替,宜卻勒赴任,考滿即罷,其本判官當行責罰。

官爵之班,即分高下,見謝之位,豈有異同,宜立通規,以為定製。今後宰臣使相,朝見辭謝,並於崇元門外,與諸官崇行異位,一時列拜,假滿橫行,即從舊例。又入閣之儀,其翰林學士前任郡守等,今後入閣,宜依百官班例,不得先出。

為官未可避事,夾判不合申台,既有舉明,須行責罰,府司官吏已下,等第書罰。

傳科不精公穀,虛有其名;禮科未達周儀,如何登第?兼知前後空聞定製,去留皆在終場,博通者混雜以進身,膚淺者僥求而望事。須頒明敕,俾葉公途。自此後貢院應試三傳三禮,宜令準進士九經五經明經例,逐場皆須去留,不得候終場方定。仍具所通否粗,一一旋於榜內告示。其學究不在念書,可特示墨義三十道,亦準上指揮。如此,則人知激勸,事有區分,主司免致於繁忙,舉子不興於僭濫。

凡是選人,皆有資考,每至赴調,必驗文書,或不具全,多稱失墜,將明本末,須示規程。其判成諸色選人黃甲下後,將曆任文書告敕連粘,宜令南曹逐縫使印,都於後麵粘紙,具前後曆任文書,都計多少紙數,具年月日,判成授某官。

張進等或位分符竹,或職倅郡城,殊乖警備之方,致此敚攘之苦,更容虛誑,不戢元隨,須舉憲章,以為懲戒。宜勒停見任。

凡命職官,隻憑告敕,條流雖切,謬濫不無。況來自群方,固非遍識,徐因章露,始見罪尤。先皇帝臨御之初,郭崇韜制置甚切,雖加峻法,尚有訛風。誠由本朝多事已來,偽室偷安之際,皆隨往制,莫識嚴規。秩高者以蔭緒假人,廣求財貨;吏狡者以貪惏得誌,不顧憲章。遂至傳授身名,分張告敕,勘初任則多稱失墜,論資考則隻有公憑。前後相蒙,真偽莫辨。若不特行釐革,無由永絕根源。宜令自此應除授選授州縣官,引驗磨勘,須召有官三人保非謬妄則奏擬,仍於告身內署出保官姓名,據本官所通三代名銜,有出身無出身,曆任告敕文書,並逐任考數。若是本朝及偽朝所授者,並隻於將來新告身內一一收署,其文書納留,不再給付。如自中興已來曆任,待受新命後,都粘連繳,尾具道數,委吏部使印背縫,郎官於狀尾押署給付。或有失墜,即須於所失處州縣投狀,具三代名諱及出身曆任,請公憑赴京,勘會甲庫同,即重與出給。如公然拆破印縫,不計與人不與人,將來事發,並令焚毀,其人當行極典。自茲凡受新命,並依此例施行。其見任內外文武朝臣,及諸司職守,諸道州府判官,並軍州職員,有曾為州縣官,及曾改名,所受本朝及偽署官告敕牒,曆任文書,亦並須送納入官,隻以中興已來文書敘理。其見任州縣官,及諸色前資官守選官等,所曆任文書,亦仰速便送納,委所司點勘,無違礙則準前收署,給與公憑,任赴將來求事參選。其秦王茂貞墨制官員,並須得本道識認,具曆任申奏,所司簡勘不虛,亦給與公憑,將來降資受官,所貴凡是身名,免有混雜,仍限一周年內改正了絕。其興元已西。應曾受偽蜀官員,緣地裏遙遠,許敕到後一周年為限。仍各於本罷任處州府投狀,具三代名諱出身曆任,一一分析申奏,到日點勘,準前指揮。如出限外,縱有申送到文書,並不敘理。兼諸道亦不得以此身名奏薦,如違,罪在本判官,其本人別行嚴斷。庶得新恩迥異,舊弊永除,表為君一統之基,塞入仕多端之幸。仍付所司。

本朝列聖,受冊徽號,多施霑澤,蕩滌瑕疵。今緣才過南郊,不可便行大赦,其中有恩未及者,宜示優矜。其諸色官員中,或有經罰殿停替者,宜並許以停任時官資理選數赴調。其諸徵科不了勒定州縣官等,除已赴南郊行事該恩外,慮有在外赴行事不及者,宜並準上許理選序。貴普沾於恩惠,免永滯其身名,俾得自新,皆期受任。

盧嵩容易宰邑,造次怒人,不如法以行刑,遂尋時而致死。原情則本非故殺,據律則當處極刑,小不忍而難追,內自訟而何及?法不可墜,義亦須明,但究彼根繇,似緣公事,罪雖其重,理稍可疑。峻刑則慮致民驕,輕恕則恐滋吏酷,永從遠竄,特貸餘生,聊以慰往者之魂,兼可戒為官之屬,嵩宜配蔚州長流百姓,縱逢恩赦,不在放歸之限。其出身曆任告敕,付所司焚毀。

李範已該恩赦,特放罪收納文書。趙知遠以兄為父,未之前聞,既遇郊禋,特從恩宥,出身曆任文書,付所司焚毀,放罪勒歸鄉貫,本道長吏與改昭穆奏聞。其餘南郊行事合減選人數,候將來選限滿日,宜並不取逐處文解,不更經南曹點簡,赴銓注擬。

今年二月二十一日郊天赦書節文,朝臣及藩鎮郡守亡父母祖父母,及父母在並妻室未霑恩命,並與追封贈及敘封者,今赦書頒下,已及半年,所行追贈敘封,所司尚未奏覆,深慮留滯,各速指揮。朝臣限兩月內齊具錄奏,外處與限一年,仍並據品秩準格列指揮,朝臣不得逾越。

先朝諸王,頃因同光末年宮門變起,諸王多奔北京,沿路為部下所害,宜於北京留守尋訪,各依品秩禮葬訖奏聞。

訪聞諸道州縣官,自衒虛名,不惜人戶,皆於省限已前,行帖催驅,須令人戶貴買充納。且徵科租賦,乃是常規,所務事集人安,不必急徵暴斂。況累降敕命,非不丁寧,隻據規程,勿令逾僭。此後為徵科事辦,亦不酬勞,本州不得申奏。如違限稽慢,即準條流責罰。如灼然添得廨署,招得流民,無害於公私者,可具事由申奏,固得特行優獎。

其童子準往例委諸道表薦,不得解送,兼所司每年所放,不得過十人。仍所念書,並須是部帙正經,不得以諸雜零碎文書,虛成卷數。兼及第後十一選集,第一任未得授親人官。

捧聖都軍使李行德十將張儉等,摭求虛事,誣告重臣,奏陳而頗駭聽聞,詰驗而乃明讒謗,閑予心腹,傾我棟梁,為巨蠹以異常,罪一身而未塞,宜誅家族,懲彼奸凶,仰全家處斬。

會計之司,國朝重務,總其使額,以委近臣,貴便一時,寧循往例,張延朗可充三司使,班位在宣徽使之下。

楊知萬實曾行事,尋已注官,隻為父母轉年,恩命遂寢,外別無違礙,自後相次丁憂,久住京城,誠宜傷湣,宜令銓司點簡曆任文書,準非時選人例處分。或前資官中有與楊知萬事狀相類者,並準此指揮。

王者興師討伐,若行其時雨;農夫去草誅鋤,務絕其本根。具載格言,式符戎略。而況天垂弧矢,盡殪狼星,國舉干戈,當平賊子,得不朝申號令,夕議削除。安邦守正翊讚功臣劍南東川節度使特進檢校太尉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梓州刺史董璋,受國深恩,殿邦重寄,但恣貪殘之性,莫分宵旰之憂,唯務包藏,顯彰侮慢,朝廷每施含垢,具為掩瑕,略無悛革之心,轉有狂迷之狀,伺便而侵漁仁境,何名而點發義軍,仍於關防,輒修堡砦,兼傳書檄,招寇盜於晉州;尋縱賊徒,欲窺覦於遂府。焚燒民舍,驅虜耕牛。覽奏報以實繁,數愆尤而莫盡。豈有武虔裕身為刺史,輒敢縻留,大程官手執宣頭,略無遵稟。而又淫刑害物,酷法作威,鐵籠之炮炙未聞,金贖之科罪並發。善人知懼,惡貫已盈,且擢發以難窮,宜燃臍而不赦。今則已徵師旅,將掃妖氛,舉烈火以燎毛,飛嚴霜而脫葉,匪朝伊夕,覆狡擒奸。

於戲,無禮於君,奮鷹鸇而驅鳥雀;有功必賞,誓帶礪而保山河。殄寇則理在必然,興兵則事非獲已。凡在遐邇,宜體朕懷。其董璋在身官爵並削奪。

諸道奏薦州縣官,前銜內有賜紫金魚袋者,若循常例,州縣官十六考方得敘緋,若已佩金章,固難為令錄。此後天下州府,不得奏薦著紫官員為州縣官。

敘封之例,敕格甚明,況在所司,備經其事,既成差誤,蓋是因循,顯有糾彈,實為允當,欺即難恕,錯即可矜,然欲示戒懲,須行責罰。本行令史馬仁珪,決臀杖七十勒停,本部判郎中裴坦,罰兩月俸;王權等六人妻,進封敘封郡縣邑號官誥,宜令所司追納毀廢。

先條流見任州縣官,及前資守選官,所有曆任文書,委所司點勘,無違礙則準前收署,給與公憑,任將來參選者。訪聞諸色選人,有今年合格者,因請公憑,久淹京闕,若候本道請解,即須來歲授官,多是甚貧,誠為可憫。況已及選限,固取本任文解不及。前件選人今年合格,已請得公憑者,宜令吏部南曹,準今冬選人例,簡勘施行。如是欠選者,候選數足日,準格取本任文解赴集。

朕聞君臣一也,善否同之。比之於人,心安則體逸;方之於木,枝盛則葉繁。朕自父天子民,宗文祖武,輔弼上憑於廊廟,獻替次賴於縉紳。四海無波,敢自矜於清晏;一人有慶,思共樂於雍熙,近又允副群情,增崇大號,雖中外元輔,已議序遷,而文武庶僚,未聞普及。而況咸著恪共之績,悉堅欣戴之誠,將顯示於獎酬,當廣頒於渥澤。應在朝文武臣寮,並宜加恩,其有八月四日己後遷官者,不在此限。

諸道行軍節度副使兩使判官已下賓寮,及防禦副使判官推官軍事判官等,若詢前代,固有通規,從知鹹自於弓旌,錄奏方頒於綸綍。初筵備稱,確畫斯陳。朝廷近以旌賞勳勞,均分員闕,稍或便於任使,不免須議敕除。既當委以裨讚,所宜定其考限。前件職員等,宜令並以三十月為限。如是隨府,不在此限。

秋來赴舉,備有常程,夜後為文,曾無舊制,王道以明規是設,公事須白書顯行,冀盛觀光,尤敦勸善。每取翰林學士,往例皆試五題,共觀筆下摛詞,不俟燭前構思。其進士並令排門齊入就試,至門開時試畢,內有先了者,上曆畫時,旋令先出。其入策亦須書試。應諸科對策,並依此例。餘準前後敕格處分。

天下兵馬都元帥尚父尚書令吳越國王錢鏐,久列王公,恆輸愛戴。朕方禮加元老,恩遇遠方,安重誨妄掇瑕疵,遽行阻絕。使錢傳瓘拜闕上章,傾懷請罪,言皆激切,事且憑虛。情不可恕,罪不可逭,今已誅之,以雪其冤。故告。

朕猥以眇躬,薦承鴻業,念彼疲瘵,勞於寢興。或慮官不得人,因成紊亂;或慮刑非其罪,遂致怨嗟。王化所興,獄訟為本,苟無訓勵,必有滯淹。近日諸道百姓,或諸多違犯,或小可鬥爭,官吏曲縱吏人,巧求瑕釁。初則滋張節目,作法拘囚;終則誅剝貨財,市恩出拔。外憑公道,內徇私情,無理者轉務遷延,有理者卻思退縮,積成訛弊,漸失紀綱。自今後切委逐處官吏州牧縣宰等,深體予懷,各舉爾職,凡關推究,速與剸裁。如敢苟縱依違,遂成枉濫,或經台訴屈,或投匭申冤,勘問不虛,其元推官典,並當責罰,其逐處觀察使刺史,別議朝典。宜令諸道州府,各依此處分,所管屬郡,委本道嚴切指揮。

張延雍中官舊居省署,蔭子合補齋郎,為優牒稽遲,於本司催促。苛克縱實,已該肆赦之恩;引驗無聞,自掇兩詞之詰。致淹折獄,宜示罰金。宜罰一季俸。餘依法寺詳斷。

舉選人眾,例是艱辛,曾因兵火之餘,多無敕甲,不有特開之路,皆為永棄之人。其失墜春關冬集者,宜令所司取本人狀,當及第之時,何人知舉,同年及第人數幾何。如實,即更勘本貫,得同舉否。授官者亦先取狀,當授官之時,何人判銓,與何人同官上任,罷任何人交代,仍勘曆任處州縣。如實,則別取有官三人保明施行。

諸道州府各置病囚院,仍委隨處長吏專切經心,或有病囚,當即差人診候療理,候據所犯輕重決斷。如敢固違,致本囚負屈身死,本官吏並加嚴斷。兼每月自夏初至八月末已來,每五日一次,差人洗刷枷杻。

設祿任能,立法懲惡,苟有違犯,須舉憲刑。崇遠流外授官,監中守職,雖官不請於俸祿,而職見請於依糧,贓罪既彰,死刑難貸。宜決重杖一頓處死。

益國利民,方為良策,越常生事,則亂彝章。李雲粗讀儒書,曾居假宦,所進條件既廣,徵引仍繁,而於職略之閑,荒唐頗甚。且鄉閭之內,苦樂不無,則可沿古制而檢繩,度物宜而均濟,豈得請行峻法,大撓群情?詳暴斂之品題,無稍通之氣味。況五兵乍息,兆庶小康,忽有此陳,未測何意?便合勘窮疏率,申舉科條,尚緣言路方開,政刑務恤,特從寬宥,俾自省循。

國賴賢良,雖務搜揚之道,官繇請託;實開僥幸之門,蓋任不當材,則民將受弊,稍乖掄擇,大紊紀綱。近聞百執事等,或親居內職,或貴列廷臣,或因宣達君恩,或因勾當公事,經繇列鎮,幹擾諸侯,指射職員,安排親昵。或潛申意旨,或顯發書題,苟徇私情,罔循公道,爭能峻阻,須至強行。遂使受命者負勢以臨人,得替者銜冤而去職。既虧慎舉,漸益躁求,務要肅清,當行釐革。自今已後,應內外臣寮,不計在朝出使,並不得輒發書題,及行所屬,於諸處亂安排人,宜令三司兼諸道節度防禦團練刺史等,或更有人,不畏新敕,猶躡舊蹤者,並仰密具姓名奏發。薦人貶所在官,求薦人配流邊遠州縣,常知所在。如逐處長吏,自徇人情,顯違敕命,隻仰被替本人詣闕上訴,勘問不虛,長吏罰俸兩月,罰薦人比前條更加一等。被替人不準是何職掌,卻令依舊勾當,仍從再勾當後三年內,除別顯有罪名外,不得妄有替移。其餘長興二年五月一日已前所犯,不在上訴之限。兼敕到後,但是州府,並於管驛處粉壁,具錄敕命曉示,每令修護,永使聞知。況國家懸爵待人,惟賢是舉,稍聞俊乂,必令獎昇。其有端士正人,雄文大學,言可以經綸王道,行可以規矩人倫者,但當顯陳表章,明具論薦,名如得正,上不棄材。所務絕彼幸人,豈可滯諸賢者。

訪聞諸色官員之中,多有此色之事,須行釐革,以塞弊源。應諸色常調選人,如有此色文書,便須焚毀。如是元補正身,曾受中興已來官誥,便許以近受文書敘理。及諸色蔭補子孫,如無虛假,不計庶嫡,並宜敘錄。如實無子孫,別立人繼嗣。已出補身得者,隻許續蔭一人。凡新關資蔭,皆係恩榮,將革弊訛,須行憲法,自本朝喪亂,多士因循,貪冒者敘補無常,彰敗者未聞嚴斷,遂成隳紊,莫識規程。且一人身名,具三代名諱,傳於同姓,利以私財,上則欺罔人君,下則貨鬻先祖,行之不已,罪莫大焉。柳膺顯致訟論,合當誅殛,偶逢恩赦,特減死刑。尚念承此弊者年深,同此罪者頗眾,特矜已往,各許自新,別設嚴條,免令後犯。今日己前,並依前項條理,其不合敘使文書,仍限一百日焚毀須絕。如此後更敢公然將合焚毀文書參選求仕,有人糾告,及所司點勘彰露,所犯之人,傳者受者,並當極法。其告事人如有官序,別與超擢任使;如是百姓,與免戶下差徭。兼自此應合得資蔭出身人,並須依格令及天成三年十一月二十日禮部起進條件施行。如敢故違,本司官員並本行人吏,別加嚴斷,不計去任離司,罪無寬恕。事從發覺,理任澄清,不惟正邦國典刑,抑亦保縉紳家法,有犯無赦,斷在的行。

應見任前資守選官等,所有本朝及梁朝出身曆任告身,並仰送納,委所在磨勘,換給公憑。隻以中興已來官告及近授文書敘理,其諸色蔭補子孫,如非虛假,不計庶嫡,並宜銓錄。如實無子孫,別立人繼嗣,已補得身名者,隻許敘蔭一人。其不合敘使文書,限百日內焚毀須絕。此後更敢持合焚毀文書參選求仕,其所犯之人並傳者,並當極法。應合得資蔭出身人,並須依格令施行。

有禮於君,克勤於國,為臣所重,自古皆然。其或合朝不朝,即虧匪懈,無病稱病,亦屬自欺。儻異下冰,須資勿藥,臣疾非人情所欲,歸寧光孝治之朝。曹琛所奏文武官請歸寧準式假及實臥病者,並許支給本官料錢,宜依。或有託病不赴朝參,故涉曠怠者,慢於事君,何以食祿,如聞糾奏,當責尤違。

伊洛之都,皇王所宅,乃夷夏歸心之地,非農桑取利之田。當亂離而曾是荒涼,及開泰而競為修葺,從來閑寂,多已駢闐。永安天邑之居,宜廣神州之制。宜令御史台兩街使河南府專切依次第擘畫,曉示眾多,勿容侵越,或有利便,亦可臨時詳度奏聞。

諸道州府,推斷刑獄,或慮有司因循,仍以赦令前事,輒有申理,紊亂刑罰。宜令盡舉中興已來所降赦書德音釐革恩敕曉示。王者應天順人,發號施令,布絲綸於遠邇,示恩信於華夷,儻隱而不行,則主者有罪,須重提舉,無致因循。宜令御史台兼三京及諸道州府,應受詞狀及推勘詳斷之所,須具此令文榜壁,各令詳審,無致逾違。如或公然以赦書德音及恩敕前事,輒敢受而為理者,應狀案經過之處,並當勘責,以故違敕命律格科罪。兼自此後,凡有詳斷刑獄,並須依坐律令格式件條,及新敕釐革,次第施行。

皇王之業,寰海為家,民不擾而自安,事不紊而易治,皆修遠大,以固雍熙。朕自纂丕圖,每勤庶政,民有耕耘之樂,時無饑饉之災,然猶菲食如初,宵衣若舊,內則仗前後左右,外則委侯伯子男,共削煩苛,同除蠹弊。康澄所奏機巧之事,遊惰之徒,所在不無,未能全斷。令仰諸道長吏,詳此曉示村巡,遊惰者勸以歸農,機巧者戒其越樣。此外或更有不利於民事,並可嚴行止絕。將使俗無奇技,野絕閑遊,為下有勤力之資,在上無蕩心之事。鄽肆人和之際,何禁謳謠?村閑桑隙之時,無妨歡樂。即須辨認奸惡,不得分外騷擾人戶。所切者當輕徭薄賦,不急斂暴徵,民不勸而自勤,財不營而自富。況諸侯戮力,列辟盡忠,皆是腹心,總如魚水,將期混一,永致和平。

無厭之求,既虧謙恥;不義而富,終取悔尤。應諸道係省店宅莊園,或抵犯刑章,納來家業;或主持敗闕,收致抵當。姓名才係簿書,諸利未經收管。諸色人等,不度勳庸高下,不量事分淺深,相尚貪饕,競謀侵射,惟利是視,以得為期。諸色人稍立微功,朝廷必加懋賞。通都大邑,尚以委人,廢宅荒田,豈留潤國?自有特恩頒賜,奚容越分希求?遂使畏懼者但處棲遲,僭逾更滋積聚。失懲惡勸善之道,啟幸災樂禍之門,頗汙教風,須行止絕。

王昭誨方念繼絕,特授殊恩,久別邱園,許歸祭奠,雖違假限,宜示優宏,不停見任。

同官相毆,據法當徒。大理寺以所犯罪名,合該恩敕,雖備陳格律,而合議矜寬。但李炤、樂鈞等,處令佐之資,縱屠沽之行,既罵且鬥,自畫經宵,加以抗拒使符,執留縣印,全乖事體,大紊紀綱。至於偶在敕前,合從赦限,豈可遣茲凶輩,親我疲民?免刑已是優宏,復職實非允當。其李炤、樂鈞,並勒停見任,餘依所奏。

周知微官在郎曹,職參邦憲,慮有亂名之弊,舉無破律之規,法雖重於一成,恩亦存於八議,蓋前王之定製,固當代以常行,今睹敷揚,可嘉勤藎。

投匭上章,條流不阻,合表進策,理例無聞。而況七件之中,有長有短兩人之內,孰否孰臧?方當選以公才,未可混其言路。王鼎、陳廷毓宜各試以策問兩道,定其優劣。兼自此應諸色人進策,每五道別試策問兩道,十道已下試三道,十道已上約此指揮,比校元進策條,詞理可否,當與等第處分。仍令匭院分明榜示,此後止絕,不得有同表進策。所貴人知區別,事無汎行,庶堅激勸之誠,免誤似倫之道。

諸道奏薦州縣官,各定員數,今宜增益,以廣搜揚。使相先許一年薦三人,今許薦五人。不帶使相先許薦二人,今許薦三人。直屬京防禦團練使先許薦一人,今許薦二人。念應舉之流,甚艱雜於取事,當及第之後,尚迢遞於授官。小而得簿尉者全稀,老不為令錄者極眾。即不得薦新罷任及過格之人,如未曾有官,即許奏初官。已有官者,當別比擬。

州縣官帶侍御史殿中侍御史內供奉監察裹行及省銜者,皆非正秩,尚出銓曹,況曾三度昇朝,豈可一例守選?所宜振發,以勵操修。應州縣官內,有曾在朝行及佐幕,罷任後準前資朝官賓從例處分。其帶省銜已上,並內供奉裹行,及諸已出選門者,或降授令錄者,罷任日並依出選門例處分。不在更赴常調,便與除官,兼州縣官其閑書得十六考者,準格敘加朝散階,準出選門例處分。如不書得十六考,雖已過朝散階,不在此例。

朝臣相次敷陳,請搜沈滯。簪纓之內,甚有美賢,山澤之中,非無俊彥。若令終老,乃是遺才。鄭雲叟頃自亂離,久從隱逸,近頒特敕,除授拾遺。不來赴京,自緣抱病。非朝廷之不錄,在遐邇以皆知。宜令諸道藩侯,專切搜訪,如有隱逸之士,藝行可稱者,當具奏聞,必宜量才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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