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选举典/第097卷

经济汇编 选举典 第九十六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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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选举典

 第九十七卷目录

 及第部纪事三

 及第部杂录

 及第部外编

选举典第九十七卷

及第部纪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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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事略》:弘治三年庚戌科,钱福字与谦,直隶华亭 人,中榜时年三十。福幼时遘奇疾甚殆,其父中梦人 语曰:“乃子吴宽也。”时宽尚困庠舍,然人皆称其德优 学博。中喜曰:“吾儿便不得科第,得名偕吴君足矣。”宽 寻显,而福亦以亚魁、会元、状元发迹名次略不异云。 是科徐文靖公溥为会试主考官,梦人馈一大钱、黄 牡丹三大本。时福有名场屋。同考王鏊以为大钱之 兆,必此人也,独牡丹之说未得。杨学士廷和曰:“此亦 福之兆也。不闻洛阳相君,忠孝家可怜,亦进姚黄花, 为钱演故事乎?斯人也,高科兆也,而非端士。”已而果 福第一,竟不克终。华亭旧有状元坊,为宋卫泾立也。 景泰间,叶守冕重建于丰乐桥下,题其柱曰:“九重华 选魁多士,千古风清启后人”时以为攀援。盖泾非华 亭产也。弘治己酉,西门火,坊为延燎,市人哗曰:“烧却 假状元,出真状元矣。”是年福果以会元魁天下。 《江南通志》:“钱福,字与谦,华亭人。弘治庚戌,试礼部及 廷对皆第一,授翰林修撰。福才思敏捷,文不属草,既 第后,名声赫奕,宾客辐凑。”忌者因欲中伤之。然其性 坦率无町畦,诗文藻丽,人皆得所请。故虽以才见忌, 而怨怒不及。尝有老儒薛某访梁溪邹氏,诡称为钱 状元、童子师。邹大礼重之。方置酒邀款,适报福至河 下,薛谓主人曰:“吾当往舟中与偕来。”遂诣福,恳告以 实。福欣然同往,侍坐尽欢。既罢酒,薛诣舟谢,福笑曰: “慎之,可一不可再也。”人服其雅度之不可及。

《状元事略》:弘治九年丙辰科,朱希周,字懋忠,直隶崑 山人,中榜时年二十四,拆卷得姓名,以朱为帝室之 姓,周家八百有国祚绵远之兆,举朝相庆。希周之父 文,以进士为御史,巡按八闽。一日状元报至,三司皆 贺。公曰:“吾闻会元天下之才,状元天下之福。吾儿既 无天下之才,则天下之福未必有之。”喜不形于色。崑 山张安甫在祁州,尝梦得一状元扁,明日偶因公事 出至桥上,适见一木浮于水面,遍问左右居民,皆莫 知所自。就令人取作扁,自书“明伦堂”三字,寄回昆山 学中,以寓期望之意。乙卯八月朔,希周之叔梦取此 扁回家,初意以为乡贡之兆,后始知其应验在此。《吴 人旧传》云:“穹窿石移,状元来归。”弘治乙卯,城西穹窿 山风雨中,一大石自走下,见者惊呼乃止。明年公应 其兆。又无锡富室召将叩今春状元姓名,判云:“姓氏 原从太祖来,反求文武定奇才。而今要识机关巧,须 向诗中子细猜。”反求为希文武为周,姓名已默示矣。 是科进士有《孟春季春夏鼎周鼎》,阁老李东阳《口占》 云:“孟仲季春,惟少仲”夏商周鼎独无商。

《嵩阳杂识》:“京师民某氏,一日梦文天祥至其家,方入 门即仆。是年春,朱公希周状元及第,一夕下楼,偶失 足颠仆,良久始甦。盖天祥乃宋丙辰状元也。”

《太仓州志》:淳熙中,有一道人诵谶云:“潮过夷亭出状 元。”知县叶子强遂建问潮馆于驷马桥下。后潮过夷 亭,卫泾遂魁天下。国朝弘治初,连岁潮复远过夷亭, 于是毛文简公澄、朱太宰希周、顾宗伯鼎臣皆状元 及第,人谓旧谶之验云。

《状元事略》:弘治十二年己未科,伦文叙,字伯畴,广东 南海人,中榜,年三十三。长子以谅解元登第,次子以 训,丁丑会元廷对,擢第二,少子以诜登进士。父子兄 弟并以魁元策名当世,故天下称之曰“三伦。”广州城 南有地名河南,旧谶“河南人见面,广东状元见。”是岁 大旱,南乡人往来对面,文叙魁天下。

弘治十五年壬戌科,康海字德涵,陕西武功人,中榜 时年二十八。是年春,京师有善占天文者,礼部诸公 诘之曰:“魁在何处?”占者曰:“文星在楚,魁当在湖广。”越 一月,将揭晓,复命占之。占者曰:“文星在楚,浅入秦深, 魁当在陕西。”后湖广鲁铎会试第一,海廷试第一。 弘治十八年乙丑科,顾鼎臣字九和,直隶昆山人,中 榜时年三十三,父恂馀五十而生。鼎臣既壮,每夜焚 香表祈父寿。一夕,梦黄鹤从天飞来,近视之,即所焚 表也,后有朱批字数行,末云:“自此如田单火牛,通行 无滞。”盖乙丑之兆云。

正德三年戊辰科吕柟字仲木,陕西高陵人。未总角, 辄有志圣贤之学,不为辞章之习。年十四,应试临潼, 贫不能就馆,宿新丰空舍,夜梦老人自骊山下谓曰: “尔勉学,后当魁天下。”至是果首擢,年三十四正德六年辛未科杨慎字用修,四川成都人,大学士 廷和之子,中榜年二十四,时廷和宅揆首相,天下荣 之。慎后以议礼不合,伏阙号哭,戍滇南。父卒,乞归,终 制不允。居滇,益综群籍,著书七十馀种,为海内宗工, 风流雅致,人多称之。扬州一士夫,偶遇樟柳神,因叩 明春状元神,云:“川成都种,柽肃氏头上名,乔木无灰 易真心用修行。”慎既及第,乃知为蜀地姓名字也。 正德九年甲戌科,唐皋字守之,徽州歙县人,中榜,年 四十六。皋为文一字不加点,若中,欲有所改动,宁别 作一篇,语不相犯。其才性如此。皋在庠时,日以魁元 自拟,累蹶场屋。乡人诮之曰:“徽州好个唐皋哥,一气 秋闱走十科。经魁解元荷包里,争奈京城翦绺多。”唐 闻之,志益励,尝题壁曰:“愈读愈不中,唐皋其如命何! 愈不中愈读,命其如唐皋何?”至是连捷二魁。以状元 及第。

正德十二年丁丑科舒芬字国裳,江西进贤人。年十 二,郡守修封洫,至梓溪,献《驯雁依人赋》。守大奇其才, 荐补郡庠。提学蔡清试之,指其文曰:“此他日大魁天 下人也。”第时年三十四岁。其《谢恩表》曰:合宫衢室,百 僚方庆于师师;玉陛丹墀,一士不遗于谔谔。虽则细 流寸壤,谅无补于高深;然而葑体芹心,敢自修于侧 陋。萧御史鸣凤精于星命,丁丑廷试,或以八字杂质 之,曰:“孰为状元?”萧指芬八字曰:“此是也。”后芬以后事 质于萧,答曰:“功名寿数,始终皆罗一峰。”舒矍然曰:“止 此乎?”曰:“忠孝状元足矣。”后果谪,寿亦止此。闽人刘世 扬,会试入京,梦神告之曰:“今年状元名国裳。”世扬即 以国裳易己之字。刘是科登进士,而状元舒芬,其字 则国裳也。芬调福建市舶,作诗云:“御笔新题墨未干, 寸心耿耿向长安。九重宫阙浮云锁,万里江山赤子 寒。午夜人争摇狗尾,一封谁肯犯龙颜?凤凰台上归 宜早,不作盲聋喑哑官。”平生精于天文,尤熟于数学, 能决己之休咎云。

正德十六年辛巳科杨维聪,字达甫,顺天固安人。幼 随父和任长史,在塾读书,每膳具,恒闻耳边呼曰:“状 元可食饭。”及长,在京,梦崇文坊迎金字辛巳状元牌 来。扣之何往?曰:“送与固安杨秀才。”觉而自喜,但疑是 岁非试期。既而己卯乡荐举第一,庚辰连捷礼闱,因 武宗南巡,未暇廷试,至世宗登极,举之,实辛巳岁也。 年三十三。兄维杰,亦治诗,以嘉靖己丑登进士第二 人。

嘉靖二年癸巳科姚涞,浙江慈谿人,工部右侍郎镆 之子。初赴会试,遇蟹船相触有声。涞问故,家人答曰: “簖船摇来撞头。”吴音似断,然姚涞状头也,遂成语谶。 涞幼资鲁,一日苦读,有一女国色,翩然曰:“苦读何为?” 授以玉髓丸,服之。问其居,不言,曰:“岂祸君哉?助君掇 高科耳。”

嘉靖五年丙戌科,龚用卿字鸣治,福建怀安人。中榜, 年二十六。福州旧传郭璞《迁城记》云:“南台沙合,河口 路通,先出状元,后出相公。”至是,用卿首选。

嘉靖八年己丑科,罗洪先,字达夫,江西吉水人,中榜。 年二十六。父循,登进士,官副使。常见一寺有七棺,捐 金瘗之。已而举洪先,人以为阴报云。

先进遗风念庵罗先生洪先魁天下时,才弱冠,时外 舅官棘寺卿,报初下,喜甚,趋告先生曰:“喜吾婿乃今 干此大事也。”先生聆已,面项发赤,对曰:“丈夫事业,不 知更有多少在,此等三年递一人耳,奚足为大事耶?” 是日犹自袖米,偕黄、何二孝廉联榻萧寺中论学焉。 《明外史罗洪先传》:“洪先幼慕罗伦为人,年十五,读王” 守仁《传习录》,好之。欲往受业,循不可而止,乃师事同 邑李中,传其学。嘉靖八年举进士第一,授修撰,即请 告归。

《状元事略》:“嘉靖十一年壬辰科林大钦,字敬夫,广东 海阳人,由儒士连捷,年二十二,少婴羸疾,未久卒。” 《潮州府志》:田汝成记曰:“林大钦年二十二及第。先是 礼部尚书夏言知贡举,上言举子经义论策各有程 式。迩来文体诡异,旧格屡更,请今岁举子凡刻意骋 词,浮诞磔裂者,摈不取。上从之。会试毕,夏公复召予 语”曰:“进士答策亦有成式,可谕诸生毋立异也。”予曰: “唯。”因诸举子领卷,传示如前,诸举子皆曰:“唯。”既廷试, 诸达官分卷阅之。时内阁定二卷,都御史汪公𬭎得 一卷,大诧曰:“怪哉,安有答策无冒语者?”大学士张公 孚敬取阅一过,曰:“是虽破格,然文字明快,可备御览。” 遂附前二卷封进。上览之,擢无策冒者第一。启之,乃 林大钦也。夏公大骇,谓予何不传谕前语。予无以自 解,乃就大钦询之,对曰:“某实不闻此言,闻之安敢违 也?”予乃检散卷簿,则大钦是日不至,次日乃领之。因 叹荣进有数,非人之所能沮也。已而授翰林修撰,以 病告归,未久卒。

《状元事略》:嘉靖十四年乙未科,韩应龙,字汝化,浙江 馀姚人,年三十八,官翰林修撰,未期年卒。是岁廷试 题下,世宗欲以“法天法祖”立意,惟辅臣知之。宗伯夏言遍阅诸进士策冒,至应龙见其冒,有“法天、法祖”语, 乃微笑而不言,寻谓曰:“可用心做。”既而进呈,果第一。 嘉靖十七年戊戌科,茅瓒字邦献,浙江钱塘人。少有 气节,不屈于人。自为秀才时,人即以茅状元呼之。年 三十及第。瓒尝读书宝觉寺,借山巅旧屋居之。始至 之夜,雷雨大作,崖崩数十丈,独所居俨然无恙。岩端 露出石刻,“见沧”二大字,云是宋理宗书,乃瓒前此所 取号也。

嘉靖二十年辛丑科,沈坤,字伯载,淮安大河人。糸出 昆山中榜,时年三十五。坤与李春芳同中辛卯乡试, 后丁未,春芳亦首擢,一榜二殿元,罕有并者。坤尝扶 侍还家,翰林王材以诗送之曰:“汉殿贤科第一人,玉 堂分袂恋休辰。宫袍绣引清淮昼,御诰鸾回碧海春。 暂喜潘舆随彩鹢,正逢孟笋簇霜鳞。喧喧河上迎仙 者,珍重阶前报主身。”旋丁外艰,服阕,未赴京。铨曹拟 注司成待之。言兴,遂困囹圄之厄,士论惜之。淮安一 郡,古未有魁天下者,有之自坤始。后十九年己未,清 河丁士美继之。童谣云:“新状元入朝,旧状元入牢。”坤 被论果在己未士美登科之岁。

嘉靖二十三年甲辰科,秦鸣雷字子豫,浙江临海人, 年二十七登第。是年无锡吴情先已定状头矣,因北 音呼吴曰“无世宗谓无情岂宜居第一。”方犹豫时,忽 高元殿旛给“雷”字,故圣意欲得雷姓为首。遍觅之,榜 中竟无雷者,至鸣雷遂首擢,乃以吴为探花。

嘉靖二十六年丁未科李春芳,字子实,直隶兴化人。 初名果,邑令姚江陈公《洪范》见而奇之,曰:“此公辅器 也。”特为易今名。辛卯举应天乡荐,至是中榜,年三十 八。春芳童年即不类群儿,常有一叟护持出入。忽一 日日中指苍苍谓曰:“汝见天上鼓吹迎状元乎?”春芳 方仰视,叟忽隐去,乃知为神异云。丙午秋,邑令饯春 芳公所,甫命酌,而五色云见,照耀筵几。邑令喜曰:“往 牒云韩魏公胪传时有之,厥后相业炳异,乃今再见, 必为来春发兆。”迨验,遂揭之庠庑,以纪其事。是年会 试,常熟瞿文懿公为同考官,得春芳试卷,读至禹稷 救民中数语,辄击节叹赏曰:“此以天下为己任者。”又 对《河图》《洛书》《洪范》九畴及筹边诸策,谓必识达古今、 学贯天人者,因首荐,且曰:“廷对当不下一人矣。”已而 果然。宴罢,赋诗,有云:“平生温饱非吾志,喜际清朝翼 圣明。”《胪传》前一日,同乡聚宴,适有预以及第驰报者, 出语,返坐无喜色,终席莫之觉。客别,始得之。从者因 诘春芳,乃徐答曰:“传云拙卷亦与进呈。”众客迺相与 叹服。初,春芳未第时,尝过句曲馆大明寺中,主僧事 之素谨,乃请曰:“相公此行即云霄人矣,何以贻我?”春 芳援笔而题壁曰:“年年山寺听鸣钟,匹马西风忆远 公。他日定须留玉带,题诗未可著纱笼。”及相,寺僧诣 都下,请曰:“相公尚忆壁间语乎?”春芳欣然,解带遗之。 今寺中有玉带阁,相传以为盛事。

嘉靖二十九年庚戌科,唐汝楫字思济,浙江兰谿人。 由国子生及第,年三十七,太子太师吏部尚书龙之 季子也。严嵩赠诗云:“龙头英望许谁同,诏赐冠袍圣 典鸿。名姓首题金榜上,恩华新拜玉堂中。卿云彩现 重霄瑞,仙杏花开内苑红。共羡尚书延世泽,须看子 孝与臣忠。”又:“榜书华盖彻明开,第一仙人得上才。三 月韶光荣禁苑,九天嘉气拥楼台。文成尽说蟠胸锦, 胪唱初惊绕殿雷。此日重闱占喜信,泥金借问几时 回?”汝楫乡试卷在魁选,既拆卷,见为唐太宰之子,以 嫌置之,与某监生之卷同委于地,而汝楫一卷独悬 于几端不坠。监场御史取观之,爱其文乃抑。至榜后, 入会试,掌科郑廷鹄取冠本房,主考有难色。郑曰:“吾 宁本房只中彼一卷,岂有如此文字而不取乎?”乃填 第十。郑请刻其策,亦以嫌弗果。汝楫闻之,笑曰:“零碎 文字不必刻,只刻一篇大文字可也。”果酬其志。廷试 前,诸同年集于寓所写家状次,至汝楫,方执笔,忽屋 上有声,如摧裂之状。众惊视,卒无所见,回视手中笔 裂而为四。汝楫自识为异,兆宝藏之。

嘉靖三十二年癸丑科陈谨字德言,福之闽人,中榜 时年二十九。壬子福藩乡试,初场之日,西南角籍舍 五色云起,时谓必有奇士。既揭晓,中式士谒监临御 史曾佩,佩曰:“今早榜出,吾少假寐,见龚公用卿来访, 诸士中必有廷试大元继龚而出者矣。”《实谨先兆》云: 嘉靖三十五年丙辰科诸大绶,字端甫,浙江山阴人, 年二十一登浙省亚魁。时义流播士林,春试屡挫,至 丙辰登礼闱第二,入对擢第一。其名传甚久,人谓必 年且长矣。及是中榜,实年三十四云。初,大绶兄大纲, 梦至大坟一区,有衣冠佩玉者自棺中出,大绶以其 背抵之,不解所以。既而侍闻天卿渊言此梦闻曰:“此 地惟吾知之,乃宋状元山阴王佐所葬也。大绶君其 状元乎?背相抵者,前辈后辈之谓也。”果如所言。 嘉靖三十八年己未科丁士美,字邦彦,直隶清河人。 中榜时年三十九,为人缜密端重,以道义自持。在胶

庠补廪时,年甚少,年长者易之,悉分其廪,士美怡然
考证
无几微形于色,见者重之。及登第京师,有贵人欲妻

之,执不从,名益起。时编修孙铤收掌试卷,见士美策, 已先器之。及封卷进呈,仓卒间偶有更易,铤因以卷 列于前,遂魁天下。

嘉靖四十一年壬戌科,申时行,字汝默,直隶长洲人。 年二十七,举于应天,以《书经》魁士,明年中礼闱高第。 自登榜,距入相仅十七年,又六年,而首揆矣。辛酉秋, 时行以服阕补试句曲,寓崇明寺,会高淳令受督学 委编卷,寺楼下有四吏,夜见火光起,俨一大魁星自 外入。时所编者,正吴庠卷也,人以是预卜大魁云。先 是,余有丁尝梦登杜正榜进士,既第会殿,两榜首皆 非杜也。及时行入领所赐袍笏典之者,内臣杜正云。 嘉靖四十四年乙丑科,范应期,字伯祯,浙江乌程人, 年三十九中榜。先是,壬子岁,薛方山先生应旗督学 浙省,置之劣等,遂发愤入国子。尝曰:“大丈夫当魁天 下,琐琐何足较也耶?”已而果遂厥志。

隆庆二年戊辰科罗万化,字一甫,浙江会稽人。中榜 年三十三。会试时,梦一老人入其舟,揭去会试封条, 易以“第一甲第一名”数字。将廷试,有礼部当该之子, 方昼寝,闻异香透心,觉犹未散。遍访无焚香者,惟罗 卷在焉,果首擢。

隆庆五年辛未科张元怍,字子荩,浙江山阴人,所居 与罗万化同巷,尝梦携其扁于家,会试时,其祖茔有 声,三日往视之,得金芝六茎,盖先兆云。先是苏州刘 瑊梦人以罗衣遗之,曰:“此第二服也。”已有一人先服 之矣。瑊果第二。

万历二年甲戌科孙维皋,字以德,直隶无锡人。始生 时,其父梦前甲戌状元唐皋至其家,遂以继皋名焉。 后亦以是年魁天下,年二十五,郡治后有河,旋绕如 带,旧谶“后河通,状元出。”宋李馀庆作郡,尝濬之。已而 霍、蒋诸公相继大魁天下,岁久湮塞殆四百年,竟无 嗣者。隆庆壬申,玉融龙冈施公至,首辟龙城书院,廪 六学之隽于其中,每试辄首孙公。既又从诸士请,疏 治后河,数百年遗迹一旦复通,末几,孙公果首擢。先 是顾文康公尝登锡山,语邑人曰:“九龙以锡为首,乃 者角未振耳。第刱石浮图角其首,锡且振乎?”至是孙 公首擢。时兵宪旸谷王公亦精听龙者说,乃曰:“龙以 角为耳,今者角未虚也,第更刱浮图”,虚其角乎。郡侯 施公如所请虚之。其榜曰《龙光》云。

《无锡县志》:“甲戌之春,潮水入西关,至学宫之前。是年 孙宗伯继皋状元及第,邑人为立候潮馆。及宗伯乞 归,舟抵北郭,是日潮亦随至,人以卜孙之不复出矣。 正德九年甲戌状元唐皋,万历二年甲戌状元为邑 之孙。以德乃名继皋,将有数焉,其偶然也。”

《状元事略》:万历五年丁丑科,沈懋学,字君典,直隶宁 国人,慷慨有大志,每曰:“魁元吾分内也。”尝题《凤凰台》 云:“丈夫意气何相若,万里风云指顾中。”果如其志。懋 学葬其父大参公,梦得一联云:“虔其始必厚其终,循 其名当责其实。”廷对遂用此语擢第一,年四十四。 万历八年庚辰科,张茂修,湖广江陵人,大学士张公 居正之子兄嗣修,前科榜眼。时有赠以堂联曰:“太师 元老,一德辅三朝,功参造化;状元榜眼,同胞魁两第, 学贯天人。”可谓极盛矣。后被论俱削籍,故京师语曰: “庚辰无头,丁丑无眼。”

万历十一年癸未科,朱国祚,字兆隆,浙江秀水人。中 榜年二十六。是科有士人卜状元,得句云:“鲜红无间 色,山河带砺长。”其姓名盖默示云。又廷试后,李公廷 机梦拜一僧为师,问之,朱姓也。福语呼无发为元,朱 果第一,李第二。

万历十四年丙戌科唐文献,字元征,直隶华亭人。少 有沈资,十五入泮,每试辄占高等。甲申督学房公《录 科》遗其名,遂入国学,酉戌联捷,年三十八。

万历十七年己丑科焦竑字弱侯,南京应天府人。嘉 靖甲子,楚侗耿公督学南畿,以讲学为事,弱侯出其 门下,为高第弟子。是年遂领乡荐,凡九赴礼闱,至是 中榜,年五十。弱侯于书无所不读,所著有“《笔乘》《类林》” 等集行世,士林珍之。居恒无意为文,每一搦管,发抒 其所自得,便足千古。及对大廷,洒洒数千百言,博洽 今昔。胪唱班中人心服之。辄啧啧曰:“真状元,真状元” 云。

《续文献通考》:“万历二十年,龙溪县主簿衙灵芝生其 藩司戟门之内。芝又生,而元旦五色云蟠结不散。邑 博士翁正春以状元登第。”先是己丑岁朱家相亦以 邑博士登第。盖瑞在天下,故芝不必生广文斋中,犹 云之蟠结于天,而应之者自在也。彼称家瑞者,空自 喜耳。

《春明梦馀录》:崇祯十三年庚辰,殿试后,上召诸士问: “边腹交讧,何以复仇雪耻。”进士魏藻德对曰:“以臣所 见,不离明问之中,内外诸臣皆知所耻,则才能自生, 功业自建。”累数百言,朗朗可听。上为倾耳久之,特定 一甲一名

及第部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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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明书》,代人谓及第为折月桂者,明曰:“昔者郗诜射 策登第,天子问之曰:‘卿自以为何如’?对曰:‘臣以为桂 林之一枝,昆山之片玉’。今人谓为折月桂,何其谬欤! 且月中无地,安得有桂?盖以地影入于月中,似树形 耳。”

《南部新书》:武翊皇以三头冠绝一代,后惑婢薜荔,苦 其冢妇卢氏。虽李绅以同年为护,而众论不容,终至 流窜。状头、宏词、敕头,是谓“三头。”

《归田录》:“自太宗崇奖儒学,骤擢高科,至辅弼者多矣。” 盖太平兴国二年至天圣八年二十三榜,由吕文穆 公蒙正而下,大用二十七人,而三人并登两府,惟天 圣五年一榜而已。是岁王文安公尧臣第一,今昭文 相公韩仆射琦,西厅参政赵侍郎概第二、第三人也。 予忝与二公同府,每见语此,以为科场盛事。自景祐 元年已后,至今治平三年,“三十馀年,十二榜五人已 上,未有一人登两府者”,亦可怪也。

《避暑录话》:唐制取士,用进士、明经二科。本朝初,唯用 进士,其罢明经,不知自何时。仁宗庆历后,稍修取士 法,患进士诗赋浮浅,不本经术,嘉祐三年,始复明经 科,而限以间岁取士。旧进士工于诗赋,有声场屋者, 往往一时莫与之敌,如王沂公、郑毅夫数人,取解者 试,皆为第一,谓之“三元。”王签书岩叟记问绝人,首应 明经乡贡,及南省殿试,亦皆第一。复科以来,一人而 已,谓之《明经三元》。

国初犹右武,廷试进士,多不过二十人,少或六七人。 自太祖建隆至太宗太平兴国二年,更十五榜,所得 宰相毕文简公一人而已。自后太宗始欲广致天下 之士以文治,是岁一百九人,遂得吕文穆公为举首, 与张仆射齐贤、宰相二人。自是取人益广,得士益多。 百馀年间,得六人者一榜:杨寘榜王岐公、韩康公、王 “荆公、苏子容、吕晦叔、韩师朴”,得四人者二榜。苏参政 易简榜“李文正、向文简、寇莱公、王魏公。”而岐公、康公、 荆公皆连名,得三人者三榜。王沂公榜“沂公、王文惠、 章郇公”,刘辉榜“刘莘老、章子厚、蔡持正”,改科后,焦蹈 榜“徐择之、白蒙亨、郑逵夫”;毕渐榜“杜钦美、唐钦叟、吕 元直。”中间或一人两人,而刘辉、刘莘老、章子厚二人 榜亦连名,盖莫多于“苏、杨”二榜,而王岐公等三人皆 第一甲,而连名尤为盛也。

《却扫编》:“旧制,进士登科人初官多授试秘书省校书 郎,故至今新擢第人犹称秘校。祖宗朝,进士上三名 皆授将作监丞、通判,故至今犹称状元为监丞。” 《小学绀珠》父子状元三家:安德裕子守亮,张去华子 师德,梁颢子固。

《容斋四笔》、陈正敏《遁斋闲览》:梁颢八十二岁,雍熙二 年状元及第。其谢启云:“‘白首穷经,少伏生之八岁;青 云得路,多太公之二年’。后终秘书监,卒年九十馀。此 语既著,士大夫亦以为口实。予以国史考之,梁公字 太素,雍熙二年廷试甲科,景德元年以翰林学士知 开封府,暴疾卒,年四十二。子固亦进士甲科,至直史” 馆,卒年三十三。史臣谓梁方当委遇,中途夭谢。又云: “梁之秀颖,中道而摧。”明白如此,遁斋之妄,不待攻也。 《云麓漫抄》:世目状元第二人为榜眼,第三人为探花 郎。秦中《岁时记》云:“期集谢恩了,从此便著被袋箧子 骡等。仍于曲江点检从物,无得有阙,阙即罚钱。”便于 亭子小宴,召小科头同至暮而散。次即杏园初宴,谓 之“探花宴。”便差定先辈二人,少俊者为两街探花使, 若他人折得花卉,先开牡丹芍药来者,即各有罚。 《石林燕语》:“本朝以科举取士,得人为最盛。宰相同在 第一甲者,王文正榜王文忠,宋莒公榜曾鲁公,王伯 庸榜韩魏公,文潞公,刘辉榜刘莘老,章子厚,叶祖洽 榜蔡鲁公、赵正夫,惟杨”寘榜、王禹玉、韩子华、王荆公 三人皆又连名,前世未有也。

国初天下始定,更崇文士,自殿试亲放榜,状元往往 遂见峻用。吕文穆公太平兴国七年登科,八年已为 参知政事,李文正昉乃座主,于是为相,与文穆同在 二府。后五年文正罢,文穆遂代为相。李文定公景德 二年登科,天禧元年为参知政事,后三年为相,距登 第亦才十六年。登第时,寇莱公已为相,冯魏公已为 参知政事,后亦代莱公为相,而魏公尚枢密使。其后 王文正公以咸平五年登科,大中祥符九年为参知 政事,乾兴元年为相,距登第二十一年。登第时,“冯魏 公为同知枢密院事,王冀公为参知政事,亦代魏公 为相,而冀公方自江宁再入为首相,自是无复继者。” 《挥麈前录》:“本朝状元登庸者,吕文穆”、李文定、王文正、 宋元宪。故诗人有云:“皇朝四十三龙首,身到黄扉止 四人。”王文安览之不悦。后数十年,李士美、何文缜亦 以廷魁至鼎席。

本朝父子“状元及第张去华子师德,梁颢子固兄弟, 孙何,孙仅陈尧佐、尧咨四家而已。”后来沈文通孙晦 以祖孙相继,近年许克昌实许安世之亲侄孙,而王资深子洋俱为榜眼。

《齐东野语》:“抡魁省元同郡,自昔以为盛事。”熙宁癸丑 省元邵刚、状元余中,皆毗陵人。淳熙丁未省元汤璹、 状元王容,皆长沙人。绍熙癸丑省元徐邦宪,状元陈 亮,皆婺州人。绍熙庚戌,省元钱易直,状元徐复,皆三 山人。宝庆丙戌省元赵时睹,状元王会龙,皆天台人。 绍定己酉省元陈松龙,状元王朴,皆福人。至淳祐甲 辰省元徐霖、状元留梦炎,皆三衢人,一时“士林歆羡”, 以为希阔之事。

《宜斋野乘》:今人唱五百名中第一仙,《鹧鸪天》词,第二 句便云:“花如罗绮柳如绵”,最无意义,当是错误分晓。 其词,以第二句与第七句对换过,义理方通。合云:“五 百人中第一仙。等闲平步上青天。绿袍乍著君恩重, 黄榜初开御墨鲜。龙作马,玉为鞍。花如罗绮柳如绵。 时人莫讶登科早,自是嫦娥爱少年。”

《鼠璞摭言》载,唐进士赐燕曲江,置团司,年最少为探 花郎。本朝胡旦榜,冯拯为探花。太宗赐诗曰:“二三千 客里承事,七十四人中少年。”《蔡宽夫诗话》亦言:期集 择少年为探花,是杏园赏花之会,使少年者探之,本 非贵重之称,今以称鼎魁,不知何义。《东轩笔录》谓:期 集选年少三人为探花,使赋诗。熙宁余中为状元,乞 罢宴席探花,以厚风俗。从之,恐因此讹为第三人。 《寓简》秦熹状元及第,汪彦章以启贺之,有云:“三年而 奉诏策,固南宫进士之所同;一举而首儒科,盖东阁 郎君之未有。”本意求属对之工,非有意薄之也。而熹 父子怒以为轻己。彦章自此得罪,羁置湖湘,至终身 不得还近地。语言之速咎,盖有无心而致之者。可畏 也哉。

《诗话隽永》:“祥符中,西蜀有二举人同砚席。既得举,贫 干索旁郡乃能办。行已迫,岁始发,乡里惧,引保后。时 穷日夜行,至剑门张恶子,庙号英显王,其灵响震三 州,过者必祷焉。二子过庙已昏晚,大风雪,苦寒不可 夜行,遂祷于神,各占其得失,且祈梦为信。”草草就庙 庑下,席地而寝。入夜风雪转甚,忽见庙中灯烛如昼, 然后肴俎甚盛,人物纷然往来。俄传导自远而至,声 振四山,皆岳渎神人也。既就席,宾主劝酬如世人。二 子大惧,已无可奈何,潜起伏暗处观焉。酒行,忽一神 曰:“帝命吾侪作来岁《状元赋》,当议题。”一神曰:“以铸鼎 象物为题。”既而诸神皆押韵,且各删润更改,商确又 久之,遂毕。朗然诵之曰:“当召作状元者魂魄授之。”二 子默喜,私相谓曰:“此正为吾二人发迨。”将晓,见神各 起致别,传呼出庙而去,视庙中寂然如故。二子素聪 警,各尽记其赋,亟写为书,帙后无一字忘,相与拜赐, 鼓舞而去。倍道以行,笑语欣然,惟恐富贵之逼身也。 至京,适及引保,就试过省,益志气洋溢,半验矣。至御 试,二子坐东西廊,御题出,《果铸鼎象物赋》,韵脚尽同。 东廊者下笔思庙中所书,懵然一字不能上口。间关 过西廊问之,西廊者望见东廊来者曰:“御题验矣,我 乃不能记,欲起问子,幸无隐也。”东廊者曰:“正欲问子 也。”于是二子交相疑曰:“临利害之际乃见平生,且此 神赐,而独私以自用,天其福尔邪?”各忿怒不得意,草 草信笔而出。唱名,二子皆被黜。状元乃徐奭也。既见 印,《卖赋》,二子比庙中所记者,无一字异也。二子叹息, 始悟凡得失皆有假手者,遂皆罢笔,不复事笔砚,恨 不能记其姓名云。

《岳阳风土记》:江西沙洲,旧长洲,今名鲟鱼觜。昔传有 异人云:“觜生过岳阳楼即出状元。”

《砚冈笔志》:“本朝状元多同岁比,于星历必有可推者, 但数问士术,无能晓之尔。前徐奭、梁固皆生于乙酉, 王曾、张师德皆生于戊寅,吕溱、杨寘皆生于甲寅,贾 黯、郑獬皆生于壬戌,彭汝砺、许安世皆生于辛巳,陈 尧咨、王整皆生于庚午。”

《扪虱新话》:艾慎几尝为予言:“咸平中,王沂公状元及 第日,尝于佛寺供僧一年,人以为难。近逮建炎初,李 顺之廷对第一,以为离乱之后,亦于扬州僧寺特施 钱二缗,转大轮藏,欲为阵亡战士追福。由是闻者笑 之,谓其所欲者奢也。予谓李公平生滑稽玩侮,无所 不至,乃欲以二千钱为阵亡追福,便可想见其为人。” 然王李优劣,于是可见。

《青琐高议》:“大丞相王曾青州解元、南省省元、殿前状 元;枢密冯京鄂州解元、南省省元、殿前状元;杨学士 赏开封府解元、南省省元、殿前状元。本朝太平百馀 年,文物最为隆盛,数路得人,推进士为上第。天圣三 元,才三人耳,继之者又何其稀也。”

《钱塘遗事》:度宗崩,幼君谅阴。进士榜第一名黄龙潭, 二名路万里,三名“胡幼黄。”京师为之语曰:“龙在潭,飞 不得;万里路,行不得;幼而黄,留不得。”

《畜德录》:“吴俗浮薄,吴文定公举壬辰状元,大宗伯毛 公举癸丑状元,朱希周举丙辰状元,皆厚德直操,人 不可及,非风气所能染也。”

《丹铅总录》:国朝登科录自洪武四年始,盖开科之首也,大魁吴伯宗。然考《苏州钱氏世谱》云:“庚戌安大全 榜”,《姑苏志》云:金璹榜,盖一岁而三开科,三榜取士也。 如乙丑之岁,春榜状元花纶,秋榜状元丁显。辛未春 榜尽取南士,状元许观,夏榜尽取北士,状元韩克忠, 是一岁二开科也。又有状元张显、陈䢿,不知为何科, 相去未二百年,已不得其详。

《明朝盛事》:“建文庚辰状元胡靖,第二名王艮,吉水人, 第三名李贯,庐陵人,俱吉安府。而二甲第一名吴溥, 第三名朱塔,皆江西,溥又会元也。永乐甲申状元曾 棨,永丰人,第二名周述,第三名周孟简,俱吉水人。二 甲第一名杨相,第四名王直,俱泰和人,第二名宋子 环,吉水人,第三名王训,庐陵人,相又会元也。七人皆” 吉安府,而内阁学士读卷七人,而五人者,解缙、胡广、 杨士奇、胡俨、金幼孜,皆江西,其三人皆吉安府。 正统丙辰,第一甲第一名施槃,吴县人;第二甲第一 名张和,昆山人;第三甲第一名莫震,吴江人,皆苏州 府。

无锡孙状元继皋,以万历甲戌及第,而景泰、正德两 甲戌状元,乃孙贤、唐皋也。以孙而继皋,若兼两甲戌 状元而兴者,岂命名之始即有数耶?亦称奇。

费宏二十。林大钦二十二,施槃二十三。朱希周、杨慎 俱二十四,孙继皋二十五。胡广、彭教、张昇、龚用卿、罗 洪先俱二十六。谢迁、秦鸣雷俱二十七。丁显、康海、申 时行俱二十八,萧时中、陈循、柯潜、陈谨俱二十九。 国朝,商少保辂,正统乙卯领解浙江,乙丑为会试,廷 试第一人,士林艳羡。商公年二十二发解,十年而成 进“士,四年而以修撰入阁,七年而以兵侍归,归十年 而复入,入十年而以少保归,又十年乃卒”,尤为奇也。 吾吴朱恭靖希周,弘治丙辰状元,盛德为天下师表, 虽寿止八十四,然及见嘉靖丙辰状元诸大绶而没, 亦吾吴盛事也。

吴县施槃、长洲吴宽、昆山毛澄、朱希周、顾鼎臣、吴县 申时行,又昆山沈祭酒坤,系原籍,亦当为七人。 《蒹葭堂杂抄》:第一甲例取三名,释褐日即授翰林修 撰、编修等官,储之馆阁,以备台辅,其重无以加焉。然 读苏老泉之文有曰:“今进士三人之中,释褐之日,天 下望为卿相,不十馀年,未有不为两制者。”岂宋时第 一甲“进士虽多,而铨选资序或亦以三人为重,国朝 之制,亦祖其意而为之与?”然不可考矣。

《西墅杂记》:钱塘江其僯海日有子午潮不爽,如过夷 亭则状元出。故谚云:“潮过夷亭出状元。”昔宋末潮过 夷亭而出卫泾,状元已验之矣。自嘉靖甲午以来,非 惟不过夷亭,而钱塘江潮或旬日不至,时人谓之冻 死潮。

《金台纪闻》:孝庙人才之盛,好事者取其父子同朝作 对联云:“一双探花父,两个状元儿。”时张宗伯昇己丑 状元,子恩,王礼侍华辛丑状元,子守仁,俱为兵部主 事。户部郎中刘凤仪,则己未探花龙之父,兵部员外 李瓒则壬戌探花廷相之父也。一时乔梓,前此未之 有也。

《琐缀录》:正统中,宗伯胡公濙,一日早朝承旨跪起,带 解落地,从容系之,遂叩头还班,御史亦不能纠。十三 年,彭可齐中状元,当上表谢恩之夕,坐以俟旦,四鼓 乃隐几不寤,竟失朝纠仪,御史奏令锦衣卫拿,已奉 旨:“公从容出班奏状元彭时不到,合著锦衣卫寻。”上 是之。不然,一新状元,遂被拘执,如斯文何?

《贤奕》:韩退之子昶,改金根车为金银车,贻笑于世。二 子绾、衮皆擢第。衮为状元,退之名若山斗而不闻世 有知状元衮者,史亦阙之,以此知科名之不足恃也。 《读书镜》:韩持国知颍州时,彦以状元及第判州事,每 称状元,持国怒曰:“状元无官耶?”自是改呼佥判,彦终 身衔之。马涓亦以状元及第判齐州,亦呼状元。秦帅 穆晋伯曰:“状元者,及第未除也。既为判官,则弗称之 矣。”涓愧谢之。予尝举此以问客曰:“二事绝类,而一衔 之,一谢之,何与?”客曰:“人品不同耳。”予曰:“固然。持国厉 声而咤之,故其人多怨。晋伯平心以道之,故其人多 悦。”《程子》曰:凡为人言者,理胜则事明,气忿则招拂。此 之谓也。

杜舍人弱冠成名,制策登科,名振京邑。常与同辈城 南游览,至一寺,禅僧拥褐独坐,与之语,元言妙旨,咸 出意表。问杜姓字,又问修何业。傍人以累捷夸之,顾 而笑曰:“皆不知也。”杜叹讶,因题诗曰:“家在城南杜曲 旁,两枝仙桂一时芳。禅师都未知名姓,始觉空门意 味长。”郑礼臣初入内庭,矜夸不已。同席诸人皆不能 对,甚减懽笑。有妓下筹,指礼臣曰:“学士言语,毋乃得 色。然学士一时清贵,亦在人耳。至如李隙、刘承雍亦 常为之,又岂能增其声价耶?”诸人跃起,喜不自胜。礼 臣因引满自饮,更不复言。韩退之三子,绾、衮皆擢第。 衮为状元,退之名若山斗,而不闻世有状元衮者,史 亦缺之,以此知科名难恃也,而况不足以惊黄面头 陀、红颜女子乎《见闻搜玉》:宋太宗分进士为三甲。首选者为状元。始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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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池笔记》:“眉之彭山进士有宋筹者,与故参知政事 孙抃梦得同赴举,至华阴,大雪,天未明过华山,下有 牌堠云毛女峰者,见一老姥坐堠下,鬓如雪而无寒 色。时道上未有行者,不知其所从来,雪中亦无足迹。 孙与宋相去数百步,宋先过之,亦怪其异而莫之顾。 孙独留连与语,有数百钱挂鞍,尽与之。既追及宋,道” 其事,宋悔,复还求之,已无所见。是岁,孙第三人及第, 而宋老死无成。此事蜀人多知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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