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山先生文集 (苏辉冕)/卷四

卷三 仁山先生文集
卷四
作者:苏辉冕
1935年
卷五

与宋高山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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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墨之暇。存养真诀。见在何书。兴学校三字。便一俗讳。而寂无闻于挽近诸州牧。惟座下静安劝课。大为四方之风动而言足听闻。但未知所劝奖者只是月使之争而考定高下已矣耶。抑亦排期枉舆。讲之以为己之要。质谕以疑难之会。有如曩哲故事耶。昔栎泉监玉果县。鹿门宰云水邑。率两乡士。相聚问难。如玉山讲义。多士影从。诸郡风靡。至于今传为盛事。而那乡人士尚亦知有为己之学。皆其力云。座下亦已留神。而俾有日后之实效否。此时此说。不于如座下之好古君子。而更为谁妄说耶。方今如水益下之世级。挽回无人。惟座下勖哉。

答黄居昌锺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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亘古竆今。发掘之变。复岂有如龙蛇之际而靖宣陵之惨者也。然而当日诸臣应服三年者。自不过如礼。而为之缌而已。则公私虽殊。三年之体。自是达于庶人者也。设有难言之变而情理之冤酷。其处变之节。此外似无更宜者。未知如何。

与宋周洙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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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院见撤。闻已有日。毕竟如之。而华院亦将不免云。章甫之望。已极虚廓。而座下尤有异于馀人。果何以为怀耶。毁院将以曷日。埋版且将何以为仪耶。年前此邑乡社位埋安之时则儒中举措。苟率太甚。列位位版。混安一木匣。此何貌样耶。那时冕苦口不可曰。如使诸贤有知。则以平日序年妥享之地。一朝全没分数。混杂一木匣。在后贤之心。其肯安闲于悠扬陟降之际乎。坎则虽同。匣则各异。似甚稳当云云。自顾人微。终不见听。至今思之。极极未安。今番则自官必先邀入有司。以各木匣之意。申明分付。恐未知如何如何。何况今日事体。尤有异于寻常。前后辈平日妥享。亦尝曲设。则其不可混安一木匣。已甚彰明校著。未知座下之意以为如何。窃想座下体谅尊先文正公平日曲设本意。已有盛筭。但此邑前日之举既如彼。则自官一任儒中之际。恐或今亦如之。故其在先事周旋之道。不容不如是委告。可蒙恕谅否。景宗癸卯黜享尤庵先生于道峯之时。儒生洪允辅等。奉位版埋安于后麓洁地。相向痛哭而归。则今日埋版之时。多士举哀似稳。未知如何。

答李镜,李箕洙。丁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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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示奉悉。但此在两边士林相关。又系前后先贤之事。则如渠寂目细耳。安敢妄开一喙。上下其论也。然而第以往牒已例则其临时游移。似不必既安之位。又为移之矣。夹片录呈。幸从长措处。无为两家失和。如何如何。○谨按栗谷年谱六十七年甲戌条曰。己巳撤享时。甲山位版。埋安于府城外长平山北麓。又按尤斋年谱。九十六年癸卯。儒生洪允辅等。奉位版埋安于后麓。又于近故洪文敬公梅山文集中答金人会书曰。乡祠既毁。位版且移。则更无所于俎豆。奉埋于当位墓所。是为处变事而不失其宜。以此推之。院享之撤而位版之安。或墓所或院基或他所。惟在其时任责者随时随宜而已。若乃期于院享旧基。恐未知为然。不敢质言。更博询知礼家行之。如何。

答李临陂载哲○丙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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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舂之地。而迄相阻阔以今日也。故尤眷眷引领而西。即拜审体候纵有不宁。既非深忧。从妹亦极齐旺。慰满卑忱。冕自昨秋膝痪忽发。登溷亦艰已周年。近又以项肿手疽。暑滞癨气。交相侵困。望八衰症。安得不然。肝臂任化。蒙仙取喩。尽达观耳。惠送既是从妹邑俸。则今宵祖妣祀享一一备荐。似有肯协降格之意。以幽以明。感荷无任。

答沈金山琦泽○辛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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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昔送别。山河重重。谓前期渺然。意外崇帖。犹尚眷注。飏风远坠。不彼之盛。益觉醉浃如醇。矧审政候冲真嘉柔。当寒万旺。读书松桂。我乐自如。献贺溢越。冕百不类人。冥升无已。荐蒙天恩。寔至近日。万千不称之职。非荣伊惧。只自措躬无地已矣。承喩盈幅谆谆。此不独猥荷可与适道。亦可见爱人以德。未知如渠谫劣。何以得此。侈然自多。𢥠然旋悚。权少归侍其家。伴鸣稍久。馀外诸益迭相来守。不无起予。但骎骎河决之势。无有大力量大声疾呼而挺身塞源者。如此一二琐屑。安知非风幕燕涸辙鱼只相啁嘐呴嚅于目前也欤。抱经忧眩。去益殷切。为之奈何。

与宋公州绮老○乙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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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兰丧变。变出不意。承闻惊怛。然疑尚错。何况此友。在兄家生庭主鬯。士林佩望不轻。而一朝遽此恶状。悲恸沉痛。何可堪胜。忧喜同域。令第二胤友旋有登龙之庆云。上天悔祸。顾不乃尔耶。以有宽譬地而继而献贺。然而此在向后许多兢惧。其为关心。必不渊冰已也。幸须千斤之弩。勿之鼹鼠而径焉。益加封植遵晦。留俟早晏鹏抟骥展之地。如何如何。忝在世好。猥此妄陈。包荒之盛。想有以财察而善恕矣。

与李监役云稙○壬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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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上行旆。得失何居。少年丛中。一发口气。窃拟陈龙川故事。将欲献贺。尚无闻。无乃左耶。然而落便宜处。便又得便宜处。安知不败亦可喜耶。但无如今冬之雪寒。过了几日场屋。体上诸节。果能十上忘劳。百战不挫否。远外多心仰祝。弟到底衰状。无复盈缩。何足云尔。而眷忧干霁无日。苦闷。南北兵马。今则去留如何。虽云修好。准以左司马请具之义。有时无益漆室忧太半。关心者不一。幸示其所睹记于便尺如何。馀留祝压帽花塡街乐。省扫历路。好相笑迎。

答李监役乙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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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相逐磁引铁。况于人乎。况于会心乎。阻颇阔。瞻诵益切。际蒙胤友相历。兼拜翰命。备审经候当暑不见大损。慰贺曷如。又从以令胤苦病有年。其神彩部位。犹能依旧。不特为自家地。为兄地献贺何等。弟入夏以后。百病益侵。事业只此坐而睡神如醉已矣。人也可哀。示及挥谦。认出自道。矧乎因此而其难与俗人道者可推矣。恨不为叩衡下门。习闻其玄微耳。永倅之能得好题目。言足听闻。幸幸。

答金公一永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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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家儿回拜覆。尚切感荷之际。又承垂书。恪审服候连卫珍重。何等叶祷之至。俯询疑节。渠亦岂有所知端的。但服制以受服为定。则胤君当初受服。依备要以父在则不杖为度耶。或依尤庵及陶庵说。不论父在父不在。一从家礼。为之受杖耶。若拟从先祖未曾受杖。则是期而非三年体也。然则除服为宜矣。若从家礼及尤,陶两贤说已受杖。则是三年体也。不除服为当。其已往诸论。为之别幅誊告。览想可悉。但以庾蔚之说按之。其意思终是不除服为得。似犹眷眷于言外。此则左右间惟在采择之如何。谅之何如。愚意则若以期服而除之于未葬。则其势既无三年者。而因存几筵似无当。因撤几筵。则未虞未附之灵。扬扬悠悠。将何依泊耶。求之幽明。情理极未安。然则将乌乎得正。极郞当。如有所疑。更教如何。

庾蔚之曰。今世轻于下流之丧妻。犹去其杖禫。句绝不容复有未葬不除也。议者疑不得以下流之未葬而废祖祢之烝尝。若事迟过于服限。亦不得停。殡在宫而响乐在庙。吉凶相干。心所不忍。

问。母丧过期不葬。则子当葬后行练。而夫则虽未葬犹可除服否。尤庵曰。夫于妻。亦有三年之义。似当与子同其进退矣。

陶庵曰。虽在祥禫过期之后。今月行葬。则来月小祥。又来月大祥。而禫则不可行矣。与子同其进退。当从尤庵说。

答金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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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期条既云为出母。又云为父后无服。则以文势而父在有服。恐可知矣。若夫依己而死者。身已父后。既曰无服。则又何练祥之有。题主等节。恐不须论。心丧服色。先儒说无论所服者为谁。或言白。或言玉色。或言黪色。而至于便览心丧诸具下小注云以上为师。以下见禫条。据此则出母心丧。亦用墨笠墨带。恐得。未知如何。

答金公一,景九永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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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审棣候间旺。仰慰大万。戚从一是病废。何足云尔。教示拜悉。但出后之人本生祭祀。陶庵至曰。以义而本非子孙。不可祭。以此推之。苟非无后之本生。或以事势而主祭之命代而行之外。恐难自己行之矣。至于墓祭。昔贤亦有曰。若最长房奉祀。而奉祀者身死葬前。则他支孙祭之者。如礼三献。或可也。若宗家奉祀者死。而其子设或代尽。支孙不可备礼祭之。然则以此推之而今日之势异于是。令本生宗子葬前。虽墓祀一献。如庙中礼。一以废之恐得。未知如何。

答李晋叟勉稙○辛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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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遐弃。既蒙令似肯顾。怀我好音。且承翰命宠至。倒屣颠裳。可谓乐不可支。急坼疾读。亦云慰豁满万。矧拜审静候大宁。阁患旋瘳。溢越惬忱。弟索泽已是不佳。而休粮加以又紧。不仙则将鬼矣。好笑亦复奈何。意外縻尔。寔出过情。方内愧无地。而多少垂及。反见其奖。尤极到底汗颜。胤君巷陌相邻。不特南村晨夕。一朝搬旋归侍。得则得矣。但自顾衰弱孤寓。益难为怀。继以盍簪亦从此无期。流怅曷如。

答宋景叔锺濂○癸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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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拜翰命。如更良觌。颠倒盥读。不啻胜似十朋龟而一箧珠。铭佩没量。矧乎岁寒。贞德棣乐津津。一是百重。仰慰溢忱。冕弩末衰谢。尚漏鬼录。已是大幸。何足云尔。令似托非其人。有此远劳。让亢惭丁。犹属歇后。但长松清风而袭人芬芳。自有迷孙辈相观者。旋复乐意而留之。以此俯谅如何。然以若措大之厨。淡薄太甚。能堪耐否。以西山啖荠。则从这里吃苦。亦似无妨。悚闷则有之耳。

答宋景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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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与令似游。望望怀乡。益复梦中路相寻。忽承谓外德音。若有冥感者存。慰荷曷如。况乎经候惟德之孚。加倍旺重。况乎自天申之。日月征迈。真乐无上。为贺一片福星苦照仙扃耳。弟昨而今而身世只玆腊晦信已矣。事业惟是蝗粟而蠧衣已矣。无足仰述。贰身相将之久。益见可畏。知风之目。献庆多心馀。馀景无几。更祝小往大来。益膺天休。用副悬情。

与高德中龙镇○癸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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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饥世纷。人亦俱是下山日。抱经潜藏。悠悠怀想。益不他向。伏惟兄候履玆新凉。加倍万旺。炳烛程度。尤复随处充满。泰山顶上。已不属泰山否。百里不远。迄莫一晋叩承馀芬。其有愧于古人千里命驾者多矣。弟间以旱馀暑毒。流注作胁痰。落席叫苦。至及望馀。今始少愈。少愈之戒。不无怜闷。李童子托教。既闻命。敢不如之。但此人才既非俗下寻常。加以门下已有太牢风矣。如弟蔑劣。无由相资。且其寄寓生涯。自多陨毛。将不免言归言旋。复其邦族云。势所然矣。计亦得焉。从此影响将迈迈。怅然无已。兄亦想应同玆怀緖。惜其天才之不克尽阐矣。

答权谦受益济○癸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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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首风板诗。馀韵浏亮。大厥动人。一唱三叹。不觉击节。且板与机及踏机人。俱是聚气成形后云云。以其器亦道。有物必有则底真诠。果是看得的的。尤无容赞叹。然而此可以论到生下来各气本然者。至于一物上形气神理之分。恐不须如是泥著焉。有曰。板有板之理板之神。机有机之理机之神。踏机人有踏机之理踏机之神云云。而有若一物之神理。分作各项之神理。极涉大何。莫无反起滋甚之惑耶。大抵以物比物。互相发挥。界分本分明。若乃以物比神理。以有形证无形。所以分则有太分之嫌。混则有太混之弊。而先儒亦曰。神理之喩于物。都无如镜中花水面月。其取譬之难。盖可想矣。此等处。幸勿夹带物。只分机则如理。板则如气。踏机人如神。而看破理气神面貌。未知如何。

答朴景化齐望○己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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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虎弗扰。俱是亲于身不善。则君子讵或见之。但圣人无弃人无不可化者。故人能以善心相与。则常与其进。而不保其往。然而圣人之不见阳虎而欲往弗扰者。盖阳货则为其助己而欲见而已。所以馈豚而使之来焉。其意已诡而不正。弗扰直召之而犹为明快。其志似将迁善悔过。此所以一则欲往。一则不见。抑又圣人明睿。终知其不可化者。故毕竟则不往。其义恐似如是。

同是圣人之徒而孔门多出仕。孟门无之者。以愚见则此非孔门则劝之。又非前则可仕后则不可仕。恐似以其人之贤否耳。故以漆雕开则使之仕。而子羔则曰。贼夫人之子。以乐正子则喜而不寐。而盆成括则为之忧焉。然则其出仕多寡。孔孟何尝有以而致然者也。且观于论语。其将终也。略举几员人。别为子张篇。其意以示其门徒成就之多少也。至于孟子篇末则有曰无有乎尔。既无有乎尔。则其徒之无传道可知。此其孟子之所以发叹。而孟门之绝少出仕者。盖亦以此欤。

答朴景化甲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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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谕褡𧞤。士友间誊示。皆云传教内以为唐时人所著。不无有考。但舍却先圣深衣大明道袍。反取唐人无稽之制。恐未知如何矣。

晦翁云云之大抵皆胡服云云。观于礼书。盖尝如是为言。但阳虎之书编于大诰。则为大诰之编。其制一自宇文后周初服常冠之后。冕变而为常冠。常冠则今幞头之大同者也。幞则又变而为纱帽之类。衣则玄端始变于隋文为黄袍。而因转转为后之章服之类。故朱子言虽如是。此则六朝以后。历五季赵宋。至大明。便成一王之制。此服之类。又尝历之于濂洛群贒之著则谓之曰。先圣之服。不害为可据。而褡𧞤周衣。恐似无稽。未知如何。

答朴景化己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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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子之妻丧而有主与不主之异者。以服问则异宫故也。以奔丧则同宫故也。然而尤翁尝曰。虽异宫。父在则凡丧祭。父当主之云。以此则虽异居。主与不主。皆似有据。但其主题以子妇。其安不于祖庙而安于异宫。则名实恐如何。然则虽非命士。既异居。则依服问恐稳。但质言则不敢。

妾之丧。分益悬。故杂记主妾丧注曰。摄女君之妾。君自主其丧。祔而练祥。其子主之。然则不摄女君之妾则不主其丧可知。且慎翁命其次子主妾之祭。此亦非可据者乎。恐当如之矣。

妾孙之为妾祖母承重云云。俗见不识礼义之如何。多径情行之。然大违典礼。不足责之。且况承重之重。非指三年丧也。乃指宗庙传重之谓也。既主宗庙而言则妾不世祭矣。于妾祖母。亦有传重欤。先儒说列录于下。

庾蔚之曰。为庶祖则三年。为庶祖所生母则不三年。家礼不杖期章庶子之子为父之母。○沙溪曰。妾母不世祭则元无承重之义。○尤庵曰。妾孙于其父之母。无承重之义。不可行三年。又曰。若谓其父当服三年。故代父三年云尔。则有大不然者。凡孙之为祖父母三年者。是承重故也。今其祖母是其祖之妾而已。则其孙岂可亦为之承重乎。○遂庵曰。愚意则以尤庵先生所论为不可易。故庶从弟之遭此礼。亦不服三年之制。○陶庵曰。庶子之子。父死后祖母死。不敢代服三年。已于肃庙癸巳年间。议于大臣。有定制矣。○按已上诸说则其不服三年。不特先贤之论已如是重重峻严。兼有肃庙定制又如彼。则便一国制。孰之敢越乎。既承条献可据之教。故并尾呈耳。

答洪桂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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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吾友遁光晦彩一入山斋之后。颜华之阻。可谓不日不月。而幸赖手墨之源源。南山北山之兰。不以壤地之稍涯而臭味之或间。何慰如之。曾传一部。即紫阳夫子平生精力之处。则千圣开太平作人材之要。万世学者成己成物之本。举皆于是焉间架。于是焉枢纽。而座右将继读云。此何等好消息。而敢不乐副也。总三册送去。视至焉。晓灯拨眯略此。

答洪桂豪庚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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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覵高明。端洁天成。灵慧有异。亦可谓大受器也。可能钻赶不住。因其已知而益竆之。以求至乎其极。有如曾传之补亡真诀耶。盖吾儒之工。不做则已。既做之则百尺之竿而未进一步。千里之程而不尽一里。亦皆不免自弃之归。望须出十上忘劳。百战不挫。又有如项氏子沉船破釜。必期得前程奇观而后已。如何如何。以此相从。似未易易。临楮忡惙。益不省何以为怀。敢陈腐谈。用伸微衷。多少书不尽言。

答洪桂豪壬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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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冕也。混渔樵伍耕牧。放浪象外。便亦一自弃之君平。足下有何丝忽之可取。而积雪专趾。希音相寻。有如崇昔人风味也。书室清趣。果能长得几格。而大纲体统。都已贯穿。莫无见得前未见得后。见得后未见得前。一似紫阳翁所诫否。善乎退陶诗曰。水静木落千崖枯。迥然吾亦见真吾。坐对遗编灯对壁。高歌夜半雪压庐。地炉茶鼎烹活水。心清足称读书子。读书之乐何处寻。数点梅花天地心。此正吾辈今日之先获意也。而惟己之不能。为座下诵之。

答洪桂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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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传十章每章末结上起下。或详或略云云。

圣人著书之妙。如天之造化万物。而不可一例看。统论十章。此例岂或尽同。盖第一,第二,第三章。专释纲领三句。而虑有脉络之不属。故必于章末打开一语。以起下章。如自明其极之类。是也。第四章只因经文以发明事事有本末而已。其要不甚关于下章。故章末之结。无起下之呼应。第五章紧境机轴。非不诚意之相关。而但格致与诚意。自是知行发足之初。则不可不各全其义。以示其重。故第五,第六两章。亦无章末之呼应。至若第七第八第九第十。虽无呼应于章末。而每章之首。必曰所谓这般在那般云云者。便一呼应之体也。然则首三章。结语于末而以为呼应者也。第七以下。起语于首而以为呼应者。中间四,五,六三章。各专其义而首末并无呼应者也。如是看。未知如何。虽无呼应之体。脉络相通。看来不能无言外自著。如知本无不明等语也。

心性情意云云。

心性情意之譬。亦多有未然者。大抵性情意志非他。只皆为心之所统。而性者心之准则。即理也。情者理之萌芽而乘机辄出者也。意者因是情而商量较计者也。志者因乎是意而坚确自守者也。然则喩之于物。而心者将也。性者营中之法律也。情者假令营中之法。鼓行金止。而闻鼔则齐进闻金则俱退者。即是情字意也。意者假令鼔之而进则进矣。进中自有合商量者。金焉而退则退矣。退中亦自有一副奇权之类也。志者假令既得其商量奇权。只是一此不变之意也。以此更入思量。如何。

答洪桂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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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翼皆是孔子之作。而翼字之义。于传虽无著见。其旨不过羽翼之翼也。盖孔子作此十传之文。以辅翼羲文周三圣之易。如鸟之有羽翼而能于其飞矣。是故。称十传之文谓之十翼也。

会通云云。其本旨虽未详焉。愚之平日所管见以为会者通之本也。通者会之行也。事父则孝为会。而如洒扫应对许多节目。皆其通也。事君则忠为会。而如辅翼纳牖立节许多节目。皆其通也。以此究之如何。生蓍之意。生乃人能生之之谓也。盖曰圣王能尽赞育之功。则神明感之而能生蓍也。如我国世宗大王。协赞化育。能尽乐律与尺度。则巨黍生而浮磬出之义也。小注中朱子所答亦曰。画卦待人而立者也。蓍草待人能尽化育。感而生之之义也云云。尤何更疑。

本无极之本字。观乎图体。亦可推测。盖太极固不可离形气而言之。自是超形气之称也。第观图体则最上第一圈。即超乎形气之太极。而是极也。即无极也。其义盖曰。此极将为下面第二圈源头也。第二圈。即堕在形气底太极。而是极也。亦无极也。其义盖曰。此极自为上面第一圈流著也。然则第一圈。即超乎形气而象其无声无臭底为第二圈造化品汇枢纽根柢之意也。此岂非太极本无极耶。亦未尝不各具之亦字。与中庸章句气以成形理亦赋焉之亦字。同一其义也。其义盖云。造化发育能生万物者。即是五行之气。而为之经纬错综。则其迹虽若五行之气而已。其实才有气。已有理。便为生物之主宰。所以曰亦未尝云云。亦字对待上文五行二字看。如何。

分阴分阳之谓。带离与别两意看。看详甚紧。为之赞贺。但离字太疏。别字似近。而别字似亦非本义。判字恐是本面目。何也。分字。只是判而二之之意也。盖太极既含一字地头。则自一而或为动或为静者。即是判而二之之地也。唤作这样地头者。可不曰分阴分阳乎。以言乎一年则冬至后夏至前。夏至后冬至前。便是分阴分阳也。以言乎一日则子夜后午昼前。午昼后子夜前。亦一分阴分阳也。而所谓分字。终是挟带二字地头。以明乎从太极一源上分出底意。以此更商如何。

答具泰建寅祖○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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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示指南之方。想应居恒吃紧。自有一副程式。故能为解此妨夺而猥相求助若是。旋用献贺。居家冗汩。自是例也。此亦一天地间生生之理。如何可逃。苟欲苟免。则太玄虚太空寂而老佛是生。是岂可苟免哉。所以吾儒之法。自不过物来而顺应。应之既已。则还复存鉴空衡平已矣。而圣人长存此境者也。学者欲存此境者也。惟座右虽百冗困汩之中。常以人道之心。检察勿忘。则庶几输心有基而下工似易矣。幸试之如何。

答具泰建丙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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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卧于枕。了无佳况。承审经史起居一卫万相。慰贺曷任。示喩疑惑云云。可见前头无限好消息。喜且慰可那如。盖无竆者义理。而有限者人见。则致知而不可无者疑也。既疑则自有无疑之日。而无疑则势将水临万壑。左右逢源矣。此岂非无限好消息乎。上滩之船。誓不放一棹。下坂之车。矢无忽一辙。乃能有终矣。惟高明益勖哉。

井田之复而不刑一人云云。横渠胸中排置如何。今于千载之下。乌可妄说也。但磻溪翁尝有曰。井之制废之久矣。而豪民占地。无有纪极。则今欲复旧而一朝遽夺民田。其势将井则未复而变且大起。如欲复之。其𧗱多方。士焉而或赏之以职而讨纳。民焉而或除之以役而推上。或不愿此者。只各平均其土于子女奴仆。则孰或怨之。设或有怨者。渠之财使之赐于渠子女奴仆而不肯者。悖民也。国有三尺而为之禁之。则自有不烦而为能复古云。无已则此之为度。庶几近之耶。

遇主于巷云云。易本传曰。巷。委曲之道也。遇。会逢之谓也。当委曲相求。期于会遇。而所谓委曲者。以善道宛转就合云。此乃以正相合。而来说得矣。所谓巷不以正之巷。以道字看。自当无疑也。

论语温故章小注之不合于集注。果看得精。盖虽同一温故知新。而中庸则其义重在温故上。故必以𬊈温解之。此书则其义重在知新底。故更以寻绎释之。第更思之如何。

尧典稽古注第一义云云。愚亦以单指钦一字为得。何也。其义盖曰。洞竆宙而论帝王之德。则盛莫盛者。惟尧是已。今观叙列德业。则备莫备者。都无如尧典首一节。而但去其中又为第一义者。尤无如钦之一字为之纲而明文思以下犹为条目也。以故曰第一义云云。而斯义也。观于其小注朱子说钦是第一个字云云。亦可覰得。未知如何。

中星指有三不同。按卷首第三板四仲图。则郑氏有曰南七宿以形而言云。则此指其象而曰星鸟者也。有曰东七宿以次而言云。则此指其舍而曰星火者也。有曰虚北宿之中星也。昴西宿之中星也云。则此并的指中星者也。然则此乃三不同也。今来示以为或次或宿。而有若鸟与火俱作次舍然。莫或未及照勘耶。然而其或象或次或宿而有此三不同者。于星鸟小注第十一圈孔氏说之互相通云尔。第十三圈张氏说互推之云尔。恐皆游移周全。似得其正。不必如此硬说致疑。未知如何。

答具泰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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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本主心而言者。故朱子解之于章句。亦只以主心说去。有曰虚灵。有曰以具。有曰应万事。而后人于此。又为之分说心性情。则乃若虚灵属心。众理属性。应字属情云尔。非朱子本意有心于分别心性情面目也。云峯则有若朱子之意本自有心于分别心性情。而至以具字并属于性。其谬似不细。望须必以朱子之意为主如何。盖心性情。其号名虽殊。其实不可分而贰之。而言心性自在其中。云峯之不顾主意之如何而必有并列三字。恐未知如何。朱子之意。具之应之。既皆主心而言。则今为云峯之地而彼具应二字必欲分属于性情二字。其势自然矛盾而不合也。所喩全引诗全引书。或杂引诗书及他文云云。当初传者之意。有难臆说。但鄙见则有一端可说焉。盖明新。即是实底工夫。故为欲指证实迹。而如证之。其证无如史记。故明新则多于书引之。而间或有诗若汤盘之引。其亦无非实迹也。止于至善。只是明新之极底功效。故为欲赞叹风咏。而如赞之。其味深长无如诗旨。故止于至善。必于诗全取之。斯义也。推之于治国章三引诗。亦可见其仿佛。然则鄙见不至曲解而甚迂耶。然而不敢质言。

篇内杂引经传。非不许多。而其中引据文王之说甚多者。意者传之者周之人也。不特文王盛德有所感叹于平日已矣。历选载籍。其德业详传以书以诗。无如文王。故其援据之际。文王之事自然搀及者多。而致之乃尔耶。观于论孟中庸而亦然。故愚则妄或其然。

本末。即所云明新者是也。苟能明新。则所谓本末者。固可曰已自在于其中。但明新有若对头。而终是两项事。则窃恐人之有志于新民者。疑其两项之各尽其力。而反为规规于刑政教诲之末焉。或不知其几。专用力于明吾之明德。故传之者为是之惧。而特此本末一章。照缀经文。而又为之立传。斯义也。观于新民章自新作新及本末章但云知本等类可见。乌可以只释朙新则本末亦已自在而不别立传乎。更商则想应不待人言而怡然。

知之于物。犹影之于形者也。形立之前。影无以致。此时固可曰。致影在立形。及其形立。则所谓影者。形之效已矣。然则至此而结语尚可曰致影在立形也耶。若曰此之何伤云尔。则有所不然者。夫所云致之立之。毕竟工夫边。非功效意也。此之云尔。其可乎哉。所以致知之于格物。槩乎结尾。则为其功效而有曰。此谓物格。此谓知至。此其所以格致章结尾不同于他章也。若夫诚意之不言致知而单主于诚。正心之不兼诚意而反借修身者。亦岂他故也。盖诚意者。自修之首。则不所关最重啻也。知之于物。如影随形而离之不得。故已于格物之时。说尽无馀。则顾无容更赘于此章。所以不及矣。正心章。又是自修之一大关防也。意既诚则心之用赖之而庶无其过。其敬直之工。终非诚意所能干涉而立其体。所以正心。亦不以诚意归重。而引下修身。自重其释。斯义也。观于经文顺推功效注中。如知既尽则意可得以实矣。意既实则心可得以正之义可见。盖可得二字。若曰其相因。大势虽如此。关防则终是各重。必如是而后。可得以用工少易之云。此其所以诚正两章之例如彼而如此也。然而朱子则又虑后学之用工者。看他诚正之例如此。或乎有格致诚正各自一项云而不究其一串相贯。更下章下注于两章。此亦不可不深思也。

富润屋三字。喩之于六义。则便是兴体已矣。至若心广体胖之兼起下章正心修身云者。如此看。恐亦无妨而似有味也。

身所以应于物而感于心。统观百体。其要莫先于三官。则今此身与物接之际。语其无心之病者。曷不既言视听。而又为之拖及于口而其必曰食而不知其味乎。然则所谓修其身。其有关于正其心者大矣。宜乎其结之也若是矣。

莫知其苗之硕。考之于章内。则只释偏字之意。而脉络果无相应。但齐家即一与人之际。而亦一财货之不能无一初相关者。所以以此上结偏字之意。下开财用之意焉。如治国章贪戾之贪字。平天下章许多财用。似皆于此焉权舆。如此勘究。未知如何。

治国章。分明是动化也。然而第二节保赤子小注犹曰。推慈幼之心云云。此乃朱子与汪长孺往覆以前说。其说之相违。无或怪也。至若章句中推广云云。此只孝弟之发。亦各因其端而推而广之之谓也。非推此而广彼。有如小注中推慈幼云云也。

第五节治国在齐其家者。通结上文。而上文四节。只论其理势。故只下一故字而泛然结之。末节治国在齐其家者。又结上文。而此三诗证其实迹。故特下此谓二字而决案结之。此其所以不嫌架叠而重言之也。

所谓恤孤。既曰孤者幼而无父之称。则其非己之子明矣。但朱子之说。又有曰老老长长恤孤。就自家身上切近处说。然则此孤。决非寻常儿。知应家内切己而如弟侄或从孙及至亲儿也。执此言之。则所谓家齐而国治云云。所谓幼而无父云云。庶几两相通而无相碍也。

答具泰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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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千乘云云。盖夫子之所尝讲。虽是天下之大道。而夫子之所尝居。即此千乘之列国。则其平日寻常论政。固当以见在之地为言。故颜渊之王佐而犹以为邦发问。子路之言志而亦以千乘之国为言。是岂独㧑谦而乃尔乎。然而其道非特千乘。虽天下尚易易。故程子有曰。尧舜之治。亦不过此。傥所谓平天下在其国者非耶。

礼之用云云。凡物体用一源则固当体既如此者用亦如此。然而有不然者。如阳之体虽刚而其用必柔。阴之体是柔而其用反刚。则今夫礼之制亦然。其体主于节制。故虽云严矣。其用出于自然。故无一毫强迫而和之为贵。此岂非体虽严而用则和者耶。

德字之训而必曰得者。此非但亲贴。恐是的确。假如善书者。不得运画之法。笔何以成德。而投笔成字也。学琴者。未获调弦移柱之妙。琴乌能成德。而流水高山。各极其神乎。然则德之为言。其一得字而已乎。

志学章注矣也则三字。盖矣也。俱是结辞。则字。亦于转辞将结用之。然也字。专是决辞。矣字。犹有未尽。又也字。多于句结用之。矣字。必于节结用之。此皆古人之文可见。今以此求之。此章六节程子之意。分明是以知行二字分作两节。而自志学至不惑为一节。此则主乎行而行之极则知亦为之端的明确无所疑惑之谓也。自知命至从心又为一节。此则主乎知而知之极则行亦为之坦荡从容无有勉强之谓也。以故。此段之四也字。以句法结之。两则字矣字。以节法下之。而未尽决之意。亦自隐映于其间。以此究之。未知如何。然而不敢质言。

答洪敬甫在厦○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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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为政以上。只称子曰。及至八佾。始称孔子何也。

此盖不见明文。有难强对。但统观一部。则其例有尊其位而特称者。如国君之对是也。有敬其贤而必称者。如接蘧瑗之使是也。有难其答而或称者。如阳货之对是也。有记者之异例。如季氏篇是也。以此推之。今玆八佾篇季氏之谓而尚亦尔者。无乃季氏强臣也。诛人难慎也。重其事。故亦一其例而为之乃尔耶。

子曰。泰伯三以天下让。泰伯三让之义。可得闻其详云云。

此方可谓起疑体例也。赞叹曷如。玆盖昔贤亦疑之。程子曰。不立一也。逃之二也。文身三也。朱子以为古人让必至三。想此只是固让云尔。但端的则程子说似是也。而朱子之不从。恐未知其的见何据耳。

有道则见。无道则隐云云。

盖事有经权。权惟圣能之。经下圣人一等者。皆当至死而不变。则今此有道见无道隐者。圣人之论经常者也。辙环而天下者。圣人之处权变者也。乌可混而同之。而强求其通哉。只可各一义而见之矣。

答李尚甫来应○甲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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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和云云。来示槩得。但君子中庸之君子。只主下工人言。而所谓中庸之中字。非特已发之中。兼含未发之中。第二节君子而时中之君子。非以下工人言。实解未发中之所以然。而时中之中则单释已发之中。而即和字义也。细看两节注释。则庶可摅得矣。

西铭不曰理而曰帅云云。帅。军帅也。主张之谓也。今夫天地所以主宰万化者。无往非理也。而其象有如军中之所以主张万事者。无往非将帅之为矣。此西铭所以取喩主宰万化之理。必以帅字当之也。斯义也。观于河洛图中五点。而可知其主宰之义也。

答朴基寅甲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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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征。必先得罪人然后。方可议到。而以䲭鸮诗注见之。东征在于鸱鸮之前。则其在金縢之前可知矣。以东山诗注见之。东征在于鸱鸮金縢之后。亦昭然。然则俱是朱子之笔而其前后矛盾若是者。果何由也。但以鸱鸮章章下小注朱子云云刘安城云云见之。则鸱鸮之注而其追悔之意未改之由。恐亦分明有可见。始知金縢之书而罪人斯得者在于鸱鸮秋熟之前。恐得也非误也何也。罪人斯得之得。对著流言而言也。流言。无根之浮言也。初则做出此言者。未知为谁。追后周公之居东二年。乃知武庚管蔡之所为。而始有曰斯得。然而只知做言者为谁。而致疑周公。犹有存焉。于后见鸱鸮之诗。则其疑方去四五分。而快释未也。故只未敢诮公已矣。及见金縢书后。大觉其疑之无当。而快放下矣。故至于执书以泣。又至于亲逆而归。上苍孚感。安得无岁反大熟之休乎。以此推之。罪人斯得者。溯其次序而在于开见金縢之前。恐无疑。未知如何。

先天而天不违云云。恐似未有别意。假令以农家而言。知春之播谷而豫备其种。其非先天者乎。及其播谷而天乃谷雨之节。斯不亦天不违者耶。后天云云。自其谷雨之后。我从播谷。则亦岂非奉天时者耶。其义恐如是。幸加思量如何。

伏羲八卦文王八卦云云。邵子之推测。恐亦不他。先天主其生而画卦。后天主其用而序卦。主生也故。干太阳坤太阴。先定天地之位。乾坤既定。干感坤则乾阳先而阳胜。故生震长男而居东北。坤感干则坤阴先而阴胜。故生巽长女而居西南。干又感坤则阳胜而生坎中男居正西。坤又感干则阴胜而生离中女居正东。干又感坤则生艮少男而居西北。坤又感干则生兑少女而居东南。但离兑阴也而居东。离日而兑泽。故不得不居东。坎艮阳也而居西。坎月而艮山。故不容不居西。所以乾坤曰定位。六子曰相错。其势恐为然。而此先天所以主生者也。后天主用也。故主宰之帝。先出乎震。次巽而齐。次离而见。次坤而役。次兑而说。次干而战。次坎而劳。次艮而成。此则以一年及一物之生成始终而言之。其非天地之用者耶。故曰后天主用。此邵子所以推测者不他云尔也欤。

答尹永喆甲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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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揖未详如何。以中国人所纂事林广记乡校礼辑所载见之。揖而无拜而徒揖者有之。未有拜而无揖者。而沙翁采入于辑览。且以迷愚之所睹记论之。生时之拜而无揖。通京乡皆然。独岭人行之。至于祭礼省楸及吊人。亦通京乡皆拜而兼揖。然则此岂非风之自为然。且于春翁筵说。孝庙有曰。朝鲜以无揖而拜。华人至讥以牛跪。则此亦非拜而有揖之一证耶。近日所谓拜自拜揖自揖而拜时无揖者。抑何考据耶。朱书九拜未及揖者。只论其拜之有九等而已。不可据此而疑其无揖。

内外从云云。盖姑之子女以姑之外成也。故谓其子女曰外从。舅之子女以母之内成也。故称舅之子女曰内从云尔也。

内外艰云云。先儒说虽不同。以朱子说考之。谓母丧内艰者。恐得。

一字先讳之犯云云。人家多有之。古则徽之羲之。近则黄冈之后而有继字作名焉。盖偏名不讳故也。

亲之所爱。犬马尚爱之。况于人乎。然则婢仆虽贱。年齐父母。且不曾得罪于父母者。言语间厚待。恐得。

阶下之拜父母。以公绰家省于中门外见之。行亦近之。但以程子书父母有尊卑无贵贱。故拜于堂上之训推之。阶下之拜。恐似龃龉。

答金凤赫金凤赫尝改程氏心学图。以就正于先生。先生条辨其非。又手示两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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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示图。非不𥳑精。但心者。即虚灵知觉之神明。而比理微有迹。比气自然又灵。气之最精爽者也。今以泛言气者浑于圈内。则似无心气质之分。而恐涉如何。且心居于中而理反居于一边。则心统性情之义。恐亦讨看戛戛。气之一字。依原图阙之。恐好矣。

若夫人心道心。语以公私。则公私固自在。但此私圣人而不能无古今而通同。则实私中之公而非若邪正之悬。今分以宗支而同勘邪恶之科。则恐或过当矣。又如省察求放心尽心。皆是慎独之注脚也。操存养心正心。摠又戒惧之注脚。而未见各下实际工。则都烦无益。删之恐稳矣。

至若四十不动心。七十而从心。此皆敬之至。而中和既立。则自然不动。自然从心。恐亦不须如是支离矣。且如赤子心大人心。较于原图。则其首末似相应有味。但赤子心。亦是发后指其纯实无邪。以明其本面体段已矣。非如大人心还得当年鉴至虚至中而方是全德者也。然则赤子心恐不能该尽本体。虽云注脚并删。似亦无妨。未知如何。

又按敬之一字。亦如思字类例。而精一以下。无非其工。则今因置下方。有似盛见所云恐无足以该括上下。此则移置于精一上人道心下。恐得。未知如何。然而第看程图。亦不必如是责备。只活看恐好。其意以为身心主宰。莫心敬若也。以故。心一位敬一位。而如良本等心。居于心部之外。如精一等目。列于敬部之外。而其意只类从也。非谓此等心心外别有层级也。亦非谓此等工敬外别占部位也。则其体用本末架叠失次。恐不须论也。亦不必嫌也。只活看。未知如何。然而既不知作者本意。则后人之苦其名目之烦而反眩于下手。势或似然。今日改图恐亦不已。既改之。约之又约而或如左图。未知如何。

 

此图外一圈。即象血肉之心。内一圈。即虚灵知觉神明之心。以象性之郛郭之义。然而此等图。其例皆以心圈在上。今反居下。何也。窃尝思之。心亦一易理。易之两仪图既如彼则不瑕依仿。盖有取焉。

 

此图外一圈。即火脏有形底心。以象血肉。内一圈。即虚灵知觉无形底神明之心。以象性之郛郭。间于内外而自然底白一圈。即气以象气质之气。

昔贤有曰形气神理。今右图窃有取此。而一以别心气质之分。一以象虚灵知觉以具众理而应万事之义焉。然而较于原图。添删太滥。莫无见门墙之挥否。悚悚。

附金凤赫改心学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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