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六年/十月

九月 十月 十一月

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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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錫五。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金始㷜坐直。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趙明翼坐直。注書未差。假注書金始煒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

○上在慶德宮廬次。

○大行王大妃初喪。

○朔祭罷後,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罔極。

○洪尙賓,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今日鞫坐,問郞宋徵啓、閔珽、嚴慶遐、徐命珩四人進參之外,問郞權顈,病勢方重,嚴慶遐今日雖爲仕進,而病亦難强,尹涉今方在外,其代以前修撰任珽,前持平鄭益河,前正言鄭光殷,差下使之察任,而俱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推鞫姑罷。

○金始㷜,以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一二三府畢役事,曾已啓達矣。諸石刻役,今亦完畢,各色工匠,竝皆罷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備邊司言啓曰,粘連平安監司狀啓,前義州府尹李壽沆,廉簡善治之績,遠邇播聞,而官舍之所創建,戎械之所辦備,無非修擧之政,養文學,勸武藝等節,皆擧實績,而論其治行,可謂第一是白在果,由法從,擢還府,意盡職圖報,非出一分希邀之念,朝家激勵之道,不可無褒揚之擧,似當施以加資之典是乎矣。恩賞重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啓?李壽沆善治灣府,其績表著,業已知矣。由於侍從,出宰邊府,殫心職事,於分雖當,然近來能吏鮮少自法從出宰者,非特其効之罕也。其所不法,滔滔有之,此予所以尋常慨然者,昔齊威王,封一卽墨,而齊國大治焉。豈以名官之善治,如壽沆,而其無激勸之道乎?特爲加資。

10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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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錫五。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金始㷜。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趙明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始煒曺命敬。事變假注書洪重一。

○上在慶德宮廬次。

○大行王大妃初喪。

○洪尙賓啓曰,竄配諸人中,全釋者量移,量移者,仍前減等,量移者只令減等事,命下,而臺諫,方以還收論啓,不得捧傳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取考丁酉以來啓下,本府擊錚及上言,則朴鳳瑞,爲其高祖承宗,伸冤事,吳載運,爲其祖始壽,伸冤事,韓道增,爲其父重爀,伸冤事,洪致源,爲其叔義人,其父哲人,其祖彦慶,伸理事,趙氏,爲其夫洪致祥,伸冤事,內官金重一、洪澤,爲其養父祖世忭,定配放釋事,姜遂,爲其父世胤,伸辨事,李以復,爲其父萬準,定配放釋事,奴來復,請免其曾祖父賊䃏,坐籍沒事,奴介也之,爲其上典淑只,緣坐放釋事,金敎行,爲其父時哲等,緣坐放釋事,金萬裕,爲其父煥,伸冤事,睦天光、天顯等,爲其祖來善,伸冤事,吳氏,爲其夫金獜至,出陸事,朴弼隆,爲其父泰晦,出陸事,宋遇璟,爲其父尙用,伸冤事,裵胤休,爲其兄胤命,定配放釋事也。各人等,或係昏朝凶黨,或關前後鞫獄,或關惡逆緣坐,或關誣告,或關名義,或關辛巳科獄,或所坐甚重,不可以親屬之上言擊鼓,有所輕議,旣不可輕議,則亦不必一一覆啓,竝姑置之,至於天海妻母上言,則乃敢爲其夫河潤源訟冤,事極絶痛,而喉司之初不拔去,殊涉不察。此上言,不置於擧論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此上言,混下該曹,極爲未安,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尙道晉州牧徒配罪人安鍊石量移事,承傳啓下矣,安鍊石禮安縣量移,而仍前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洪致中,病勢一樣沈重,左議政李㙫,右議政趙文命,身病猝重,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㷜,以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今此發引時,班次圖,摹寫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翼,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哨官曺允成現身後,卽爲啓達事,命下矣。哨官曺允成處,依傳敎累度督現,而終不現身之意,敢啓。傳曰,事極無據,決棍十度後,使之趁明朝現身。

○訓鍊大將張鵬翼疏曰,伏以臣,伏奉批下傳旨,則以哨官曺允成,不爲應命,令臣營決棍事,判下矣。所當卽爲擧行,而第臣於允成供辭,有疲然見輕者,方自愧恧,駭歎不暇,何可以將領自居,而晏然按治乎?臣於昔年入侍時,聖上,以勸武別薦事下敎,而至以已投筆者,自可爲武,不必薦進,須以不敢投筆才具可合者爲之。乃是勸武之意,諄諄命之,臣旣親承聖敎,不敢慢然,逢人輒咨,博聞衆論,則皆以允成爲可,故臣雖未嘗一見其人,公議所許者,不可棄捨,果爲剡擧矣。日昨筵中諸臣,多以勸武可惜,仰達,而渠之爰辭,又以臣之所薦,歸之虛妄審如是,則當初剡進之誤着可知,此已難安,而毋論薦事之誤不誤,渠方身係臣營幕任,敢以虛妄等字,譏誣備至,事體之寒心,莫此爲甚,此緣臣之無似,猥居其任,常不能申明紀律之致,其在私義,誠無抗顔坐衙,奉行傳旨之理,而且臣所患舌瘡,及左邊不仁之症,一向苦重,方在委頓中,金吾兼帶減下之後,尙不得肅謝天陛,束帶赴衙,實所難强,情勢病勢,俱難自力,傳敎之下,不卽擧行,惶悚之極,罪無所逃,伏乞聖慈,俯加諒察,亟許遞臣將任,以重將領,以安私分事入啓。傳曰,引嫌過矣。此上疏還給,使之卽爲擧行。

○洪尙賓,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引嫌過矣。此上疏還給,使之卽爲擧行事,命下矣。依傳敎,哨官曺允成,卽爲拿致,決棍十度後,使之現身,則終始拒逆,無意應命,緣由敢啓。傳曰,旣已勸武之後,不過行伍之一哨官,豈敢若是其違令乎?再次不從,將令自有軍律,卽爲考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云云事,命下矣。違越將令者,以軍法論之,則重則梟示,輕者決棍,自是將令,而本局流來謄錄,一一取考,則將官軍兵中,元無再次不從將令者論斷之事,駭由,敢啓。傳曰,更爲催促,今日內,不爲現身,則平時軍令若此,不虞何恃,況君命,將不行於一哨官乎?三次違令,自有軍律,韓信一大將,而能斬漢高之至親殷蓋,爲其君,畏文士碌碌於一允成乎?更加嚴督,終不應命,則梟示三軍,使知有軍有將。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云云事,命下矣。依傳敎,使之現身,則不敢違拒,卽爲來現,緣由敢啓。傳曰,知道。

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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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錫五。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金始㷜。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趙明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始煒曺命敬。事變假注書洪重一。

○上在慶德宮廬次。

○大行王大妃初喪。

○傳于鄭錫五曰,右議政趙文命家,遣御醫看病。

○洪尙賓,以漢城府言啓曰,本府郞廳四員中,判官鄭述先,以轝士都廳,專管擧行,主簿趙一濟,以前任禁府都事,奉命在外還朝未易,參軍李義浹,以國葬都監箱差備,習儀及正日進參,只有庶尹沈瑋一員,而今當因山不遠之日,本府各掌,許多擧行之事,他無推移,生事可慮,主簿趙一濟在外之代,令該曹口傳相換,俾無苟簡之弊,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司憲府當該監察拿推事,命下矣。卽令該府,現告當該官員姓名,則以爲其日諸監察,一會本廳,捉治結束吏,元無擔當主張之人,當爲同被罪罰,不可區別現告云。屢度催促,終不現告數多監察,勢難一倂捧傳旨,而自本院,亦無區別之路,以首監察捧入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敎之下,豈容若是,事體極爲無據,君命其將不行於監察現告耶?該府首監察及其時押班監察,竝拿從重勘律,使知有國綱。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洪致中,病勢一樣沈重,左議政李㙫,國葬都監封裹進去,右議政趙文命,身病方重,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召對入侍時,侍讀官金尙星曰,今因民弊,敢陳所懷矣。臣聞禁府下人,或因拿來罪囚,或以押去緣坐等事,下去各邑,則到處作弊,莫敢誰何,以至奪民之鼎,探民之財,而以王府人之故,爲其守宰者,亦不敢嚴禁云,此後羅卒輩,如有科外貽弊之事,則別有重治之意,申飭,似好矣。上曰,此在於金吾堂上,使之申飭,各別嚴禁,可也。出擧條參贊官趙明翼所啓,故參判兪棨,與先正臣宋時烈,先正臣宋浚吉,同時遭遇,均被禮待之人也。聞今將營其遷葬云,自前儒賢遷葬之時,則玉堂或承旨稟達,自朝家顧助造墓軍之例,故惶恐敢達。上曰,令本道造墓軍,量宜題給,可也。

○李春躋,以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取考禮曹啓下節目,則請諡上諡行事,執事官,依禮文散齋二日,致祭一日矣。明日習儀後,連有請上諡齋戒及諡冊寶內入內出之禮,本都監堂上金東弼,方兼知義禁,而有難進參鞫坐,知義禁之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召對入侍時,參贊官趙明翼所啓,上諡殯殿告由奠祝文有無,依傳敎,問于禮曹,取來謄錄,而相考則上諡殯殿告由奠,有祝文,而無撰進之事,蓋其時該曹,以旣讀諡冊則無所事於更用祝文之意,草記蒙允。今此該曹,當以此意草記,而不此之爲,使之泛然書進,若有當祝者然,該曹堂上,有不能詳審之失,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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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錫五。左承旨李春躋式暇。右承旨金始㷜。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趙明翼。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始煒曺命敬。事變假注書洪重一。

○上在慶德宮廬次。

○大行王大妃初喪。

○自昧爽至辰時,沈霧。未時,太白見於巳方。

○洪尙賓啓曰,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領議政洪致中,病勢一樣沈重,左議政李㙫,議政府習儀進去,右議政趙文命,身病方重,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兼冬至正使西平君橈,副使尹惠敎gg尹游g,請對引見入侍時,副使尹惠敎gg尹游g所啓,臣方待罪觀象監,故有所仰達矣。方以康熙新製曆象考成作曆,而昨年彼國曆書出來後,相準於我國曆書,則曆註宜忌相左處,多至六七十處,此不可謂曆,前者萬年曆行用時,曆註亦多相左,故入送監官員學來,則始復相符矣。今又相左如此,更遣本監官員,使之詳爲學來,俾無曆註錯違之弊,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洪尙賓,以問事郞廳,以大臣意啓曰,知義禁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今日內口傳差出,趁明日開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東弼爲知義禁,朴弼健、李翊漢爲同義禁。

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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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錫五。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金始㷜。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趙明翼坐直。注書二員本差。假注書曺命敬金。事變假注書洪重一。

○上在慶德宮廬次。

○大行王大妃初喪。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夜一更,金星犯南斗第三星,月犯火星。

○洪尙賓啓曰,新除授同義禁李翊漢,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義禁李翊漢,牌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因金吾堂上不備,今日不得開坐,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新除授同義禁李翊漢,牌招不進,知義禁宋寅明,習儀罷後,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翼,以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誌石畢刻後,又爲印出校正矣。今月初十日,都監堂上、郞廳監造官,排進陵所,以夫馬入把事,分付,京畿監司,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今日習儀時,興仁門廣狹高下,尺量比準於大轝,卽其廣可容橫杠之短者,而其高之不足,幾至二尺餘,必須掘去門閾磚石然後,可無阻礙之患,依前例,令兵曹修治,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山陵道路橋梁摘奸事,本都監堂上、都廳郞廳,與頓遞使兵曹、工曹堂上,繕工監提調各一員,初八日先肅拜,初九日進去,而夫馬依前例入把事,分付京畿監司,何如?傳曰,允。

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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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金始㷜。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趙明翼。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

○上在慶德宮廬次。

○大行王大妃初喪。

○下直,杆城郡守洪重福。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在魯,同副承旨趙明翼啓曰,日月易邁,因山之期,只隔旬餘,伏惟聖情哀慕益復罔極,冬候寒暖不適,伏未審近日,聖體若何?眩氣差勝之後,更無往來之候乎?丸劑其果連日進御乎?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近復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日月不居,因山之期,只隔旬餘,哀隕之極,益復如新,慈殿氣候一樣,予則丸藥幾半進御,而氣亦一樣,眩氣更不往來,其勿入診。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鞫廳罪人正業,還發配所事啓下矣。罪人正業,當初旣以緣坐爲婢於慶尙道延日縣,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今日罪人李益壽推問,則孝壽果是渠之六寸,繼後於其三寸,而上年七月,往會寧府,仍往北兵營,尙今不來云。當初拿來都事,旣以孝壽名發捕,則矇然以益壽拿來,殊涉駭然,請其時拿來假都事,拿問科罪,何如?傳曰,允。

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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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游。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金始㷜。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趙明翼。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金。事變假注書洪重一。

○上在慶德宮廬次。

○大行王大妃初喪。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洪尙賓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洪致中,病勢一樣沈重,左議政李㙫,以請諡宗廟進去,右議政趙文命,以改銘旌書寫官進去,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參判沈珙進。

○吏批啓曰,副提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密陽府使今當差出,而本府,以嶺南雄邑,素稱難治,守令中,有聲績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司䆃主簿尹澥呈狀內,年過六旬,精力衰粍,老病一倍添劇,此際名登臺宰,決難冒據,入啓處置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戶曹佐郞申思觀呈狀內,素患胸痛,遇寒闖發,痛勢苦劇,以此病狀,旬月之內,斷無轉動之勢,入啓處置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開寧縣監申致謹呈狀內,矣身,重經死疾,不堪京職奔走,幸除外縣,欲便調治,將爲辭陛赴任矣。得聞日昨筵中,因聖敎,下詢筵臣,有以矣身,曾任北評事時到咸興,刑訊譏察逆徵胡馬營裨事,深加非斥,有所陳達,而銓曹,亦以矣身,情勢難安,出補外邑陳白,此則事狀全然爽實,有不得不自辯者,玆乃擧實陳暴。丁未九月,矣身,差北評事十一月分,到任所,而評事所管,乃開市摘奸及各鎭堡檢飭事也。到幕之後,廉問物情,則咸興商賈輩,入北通貨,而其中韓姓人,以饒財善賈,年年開市之際,多有作弊貽害之事,欲爲推治,而到任旣晩,開市已罷,不得推問其虛實矣。戊申二月晦間,還到咸興,則監司已發巡三日,矣身,對判官酬酢之際,問此邑富商韓哥人乎?多有貽弊北鎭之事云,則判官答以此邑,果有韓姓土裨,素稱饒財,而其入北作弊不知云,矣身,欲問委折,不出差使,只令招來,則托以出外,不爲來現,明日又招,則又不來,北評事,乃是當道別星,則一土民,豈敢有招而不來之理,極爲可痛,囚次知督現,而終不來現,及其發程向京之際。謂判官曰,此府土民風俗可惡,別星招來而終始不現,不可不自本官懲治云,而仍爲發還矣。其後聞之,則判官,以當道別星,屢招不現之罪,只是十度杖云,矣身不見韓漢之面目,而又無施以一杖之事,則所謂徵賊雪恥,移囚刑訊云者,誠空中做出來,未知逆臣於何聞孟浪之說,至煩天聽耶?矣身,自聞此事以來,惝怳驚怯,誠莫知其所由緣也。矣身,旣不得見面,又未嘗施刑,則是諺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傅者也。前監司奪馬屬驛,亦是公法,則何可以此,尤其使喚之將校,至加刑訊乎?矣身之不刑韓哥之狀,不必矣身之自辯,其時判管朴弼敎在焉,焉可誣也?且刑訊之際,有吏胥,有使令,有訊劃之小吏,若査問,則可以明知,而宰臣之所聞,亦必有傳說之者,一處推覈,恐不難辨矣,今此外除,旣出於示罰之意,聲罪至深,斥補太輕,固已萬萬不安,果使矣身,若有一毫所犯,如言者之說,則誅殛猶輕,而情實未暴之前。雖曰斥補,其在廉隅,決不可抗顔冒赴,不得不差由呈訴,入啓處置云,申致謹之情勢如此,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金東弼、李翊漢爲知義禁,朴弼健爲同義禁,尹游爲都承旨,尹惠敎爲副提學,李潝爲修撰鄭光殷爲持平,申昉爲禮曹參議,鄭赫先爲密陽府使,李普春爲金山郡守,尹弘敎爲仁同府使,黃宅河爲軍威縣監,金夏九爲海南縣監,李善泰爲文川郡守,柳聚五爲庇仁縣監,安慶運爲監察,朴弼幹爲敦寧主簿,趙愨爲司䆃主簿,義禁府都事趙一濟,漢城主簿金天澤相換,義禁府都事沈廷紀,尙衣別提朴泰翰相換,義禁府都事李重泰,司宰奉事安錞相換,漢城主簿趙一濟,司評尹尙遠相換,學正單李時弘,忠淸監司李壽沆,今加嘉善,前判官李泰斗,今加通政,副護軍朴璜,今加嘉善。

○兵批,判書金在魯進,以趙元錫爲宣傳官,李萬挺爲礪峴僉使,趙遠命都摠管,兪崇爲同知,徐幹世爲全州營將,梁彬爲宣傳官,尹興大爲忠壯衛,李有徵爲僉知,閔鎭斗爲內禁衛將,鄭䎙周爲僉知,鄭普爲僉知,李泰觀爲同知,黃土岐伊權管單李寅華。

○尹游啓曰,卽伏見慶尙道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監司趙顯命啓本中,尙州牧使李廷熽,以雖或吏橫,亦云勒民爲目,宜寧縣監曺夏望,以爲政其善,多病可悶爲目,則竝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眞寶縣監李泰祥,以糴謗刑。然不可無警爲目,泗川縣監曺夏臣,以遞歸之後,尙有疵謗爲目,英陽縣監鄭墀,以吏奴頗橫,宜有警責爲目,則宜竝置下考,而置諸中考,致勤點下,固城縣令洪以源,以聽斷或偏,勒厲足尙爲目,長鬐縣監朴時梓,數遞之故,民願姑留爲目,則竝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等,第當書於題目之下,而書於題目之上,有違格例自如察訪閔階之階字,書以諧字,亦難免不察之失,左水使崔命柱啓本中,邊將無一人居下者,亦無嚴明殿最之意,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政廳,考見慶尙道褒貶啓本,則尙州牧使李廷熽,以雖或吏橫爲目,眞寶縣監李泰祥,以糴謗刑怨爲目,英陽縣監鄭墀,以吏奴頗橫爲目,宜置中下考,而置諸上中考,致勤點下。固城縣令洪以源,以聽斷或偏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草溪郡守閔鎭廷,以歇後是病爲目,河陽縣監李知基,以頗有謗欲爲目,豐基郡守朴□□以矇泛宜警爲目,奉化縣監李龜齡,以板稅有謗爲目,召村察訪權守經,以病痼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竝罷黜,何如?傳曰,允。

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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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游。左承旨李春躋坐直。右承旨金始㷜。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趙明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敎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

○上在慶德宮廬次。

○大行王大妃初喪。

○大行王大妃殯殿上諡後,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藥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藥房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改銘旌後,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藥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藥房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金始㷜,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奉常寺所報,則虞主,今十月十六日當爲畢役云,十七日宣政殿奉安吉時,問于日官,則同日午時爲吉云,以此時擧行,而考見謄錄,則己酉正月禮葬都監啓辭,虞主造成,事體甚重,流來節目,只使監造官一員,獨爲監造,深爲未安,從今造成,禮曹堂上奉常寺提調,眼同監造,而奉安日,奉常寺都提調,禮曹長官齊會,依例奉審後奉安事,啓稟蒙允,依此擧行矣。今此虞主造成,則及奉安日依此擧行之意,知委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鄭益河,方有親病,鄭光殷,移拜臺職,徐命珩,身病方重,勢難察任,閔珽今雖仕進,而實病難强,竝今姑改差,其代,以前持平沈星鎭,前郡守徐命九,前正言兪健基,前持平鄭亨復差下,而時無職名,竝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鞫廳罪人益守,還發配所事啓下矣。罪人益守,當初旣以緣坐,安置於全羅道靈光郡,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推鞫姑罷。

○趙明翼啓曰,憲府還收備忘之啓,旣已停啓,所當卽捧傳旨,而昨日臺啓批答中,有全釋者量移,量移者,仍前減等之,命下矣。尹鳳朝,金弘錫、李太元,旣已全釋,當捧量移傳旨,李倚天,李復淵、申益欽,旣已量移,當捧仍配傳旨,而其中李宜錄,日者備忘中,只有減等之命,而臺批則以減等量移者,只令減等爲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頃者備忘中,或單減等,單量移者,此則竝依仍,而其中李復淵減等量移,故只令減等矣。今此所稟,無乃聽瑩耶?依此擧行,他餘事,依爲之。

○傳曰,李復淵之量移是矣。仍配他餘罪人,依前敎捧入。

○李春躋,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別設,乃是數十年來經營未果者,而得成於今日,百數十間家舍成造,及許大馬路修治之役,俱得完畢於五朔之內,殊非始料所及,誠爲多幸,任事人等,晝夜奔走,策應監董,功勞非細,不可無酬褒之典,監造都廳前牧使朴璜,策應敎鍊官前司果卞必華,監造敎鍊官前萬戶金道浚,論以前例,竝當加資,督役裨將別武士閑良張佑漢,邊將除授,馬路蕫役裨將別武士前權管朴泰元,日字差少,兒馬賜給,恐爲得宜是白乎矣。事係恩賞,自下不敢擅便,上裁敎是白乎旀,策應所書吏書員庫子,都廳書員旗手,各色匠人等乙良,令本營米布參酌題給,何如?傳曰,照例所稟得宜,竝依施。

○柳儼啓曰,兵曹判書金在魯,以道路嫡奸事,今日先爲肅拜,明將出去陵所,卽日當爲回還,而都城十里外,佩命召往來,事涉未安,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發引時,御幕,依前例排設普濟院路祭所,而返虞時,則依甲辰近例,東關王廟西墻外設幕次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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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游。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金始㷜。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趙明翼。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金。事變假注書洪重一。

○上在慶德宮廬次。

○大行王大妃初喪。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別單中,尹鳳朝參酌量移,李太元當初遠配終涉過中,減等踰年量移,申益欽量移,金弘錫趨時附勢,當痛駭者,而數年遠竄,罰已行矣。量移,宋逢源、鄭胤獻竝放送,尹懋敎減等出陸事,承傳啓下矣。全羅道靈光郡減等出陸罪人尹鳳朝,忠淸道禮山縣,平安道安陵縣徒配罪人李太元,京畿安山郡石谷驛,慶尙道泗川縣極邊遠竄罪人金弘錫,忠淸道大興郡,竝量移,而仍前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仍令押送各其配所,申益欽、尹懋敎等,初不入於臺啓中,故旣已奉承傳量移出陸,宋逢源、鄭胤獻等,亦已放送,今不擧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鄭亨復差下之後,稱以在外,終不仕進,近來厭避問郞,誠一痼弊,依近例,直捧禁推傳旨,其代,以前正言尹汲差下,使之察任,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推鞫姑罷。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參判沈珙進。

○吏批啓曰,尙州牧使今當差出,而本州物衆地大,素稱難治,未赴任守令及他道有聲績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沈廷紀爲戶曹佐郞,宋秀良爲司宰主簿,李箕恒爲宗廟令,朴師昌爲兵曹佐郞,尹敬龍爲典籍,黃泰彬爲監察,兪崇爲戶曹參判,金尙奎爲大司成,金希魯爲尙州牧使,申光德爲草溪郡守,李萬興爲固城縣令,任崇元爲奉化縣監,鄭彦恢爲河陽縣監,閔挺模爲眞寶縣監,朴民秀爲英陽縣監,兪崶爲開寧縣監,朴弼正爲豐基郡守,閔孝魯爲召村察訪,尹世鳳爲慶尙道黃腸敬差官,兼春秋單金尙翼、洪明厚、李載厚、南泰齊、沈世遇、金聖鎔、李時熙、李觀厚、金道彦、李漢相、李齊聃、朴成珩,全羅左水使趙虎臣,今加嘉善,前府使田雲祥,今加通政,折衝金熙潤,今加嘉善。

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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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游。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金始㷜。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趙明翼。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

○上在慶德宮廬次。

○大行王大妃初喪。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聞自上,明日爲始,素膳奉進事,下敎于廚院云。臣等伏不勝憂遑悶迫之至,臣等固知今日下敎,實出於至情之難抑,而第伏念聖上,年來積傷之餘。又遭巨創,五月居廬,經閱寒暑,氣候之受損,執所必至,群下之心,日夕焦憂,惟切庶幾無疾之祝。況今進御丸劑,專主扶補元氣,此時素膳之一日加進,誠甚切迫,而啓引之期,尙隔多日,在聖上愼疾自護之道,亦不宜任情經行,伏乞勉抑至情,姑許仍進常膳,更觀氣候,臨時行素,實爲得宜,惶恐敢啓。傳曰,今日素膳,上有仰體之意,下有俯察之心,商量審矣。卿等,勿爲過慮。

○傳于洪尙賓曰,今日鞫廳,趁早開坐,以爲數次往來事,分付。

○洪尙賓啓曰,今日鞫廳趁早開坐,以爲數次往來事,命下矣。日已向暮,尙無擧行之事,招問金吾郞,則以爲判義禁尹淳,方赴鞫坐,聞有大臣疏斥,出往城外,不得開坐云。判義禁尹淳,卽爲牌招,以爲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趁早開坐事,命下而,判義禁尹淳,以判府事李台佐疏斥,出往城外,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判義禁尹淳,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成命之下,莫重鞫坐,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明日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明日大臣及禁府堂上,持文書入侍。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問事郞廳鄭亨復禁推事,傳旨啓下矣。鄭亨復下去京畿果川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趙明翼,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兵曹啓辭,興仁門磚石,趁三度習儀前掘去,發靷後,還爲塡補,而限補間,令分授訓局,量宜定送軍兵,與同門將眼同,嚴加把守事,允下矣。興仁門門閾磚石掘去之役,自今月十一日爲始,始役云。都監軍兵五十名,將校率領,明日爲始定送,限還補間,與同門將,眠同把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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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游。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金始㷜。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趙明翼。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

○上在慶德宮廬次。

○大行王大妃初喪。

○夜一更,雷動電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在魯,副提調尹游啓曰,日寒漸緊,伏未審,聖體若何?昨日口傳之啓,未蒙兪音,不勝悶菀之至,臣等未得入侍,今至一月,且多有不可不稟定之事,今日率諸御醫入診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則氣亦一樣矣。

○入診時,今日十六日素膳封進事。榻前下敎

○發引及返虞時,加設提調差出事,及自發引至返虞之日,各廳醫官一員,別入直,醫女直宿事。榻前下敎

○傳于洪尙賓曰,今日大臣及禁府堂上,持文書入侍事下敎矣。雖無判金吾、大臣、諸堂上來待乎。

○藥房入診,左議政李㙫,右議政趙文命,請對,同爲入侍時。上曰,以湖南米,未及裝載事,有差員拿問之事,而累邑守令,不可數遞,予意姑勿出代,原情後,決杖後,還職,似好矣。左議政李㙫曰,下敎允當,以此,分付得宜矣。上曰,此則出擧條,可也。出擧條上曰,判義禁尹淳事,過矣。金有慶無禮讓篤厚之風,自比於元祐之賢,而驅人於小人之科,此誠非矣。在重臣之道,則不可不辨,而原任大臣,過爲引嫌,故其原疏,更爲入見,則有欠稱停,而讀書誣史之說,不過行語間事矣。大臣過爲引嫌,則一進陳疏,事理當然,而至於出城外耶。此則太過矣。因山之前,必欲收殺,鞫獄則餘日無多,而今又不爲入來,事甚未安,從重推考,卽爲牌招,可也。出擧條右議政趙文命所啓,都城之內,或耕菜圃,不是異事,而禾穀則自前禁斷,故昔年一鏡,爲京畿都事時,家後山麓田,種豆太,肅廟朝,自內望見,使之禁斷云。閭巷傳說如此,未知果有此事否,而城內之種禾穀,自是禁令,今亦依前一切嚴禁。且有長木前之放賣其家者,輒皆毁,給其破材於長木前,家垈則作爲耕種之田,故曾前因臺啓,有長木賣家材之禁矣。今則其弊如前,宜有別樣申禁之道矣。上曰,各別禁斷,如此之事,則論以重律,可也。出擧條提調金在魯所啓,惠廳郞,爲任甚重,而賑恤郞,尤爲緊重,前府使李雨臣,才具有裕,每當惠郞有闕時,公議稱道,而與本廳提調趙顯命,爲四寸親,故不得擧論。今則趙顯命已離本廳,日昨賑恤郞鄭赫先外任代,始爲差出啓下矣。追後覺得,則右議政趙文命,例兼都提調,其爲相避,實無前後之殊,而緣臣昏忘,致此錯誤,不勝惶悚,蓋本廳,曾有謬規,稱以權設衙門,堂郞僚寀,間有相避,而竝皆行公,其不止一二,而臣則常以爲非,夫所謂權設衙門而無相避者,如今番國葬三都監及纂集造成等廳之謂也。惠廳雖以追設之故,不載於《大典》,而有錢穀焉,有殿最焉。已作永設衙門,與外方新設郡邑略同,謹按《大典相避條》,學官、軍官外,雖閑漫之職,如歸厚活人等司,皆有相避,豈以惠廳之重,以不用相避之法乎?前例固多有不避者,而法意則知其不然,似不得不遞改,故敢達。左議政李㙫曰,惠廳稱以權設衙門縱無相避,實是謬規矣。都提調、提調相議褒貶,則何可無相避乎?今欲新定相避者,事體得宜矣。上曰,無相避之說,非矣。旣已陳白之後,何可仍行,遞改,可也。出擧條又所啓,臣因曺允成事,有所懷敢達,大凡以儒生勸武者,將臣未易親見,不過得於傳聞,如閨中之處女,有難眞的,或容貌孱弱,力不能勝一匹雛,兼有文翰操行者,一入勸武之中,自國家,必出乃已,則毋論當之者肯從與否,事體固已未安。且此別薦,與不次將領之選,殆無異同,苟或有不似而誤入者,則亦涉冒濫,不可不預加愼重,此後則將臣,如有欲請勸武之人,與廟堂大臣講礭然後,始爲陳達,似好矣。上曰,此言是矣。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書傳敎曰,王大妃殿日下雉鮮,及京畿朔望雉鮮生獐,與像生時一應供上,卒哭後,竝依戊辰年例,限三年封進事,分付各該司及畿營。又命書傳敎曰,昨日筵中已諭,而東宮三日進排燒本十三竈內,五竈,眞油,折半加進排于殯宮,餘燒木眞油炭,與各樣柴炭,竝減下。提調金在魯啓曰,臣因鞫囚物故事,適有所思,故敢達。鞫囚物故單子未啓下之前,則不敢出給其尸體者,例也。頃間物故單子,或一兩日未下,以致許久留尸,或至腐爛云,前頭大轝發引之路,亦當過禁府矣。今後如或有物故者,則物故單子,卽爲啓下,似好矣。上曰,近日則自內,亦甚多事,或値參奠,則此等公事,未卽下矣。今後則物故單子,一邊出給其尸體,可也。出擧條左議政李㙫啓曰,今秋京畿監司懿陵奉審時,先陵有執頉處,曲墻蓋瓦五六張,及樑上塗灰,當有修改等事,而頃已行告事由,則今番樑上塗灰曲墻改瓦等事,不必別送禮官,卽今事役方張,使山陵都監堂上、郞廳,兼行修改,以爲省弊之地,似爲便當。臣出去山陵時,與諸堂上相議而來,故敢此仰達。上曰,一陵之內,則豈有新舊耶?使山陵都監堂上、郞廳,眼同修改,可也。以備忘記傳于李春躋曰,去月轟燁之異,猶切悸懼之心,而纔過旬餘,轟轟燁燁,無異盛夏,不知仁愛之天,有何警告而至此哉?究厥所由,良由寡躬,寡躬尤切悸懼,曷有其極?敬天之道,當以實,不可以文,先自責于寡躬,而乃應天以實之道,自明日,減其常膳,略伸悸懼自責之心。李春躋,以禮曹言啓曰,今十月十一日藥房入診入侍時,返虞時大駕出宮,午時太晩,進定於巳時,中宮殿出宮時刻,稍退改磨練啓下事,榻前定奪矣。當初推擇時,今十月二十日辰時巳時午時俱吉云,辰時,大殿、大王大妃殿,先爲還御,而返虞時出宮,定以巳時,中宮殿、嬪宮,巳末午初還御,似爲便當,出宮時刻,以此吉時磨鍊擧行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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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游。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金始㷜。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趙明翼。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

○上在慶德宮廬次。

○大行王大妃初喪。

○巳時,日有右珥。未時,太白見於巳地。夜一更,月暈。

○洪尙賓啓曰,吳瑗、申晩今日內肅謝之意,更爲申飭事,命下矣。招致兵曹吏屢度催促,使之當日內肅謝,則以爲情病俱苦有難冒出云,再次特敎之下,身爲該曹郞官,終不應命,事體所在誠極未安,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申飭之下,豈容若是,事極無據,竝拿推。

○傳于李春躋曰,昨日備忘中,減常膳事,下敎矣。大殿常膳固宜減之,而東朝常膳,亦入擧論中耶?問于司饔院以啓。

○李春躋,以上陵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補土所郞廳鄭彦恢,移拜外任矣。卽今補土所蕫役之事,最爲緊切,此時不可付之生手,河陽縣監鄭彦恢改差,所帶郞廳之任,今姑仍任何如?傳曰,允。

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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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游。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金始㷜坐直。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趙明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

○上在慶德宮廬次。

○大行王大妃初喪。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趙明翼,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尙監司啓本刑曹粘目,慶州前討捕使任勗,尙州前討捕使柳萬成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柳萬成,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任勗,以昌城府使,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

○吏批啓曰,全羅監司有闕之,代以忠淸監司李壽沆移擬事,旣有下敎,故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始㷜曰,忠淸監司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

○吏批,以尹敬龍爲兵曹佐郞,閔珽爲掌令,任珽爲修撰,閔齊賢爲河陽縣監,權聖重爲平市令,柳泓爲司饔主簿,朴弼莘爲尙衣別提,申思觀爲典設別提,李顯良、鄭敬選、金時芳爲典籍,李壽沆爲全羅監司,具宅奎爲兼高山察訪,鄭必寧爲攝弼善,尹得和爲攝司書,鄭益河爲忠原縣監,尹淳爲內局加出提調,申昉爲忠淸監司,金取魯爲平安監司,朴師益爲刑曹判書,漢城主簿尹尙遠,司䆃主簿趙愨□□□□。兵批,判書金在魯進,以尹世爀爲同知,嚴漢明爲景福宮假衛將,金夢奎爲宣傳官,柳東茂爲內禁衛將,尹鳳韶爲攝司禦,沈昇爲僉知,趙虎臣爲全羅兵使,朴師任爲攝衛率,金震浩爲訓鍊副正,申栢壽爲僉知,魚有琦爲全羅左水使。

○引見入侍時,同副承旨趙明翼所啓,各陵及宗廟有頉處,告由祝文製進者,每用歆玆泂酌,薦玆芬苾等語,而臣及見香室謄錄,有牲幣庶品,式陳明薦等語,以此論之,祝文與結語,不免爲文義之重疊。臣亦久叨三字銜,多有製進,而勿論某某,不知有此結語,故每致有疊用之患矣。上曰,告由祝文則有結語乎?閔鎭遠曰,有之矣。上曰,予則以爲告由祝,本無頭辭矣。今聞承宣之言,若有之而果疊用則可怪矣。明翼曰,我國人做事,類多悤率,此亦製進者,不過依例押韻而已。代押承旨則不曾致意,一次相準而止,故致有此因循傳襲矣。上曰,祝文,多明禋等字矣。閔鎭遠曰,致用明禋芬苾等字,而不曰庶歆歆此云,則亦無害矣。若曰,薦玆歆玆云等,則文勢果不免重疊之患,製進者,若取見其起結而爲之,則可無此患矣。上曰,此節,不可無釐正之擧,申飭知製敎,謄見其香室所藏頭辭結語而撰出,俾無疊書之弊,可也。出擧條趙明翼所啓,近日臣連進香室代押,以祝文中,有所未安,敢達矣。以宗廟告啓殯祝文言之,自太祖康獻大王以下,至端懿王后沈氏,別書各位,而無他頭辭結語。直曰遠日奄迫,素殯將啓云,事面極未穩矣。若書大行敬純王大妃啓殯等措語,而書遠日云云則是矣。而此則不然,無他措辭,列位之下,直書祝文,有若端懿王后素殯將啓者然,臣甚致訝,或慮其誤,取考謄錄,則皆如是矣。自前承旨代行御押,而不曾留意諦視,故有此文義之不續,其在事體,極爲未安,事係祭享儀節,不輕而重矣。一番釐正,在所不已,詢問大臣或該曹而處之,何如?上曰,原任大臣之意,何如?閔鎭遠曰,自前,人多泛見致此,事甚未安。今聞承宣所達,果詳審矣。若曰,伏以大行王大妃素殯將啓云則好矣。此是重事,使禮官稟定爲宜矣。上曰,事甚怪矣。果無頭辭,則豈非未安者耶?此是前後代押者,泛然着過之致,使禮官,議大臣,稟處,可也。出擧條

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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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游。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金始㷜。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趙明翼。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

○上在慶德宮廬次。

○大行王大妃初喪。

○夜一更,月犯胃星。三更,白雲一道起自乾方,直指巽方,廣尺許,長竟天,良久滅。

○洪尙賓,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鞫事方張之日,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都事閔齊賢外任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愨爲禁府都事,兪命凝爲禮曹參議。

○李春躋,以戶曹言啓曰,卽今因山已迫,責應甚多,而郞廳三員分差,都監一員,以陪從,進去陵所,一員,又以差備官啓下,凡百擧行,無以成樣,新除授佐郞沈廷紀,以前任禁府都事,出使北關,復命未易,以閑官換差,俾得備員進參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尙賓曰,近來紀綱解弛,委官草記,雖不相諒,在問郞之道,其所供辭,不當如是。此等之習,斷不撓改,此供辭還出給,使之更爲納供。

○庚戌十月十四日未時,上御德游堂,行判府事沈壽賢引見時,右承旨金始㷜,假注書金,記注官李日瑞,記事官洪昌漢,以次進伏。沈壽賢曰,日氣猝寒,聖體若何?上曰,姑無他故矣。壽賢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上曰,一樣矣。壽賢曰,日月易得,因山迫近,聖思哀慕,當復如何?憂慮未已。上曰,日月不留,因山只隔數日,罔極之痛,益復如新。壽賢曰,累月不得承候,在鄕時,伏見朝紙,槪審聖體安否,而哀疚之中,自多不平之時,今則無形見之症,而眩氣亦無所加乎?上曰,姑無別症,眩氣往來,亦不頻數矣。壽賢曰,天災孔劇,冬節雷變,七日二次,以備忘辭意觀之,其憂慮之至意,臣不勝其感歎,至於減饍之命,尤可見其對越之心,孰不欽仰聖德乎?而悲疚之中,憂慮如此,尤無可喩。上曰,今此示警,實出於上天之仁愛也。予所謂良由寡躬者,非例語也。朝象與國事,皆出予身故也。九月之雷,固已可驚,況十月之雷,尤爲非常。達宵耿耿,不能成眠,應天之道,固當以實,不以文,而責躬之事,不過減饍而已。如此而能上答天心乎?壽賢曰,旣懇其辭旨,又命其減饍,應天之道,靡不用極,則臣無所更達,而大抵殿下,始初之政,銳意圖治,群下之望,亦皆以爲若過數年,則人心可以丕變,世道可以挽回矣。于今六七年間,時世之艱虞日甚,災異之警告尤數,憂悶之極,無可喩者。小臣退伏鄕廬,訟罪不暇,何敢有陳戒?且諸臣所達,亦皆切實,則臣更復何喩?而憂慮之心,則何所不至乎?近年以來,禍變層生,又遭逆理之慼,奮發之政,自多不如前者,故有此仰達矣。卽今則因山迫近,哀悼罔極,他不暇論,而亦不可天災時變,爲無可奈何而止,因山之後,望須惕念,一如始初之政,則亦豈無皇天之感應乎?帝王立志。若曰,時勢,無可爲者云爾,則漸益解弛,終至難言之境矣。若能堅其所操,而引接臣僚,謀議國事,則自可以有始有終,而無不得收效之理矣。上曰,勉戒之言切實,當各別服膺焉。壽賢曰,目前群下,每以務實仰達,聖上亦以誠實戒喩,而以五六年事見之,實之一字,無所行者,若以應天之道言之,以實不以文,雖似易言之恒談,而若能以實心,而行實政。今日做一實事,明日做一實事,自至於誠實無僞之境,則世道豈至如此乎?我國之事,欲做一事,自多議論,終至於恬憘,自今以後,戒飭群下,做事之際,若果實也。則期於必成,仍又行之如此,則民國之計,皆在於此矣。非但天災之可懼,卽今國事,實無止泊,臣身雖退去,心則憂國,歲月難繫,時事漸變,如是之際,將不知至於何境,其爲憂悶,何可盡喩?上曰,所達尤善,當各別體念耳。政院啓辭,亦言誠之一字,故以爲切實矣。壽賢曰,誠卽實也。若治身以誠,行事以實則何事不可做乎?然誠者,言之易,行之難,非曰言言而欲行,蓋以誠爲主則斯可矣。天道思誠,人道如天然後,可以不勉而行,不思而得,人道擇善固執,是誠也。無論事之大小,善則擇之,守而勿失,可謂爲誠之道也。卽今經筵,久不得開,而後日開筵時,不亶以章句講論而已。必以躬行爲心,推以爲思誠之道,則可謂極至而無誤着之事矣。誠之一字,推而行之,以臻實地,則豈不能做去國事乎?今日時勢,可謂岌嶪,而尙不知其可懼,言之若例事,視之若他人,如此而至於大僨誤,則其可救乎?臣敢惶恐,仰達矣。上曰,所達節節皆是,今日之病,不外乎此,第當勉戒群下,而予亦不能行,故下亦不從,當自反于身,各別猛省焉。壽賢曰,有則改之,無則加勉,自行于身,警飭於下,則亦豈無奉行者乎?惟望自聖躬始行焉。臣又有惶恐仰達者矣。下敎每曰,某事之當於某事云者,是通儒附會之說云。而雷霆者,卽上天之威怒,君上之威,與上天之威同矣,則非時之雷,安知無與君德相應之理乎?旣往之事,今不必追說而今後則群下之言,雖有不槪聖心者,必察事之當否,言之是非,處分之際,無爲過中之擧,實合道理矣。大抵群下之言,易致君上之激惱,而君上之激惱,比之如冬節之雷霆,若能慮及乎此,則或可爲消弭之道耳。上曰,此言尤好,當加意耳。見卿疏章,可知其憂愛,而以挽章末篇見之,尤可見其在鄕眷眷之心矣。昨聞卿上來,而在城外云,予以爲不當在城外而如此,想以向來事爲嫌。然若使卿,自伸廉義,而不令入來,則予之擧措,不亦過乎?向來之事,孰不知其言之過也。今卿,若以其不成之怪說,自爲過嫌,則此亦不誠,故使之偕來,而卽爲入來,予始心喜,而知卿之不過嫌也。此後入來之時,當到京中,毋若昨日然。壽賢曰,臣非欲必待召命而後入來也。明日是殷奠陪祭,故上來,而京中則無住處,城外則臣之外家在焉,故來住,以爲臨時入來闕下之計,非必以入城爲不安而然也。蓋國有大事,則不得已上來,而不然則不敢爲閑漫出入,此亦非畏人言而然矣。其在自靖之道,不可以平人自處故也。非特今番,然除非不得已之事,豈敢入城乎?上曰,頃者聞卿將歸,以姑留事,分付,而卽爲還鄕意以爲以其嫌疑而然,今始聞卿言,果非然矣。壽賢曰,今番非大段病故,則必上來爲計,故來到,而非爲向日言者事也。臣身不可與平人自處,故然矣。此心,無可變也。金始㷜曰,還御時,由何門事,問于該曹稟啓事,命下矣。兵曹例當之,而只知外門,至於閤門,則前無稟定事云,故取考庚子日記,則前一日本院啓稟,以爲大駕出宮時,由崇政門、東夾門云云,今則何以爲之?上曰,何爲東夾,發引纔出正門故然耶?始㷜曰,若言其未詳之事,則宜不過如此而已。今則異於庚子,故今日習儀,亦於崇政殿爲之,方欲稟啓矣。適入侍,故仰達矣。上曰,庚子之磨鍊以東夾,必以發引後卽出,爲未安矣。壽賢曰,正路則鋪輪輿,故似然矣。上曰,輪輿則似卽撤去矣。壽賢曰,正路不平,故如此,而今則異於前,更無可論耳。始㷜曰,其時政院之稟,以此事,臣亦未知,而今則與庚子不同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三年之內,無視事之規,晝講,亦不於法殿爲之,卒哭後,雖以視事服,出而不御,宣政、慈政兩殿,意有所在,今以衰麻出還,而由法殿門未安,以出由此闕之廣達門,入由彼闕之協陽門事,分付,何如?壽賢曰,闕內門號道路,臣未詳知,而出入由政殿,似無未安,外門則以大門出入,則何獨於殿門爲不安乎?庚子年正路輪輿鋪設與否,及其時事勢,雖未詳知,而臣亦於其時,以兵曹侍衛,出入殿庭,蓋事勢有掣肘故然,而今則異於其時矣。上曰,兵曹則似未知之,而禮曹節目,必有其時升輦降輿之節,問其謄錄,可也。始㷜曰,當更問稟啓矣。上曰,唯。諸臣以次退出。

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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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游。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金始㷜。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趙明翼。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

○上在慶德宮廬次。

○大行王大妃初喪。

○望祭罷後,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奉慰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金始㷜啓曰,曾前國恤時,卒哭前,以何門出還宮,更爲考啓事,命下矣。更考禮文書,則國恤卒哭前移御,與其他擧動出宮儀註,終無懸bb字b之處。但於返虞時出宮儀註,或以仁政門外,或以明政門外,降輿乘輦載錄,前後返虞時出宮,旣由正門,則卒哭前移御儀節,似無異同,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漢城府言啓曰,因山只隔四日,本府許多擧行之事,極甚苟簡,而新除授主簿趙愨,昨日政,移拜禁府都事矣。主簿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俾無苟簡生事之弊,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夏範爲漢城府主簿。

○金始㷜,以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本廳謄錄郞廳李熹,纔已罷職矣。還爲差下,李星煥因臺啓削職,朴弼正除拜外任,其代,以前持平權宏,副司果宋徵啓差下,使之察任,而權宏、李熹方在罷散中,竝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始㷜啓曰,預備兼春秋李喜春,昨以領府事偕來事出去,當此多事之時,預備不可不改啓下,而禮曹兼春秋朴璲,以本職,今方奉命在外,他無推移之員,禮曹佐郞朴璲,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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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游。左承旨李春躋坐直。右承旨金始㷜。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趙明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

○上在慶德宮廬次。

○大行王大妃初喪。

○夜一更至初更,有霧氣。

○大行王大妃啓殯奠罷後,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藥房奉慰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藥房、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啓攢塗別奠後,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藥房、朝廷百官奉慰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藥房、朝廷、百官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柳儼,以禁衛營言啓曰,因政院啓辭,自今日至返虞日,監軍巡將,闕內入直將士,竝依前例,仍番事,命下矣。各處入直將士,替直單子,前期二日,例於中日啓下,而今二十日,乃是中日,返虞相値,替直單子,不得入啓,則勢難替直,自今日至二十五日,當爲仍番。且二十日昌德宮還御後,以延和門入直軍一哨,移直於建陽門,南營入直軍五十名,移直於宮墻外西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兵曹言啓曰,取考庚子年國恤後,敬寧殿移奉于浥和堂時節目,則侍衛兵曹都摠府堂上、郞廳各一員,五衛將二員,武臣兼宣傳官六員,陽繖扇差備,朱杖差備,竝侍府兼司僕羽林將各十員云。而服色不爲書塡,只於其下各條,有侍衛將士等服色白笠、白天翼麻帶佩釰、弓矢之語,侍衛將士白服色,似由於壓屈之義,今亦依此擧行,恐爲得宜。儀杖gg儀仗g差備服色,則儀杖gg儀仗g旣用吉,儀杖gg儀仗g亦當用黑帽帶黑團頭,而至於挾輿砲殺手及禁軍服色,無明白可據之例,係是軍兵,似當用平時服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庚戌十月十六日未時,上御德游堂,時任、原任大臣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洪致中,右議政趙文命,判府事閔鎭遠,判府事李台佐,判府事沈壽賢,殯殿都監堂上金在魯,右承旨金始㷜,假注書金,記注官李日瑞,記事官洪昌漢,咸原府院君魚有龜,以次進伏。閔鎭遠達曰,今日已啓欑宮,發引只隔數日,孝思益復罔極之中,聖體若何?上曰,五朔奄過,已啓欑宮,因山隔日,罔極之痛,益復如新,氣則僅無他故耳。洪致中曰,近來日候,寒暖不適,聖上連在哀疚之中,氣候無大段不安之節乎?上曰,無他矣。致中曰,小臣久未入侍,或見入診之臣及醫官,問而知之,而終不仔細,丸劑進御之後,效果,何如?上曰,未知有顯效,而今番不爲作輟已過半劑,似勝於不服時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致中曰,中宮殿氣候無事乎?上曰,無事矣。致中曰,嬪宮氣候,夏間,經腫患之候,仍遭大喪,自多悲疚之節,近來與向時,何如?上曰,近來無他症,數日前,有微感,而今則乍愈後一樣云矣。鎭遠曰,有入侍之命,故來詣,而不知其故,下敎如何?上曰,大槪則國舅想已傳之矣。今番結裹,比前稍進期爲之,數啓欑宮,亦未安,故只於柩衣上奉審而已。時於門隙見之,亦無他故矣。今日整拂柩衣,拭梓宮時見之,結裹上三處,爲鼠所嚙,蓋此闕久廢,故素多山鼠之致也。然所刮處,非大段,累襲裹之,以紅氈爲外裹,而亦不能透紅氈矣。然以東朝常時之性言之,小有不潔之事,則心甚未安,此乃至敬至重之地,必欲於五朔之內,庶無此等之事矣。今乃如此,極可驚心矣。此則不過發引後燒火者,而似甚不潔,故欲議之矣。所見則不止大段,而心甚不安,且鼠痕仍置,似未安矣。有龜曰,其痕之大小淺深,略言于諸大臣矣。上曰,左右板上邊刮之,天板下邊略略刮之下,隅則所刮處廣,可壓二指許矣。鎭遠曰,閤外略聞國舅之言,有所商議,而此若入於玄宮內者,則雖微可改,而不過一兩日後燒火者,只是所見不潔而已。國舅以擦去其痕,塡以氈毛,塗糊彌縫之意仰達云,其言誠的當,臣亦以爲好矣。致中曰,若欲改之,則結裹亦當改之,事甚重大。且非永用之物,數日當退出者則爲此,而改結裹甚不可,府院君所謂補用之言亦好,而無才人則似不能善補,欲入匠手,則事恐未安,右相議則以爲,結裹時,旣已縫其隅,此亦以他氈,特縫似好云矣。上曰,似難着手矣。若是兩端相合之物,則可以線縫,而此則割出之後,補以他氈縫之,豈非難乎?沈壽賢曰,國舅略言之,故臣亦聞之,而其所達之言亦是矣,此非用於玄宮者也。數日後,解而燒之,雖有一時不潔之心,改結裹則重難,且仍置則非重其事之意也。不可不補,而若使匠手補糊,則似不宜於至敬之地矣。塡補之際,若必如縫衣服,則似難善爲,使宮人之習於針線者,加同色氈片於其上而縇之則,似好矣。李台佐曰,臣等於閤外,亦商確矣。鼠缺甚不潔,似當改之,而此異於壙中所用,至陵下當稅下付火,以事體言之,亦似輕,而改結裹則重難,計不出於線補,或糊褙而已矣。趙文命曰,鼠嚙處若深,則其內亦可慮,改結裹雖重難,亦當變通,而此則不及一襲云。不可改之,若以不潔爲欠,則糊附及線縫外,無他道矣。金在魯曰,若改結裹,則勢將移動,事甚重難,糊附而線補外,無策,而裁割氈片,使四邊稍薄,而膠付於鼠缺處,可無塡補之痕,此則雖非匠手,或可爲之,不然則線縫,似好矣。鎭遠曰,當初蓋其天板時,亦用匠手,今若必有匠手然後可爲,則亦何所妨乎?小臣以爲,今雖補之,數日之間,或有更嚙之慮矣。壽賢曰,今則不知其有鼠,故有此患,而旣覺後,可有防遮之道矣。上曰,防遮亦難矣。閉欑宮時尙如此,今則開之,有難防矣。鼠若體大,則或可防也。而此則甚小,以靈座前出來者見之,不過如手指,此不可防矣。有龜曰,帳亦有嚙處矣。上曰,嚙其仰帳,大如扇樣,不知其故,不嚙其垂地者,而嚙其上,亦不可測也。若大段,則其內亦可慮,當解而見之,而此則穿不及一襲,解而改結,事體重大,以塡補爲定可矣。府院君出而言之,可也。若是壙中所用,則必欲無痕,而不過付火之物,雖有微痕,何關乎?不用匠手而亦可爲矣。有龜曰,觀其所嚙處,上則大如錢,下則廣可半指,雖或有痕,何妨糊附,或紅線縫之則似好,當擇玆二者矣。在魯曰,割出則似不可矣。上曰,當付氊片而縫之,不可割出矣。壽賢曰,先以糊付,而又以線縫則,似好矣。上曰,招問手熟匠人,而使人居間傳學,若可能爲則爲之,若不能則不如縫之矣。在魯曰,當自內爲之,可無時刻定入之事矣。上曰,然。壽賢曰,匠手則自都監待令乎?鎭遠曰,庚子年則以山㺚皮結裹,甚不輕便,故設褥於其下而懸絛,與柩衣相繫之矣。今亦懸絛於柩衣,堅繫於坐板,使無間隙則好耶?上曰,無益矣。繫絛處把之甚不便,故不爲,而若縫造其下方則好耶?文命曰,縫之,似好矣。致中曰,工曹判書因山時,有應任執事,下玄宮時,例爲擔負而推之矣。卽今無推移之道,而尹淳出往城外,而終不應命,蓋其出城,太過於分數,當此因山時,渠豈不出乎?推考催促,何如?上曰,俄有一日三牌之稟,故已言之矣。出往城外,非此時可爲者,故還給其辭疏,批答,亦已言之,若以大臣之疏爲不安,則一申廉隅,可也。此則一節,深於一節,故有下敎事矣。致中曰,中宮殿還御時刻稍晩,在於大殿郊迎擧動之後,故百官或往山陵,或陪大駕,無以成班於中宮殿還御時。若不預爲稟定,而臨時不成貌樣,則未安故敢達矣。上曰,宗親每品及各司有堂上衙門,堂郞各一員,當陪進山陵,陪從堂上不可不備員,予之郊迎時,則以閭閻言之,發靷返虞時,門外迎送,乃重事,豈可不備員乎?禮曹節目以爲,大王大妃殿還御時,以每品陪進者,還待於此闕,以爲中宮殿陪往之地云,此則無復可言矣。致中曰,宋寅明,言班行則分排甚苟簡云,故有所仰達矣。上曰,大王大妃殿陪進,每品回來者,可及予祗迎之時,此則禮曹付標,可謂詳密矣。有龜曰,紅氈縫補事,當隨時爲之,早爲待令乎?上曰,晝茶禮後爲之。在魯曰,紅氈則自內取用乎?上曰,自都監分付尙方取用,可也。致中曰,今日非可他語之時,而臣適入侍,心有驚懼,故仰達矣。近來災異甚怪,冬雷星文之變,何若是其極也?伏見備忘,嚴廬哀疚之中,驚動而責躬,有求助之敎,減膳之命,其於遇災驚懼之道,實無餘蘊,聖心驚動之非常,蓋可知矣。國勢旣如是,災異又至此,有不可以尋常弭災之道責之,堂箚及諸臣之疏,多言摧沮二字。蓋殿下之心,勢難免其摧沮,而近來加以悲哀內攻,豈無其患乎?古昔中興之主,當國勢板蕩之時,而只以氣不摧沮,而志有奮發,故能做事業,今者殿下之自期者不以泛然。而群下之仰望者,亦不泛然,故諸臣之言如此,臣亦稱其言之好矣。非謂今日,必有摧沮退蹙之慮也。若無奮發二字,則固不可以得力,必須各別奮發然後,庶爲一分可救之道,臣頃上短箚引咎,雖病不能長語,而其所以望於上者,則不淺淺矣?惟冀十分加意焉。上曰,前代之有災異者何限?而未有比於近日者,予所謂良由涼德云者,非謙讓之語也。實知其如此故然矣。以雷霆言之,初則殷其有聲,而猶是九月之月也。今番則十月之雷,無異盛夏,豈不驚動乎?此則不待其聲止,而下備忘矣。政院啓辭以爲,雷聲纔收,見備忘云云,而實則未收聲而出送備忘矣。蓋修省之道,不如先自我始,故如是,豈可以日久而心安乎?冬日之氣,且如是溫煖,亦可悶也。諸臣及卿等之言,予皆以體念爲答,此亦涉應文,而摧沮二字,予豈不知,入侍時,亦有下敎之言,而氣非懶惰也。方寸受傷,故每當事務,無作爲之心,俗所謂厭於擧手者此也。非志氣之使然,而心已受傷,故迷忘亦甚,以朝廷氣象言之,摧沮而無振發,此無他。風行草偃,上行下效之故,此亦徒在於予矣。頃見李宗白上疏所言,或有非其時者,故批答有所云云,而予以爲大意則是矣。卽今則因山隔數日,摧沮非可論者,而以此方寸,能得五朔無病,亦可見其心,不解弛也。然當各別留意焉。文命曰,所謂禍機之伏在冥冥云者亦例語,而卽今天災,實有無窮慮矣。上天玄遠,其意有不可知,而近來災異,有若丁寧告戒者然,伏見前後備忘,可謂泣鬼神而動天地,惟聖上,勿放此心焉。上曰,雖非今日之災,豈可放心乎?而況仁天之警告如此,則心尤豈弛,而實是涼德,故無以上答天心矣。金興慶、李秉常兩重臣上來乎?在魯曰,未得詳知矣。有龜曰,金興慶上來與否,未能詳知,而李秉常方帶知孰寧,故臣亦聞知,因山時,當直詣陵所云矣。上曰,其在分義,殊涉未安矣。金興慶則以吳瑗一疏,尙今引嫌,而今則吳瑗,亦已收用,則一向撕捱,不亦過乎?李秉常之固執,尤爲過矣。鄭亨益今因習儀肅拜,予心嘉之,原任大臣,頃言钁gg矍g鑠是翁矣,此人尙如舊也。雖使新有所遭,亦當一番肅謝,況李秉常之前後除拜,凡幾數乎?而累次下敎之後,終不出肅,今日因山此迫,而一不參於殷奠,直往陵所,有若山野之人,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速爲入來事,申飭,可也。出擧條有龜曰,臣有欲爲陳暴之事,將上疏矣,適入侍故敢達矣。因山時陪從事,已有稟定,今當陪往,而臣方帶御將之任,出外經宿,已極未安,大駕迎送於郊外時,當兩日留陣,而兵曹節目,以大將領率事啓下,晝夜留都,何等嚴重,其可無大將而領率乎?臣之將任,亟令變通至望。上曰,辭疏之批,已言之,而卿之將任,決不可許遞,安心勿辭,而陵幸時大將,若有故,則他軍門大將,或中軍代行,何如?致中曰,此是一時處分,而因山時,則雖結陣,與大駕遠幸有異,中軍代行,亦無疎虞之慮,他大將兼察,亦一時處分矣。上曰,然則大將,旣已陪往陵所,使中軍代行留陣事,改付標,可也。榻敎有龜曰,或望有變通,故仰達矣。下敎如此,不敢累累,而經宿之地,命召則不可仍佩,來納政院事,惶恐敢達。上曰,此非私行,乃隨駕之行,仍佩往來焉。在魯曰,臣亦將陪往陵所,命召當來納矣。上曰,雖私行時,亦有仍佩往來之例,趙判府事爲兵判時,有私行時仍佩之事矣。卿與御將無異,且頻稟非便,勿稟仍佩,可也。榻敎在魯曰,節目中錯誤處,當依下敎改之,而大王大妃殿還御時,白漆仗,旣改以烏仗,則差備官之布帽帶,亦當以烏帽帶黑團領磨鍊矣。上曰,扈輦隊服色,何如?致中曰,似與常時異矣。上曰,常時紅依、紅巾矣。在魯曰,扈輦隊似用靑巾靑衣,扇亦似以冒段裹之矣。上曰,扇則雖常時,亦有以冒段裹之者矣。繖扇差備,則黑冒靑衣,似好矣。致中曰,靑衣無妨矣。在魯曰,然則當以烏帽帶靑團領欲改之,而儀註中,元無靑團領之規,此爲殊常矣。壽賢曰,以黑團領循例磨鍊,則堂下官,例多服半色靑衣,而直以靑團領,非儀註則似無規例矣。上曰,以此擧行,可也。台佐曰,小臣久未登對矣,適有入侍之命,故隨入筵中,而切有耿耿之懷,故日雖暮,而將略陳矣。冬雷之變,荐發於一旬之內,有若丁寧告戒,必使殿下覺悟者然,殿下遇災之後,特下備忘等言,而減膳,其所警懼,亦可知矣。而蓋天以非常之變,警告人君,則人君亦當以非常之事,上答仁天然後,可以悅豫天心,而挽回國事矣。殿下卽祚以來,勵精圖治,儼然有治世之象,不幸亂賊闖生,喪故荐臻,而殿下求治之心,亦不如初政。蓋初則講學憂民,詢問勤孜,至若革罷全羅魚鹽折受等事,亦可見其時英烈之氣矣。近來則漸不如前,率多因循,夫因循之弊,必至亡國,可不懼哉?臣雖聾瞽,無所識於朝廷是非,而以其處分之出於朝紙者觀之,多有漸不如初之事,若使魏徵立於今朝,則十漸之疏,出已久矣。此莫非意外之變故層生,國勢之孤危日甚,故殿下志氣,自不覺其婉晩而然也。未知今此災異,果驗於某事,某事,而若至畢境應驗之時,則國家之存亡係焉。卽今民心離散,國力蕩竭,必有十分奮發之政然後,三百年宗社,庶可保矣。昔者楚莊王無災而懼,殷高宗遇災而興,此不過興敗之由,在於修德與否耳。今日朝廷,外面則稍成貌樣,而其內則空虛矣。《洪範》曰,王省惟歲,一年之事,當責於其君,歲若凶歉,民皆離散,則已不勝其憂,而況且胡無百年之運,彼若有兵革,則我必有土崩之憂,夫如是則群臣百姓,或不無可生之路,惟殿下曁大王大妃殿,將若之何哉?而三百年宗社,置之何地也?臣有一言,亦涉老妄,而中心所藏,故仰達矣。臣生逢殿下,將成中興之業矣。不幸逆亂與喪變,摧殿下志氣,國勢大壞,無復可爲,今日挽回之道,非在於言語文字也。持心則曰,上帝臨女,行事則必屋漏無愧,孜孜爲治,勤勤不已然後,庶可救其一分,而其要則只在於公私之分而已。若私心萌則一刀割斷,公心生則泉達火燃,亦足爲聖王之治,而殿下若曰,卽今時象雖如此,而祖宗之餘澤猶存,予又無裘馬聲色之娛,何遽至於危亡之域云爾,則有所大不然者,此是平時可言之事,非謂如此之時矣。必能奮發勅勵,深軫救民之策然後,可爲無疆之福矣。若泛然以振發爲言,則如此國勢,必無可回之道矣。此凡事之有害於民者,當一切祛之,民安則上天之怒,自可解矣,惟以此留意財物用度,十分節之,宮場折受,十分略之,亦加責勉於群下,以至方伯守令,而皆有飭勵之道然後,可以爲治。其本在於殿下之典學工夫,明理正心然後,可以瞭然於利害與是非,明知其利害是非,則不難於裁擇之道,而可以振發此國勢矣。臣之晝夜所望,惟此而已。惟彼軍布等役,雖當豐歲,農民之辦納甚難,若値凶歉,民窮財竭,救活無策,連歲累豐之餘,前頭之事,有未可知,貯蓄穀物,以備不虞,亦是卽今第一務,分付有司之臣,專意儲積,有不可已矣。此等事,非謂殿下不能爲也。臣心耿耿故如是支離仰達,言辭拙訥,亦無倫脊矣。上曰,卿之箚語勉戒切實,故再昨筵中,亦言之矣。今日之言,尤眷眷,當各別服膺焉。台佐曰,臣猥濫而仰瞻天顔,頓然瘦減,殿下平日有至行,當此之時,哀傷之道,非止一端,宜其玉色之深墨,而若如此而或有病患,則其將何以爲之耶?前日臣等,累次仰達,而當此之時,保護聖躬之道,非殿下自愛,孰能爲之乎?外廷之臣,不能詳知矣。上曰,當此之時,未遑自護,而所達之言,若是眷眷,當留意耳。在魯曰,所御衣襨,似不厚,發靷時,日氣必寒,望須加御焉,初寒尤可畏,風氣外襲,則有感傷之慮矣。上曰,當依爲之。在魯曰,魂宮移奉時節目,皆以白色儀仗磨鍊,及承聖敎,始當改正,日傘涼繖月刀,烏仗差備,則皆着平時常服,以至於兵曹都摠府、五衛將,則以白衣服隨後似宜矣。上曰,魂宮移奉,似無前例,而三年內移安事,則似有前例,庚子年永昭、敬寧殿移奉,亦當有謄錄,蓋神道從吉,而庚子前例,服色何如耶?在魯曰,庚子敬寧殿移奉時,臣以兵曹堂上,參於侍衛,而着布天翼矣。今此返虞時,神輦各差備官,皆用吉服,而侍衛則似素服,今此魂宮移奉時,亦似當然也。壽賢曰,甲辰年返虞時,臣在本兵,而着黑笠無紋天翼矣。上曰,黑笠在飾,非如常服紫笠矣。在魯曰,臣果誤達矣。更思之,神輦侍衛則果如是,而魂宮則有壓屈之義,侍衛服色,似當用素矣。上曰,內喪在前,大喪在後,則有壓屈之義,而此則不然矣。庚子節目考見,可也。上曰,大王大妃殿儀仗則,何如?以靑色裹之耶?差備官服靑,而把白涼傘,似爲怪異矣。在魯曰,涼傘似非白色矣。節目中,又有大段誤着事矣,九月魂宮移奉擇日入啓時,有出自興明門,仍由興化門東夾作路之敎云,而兵曹無奉承傳之事,常時例由武德門作路,故節目,以武德門路磨鍊,不勝惶恐,今當改矣。上曰,當初魂宮來此時,則興明門,過兩大妃殿,故由武德門入矣。今則魂宮移奉,在於大妃殿還御之後,不可不由正門故如是,而今番節目入啓時,予忘未言之,兵曹之不知,無怪矣。在魯曰,發靷日,靈轝侍衛承史及砲殺手,入於建禮門外乎?上曰,砲殺手則勿入,而立於永慶門外,可也。在魯曰,都監軍兵,元入直二百名外,又添一百名,一百名則分半把守於興化、興元門,六十名則分在兩處直所,一百四十名當排立,自何處至何處立之乎?自永慶門外,至崇明門外分排,東西排立,嚴禁雜人,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在魯曰,興化、興元、興仁、崇禮門,皆當開之,興仁門大駕往還,固當仍開,以崇禮門則雖爲軍兵,及門外人之入來,依例開之,發靷出宮後,則卽當還閉矣。有龜曰,南大門則別無可開之事,軍兵則發靷前日,當預爲入來矣。上曰,留陣軍及轝師軍,當入來矣。有龜曰,問于大臣處之,何如?上曰,若閉之,或有沓沓之慮乎?致中曰,此時異於他時,故府院君所達如是,而自前發靷時,城外居士夫,欲往門外哭送之班者,或有之,故開之,軍兵則前日當盡入,無可慮,發靷後,卽爲還閉,似好矣。文命曰,前例所在,何可不開乎?暫開旋閉宜矣。上曰,崇禮門則發靷後,卽爲還閉,可也。在魯曰,大駕出宮後,未還宮前,興化、興元門仍開云,興化門則仍開之,而嚴加把守,而興元門則還閉,何如?上曰,陵幸時,則出宮時,日未明,還宮且在暮後,故閉之,而今則卽當還宮,仍開以待,固宜,興元門則還閉無妨,而發靷時,自多殯殿卜物之出入,只開一門,則似有不足之弊,兩門仍開,可也。在魯曰,別排立軍兵一百四十名,則待天明,使罷出乎?上曰,依爲之。在魯曰,還御時,大駕、大王大妃殿,先爲還御,中宮殿、嬪宮,從後還御,在前則前射隊軍名,例爲把守闕門矣。今則大駕,卽爲還出郊迎,其間闕門無把守之軍,臣意則大駕大王大妃殿還御後,慶德宮入直訓局軍二百名內,一半則先爲隨來,把守各門,一半則仍留慶德宮把守,待中宮殿、嬪宮,盡爲移御後,移來,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敦義門,以通近時御所之故,閉之矣。還御後,除標信如前開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大駕出自崇政殿乎?抑由興明門作路乎?上曰,見考啓及自內謄錄,或有取路於廣達門時,且有一節,未及知而今始覺得者矣。自先朝遇災時,有減膳撤樂避殿等事,則不由正門,今番則無撤樂避殿之可論,而且減常膳,則避殿一款則自在其中,故有所以廣達門作路之命矣。彼闕則有協陽門,如此闕之廣達門,入宮,當由此門矣。在魯曰,禮曹判書徐命均,參判宋成明,出往山陵,故無堂上云,參議有闕之代,口傳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差出後,仍卽牌招察任,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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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游。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金始㷜。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趙明翼。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金。事變假注書洪重一。

○上在慶德宮廬次。

○大行王大妃初喪。

○夜一更二更,有霧氣。

○李春躋啓曰,王大妃殿日下雉鮮,及京畿,朔望雉鮮、生獐,與像生時,一應供上,卒哭後,竝依戊辰年例,限三年封進事,分付各該司及京畿云云事,命下矣。取考戊辰年本曹謄錄,則凡供上,一依像生時例,限三年封進,當依此擧行,而至於供上草注紙,則因山陵,無封進之例,今番則供上紙封進一款,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擧行。

○趙明翼,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發靷擧動時,大轝考喧都事二員,魂魄輦考喧都事二員,大駕各差備都事九員,及移御時,大王大妃殿考喧都事二員,中宮殿考喧都事二員,嬪宮考喧都事二員,本府入直都事一員,當以二十員分差,而本府都事十員內,新除授都事趙愨,時在忠淸道忠州地,勢難等待其上來,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假都事十員,亦令該曹卽爲差出,以爲推移分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還御儀註,傳于李春躋曰,昨日引見時,旣以廣達協陽門出入事定奪,則政院所當詳察,而如是捧入,還給。

○以魂宮移奉儀註,又傳于李春躋曰,儀物,旣以黑色爲之,則大祝及各差備,當以黑衣爲之,而以布團領磨鍊,政院所宜詳察,而如是捧入,還給。

○李春躋,以兵曹言啓曰,云云事,命下矣。當初磨鍊節目時,取考庚子年十二月初十日,敬寧殿移奉于浥和堂時節目,則輦輿腰彩轝差備人,則竝用吉色,而承旨史官各差備官,竝服布團領帽帶,兵曹都摠府白色戎服侍衛事載錄矣,差備官之布團領,似由於壓屈之義,故今此魂宮移奉時,節目儀註,亦依此磨鍊矣。輦轝差備旣用吉色,則大祝當以黑團領擧行,而至於各差備官,則庚子年例如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大祝外,竝依庚子年例擧行。

○傳于李春躋曰,今日虞主奉安吉時,卽午時,而卽今午時將盡,此外又有吉時乎,問啓事,命下矣。問于該曹,則以爲申時酉時,亦皆爲吉云矣,敢啓。傳曰,以申時定行。

○以魂殿移奉節目單子,傳于李春躋曰,魂宮三年後,王大妃殿三年內服色,若入廟之時則不易,以此服色爲之,神道,亦皆宜從吉,若如此則魂宮儀物,皆爲素色,兵曹似未詳審,更爲磨鍊以入。

○洪尙賓,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國恤發引日,訓局入直砲手二百名外,添入一百名,合三百名,分把各門,嚴禁雜人,而大駕出宮後,別入直砲手則仍爲排立,待天明除標信罷出事,命下矣。興化、興元兩門元入直軍二百名外,添入軍一百名,依傳敎,今月十八日,待開門入直,十九日天明後,罷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在前國恤發引時,大駕侍衛軍兵節目中,元無馬兵擧論之事,而例立於靈轝後廂之後,故紛沓之中,多有製肘gg掣肘g之弊,今番則本局馬兵,立於靈轝先廂之前,使之先行,事甚便宜,而不敢擅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傳于洪尙賓曰,昨日訓鍊都監草記,欲爲措辭批答而未果矣。兵馬似立於靈轝前廂磨鍊,隨往陵所,與止於中間與否,雖未可知,而在前節目中,不爲磨鍊,意必有在,各年謄錄問啓。

○洪尙賓,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大行王大妃發引時,陵所靈幄宮,設布帳次知,知彀官領率軍兵一百五十名,明日出送,使之當日內,畢役回還,而其中十五名,除留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庚戌十月十七日酉時,上御德游堂,領中樞府事李光佐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洪尙賓,假注書金,記注官李日瑞,記事官洪昌漢,以次進伏。李光佐曰,歲月如流,因山之期,只隔一日,臣民罔極之慟,不須可論,而聖上哀慕之情,當復何如?上曰,日月不留,因山只隔此宵,如新之慟,何可盡言?光佐曰,哀隕罔極之中,氣候何如?臣子私自憂慮,而莫能小伸其情,小臣廢伏鄕村,亦不得瞻望玉色,日夕耿結,而其於玉候少愈之道,少無補益,只切憂慮而已。未審卽今,聖體果何如耶?上曰,比來姑無他故而一樣矣。光佐曰,內氣之損益加減,有非外面可知者,而小臣今年內,一兩次入侍,瞻望玉色,肥膚大不如前,前日盛大之色,今則已白,光澤亦減於前,區區憂慮,未嘗一時弛于心,時聞下敎有內傷之語,又聞傳說,則以爲過傷而摧沮云,摠而言之,受傷者必大矣。臣雖不能頻頻逢人,或見醫官與朝士,或問于史官,則以爲神色消減之候無愈云,蓋內傷之病,固難夬勝矣。而今夏乃極熱,侍湯之餘,仍遭大喪,哀毁哭泣,今至幾朔與幾時乎?送終凡百,祭奠等物,皆自拘管,一一親執,而公事酬應,亦無所減,此必大傷之道也。自上自量,亦似大傷乎?盡言于臣,使之詳知,則心可少愈矣。不能詳識,故尤爲鬱慮耳。上曰,予自量之,氣則無減於前,而大抵前則雖冬寒,善爲堪耐矣。今則頗異於前矣。戊申以後,亦不至大傷,自過今春以後,顯有損傷,心常忽忽,每事全不能收拾,到今思之,戊申則反爲好勝矣。蓋方寸已傷,而尤傷於今春,未半年而又當此境,雖不顯有減損,而自爲點檢,蓋不如前,雖小寒,必入房,入房則又覺沓沓,前冬所着之衣,今則不能着,氣則無所減,而振作不如前日,凡事健忘,豈有如近來時乎?文書間事,看卽忘之,以此見之,心傷之致,非由怠惰也。所以有前忘後失之敎也。近服丸劑,似有勝不服時,而已傷之心,豈易愈乎?未知開春則,何如?而姑無加減矣。光佐曰,丸劑是何樣藥耶?上曰,八味元,有加入者矣。光佐曰,入附子者耶?上曰,加入之料,不能詳記,而但人蔘,易知者故記之矣。光佐曰,似是肉桂、五味子加入之劑矣。又曰,春間受傷,固已知之,今番喪事,亦必大段受傷矣。上曰,予耐寒耐暑,不下於人,雖過暑熱於其間,何必大加傷損乎?光佐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少愈後姑一樣矣。光佐曰,近來頷下滯氣及頭疼之症夬愈,而不復發作乎?上曰,此乃本症,豈無些少往來之候,而姑無所加矣。光佐曰,臣雖惶恐,累月不得瞻望,請一仰瞻玉色。上曰,依爲之。光佐起坐瞻望,復伏曰,燭下眼暗,不能詳察也。四月入侍,卽成服之前,雖不可論玉色,而今則比其時,似有紅色,似是燭影所照,而或火氣上升而然耶?大抵肥膚則明有消減矣。上曰,姑未知瘦瘠,以目所見者論之,秋冬以後,無大減矣。光佐曰,肥膚雖瘦鑠,若至手按可知之境,則尤如何悶,大體有分數加減,若自量則可知不如前矣。以事理揣度,豈不如此乎?設令姑無可慮之病,而若不充實,則萬機必難酬應,志氣不可奮發,卽今爲聖體與國事計,惟是完養爲第一急務,初喪已過,而前頭發引返虞,累次虞祭卒哭,自多勞動,勞則必傷於氣,且其間,察覽上疏及公事,精神無往不勞,豈無傷損之慮乎?掃除萬事,惟以完養血氣爲主,以過數年,則內自聖躬,外及國治萬幸萬幸,以喪祭事言之,若無孝心而不能盡禮節,自歉於我心,則人亦有議者,而今聖上,孝思旣極,而特念所重,有所抑節,則尤有光於聖孝矣。此等處,乃事之頭腦也。古云掣領而裘屬,世間萬事,能執其本,則餘事自皆擧,卽今完養聖躬,乃萬事之本也。孝悌之道,與挽回國事,皆在保養,以七虞言之,只參其四五次,則非但聖躬之不傷而已。亦足爲不息之工也。專主於此區區所望也。上曰,年尙少則猶可爲也。予則今去四十,不過數年,雖非王公家人四十之後氣血,豈能如少壯乎?衛武公七十亦學問,而今予方寸已傷,若非有收心養性之工,酬應事務,必無漸勝之理,而況今國勢艱虞,朝象未靖,方寸豈有安勝之時乎?他餘臣僚,皆以保護聖躬爲言,而亦文具矣。卿則多情,故予言之,三百年宗社,在予一人,悅豫君心之道,惟在朝著之寅協,其效將有勝於陳根腐草,而不用此目前良藥,徒言保護而已。如此文具,不可使方寸有勝,雖或少勝,亦難頓異,且心多受傷於時象,故若見疏章之挾雜者,則尤爲心病,今使予病愈,自有道理,而不此之爲,只責自上保護,如此則雖過數十年,決難復常矣。光佐曰,此則近二百年痼疾,豈可猝然變革,言未卒。上曰,此則不然,此數百年之病,而添重者方數年,若先挫其大勢,則可有漸次調補之道,而今則未臻調補之境,不過爲急則治其表時也。光佐曰,臣之所達,非可爲公言,而若以有目前少效者言之,則如臣大見憎於世,指爲必報之讐者,勿爲擧論,則或可爲少愈之道,臣年之未滿六十者,只數年,近年以來,視聽尤不明,戊申重病後,脈如魚跳,肥如火熾,俄者虞主所出入升降之際,喘促若將氣塞,顧此筋力,雖有神丹妙製,亦無復得如人之望,惟以國有緩急,以身酬之爲期,然病旣重,則雖無情勢之如此,豈能陳力乎?只以如臣者,充數於敦召之中,故每起不平之端,若自此勿爲擧論,則似可愈矣。臣以疾病言之,有若腐木之不可雕,則況人心積惡如彼,而聖上之眷遇如此,故輒有不便之事,豈不悶哉?我國,古則有年未滿致仕者,而近年則無之,臣非敢願致仕而休退也。若得閒居田里,則可爲養廉恥之一段矣。以臣情理言之,則得一瞻望玉色爲多幸,而若只以情理事君,則亦非士大夫規模,此亦載在方冊者也。臣雖在千萬里之外,其向國之心,耿然于中矣。惟願許遞兼帶,置而不問而已矣。上曰,擧直措諸枉,千乘之國,豈可以姑有少效,而爲此等苟且之事乎?予亦知捨卿,則庶幾時象之粗安,然如此而雖調朝廷,豈可謂調劑乎?只以不忍捨卿之故,予多勞苦,而旣不可以此,而爲此等事,豈欺卿乎?備嘗艱辛然後,可以爲治,以學問工夫言之,棄克己之道,而入陽明之學,則是爲取便之方,亦可有速效,爲國之道,亦如是,而在上者,何可爲此乎?今日使卿居閒,亦是欲便卿之意,欲待時象之稍定,卽欲召還如此,而豈不思弦韋之道,而徒爲取便計耶?光佐曰,甲辰以後,精神已盡,今又不如其時,若不如此,則臣雖至愚,得逢如殿下君,豈無欲做國事之心,今實無可爲者,頃日上疏,亦可謂成說乎?初則欲循分而不爲矣,臨時略附于疏尾,辭語尤草率矣,苟有可言之事,雖於臨死之際,纊息未絶,則亦有遺疏之規,雖爲見棄之臣,豈不可爲忠言乎?而至於供仕,則不可堪也。雖只以情勢言之已,不堪充數於收用之中,故其餘疾病,言不暇及,而其實則非特情勢而已。亦豈敢欺罔乎?雖祠堂之禮,及一家尊屬間,不可廢之事亦多忘忽,時或有極可慙愧之事,如此能贊國事乎?惟願舍臣就閒,有若放歸老馬於豐草之場,則實是聖恩耳。上曰,今不必更言之,今日之召,若有欲留之意,則卿可如此也。因山後還歸事,已爲下敎,不忍捨卿之意,亦言于批旨中,則予之待卿,蓋欲便之也。然終不可捨卿也。光佐曰,臣火升,故雖不知腐敗之甚,自量氣力,亦必不久於世,且今日事,以私家言之,乃莫重造主之事,則臣帶奉常提調,來伏城外,必知難免奉審之擧,則乍入還出,亦何難也?而一恥字,不可不顧,故不得卽入矣。且至誠,難形於文字,故上疏之初,不欲言矣。自然按納不住,略言其槪,而小臣之心,實不知死所,幸賴開釋,得免坑塹,此外更何望乎?今日傳批稽遲,書啓亦以兼春秋之無號令,不得紙筆墨,以致遲滯,此際正時已迫,初欲待命金吾,已定下處矣,若如此而終至變通則,至重之事,恐不得於今日內奉審,故臣萬不得已入來矣,而亦豈行公之意乎?金致垕非大司諫乎?諫官而發如此言,則當之者,豈以自上昭釋而晏然於職事乎?今臣冒沒入來,人必有唾罵者矣。然旣已入來,則當參明日祖奠出去,而如此則無以明不欲行公之本意,故明將徑出東都,直向山陵,參下玄宮及初虞祭,至於虞主奉安時,則奉常都提調,若有故,則提調代行,有前例,己酉,臣以都提調,進往虞主所矣。其時適有召命,故提調亦代行矣。上曰,非己酉乃戊申年乎?光佐曰,喪則戊申冬,而葬則己酉春矣。上曰,然矣。光佐曰,如此等事,惟望自上,曲察臣至懇,勿爲維縶,明日則不可不出往,故預爲仰達,出於切迫之致也。上曰,旣以太常都提調奉審,則陪進之事,亦行不參乎?始終皆當之,可也。予非不欲留卿,使之盡參虞祭,而予則雖知卿心,人孰有知卿心者乎?其在以禮使臣之道,不可强其所不欲爲,而至於此事,誰復是非於卿耶?卿之今日入來,誠是矣。今若强留,則非知卿心之道,而陪進一事,則卿當竢事,不可許其出去矣。光佐曰,臣旣爲奉審,至登天陛,則暫時陪進,亦豈可憚勞不爲乎?而若如此則終作行公之人,此豈道理乎?奉審則卽至重之事,故冒沒入來,而至於陪進則有代行前例,惟冀曲從至願矣。上曰,國家凡事,多踈漏者矣。私家則造主匠手,以禮給價,雖是人微,欲重其事故然矣,而國家則無此規矣。古則無太常都提調眼同奉審之規,而近來始創開矣。光佐曰,此事,臣亦稟定者也。上曰,然矣。此事,誠得體矣。己酉年則手下喪也。都提調雖未陪進,無傷也。而今此手上喪,使卿出去,不爲陪進,則事涉殊常,予旣伸卿之心,卿亦伸予之心,可也。且必使大臣捗行然後,可以展予情理,則今豈可遣卿出去乎?光佐曰,下敎如此,若非萬不得已之懇,則豈敢復達,而實爲切迫,復此仰達矣。《五禮儀》則造主時,只令監造官一人着審矣。今則奉常提調,與禮曹堂上眼同監造,仍令奉常都提調及禮曹長官,奉審事定奪,而陪進一款,則無定奪之事,蓋以都提調或多事故,則慮有製肘gg掣肘g之事故也。而視前一監造官看審之時則懸異矣。雖或不參陪進,似無未安於事體矣。臣若於明日,又行職事,則終作行公之人,雖不可逃遁,而豈是忍爲之事乎?上曰,造主時,禮曹堂上與提調眼同看審,奉審,都提調與禮曹長官,眼同擧行,乃重其事也。至於陪進,則事體尤何如也?冊寶內入等事,無都提調則不得行,虞主比冊寶,其不重乎?卿陪進後,雖不坐闕中,而卽爲出去此,則予當不爲强留,陪進事則擧行,可也。光佐曰,聖敎則是矣。冊寶出時無都提調則不得擧行,此亦事體似然矣,而虞主陪進,曾無定式之事,何可以此拘礙乎?上曰,都提調陪進事,自今爲始,出擧條定式,可也。抄出擧條光佐曰,事體則好矣,而在臣私義,極爲悶迫矣。上曰,今日入來,明日出去,而予亦許之,此一節不許者,乃重事體也。光佐曰,又有得蒙聖德之事矣。臣之今日入來,迫於不得已者也。若一奉審而卽出,則庶可明此心矣,而今又承此下敎,尤爲悶迫矣。凡人臣去就,若遷延,則將不得爲人,此則聖上可以洞燭矣。今臣又延一日,則與迫不得已入來有異,聽聞亦必以爲可駭矣。且臣旣不行公,則虛席兼任,尤爲不當,請命盡解矣。上曰,今卿出去,其將出城乎?大臣所帶之任,不可輕許矣。以卿去就言之,今若遞職出去,則亦不爲夬事矣。卿則只行都提調事,可也。筵說雖秘,其在耳目之所聞覩,孰不知此間事乎?忍過巳時而出去,可也。光佐曰,果難處矣。明日若待命金吾,或上疏,則極爲非便,實爲悶迫矣。上曰,此皆世道使然也。非應當底道理也。若於吾心有歉然,則他人亦將以爲歉然,而卿若盡其太常提擧之事,卽爲出去,則誰有言之者,或有言之者,於我何有?自知其是矣,而尙畏人言者,是亦工夫上不足之致也。光佐曰,聖上,久使小臣,亦當知其心矣。臣自以爲心知其是,則不以人言而撓奪者也。人雖有不知而言之者,亦將何關?而今日之事,自是不可爲者,俄臣所謂是者,非以臣行公爲是也。謂道理是矣。上曰,旣曰大體是矣,則出去豈不過乎?光佐曰,奉審,重事故暫行太常都提調事,而亦非本心矣。雖大臣之職,若可遞則豈不許之乎?上曰,若有事勢之不可不遞者,可以許之,而豈可以一時事輕遞乎?今日必使之入來,明又使之出去,事極顚倒,如此則卿心雖可伸也。而吾事,豈不怪乎?卿試思之,不可許矣。光佐曰,臣入來時,有定於心者,或慮奉審之失時故入來,而若不告此意而出去,則可遂臣心,而自以爲若以此仰達,則必當允許,故發言矣。今乃如此,大段狼狽矣。旣以帽帶入來,而以重事體下敎,臣不得已陪進闕內,卽爲出去計耳。上曰,此則予不可强勸矣。光佐曰,軍門都提調事累達,而不許遞可悶,近來逆亂數起,都提調雖不參涉於軍門事,然名目旣重,則非在鄕者所可虛帶者,扈衛大將,雖非軍門貌樣,所領率閒良三百人擧動時,有扈衛之事,則豈可以謬規,虛帶其任乎?其他所帶,俱非可據者,而不可一時竝請,若先遞此兩任,則他可以次第遞免矣。上曰,藥院提調,久不許遞者,亦以羈縻之道,只在於此故也。適當竝直,不得已許之,而心至今缺然,軍門都提調兼察事,終難許遞,扈衛大將則有領相,而病尙未愈,似難察兼帶,卿亦在鄕此雖異於軍門省記之直,旣有入番闕內之事,且其別試初試,尙不得爲之,此任則特爲勉副焉。出榻敎光佐曰,得減一任,斯亦多幸,而在鄕而虛帶諸任,誠爲未安矣。上曰,在鄕而帶劇任者亦多,山林之人,多有帶兩銓與栢府者矣。軍門都提調,則無可拘礙之事,且有前例,決不可許遞矣。光佐曰,臣自以爲衛上之心,不下於人,而其在事體,決無復起爲人之望,則都提調所管之事,雖與大將有異,名目旣重,豈可在鄕而虛帶乎?上曰,不忍捨卿,意有所在,扈衛大將,則卽今領相,所患尙未夬愈,似難强健,且旣有扈衛二字,則許卿出去而使之兼帶,亦涉不誠,故勉副,而軍門都提調則予之不爲許遞,亦有意焉。此後則勿復請遞,可也。光佐曰,保護之說,不槪于心者,只以如臣等不誠者仰達故也。而此時不爲保養聖躬,其將何以爲之?時象之痼疾,雖曰難醫,此在殿下處之,豈可以此傷聖心乎?某條以完養爲主焉,此臣之以實情仰達者矣。夫氣者,萬事所關,而戊申變亂以後,傷氣之事,前後相續,又有萬萬意外之喪患,旣往則雖如此,此後則必有悔禍之道,惟殿下,亦當自護矣。上曰,非以卿事言之也。心實慨然,故言之矣。修文堂酬酢之言,豈可忘之乎?今卿眷眷之意,當服膺焉,然今難猝然復古矣。光佐曰,虞祭勿爲親行爲望。上曰,甲辰年卿以至誠止之故,予一捗行矣。卽今表予情理者,惟三年祭奠而已。若入廟之後,不過與太廟享事,一體矣,予將何處展情乎?日氣昏霾如此可悶,而若日不寒而作氣,則頗勝矣。解體放心,則必生病,參祭一節,非爲慮也。身若有憊,則不爲强參,此非但爲卿言也。當體念慈聖前日之意而酌量之矣,身若强健,則亦豈不參乎?光佐曰,十一日之內,凡有八次祭,若盡參則必傷,捗行其數次,似好矣。上曰,今予若曰,當留意云,而乃不能施行,則非誠實之道,故姑不言之,然當觀勢爲之矣。光佐曰,臣於此敎,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矣。殿下何不量大小之分乎?今雖無形見之症,終有置簿之病矣。今日則聖上之當少休憩時,故臣不敢長語而退出矣。第今番災異,十分驚心,未知將有何事而警告若此也。臣以所遭及疾病言之,雖不過爲一廢人,而惟有一心,將死國以不變,思之及此,胸臆煩菀,卽今國事必當有可以陳戒者,而臣則在外,謝迹於朝廷,故凡事之詳知,不如在朝之人,且雖使條例好策,亦非可做於因循之中矣。大抵國家運氣大否,十餘年來國運之厄,胡至於此?自古人國未回厄運,則必不能支,回其厄運之道,惟在君上,君上若能純一篤至,則何難回泰乎?今日國運,惟在殿下之一心,相臣亦無可爲,臺閣亦無可爲,若使聖心專一誠篤,感通天心,則何患乎否運之難回耶?苟能修德,則桑穀可令枯死,熒惑可令退舍,夫豈無今日回運之道乎?上應天心之方,下挽世道之策,自有安頓處,若扇不把其柄,能數其箭乎?惟聖上,存心於此道,無暫忽焉,此非臣虛僞之言,乃誠實底道也。上曰,頃日上疏,略而盡,豈可曰草草乎?今又聞眷眷之言,當各別服膺焉,光佐退出。尙賓曰,判金吾尹淳,待命金吾門外云,而隧道執事緊急,何以爲之?上曰,欲言而未果矣。待命太過,勿待命事,分付,明朝牌招。出榻敎尙賓曰,大臣將出去,請出留門標信。上曰,將出給標信矣。諸臣退出。上曰,下玄宮時,初喪時入侍執事,則外任外,皆入參陵所事,分付,閔判府事,與他大臣有異,且執事不多,同爲入參事,史官傳諭。出榻敎

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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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游齋宿。左承旨李春躋齋宿。右承旨金始㷜坐直。左副承旨柳儼齋宿。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趙明翼齋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齋宿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

○上在慶德宮廬次。

○大行王大妃初喪。

○夜二更,月入東井星。四更五更,月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洪致中,提調金在魯,副提調尹游啓曰,啓紼之期,只隔一宵,伏惟聖情哀慕,一倍罔極,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攢塗已啓,遷坐在宵,哀隕若新,尤切罔極,大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予則僅姑無事矣。

○祖奠罷後,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藥房、朝廷百官奉慰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藥房、朝廷百官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遷奠罷後,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藥房奉慰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藥房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金始㷜啓曰,今此還御時,陪從史官,無以推移,注書二員加出,兼春秋二員,亦令該曹口傳加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弼老爲禁府都事,戶曹佐郞沈廷紀,長興主簿成德馨相換,兼春秋二單,白鴻運、金時芳。

○金始㷜,以國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今此發靷時,初輦侍衛別監服色,以黑衣、紫巾改着事,當依下敎擧行,而至於返虞時,則別監十三人紫衣、紫巾,行於返虞車前,載於《五禮儀》小註及本《都監謄錄》中,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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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游齋宿。左承旨李春躋陪進陵所。右承旨金始㷜齋宿。左副承旨柳儼陪進陵所。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趙明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陪進陵所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

○上在慶德宮廬次。

○大行王大妃初喪。

○大駕路祭所,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百官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百官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下玄宮時,望哭後,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藥房、百官奉慰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藥房、百官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初虞祭時,望哭後,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藥房、百官奉慰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藥房、百官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大駕路祭所,入幕次後,藥房口傳啓曰,達夜觸冒風寒,哀號罔極中,伏未審氣候,若何?終宵哀遑,想無進御之物,趁此時,勉進溫水剌。且去夜日氣頗溫,衣襨似必不厚,今則曉氣寒冷,加御衣襨,何如?臣等不勝憂慮,惶恐敢啓。批答未下

○大駕還宮後,藥房副提調尹游啓曰,冒夜動駕,徹曉哀臨,攀慕罔極之餘,聖候不瑕有傷損之節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玄宮已閉,虞事已過,益復罔極,痛隕若新。慈殿氣候一樣,予則無他傷損之節矣。

○金始㷜啓曰,下玄宮時,百官望哭哭班,以時刻之已迫,仍行於崇政殿庭,而初虞祭望哭哭班,依前設行於永慶門外事,原任大臣送言,使之稟定故,敢啓。傳曰,依爲之。

○趙明翼,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興仁門門閾磚石掘去處,已爲塡補,本局把守軍五十名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庚戌十月十九日子時,發靷入侍時,摠護使李㙫,咸原府院君魚有龜,行都承旨尹游,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金始㷜,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趙明翼,假注書曺命敬、金,事變假注書洪重一,記注官李日瑞,記事官洪昌漢,以次進前。上具衰服扶杖,立於叢宮之左,親自指揮,謂李㙫曰,時刻已晩,不可遲緩,輿士軍催促,可也。又敎曰,素錦帳、輪臺板促入。又謂㙫曰,下玄宮時刻,似無窘迫之患,而雖或有不及之慮,到陵所後,凡事催促爲之,可也。遺衣事,府院君及戶曹佐郞魚有鵬,已聞知,而銘旌,縫之於柩衣上,下玄宮時,先用裳,次用衣,則不爲逆連,此亦府院君已知之矣。其他凡事,專恃摠護使,必得善爲之。甲辰因山時,予欲隨往而未果,今亦不可往,而曰欲往云,則不誠實,故初不出陪往之語,只於露祭所拜哭而已,不得親審於玄宮執事,一倍罔極,何可形言?凡事皆屬於卿而已。㙫曰,敢不盡心擧行乎?上曰,時刻已迫,捗左通禮啓請,可也。謂有龜曰,他餘事,可保無慮,而鼠破處,所宜詳審,撤去柩衣時,奉審襦衾,可也。有龜曰,當依敎擧行矣。捗左通禮進詣叢宮前,跪請陞輿舁,梓宮,出殯殿外門,上陪梓宮,從輪輿右邊板上,至小轝前,上曰,時刻已過,斯速進發事,傳于摠護使。往諭于㙫。上哭泣不絶。尹游曰,執事時止哭,禮也。請止哭泣。上暫止哭,進詣小轝前,奉審梓宮下敎曰,第二結,稍緩緊結,可也。上曰,俄者梓宮撤去橫杠時,匠手生疎,致有曳聲,事極駭然,木手過因山後,令攸司,囚禁科治,可也。出擧條小轝遂進發,上哭從。游曰,哭泣過度,聖體若何?上曰,無不安節矣。行至數十步。游曰,其間稍遠,豈可哭從乎?上曰,當今日,豈不然乎?始㷜曰,帝王之孝,不必在於此等事。達夜失睡,又此哭從,徒傷聖體,幸望勉抑至情,止哭還宮焉。㙫曰,殿下豈爲如此過擧乎?徹夜失睡,又爲如此之事,豈不悶迫乎?請乘步輦。上指興明門曰,只及彼門,可還入矣。行至興明門,上謂㙫曰,予則入去,卿須陪往焉。游曰,請乘步輦還入。上曰,大王大妃殿在近,不敢乘步輦矣。遂徒步還宮。諸臣退出,回入於顯謨門外,左右列坐,少選,通禮啓請外辦。上乘步輦出,通禮啓請乘輦。都承旨尹游,右承旨金始㷜,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趙明翼,假注書金,事變假注書洪重一,記注官李日瑞,記事官洪昌漢,隨駕行至宗廟前路。通禮啓請降輦。上降輦,步行數步。復啓請乘輦。上乘輦。游進伏曰,風露不佳,請御揮項之屬。上曰,依爲之。仍命下左右簾,行止梨峴洞口前。通禮進伏曰,大轝方少住矣。上遂止輦。良久,通禮啓請進發。至興仁門外普濟院幕次前,通禮啓請降輦。上降輦。游進伏曰,觸冒風露,聖候若何?上曰,無傷也。遂入幕次。少頃,通禮啓請出次。上出次乘步輦。金在魯進伏曰,達夜哭泣勞動,氣候,何如?上曰,身則無事矣。在魯曰,擧動前,必無進御之物,請卽進溫水剌,而衣襨亦似涼薄,亦加御,何如?游曰,罔極之中,未遑顧聖躬,而不知不覺,必有傷損之慮,必須進御溫水剌,可矣。請還入幕次。上曰,入去後,當依請爲之,而衣則不薄矣。在魯曰,臣等亦不覺虛乏,請進御溫水剌而進發。上曰,依爲之。通禮請進發。上因進發露祭所,立於板位上。引儀將呼唱。上曰,奉審大轝後,當行禮矣。上進詣大轝之左,搴帷奉審,還就位。通禮啓請俯伏哭。上及侍從諸臣,皆俯伏哭。通禮請止哭。侍臣皆止哭。上哭不止。在魯曰,失音頗非細,而哭泣不止,伏望,勉抑至情。李㙫進伏曰,日勢已晩,大轝進發時急,請止哭。上止哭。通禮啓請四拜平身。上行四拜禮如儀。在魯曰,臣當陪往山陵,俄者有所仰達,而衣襨頗薄,亦有失音之候,令醫官察之可乎?上曰,日氣頗溫而旋冷,故有失音之候,何必以此,見醫官乎?㙫曰,日氣頗冷,請御毛物。上曰,予本不着溫煖之物,勿慮焉。㙫曰,臣於此,辭退矣。魚有龜進伏而泣曰,臣方陪往山陵,惟願聖上,罔極之中,善自保護而已。上泣曰,五朔,惟依殯殿矣。今日還宮,予更誰望乎?一倍罔極,不可言也。侍從請臣,皆涕泣。上曰,用襦衣時,先整頓其下,使內侍,侍衛奉行。大轝將進發,上又哭送。游曰,禮制有限,此則過度矣。上遂止哭,謂㙫曰,明日返虞,須早發,及於晝茶禮前,可也。上久立望,大轝離發,而還幕次。游進伏曰,俄者大駕少駐時,當知大轝進發然後,大駕可以進發,而前路傳語,終不來告,故,使結束色吏往探,則大轝進發已久云,事極駭然,當該部將,拿問定罪,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游曰,行軍之法,必以行鼓施行,而俄者大駕少駐時,前廂頭局,打行鼓,前進之聲,徒爲喧譁,而終無行陣之擧,大駕進發後,始爲行軍,不特傳語次知部將,爲可罪,前廂當該將官,不可不査治,一體拿問,何如?上曰,行鼓之法廢已久,卽今摠戎使李森爲訓將時,有稟定事矣。行鼓必有始起處,知其起處然後,可以摘發其絶處矣。游曰,令本營摘發則可知矣。上曰,摘發拿問,可也。出擧條上將還宮,出次乘輦。上曰,植炬之規,幾間植一炬乎?游曰,不能詳知,而此是其人貢物進排,厥漢奸惡,每致稀疎矣。上曰,禁標內則其人貢物當之,其外則似是畿營所當,城內則猶勝,城以外則火光甚微,申飭,可也。此事,工曹主張耶?游曰,似是兵曹或京兆當之矣。尙賓進伏曰,雲寶劍差備班行不齊,致有換易之弊,當該差備官推考,何如?上曰,果相換矣,寶劍當給摠管,而給守門將,此是內官不察之致,當該內官,推考,可也。出擧條上還宮後降輦,將乘步輦,上曰,禮房承旨進來。始㷜進伏。上曰,因山已過,罔極如新之痛,何可言也?謁陵之禮,若過虞卒哭後分付,事將遲滯,卽爲分付該曹,從速擇日,可也。出榻敎上遂還宮。諸臣退出。

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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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游。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金始㷜坐直。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趙明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巳時,有霧氣。未時,太白見於巳地。夜五更,月暈。

○藥房副提調尹游啓曰,夜來雨意未已,日氣陰濕,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昨日冒夜動擧,累次哀臨,不瑕有傷損之節乎?大王大妃殿氣候,又若何?臣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陵事已畢,返虞奄至,哀隕罔極,益復如新。慈殿氣候一樣,予則僅姑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迎虞擧動,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神輦望哭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迎虞擧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再虞親祭罷後,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藥房、朝廷百官奉慰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藥房、朝廷百官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傳于洪尙賓曰,近來夜禁太嚴,各司下人,不得往來擧行,此後如此之時,則各司下人,因公事往來者,勿禁事,分付三軍門。

○庚戌十月二十日辰時,大駕還御昌德宮時,都承旨尹游,同副承旨趙明翼,假注書金,事變假注書洪重一,記注官李日瑞,記事官洪昌漢,初嚴後,隨駕承史及侍衛諸臣,分東西,列坐於慶德宮之興政門外。鼓三嚴,通禮跪請外辦。上乘步輦而出。通禮跪請降輿。上降輿。通禮又請乘輦。上乘輦,由顯謨門,出廣達門,行至景福宮前路。別監傳呼政院。同副承旨趙明翼,及左右史官,疾馳立於輦前。上曰,喉院,卽命令所自出,而今此擧動,頭局如是紛沓,以致駐輦,不能申飭,且呼之而亦不卽來。今日隨駕承旨,竝推考。喧譁亦特甚,當該兵曹堂上推考。郞廳記過,可也。竝出擧條明翼曰,今日擧動時,各差備官,多不趁時待令。至於尙瑞院官員,俱不來待,致令內侍,奉寶久立,累度催促,一員始爲入來,一員終不來到,事極駭然,似當有論罪之擧矣。上曰,雖追後而終不來到乎?明翼曰,一員則終不來矣。上曰,今日異於平時,爲先從重推考,可也。大駕還昌德宮,至協陽門外。通禮跪請降輦。乘輿如儀。尹游進伏輦前曰,擧動二嚴啓請後,各差備官,一齊來會例也,尙瑞院官員,一員不卽來待。明翼謂游曰,此則已命推考矣。游曰,然乎?又達曰,雲寶劍差備,亦於三嚴後,始爲入來,事甚稽緩,亦爲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而近來夜禁太嚴,謬守法令,雖當如此,擧動及留門,或早之時,一切嚴禁,故有下人輩,不得往來之弊,致此不能趁時入來。此後或擧動及留門或早之時,則稍弛夜禁,各司下人,因公事往來者,勿禁,可也。游曰,此則誠然矣。上曰,分付三軍門,可也。出傳敎游曰,大駕遲留無他也。二嚴後,訓局卽爲結陣,禁軍在其尾局,而互相防遏,不卽前進。每致大駕之留駐,事體極爲未安。近來陣上不嚴,五馬隊及鴛鴦陣,皆不成樣,亦多絶湊之弊,事甚駭然,不可無申飭之道。訓將及禁軍別將推考,何如?上曰,此非自今始也。姑勿推,此後則毋復如此事,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近來軍中行鼓之法,廢矣。軍兵之疾徐進退,專在行鼓,而若是解弛,行鼓必有始起處,問其始起於何處,可也。明翼曰,大將行鼓乎?上曰,本陣則自有將令,而擧動時,先自儀仗庫行鼓,近來儀仗庫不實,其官員初不見形,故以致如此,軍門無以相繼行鼓矣。上由協陽門入宮。諸臣遂退出。巳時,大王大妃殿,還御于昌德宮,大駕陪從諸臣,出迎于肅章門內。巳時,大駕返虞郊迎時,行都承旨尹游,右承旨金始㷜,同副承旨趙明翼,假注書金,事變假注書洪重一,記注官李日瑞,記事官洪昌漢。上乘步輦,出自協陽門。通禮跪請降輿。乘輦如儀。大駕出興仁門入幕次。午時神輦至。通禮啓請出次。上出幕次,立板位。上曰,彩轝當有主管陪進之人,而不能檢察,搖動太甚,事極無據,當該陪進郞廳,竝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哭四拜訖,扶杖立。摠護使李㙫,咸原府院君魚有龜,殯殿都監堂上金在魯進伏。㙫曰,陵所凡事,無欠完畢,而夜來雨勢不止,累度奉審,而靈幄略有沾濕處,移奉緣由,纔已狀聞矣。有龜曰,昨日達夜哀臨,必多勞傷,氣候何如?而又當今日,伏惟聖心,益復罔極。上曰,誠孝淺薄,不得陪往陵所,今日卿等,只奉虞主而還,罔極之慟,何可形言?在魯曰,失音之候,尙未差愈矣。㙫曰,有感氣而然耶?上曰,非有感氣也。前夜日溫,而今日猝冷故如此矣。昨日虞主,若早爲奉安,可無此弊耶?旣有甲辰前例,非創開也。昨日亦依此例爲之,似好矣。諸臣曰,此非出於儀註者,故禮官及大臣,不能決定而然矣。㙫曰,無大段沾濕之事矣。上曰,狀啓云未安,何事耶?在魯曰,靈座無沾濕之患,而床席沾濕,故曰未安矣。袱亦少濕矣。上曰,所覆靑袱濕乎?如此則未安矣。在魯曰,昏夜倉卒,語未畢。上曰,移奉時告由云,作文而告之乎?㙫曰,作兩句文告之,其文曰,夜中雨下,靈幄沾濕,權移閣內,敢此虔告云,而使吳瑗,讀之矣。有龜曰,昨日發靷,及今日返虞,皆免雨水,似若天心有助,罔極之中,亦爲多幸矣。上曰,夜則雨矣。今乃開霽,誠爲多幸。摠護使以下退出。上曰,神輦後廂,與此前廂,相接然後來告,則此當徐徐進發,史官出而言之,可也。出傳敎。上曰,神輦入于明政殿,予則當入齋殿,其間降輿、乘輦等事,徐徐擧行,待予入去奉審事,兼春秋往傳于都監堂上處,可也。游曰,兼春秋只一人,而方備左右史,廳注書則不可送之,事變bb假b注書送之乎?上曰,預備似來gg好g矣。游曰,預備則陪往陵所矣。上曰,然矣。上番兼春秋進去。日瑞出傳敎。上遂入幕次。小選,通禮啓請如儀。上出幕次,乘輦進發,入自弘化門,至明政殿階下。上曰,神輦在彼,予當降輦於臺下矣。促設下排,遂降輦,步上殿階,諸臣隨上。上入帳內,神輦奉安處隔帳。下敎曰,都監堂上,盡爲入來。奉審後出去事分付。始㷜伏於帳外曰,承史各一員入侍事,有命矣。當隨入乎?上曰,使之入侍。行都承旨尹游,假注書金,記事官洪昌漢,都監諸堂上隨入。攝左通禮請降輦。乘輿於神輦前,遂移奉虞主於腰轝,入明政殿上,隨入諸臣,循殿廡而行。神轝入文政殿後夾門,由殿之西廡,回入殿前。有內官五六人,及魂殿參奉,忠義以下迎哭而拜。上謂挾侍內官曰,彼何故也。勿哭事,言之。游曰,彼人等,不識禮節,先爲哭拜,摘發推考,何如?上曰,此是禮外,竝推考,可也。神轝將入殿,戶地挾,不能回旋。上曰,門狹乎?游曰,拔其橫軸,則可入矣。上曰,雖不如此,若先入其前軻於戶內,掛其後軻於門閾則可矣。遂奉神轝,半據於門閾,上遂自東夾門入,親自指揮。上曰,攝左通禮入來,啓請下轝,可也。攝左通禮入殿內,啓請下轝,遂奉虞主,安于榻上。上曰,此袱雨濕而如此耶?徐命均曰,不然矣。㙫曰,雨灑垂帷,而帷爲風拂,以致袱有濕氣,非大段矣。上曰,使殿司入來搴帷。殿司上殿,搴紅綃帳。上曰,神榻之制,似異於前矣。前則似御榻,此則似閭閻所謂穹梁交倚矣。命均曰,臣亦不知其樣之果如何,而此則一依舊樣造成矣。上曰,殿司一人,往于魂宮,審其制樣之與此同否而來。又曰,魂宮,卽永徽宮也。仍又曰,神榻在彼闕乎?命均曰,然矣。上曰,然則雖往,無可考矣。考出謄錄,詳知而來,可矣。游曰,殿司則當參於虞祭,何以爲之?上曰,一人當參虞祭,一人進去考見,使薛里內官告之,可也。李普祥則虞祭單子中,爲殿司矣。金相良送之,可也。上指李普祥曰,彼爲李普祥耶?游曰,然矣。上曰,金相良誰家人耶?游曰,戶曹參議金鎭玉之孫也。上曰,然乎?上曰,自內殿,當爲哭臨。摠護使以下,奉審後,先出,可也。李㙫、徐命均、金東弼、金在魯、宋成明,同入奉審,。游曰,金在魯以軍服入殿內,事甚未安,請推。上曰,旣以神輦侍衛入來,故仍着軍服,勿推,可也。諸臣,將退出,相議曲拜與否。上曰,非常時入侍,似無曲拜矣。遂退出。申時,上御敬徽殿,再虞親祭時,行都承旨尹游,左承旨李春躋,右承旨金始㷜,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趙明翼,假注書曺命敬、金,記注官李日瑞,記事官洪昌漢入侍。諸臣分東西,列坐於齋殿帷門外。奏時官,奏正時,贊禮進伏,請出次。上出帷門,贊禮前導,入文政門東夾,諸臣亦自西夾隨入。上就庭中板位,西向立。亞獻官、終獻官,以次就位,西向立。執禮就正殿東階下,西向立。諸執事亦各就位,西向列立。承旨、史官,分左右,侍立於板位後,執禮,唱殿下跪俯伏哭。贊禮,進伏於板位前,請跪俯伏哭。上及侍臣獻官,皆俯伏哭。請止哭。上及在位者,皆止哭。上行四拜禮如儀,獻官亦四拜訖。執禮,唱行初獻禮。贊禮,導上至盥洗位,盥手訖。贊禮導上,陞自東階。上曰,執禮來詣近處,齊唱笏記。上詣尊所,西向立。承旨一人酌酒。一人奉盞受酒,執禮,唱入詣靈座前,贊禮導上,詣靈座前,北向立。贊禮,請跪。上跽於香案前。承旨一人奉香盒,一人奉香爐,跪進於上之左右。贊禮,請三上香。執瓚灌地,進幣。上行禮,一如儀。執禮,唱降復位。贊禮導上降階,立於板位。執禮,唱入詣靈座前。贊禮,導上詣香案前,北向跪。贊禮,請執爵。上執爵,授承旨,奠于靈座前。贊禮,請俯伏興少退跽。上北向跽。大祝進靈座前,西向跪,讀祝文訖。贊禮,請俯伏興平身。上俯伏興平身。贊禮,導上出降復位,承史亦隨上陞降。執禮,唱贊禮導殿下入小次。上曰,仍讀其下。執禮,唱行亞獻禮。謁者,引亞獻官詣盥洗位,盥手訖,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入詣靈座前,行亞獻,一如初獻儀,仍降復位。執禮,唱行終獻禮。行禮一如亞獻儀,仍降復位。執禮,唱哭。贊禮請哭。上及在位者,皆哭,執禮及贊者、贊禮,請止哭,四拜興平身如儀。上及在位者,皆止哭,上及獻官四拜訖。贊禮,啓請禮畢。仍導上,出文政門,入齋殿帷門。諸臣退出問安後,回入於齋殿北,列坐於帷門外。少選,通禮啓請出次。上出帷門乘輿。上曰,宣仁門留門事,若於門鑰不送之前,先稟可也,而門鑰出送聲出已久之後,始爲微稟,事甚不當,當該承旨推考。出擧條上曰,戊申年後,欲言而未果矣。我國法令不嚴,士夫家下人,當服靑衣時,則以白衣入闕,當服白衣時,則以靑衣入闕,戊申後,駕前咫尺,有靑白衣相雜者,固爲未安,而卽今衰麻三年之制大明,則在下者,雖是朞年服,而在上者服衰三年事,當從上服白衣,而今日擧動吏隷輩入闕者,靑白相雜,事甚可駭。先朝三宮擧動時,下敎曰,有一吏人仰視,而至見其防築纓子云云,其後各宮首奴,不敢懸防築纓子,其時可謂國有法矣。今則國無法,故如此。各司吏隷服靑衣者,則當該官員推考,朝士傔從之服靑衣者,則各其官員罷職,可也。因傳敎,改以一體推考,可也。尹游曰,此事,當以捧現告乎?柳儼曰,使各其官員,自首現告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游曰,朝者,以行鼓事,有所仰達,捧現告於訓營,而訓營敎鍊官禁軍,次知敎鍊官,竝招致詳問,則以爲擧動時,自儀仗庫,始鳴行鼓,而後禁軍陣承接,以及於訓營云,招問儀仗庫官員,則以爲擧動時行鼓,果爲次知,而儀仗軍,抄出輦排餘軍,則迷甚,不善擧行,以致如此云。行鼓之法,雖一行鼓二十步爲限,而若前軍不能郵行,則頻頻點鼓,俾無稠疊之事,而儀伏庫官員,以部將例,自兵曹差出,而其得人未易,且不能檢飭所掌軍,每有此等之弊,常時尙如此,誠甚可慮,此後本兵長入侍時下詢,更加申明定制,俾爲整飭之道,而今番現告,似不當捧於訓營,故敢達。上曰,陣中行鼓則當從將令,而擧動時則當從儀仗庫行鼓,其所間斷,責在儀仗庫知申,則知一行鼓,二十步之法,故有所陳達,而儀仗庫官員不在,擇人與否,必不知其爲當行之事,而初不來待檢飭,以致如此,此後則儀仗庫官員,各別來待信地,擧行之意,另加申飭,而捧現告事,今番則姑置之,可也。出擧條上曰,俄有殿庭迎哭者推考之命矣。不過以爲返虞例,當哭迎,乃有如此,不識事體之致,而猶勝當哭而不哭者,勿爲推考。趙明翼曰,自上進禮幣時,臣適見殿陛上,有麻鞋脫置者,必是諸執事中所爲,而至敬之地,有此無嚴之事,殊甚駭然,捧現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乘輿,由于明政殿內,入于賓陽門。諸臣,陪送退出。

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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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游齋宿。左承旨趙命臣未肅拜。右承旨金始㷜齋宿。左副承旨柳儼齋宿。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趙明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齋宿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迎虞翌日,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洪致中,提調金在魯,副提調尹游啓曰,夜來日氣寒冷,伏未審,聖體若何?連日動駕郊外,又親祀事,哀痛罔極之中,不瑕有傷損之節乎?臣等久未入診,且有稟定之事,今日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還御後,氣候亦何如?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昨行再虞,三虞在夜,追慕莫逮,哀隕尤切。慈殿氣候一樣,予則僅姑無事。明日入診,宜矣。

○藥房口傳啓曰,聖上積有損傷之餘,近又達宵哀臨,連日動駕,日氣又如是猝寒,此時躬親將事,觸冒風露,或不無感傷之慮,明日三虞祭,特命攝行,以盡愼疾之方,實爲允當。且大王大妃殿、大殿素膳進御,已至多日,胃氣之虛損,勢所必至,勉抑至情,仰勸東朝,且思自護之道,復進常膳,不容少緩,臣等欲以此仰達於入診之時矣。今承明日入診之敎,不敢更請入對,區區憂慮之忱,敢此仰陳。伏乞深加思量,卽賜允從,千萬幸甚。答曰,虞祭親行,原任大臣入侍時,旣已下敎,今姑無事,決不可攝行,勿爲過慮。常膳事,當仰稟東朝,而予則當觀勢爲之矣。

○尹游啓曰,左承旨李春躋,子病,極爲危重,而此時偃然在家,有所惶恐,不得不仕進矣。卽聞慘報,不敢仍留於直宿之地,纔已出去,當此親祭之日,承旨不可不備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其代,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以趙命臣爲承旨。

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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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游。左承旨趙命臣未肅拜。右承旨金始㷜坐直。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趙明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三虞親祭罷後,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藥房、朝廷百官單子奉慰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藥房、朝廷百官單子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洪致中,提調金在魯,副提調尹游啓曰,雨雪通宵,日氣陰寒,冒曉將事之餘,伏未審聖體,若何?今日臣等,當依聖敎入診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臣等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則哀隕之中,氣姑無事矣。

○藥房入診,禮曹判書徐命均請對,同爲入侍時,禮曹判書徐命均所啓,頃以吏胥及傔從輩變衣事,有下敎申飭,如是貧寒下輩,不能變服之致,而年少儒生,或有着草笠者,雖白緣白纓,而旣是華笠,則似非此時可着者,國恤時,士大夫雖其喪者,不着方笠而着平涼子者,則今此仍着草笠者,事甚不當,大臣亦以爲非,自今捧甘五部,一切禁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庭試當於今年內設行,而過卒哭及陵幸後,則已爲深冬,且武科初試,則歲無餘日,以明春退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今此孝章墓制度,一依昭顯宮爲之,而昭顯宮則無灌地桶云,卽今魂宮大祭時,用鬱鬯,故有灌地桶,則移奉後,何可無灌地桶乎?當初制度,或未備而然矣。上曰,旣行大祭,則豈無灌地桶乎?此出於未備之致矣。命均曰,廟宇造成時,旣造灌地桶,使之依例排設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提調金在魯所啓,若値雨雪,則明政殿南月廊設哭班事,旣已定奪,而親祭外,攝行祀事時,則南月廊中間通行之門,夜當鎖閉云,如此之時,使政院,微稟開門,何如?上曰,臨時微稟,可也。出擧條副提調尹游所啓,永柔縣諸葛武候廟及岳武穆廟,有遣承旨致祭之命,故聞已擇日於十一日云,而當此陵行,承旨不可不備員,待陵行後,改擇日發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庚戌十月二十二日四更一點,上御敬徽殿。三虞親祭入侍時,行都承旨尹游,右承旨金始㷜,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趙明翼,假注書曺命敬、金,事變假注書洪重一,記注官李日瑞,記事官洪昌漢,諸臣列坐於賓陽門外。小頃,奏時官,奏出宮正時。通禮啓請外辦。上乘輦,出自賓陽門,由明政殿內,至齋殿後帷門外。通禮啓請降輿。柳儼進伏曰,今日侍衛諸臣,不爲預待,累度催促,正時已迫之後,始爲入來,事甚可駭,摘發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禁軍,入處月廊事,出標信分付,可也。上降輿入齋殿。諸臣回入齋殿前列坐。贊禮啓請出次。上出次,諸臣隨後,一如再虞儀。時雨勢如注。諸執事立於左月廊階上。儼進伏曰,雨勢雖如此,祭班何等至嚴,而諸執事立於階上簷下,事甚未安,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贊禮,啓請哭四拜。上行哭四拜禮,如再虞儀。贊禮,導上盥手,入詣靈座前,上香。執瓚灌地,進幣降復位,一如再虞儀,復入詣靈座前,行初獻禮,仍降復位,又知再虞儀。上曰,俄者,以執事之立於階上請推,而執事者沾濕太甚,則入於殿內,亦爲未安,入處於獻官所油遮日後事,史官傳語,可也。尹游進伏曰,雨勢如許,暫爲入休小次,何如?上曰,其幾何時耶?仍立無妨矣。游曰,非但日氣陰濕,不可露立,其在禮節,亦當入小次矣。贊禮徐命均曰,入小次一節,自是禮文所載,且日氣如此,暫入小次何害乎?上曰,此是權道,而禮文無此節,且其間幾何耶?游曰,儀註有之矣。上曰,禮文則無之。金始㷜曰,載於儀註者,亦禮文也。趙明翼曰,私家,亦有闔門後小退之節矣。上曰,其間何難露立乎?命均曰,雨雪若不至此,則何必如是强請乎?游曰,日氣且陰寒,必有傷損之節,故如是强請矣。儼曰,殿下,雖以其間何難爲敎,而此時露立,一時爲難,不知不覺之中,必致傷感,惟望抑情焉。游曰,臣等雖無狀,若害於禮文,則豈敢請乎?上曰,此是禮文之外,禮曹創始者也。然而卿等之請至此,心雖未安,而姑勉從矣。上遂入小次。諸臣列坐於帳外。亞獻官、終獻官行禮,亦如再虞儀。贊禮啓請出次。上出次,立於板位上。贊禮請哭四拜。上及獻官,皆哭四拜,侍臣亦哭,如再虞儀。游進立曰,大祝以下諸執事,皆不哭,大段失禮矣。從重推考,何如?上曰,執事則似無哭拜之禮矣。游曰,儀註以爲,亞獻以下在位者皆哭,則豈無哭乎?上曰,所謂在位者,朝廷哭班也。非執事也。儼曰,指文武百官也。上曰,然矣。贊禮啓請禮畢。仍導上入齋殿。諸臣退出問安後,回入齋殿,北帷門外列坐。少選,上出次。上曰,藥房副提調進來。游進伏。上曰,東朝復常饍事,想或下敎,而自政院,分付廚院,可也。諸臣,陪進賓陽門而退出。

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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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游齋宿。左承旨趙命臣齋宿。右承旨金始㷜齋宿。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趙明翼齋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齋宿齋宿。事變假注書洪重一齋宿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申時,日暈左珥。

○傳于尹游曰,判中樞府事沈壽賢家,遣御醫看病。

○金時㷜啓曰,今春魂宮移奉時,魂宮內出納主載輿之際,攝侍講院入參事,儀註中,不爲磨鍊,故本院稟啓,有入參之命矣。明日移奉時,似當依前擧行,而今番儀註中,亦不磨鍊,則自下不敢擅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亦一體入參。

○庚戌十月二十三日二更三點,上御進修堂。判中樞府事李台佐,行都承旨尹游,左承旨趙命臣,右承旨金始㷜,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趙明翼,請對校理李宗白,修撰任珽,請對同爲入侍時,假注書「金,記注官李日瑞,記事官洪昌漢,以次進伏。李台佐曰,山陵之事已訖,三虞之祭奄過,聖情哀慕,想益罔極,而聖體亦何如?上曰,因山已過,四虞只隔此數點,漸益罔極,何可盡喩。予則無他故矣。台佐曰,臣,以四虞亞獻官入齋矣。日候猝寒,風聲甚獰,此時親祭極悶,而藥房不得請對。柳儼曰,以門閉故不得爲之云矣。上曰,何害之有?台佐曰,夜來獰風掀窓,日氣極寒,親爲將事,添傷必矣。臣憂慮萬端,不能成眠矣。諸承旨以爲,風寒如此,日雖夜深,求對仰請攝行云,臣心亦欲同入,而以夜深之故,難於塡祝一款,次且往復矣。聞姑未塡祝云,旣無祝文拘礙之事,則攝行爲宜,故同爲請對矣。臣雖衰耄,卽老臣也。三百年宗社之重,在殿下一身,東朝之所倚托,亦惟殿下而已。則殿下豈可自輕乎?以閭閻家言之,若有病則攝行祭事,例也。以國朝古事言之,列聖孝思,非不卓越,而七虞盡爲親行者未之有也。列聖所爲,豈有不及《禮經》之理乎?只以所重者存,故參酌經文,使之攝行,其時國勢鞏固,有何可慮之事,而帝王之孝,以宗社爲重,祭奠之事,特其末節故也。殿下於景廟七虞,只有一次攝行,以先王已行之規,觀之,則似亦過矣。今則雖有繼體之重,亦不無輕重之可別,殿下十餘年來,飽經人理難堪之事,方寸受傷之敎,果是自知之審也。殿下若勞而失攝,致有愆候,則將若之何?古所云,其於高廟太后何者,正謂此也。君上若有不及《禮經》之事,則臣下勉之,保無違禮,乃是道理,而今則殿下執禮過節,故臣等仰請參酌,此亦事理之隨處而變者矣。藥房請對,終不得聽,而其時則日暖如春,故,殿下以爲日氣不寒,必須參禮然後,可無如不祭之歎,故不爲聽從矣。今則日寒如此,決不可親行矣。如臣等之賤身,今日風寒相逼,不覺氣縮,殿下若不慮此而親行祭事,或有感傷之患,則亦將何以爲之耶?頃聞下敎以爲,雖不參祭,彷徨廳中,不能安寢云。日氣若溫和,無大段受傷之慮,則實不如參祭之爲愈,而今則將事,決有傷損之慮,且大行大妃病患之中,慮殿下感傷,有下敎之事,至今臣隣,莫不感涕,今此風寒,觸冒將事,則大行大妃在天之靈,憂慮如何?以殿下如事生之意,若能仰體其勤勤遺音,特令攝行則斯可謂大孝矣。上曰,卿等及諸承宣求對之意,已知之矣。若眞有病,則雖已塡祝,可以燒火,陵行時,亦有預差本矣。何必以此拘礙乎?卿等憂愛之誠,予亦知之,而今此求對,誠是意外也。予若誠意相感,則祭正時,只隔一更,而猶以爲予或聽從而求對乎?至若折木拔屋之風,隷儓下賤,不敢出頭之時,則未知何如,而今則冬日而已。豈爲苦寒也?今雖攝行,不宿則一也。不過以臥於溫堗,勝於參祭故也。以甲辰事,謂之踰禮者過矣。王公之七虞,士庶之三虞,盡爲親行,豈云過乎?先朝,雖或有不爲親行之時,不過以事故之使然,何必爲繼述之道乎?古則有故不參,今則無故而參,斯亦繼先祖之意也。甲辰年,李領府事眷眷强請,一次不參,心甚不安,今則必欲盡參,以補甲辰之闕禮。予非不顧宗社與慈殿之意者,若有病則雖非卿等之言,當命攝行,而只以日寒之故,不參祭奠,予不忍爲也。《禮經》,有祈寒盛暑不參祭之文乎?卿等若得此文,言之則予當聽從矣。今已三更一點矣。祭時已迫,卿亦亞獻官也。勿爲强勸,俾得行祭,可也。台佐曰,縷縷下敎,臣聾不能詳聞,而大體則可知矣。聖敎以爲,豈有祈寒盛暑不參祭之禮云云,而聖人制禮,自有節次,故雖閭巷匹夫,若有病則權道攝行者多矣。姑無見病,豈以日寒,無端不參之敎,誠合《禮經》,而帝王之孝,異於匹夫矣。故宗廟之親祭,亦有入小次之節,載之《五禮儀》矣。上曰,此則中間權道,非《五禮儀》所載者,更考之。台佐曰,豈然乎?帝王自有宗社神人之托,則參祭一款,不過爲疎節,故以入小次磨鍊,以此推之,則可知殿下一身之重。殿下若當此酷寒參祭而致傷,則豈可爲達孝乎?發靷之日,殿下眼包頗浮,聲音亦澌云,臣在山陵,聞此報,不勝驚慮,然,病非經營而生矣也。若觸風則頃刻之間,或有病發者,豈不慮哉?攝行一節,固無歉於禮文,而若有病患,則其於東朝惟疾之憂,何如也?且大行大妃在天之靈,亦必憂慮矣。殿下胡不周思于此乎?殿下平時則於人情事理,無不明白剖判,而此則有至行之故,有蔽於罔極之思,不能明白分晳,前後臣等保護之請,全不俯納,此莫非臣等誠淺之罪也。上曰,小次一節,決非《五禮儀》所載,非可爭者,塡祝一款,亦非可論者,若有病,則雖非卿等之言,當自命攝行,而豈可無病,而乃令攝行乎?昨日承宣,以不能入齋之故,不爲入參,予以爲是矣。承宣猶以不入淸齋固執,而今若攝行,則獻官將歸預差之不入淸齋者,豈不未安乎?尹游曰,禮判爲獻官矣。上曰,非判書也。此則全不知之事也。游曰,亞獻爲初獻,終獻爲亞獻,禮判爲終獻也。上曰,前都承宣,以先朝陵幸時事言之,而閭閻士大夫,豈有以天雨之故,止其省墓者耶?今若日寒而不參祭,則書諸史冊,將謂斯何?昨有下敎,而今又請必不成之事,若有至行,豈致如此乎?每聞至行之說,尤爲可愧也。台佐曰,陵幸則一年一度之事,而虞祭則雖一不參,前頭無非可參之日矣。上曰,豈以一度二度論之乎?七虞若盡過,則雖欲更參,其可得乎?游曰,臣等亦知瀆撓之爲未安,不須長語,如此風寒,雖在房中,感傷必矣。況露立將事,豈不悶迫乎?上曰,一風寒,豈必感傷乎?游曰,自信常如此,尤爲可慮也。趙命臣曰,臣仰瞻玉色,戊申不如丙午,今又不如戊申,顯有消減之漸,帝王之孝,不在祭奠,若思宗社之重,則豈待臣等之言,乃命攝行乎?古語云,與其有病而治之,不若先病而防之。臣等非不知此請之亦甚非時,而出於切迫,敢此求對矣。金始㷜曰,初寒異於深冬,受傷最易,雪後風寒,雖賤人,亦難堪耐,則聖躬豈無感傷之慮乎?虞祭則旣已連參,雖一不參,無歉於禮,而前頭卒哭及陵幸,尤爲重禮,而若感傷而闕此兩件禮,則其於殿下情理,何缺如之?卽今則惟宜攝行,不任下情之切迫,有此非時請對矣。柳儼曰,不須他言,臣之於君,猶子之於父,故,臣等聞風聲之獰,而憂慮無窮,以爲深夜求對之難,小,觸冒感傷之慮,大矣。故,相率請對。而子雖憂父,亦不如父之憂子,臣等之慮,尙如此,則大東朝聞此風聲,爲聖躬憂慮之心,尤如何哉?殿下雖欲展情於此等事,而若念大東朝憂慮之情,則亦將何如?只聞風聲,亦必深慮,若或有感傷之患,其爲貽憂,尤當何如?殿下何不念此乎?李宗白曰,臣等待罪經幄,殿下於此等事,若有不及於禮,則當爭執之不暇,豈可爲如此之請乎?而天下之事,有經有權,殿下所執者,乃經也。經固美矣。權亦有時乎奪經,豈無隨時變通之道乎?甲辰年,旣一攝行,而其後戊申,遭慘境,受傷漸多,若念于此,則甲辰一攝,而今當倍於甲辰矣。二三次攝行,何不可乎?洪尙賓曰,易云,隨時之義大矣哉,事當隨時而變通矣。又曰,衆允悔亡,亦當抑情而從衆矣。今殿下,不聽群下眷眷之請,而終無處分,臣等不勝抑鬱矣。趙明翼曰,臣等早欲求對,而想必就寢,故趑趄不敢矣。風聲漸烈,不得已求對矣。上曰,予豈寢乎?初不就寢,煩瀆之慮則無之矣。明翼曰,昨日藥房求對,終不允從,則卽今更鼓,只隔一更,豈有動得之望乎?然,不可以求對之難,仍不仰請故求對矣。殿下若仰體大行大妃陟降之靈,大東朝憂慮之念,則一次攝行,亦豈如此持難乎?古語云,義之所在,禮隨時而變,今日之事,亦豈無變通之道乎?故,臣等相率求對矣。台佐曰,臣等誠意淺薄,不能感回聖心,自反自責之外,更復何喩?昔我仁祖大王,孝行出天,故遭啓運宮初喪連參祭奠,諸臣悶迫,或請對,或上疏爭之故,自上,反以爲支離,謂有患候,不接臣隣,群下亦不得求對矣。李貴直入差備門外,呼司謁問,上在何處,不待承史直入,手開殿門曰,臣與殿下反正,欲做太平之治,豈望爲匹夫居喪之節乎云云。仁廟亦知貴之,此事出於忠赤,故減其參祭,又靳允於從權之請,故貴復直入,承史隨後而入,貴泣陳所懷,因自袖中,出乾雉進之曰,臣見聖上進御後,當退云云,仁廟亦强勉而受置之人,到于今相傳稱美。今日臣等,誠意忠信,不如前輩,故若是累達,而終不能蒙允,臣等將未免爲李貴之罪人矣。宗白曰,前後大臣諸臣之所達,無非宗社之憂,而聖上終不以聽,臣等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矣。台佐曰,今一不參,而他無展情之地,則未知何如?而此則不然,今雖一次攝行,前頭有數三次親祭之日,豈必持難於此乎?使李貴若在,則必不如此矣。上曰,左副承旨言,貽憂東朝之慮,卿又言體念大行之意,予豈無感動之心,而慈聖則知予此心,故有斟酌之道矣。予雖不賢,豈不念及於此乎?若有感傷,則當爲下敎,而予之微感,四時長然,非今始發,而感氣,有若天有不測風雲,前頭感傷,有不可知,而今則感氣,非調理可愈者,則豈可以此,命攝行乎?情理難抑,決不允從,卿等更思予心。台佐曰,殿下,在東宮時,臣待罪藥房,每言虛汗出云,此表氣不足之致,湊理旣開,則易有感氣,昨日氣溫,故,臣亦湊理開矣,今則頗覺斂縮,殿下觸此風寒,必有感傷,日氣雖連寒,湊理若斂縮,則可無大段觸傷之慮,而湊理開後,則必有重觸之患,雖閭閻賤人亦然,況聖躬乎?來曉則特爲攝行,待數日湊理斂縮之後,則雖親將事,孰敢禦之?游曰,感氣旣發之後,當爲下敎云,而病症旣見之後,何論攝行與否乎?臣待罪保護之地,不可奉承此敎矣。若或有感傷,則大東朝憂慮之心,當亦何如也?上曰,此一節,欲言之,而內間事故,不言矣。卿等若此,當言之矣。東朝,於常時朔望奠時,或參之,發靷時仰達,當過虞後不參,今日則來御于此近處,將參祭祀,予豈不親行乎?游曰,然則尤當攝行也。自上,先命攝行,勉請東朝不參,此時祭祀至當矣。上曰,卿等若不如此,則予或有從容勉請之事,而今如是相持,尤爲悶也。台佐曰,東朝豈爲參祭乎?速請還御好矣。上曰,旣來此處,別殿則夜中冒風還御,尤不便當,待日出後還御,而參祭事,當自此,强請止之,而卿等如此,故亦不得爲之,可悶。趙明翼曰,初冬尤易觸傷,若感氣形見之後,則外臣,不可知其輕重,尤爲可悶,況大東朝欲參此祭,則尤當先爲攝行,勉請止之矣。上曰,來御此近處,有望哭所,今雖欲還御,尤有不便矣,游曰,臣等豈不知聖敎,而仰請攝行乎?殿下若勉從臣等之請,白于大東朝,以爲大臣之言如此如此,故先爲攝行,又此仰請云爾,則慈聖豈不勉從乎?若使君臣之間,得如古人,則必不如是矣。上曰,今則決不可從矣。柳儼曰,時刻已迫,請出開門標信。上使內侍出給,儼持而出去。台佐曰,臣極知支離,而出於悶迫,又此仰達矣。大行大妃,於殿下入來之時,軫念其暑熱,使之開門納涼,殿下若體此遺意,則不當若此,大行大妃在天之靈,若知此事,則以其時軫慮之心,爲今日憂歎,當何如哉?仰體遺心然後,方可爲大孝矣。且聞大東朝近臨此處云,殿下若先爲攝行,入告于內曰,日氣如此,故不參祭事,慈殿亦勿望哭云云,則實合事宜,臣等出於萬分切迫,有此求對,若以時迫而退出,則臣等,反爲不忠之人矣。上曰,何至如是乎?台佐曰,如臣者,固不可謂大臣,而旣與諸承宣及玉堂,同爲求對,則誠雖甚淺,亦豈不回聽乎?上曰,諸承旨請對,非時矣。如此日寒,亦謂苦寒乎?我國士大夫,任便成習,故今日之寒,亦難堪耐,無非自便之致也。卿則年老,宜以爲寒,而承宣之謂寒,誠過矣。推己而思之,故謂之極寒,而此豈爲極寒乎?游曰,此豈非寒乎?臣等則果以爲寒矣。始㷜曰,愚衷之憂慮已深,而今日則加以風寒,故伏慮倍切,有此求對,豈但以日寒而强請哉?明翼曰,祈寒盛暑,豈不參祭之敎,亦切矣,而以大行大妃開門納涼之意觀之,則亦豈非體念處,而其可不思自護之道乎?上曰,然矣。而至情難抑矣。台佐曰,臣等,非不知聖意,而不勝悶迫之忱,有此强請,惟望體量焉。臣等,不得請則不敢退,周昌,言期期不奉詔,臣亦云云。上曰,此則與周昌事,不同矣。明翼曰,斷章取義之意也。游曰,若有病故,則多有不遵禮文之事矣。今自大臣,如是累達而終不允從,若不能得請而退去,則臣等,自有其罪矣。明翼曰,臣在外時,則聞殿下執禮之節,以爲太過矣,及於發靷時,仰瞻龍顔,涕淚漣漣,臣自不禁其淚下,豈不知此事之出於至情難抑,而昨不得請,今又不許攝行,則感傷必矣。豈不悶切乎?惟望速下兪音。儼自外入來曰,臣俄者出外,果是折綿之寒,面如刀割矣。上曰,過矣,此爲折綿,則極寒,將何以爲之耶?台佐,適聞風打殿戶之聲曰,窓戶如是相薄,此豈聖躬親爲將事之時乎?爲人子者,見其父之執喪過度,則必執衣裾而挽止焉,其父者,亦當悶憐而聽從,若不聽而爲過節之事,則其子之心,何如?臣等之於殿下,無異於子,而不聽此切迫之懇,臣等不任其痛迫之心矣。上曰,雖今日若有感氣,有難將事,則當命攝行,而無病之外,遽命攝行,不忍爲也。台佐曰,今日特令攝行,待風日之靜,親行五虞,好矣。上曰,五虞之無風,何可必也?台佐曰,寒氣入腠理,則必生大病,將若之何哉?上曰,三四日來,日氣頗暖,故不入房中,汗出之候,亦愈矣。此非必欲參祭祀之言也。卿等過慮,故言之耳。然,此若早晝,則猶或可變通,而卽今時刻已迫之後,豈可攝行乎?甲辰年無病,而一次攝行,心至今耿結,今番則病不生之前,必欲無闕於七虞,今日豈可不參乎?楊春,不過一箇人,而事其兄與其嫂,如父母云,今予不參祭奠,將於何處,展此情理乎?台佐見內侍,持小紙入來曰,似是正時前一刻,入來,如此風寒,豈可出次乎?風止之後,親行五虞,則臣必不挽止矣。上曰,如此而正時入來,則當出宮,今雖强請,何所益乎?命臣曰,時刻已迫,不可强請抑情,而此後,惟望七虞之攝行矣。儼曰,上敎以爲承宣請對非時云,而臣之於君,若有可請之事,則豈顧時與非時乎?如此之寒,決不可親祭,故欲爲挽止矣。如臣賤身,亦覺如割之寒,況聖躬,何如?至情雖難抑,今若有感傷,則前頭虞卒,將不得參之,實不如今姑攝行,後則親行之爲愈矣。如臣微賤,固不足論,而豈可强拂大臣之請乎?大臣之言,雖或不聽,而獨不念大東朝憂慮之情乎?上曰,予豈欲强拂大臣乎?而實非時故然矣。游曰,大東朝亦必有過節之擧,而殿下如此,故不得止之矣。上曰,予雖誠淺,豈有因予而致東朝過度之理乎?儼曰,若有感傷,則雖微而後慮,何如?依大臣請,親行五虞,今則攝行,何如?台佐曰,初寒獰風,腠理不堅,故少有觸冒,易致感傷,況玉體尤何如也?待風氣之止,親行五虞,至當矣。上曰,五虞親參與否,豈在今日之參不參乎?予亦非不念卿意,卿亦思之,祭享,卽平時宴禮志物之養也。若以日寒之故,使人代行其養親之禮,則其可謂之人乎?此則決不可爲也。時刻已迫,而一向如此,多掣肘之事,卿等勿復請也。游曰,今則不可更請攝行矣。出次時,惟望進御毛物,私家,亦有着耳掩參祭之規矣。上曰,享事之時,雖不可着,而出還宮時,當着矣。游曰,禮家之亦有着揮項參祭之例矣。上曰,我國奢侈日甚,多着小揮項,持風遮也甚可怪也。予旣非之,而豈可先着乎?出還宮時,當着揮項,而殿庭豈可着乎?諸臣,遂以次退出。上仍爲出宮。上入齋室,傳于金始㷜曰,正時入之已久,而尙不請出次,有何未備之事耶?問之。贊禮請出次。上出次。行都承旨尹游,左承臣趙命臣,右承旨金始㷜,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趙明翼,假注書曺命敬、」金,記注官李日瑞,記事官洪昌漢入侍。上曰,執禮聲,太低微,申飭,可也。

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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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游。左承旨趙命臣。右承旨金始㷜。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趙明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四虞親祭罷後,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藥房、朝廷百官單子奉慰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藥房、朝廷百官單子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庚戌十月二十四日申時,上御進修堂。藥房提調請對引見入侍時,都提調洪致中,提調金在魯,同副承旨趙明翼,假注書「金,記注官李日瑞,記事官洪昌漢,以次進伏。洪致中曰,日候極寒,親祭後,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上曰,一樣矣。致中曰,日漸嚴寒,如此之時,不思保護聖躬之道,連爲親祭,傷損必矣。前曉原任大臣及政院,縷縷陳達,而終不允從云,其時則祭時臨迫,不可變通,故不許,而前頭累次祭祀,若不攝行,必有傷損之慮,何以爲之耶?非但臣等焦慮而已,大小臣隣之心,皆然矣。累次煩達,極知惶恐,而出於悶迫,不得已與提調相議求對矣。金在魯曰,臣夜來在闕外,風寒猝極,故不任深慮,而聞大臣及政院求對,欲爲同入侍,開門入來,直到閤門外,則諸臣已退出,故臣亦退去矣。日寒如此,而連參祭祀,群下憂慮之心,無所不至,大王大妃殿貽憂必深,其在仰體之道,固當攝行,以大行大妃開門納涼之意,思之,若知殿下於此極寒,親爲將事,則陟降之靈,其將何如憂耶?每每親行,反爲貽戚於先靈,百爾思之,莫如攝行之爲宜,故玆敢請對。副提調尹游則方物封裹進去,故不得入來矣。上曰,以何任,進去乎?在魯曰,使臣矣。上曰,然矣。今日先爲封裹乎?在魯曰,非方物也。似是歲幣矣。上曰,然矣。上曰,予豈不思卿等之意,而無病不參,實難,且累屈卿等之言,亦難,誠切迫,勿復過慮焉。致中曰,此請之尙不允從者,只以姑無疾痛之候故也。聖意,臣亦知之,不過曰旣無大段痛處,則何可攝行云,而連參祀事,是爲生病之道,雖非待罪保護之地者,其在群下之心,擧切深慮,況臣等之心,尤當如何,冒寒將事,決是受傷之道,保護聖躬之策,必須預慮而防禦然後,可無病作之患,若待有病而後治之,則其可及乎?聞昨日下敎,是至情所發,臣等亦豈不欲奉承,以人事上言之,亦豈敢更請,而聖上此擧,乃是必傷之道,臣等切迫之心,何可盡喩?雖使今日,爲寒暖適中之時,旣有祖宗朝攝行之例,則臣等當請之,況日寒如此,豈敢不請乎?近來日候,晝則稍勝,而夜則極寒,此時將事,豈不悶乎?每以姑無見病爲敎,而若病生之後,則悶不可言,故累累煩達,若必無慮,則祭祀親行,豈不至當,而事雖至當,亦不可不思保護之道,臣等之心,無所不用其極,則臣不仰請,而誰將請之乎?極知煩瀆,而忘其可畏,仰達矣。卒哭之前,尙有三次祭事,不可盡爲攝行,則兩次攝行至望,更爲深思,亟賜允許,千萬伏望。在魯曰,雖盡行七虞與卒哭,聖躬或可無傷,而此則僥倖也。犯夜將事,觸冒受傷,是必然之事也。聖人之事,必愼於未然之前,則雖無目前之憂,豈可不爲預慮乎?國事非復可論,而殿下若有愆候,則其將何如?且前頭卒哭與陵幸,亦必有妨矣。某條於其前,愼之愼之,得無患於卒哭陵幸,是爲得當底事,惟望特命數次攝行矣。明翼曰,以私家言之,父母執喪過度,則爲其子者,必欲有節損之道,而若以至誠諫止,則其父母,亦或勉從,此非有一毫緩歇於執喪而然也。悶其子之泣諫故也。今日臣等之請,亦何異子之於其父母乎?昨今所達之言,非他,惟願毋自恃於姑無所患,而特降兪音焉。上曰,前後已言之,無復可喩矣。惟望念予心而勿過慮而已。致中曰,下敎如此,臣等抑鬱之極,無以仰達矣。以先朝事言之,其時之臣,豈有欲廢其當行之禮者乎?然而臣下請之,君上從之,無他也。以宗社臣民之托,在於上躬故也。則豈是常人持身之比也?臣等此言,亦非不是底事也。憂慮之心,無所不至,故如是仰達,臣病勢有加,委臥床褥矣。日寒如此,又將親祭,不敢顧身,力疾入來,累次仰煩,亟下兪音,千萬伏望,今又不許,則臣之此心,將無所措矣。惟望俯念臣等之意,深思所重之在,勿爲留難焉,每每如此,切迫何喩?在魯曰,殿下孝思,必欲無闕於情禮,再昨下敎,以爲不參祭祀,不能便處云,此乃敷心腹之言也。臣出而傳之,人孰不感歎?然,此是聖慮之有未深思者也。聖躬若受傷,則其於宗社臣民,何哉?雖當罔極之時,必思保護之道,乃可爲大孝也。而今以不參一祭,爲極難之事,何其不思之甚也,以此爲抑鬱矣。臣等,知其可慮,而瀆擾是懼,不敢逐日陳請,尤爲惶恐,惟望卽下允音耳。明翼曰,昨有雖不失攝,常有感氣之敎,則失攝而有感氣,勢所必至,此時不思保護之道,其爲憂慮當如何也?若思大行大妃開戶納涼之意,則陟降之靈,必將憂慮於今日之事也。至於大東朝惟疾之憂,尤復何如?前頭祭祀,雖不可盡命攝行,二次攝行至望。在魯曰,父母惟其疾之憂云者,非謂病生之後惟憂也。或恐生病而預爲之憂也。若念大東朝惟疾之憂,則豈可如是乎?上曰,汝幼時善病,以其生長宮中故也。其後少病,雖有一時眩氣之往來,亦非委臥之病,頃年卿與趙判府事入侍於此也。予有病,其後至今,無大病,心雖傷而氣則無傷故也。今此將事,何必受傷乎?微感往來則非觸冒而生也。公然而生也。庚子以後,喪制大明,漢唐以來,所不能也。可謂洗盡百代之累,則爲其嗣者,惟當盡禮然後,可爲繼述之道,故以無病,豈可攝行爲言,而卿等,猶復如此,予豈不竭心言之乎?當以昨與再昨所不言者,言之矣。前日此雖無所患,大臣藥院若請之,則多有勉從者,予豈爲固執者乎?卿等,不知予心故如是矣。大王喪事,非無至情,而自內,無以文字進香之事,內喪則有進香文字,或以其密昵故然也。今番亦有進香文字,慮有誤書處,故出給府院君,卿等,亦當知之矣。辛丑以後,上奉東朝而已。更何望乎?及入闕之後,所依仰,惟景廟與大行大妃,雖有輕重之分,而楊春則事其兄與其嫂,如父母,雖家人父兄,尙能如此,況帝王家繼體之重乎?予雖不學,亦如淺深之別,豈不念大王大妃憂慮之心乎?甲辰年一次攝行,至今耿耿,故今則不聽,卿等,雖以予爲固執,而此非固執也。甲辰則上奉兩東朝,而其後世道人心漸異,滿嘗艱險,無歡侍東朝之日,又遭此境,豈不痛哉?今日不欲攝行者,以外面言之,則只可謂盡予道理而已也。而實則非有一毫計較而然也。大行大妃,若得百年侍奉,則雖有凶言,於我何有,而今則無可望矣。卽今展予情理者,惟在殷奠一節,則豈不欲盡情於此乎?所謂病則攝行云者,非謂有病而後攝行也。若勞憊則當攝行之意也。此亦仰體開戶納涼之遺意也。今日雖如此,明日若不平,則當卽攝行,若不病則終不可攝行矣。且欲於東宮入廟之後,當還御此闕矣。今見魂宮,又爲移來,予之心事當何如也?公事之入來者,差晩而下之,政院亦必以爲參祭餘憊也。而實則不然矣。昨日則中官輩,亦無不鼻塞,而予則少無以此不平之候,豈有以此生病之慮乎?今日非欲有加於甲辰,且有先朝已行之例,則亦不必固執,而今則時有不同,故,大臣雖曰股肱,只使之攝行,心有所不安,未得允許,卿等勿復過慮焉。致中曰,聖敎至此,諸臣亦當感動其情,不敢更請,而聖人之所愼,惟是齋戰疾也。則愼疾之道,與祭奠之禮,無異四虞時,臣等有所仰請,而其時則有不敢强請者,何者,再虞則晝行,三虞始曉行,則只過三虞,而卽命攝行必難之,故,臣等亦果不敢强請矣。今則雖攝行,何害之有乎?一二次不參,少無欠於情禮,而如此極寒,連參祭祀,大非愼疾之道也。甲辰國恤後,朔望殷奠,連爲陪參,求之古史,人君之誠意操行者,無與聖上比者也。臣每於家內,感歎不已,此旣臣之所知,則諸僚誰不知之,而凶逆輩,做出不忍聞不忍言之說,不逞之徒,詬天罵日者,自古何恨,而豈有如戊申凶逆者乎?然故殿下,於今番國恤以後,欲伸至慟於祭奠等事,斯亦出於至情者也。臣將承順之不暇,豈敢强拂聖心,而實有深慮,故如是煩達矣。雖盡參七虞,聖候或可以安寧,而此豈可保乎?疾病之來,有不可遏,則雖十分愼之,亦難免矣。況如此極寒,冒夜將事,豈非致傷之道乎?若或有微恙之候,則臣罪,固當死無可惜,其於大聖人愼疾之道,何如?東朝之慮,宗社之憂,亦將何如?臣極知煩瀆之未安,而苦口力爭不敢止者,亦非不體下敎之意也。只切悶迫之忱,故縷縷至此,亦臣之罪也。然而職在保護之地,若以此爲嫌,而不爲陳白,則其將誰可仰請,而其罪亦尤何如也?深體祖宗遺法,强抑今日至情,亟賜允從焉。如是而亦不許之,則群下之焦悶,不可盡喩矣。上曰,徑情直行,聖人所戒,予豈不知乎?頃日右相言,私忌,不能二日行素云,予深嘉其不自歉然而直言之,君臣之間,當如是矣。返虞後,必請復常膳,東朝未及復膳,故以觀勢爲之,言之,其日東朝,別有晝茶禮設行,故不得請,予當先爲復饍而言之矣。有啓辭,故言之矣。雖强引行素,必無生病之理,而深思前頭保護之道,故如此,再明,乃翼陵忌辰祭,前日則三日行素矣。卽今則欲二日行素,故今日不爲行素,此等事,雖無卿等之請,予有深思之道,亦不强忍爲之,今日國勢之難,將來自保之道,予亦思之,故今乃敷心腹腸胃而言之,卿等,亦豈不念之乎?雖不至有感氣,而只有惡寒之候,當令攝行,而無病之時,攝行之言,不忍出諸口,故如此,有非待卿等之道,而慰安卿等之日多,親行祀事之日少,此所以不得允許者也。卿等勿慮焉。在魯曰,復常膳一節,卽爲允從,而此則固執不許,臣民憂慮之心,彼此何間乎?聖上猶爲至情所蔽,不能深思而如是靳允矣。上曰,非如此也。必不以將事生病,故如是,雖行素,亦不必生病矣。然,累日行素則反無妨,而二三日行素,最難矣。予盡敷心腹而言之,予豈欺卿等乎?在魯曰,縷縷下敎,不勝感歎矣。以私家人言之,忽地聞不忍聞之說,則其心之難堪,當何如?殿下有至行如此,而凶逆輩,乃以千古所無之言,加之,厥輩,亦非不知,而欲售凶計,故做出凶言矣。上曰,非渠輩之做出也。有欺之者故然矣。在魯曰,亦豈無做出者乎?上曰,此則予少不彈之也。其檄書之言,尤是不忍聞者,而於我何有?予不足以此爲至痛,而惟以慼我東朝之心,爲至痛,今則無以伸此哀慟之心,故如此,非彈其凶言而然也。在魯曰,殿下於東朝,期以百年之養,而一朝至此,必欲展其至情於祭奠者,亦至行,其意,臣豈不知,而當此極寒,連日親祭可悶,故敢達矣。上曰,頃日承宣言,在外時,聞予所爲,謂過擧矣,及入侍見之,乃感動云,而此亦予有參量者矣。甲寅年則出還宮時,哭不絶聲云,而予則於甲辰年,亦不如此,繼體雖重,事面有異故也。發靷返虞時,司僕寺,例爲設枕於輦前,有若閭家喪人之藁枕者然,蓋爲其哀至則哭也。而此則過於分數,故雖有哀至之時,予則不哭,惟哭於郊外迎送之時,始爲哀至也。深自參量,而節損之也。在魯曰,臣惶恐敢達矣。雖當庚子大恤,日氣之寒如此,臣等之請如此,則豈不聽從乎?上曰,設使無至痛,亦豈無病而攝行乎?明翼曰,臣等之請至此,終不允許,亦可知其疎外臣僚之意,更復何喩乎?卽今殿下筋力,若有餘則祭祀,豈可不參,臣子之仰請,亦當止之,而殿下受傷已多,冒寒將事,必爲傷道,今若仰體大行王妃常時念慮之心,深思自保之道,爲大孝也。不參祭祀,夫豈有害於孝道乎?列聖朝有已行之例,尤不宜固執矣。且今日魂宮移奉於此闕,曾侍胄筵之臣,自不勝愴感之心,況殿下之懷,尤何如也?此等事,尤爲傷損方寸之道,夫天君泰然然後,百體從令,心一受傷,則百病交生,今雖姑無形見之疾,而前頭大病之生,必矣。下敎所謂豈忍無病而攝行云者,固盛矣。而若至病生之後,則豈可猝然治之乎?聖敎雖如此,臣僚之慮,則在於未然之前,故如是仰達矣。臣於發靷時,仰見輦前,有橫置之物,而玉體憑而俯伏,故以爲氣有不平,心甚驚慮矣。及其下輦時見之,始知若私家式鞍之規矣。臣果於國恤,初聞殿下執喪之過節,實不能無憾於心矣。乃於啓欑之日,入侍,仰瞻涕淚被面,哀動傍人,始覺至行之使然也。其時臣隣,孰不涕泣?蓋外而傳聞,入而親覩,大異故也。然方寸之傷,已是悶迫,而又加以連親祀事,則必生大病,攝行之請,豈不一兪乎?在魯曰,殿下每有方寸受傷之敎,內而方寸旣傷,則惟是外無六氣之感然後,可爲保護之道,今雖曰有微感則下敎云,而病症形見之後,雖命攝行,何可及乎?上曰,尙不知予心矣。若有微感則攝行云者,卽雖微有感氣,卽命攝行,使卿等,知予非無端拒之也。而今無可言之病,以此切迫矣。明翼曰,殿下則自以爲非過,而發靷之日,哭臨無筭,至於眼浮聲澌,如此而不受傷乎?上曰,其日則豈可抑情乎?過此,無喪臨盡哀之日,故果不節,而今則漸異於其日,故實無過度之事矣。致中曰,累次仰達而終不允許,故不敢更請,此皆臣等之罪也。而魂宮移奉之後,又有來月祥祀,自此,必多傷懷之事,如此而若或有害,則將若之何哉?上曰,雖無更達,予豈無思乎?今欲聽從則不可,而强拂亦難,予則以是爲悶,有加於卿等之悶迫矣。若有病漸,則不待卿等之求對,而當命攝行矣。無自下更請之事,而遽命攝行,事涉殊常,而予當不避此嫌,直爲下敎,此誠實底道也。卿等,姑緩憂慮之心,可也。在魯曰,前日懿陵幸行時,無晝停排設之事,今亦依此爲之乎?上曰,無晝停之事矣。在魯曰,出還宮時,路由何門乎?上曰,此乃時御所,取路於弘化門似好,往來亦似近矣。在魯曰,其間,豈顯有遠近乎?上曰,不然。比敦化門,稍近矣。在魯曰,陵幸時,留都營,例於時御所洞口結陣矣。今此出還宮路,由弘化門,則禁衛營,當結陣於弘化門外,而扈衛軍官,則自敦化門,至曜金門留陣,似好矣。上曰,留都大臣在於何處乎?在魯曰,在於備邊司矣。上曰,祗迎一節,何以爲之?離陣出來,似未安矣。在魯曰,祗迎一節,果似難便矣。上曰,今番異於寧陵行幸時,敦化門一路,雖無留陣,似爲無妨耶?致中曰,出還宮時,不由於敦化門,則留都大臣之在於備邊司,殊無意義矣。上曰,自前出還宮,取路於弘化門,則無敦化門外留陣之事耶?上曰,禁衛軍則出宮時,結陣於板前屛門西路,出宮後,進陣於梨峴屛門內,還宮時,又爲退陣於板前屛門西路,扈衛軍官則結陣於弘化門上路,似好矣。在魯曰,弘化門上路甚狹矣。上曰,壬寅年陵幸時,咸原府院君,以扈衛大將,結陣祗迎於弘化門路上北邊,以此見之,可於北邊路結陣祗迎矣。在魯曰,然則以此磨鍊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扈衛軍多乎?禁衛軍多乎?在魯曰,禁衛軍多矣。上曰,然則無馬兵矣。在魯曰,宣惠廳賑恤郞廳申思永,以未付軍職,故不得行公,其所掌捧上,亦多留滯云,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在魯曰,守令多闕,而狀啓不得入之,故無以變通,語未畢。上曰,守令罷黜狀啓入之,啓下後,卽爲口傳出代,可也。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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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游齋宿。左承旨趙命臣齋宿。右承旨金始㷜坐直。左副承旨柳儼齋宿。右副承旨洪尙賓齋宿。同副承旨趙明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命敬齋宿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仁敬王后忌辰齋戒。

○尹游,以吏曹言啓曰,長湍府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南益華爲長湍府使,朴敏雄爲昌城府使,權聖重爲珍山郡守,成德馨爲德山縣監,申思觀爲定山縣監,李思愼爲兔山縣監。

○庚戌十月二十五日申時,上御修政堂。右議政趙文命,請對引見入侍時,行都承旨尹游,假注書「金,記注官李日瑞,記事官洪昌漢,以次進伏。趙文命曰,近來日氣極寒,而連日冒曉將事,玉體何如?上曰,姑無他故而一樣矣。文命曰,大王大妃bb殿b氣候,亦何如?上曰,一樣矣。文命曰,小臣喘急,乃是本症,遇寒則加,若曉則必如期而發,頃者連有發作之漸,而不得已强作起動。因山之日,陪往山陵,僅僅將事,本症復發,立主及虞祭,皆不得參,落後擔舁而來,尙未差愈。故近日陵祭,連不趨參,如臣苟充者,宜不過盡誠於祭奠等事,而此猶闕禮,惶恐待罪矣。上曰,頃者獻官單子付標,故予已斟酌而知矣。卿之所患,予所知者,豈可過自引咎?安心勿待罪。文命曰,連日溫和之餘,猝然極寒,此時易致觸傷,而聖上連親虞祭,臣民切迫,何如?前後原任大臣及藥房大臣、承旨、玉堂,苦口懇請,而終不回聽。小臣,豈望感格天心,而上下臣民之心,無不切迫,故玆扶舁入闕,有此仰達。殿下何若是過度乎?雖有至痛,自有輕重大小之別,今乃徒循其末節,而不顧其大節,何不思之至此哉?上曰,前後原任大臣,至誠懇請,予亦盡言之。卿亦當聞而知之,故不復架疊,而旣無疾病,則攝行之說,不忍出口,而聞卿等强請之時,則尤爲悶迫,卿須勿復過慮焉。文命曰,豈可不慮乎?疾病當預防,若有見形,尤何可論乎?初寒尤易感傷,固當十分愼護矣。臣在外聞下敎,以爲若不參祭,心不自安,彷徨不寐云。蓋出於孝友至情,臣豈不知,而其間亦有輕重在焉,殿下雖以强請爲悶,臣僚惟以傷損玉體爲懼。殿下悶迫之心,比諸滿庭臣僚之憂慮,則亦豈無輕重乎?惟聖上深思之。尹游曰,昨日藥房請對,臣當入侍,而歲幣封裹,副使例進,且以爲攝行之請,或當開允,故不爲入侍矣。此請,尙不允許,非但職在保護者,爲悶迫,在外臣民,孰不爲悶?取見《政院日記》,戊辰年初虞則親祭,再虞將親祭,藥房口傳,啓請攝行,卽爲允從,四虞請攝,亦啓卽允。今則累日請對,終不回聽,豈不悶迫乎?卽今雖無形見之症,雪後必大寒,安知不有觸傷之慮。文命曰,自古帝王,或不足於禮節,則臣民之勸勉警戒者有之,而豈有以如許事,相繼求對者耶?若非大段切迫,則豈必如是,而實出於切迫,每每煩瀆矣。殿下孝友藹然,亦有可以體念事,以大行大妃大漸之時,開戶引風之事,觀之,雖在陟降之中,豈不悶慮於今日事乎?雖曰今無見症,而若有形見之病,則參祭與否,非所論,而其爲悶迫何如也?疾病之來,不可料度。若有微感,則臣僚之罪,固不可贖,而殿下之悔心,當復何如?諸臣則以四虞親祭,亦爲悶慮,而此則已至五虞。今此祭祀,將令攝行爲望。游曰,先朝則不過藥房口傳啓辭一二次,卽爲準請,今日如是累請。終不許可,逐日求對,徒勞酬應,其罪在於臣等矣。文命曰,發靷日,伏聞駕臨幕次時,有感氣,陪往山陵諸臣,莫不驚慮。原任大臣及領相,至議還爲入來,蓋其切迫,可知矣。其後更無添加之患,誠爲多幸,而今又冒寒將事,必有感冒,故尤爲切迫矣。上曰,昨日盡言之,卿亦當聞之矣,予非强作也,亦非固執也。先朝旣有已行之例,則今不必過之,而今日至痛,卿亦知之。且時亦有與前不同者,故不得允從,卿等之言,予則尤以是悶迫,卿等更思之。文命曰,不參祭祀,而心甚不安之敎,蓋出於至誠,則臣豈敢爲仰達,而或有微感之候,則其爲切迫,何如?某條思量,勉抑至情,則是乃上念宗社,俯察臣民之意也。游曰,臣雖愚迷,聞如此下敎之後,豈敢爲煩瀆,而若有感傷,則將若之何?臣等之罪,固無足論之,而其於東朝之憂慮何哉?上曰,實爲沓沓,此外何言?文命曰,殿下以防遏至情,爲沓沓,而臣民雖卑賤,殿下豈不念其切迫之心乎?爲人子者,見其父爲受傷之事,則其心,將何如?若諫而不聽,則其心尤當何如?而爲其父者,亦不欠於慈愛之道乎?今此臣民之慮殿下,實如人子之慮病父,則殿下豈不念此?游曰,頃日原任大臣,以李貴事,仰達矣。若使李貴,在於今日,則必牽裾而力止矣。卽今君臣之間,無如此事,故區區言語,不能回天耳。上曰,若有疾病而强作參祭,則牽裾力爭,可也。不然則豈非過乎?文命曰,若有病患,則牽裾、折檻,何可論也?其在防患未然之道,事非萬全,則當請止之。且旣有先朝已行之例,則何若是特難乎?游曰,若連參六七虞,則群下豈可奉承,而其聽聞,不亦害乎?上曰,何害於聽聞乎?予之欲參,是至情,卿之請止,亦誠矣。游曰,豈不害於聽聞乎?群下不能止此擧,則人謂斯何?大臣諸臣,必不奉行,將逐日求對矣。上曰,至痛在心,時亦異前,卿亦思之,强迫其不忍爲之事,亦非誠實底道也。文命曰,臣等,又不得請而退去,則其罪難贖。今夜雖不可攝行,此後限卒哭前勿參事下敎,臣等當退出矣。上曰,此尤難矣。卒哭前若不參,則今豈可不聽乎?游曰,臣等豈不悶迫乎?上曰,予則尤悶。雖有一日二次之祭,不可攝行,而卿等則如此,前頭數次祭祀,亦應請對矣。使我沓沓,預以爲悶。游曰,每每空退,惶愧,何如?今此五虞,雖不得準請,若承六七虞攝行之敎,則臣等當退去矣。文命曰,今若不得請,連若親行,則將爲朝廷之罪矣。上曰,攝行與否,何關於朝廷,此則過慮矣。文命曰,不然也。外人勿論,上中下人,皆以爲朝廷,不能力爭,故然云,人情此可見也。若令玉體感傷,則臣僚之罪,當如何也?游曰,六七虞,若又親行,則其間請對,將不知幾何,大臣亦將力挽而止之矣。六七虞,特令攝行,至望。上曰,一猶難矣。其可再乎?此則尤難矣。游曰,先朝則七虞,只參其二次矣。上曰,先朝戊辰年,凡事無憾,虞祭亦其末節,故有參酌,而今予至痛與所遭,其可戊辰比乎?今日凡事,若如戊辰,則余何必如此乎?至痛在心,故不得不然矣。游曰,臣亦知聖上此擧,出於至情至誠,而以群下仰聖上之心,若或觸傷,則其爲切迫,何如?每引先朝事,慼我殿下之心,尤爲惶恐,伏望快聽,則臣等當退去矣。文命曰,日氣若稍勝,則可以一次親行,而若如今日之寒,則豈可親行乎?願以日氣寒溫,斟酌下敎焉。上曰,祭祀豈擇祈寒盛暑乎?頃已以此下敎,卿未聞之耶?游曰,甲辰年,亦一次攝行,而六次祭祀,皆親行,此是三百年所未有之事。今此六七虞,將連夜親行,豈不悶迫乎?七虞則雖參之,六虞則攝行事,下敎爲望。上曰,再明,爲六虞乎?再明之事,今命攝行,果切迫矣。游曰,旣承追補甲辰闕禮之敎,則豈敢更爲煩瀆,而出於切迫,縷縷至此矣。文命曰,群臣擧懷切迫之心,宜有牽裾叩陛之擧,而旣不能忠直。且殿下,以至誠堅守,故不敢爲之矣。游曰,日昏,史官不能記事,請擧燭。上命內侍燃燭。上曰,雖有切迫之心,何至如此乎?一更行祭,寧有牽衣叩陛之事耶?文命曰,臣亦不能忠直,故如此,而以此切迫之心觀之,則何事不可爲也?游曰,前日原任大臣,引用期期不奉詔之說,殿下以爲與此不同云,而其實則亦豈異此事乎?此事亦宜不奉詔耳。今夜將親行祀事,而更鼓將深,六虞攝行事,下敎至望。上曰,予非以酬酢爲難,而上下相持爲可悶,若可許則當許之,而其於不忍出口何?游曰,勉抑至情,下敎爲望。上曰,予之所守,旣是矣。而卿等爭執如此,似當示未安之意,而此亦卿等至誠,故予無摧折之事矣。文命曰,此豈摧折之事乎?下敎以爲至誠,而實則非誠也。猶不能爲牽裾叩陛之事矣。豈可謂之至誠乎?此皆臣等之罪也。游曰,臣之所慨然者,大臣諸臣求對,前後幾番,而終不得請,末乃至請六虞之攝行,則此非理直之說,如此而其可回請乎?在外之臣,皆以爲豈有不能回天之理乎?責臣以無狀,今若又不得請,實無出見諸僚之面矣。得聞六虞攝行之敎然後,當退去矣。文命曰,殿下雖以如是强爭,爲切迫,而群下切迫之心,亦豈可不念乎?人之所欲,天必從之,則臣下之所懇請,君上亦當勉從,願聞六虞攝行之命而退去耳。游曰,設使古無攝行之例,大臣之請至此,則亦當勉從,而況先朝之前例可考,而殿下之所執愈堅,豈有如此抑塞之事乎?上曰,若是可聽之事,則所達若是縷縷,而尙不聽乎?良久思量,而終難出言也。卿等之至懇如此,果欲以一次攝行下敎,而意不向焉,將復奈何?游曰,割斷至情而思之,當有覺悟矣。甲辰年,以李光佐懇迫之故,能一準請,而今者大臣,扶病入來,如是累達,而尙不允許,大臣寧有彼此之理乎?惟願亟下兪音。文命曰,今雖以攝行事下敎,而日寒若解,則親行亦可,若一如今日,而又爲親祭,則豈不悶迫乎?此亦不誠實之言,極爲切迫,故不得已有此言矣。上曰,此有不可行者矣。今若命攝行六虞,而其日日氣若溫和,則予當悔恨,而七虞之日,若又極寒,卿等必又爭之,豈不悶乎?諸葛亮云,天有不測風雲,斯言是矣。日之寒暖,豈可預知乎?游曰,若嚴寒則不待諸臣之言,而直爲下敎,何害之有乎?臣之所言,非以攝行爲主之意也。事固當然也。上曰,尙未知予心。游曰,臣雖迷甚,豈不知聖心乎?昨聞下敎,出語家人感泣矣。然,若承順此事,則是婦豎之忠,姑息之愛,豈足爲臣道乎?上曰,若攝行六虞,而七虞日寒,卿等必悔之,以爲,寧不如親行六虞,而攝行七虞矣。文命曰,此則不然矣。語未畢。上曰,六虞日寒,則予必悔之,而七虞日寒,則卿亦必深悔矣。游曰,今雖一次攝行,豈有缺於禮節乎?且國事亦多悶也。曾前則六虞祭,多攝行,故雖卒哭,亦開政矣。今則連以親祭齋戒,不得開政,亦可悶也。上曰,近來政事太頻數,故施命之寶,將磨刓,予則以爲乘此時,不開政固好云矣。游曰,書狀官鄭必寧,尙不付兼帶矣。上曰,若有緊急事,則雖當齋戒,亦有牌招開政之例,此何必不爲乎?文命曰,雖有六虞攝行之命,而七虞卒哭,若欲親行,則朝臣必不奉承,然,今姑以六虞攝行事下敎,則少可慰群下之情矣。上曰,一日休息,何益之有?文命曰,日氣若和,則何必如是,而如此之時,觸冷可悶,故累次仰達矣。游曰,若命六虞攝行,則臣等猶可有說向他僚之言,臣等累日請對,徒爲貽勞於上躬,今又不準請而出,則豈有如此之事乎?再昨夜下敎,以爲祭時,只隔數點,豈可聽從云,故臣等不得已退出。今夜亦不敢請,故乃以六虞攝行事仰達,而亦不下敎,不勝抑鬱矣。文命曰,願聞下敎退出。上曰,前後盡言,更何言乎?原任大臣及領相,與卿之至誠,予已知之,而予若至情,則豈不能感動群下乎?六虞攝行亦切迫,而若使七虞日寒,則予則無加悔之事,卿等則豈無悔乎?予之展情,只在祭奠,一次攝行,決知其難,而原任大臣、領相與卿言至此,試觀日氣,六虞日若倍寒於再昨,則當有下敎,而若只如再昨而已,則非大段之寒,不可攝行矣。文命曰,六虞若溫和於今日,則可以親行,而若如今日,則以攝行爲定,好矣。上曰,今日雖似峭冷,而此豈可謂寒乎?游曰,以三寒四溫之說,論之,七虞則日寒似勝矣。臣等決不可空退,亟下兪音焉。上曰,此亦十分不得已之言,雖倍寒不可攝行,而大解初心,故出此言,若其決定,則不忍爲矣。游曰,古則藥房口傳一啓,卽賜開允,而今則如是累達,只得更思爲之之敎而出,其將何說,言于諸臣僚乎?逐日求對,亦涉悶迫矣。上曰,溫則當親行云者,亦自便之道,而若大寒則當攝行,此亦半許諾,若如今日,則不可謂寒也。文命曰,初寒易傷也。上曰,此非寒也。予行年將四十,閱歷寒暑多矣。今日則是冬日之稍解者也。文命曰,火氣上升,則當寒而不覺寒,今日之寒,猶不怕焉,此尤可悶也。此豈非大寒乎?上曰,前日則頗能耐寒,今則雖不如前,而如此之寒,亦不畏矣。手指凍着門環然後,方可謂之大寒矣。文命曰,冬深而後,始如許矣。上曰,陽生之節,只隔一旬,此豈非深冬乎?游曰,只以日氣寒暖爭之,亦其一節也。殿下,身係宗社萬民之托,故或恐有感傷之慮,縷縷爭請。若其日氣,則特爲餘事耳。文命曰,殿下此事,亶出於孝友至情,而臣等之至情,亦何可不顧乎?上曰,予若不顧卿等至情,則豈以七虞攝行事下敎乎?預定則果難矣。文命曰,倍寒於今日,則當攝行云云之敎,非許諾也。乃拒塞也。何必有倍寒於今日者耶?上曰,雪後風起則寒,此乃理之然也。豈是拒塞之言也。游曰,以寒暖言之者,亦非也。預請則以豈可預定爲敎,臨時則以時迫難聽,爲敎,如此而其有準請之時乎?文命曰,都承旨所達,是矣。實則以日氣寒暖爭請者,亦非直道也。上曰,此大體,予亦知之,豈可以祈寒盛暑,而闕祭祀之禮乎?以寒暖言之者,亦非經道也。文命曰,日氣若不解,則當攝行耶。上曰,至月之日,豈解乎?若大寒則當參酌下敎矣。卿等,以親行虞祭爲悶,有此縷縷,予當有因此勉戒者,而諸臣,亦有推此心擴充者矣。七虞及卒哭,不過慮一時損傷也。而今予至痛之心,果誰使然,時象實爲之祟,此不可不思矣。虞祭則只是六七次,雖親祭,所傷或非大段,至於時象則一年之十二朔,一朔之三十日,一日之十二時,予未嘗弛于心,豈不爲方寸受傷之道乎?今日諸臣,以一次虞祭之親行,皆有切迫之慮,則其務勝疑阻之心,當如彼雪之見晛自消矣。若於右相,則予無以加勉,而惟望諸臣,擴充今日之心,其憂時象,若慮親祭焉。游曰,方物封裹時,副使與書狀官,例爲眼同看審,而鄭必寧未付軍職,與兼帶旣非臺職,則不可開政,何以爲之?上曰,行祭後,政官牌招開政,而狀罷守令,亦爲出代。游曰,今日又有守令罷黜狀啓矣。上曰,亦入啓。一體差出,可也。諸臣將退出。上曰,俄者所言,筵席雖祕,自外之人,自當傳聞,而亦非出擧條者,卿等出而言之,使朝臣,皆知予言。諸臣,遂退出。

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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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游。左承旨趙命臣。右承旨金始㷜。左副承旨柳儼。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趙明翼。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金始煒。事變假注書洪重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仁敬王后忌辰。

○五虞親祭罷後,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藥房、朝廷百官單子奉慰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藥房、朝廷百官單子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柳儼,以禮曹言啓曰,弘文館啓稟,德宗大王廟室祝文稱謂,因大臣收議,有令本館,博考典禮之命矣。臣等,連日齊會,取考典禮諸書,則《大明會典》中,有載嘉靖世宗皇帝,祭睿宗皇帝祝式,而有曰,維嘉靖年月日,孝子皇帝某,敢昭告于皇考睿宗皇帝云云,而其下小註書之以今稱孝曾孫,皇曾祖考妣云。蓋睿宗,卽世宗私親,而世宗卽位後,追崇爲皇帝也。以皇帝系統而言之,則孝宗爲憲宗之子,武宗爲孝宗之子,世宗則以憲宗次子興獻王之子,入承武宗之統,是爲憲宗之孫,世宗gg孝宗g姪,武宗之從弟而卽位之後,追崇所生考興獻王,爲睿宗皇帝,而躋祔於武宗之上,其祫祭祝文中,有曰孝玄孫嗣皇帝臣某,敢昭告于列祖云云,而孝宗則稱皇伯考,睿宗則稱皇考,武宗則稱皇兄,而及其各祭於睿宗,則有曰孝子皇帝某,而其下小註所謂,今稱孝曾孫,皇曾祖考妣者,蓋緣《會典》一書,始成於孝宗弘治之世,重修於武宗正德之世,而及至神宗萬曆之世,始復大加纂輯,所謂今字,蓋指神宗朝所用之祝式,何者,孝宗、武宗之卽祚,旣在於嘉靖世宗之前,則追尊睿宗之事,必未及載於弘治、正德間纂輯《會典》之時,此出於神宗之世者,較然可知,而況且神宗,爲穆宗之子,穆宗爲世宗之子,神宗之於睿宗,固當爲孝曾孫,皇曾祖考者乎?然皇明世宗之稱謂於睿宗者,非所可擬於今日,惟是小註中,神宗朝稱謂睿宗之祝號,似可爲今日旁考之資,而玆事可否之論,不曾槪見於當時諸儒之書。且世宗皇帝之稱謂睿宗者,終有不專正統之嫌,其與我朝成廟之稱謂德廟,迥然不同,則神宗皇帝稱謂睿宗祝號,亦安知其謂當於禮意乎?第伏念,皇明世宗之於祫祭太廟也,通稱孝曾孫嗣皇帝臣,而及其各祭於睿宗也,只稱孝子皇帝某,而不稱嗣字者,猶有重統別嫌之意。而神宗之稱謂睿宗者,亦不過曰孝曾孫,皇曾祖考,而至若嗣字,則未嘗見載於小註之下,而無乃重統之意,專在於稱嗣與否而然耶?宗廟典禮,至重且大,惟此一段之外,更無可考之文,玆敢以《皇明統宗》及《會典》中所載祝式,別錄一紙,以備睿覽,以此更詢于大臣及知禮儒臣而處之,恐合愼重之道,惶恐敢啓。傳曰,依爲之事,命下矣。發遣郞廳,更問于大臣及知禮儒臣處,則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以爲。臣以耄老之昏識,猥奉典禮之末議,初不能引據古禮,仰塞明問,輒請玉堂之博考者,蓋出愼重之意矣。今見其所考出,固不足爲今日之明文,而但伏念旣不用嗣字,又無他稱謂,終覺其未安。今若依儒臣前議,稱孝姪孫國王臣,歸重於尊統之義,視別於郊壇之禮,恐似合宜,而事嚴體重,不敢質言,伏惟上裁云。左議政李㙫以爲,宗廟之禮,至爲重大,而前此下詢,敢有仰對,實爲僭妄。今承再問,不勝惶悚,德廟祝式,不用嗣字,無別於郊壇之禮,終涉未安。今若以嗣字爲不可,則依儒臣前議,國王臣之上,加以孝姪孫,以歸重於尊統別嫌之義,恐或得宜,而臣旣不學禮,見識蒙陋,不敢臆對,惟在博採諸議而處之,伏惟上裁云。右議政趙文命以爲,此事,若在當初論祔廟得失,則當取程、朱之正論,捨張、桂之誤禮,而今日之議,非祔廟時事,乃祔廟後事也。旣已躋之於列祖昭穆之位,則裁酌遍變,只一禮意,而今此儒臣,乃引張、桂事而斥之,未知其襯合於今日事,然,若以爲重統別嫌之義,無前後用嗣字,終不可則略依儒臣初議中言,稱孝曾姪孫國王臣,則不但稱國王臣,可別於祀祭郊壇之祝,上着孝曾姪孫,亦可示系屬宗祧之義,而宗廟之禮,至爲重大,蔑裂之學,全無知識,不敢臆決以對,伏惟上裁云。領中樞府事李光佐以爲,臣疾病澌昏,比前益甚,誠不知所以爲對,且臣迷見,亦已略陳於前議矣。大抵弘文館所考,似出於只取不用嗣字之爲合禮,而其他稱謂,出於張璁、桂萼之誤禮。今不可援據,惟成宗大王、懿廟親享,稱孝姪,稱皇伯考,而不用嗣字,實遵程子濮議之遺旨,重統別嫌,卓越千古。今敬遵而行之,如儒臣前議中,稱姪孫,稱伯祖之說,則眞所謂監于先王成憲,其永無愆者也。如是則亦與郊壇所用,不相類矣。重統別嫌,固萬世之通誼,其在宗廟謹嚴之體,尤宜永遵而勿失,寧有在當時則可行,而在後世則不可行之義乎?雖然,臣實不學禮,安敢自信。此事至重,惟在聖上十分愼審而處之云。祭酒鄭齊斗以爲,示意,今此典禮重議,復及於賤臣,而竊見其館閣所考獻之說,則不惟懸異於國朝正禮,乃捨濮議程、朱正定之論,又不恤我祖宗家法之所在,而只取嘉靖變禮,張璁、桂萼,以此大亂一世,得罪於天下後世者也。今略示辨破者同也。若我朝《五禮儀》,則成廟朝,雖有追崇之事,當時聖祖,不盡用諸臣之請,特用叔姪之稱,槪出春秋魯僖無逆祀之義,宋朝濮議,無貳統之嫌,此實由聖德迥出前古,明白正大,至於如此。若以文昭殿廟樂,懿廟樂章,取以考之,其義昭然可見。臣竊不勝欽仰頌歎,頃於詢問之下,敢以是爲獻者,誠以此也。今乃捨此成廟明白之正論,宣廟已行之古事,反取考於《會典》訛誤之禮,臣未敢知也。若或以未祔廟前,有所疑焉,取考其《五禮儀》考來年月,則其前後可知矣。臣以愚淺,初旣妄有與議於莫重典禮,至有此重詢申覆之擧。臣益不勝惶懼震越,不知所對,伏惟上裁云。領議政洪致中,病不收議。奉朝賀崔奎瑞以爲,臣病昏,當初收議時,亦不得仰對,今當再詢,又莫知所以爲言,致令王人再辱,伏地竢罪而已云。行判中樞府事鄭澔以爲,臣老昏日甚,病勢又劇,再詢之下,終不得仰對,惶恐俟罪云。行判中樞府事沈壽賢以爲,宗廟典禮,至重且大,非臣昏謬,所敢妄議。頃日臆對,已極愧悚,而今於再詢之下,愚陋之甚,旣無的見。又不能博考前禮,仰塞明問,伏地兢惶,只增死罪云。行判中樞府事閔鎭遠以爲,宗廟莫重典禮,豈滓穢賤臣,所可與聞哉?再辱下詢,不敢仰對,伏地惶悚,只俟誅譴而已云。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以爲,臣罪蟄之蹤,何敢妄議莫重之儀文,虛辱王人,不勝惶悚之至云。副司直金榦以爲,臣危綴gg危惙g垂死中,禮官,以德宗大王廟室祝文稱謂事,又此俯詢,而顧臣精魂銷亡,昏錯特甚,終不得仰陳賤見,致令王人,再次虛辱,只自惶悚待罪云。副護軍尹東洙以爲,如臣迷識蒙見,不堪備數於稽疑問禮之列。乞蒙置之於揀汰之科者,前後血懇,非敢飾辭,而朝廷尙未垂諒,每循他例,累辱詢蕘之命。臣誠悶塞,莫知措躬,今此邦禮,至重且大,尤何敢有所容喙,以犯僭妄之誅乎?再詢之下,又復守株,跡涉違慢,罪合萬殞,惟席藁惶恐而已云。前執義朴弼周以爲,今此詢問之下,又不得對揚,惶恐死罪,他無可言。臣之無學無識如此,而猥在末議之列,每一有事,輒致王人之虛辱,此等公朝事體,豈不大有所傷乎?惟願亟刊臣名,以安賤分而已云。前掌令梁得中以爲,頃者禮官,以宗廟祝文及服制冠樣,兩件事下臨也。臣以賤分,不敢迷識不逮之意,冒昧陳達,因伏乞亟命揀汰於問議之列,至今餘悸未定,而忽又禮官遠臨,俯詢以前件事,臣誠惶恐,不知所出,臣之不敢承命之計,非徒賤分不敢而已。平日素昧禮學,凡在鄕曲間士夫家小小節目,固已自畫,不敢與知。況於王家莫重典禮,尤何敢以臆料賤見,妄有容議耶?乞蒙汰去於問議之列,實非矯飾,而賤臣微悃,無路上格,王人臨問,至再不輟,賤臣罪戾,已不可言,而朝廷事體,豈容有此?惟伏乞亟命揀汰,以幸微分云。前郡守尹東源以爲,糞土賤臣,不敢當儒臣之名,從前收議,一未仰對。今又虛辱下詢,只自惶恐俟罪而已云。龍仁縣監沈錥以爲,頃於禮官之回,以不敢獻議之意,惶恐附陳,冀幸聖明之俯察,亟賜揀汰於末議之列矣。今此再詢之命,又及賤臣,竊不勝惶駴慙懼之至。王朝典禮之議,何等重大,林下講書之士,自有其人,以臣蔭途賤品,都無曉解,議禮得失,其何敢猥有陳說,屢勤王人之臨問,不敢以一辭仰對,伏地惶蹙,祗增死罪云。前主簿韓元震以爲,臣人微識寡,無所肖似,從前自畫,不敢獻議,迷滯之見。今豈變改,且臣父墓宅兆不寧,已於前月啓墓,未及改葬,朝夕守殯,哀遑罔極,尤何敢自同常人,隨衆獻議乎?每違明命,虛辱王人,惶恐竢罪云。前執義魚有鳳以爲,臣孤陋蔑識,全昧禮說,從前旣不敢與議於王朝莫重典禮。今此再詢之擧,尤出意外,其何敢妄有所仰對,虛辱王人,伏地惶慄,不知所達云。大臣及儒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玆事至重,日後登對,大臣入侍時,禮官持稟。

○柳儼,以禁衛營言啓曰,四番海西別驍衛逢點實數五十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十一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別驍衛,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頃因摠護使李㙫所啓,山陵近處,虎患間間有之。三軍門善放砲手十名式,限畢役間,輪回出送事,定奪矣。今則陵所役事已畢,本營善放砲手,不爲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江都劃送湖南貿米,不卽督發差使員,靈光郡守李普昱,沃溝縣監申以衡,光陽縣監朴來章,長興縣監申在夏,領運差使員多慶浦萬戶丁泰運等,竝拿問事,傳旨啓下矣。申在夏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李普昱、申以衡、朴來章等,時在各其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而丁泰運亦在任所,而邊將則例於交代後拿來矣,待其交代,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五虞親祭入侍時,行都承旨尹游所啓,今此親祭,自上,當此嚴冱,冒夜將事,此非臣子言病之時。臣雖不見外班,似聞近來哭班,極其稀疎,全不成樣,判府事李台佐歸家慨歎,至於涕泣云。此後,申飭政府、憲府、吏、兵曹,俾勿如前,何如?上曰,極爲無據矣,雖攝行之時,卒哭前陪祭,不當若是,況親祭時乎?事體誠極駭然,大臣及衆所共知老病外,二品以上則從重推考,堂上以下罷職,可也。左副承旨柳儼曰,此等事,捧現告之際,每致推諉,朝令之不卽擧行,亦甚未安矣。上曰,先朝朝參時不進者,亦能捧現告,則此事現告,亦何難乎?同副承旨趙明翼曰,雨雪之日,適往參於宗班問安,則若干人外,全無來者,不成班行,事極未安矣。游曰,宗班於此等事,尤當惟勤,而近甚任便,來參之人絶少,亦極未安矣。儼曰,朝廷亦不成貌樣云。凡朝班,政府、吏曹雖照管,而監察,例自押班檢察,至有捧袖擧案之事矣。上曰,監察,卽殿中御史,有本府呈之事,則今此之致,宗簿提調,從重推考,可也。明翼曰,以何日現告乎?上曰,以最甚稀疎日,現告,可也。出擧條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參判沈珙進,以趙慤爲義禁府都事,李夏範爲漢城主簿,兪命凝爲禮曹參議,朴弼老爲義禁府都事,李匡輔爲兵曹參知,朴師益爲左參贊,韓配斗爲戶曹佐郞,成義錫爲平市令,鄭亨益爲活人提調,崔尙復爲漢城主簿,宋文相爲司饔主簿,洪樗爲義禁府都事,金德履爲活人別提,沈星鎭爲永柔縣令,兼掌令單鄭必寧,戶曹佐郞沈廷紀,長興主簿成德馨相換。兼春秋三單,宋履瑞、白泰運、金時芳,實錄兼春秋二單,權宏、宋徵啓。

○兵批,判書金在魯進,以尹涉爲北評事,朴纘新爲副摠管,曺命瑞爲訓鍊僉正,趙倫爲全羅左水虞候,李濟命爲訓鍊主簿,柳春馥爲訓鍊僉正,鄭連綱爲金甲島萬戶。

○柳儼,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一月十二月兩朔應立前部右司慶尙左道三哨,右道二哨,合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十一月初一日,與中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十四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十一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十三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辛亥年正月二月朔,應立前部後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來十二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辛亥年正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辛亥年正月、二月當海西一番二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bb送b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慶尙監司趙顯命,封進今十月令,魂殿山陵別薦新皮狄栗,及十一月令,別薦新獐脯單乾雉來到矣。敬徽殿別薦新皮狄栗、獐脯單乾雉等,今日薦進,而山陵則無別薦新之規,移送司饔院,依例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全羅監司閔應洙,所封殯殿十月朔退封生鰒、乾柹子、柚子、甘苔等物,及三道統制使李遂良,所封初等生靑魚,今始上來。因山已過,所當還送,而旣爲上送,令司饔院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云云事,命下矣。問議于大臣,則右議政趙文命以爲,造辭無頭辭,而直曰,遠日奄迫,素殯將啓云者,殊欠詳盡,而但大喪之初,旣已告廟,則啓殯之祝,雖不別頭,自無文義之不續。且葬祭,從先祖之義,謄錄所在,恐不宜添改,如或終以爲未安,則詢問於知禮儒臣而後,議定其可否,似合於愼重之道矣云。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以爲,告祝頭辭,泛看果似未安,而第伏念謄錄所載,自是列祖已行之例。當初措辭之時,亦豈不致詳於文義之不續,而國禮大喪之初,旣已告廟矣。又有請諡之節矣。乃至啓殯,雖不別爲頭辭,自無未安之端故耶?耄病昏昧,不敢質其仰對,惟在博詢而處之云。領中樞府事李光佐,行判中樞府事沈壽賢,左議政李㙫,與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議同。領議政洪致中病不收議。奉朝賀崔奎瑞,行判中樞府事鄭澔,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俱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其時下敎之後,更以思之,予意,亦如時、原任大臣獻議矣。依前遵行,可也。

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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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游齋宿。左承旨趙命臣齋宿。右承旨金始㷜坐直。左副承旨柳儼齋宿。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趙明翼齋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齋宿金始煒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柳儼,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頃日定奪,山陵近處,間有虎患。三軍門善放砲手十名式,限畢役間輪回定送矣。今則陵所役事已畢,本局善放砲手,不爲定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頃因定奪,山陵近處,間有虎患,三軍門善放砲手十名式,限畢役間輪回出送矣。今則陵所役事已畢,本廳善放砲手,不爲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湖南督運差使員等拿問事,命下之後,以守令數遞有弊,勿爲出代,決杖還任事,更有下敎矣。差使員中,有邊將一人,而邊將則與軫念守令之聖意有異。且必須交代後,可以拿來,出代與否,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允。

○金始㷜,以禮曹言啓曰,今十月二十二日,藥房入診,禮曹判書徐□□gg徐命均g請對,同爲引見入侍時,禮曹判書徐□□gg徐命均g所啓,國恤初喪,戒令中,禁嫁娶條,卒哭後許婚,而庚子年喪制復古後,收議大臣,以士庶則卒哭後,通訓以下則練後,通政以上則禫後許婚事定式。故今番國恤,初喪戒令條,倉卒之際,一依庚子例,磨鍊啓下矣。今番喪制,與庚子、甲辰有異,練後則臣僚服制已盡,似無不可許婚之義,而雖通訓以下,朞年前則服制未盡,勿論通政以上、通訓以下,皆於練後許婚,似爲得宜。以此改付標,未知,何如?上曰,庚子年則士庶之通政以下,有分別矣。提調金在魯曰,庚子,通訓以下,小祥後許婚,三年之制,小祥後,與朞之制,卒哭後,無異。今則通訓以下,卒哭後許婚,似好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都提調洪致中曰,庚子年則通訓以下,小祥後許婚,而今番則小祥後,通政以上,自皆許婚,通訓以下,卒哭後似當與士庶人同之矣。上曰,庚子年,則通訓爲下大夫之下,士庶人之上,故分等定之矣。今番則服制異乎前日,通訓旣非郞階,則似與下大夫同之矣。領相則旣已陳達,而事係服制,他大臣處,一體收議,可也事,命下矣。問議于大臣,則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以爲,禮,以身及主婚者,無朞以上喪,始許婚姻,則今日受衰之臣,毋論官秩高下,必待小祥制盡後者,宜若無疑。伏念庚子定制,蓋取朱子服制議,酌等差,通訓以下,小祥後許之矣。若以禮意律之,身持通喪,輒行嫁娶,豈非未安之甚?而大賢定論,爲此處權之節者,蓋有所以。今以服制輕重,言之,今日卒哭之後,可對庚子小祥之後,諸臣已言之。區區之見,通訓以下,許婚於卒哭後,恐似合宜,而臣耄昏旣甚,且昧禮學,每承明問,輒以臆對,不勝惶悚。左議政李㙫,與判府事李台佐議同。右議政趙文命以爲,無練之朞年喪,必欲具三年,待其卒哭後,可對三年喪之小祥後,則今此許婚一款,似當視庚子、甲辰,差等定式,而但通訓上,方下大夫,雖不及下,比士庶人則有間,非但不可與士庶人同之,雖以士喪禮言之,無朞以上喪,始許嫁娶,自是先儒定論。王朝典禮,雖異於閭巷,而此等處,猶可以旁照,通訓以下,竝與下大夫,小祥後許婚,似爲合宜,而臣素昧禮學,不免臆對,伏惟上裁。行判中樞府事閔鎭遠,病不收議。奉朝賀崔奎瑞,領中樞府事李光佐,行判中樞府事鄭澔,行判中樞府事沈壽賢,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俱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依右相議施行。

○傳于洪尙賓曰,今下密匣中文書,出給捕廳,卽爲究問以啓。

○又傳于洪尙賓曰,祭罷後,左右捕將合坐以問,而平問之下,若不取服,勿爲草記啓稟施威,周牢嚴問以啓事,分付。

○傳于金始㷜曰,今此三都監摠護使以下,及斂襲時入參人員,竝書啓。

○洪尙賓,以右邊捕廳言啓曰,云云事,命下矣。依傳旨,罷祭後,臣與左邊捕盜大將臣鄭壽松,合坐究問之際,伏承十月二十七日藥房請對入侍時,今二十二日祭班不參人員,正二品以上推考,從二品以下,各司有職人,竝罷職事,命下矣。左邊大將gg左邊捕盜大將g鄭壽松,實病未參,方在應罷之中,未免罷坐。臣亦伊日陳疏不參,在於推考中,而有此陳啓,極知惶恐,而合坐不得擧行,故緣由,不得已敢啓。

○洪尙賓啓曰,卽者,右邊捕廳草記來到,故今方捧入。而卽今捕廳究問之事,極爲嚴急,祭罷後,卽爲合坐之命,蓋出於趁卽究問,毋淹時刻之意,則設有難安之端,固不可徑先罷坐。況今現告,猶未收捧,傳旨亦不捧入,則成命之下,遽爾草記,殊涉未安,且祭罷後,若卽開坐,則其間,必得已爲究問,而文書旣不捧入。且以草記,今始來呈於昏鼓已下之後,其在事體,不可無警責之道,左右捕盜大將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啓曰,頃日致斃罪人敍經檢尸狀,入啓後,外直羅將一人,無端逃走。故,分付捕廳,纔已窺伺捉得,而又有一罪,參涉他罪人等原情,而交通外間,書札、衣服,時時往來之說,狼藉播傳。故入直都事,另飭府屬,多般窺察,果爲得入送書札,居間各人等,亦爲推捕。今方拘留本府,而當此嚴飭羅卒,誅竄相繼之日,猶且慫慂行奸。若是無憚,非但紀綱無復可言,其習亦甚駭怕,不可無別樣究治之道。守直軍士嚴福男,外直羅將鄭億世,衛將所書員金廷輝,使令張戊申,旅首鄭順民,私婢分合,前扈衛軍官徐斗彬,檢尸時逃走外直羅將鄭守太等,竝出付捕廳,嚴鞫嚴治,以爲懲戢之地,何如?傳曰,允。

○庚戌十月二十七日申時,上御進修堂。藥房三提調請對,左議政山陵都監堂上,同爲引見入侍時,都提調洪致中,提調金在魯,副提調尹游,左議政李㙫,山陵都監堂上申思喆、李廷濟,假注書「金,記注官李日瑞,記事官洪昌漢,以次進伏。洪致中曰,日氣連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上曰,一樣矣。致中曰,日寒如此,六虞祭親行,極爲悶迫矣。非但日寒,連日親行,不得休憩。悶切無窮,續續求對,縷縷煩瀆,非不知惶恐,而不勝悶迫之憂,故仰達。六虞七虞攝行事下敎,則可爲保養之道矣。上曰,予亦知卿等之懇,而亦自愧見卿等矣。予若有誠,則豈至如此乎?前以若當極寒,則當攝行事下敎矣。今若果倍寒於其日,則可有斟酌之道,而今則反有勝矣。原任大臣疏批,亦言之,而予若無病,不爲參祭,則卿等力爭,使之參祭,可也。予備言至痛之懷,而猶不能感回卿等,豈不愧乎?致中曰,下敎如此,不勝惶恐矣。臣等雖無狀,豈但以規例,請止聖上應行之事乎?今日適無風故如此,而此是寒節也。一時之不寒,何足恃乎?明與再明,則當連夜將事,尤爲悶迫矣。非但臣等之意如此,在外之大小臣僚,皆以此爲慮,故玆不避瀆擾,如是仰達矣。臣等非不知殿下之必欲親祭,出於至情,而切有宗社之慮,實爲無窮。故不免累次煩瀆,有若不知聖意者然,固已惶悚,而伏承愧對臣僚之敎,尤無可喩也。㙫曰,今日之寒,雖非嚴酷,而氣則極寒,如臣賤身,亦有感冒,聖體尤如何也。而乃自輕如此乎?其於聖德則可謂至矣。臣等每相對感歎,而憂慮之心則益無窮矣。殿下,若仰體慈聖之意,俯察臣等之懇,則固當亟賜允許,且先朝已有攝行之例,則尤何可持難乎?六七虞則將連夜將事,且有卒哭,必若盡參,則受傷必矣。臣等所依仰,豈非殿下一身乎?何不念此,若是過度乎?不勝抑鬱悶迫,連此仰請,而誠意淺薄,不能回聽,臣實歉愧矣。臣等,非不知殿下此事,出於因心之至情,固當奉承之不暇,而臣等之仰殿下,若父母。故憂慮之極,不避煩瀆,如是縷縷,幸勿堅執,俯循群情,二次祭祀則特爲攝行爲宜。孔子亦曰,吾不與祭,如不祭,可知其有故,則或不與祭矣。與其强與祭而生病,不若不與祭而無疾。惟願法聖人而察群情,特賜兪音焉。金在魯曰,再昨,以六七虞連日之事仰達,則下敎以爲,當觀勢爲之,故昨今日,或望有下敎矣。今又日晩,而無下敎之事,故不任其切迫,又此求對矣。以臣等誠淺之故,聖上至今固執,不得聞一兪,莫非臣等無狀之致,愧且慨然矣。近來曉氣甚寒,如臣賤身,亦不能自定,況玉體何如也?昔漢文帝,馳下峻坂,袁盎以爲,其於高廟太后何?今殿下,若有病患則將何以爲之耶?不思所重,而若是固執,實非臣等之所望也。今明日,祭祀,則必望攝行耳。尹游曰,小臣,昨與右議政請對時,有觀勢爲之之敎,故,臣出語金在魯,喜而相傳矣。今聞此下敎,不勝其抑鬱矣。夫日氣之寒,特其餘事,殿下一身,宗社之托,萬民之望,係焉。且上有慈聖,則其可自輕乎?雖使日氣和暖,連日參祀,決不可矣。殿下若敬重大臣,則豈如是邁邁乎?實爲殿下慨然也。在魯曰,臣於前後筵中,聞下敎,今日又見大臣疏批,尤爲感泣,而殿下只思一段,不念所重。故如此,昨有觀勢下敎之命,而今乃邁邁,尤以此爲慨然也。上曰,此則非余意矣。領相二次求對陳請,而予終不聽,則今豈可聽乎?若是可聽之事,則右相入侍時,所答豈如許乎?七虞則乃虞祭之終者,不可不參,故六虞若倍寒,則當攝行,而不待更請,可以下敎云而已。豈能預料今日之溫,而頃言如此乎?日溫則當展予心,日寒則當伸諸臣之心,攝行與否,欲觀其日氣爲之故,果半許諾矣。今日若倍寒於其日,則可以不待更請下敎,而今則可謂冬日之暖者,豈可攝行乎?若於其日快諾,而今日不施,則可謂先諾後悔,今日則溫故不聽,此可見予心也。而只以旣得半許諾,故又如是更請,此不知予心耳。此事,亦不能見信,朝象推此可知也。游曰,出於萬分切迫,連日煩瀆,而此若必不可廢之事,則日氣雖寒,諸臣亦豈可累達乎?在魯曰,此等事,不知予心之敎,實非臣等之實情,先朝旣有攝行之例。且累次陳請,則或可動難回之心,故不避煩瀆而求對矣。今乃固執如此,雖在下者之言,豈無回聽之道乎?非謂殿下之所執,是不韙之事也。固知實出於至情,而但欠固執太甚,故,臣等之力請至此,豈是不知聖意之致耶?致中曰,若以再昨下敎之如此,而今又爭之,則或涉不可,而臣等之意,則以爲殿下,若俯察至懇,則或可回聽,故如是矣。親行祭祀,是應當底事,若無深憂,則臣等雖無狀,豈敢無端,而强請攝行乎?帝王家事,與匹夫萬萬不同,先朝亦非不念祭事之所當親行,其時群下亦皆名臣哲輔,非如臣等之庸甚,則豈可以不當之事,爭之,而只以宗社之付托至望,聖躬之保護爲急。故或慮有傷損之節,群臣强爭,而列聖勉從矣。今日則臣等不肖,誠意辭令,不足有感動,故天聽尙此漠然,而殿下若深思大體,則此非上下相持,如是堅執之事也。親行之數若少,則無怪乎情禮之缺然,而六虞攝行,一日休息,亦何關乎?如是累達,而終不念群下之至情,只切抑鬱矣。上曰,《五禮儀》,載下玄宮時,親行之禮,甲辰年,必欲行之矣。領府事固爭故止之,而心以爲其時,若使予親往,則至痛庶不至此矣。今番則深思國勢,雖欲親往,必將無益,故初不爲意,非以甲辰不往,故今亦不行矣。以初不言親往之事觀之,則七虞之必欲親參,可知其意,先朝則凡事無憾,故祭奠則或有攝行之事,而今予則豈曰無憾乎?蓋予之至痛,在於時象朝象,若終不改,則雖七虞盡爲攝行,予病無可愈之時矣。七虞之必欲盡行者,亦至痛纏心故也。不爾,何至如此乎?展情禮之日少,應事務之日多,如此少事,則使之展情,可也。予病非勞憊而生者,神氣能如此者,亦以親行虞祭故也。予亦知卿等之至誠,而生病之前,攝行之命,不忍出於口,惟卿等更思之,少慰予切迫之心。致中曰,聖上以時象如此,至於生病,爲敎,聖慮之極,豈不如此乎?如臣不肖無狀者,冒當重任,不能有分寸之效,以至於聖心之憂慮而受傷,惶恐之極,尤無可喩。臣等亦豈不知時象之爲可憂,而亦非倉卒革祛者,則惟當頻頻警飭,或可愈也,而卽今保護聖躬爲急,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予豈不言心腹之言乎?頃日承宣言,親行虞祭之故,久不得開政云,而予則以爲,卒哭之後,則好勝之事,又必層生,思之及此,自然頭疼矣。致中曰,今日所達者,非如時象也。自有輕重緩急之分,日勢已暮,願奉兪音而出,以爲擧行之地,而尙此持難,臣等惟以此爲悶矣。上曰,事之輕重,誠如予言矣。近來夜氣則頗勝,參祭罷後,卽爲就寢,少無勞矣。若有勞憊之事而曰不勞云,則不誠,而實無勞而致傷之理矣。啓欑之日,則果不節哀,傍人皆言過度,而至痛無可伸之地。故不得不如是,群下亦不無人情,故因山前則姑無好勝之言,卒哭後則必尤紛紜,每一念至,不覺頭痛,心慮大過之故,聲音亦澌,實非感氣而然也。若親祭等事,少無傷損之慮矣。每見好勝之事,必有氣升之症,頭痛而眼眩,如此之時,則必有過擧,故臥而鎭定然後處分矣。今番亦有慨然事矣。不誠無物君父不避祈寒盛暑,親行祭祀,則爲其臣子者,同參祭事可乎?偃然在家可乎?祭班不成貌樣,原任大臣,至於涕泣云,若有精誠則豈可如此乎?不誠如此,其可謂群臣,皆慮予親祭乎?草上之風必偃,若有誠於君,則必不如此矣。今日展情者,非予則誰乎?致中曰,非但陪祭然也。凡事皆怠慢解弛,無奔走不暇之習,此無他,皆自便故也。祭班之若是稀疎,雖甚寒心,此非必無誠,狃於弊習,故然矣。上曰,非也。自便成習,而國事排却一邊,故然矣。在魯曰,今日非他事可言之時,惟望得承一兪矣。宗廟祭享,不過一年一度,親祭而亦有攝行之例,虞祭則雖非今夜,又有七虞卒哭與朔望之祭,無非展情之日,初則望二次攝行矣。今則不可請二次,惟望今夜之命攝,以群下之不誠,下敎責勵,臣等不勝惶恐,何敢開口煩達,而憂迫之極,不得已仰請矣。㙫曰,疾病之來,有不可預量者,潛消暗鑠,必有所傷,豈非可慮哉?朝廷事,雖如此,以今日言之,則亦爲餘事,疾病之來,雖以聖上,亦不能料,若致生病,則此固臣等之罪,而其於國事,尤當如何?上曰,朝廷事,豈爲餘事乎?予之至痛,皆朝象之使然也。在魯曰,卒哭,卽不可不參者,若有不寧之候而有妨親參卒哭,則其於情理,何如?惟此連日之祭,攝行其一,萬分至當矣。上曰,予雖不能言顧行矣。而右相入侍時所敎,有所定而然也。予豈預料日氣之寒暖而言也?無病而攝行,決不可矣,而卿等每如此,予則尤爲切迫也。游曰,小臣乃是微末,固不足數也。大臣所達,自非非禮之事也。則聖意雖有固定者,當勉從,而下攝行之敎然後,實爲敬大臣之道,克敬大臣然後,朝象可以勅勵。今若累次請對,終不得回聽,則人孰重其大臣乎?勅勵朝象之道,亦未必不在於此矣。在魯曰,每以豈可無病攝行爲敎?殿下所傷,今果幾何?臣等則未知必無病患也。今則惟當勤愼而已。故如是累達,而不得一兪,不勝抑鬱矣。上曰,予豈輕視大臣乎?如此故,尤爲切迫,强其所不忍,聖人戒之,卿等,勿爲强請焉。游曰,以日寒仰達者,亦非誠意也。只以大臣之縷縷陳請,强回聖心,爲宜矣。上曰,予亦知卿等至誠矣。今此日氣不寒,不忍攝行之敎,比諸雖祈寒盛暑,豈忍攝行之敎,則不無間隔,此則無異攝行矣。卿等須視之,以一次攝行而勿復過慮焉。致中曰,聖上豈不知古事,亦豈不念臣等之言,而若是其持難耶?只以此事,爲不可廢故也,而《五禮儀》所載之節,不必盡行者,亦有意而然也。俄者尹游以爲,大臣之言,豈可不聽云,而事若應行者,則雖庶官之言,亦可採用,若非應行者,則雖大臣之言,何必用之乎?然,臣等之言,乃先朝故事也。列聖亦豈無七虞卒哭盡參之心,而念其所重,故有參酌之道矣。臣等之言,亦思所重而預爲保護之方也。非敢曰必有病患也。慮國事之道,必當萬全,而今此夜曉將事,乃爲必傷之道,此則勿論愚智,皆以爲慮。今此病患之生,雖是萬一之慮,在臣之道,豈可不竭誠爭之乎?臣等若以私事仰達,則雖以煩瀆,罪之可也,而今此所達,所重在焉,殿下亦當有覺悟之道矣。上曰,予之所爲,乃應行者,則今無不覺之事,卿等當覺之矣。臣下所言若是,則何必大臣然後可從乎?雖彼秉筆之臣,言之,當從之,而此則不然矣。日氣若極寒,則卿等求對,固當也。溫和若此,而有此强請,卿等,若知予必踐再昨之敎,則應不求對,而以爲或可撓改故如此,莫非予誠淺之致也。卿等之固請至此,入小次一節,則予當行之,而暫時將事,卽入小次,藉坐鐵休憩,則可無卿等之過慮,此亦深思卿等之言故也。行祭是大節,此則小節,《五禮儀》則雖無小次一節,而先朝或當靜攝中,則入小次,予亦以其末節,故有參酌矣。致中曰,甲辰年不入小次之時,臣亦見之。今則不可不少伸群下之請,故有此下敎,斯亦多幸,亦可見聖上料量之意,旣知聖上不許攝行之意,而一向煩瀆,極爲惶恐。故不敢復達,而有一言仰達事矣。近來殿下,心一定焉,則不以群下之言撓改,此或近於病痛,故,臣常慨然矣。聖心雖有斷定之事,群下有所陳達,則當察其公私義理之辨,夬改聖心之所定者,而採用之然後,可謂有光聖德,而殿下則心有斷定,雖大臣、諸臣,交相爭請,斷不撓改,蓋人君輕動群下之言,亦一病也。今殿下則可無此病,而其不撓改之病,則爲害於事,非止一二矣。古云,從諫爲聖,亦曰受言如流,爲人君者,雖有聖質,非凡人之可及,而若又別是非公私之分,而採用人言,則且當聖益聖矣。今殿下以爲,心一變改,則慮爲群下之撓奪,而若全無採用之道,則其將害事者多矣。非但今日事也。事理有如此,故常欲仰達,而無隙未果矣。今始仰達,殿下雖有一定之心,群下之言,亦有可用,則豈可不聽從乎?上曰,所達最好矣。予非不知予病者,故自知有固執之病,而以古觀之,庶可無刻印銷印之嫌矣。鑄錢一節,予亦知固執,而此非以前後諸臣,勿爲撓改之說,而不欲回聽也。予之所見,斷然如此,故不顧固執之嫌,終不聽從矣。乙巳以後,不能守予固執者多矣。丁未後,亦有下敎,而徒歸於虛,再昨年閉閤之事,亦以此也。趙顯命嘗言,予無牢落奇偉之氣云,李宗城言帝王氣象,何必如此云云。而予非以豐原之言如此,故强作其所無之質也。時象一節,果欲固執,而只緣工夫之不足,故或有固執於不當固執之事。此則予亦知之,而自以爲固執爲最難,若其改度,則爲易事故也。若於時象,不能固執,則事必有撓攘者,故欲有所守,不然則今日所爲之事,雖明日改之,亦何害也?而卽今所見者,無非時象之事,故雖欲示予今日所爲,明日改之之意,而姑未得其地,此亦時象之害也。然,所達則切實,當體念焉。㙫曰,領相所達,誠好矣。書云,好察邇言。又曰,舍己從人。聖意雖有所定,群下之言,亦豈可不用乎?以臣等不肖之故,言不見用,而旣不用其言,則退斥之,可也。置之將焉用哉?特恢轉環之量,採聽群下之言。上曰,予見人之病於時象者,則或有處分之過度處,自知有不能適中之病矣,而實則非不用卿等之言也。在魯曰,臣等在外時,亦言之矣。固執於時象,則可也。或有非時象而固執事,蓋固執之道,惟在擇善而固執,不可事事而固執也。且雖於時象之事,亦不必每每牢拒也。上曰,然故俄者,以爲固執於不當固執處者也。然,至於時象則不可不固執矣。致中曰,今日所請,終不允從,不敢更達,而此後若有不平之候,卽命攝行,惟此之望也。上曰,予雖固執,有疾則豈欺卿等乎?致中曰,見齎咨官手本,厥事,無事彌縫云矣。上曰,以何事入去者耶?在魯曰,以馬牌事,入去者也。上曰,我國之人囂囂,故初以此事,爲怯,而實則有何可慮乎?致中曰,彼國所謂存案,卽我國之到付,旣已到付之後,可以無憂,而以弱國之故,慮其畢境矣。今番所送咨文,初不使聞於皇帝而順成云,手本中辭意,如此矣。上聞臺諫喝導之聲。下問曰,彼乃臺諫入來之聲耶?游曰,然矣。上曰,祭執事者,今始入來耶?游曰,似然矣。上曰,史官出去,詳知而來。記注官李日瑞出去。上曰,齎咨官,何時渡江云耶?在魯曰,月初渡江云矣。李樞云,旣出存案則都無事云矣。游曰,旣用權辭之後,固無可問者矣。上曰,雖用兵判初本,亦當無害矣。山陵都監堂上進伏。上曰,山陵事,果無弊完役,而近來日寒,畢役時,其無未備處耶?㙫曰,無欠爲之矣。上曰,被莎時,土凍則或不能善着根,故問之耳。申思喆曰,石物排設時,則日氣不寒,故無欠爲之,被莎時,日雖寒矣。而亦無頉處矣。㙫曰,被莎時日寒,故以藁草覆之,明日斂定,而蓋十月莎草無枯死之弊云矣。李廷濟曰,至重之事,故十分小心爲之,其時日寒故頗難,而幸無欠頉處矣。但被莎後雪來而仍消,故,土覆其上,似不精矣。李日瑞自外還奏曰,執義李玄輔,持平鄭光殷,以執事入來矣。上曰,此極不是矣。入淸齋之道,當待開門入來,豈可僅及限入來乎?執義罷職,以入直玉堂騎省郞差定,可也。上復問于山陵都監堂上曰,前後高,何以尺量乎?思喆曰,使下邊漸卑,水勢順下矣。上曰,前後尺量時,自何處爲始耶?廷濟曰,四面周匝,而尺量前後,則拔天乘鐵而尺量故不難,後則七尺,前則八尺矣。上曰,與舊陵同乎?思喆曰,同矣。廷濟曰,少有分寸之差矣。思喆曰,連看陵役,陵上風氣甚寒,故,官員及役卒,皆面無人色。伏聞陵幸近定此時,若觸其風寒,則或慮聖體之受傷,保護凡節,須宜自今愼重,大臣之言,不爲勉從,則臣等草草所達,何足聽施,而夜中氣寒,今日祭祀,攝行至當矣。㙫曰,郊外則倍寒,故,臣亦有感氣,如臣者老矣,固無足論,而陵幸時,若寒極,則聖候必感傷,憂慮無窮矣。廷濟曰,大臣及藥房,旣已陳達,臣無更達者,而郊野則日寒尤甚,若必欲於寒日陵幸,則其前,必當深加保護,今夜虞祭攝行,爲保護之道矣。上曰,陵幸雖退行,尙有後日,虞祭不參,則更有展情處乎?上又曰,所養樹木,何如?思喆曰,茂盛矣。廷濟曰,臣待罪畿伯時,嚴禁,頗長盛矣。今番僧軍募軍三千餘名踏之,多有傷損處,更命種植,而依昨年例,使近處各邑,取樹木之易長者種之,似好矣。思喆曰,主峯頹脫處可悶,故此處則專力,多種樹木矣。上曰,所謂主峯,是石立處乎?思喆曰,然矣。廷濟曰,所謂老可子木,密密種植,此則雖有死者,而餘者亦當多矣。上曰,松陰則好,而其餘雜木,則秋冬盡落,且其處樹木,不能易長,遮路甚難矣。游曰,卑濕故不易長,五里木多種,好矣。臣待罪崇陵齋郞時,見此木甚多,蓋聞肅廟親審,多種云云。且柏則自龍門山移來,檜則自長陵移來云,今亦依此爲之,似好矣。廷濟曰,檜則宜於卑濕,故多種矣。上曰,檜固易長者,而雖數千株,有難屛遮矣。廷濟曰,橡實一石許得置,言于參奉及守僕,使於春間種之,今方掘地埋置矣。上曰,一石非不足耶?廷濟曰,元數三石,而一石半則已種之,或慮陳而不生,故一石半則埋置,待二月種之矣。思喆曰,右岡有好穴云,故臣往見,果好矣。廷濟曰,未必知好否,而以凡眼論之,固好矣。上曰,比之左岡,尤相近乎?思喆曰,近矣。游曰,此是沈家垈也。蓋地理,非必當中,然後專氣也。隱拙乃好,此亦隱拙故好,而頗有穿鑿處,前頭若欲國葬置簿,則完築,似好矣。廷濟曰,此則五衛將禹炯所占處,以爲雖非主穴,亦非可棄處云矣。游曰,臣只見其處,而弟淳則見其內麓,以爲奇哉?白虎回抱,少無越見處,得水破,則未知何如,而所見極好云矣。沈家垈,亦非可棄處矣。上曰,沈家垈坐地,則入於凡眼,而必多穿鑿處矣。廷濟曰,有若干穿鑿處,而更爲築之則無妨矣。上曰,自本陵,爲白虎乎?思喆曰,內白虎矣。上曰,然則國葬置簿,可也。致中曰,全羅水使禹夏亨,爲會寧府使,故趙虎臣,爲其代矣。虎臣爲兵使,故以長湍府使魚有琦,爲其代,而有琦,以親年七十,將不得赴任云。若待其呈狀後變通,則夫馬留滯有弊,不待呈狀,今姑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口傳差出乎?上曰,臺諫亦有闕,明日,政官牌招開政,可也。游曰,不參祭班人,以二十二日捧現告,而査出甚難便,不過以其日擧案考出,而宰臣以病不進,則直爲懸頉,而庶官則皆懸進字,不可以擧案知之。且外議以爲,微官庶僚之罰,重於貴近云。俄者臺諫,亦有所論,雖以齋戒還給,而此事,誠爲難處矣。在魯曰,庶官應頉外,不敢懸病,故擧皆以進字懸錄,有難以擧案現告。且臣於其日,自外入來,見百官當坐之處,雨水交流,老病之人,則亦不無旣來而不得入參者,此非但査出之難,許多人罷職,亦似過矣。上曰,予欲言之,而承宣先發矣。此甚無據,以閭閻人言之,遭喪者若多有子弟,則人必稱道,今日臣隣,若知有君上,則其在道理人事,豈可如此乎?君父,親爲將事,則其不入參者,非但道理之無據,人事都盡,先朝壬辰年朝參時,不參人,有用此罰之事,故前有下敎矣。此比不參朝參,事體尤爲未安,正卿以上,從重推考,二品以下曾經侍從人及各司有正職者,竝罷職,而其進不進,則各其下人,當知之,現告何難乎?諸臣將退出。上曰,承旨進來。游進伏。上良久無下敎。游曰,日暮明燭然後,可以記事。上曰,此後則諸(以下缺))。

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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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游齋宿。左承旨趙命臣齋宿。右承旨金始㷜齋宿。左副承旨柳儼齋宿。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趙明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齋宿金始煒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六虞親祭罷後,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藥房、朝廷百官單子奉慰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藥房、朝廷百官單子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金始㷜,以儀軌廳言啓曰,都監諸役,旣已完畢。儀軌節目,參考謄錄,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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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游。左承旨趙命臣。右承旨金始㷜坐直。左副承旨柳儼坐直。右副承旨洪尙賓。同副承旨趙明翼。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金始煒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七虞親祭罷後,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藥房、朝廷百官單子奉慰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藥房、朝廷百官單子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bb?b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在魯,同副承旨趙明翼啓曰,七虞已訖,卒哭隔日,伏惟聖情,哀慕益難堪抑。伏未審觸冒曉寒,連次將事之餘,聖體若何?伏聞醫官之言,所進丸劑,幾盡進御,有更爲劑入之敎云。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虞事已訖,卒哭隔日,哀隕若新,益復罔極。慈殿氣候一樣,予則僅姑無事。丸劑,非一二劑,所進者欲爲更進,勿爲入診,加劑一劑以入,宜矣。

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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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尹游齋宿。左承旨趙命臣坐直。右承旨金始㷜齋宿。左副承旨柳儼齋宿。右副承旨洪尙賓坐直。同副承旨趙明翼齋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齋宿金始煒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重一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以備忘記,傳于金始㷜曰,長生殿都提調領議政洪致中熟馬一匹,提調判書申思喆、尹淳,參判宋成明各半熟馬一匹,提調參判趙最壽、宋眞明、李眞望、李眞淳,都廳正郞趙斗壽、李徵夏,佐郞柳綋、申一淸、朴宗儒,各兒馬一匹賜給。郞廳正郞趙恒瑞加一資。殯殿魂殿都監摠護使左議政李㙫,改銘旌書寫官右議政趙文命,上字書寫官咸原府院君魚有龜各鞍具馬一匹面給。提調判書徐命均、金在魯,初銘旌書寫官西平君橈,初上字書寫官呂善君嶨gg驪善君壆g,初喪時都承旨鄭錫五,左副承旨成德潤,都廳修撰尹光益,司果呂善長,竝加資。提調判書沈宅賢、宋成明,都廳應敎柳儼,左承旨朴乃貞,右承旨趙錫命,右副承旨李春躋,同副承旨李匡德,各半熟馬一匹賜給。郞廳別提任彙元,司果洪舜元、洪重耉,主簿朴師任,正郞魚有鵬,佐郞魚有璜,竝陞敍,已準職者各半熟馬一匹賜給。監役官曺夏鍾、元慶運、李奎煥、李啓元,監造官柳愈、權瑩、趙哲命,竝六品遷轉,已出六品者陞敍。郞廳司果金令行,贊儀李斗賢,兼引儀李梅、朴師侃,假引儀趙尙綏,各上弦弓一張,自初喪至發引時奏時官等,各不粧弓一張賜給。算員以下員役工匠等,令該曹,米布分等磨鍊題給。殯殿次知內官朴弼周、李景和、車聖載,襨差備內官林好榮,各熟馬一匹,香傳兼虞主宮闈令趙爾恒,魂魄宮闈令宋尙欽,神輦侍衛李景祖、崔景遠、朴淳、李濬,從事內官金鼐輝、金相兌各半熟馬一匹賜給。其餘各差備內官,各加一資,資窮者兒馬一匹,司鑰別監以下,員役下人等,令該曹,米布分等磨鍊題給。山陵都監摠護使左議政李㙫,鞍具馬一匹面給。提調判書李眞望,司直李廷濟,都廳副應敎鄭羽良,修撰趙尙慶,封鎖官執義李玄輔,竝加資。京畿監司趙尙絅,半熟馬一匹,郞廳佐郞李觀厚、韓配斗,正郞李瀁、李益炡,司果鄭錫徵、李衡秀、鄭彦恢、朴弼敎,竝陞敍,已準職者,各半熟馬一匹,副司果朴民秀、尹在重,正郞金聖鎔,佐郞李相顯,各兒馬一匹,正郞李熹,上弦弓一張,監造官監役閔禎,直長趙和璧,司勇權瀅、李顯應、金光世、李挺天、閔百男、李徵復、沈廷采、李夏龜,奉事尹浩,分差官元命恒、李景遠、南漢朝,竝六品遷轉,已出六者陞敍。都差使員楊州牧使張泰紹,排役差使員安城郡守李宗城,各兒馬一匹,相地官禹炯,相當職除授,兼敎授林㻐,令本衙門高品付祿,領役部將金萬英、申仁萬、李東藎、李文錫、金璡、金鈧、康德洵、池得溟、張潤、張世輝竝相當職除授。趙萬郁、楊大恒、張汝錫、朱應晦、兪必賢、朴守觀、李俊器各兒馬一匹賜給。算員以下員役工匠等,令該曹,米布磨鍊題給。襲斂時及結裹時入參咸原府院君魚有龜,內廐馬一匹面給,咸平君泓,咸陵君極、魚有鳳、魚有龍、魚有璜,各半孰馬一匹,進士魚錫胤,幼學魚錫祚,各兒馬一匹賜給。國葬都監摠護使李㙫,請諡宗廟,享諡殯殿時,奉冊寶官左議政李㙫,下玄宮時奉哀冊增玉帛官領議政洪致中,誌文製述官判府事李台佐,書寫官咸原府院君魚有龜,諡冊文製述官右議政趙文命,各半熟馬一匹賜給。提調金東弼、金取魯、尹游,哀冊文製述官尹淳,書寫官徐命均,諡冊文書寫官尹淳,表石大字書寫官李德孚,陰記書寫官宋成明,寶篆文書寫官西平君橈,虞主書寫官朴乃貞,都廳金龍慶,加資。奉常提調,曳梓宮官都摠經歷李晩白、尹得商,請諡宗廟時,讀諡冊官金尙星,讀諡寶官李宗白,神輦侍衛左承旨李春躋,左副承旨柳儼,都廳李宗城、趙明翼、趙迪命,陪往大將朴纘新,各半熟馬一匹,郞廳鄭錫耆、李寅漢、高萬甲、宋秀良,竝陞敍,已準職者,各半熟馬一匹賜給。監造官徐宗璧、沈廷采、林象翼、崔守約、李宗遠、尹浩、沈鐸、李元坤,誌石所監造官車以載,虞主監造官金楚直,別工作柳聖和,分典設司別檢安鎬,分長興庫直長任安世,竝六品遷轉,已出六者陞敍。提調朴師益、鄭亨益,頓遞使李森,攝通禮月林副守櫓等十六員,侍衛假注書曺命敬,編修官李喜春,郞廳洪得厚、鄭亨泰、兪崶、金東望、鄭赫先、趙宗裕,領率衛將金尙完等四員,各兒馬一匹,挽章書寫官金尙星、李宗白、尹彙貞、李著、李顯謨、沈泰賢、沈星鎭、黃晸、李熹、閔珽,奉銘旌差備內官金夏龜、車重煥,從事官具熺、趙泰漸,各加一資,資窮者兒馬一匹,其餘內官諸執事,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算員以下員役工匠等,令該曹,米布分等磨鍊題給。三都監賞格中,一人雖兼數事,毋得疊授。日淺者及未行公者,勿論。

○趙明翼,以宣惠廳言啓曰,曾在丁未春,開城留守趙榮福,以請貸嶺南儲置米五千石,料理立本,還報本廳,取其贏餘,以備勅需事,榻前定奪後,受本廳關文,分送本府將校于嶺南各邑,受出儲置米四千三百餘石,寬限還報之意,頉報,而本廳嚴題退送矣。及至戊申八月,留守趙遠命,以待明秋還報事,陳達允下,故本廳草記防塞後,推捉當初受米將校,則又於筵中,以仍爲劃給之意陳達,自廟堂,斯速還報之意,覆啓,允下矣。上年九月,本府留守,又以斷無備償之路,姑勿催督之意,筵奏命下,故姑爲緩督矣。大抵當初請貸時,以儲置米,事體重大,故不敢以劃給生意仰請,而以立本還報,丁寧奏達,則在松都,坐得許多羨餘,此已足矣。若其本錢,依定奪趁卽還報,事理當然,而初以散貸民間,頉報本營,又以待明秋還bb報b,仍爲劃給,姑勿催促等語,節次煩達于筵席,唯事推托,顯有不報之意,事體道理,豈容若是?四千三百石之米,以其時市直言之,殆近數萬兩錢,則松都必無竝本盡用之理,四年生息,亦足立本,而許多公貸,反作幹事人私販殖利之資,本廳則累千儲置,公然耗失,斷無是理。且此路一開,後弊難防,而卽今該廳經用,亦甚苟簡,此等應捧之物,決不可一任其遷就,本府定送受米將校朴世泰、具淑珍,斯速押送本廳,推問曲折後,囚禁督捧事,分付開城留守處,何如?傳曰,允。

○金始㷜,以儀軌廳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儀軌、今始畢修正,粧䌙以入,而張數旣多,若作一冊則不便於披閱,依前分作二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以左右捕廳言啓曰,禁府拘留罪人守直軍士嚴福男,不直羅將鄭億世,衛將所書員金廷輝,使令張戊申,旅首鄭順民,私婢分合,扈衛軍官徐斗彬等七名,左右捕將,合坐以問,而平問之下,若不取服,勿爲草記啓稟施威,周牢嚴問事,命下矣。依傳旨嚴問,則福男、億世二名,平問之下箇箇直招,斗彬、分合則半吐半含,終不直招,順民、廷輝、戊申,雖有居間往來之事,姑無顯著之端,罪人天任,奴石敬,因分合之援引,捉來招問,則雖服前日,交通之事,而今番衣服書札往來時交通等事,全然牢諱,分合、石敬,嚴杖得情,而福男、億世則移送禁府,稟處。羅將曺興雲、崔震明,禁府書吏鄭興祚等三名,因各人等所援,一體捧招以入,而姑爲仍囚,以待結末後處之,何如?傳曰,允。

○又以左右捕廳言啓曰,因禁府草記,外員羅將鄭守太,出付捕廳,究問事,命下矣。依傳敎嚴問,而渠雖費辭發明,逃避現捉,則其爲情跡,誠極可疑,平問之下,難以得情,爲先周牢嚴問,何如?傳曰,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