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423 (1700-1725).djvu/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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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余志于浮雲,樂余身于蓬廬。尋渭濱之遠跡,且游 釣以自娛。」左援修竹,右縱飛綸;金鉤厲鉅,甘餌垂芬。 眾鯤奔涌,游鱗橫集。觸餌見擒,值鉤被執。長徼繽紛, 輕竿翕熠;雲往飆馳,光飛電入。曜靈未及警策,蓋已 獲其數十。且夫燔炙之鮮,煎熬之味,百品千變,殊芳 異氣;隨心適好,不可勝紀。乃命宰夫,膾此潛鯉。名工 習巧。飛刀逞技,電剖星流,茫散縷解。隨風離鍔,連翩 雪累。西戎之蒜,南夷之薑。鹹酸調適,齊和有方。紅麪 之飯,糅以菰粱。五味道洽,餘氣芬芳。和神安體,易思 難忘。

《釣磯應詔文》
唐·駱賓王

余以三伏辰行,至七里灘,此地即新安之江口也,有 嚴子陵釣磯焉。澄潭至清,洞徹見底,往往有群魚歷 歷如水上行耳。舟人有釣者,試取而投之,或有游而 不顧者,或有含而輒吞之者。引竿而舉,因以獲焉。其 始出也,掉尾揚鬐,有若恃力而自免;其少退也,即鼓 鬣濡沫,有似屈體而求哀。嗟乎!勢牽於人,道窮乎?「我 將欲以下座而歌《馮子》,又安能中轍而呼《莊周》哉?」余 乃祝之曰:「猛獸搏也,拘於檻阱,鷙鳥奮也,縶於籠樊, 素龜濡也;被髮阿門,白龍神也。拄鱗罝網,何不泥潛 而穴處,何故吞鉤乎?」於是放之江流,盡其生生之理 也。時同行者顧詰余曰:「夫至人之處物也,擬跡而後 投,隱心而後動。始終不易其業,悔吝不生其情。而吾 子沈緡于川,登魚于陸,烹之可以習政術,羞之可以 助庖廚。曩求之將何圖,今舍之將何欲?」余笑而應之 曰:「聖人不凝滯于物,智士必推移于時。知微之謂神, 含生之謂道。殷乙聖也,囚於夏矣;孔丘賢也,畏於匡 矣。以明哲之資,尚罹幽憂之患,況乎鱗羽之族,能無 弋釣之累哉?故曩吾」有心也,恐求之而不得;今吾無 心也,既得之而亡求。夫求與舍,不亦雙美乎?烹與羞, 不亦兩傷乎?況療饑者半菽可以充腹,為政者一言 可以興邦,亦奚必因小鱗而後明三異之規,勦大命 而後寄一餐之飽。擒而不殺,可不謂仁乎?獲而不饗, 可不謂廉乎?且夫垂竿而為事乎,太公之遺術也。形 坐磻溪之石,兆應滋水之潢。夫是如者,將以釣川耶? 將以釣國耶?然後知古之善釣者,其惟太公乎?又有 妙于此者,其惟文王乎?夫文王制六合為鉤,懸四履 為餌,薦之於清廟,投之於巨川,一引而獲太公,再舉 而登尚父。由此觀之,蹲會稽而沈犗者,鮑肆之徒也; 據滄溟而負鼇者,漁父之事也。斯並眇小之所習,安 知大丈夫之所釣哉。

《獨繭綸賦》
李君房

「維絲伊緡,體道之要。裊長風而若絕,度晴空而引耀。 隨驚波而乍緊,逐潛流而曳引。時髣髴而如見,忽漂 搖而將盡。」美夫綸之裊裊,浮川浩浩。疑空外之游絲, 𦊰波中之弱藻。斯綸也,異園客之功;斯釣也,得詹何 之道。

《釣魚盈舟賦》
周鍼

傍遙汀,依極浦,下纖鉤而任運,念紅鱗而必取。綸抽 獨繭,鉤屈芒針。綴香餌半粒,裊荊條數尋。泛萬頃之 闊,投百丈之深。不爭之以手,而爭之以心。躍濤獻瀨, 掉尾揚鰭。入其口,挂其頤,據洪津而曾不暫驚。靜宜 剋也,恐巨力而難乎運制。動必隨之。

《呂望釣玉璜賦》
王起

拔深泉,激紅漣。振錦鱗而雲霞煥若,獲玉璜而篆籀 昭然。皎皎霜淨,亭亭月懸。表蒼兕之期,功鄰造化;騰 白虹之氣,理契先天。所以耀川靈,所以誇漁者。臨清 流而素彩熒煌,昭白日而祥光上下。

《元真子漁歌記》
李德裕

「德裕頃在內庭,伏睹憲宗皇帝寫真,求訪《元真子漁 歌》,歎不能致。余世與元真子有舊,早聞其名,又感明 主賞異愛才,見思如此,每夢想遺跡,今乃獲之,如遇 良寶。」於戲!漁父賢而名隱,䲭夷智而功高,未若元真 隱而名彰,顯而無事,不窮不達,其嚴光之比歟?處二 子之間,誠有裕矣。長慶三年甲寅歲夏四月辛未日, 潤州刺史兼御史大夫李《德裕記》。

《設漁者對智伯》
柳宗元

智氏既滅,范、中行志益大,合韓、魏圍趙水晉陽,智伯 瑤乘舟以臨趙,且又往來觀水之所自,務速取焉。群 漁者有一人坐漁,智伯怪之,問焉,曰:「若漁幾何?」曰:「臣 始漁于河,中漁于海,今主大茲水,臣是以來。」曰:「若之 漁何如?」曰:「臣幼而好漁。始臣之漁于河,有魦鱮,鱣鰋 者不能自食,以好臣之餌,日收者百焉。臣以為小,去」 而之龍門之下,伺大鮪焉。夫鮪之來也,從魴鯉數萬, 垂涎流沫,後者得食焉。然其饑也,亦返吞。其後愈肆 其力,逆流而上,慕為螭龍。及夫抵大石,亂飛濤,折鰭 禿翼,顛倒頓踣,順流而下,宛委冒懵,環坻漵而不能 出。魚之大者,幸而啄食之,臣亦徒手得焉,猶以為小。 聞古之漁有任公子者,其得益大,于是去而之海上, 北浮于碣石,求大鯨焉。臣之具未及施,見大鯨驅群 蛟,逐肥魚于渤澥之尾,震動大海,簸掉巨島,一啜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