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16 (1700-1725).djvu/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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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調攝之方,詳稽備述,刻梓以頒示士卒。「每隊伍中選一人專司其事,有不遵條示而自恣不檢者,必加以罪。其所當備藥餌器具,令有司給之。」

張栻知靜江府,奏:「本府備邊之郡九,而邕管為最重。 邕之所管,幅貟數千里,而左右兩江為最重。自邕之 西北有牂牁、羅甸,自杞而西南有安南諸國,皆其所 當備者。然邕之戍兵不滿千人,所恃以為籬落者,唯 左右兩江溪峒共八千餘處,民兵不下十萬,首領世 襲,人自為戰,如古諸侯民兵之制。其去邕管,近者餘 三百里,遠者近千里,所恃以維持撫治之者,唯提舉 盜賊都巡檢四人,各以戍兵百餘為溪峒綱領,其職 任可謂不輕矣。可不遴選其人,謹護其土,以為遠方 久遠之計哉!」

臣按:唐分嶺南地為五管,而桂、邕、容三管地屬嶺南西道,在于本朝,割容迤西之地屬廣東,而廣西實全得桂、邕二管及容管之少半,邕即今南寧府,其地控制左、右兩江,實為安南咽喉之地。國「初因前代之舊,設太平、田州、思明、鎮安四府,龍州等七州。正統初又陞思恩州為府,用其土人為守長,佐貳,幕職則用流官,唯太平府全用流官,而其屬州仍其舊俗。凡此羈縻州郡,面內歲久,首領世襲,人自為戰,如古諸侯民兵之制,遇有征發,亦賴其用。但今控制之戍,僅有南寧、馴象二衛,太平一所,似乎單弱。請如張栻所言,及今無事時,于此地屯兵,以為重鎮,遴選守將,謹護其土,以為久遠之計,用以銷變于未然。」

安南,古交阯也。秦并天下,于此置象郡。秦亡,南海尉 趙佗擊併之。漢置九郡,九真、日南、象三郡,是為交阯 地。後女子徵側反,遣馬援平之,立銅柱為漢界。唐始 分嶺南為東西二道,置節度,立五管,安南隸焉。五代 劉隱并其地,以為交阯節度使。其後管內大亂,有丁 部領者定之。其子璉內附,宋封為交阯郡王。傳子璿, 為黎桓所奪。淳化四年,封桓為王。桓卒,子龍鉞立,其 弟龍廷殺鉞而代之。龍廷欲修貢,安撫使邵曄以聞, 真宗曰:「遐荒異俗,不曉事體,何可怪也。」仍封為王,賜 名至忠。為其下李公蘊所奪,即封公蘊為王。李氏傳 八世至昊旵,閩人陳日照為其婿,遂有其國。

臣按:交阯本秦漢以來中國郡縣之地,五代時為劉隱所并,至宋初始封為郡王,然猶授中國官爵勳階,如所謂「特進、檢校太尉、靜海軍節度觀察等使」,及賜號「推誠順化功臣」,皆如內地之臣,未始以國稱也,其後封南平王,奏章文移猶稱「安南道」,孝宗時始封以王稱國,而天下因以高麗、真臘視之,不復知其為中國之郡縣矣。李氏傳八世,陳氏傳十二世,至日焜,為黎季犛所篡。季犛上表,竄姓名,為胡一元,子蒼易名。「詐稱」「《碟氏》絕嗣。」「為甥,求權署國事」,我太宗皇帝從其請。逾年,陳氏孫名添平者,始遁至京,愬其實,季犛乃表請迎添平還以國。朝廷不逆其詐,遣使送添平歸。抵其境,季犛伏兵殺之,并及使者。事聞,太宗遍告天地神祇,聲罪致討,遣征夷將軍朱能等征之。能道卒,命副將張輔總其兵,生禽季犛及其子蒼澄,獻俘京師。詔求陳氏遺裔立之。國人咸稱季犛,殺之盡,無可繼承者,僉請復古郡縣。遂如今制,立交阯都布按三司,及各府州縣衛所諸司,一如內地。其後有黎利者,乃其夷中之夷也,中官庇之,遂致猖肆,上表請立陳氏後。宣宗皇帝謂此皇祖意也,遂聽之,即棄其地,俾復為國。嗚呼!自秦并百郡,交阯之地已與南海、桂林同入中國。漢武立嶺南九郡,而九真、日南、交阯與焉。在唐中葉,江南之人仕中國顯者猶少,而愛州人姜公輔已仕中朝為學士、宰相,與中州之士相頡頏矣。奈何「世歷五代,為土豪所據。宋興,不能討之,遂使茲地淪于蠻彝之域,而為侏𠌯藍縷之俗,三百餘年而不得與南海、桂林等六郡班班然衣」冠禮樂以為聲名文物之鄉,一何不幸哉!其間宋人雖一逐其王,元人雖再入其國都,而終不能有。我太祖皇帝開國之初,陳氏首先納款,太祖著之《祖訓》,不許後人伐其國,陳氏為賊犛所戕,太宗皇帝體高皇之意,不絕陳氏之嗣,遣使送還其國,賊犛乃殺之,并及使者。不得已興師平之,求陳氏後不可得,乃用漢、唐故事,復立郡縣,而守臣不謹,遂至夷獠復肆,而黎利者以求得陳氏後為詞。宣宗皇帝體文皇之心,俾復繼陳氏之絕,不逆黎、利之詐,遂為所蔽,群臣屢請興兵討之,章皇帝念聖祖之垂訓,因置不問。而九真、日南之域,秦、漢以來之遺民,既得見天日,而又淪于幽谷之中,何其重不幸哉!竊唯今日疆域,遠過有宋,並于唐而不及漢者,以失嶺外此三郡也。幸而得之,而又失之,似若可惜。然守祖宗之訓,而不愆不忘,此繼述之大孝,守成之大體也。所可惜者,一方之民,重不幸耳。安南疆域,在秦漢為三郡地,今其地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