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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嘲月,或眠雲而漱石。是非名利、榮辱得喪,皆不足 為身心之害,此又所以為真清者也。宜乎斯堂以清 目之。

《萬安橋記》
宋·蔡襄

泉州「萬安渡石橋,始造於皇祐五年庚寅,以嘉祐四 年辛未訖工,絫趾於淵,釃水為四十七道,梁空以行, 其長三千六百尺,廣丈有五尺,翼以扶欄,如其長之 數而兩之,靡金錢一千四百萬。求諸施者,渡實支海, 去舟而徒,易危而安,民莫不利。」執事者盧實、王錫、許 忠、浮圖義波、宗善等十有五人。太守莆陽蔡襄為之 《合樂讌》,飲而落之。明年秋,蒙召還京,道由是出。因紀 所作,勒於岸左。

萬安橋未建,舊設海渡,渡人每歲遇颶風大作,或水怪為祟,沈舟被溺而死者無算。宋大中間,某年月日,濟渡者滿載。至中流,風作,舟將覆,忽聞空中有聲云:「蔡學士在,宜急拯之。」 已而風浪少息,舟人皆免於溺。既渡,舟人細詢同渡者之姓,一舟皆無,止有一婦人之夫,乃蔡姓也。時婦方娠,已數月矣。舟人心異之,因白於婦人。婦人惑眾人之言,亦以為異,即發願禱於天曰:「吾今懷娠,若生子,果官至學士,必造輿梁,以免病渡之苦也。」 後生子,即忠惠公襄,以狀元及第。後出守泉州,追憶前日,得免覆舟之難,促公創建此橋者至於再三。公私計海之濱極千丈,若欲築趾纍石,將從何處著力?違命者累年,夫人復督貴不已。一日,忽命工房吏寫文申報海神,公亦勉承母命,自以為迂誕而不可憑,乃命皂隸投文海濱。隸畏溺死,眾皆受責,無一敢從命者。有一風,皂隸出而倡言曰:「吾願齎文以赴。」 既至,即就酒肆痛飲,飲畢,酣睡於海。厓潮至,有睡而已。睡及半日而始醒。醒後退潮起視之,則文書已易封矣。封上無他書,止一封字,乃返而呈於公。公拆而閱之,內一醋字在焉,翰墨如新,舉郡莫之識也。公夜臥展轉思之,方悟其意,曰:「醋字以酉配昔,神其令我廿一日酉時興工乎?」 至期,潮果退舍,沙泥壅積者丈餘,潮之不至者聯以八日,遂創建此橋。又時有讖云:「若要此橋成,如是狀元生。」 則公之默承天佑,感通「神明」 者,蓋有自也。

《蓮花巖銘》
黃庭堅

自古在昔,雷雨電擊。天開八石,青蓮趺鄂。中有巖壁, 狀敷意息。大士密跡,置缽倚錫。蛇𧈭避宅,虎豹服役, 行人護戒。如龜藏六,以戒為甲。如蓮生泥。不染香色, 維巖居無斁。

《高士軒記》
朱熹

同安縣主簿廨,皆老屋支拄,殆不可居,獨西北隅一 軒,為亢爽可喜,意前人為之,以待夫治簿書之暇日 而燕休焉。然視其所以名,則若有不屑居之之意。余 以為君子當無入而不自得名,此非是。因更以為高 士軒。而客或難余曰:「漢世高士不為主簿者,實御史 屬。漢官御史府典制度文章,大夫位上卿,亞丞相。主 其簿書者,名秩亦不卑矣。彼猶以為浼己而不顧焉, 故足以為高也。今子僕僕焉在塵埃之中,左右朱墨, 蒙犯箠楚,以主縣簿於此,而以高士名其居,不亦戾 乎!」余曰:「固也。是其言也,豈不亦曰『士安得獨自高?其 不遭則可無不為已乎』?」余於其言,蓋嘗竊有感焉,然 未嘗不病其言之未盡也。蓋謂士之不遭,可無不為, 若古之乘田委吏、抱關擊柝者焉可也。謂士不能獨 自高,則若彼者,乃以未睹夫高也。夫士誠非有意於 自高,然其所以超然獨立乎萬物之表者,亦豈有待 於外而後高耶?知此,則知主縣簿者雖甚卑,果不足 以害其高。而此軒雖陋,高士者亦或有時而來也。顧 余不足以當之,其有待於後之君子云爾。客唯唯而 退,因書之壁以為記。

《遊金溪記》
傅自得

紹興丙子八月十一日,攜酒襆被,謁朱元晦於九日 山。向晚,幅巾藜杖,相與彷徉渡頭,喚舟共載,信流而 行。老蟾徐上,四無纖雲。兩岸古木,森然搖動,龍蛇布 地,溪光山色,月所照耀,遠近上下,更相映輝。朱子曰: 「樂哉斯遊。」舉杯引滿,擊楫而歌《楚騷》九章,聲調響壯, 魚為驚躍,棲鳥起而飛鳴也。余亦誦東坡先生《赤壁 前》後賦和之。每至會心,輒迭起酬勸。時常飲酒,率不 過三杯皆醉。至是連釂十餘觥,而月逾好,舟逾逸,飲 逾豪。酒且盡,艤舟岸側,命老兵貸錢。酒家保亟挈一 榼來,解維復去,洗盞更酌。少焉,斗轉參橫,風作浪湧。 予曰:「樂不可極。」鼓棹而返。會宿於東峰道場,明日,元 晦賦詩紀勝,次韻為謝,恨無傑句稱勝游也。

《流惠亭修禊序》
陳宓

得暇日邀佳友,尋勝地,賞良辰,昔人以兼之為難,況 綰銅束帶,吏議拘迫。僕來安溪,愛其山水,事煩才短, 此事俱廢。積雨快晴,吏以告休。童子曰:「非修禊辰乎?」 於是命友聯騎,東出龍津橋,步登高山。山上有臺,翠 巘旁繞。下瞰曲湍,如過几席。杯行到手,疾於飛羽。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