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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或早或晚也,中國皆然,而洛邑乃其要會焉,故為此說耳。雖然,自三代以前,則洛為中國之中;以今天下觀之,則南北袤而東西蹙;則其所謂中者,葢在荊、襄之間也?朱子曰:「豈非天旋地轉,閩、浙反為天地之中?」 閩、浙在東南海盡處,難以為中。朱子蓋以聲明文物,通論天下,非論地勢也。

《土方氏》「掌土圭之法以致日景」,以土地相宅,而建邦 國都鄙。

鄭元曰:「致日景者,夏至景尺有五寸,冬至景丈三尺,其間則日有長短。土地猶度地,知東西南北之深,而相其可居者宅居也。」

臣按:《大司徒》「凡建邦國以土圭度其地,而土方氏掌土圭之法,以土地相宅而建邦國都鄙。」 蓋大司徒掌建邦國乃國家之大事,辨方正位、體國經野,其事非一,而用土圭以致日景以求地中,特其中之一事爾。大司徒總其凡,土方氏專其事,有事之時用其所職以輔相司徒也。

《匠人》「建國,水地以縣,置槷以縣,視以景。為規,識日出 之景與日入之景,晝參諸日中之景,夜考之極星,以 正朝夕。」

匠人「營國,方九里,旁三門,國中九經九緯,經涂九軌, 左祖右社,前朝後市,市朝一夫。」

鄭元曰:「國中,城內也。經緯,謂涂也。經緯之涂皆九軌,積七十二尺。」

王昭禹曰:「先王建國,必先于辨方正位,是以匠人置槷視景,必正地中,以天地之所合,四時之所交,風雨之所會,陰陽之所和,於是乎建王國也。然其置槷,必先水地以縣,使所直之臬必平而直,然後可以正日景也。水莫動則平,可因之以望高下之勢,繩垂之而墜,可用之而正曲直之形。以繩取其直,又以水取其」 平,然後于所平之地置臬也。《爾雅》曰:「在地者謂之臬」 ,所謂槷則臬也。于所平地之中央,立八尺之表以縣正之,以視日景,將以正四方也。于晝漏半,又參諸日中之景,夜又攷之極星,以北辰所居者天之中故也。又曰:「左人道之所向,右,地道之所尊。言祖則宗可知,言社則稷可知。朝者義之所在,市者」 利之所在于朝言面,則知市之在所背;于市,言後,則知朝之在所先。朝者,官吏之所會;市者,商賈之所聚。一夫百畝之地,然後足以容之。

臣按:《匠人》既曰「建國」 ,又曰「營國」 ,蓋作而立之謂建,言其始也,周圍而治之以丈尺其小大謂之營,言其終也,所謂「置槷」 者,疏家謂以水平地于四角立四柱,于四柱畔懸繩以正柱,以水望其高下即知地之高下,然後平高就下而地乃平,殆今世所謂水平也與?

《春秋》:桓公九年,「紀季姜歸于京師。」

《公羊傳》曰:「京師者何?天子之居也。京者何?大也。師者何?眾也。天子之居,必以眾大之辭言之。」

臣按:《穀梁傳》亦云,「京,大也;師,眾也」 ,言周必以眾與大言之也。所謂京師者始于此,後世因以天子所都為京師焉。

幽王太子宜臼,是謂平王。平王立,東遷于雒邑。

蘇軾曰:「周之失計,未有如東遷之繆也。自平王至于亡,非有大無道者也,須王之神聖、諸侯服享,然終以不振,則東遷之過也。今夫富民之家所以遺其子孫者,田宅而已,不幸而有敗,至于乞假以生可也,然終不敢議田宅,今平王舉文、武、成、康之業而大棄之,此一敗而鬻田宅者也。夏、商之王皆五六百年,其先王之德無以過周,而後王之敗亦不減幽、厲,然至于桀、紂而後亡。其未亡也,天下宗之,不如東周之名存而實亡也。」 是何也?則不鬻田宅之效也。使平王收豐、鎬之遺民,而脩文、武、成、康之政,以形勢臨諸侯,齊、晉雖彊,未敢貳也,而秦何自霸哉?魏惠王畏秦,遷于大梁;楚昭王畏吳,遷于鄀;項襄王畏秦,遷于陳;考烈王畏秦,遷于壽春,皆不復振,有亡徵焉。東漢之末,董卓劫帝,遷于長安,漢遂以亡。近世李景遷于豫章,亦亡。故曰:「周之失計,未有如東遷之繆者也。」

臣按:蘇軾謂「遷都為周人失計,舉後世遷都數君皆不復振而有亡國之徵」 ,是固然矣,然此蓋謂衰敗之餘者爾,若夫國勢方興之日,或依形勢之固、或就富庶之所、或遠夷狄之害,則不可專泥此說也。

《史記貨殖傳》曰:「昔唐人都河東,殷人都河內,周人都 河南。夫三河在天下之中若鼎足,王者所更居也。」

臣按:秦分天下為三十六郡,有三川、河東,漢分三川為河南、河內與河東,號為「三河」 ,是三郡者皆濱河之地,故帝堯都平陽,商都亳,成王營洛邑,皆以河為運道,達于河即達于京師也。後世都汴、洛者皆由汴水入河,都長安者雖不濱河,然亦由河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