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言別集/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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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記言別集 卷之七 作者：許穆 1772年

卷八

書牘三

與尹佐郞鑴希仲

暑雨中舟行往返。孝履支保何如。入秋後淫雨竟月。竊念廬次卑濕。以羸毀無餘。何以自持。憂戀無已。卜山已得吉地耶。愚意此事。太泥流俗之弊。實爲識者所深歎。必不待賤言。固已得其可不可審矣。方術多門。吉凶拘忌。難可盡信。又其言使禍福殃慶。不歸於善惡。甚可懼也。病臥僅草手戰。目視逾昏。不能具禮。慙懼慙懼。

與尹佐郞鑴希仲

意外得手札。寂中如承良晤。感慰何量。老僕入今年來。昏耄益甚。自知前路不長。奈何。聞大病支離。至於捲入城中。人事之困極矣。加有鬼神之侵侮。可謂命之窮矣。可笑奈何。待秋深。有寒山之約。每相對宋丈。言言相問答此也。況秋山漸好。豈無一場良話。是企。方病暍。亂草不成書。珍重自愛。不宣。

與尹判書希仲

天寒漸緊。江上起居何如。疏書二本奉還。語益壯。義益高。天下之正氣不衰。可賀。愚意則竊憂之。大勝之後。人心尤難。數萬武人出身之後。志望高大。大弊可慮。況建天下之大功。自以爲人人得富貴。誰能禁之也。今日之國勢如何。人心如何。竊恐本國先受其禍也。大監雖欲後悔。亦莫之及也。須善終是望。老人在垂死之年。恐親見其難。將何以爲之。日早呵凍。不宣。

答尹生爾厚載卿

承惠復書。感慰實多。所寄疏章二冊得見。所疑處釋然。大幸。山陵時。有論山文字。又可得見耶。一二紙傳書以示。則文字措語。尤快活矣。如何。老人未死。此文字出於老人手。爲私幸。

答權生聖中

專書遠問。戀戀深眷。無以爲謝。老人久不死。又及新年。世變無窮。人事日亂。不知所稅駕也。奈何奈何。不得相訪之嘆。亦可感嘆。深居無事。陽阿日暖。澗波溪苔。皆可以發興。此尤故人思想處也。侍奉萬安。不宣。

與李禮安碩寬

百里臨民。何如江上之樂。太白彼此各距二日程。道里相均。山中一期會。誠難得之佳便。亦不如意。不過拘於俗吏之宂務。可嘆可嘆。麥秋已至荒政少緩。棲棲衰白客。庶遂歸計。但恨路由萬瀑之願。適値苦熱。此計已左。奈何。

與李禮安碩寬

所謂驚人者何說。所謂輕發者何事。姑遲之戒亦何也。待惠臨敍話而罷。大善。掃榻以待。

與李禮安碩寬

苦熱。仕履何似。老僕病益沈綿。何不一問耶。古詩曰。多病故人疏。左右於僕。亦如此耶。安得無憾。欲連箚期於必遞。未知果感天聽否也。病臥僅草。不宣。

與李執義碩寬

靑門送別。此生依悵。長終奈何。老僕出行之夕。宿道峯。溪上坐盤石。大書觀水二字。廿八夕。還至家。山川草木。皆是舊色。此中所樂可知。老無事。所勉者。不負所學。無慙愧此生。亦爲故人勉之者也。不宣。

與李執義碩寬

別日已久。手札至。宛然復相對也。喜感俱矣。前者在城中。未知何事而無一物不忙。此心亦忙。今此心得閑。山川草木鳥獸皆閑。事與物改易。心亦隨變耶。此人生大懼處。他復何說也。洪，尹二丈。亦怕此耶。人之百年生世。曾閑夢一過。老僕晩入無事境界。追思前日事。良用自哂。不欲向人說。不欲向人嗟。亦不欲向人笑。不如無言送餘日。不宣。

答鄭參判之虎子皮

遠惠手札。感慰俱至。老僕釋負有日。來寓江上。又値三春佳節。隨處皆天恩。私喜無窮。早出不得歷訪。爲恨多矣。

與鄭參奉行百

某頓首。邦國不幸。良善云亡。忠言直道。不得復聞於世。慟哭何言。死生之別。終不一言永訣。慙負幽明。人生九十。居此世無日。泉下相從。亦如平日。不可期。摧痛尤深。今當臨壙。孝子悲號。思之尤有不忍言者。哀痛奈何。罔極奈何。謹奉狀。不宣。

答張生萬元

手札遠來。如相對之。喜慰不可言。老人老死已迫。相去千里。此生相見望絶。一息未絶。一念耿耿。何時已也。悵然悵然。早寒山林蕭索。悄然無好懷。珍重珍重。不宣。

答李佐郞鳳徵

荷惠書。寂中驚喜何量。示禪雲勝會作。讀之。覺有此嘉勝。當從溫敎。寓名篇末。亦私幸多矣。但恨絶域之客。憔悴杳然。老人私有著述數篇。非相對。不可發。皆自警之辭。

與朴安邊信圭

專人遠問遠途窮峽。且餽遺甚厚。古人之義。得見於今日。令人感嘆無已。老僕年壽支離。人事亦支離。復見八十八年花開草長。此有物者之戲劇耶。昏耗不足言。歸化已迫。此訣語。爲國益加努力。不宣。

答趙應敎威鳳

戀繆之極。一書千金。令人喜感俱至。詬辱之來。亦安知令聞之增一倍也。何嘆之爲。山居窮僻。無由一相對開暢。臨書增鬱陶。珍飯自愛。西江紙。當副所望。不宣。

與許珽仲玉

相別已逾月。相憶何殊。來路。馬踣傷足。三月不瘳。至今立則酸疼不止。一步二步良苦。秋氣已入園林。日夕淸氣。足以忘病。無事終日讀易。雖有所見。無所開話。此時手札。如相對。慰懷滿滿。不宣。

與李生澤

阻隔得手翰。如相對晤語。喜情無窮。前者寄示。文字人之執謬不悔。至於如此。徒以多言務勝。此不足辯也。又況攻人之機。愈往愈甚。此係世變氣數所驅。長歎奈何。自前月患脚腫。今纔濃潰。而氣血已衰。完復難矣。有所著數語。在亂藁中。病臥不得搜出。當待相見遲速一發。古文。書待已久。奉付來便。但久旱有雨。不免沾濕是慮。病臥僅草。不宣。

與李生澤

手札之來。足慰戀繆。老人避病。無異漂泊。今返舊棲。深秋寥慄之感。不宜悲苦之人。觸物凄涼。萬事孤獨。亦奈何。所敎甚厚。安敢忘也。年迫死日。手足麻木。耳聾益甚。人事昏憒。此皆不久之兆奈何。近有數篇文字。可告於同志之友。而亦無由相對面論。可恨。南中書。有便傳送。幸甚。不宣。

與李生澤

伯氏遠來。暖日茅簷。連日晤語。此寂中無限好事。所欠。吾友不同此耳。老人無事如前。歲律已窮。得見八十五年甲子。只隔一月旬朔。作客人世如是支離。可嘆可嘆。不宣。

與李生澤

閉戶三冬。無異坏戶蟲。歲律已窮。又得八十七年節候。人生亦豈無窮已也。數亦將窮。恐啓蟄無時。三復手札。喜感無已。珍重自愛。不宣。

與李生澤

別思依黯。專書繼至。慰感如何。罪生削黜之後。更不聞加等罪名。方惶恐待命耳。昨昨。姪兒上京。想相訪矣。頃聞諸君有意外事云。此大不幸。徒激世變。千萬善思至幸。此時遠道相從。蹤跡不好。亦善思之可也。愚意如此。此非妄言。謹愼之道當然。不宣。

與李生澤

書來。始知鄕居之計固得意。而遠別可嘆。自此消息。亦渺然。死境此別。不可言。奈何奈何。先生文集修正事甚難。而書疏以下尤難。不得下手。猥加標別。幷文集序。送之倉洞金君處矣。眼病苦重。僅草。不一。

與宋進士錫祜

行便阻絶。戀仰無已。日氣漸寒。起居何如。僕自前月。耳聾卒重。衰氣益昏。閉門累月。益無人事。白雲秋景。徒付夢想。可嘆奈何。烏巖君未知還來耶。傳聞往原州已久。想已歸耶。不得聞消息。此亦聾廢中一事。嘆如之何。聞李參議葬於朔寧。扶病往弔。當卽還。謹此問候。

與宋進士錫祜

專人之問。感佩無已。朝已專送人。想已入山中。當空返矣。十五日。與鄭生華岳期相待於烏江。値雨雪。竟失佳會。誠爲人事之大欠恨。近患耳聾猶不甚。自昨日。全塞不聞。不可以此出入。不得出房戶。厚擁調治。七十治聾。萬不近似。而猶望萬一之幸。亦妄矣。呵呵。悵望蕭寺。不勝鬱陶。誰與言此懷也。耳目爲人之大用。而耳已先死。無可奈何。

與宋進士錫祜

雪中意思。悄然寒苦。意外手札至。靜況珍重。慰豁如何。況臘梅消息。令人發興。希仲出寶。蓋踰白雲深峽。還歸江上莊。無恙。此人超脫氣趣。可愛。僕念中幸無事。家兒有收拾事。遠向湖外。晦間當還。恐未歸。寒梅早謝。無奴馬故。有此慮也。呵呵。珍飯加愛。不宣。

與宋進士錫祜

伏承惠復書。感慰如何。佳寺之會。兼有雪景如畫圖。病不能赴。爲平生大恨。對人言語不聞。無異半死。此生老來。尤無味。盆梅之諾。喜心足以忘聾。紅白何擇。惠敎如此。無以爲謝。送奴馬。又送大袱。布覆一盆。令無觸落新萼。大幸也。生蛤之惠。益感至意。病中鬱陶。願一拜。何可得也。

與宋進士錫祜

令胤遠訪。袖傳情札。感慰萬萬。殘暑甚酷。如在烈炎。度日良苦良苦。待秋氣漸涼。可以匹馬從遊。兼賞山水之趣。可展無限所懷。方患濕瘡尤苦。滿筐佳菜。足想田園之樂。

與人

仲春雪不止。悄然不得生意。作客良苦。前往魚登。朝已返哭矣。不及奈何。仍入檜巖。從山路至蓀嶺。留一日敍話。此時思左右尤多。別來。更以花動草細爲期。仍言白鷺洲。前年大水。水益廣沙益明。春和日長。增一倍佳趣云。適有事於家廟。直還舊棲。連有祀故仍留耳。謹問候。不宣。

答南宮參奉億

承問慰謝。老人病未快。尙此遲滯。悶苦奈何。今已過八月一旬。發行似當在望間耳。苦苦。告廟頒慶。卜日於十五日耳。罪人加律事。兩司初以今日論啓。而今姑停之耳。此因論禮之說。至於極罪。而與護逆者差間。而物議太嚴如何。尹白湖則以推問。然後議輕重處之。以此欲立異云矣。

答南宮參奉億

山峽積雪無人處。遠使女奴。饋以食物。此意無以爲報。大恩之後。得見積阻面目。則可爲天幸。學宮大禮。皆是關世事。議論不敢到。古文之禁。殊爲悚慄。此後之事。亦不可知。奈何。

答南宮參奉億

書至得新年之信。喜不可言。書中事。爲吾道之慶耶。抑非慶耶。不須說。待相對說破可也。魯齋事。魯齋何以知之。不知則有此事無怪。不可與辯。須待知者知之。苦待方伯議啓。嘿嘿以待。雪寒。歲後尤甚。手與筆俱凍。僅草纍不敢名。朴公之議。獨有此議耶。

答韓掌令垽仲澄

手札遠來。喜幸百倍。峽中苦寒。尤無人事。此中益覺珍重意。頓首頓首。山居無事。日月閑暇。無非聖化。名所居室曰恩居。以自娛樂。今歲律已窮。新年甲子。隔一月旬朔。人世八十五年客支離。可歎可歎。益加珍重。不宣。

與權監司脩

布政起居何如。北使又至。想多事自倍。頃聞宿患復重。今已復常耶。仰慮不已。老僕。入春尤衰敗。此不足怪。意外召命累下。病閉不以事自期。而心不安如何。尹判書以魯陵復位事。問於老僕。僕以仕本朝者論此事未安之意答之。而以此見忤。可歎可歎。從兄遺文編次以送。與李敎官所論不同。須裁擇何如。付標二卷。李敎官所定者也。以此開刊。亦何害。但序文。有一二改處。示之幸甚。世變無窮。此事甚忙。失此時則不成。可慮可慮。善攝痊安是祝。不宣。

與權監司脩

老人離群而索居久矣。來敎使人大慙。入京已兩朔。病入沈痼。亦五十餘日。人事尤亡。有相議事。亦何由會合奈何。雪翁遺編來示是也。遯溪之號。在前甲子。今已六十餘年。觀雪晩年之號。文集果似太全。遺編太略。在諒處。此事敬甫終始專主。欲不違其意故云耳。然所敎得矣。敬甫必不異議也。老人待病少愈。當歸死故園。上必憐而許之矣。寄惠數種海物。深謝深謝。病中僅草。何能一一。苽期不遠。幸延數月之命。此生相見可期。不宣。

與權監司脩

令書遠來寂中。喜感百倍。滿紙手墨。皆是顏面。如得良晤於積阻之中。此心此懷。何可盡言。前書不與人間事。警誨深切。而陷於幾察。而蹤跡鬼怪。如此事。自古而然。遂決意而不止。可嘆可笑。固知無益之空言。而又連及多人。蓋其意欲已足。奈何。田園閑暇則有之。而天威震動。安敢自安。世道至此。不知所稅駕也。亡兄遺稿。已得刊畢。喜感不可勝言。世係，祭文。來敎誠然矣。敬甫之意如此。而老人則不以爲欠恨矣。惠來各種。感領盛意。無以爲喩。久旱餘。陰雨如此。恐爲極備之憂。無所不慮。苽期不遠。還朝不久。而老人年歲窮矣。所居深僻。此生會合無期。是可嘆也。奈何。

與權監司脩

在漣上時。聞令監病患極重。驚慮可言。入城後見權大諫。始知少愈。深以爲慰矣。老僕入京二日。患時行感冒之疾。不食苦痛。今七日不瘳。兒子爲李台瑞所誣陷被繫。元情後有本道査覈之事。決末遠矣。奈何。卽見手墨。宛然相對良晤。喜不可言。近日時事世變。不可勝言。老僕肅謝後卽引見。後病勢如此。魚水不改。而見嫉於世久矣。幾察如舊。賤疾少愈。則當辭歸。歸田里才一年。其間人情世變。可爲寒心。奈何奈何。所惠各種。感領盛意。從兄遺稿。與李敎官所抄不同。老人私抄二冊送之矣。在令公裁擇。雪翁遺篇四字。以遯溪先生文集改之可也。此李敎官之意也。卷末。不可無跋文。敢請。挽詞，祭文。亦當抄選入梓。而恐役煩不及此。亦李敎官之意也。裁擇如何。文字誤處必多。果如所敎。細覽幸甚。病中僅草。善爲調攝。不宣。

與權監司脩

辭朝想不遠。數日來。秋風益高。木落寥慄之感。況垂死送別之思乎。悵然何已。老僕人事耗敗。居此世知無日。與化歸盡於人世已足。復何可言。念世道無窮。益加努力相愛之望也。不宣。

與權監司脩

惠書如得良晤。喜感如何。老人入春來尤衰敗。眼病漸劇。視物益昏華。甚則當盲。開眼能見天地日月。已八十七年。令此之疾。非少年一朝之廢視。不足恨且嘆也。職名已得辭謝耶。山中春物甚佳。此時思想良多。所付書與冊。可傳金大措處否。金君必來問矣。封中有所著文字。坼見善矣。有不可處。則雖留滯不卽傳。還敎幸甚。不宣。

與權監司脩

未知仕履何如。得前後兩書。慰感可言。老僕還鄕後。幸免劇恙。眠食少安。示意果孚。鄙意辭箚凡四上。一向勿辭。未知此箚之批如何。還鄕適當此時。蹤跡不好。自歎奈何。付諸流波說話。此弊無窮。將奈何奈何。田廬無事。足以養病。足以送老。數日前事追思。如春睡亂夢。恨不早覺也。無非暮境厄險。呵呵。珍重珍重。不宣。

與權監司脩

夜來調候何似。譽則歸己。毀則歸人。恬然冒居。厭聞人言。然後乃去人事。不亦可笑乎。

與李生晉茂茂卿

人生八十年已極矣。歸化各有先後。此命也。同歸造化不遠。待此而已。奈何。自大病後。日漸耗敗。自知已得順境。不以爲恨耳。雖苦奈何。但恨阻隔已久。何日不戀戀悵歎。江上養鶴閑居。三公之所羡慕不得換。亦奈何。末端事。此時事勢或難便。待秋大善。但此人之在世。亦待秋。未可知。

與李生晉茂茂卿

承惠復書。謝感萬萬。老人長在沈綿。無一好況。近日城中風浪百丈。一望無涯。難於熊江細兩微風。捲釣閑歸。咄咄奈何。以上候未寧。扶病出仕。亦私悶。東行定在何間。望待不已。

與李生晉茂茂卿

不過數日間。炎涼之交。如是神速。天道不誣。老僕亦感風苦痛。兼患齒病甚劇。今皆少歇。元氣大敗。精神如在風煙中。怳惚難狀。不得任意出戶。悶苦悶苦。江上之景聞來。病懷稍蘇。苦待一二日調治少愈。當就敍。兼玩淸秋霽景。病中鬱陶。亦成一大病。玉郞想已至矣。伏惟下照。不宣。

與李生晉茂茂卿

是何病患連綿。作客幾半年。無歸定期。所幸行中無恙。秋淸之後。溫氣稍霽。知有還返有時。何時泛舟脩淵。相樂如前日也。長書之戒。皆是也。但方外之論。與當路者少異。此何可言也。病痢經夏入秋後。積傷如初委頓。無一日安樂。悶悶奈何。聞便還答。忙不一一。閑中萬福。

與李生晉茂茂卿

聞還江上之樂。喜羨無窮。頃者爲賞春兼訪寓所。則已歸白嶽。雨後山花盡落。但哭禾津李生之喪。索莫可言。弊廬寧靜十餘日。欲待今月望後還歸。而今聞又一婢病臥。末知染不染。而失所之困生一病也。可歎。便忙立草。不盡。

與李生晉茂茂卿

江上之趣如何。再昨還家。而氣力大困。如經大病。悶苦奈何。雨足。田園之喜可想。而況江亭霽景如畫圖。益用傾遡之至。謹此奉候。不宣。

與李生晉茂茂卿

雨後。江園消息。令人發喜。況靑苽白蔥滿筐。足知靜中滋味。老人有何血盛。而鬢上生腫。脫巾露頂。終日塗藥物。姑無效悶苦。姜哀。新自謫中還哀次。而不得往弔。亦可嘆。日昏人忙。不備。

與李生晉茂茂卿

溪上一石一木。皆可娛玩。都是得地中所樂。令人慕羨益多。修幾多厚福而得此耶。山人過此。又傳新札。尤如仙境事。不宣。

文石江崖

遷陵大禮當前。又有南北客。此時又連兩公主喪葬。國家事言之心亂。木機極精。此可以留藏用之。庭菊尙早。江楓亦早。只恐嚴霜所殺。此心想同。可嘆可嘆。

江上高居

久不死。至於無所不見。反不如無子女者。悲嘆知無益。而感念或有不能自寬者。奈何奈何。身病沈綿。日漸柴敗。此八十人常事。亦奈何。左右爲此悲苦相弔之言。無非至情。良爲於悒。亦復何言。春末欲歸省先壟。恐不得其便。是可嘆恨也。家兒旣已下去。想進拜耶。便忙立草。病臥不能一一。

李生閑居

還返後起居何如。疾病已安耶。陽坡雪消。臨溪閑暇之樂。何日不思。生又有賜几杖之大禮。益用悚猥之至。臨事忙擾不宣。

熊淵別榭_李晉茂

昨日書頗有困瘁之意。今日書深得快活之趣。令人得樂。士貴操守。不爲事物所動。非學不能也。如何。佳石。老僕初見。如此佳品。來書以索價爲不可。輕視重寶則可乎。不售而待價則如何。但待豐年。則恐無價。是懼耳。呵呵。

答李生晉茂

雪中見少友。又得手札。喜感百倍。而新元相賀兼至。江上氷消。灘頭出舟。此新春好消息。令人發興。何時泥路少乾。陽坡日暖。得相對破積。惟此之企耳。終日閉門。風雪惱人。千萬愼攝。

與朴扶餘𤪋

相別隔幾年。如老物。衰白耗敗。視聽皆變。獨軀殼未化耳。每想吾兄閑居頤養。所樂如何耳。僕虛名誤身。進退之難至此。更無言者。先系小冊。藏之久矣。恐千里浮沈。不敢輕送。今逢昌樂之行付上。然後庶無恨矣。何由得拜耶。瞻悵何言。靜履萬福。不宣。

與李生云泰

蒙恩旣得釋負。出寓西湖。事勢牽掣。不卽發程。將留滯於此矣。旣已出城。遲速當謝歸田里。世道日難。百巧亂人。一拙所不可支。難可盡言。花草數盆。方待歸舟。不宣。

楠溪謝復

賢姪來訪。備聞山川消息。溪花盛開。綠水長沙。柳暗登岸。麥苗滿野。此最樂聞。此中客思尤多。萬事不如意。去留俱難。何時相對言此事耶。尹判書去國。已遞吏曹。此甚得所。可喜。李獻納不得於宰相。削去仕版。此則可駭。奈何。

楠溪草堂

手札至。戀中喜極如何。火餘六冊。不如不見。奈何。老病有加無減。亦常事。何嘆之爲。秋氣益高。張翰江東之思尤切。近來景色益不佳。此時去歸蹤跡。失此機則益難便。不宣。

楠溪靜案

三菊死。五菊來。空盆滿種。足爲佳賞。令人喜溢。六月霖雨蒸鬱。陋室尤甚。如一人之苦。北使未知何事。其行急則其事必急。屋下之憂何益。而未知廟堂之策如何。萬萬所懷。非相對。不盡。

楠溪靜案

書至。慰感來幷。前日之晤如夢。迨今耿耿。日暖花晩。步出前溪。溪水盡於漑田。草澤生塵。甚無佳況。黃漆。誌云東夷之產。而無因得見。聞在行橐中。雖漆處不多。得見幸矣。須持來見示大望也。新襪惠意至厚。深謝深謝。

楠溪靜案

手札如得良晤。天氣陰凝。雪徵悄愴。令人不樂。何時相對。開敍襞積。閉戶終日。益覺離索。不宣。

楠溪靜案

暖餘得風寒。擁爐達宵。得此溫袍。侈心自生。頃刻而人心變易如此。可爲大慙。呵呵。何時相對敍晤。呵凍草草。

楠溪靜案

戀中得書。如相對喜慰。無父兒得生道已五六日矣。但老人沈綿之病日甚。奈何。白湖被物議不出。以明日大祭出仕矣。此公以李沃不受恩點。請問於上。不快於上。又請都摠府內毀宮墻講武事。上不答。被物議者。此數事也。此公事。每以有事爲大業。可嘆可嘆。忙草不宣。

楠溪靜案

前溪水滿。入今年初見。農夫喜樂。但恐雨未霽。多水可慮。昨昨。見京書。張參議應一上疏言。奉審諸臣。亦在審理之中。言多觸犯。削奪官爵矣。家兒上京。未還矣。

楠溪靜案

得雨。天心仁愛。幸有悔禍之道。何時更相對敍懷耶。良增鬱陶。不宣。

楠溪靜案

移栽芳木。新雨可喜。亦想江上佳趣。惠艾尤謝。何時相見也。數日不相見。鬱陶鬱陶。不宣。

楠溪靜案

有霧雨如春。盆梅吐萼數分。令人覺有生意。可愛。此喜耶憂耶。兒子再昨。向白川。雨中想阻滯。可念。收納何時可畢耶。苦鬱陶。不宣。

楠溪靜案

今日。前年今日耶。已化者茫然。而徒使有知者摧傷。饋胙。增嗚咽。趙生是何人。而又有此言也。聞之不樂。此城中士耶。苦待疾少間相敍盡。

謝李生云泰惠醴酒

兒歸送酒。酒味甚佳。又不醉而足暢。此設醴之義也。深謝厚意。何以則更得良晤。卽夕穆生。

與人

旣已移寓。安穩否。老僕滯雨曹溪。發行二日。至回龍。雨後山水益佳。此時。思左右益切。何時雨霽氣淸。共賞江山之勝。言此懷也。聞客使急到。不知何事至此。屋下之憂無益。而長嘆何言。

答具興海翧

遠受情饋。惠養之義甚厚。無以爲謝。老人僅支病身。而沈綿日久。順歸之途良苦。奈何。想新莅之郡。風俗物情積弊。因循者何事。變通者何事。爲政。得民心最善。必已得其要略矣。益毖。不宣。

與韓進士五相

雪役春氣覺暖。靜中佳況自多。今已離山中。更不再計耶。前者。季氏數百里泥雨。遠來深峽。忽忽還別。追思。政如夢境依然。穆憂患纏綿。家有死病日劇。實不料至今無事。愁憂困人。旣負溪上之約。鬱鬱無一好意。又送千里人。益知人事老境尤難。奈何。筮書得觀無垠所賜多矣。深謝深謝。謹還奉。不宣。

與趙生瑊

蕭寺遠送。厚意無以報答。雨中山水佳境。追思如夢裏尋畫。別後無恙耶。老人冒雨跋涉。今還家數日耳。記行數語。改書以奉。前草還付。幸甚戀戀。何日不思。

與趙生瑊

專人惠書。又有佳篇。令人感嘆。但稱道太過。非此老所堪任者。無乃知人過誤耶。非所望於吾友。如何。老人年至耄荒。乞退已遲。今得所而歸化無憾矣。田園依舊。所樂不改。而分外殊恩。是大懼也。待秋高氣淸。匹馬相過。大善。雨中山居深寂。終日無人。得書。眞所謂次面。喜不可言。椿府前問安。不宣。

與呂判書

頃者。得聞大監有膝下之痛。暮境摧悼。尤有所不忍。某亦嘗有此哀。古人曰。人不履此境。不能知此苦者。誠深到語。卽者天寒。台體何如。某晩途狼狽。雖悔無及。大無無前。公私俱空。坐視餓莩。遲速罪責之來。乃大得分願。無他可言。慙懼奈何。官益尊責益重。爲國萬重。區區之望也。不宣。

與李生思謙

意外賢郞來訪。喜慰之中。又得袖中書。筆跡字字。皆平日面目。對此嘆息良久。不知所言。顯卿自海上還舊棲耶。老人夢寐外恩命。不得已來就都下。而八十之人從仕。豈有此理。勢將進退狼狽。不知所爲也。或數月不去。則待春長日暖。匹馬相訪。古人千里命駕也。是企萬萬。難以紙筆盡也。不宣。

與李生思謙

入新正來。侍奉學履何似。穆自去年之春。又遷徙在昌原。此去海汀纔三十里。可謂窮海之陬。海濱益無相知。流落又已六年。徒辛苦轉甚。所學益荒廢。聰明益惛耗。毛髮益星星白矣。可嘆奈何。想賢沈潛旣久。如有所得。幸賜規警。如相見顯卿。幸傳此所寄書。如何。

答羅生斗春

承遠問。慰不可言。無以爲謝。老人年窮而氣力亦窮。在世知無多日。奈何。人情危險。處處皆然。無樂地。簡出入。愼言語。絶迹不預人事。安樂隨身。老人以此自勉耳。亦以此勉人何如。所惠。窮峽所無。口眼皆驚。深謝深謝。不宣。

答金博士學培書

某伏承惠書。奬與太過。使人大慙。瓢隱公某幸而得竝一世。恨不及門問學。獲荷厚賜。讀其行狀。私心敬慕。益如古人。壙銘之托。某以淺學。加以耄老。精力不及。無以仰副厚望。益用愧恨。猶且姑留來狀。欲熟復大君子嘉言高行。以遂平昔願學之心。未知以爲如何耳。所編禮書。雖未成書。心有草本。又遺篇在子孫者。可從此得見耶。無任望幸之至。

與鄭參奉昌基

大喪悲遑之中。奔趨供劇之勞。蓋可想矣。珍重。一札忽及於千萬意外。自念廢絶窮鄕。誰更有顧問者哉。此中承信。不啻喜跫音。萬萬厚意。良可感嘆。每想黑頭丹顏。尙如前日強耶。僕索居無聊。嬴得數莖白髮。咄咄何可言。不宣。

與鄭參奉昌基

聞避疫住江上云。然耶。此處新搆蓮堂。甚好。蓮葉始浮。園林綠陰生涼。所欠。主人遠遊未返。何時還返也。老人衰敗已極。无復前日人事。奈何。須及未化前。相對是企。前惠手札。顏面在此。喜不可言。況有饋遺情物。可謝。聞便回付此修謝。不宣。珍重珍重。

與鄭參奉昌基

卽見賞梅佳作。增一倍佳興。雨後。益覺春意滿室。此時相見之思自倍。瞻悵无已。金剛杖。尤合於春水溪邊。如何。

與鄭參奉昌基

侍奉平安。大幸。寄示諸文字。頗慰鬱陶。金水之賞。令人發興。但恐老人蹤跡。不但恤自己而已。亦有妨於他人。不如斂跡自守。冊與諸紙俱完璧。將自此可憂事。恐無所不至。可嘆奈何。何以相見也。不宣。一字甚煩。恐怕人眼。

與鄭參奉昌基

更思之。兩妄字及甚可怪也四字。皆可改之。事直而言遜。君子所勉也。一妄字。如前敢用。妾子期年之制。大不可。一妄字直去之。書曰。加之於不當加之地。當初議禮者。亦改以當初兩宋之意以爲云云。改處共四處。必如此。然後盡善而無悔。彼雖有過。吾何以有過。須改之可也。

與人

不遺垂死老人。存問每及窮峽。眷眷之義。高出古人前受地產諸藥。年老濱死。得延喘息。皆是藥力。又有節扇之惠。服藥調病。搖扇度溽暑。受賜多矣。孰謂衰病。人居此世無懽。良復自笑。感嘆無已。年之大飢。四方所同。日之所聞見。非飢餓死則癘疫死。十家无一完村。死者不可數。天實爲之。言之奈何。益加努力。以效方面之重。區區之望也。不宣。

答朗善君俁

前年死病後精力全亡。人事亦亡。萬里行還。又追聞有患厄。而終无一書候問。罪恨大矣。卽有下書遠來。感愧交幷。不知所喩。辱示古文兩帖。千古剝落餘畫。比之石鼓文。尤蒼古。爲奇玩萬萬。福昌公子所托。勤敎至此。敢不勉強老倦。謹受而留之耳。自冬前家大疫。通一村死者至十餘人。避寓窮谷困迫。嘗所考閱諸書。無一在行箱。返寂寥無所遣懷。追思可恨。待村里无事。還返舊棲。可尋筆硯。須以此還報。幸甚。前來印札空冊。古文分韻。此事甚大。尙未成書。此中又有稟斷一二事。而病人老死已迫。將欠闕。是大恨也。悚懼不備。

答朗善君俁

初秋尙熱。伏問台體若何。某年來益多病。氣力衰死。更何言喩。前者賜示神禹碑。聖人之蹟。至今三千七百年。此何可得見。頃與趙龍洲共玩。各有作。敢以呈奉。古文韻略草本粗完。衰懶。此事不易。積年始就。老病濱死。不得自進。作中草奉稟。賤計如此。送人城東。謹此拜候。

答朗善君俁

凍雨泥濘。百里路何以得達。拜別之後。瞻遡不弛。不但離思而已。伏承下札。驚喜之極。益荷厚賜。感激如何。某僅支惛憒。又見七十六年新歲月。自嗟居此世支離。先墓文敬修改以呈。禹碑古文摸本。挾在書法第一丈幷呈。車馬已到永平。雪消山水之興。令人起想。新正萬福。

答朗善君俁

仲夏天時甚熱。台體起居何如。頃者遠臨窮峽。此義甚盛。況寶篆古文。松子異產。行李洒然。義出千古。足以傳之爲遠。使古事。令人慕用无窮不但私謝而已。何可盡喩。農家耕鋤無閑奴。久不專候。慙恨大矣。台體奉養萬福。

答朗善君俁

山阿日暖。梅萼溪谷。足以發興。適有遠臨之敎望待有日。今已失佳期。嘆恨如何。前書玩讀不置。感幸如何。寄惠數種。皆峽中所不見之物。謹受无以爲謝。前頭山中閑趣益多。此中奉晤之期。勤企萬萬。新元萬福。

答朗善君俁

伏承下書。遠遊之餘。風寒無節。疾病之來。深可慮也。千萬愼重。穆平生多病。無他事。讀書五十年。今已衰廢久矣。凡天地之大。古今之故。萬物之無窮。心以爲載籍可盡也。中年從山澤之遊。躡太白。瞰日域。歷㦄九域之墟。以窮維火之極南。然後慨然長歎。向所謂天地之大。古今之故。萬物之無窮。不可以徒讀得之也。今王孫博觀四方穿塞四千里。歷玄莬扶仙。入碣石幽燕之墟。問古國遺風。又出三韓之外。遊三神洞。登天王絶頂一萬四千丈。天下之壯遊。可謂極矣。書中無限所樂。竊謂暗與之合矣。益用嘆慕無已。

答李進士浚景遠

每承記問。而老人無人事。又無行便。不得一一還答。無異無情。慙嘆可言。春天日長。嫩葉佳花。滿山皆然。此時匹馬相尋。何可得也。良用鬱陶。不宣。

答李進士浚景遠

連日夜晤語。旣是寂寞中無限好事。而別後之思。還不如不相見之爲愈。老人衰病一樣。而溪柳巖苔。足令人發興。所喜者。閑暇無事。不宣。

答李生絿

手札良慰別思。目見世道日難。交遊不如守靜。淸談不如讀書。才思絶等。願惜寸陰。毋忘老言相愛之意也。不宣。

答許生格

見寄近體詩一首。讀之令人隕涕。何命之窮厄一至於此也。潔身數十年。困於縲絏。已積歲月。無妄之災自古有之。又移獄何事也。頃者傳聞此事。不及問。因金丈。始知傳聞果然。而又得詩。此時此心。驚嘆交集。獄事已久。家業敗盡。又轉移之際。百事艱難。歲寒已迫。寒凍切身。人情多變。鬱鬱久不伸理枉陷。窮極之途。責望明明者天理而已。君平生好高氣。不爲不義。鬼神知之。天其使此人遭此事。寧使窮抑而已也。勉之勉之。

與權漣川佾

昨日之拜。夜來依耿倍多。入山。山景甚佳。恨來賞之晩也。此中又有厚饋連續。人世果有楊州鶴。若是之奢也。感拜無已。食後卽出山。齊陵之路。車馬歷過之諾。當掃設以候。

與權漣川佾

伏承下札。不勝感激。近者鞍馬之勞。幸無疾恙。殊切仰念之至。病患幸止息。而頃者有一人感疾。大驚以爲傳染更起。得家於江干。將欲移去。其感疾者卽起。還復安定。而因此欲過春於江上之計耳。江都之行。伏想勞苦則有之。綠江春景。令人發興。佳雨浥塵。園花始發。此時壺酒之餽。垂念窮巷之民。極知仁愛之政。足以忘飢。不知所喩。

答盧生思聖

數晝夜良話。爲平生好古事。何可忘也。仍作山水之遊。恨老病不得從後塵。奈何。遊華藏。觀朴淵氷瀑。下花潭泉石。謁隱者祠。仍向開京。訪千古古跡。尤可爲勝事。老人少遊摩阿岬。今六十年。追思如夢寐。兼覺別思。依悵難言。行履愼重。

與李監司命雄

久未聞。調攝氣體已就平復否。傾遡無已。頃者因往營下人。附上候書。竟不達而來。奈何。某大病之後。瘦敗轉甚。精力隨耗。酬應事物。不能終日。一日之內。睡惓時幾半。此豈久長之兆也。當恰然聽有物者之所驅耳。又何可歎。八月來天氣益淸。黃磵丈終遂遠遊之計耶。近有消息否。世變無涯。波蕩日甚。人生一會合相歡。亦豈易期。省峴尹督郵有少子。與定婚於來月晦間。而以遠客資需大空。欲專賴於故舊。有情厚如令兄。有勢力如令兄。而不欲勉盡古人之義耶。且欲邀婚賓。而某貧不能供客。願得自食之賓。而竊思之。行於道內。供奉自具。不以煩主人而醉飽者。惟吾令兄一人而無他。玆欲奉邀。而不知者以爲某忽略。埋沒於奉客則如何。呵呵。吉甫想已返。故不爲書。所寓隔遠。末由會面。戀繆而已。餘具別紙。不宣。八月廿一日。某拜。

與李監司命雄

頹惰委靡散亂。不可收拾固已久。而事變之虞憂孔棘。且至如此地頭。旣奮發當事。其所作偉然而竟以謗去。凡有血氣知識。不至蠢蠢則聞之。豈不憤然發嘆。其與比肩靑紫。瞻顧求媚。竊私其身圖者。不可同日道。而頃日有人傳示令公四月間辭職疏草。泰然不有慍鬱之氣。一發於詞語之端。此古人所難。尤令人愛仰無已。忽自悲此生淪落渺然。自此重逢。豈可易期。悵然悵然。唯冀溽暑遠途。行李愼重。不宣。

與李監司命雄

變亂以來。萬事驚心。寧不如不睹不聞。奈何。令公經年漠北。備嘗辛苦。凡所以動心忍性爲之加勉者。旣厚。是固相愛者所甚望。亦須何嘆。令幸按節南藩。方此師旅饑饉之餘。民命危困。愁痛未定。政賢才展布之秋。幸加努力。毋使古人專美於往史。其與峨冠束帶。享富貴於太平之日。事業不啻萬萬如何。某幸不死。擧族取食於宜春窮陬。人事益絶。頗專於古人餘緖。恨不得聞規誨已久。孤陋甚慙。今適行過營下。豈無願一相見握手。敍亂離萬萬之情。而出入營門。甚怕煩猥。然又豈若無情者也而過去乎爲之奉一書。略布眷眷之思。如巡到江右闍崛西亂石溪水上。須一顧窮廬。使村童野老。相語謂枯苦許和父何人。而能使顯者來呵呵云。不宣。

答權著作瑍

前者遠臨。厚意何可忘也。依然江上之別。追思如夢裏事。又此手札之問。如得良晤。喜不可言。咄咄。風浪無津。不知最能者誰。是良爲可嘆。惠筆。老病無聊得此佳友。深謝故人之賜。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