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選舉典/第129卷

經濟彙編 選舉典 第一百二十八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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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選舉典

 第一百二十九卷目錄

 吏員部紀事二

選舉典第一百二十九卷

吏員部紀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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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張美傳》:「美字元珪,貝州清河人。少善書計,初為 左藏小吏,以彊幹聞。三司奏薦,特補本庫專知,出為 澶州糧料使。入宋,加檢校太尉,定國軍節度。」

《李惟清傳》:「開寶中,以三史解褐,歷官同知樞密院事。 惟清倜儻自任,有鉤距,臨事峻刻,所至稱強幹。然以 俗吏進,無人望。」

《李溥傳》:「李溥,河南人,初為三司小吏,陰狡多智數。時 天下新定,太宗厲精政事,嘗論及財賦,欲有所更革, 引三司吏二十七人對便殿,問以職事。溥詢其目,請 退而條上。命至中書,列七十一事以聞,四十四事即 日行之,餘下三司議可否。于是帝以溥等為能,語輔 臣曰:『朕嘗諭陳恕等,如溥輩雖無學,至于金糓利害』」, 必能究知本末,宜假以辭色,誘令開陳。而恕等強愎 自用,莫肯詢問。呂端對曰:「耕當問奴,織當問婢。」寇準 曰:「孔子入太廟,每事問,蓋以貴下賤,先有司之義也。」 帝以為然,悉擢溥等以官,賜錢幣有差。溥為左侍禁 提點三司孔目官,累遷宮苑使,以千牛衛將軍致仕。 《閻日新傳》:日新,宿州臨渙人,少為本州牙職,補三司 使役吏。淳化中,選隸壽王府,主邸中記簿。真宗即位, 擢為供奉官,後歷領軍衛大將軍。

《陳恕傳》:「恕字仲言,洪州南昌人。少為縣吏,折節讀書。 江南平,禮部侍郎王明知洪州,恕以儒服見,明與語, 大奇之,因資送令預計偕。太平興國二年進士。」 《王顯傳》:「顯初為殿前司小吏,太宗居藩,嘗給事左右, 性謹介,不好狎,未嘗踐市肆。即位,補殿直,稍遷供奉 官。顯自三班不數年正樞任,獎擢之速,時無儗之者。」 《曹翰傳》:「翰大名人,少為郡小吏,好使氣陵人,不為鄉 里所譽。太平興國五年,拜威塞軍節度,復命為幽州 行營都部署。」

《吳虔裕傳》:「虔裕,許州許田人。少為郡吏。漢祖鎮許,愛 其精謹,署以右職。開國擢為引進使,轉內閣客省使。 隱帝即位,召為宣徽北院使,河中行營都監。出為鄭 州防禦使,守澶州。遂降周祖,歷右衛、左金吾衛二大 將軍。太平興國六年,遷右千牛衛上將軍。虔裕掌金 吾二十餘年。端拱初卒,年八十八,贈太尉。虔裕性簡」 率,言多輕肆。右金吾上將軍王彥超告老,虔裕語人 曰:「我縱僵仆殿階下,斷不學!」王彥超七十致仕,人傳 笑之。每朝會及從游宴,太宗憫其壽高,常慰撫之。 《太宗本紀》:雍熙二年,汴河主糧胥吏,坐奪漕軍口糧, 斷腕徇于河畔,三日斬之。

《江西通志》:「危拱辰,字輝卿,南城人。淳化三年進士。性 惇孝,年十四五,代父為吏。題《初月》詩云:『未審初三夜, 嫦娥怨阿誰。懶開十分鏡,秖畫一邊眉』。令尹異之,令 專儒業。後官至光祿卿。」

《宋史趙贊傳》:「贊性險詖辯給,好言利害。初為軍小吏, 與都校不協,因誣營中謀叛劉繼元,屠之無遺類。稍 署右職。太原平,隸三司為走吏,又訐本司補殿直,太 宗頗任之,遷供奉官、閤門祗候,提舉京西、陝西數州 錢帛,發摘甚眾。又自乞捕盜,至永興,得軍士盜錢二 百,欲磔諸市,知府張齊賢奪釋之。太宗命御史臺按」 問,停贊官數月,復令專鉤校三司簿令。贊自選吏十 數人為耳目,專伺中書、樞密及三司事,乘間白之。太 宗以為忠無他腸,中外益畏其口。會改三司官屬,以 贊為西京作坊副使、度支都監。時又有鄭昌嗣者,宣 州人,亦起三司役吏,稍遷侍禁,奉使西川回,奏「在官 不治者數十人」,太宗嘉其直。會市物吏因緣為姦,列 肆屢謁開封訴之,乃置雜買務,使昌嗣監之。昌嗣乞 著籍便殿門,許非時入奏,與贊親比相表裡,累遷至 西上閤門副使、鹽鐵都監。二人既得聯事,由是益橫 恣,所為皆不法。太宗頗知之,以問左右,皆畏二人,無 敢言其惡。至道元年上元節,京城張燈,太宗以上清 宮成,臨幸,贊與昌嗣邀其黨數人,㩦妓樂登宮中「玉 皇閣」飲宴。至夜分,掌舍宦者不能止,以其事聞。太宗 大怒,并摭諸事,下詔「奪贊官,許㩦家配隸房州禁錮」, 即日驛遣之。昌嗣黜唐州團練副使,不署事。既數日, 並賜死于路。

《燕翼貽謀錄》:「世傳堂吏舊用士人,呂夷簡改用吏人, 非也。太祖皇帝以堂吏擅中書事權,多為奸贓。開寶 六年四月癸巳,詔流內銓于前任令、錄、判、司、簿、尉,選

諳練公事一十五人補堂後官,三年一替,令、錄除陞
考證
朝官,餘上縣。五月庚辰,以姜寅亮、任能、夏德崇、孔崇

煦為之。」此太祖開基立國之宏規也。不特此耳,寇準 為宰相,刑部、大理寺三司法直、副法直官,舊例以令 史選補,準悉用士人。景德二年三月,詔銓司選流內 官一任三考無遺闕者,引對試斷案授之。蓋仰體太 祖「謹重堂後官」之意而推廣之也。然改制之初,不能 一掃而清之,新舊雜用,士大夫恥與為伍。又三年為 任,人無固志。舊吏長子孫為世業一齊,不勝眾楚之 咻。太祖皇帝美意,數傳之後,寂然無聞,是可恨也。 國初,進奏官循五季舊例,假官至御史大夫。諸國既 平,天下一統,諸州各置進奏官,專達京師,多至百數, 混于皂隸,不復齒于衣冠之列。真宗大中祥符二年 三月戊辰,詔「諸州進奏官十年以上補三班奉職,每 遇郊祀,敘補五人。」迄今為例。

《泊宅編》:馮當世未第時,客餘杭縣,為官逋拘窘,計無 所出,悶題小詩于所寓寺壁。一胥魁范生見之,為白 縣令,丐寬假。令疑胥受賕游說,胥云:「馮秀才甚貧,但 見留詩,他日必貴顯。」因誦其詩,令遽釋之。詩云:「韓信 棲遲項羽窮,手提長劍喝西風。可憐四海蒼生眼,不 識男兒未濟中。」

《燕翼貽謀錄》:國初吏人皆士大夫子弟,不能自立,忍 恥為之,犯罪許用蔭贖。吏有所恃,敢于為奸。天聖七 年三月乙丑,三司吏毋士安犯罪,用祖令孫蔭,詔特 決之。仍詔今後吏人犯罪,並不用蔭。又詔吏人投募, 責狀在身,無蔭贖,方聽入役。苟吏可用蔭,則是仕宦 不如為吏也。誘不肖子弟為惡,莫此為甚,禁之誠急 務不可緩也。

《宋史王仲寶傳》:「仲寶字器之,密州高密人。初為刑部 史,補齊州章丘尉,以捕盜功,積遷內殿丞,判官至左 屯衛大將軍。」

《江西通志》:「王奇,字漢謀,贑縣人。少為縣掾史。縣令偶 題屏障畫鴈云:『隻隻銜蘆背曉霜,晝隨鴛鷺立寒塘』。 奇密續云:『曉來漁棹驚飛去,書破遙天字一行』。令奇 之,因勸之學。後游京師,有聲場屋。間居李文靖客舍, 文靖薨于位,章聖臨奠,見屏間《秋興》詩:『鴈聲不到歌 樓上,秋色偏欺客路中。宿寺夢回荷葉雨,渡江衣冷 荻花風』。」問為誰作,左右以奇對。因召見,奏對稱旨,特 許殿試。既登科,有《謝詩》曰:「不拜春官為座主,親逢天 子作門生。」官至殿中侍御史。

《夢溪筆談》:包孝肅尹京,號為明察。有編民犯法當杖 脊,吏受賕,與之約曰:「今見尹,必付我責狀,汝第呼號 自辯,我與汝分此罪,汝決杖,我亦決杖。」既而包引囚 問畢,果付吏責狀。囚如吏言,分辯不已,吏大聲訶之 曰:「但受脊杖出去,何用多言。」包謂其市權,捽吏于庭, 杖之七十,特寬囚罪,止從杖坐,以抑吏勢。不知乃為 所賣,卒如素約。小人為姦,固難防也。孝肅天性峭嚴, 未嘗有笑容,人謂「包希仁,笑比黃河清。」

「天下吏人,素無常祿,唯以受賕為生,往往致富者。熙 寧三年,始制天下吏祿,而設重法以絕請託之弊。」是 歲,京師諸司歲支吏祿錢三千八百三十四貫二百 五十四,歲歲增廣。至熙寧八年,歲支三十七萬一千 五百三十三貫一百七十八。自後增損不常,皆不過 此數。京師舊有祿者及天下吏祿,皆不預此數。 《宋史·王巖叟傳》:巖叟遷左司諫,言:「三省胥吏,月饗厚 奉,歲累優秩,而朝廷每舉一事,輒計功論賞,不知平 日祿賜,將焉用之?姑息相承,流弊已極。望飭勵大臣, 事為之制。」即詔裁抑僥倖,定為十七條。

《安燾傳》:「燾為門下侍郎,出知鄭州,徙大名。父日華,本 三班院吏,以燾恩封光祿大夫,至是卒,年九十餘,燾 免喪。」

《玉照雜志》:宣和中,外祖曾空青公守山陽。有堂胥之 子韓璡者,以御筆來為轉運司勾當公事,年未冠而 率略之甚,一日語外祖云:「先丈嘗為何處差遣?」外祖 云:「曾在中書。」復詢云:「何年耶?」答云:「建中靖國之初,自 右府而過。」璡大笑云:「豈有察院而過中書省乎?」蓋謂 其儕類而然。外祖即應之云:「先公自知樞密院拜右 僕射。」璡默然,闔席為鬨絕倒。

《揮麈餘話》:靖康之亂,省部文字散失不存。南渡之後, 有禮部老吏劉士祥者,大為姦利,士子之桀黠者,相 與表裡云:「某歲曾經省試,下合該年免。」既下部,則士 祥但云「省記到」,因而僥倖,遂獲推恩者,不知其數。 《春渚紀聞》:福唐張道人多與人言偈,語人禍福。如徐 神公言法華既過,無不神驗者。然亦時有戲劇警動 小人者,郡有胥魁,其性剛悍,素為郡人所惡。偶以年 勞出職,既府謝而出,躍馬還家,道逢道人衝突而過, 既內不自安,下馬挽張,且求偈言。張於茶肆取紙大 書與之曰:「畜生騎畜生,兩箇不相爭。坐者只管坐,行 者只管行。」胥覽之,大慚而退。

《容齋隨筆》:京師盛時,諸司老吏類多識事體,習典故。 翰苑有孔目吏,每學士制草,出必据案細讀,疑誤輒 告。劉嗣明嘗作《皇子剃胎髮文》,用「克長」「克君」之語,吏持以請,嗣明曰:「此言堪為長,堪為君,真善頌也。」吏拱 手曰:「內中讀文書不如是,最以語忌為嫌,既剋長,又 剋君,殆不可用也。」嗣明悚然,亟易之。靖康歲,都城受 圍,禦敵器甲刓弊。或言太常寺有舊祭服數十閒,無 所用,可以藉甲。少卿劉玨即具槁欲獻于朝,以付書 史。史作字楷而敏平,常無錯誤。玨將上馬,立俟之。既 至,而結銜脫兩字,趣使更寫,至于三,其誤如初。玨怒 責之,逡巡謝曰:「非敢誤也。某小人,竊妄有管見。在《禮》, 祭服弊則焚之。今國家迫急,誠不宜以常日論。然容 臺之職,唯當秉禮。少卿固體國,不若俟朝廷來索則 納之,賢於先自背禮而有獻也。」玨愧嘆而止。後每為 人言,嘉賞其意。今之胥徒,雖公府右職,省寺掌故,但 能鼓扇獧浮,顧賕謝為業,簿書期會之間,乃漫不之 曉,求如彼二人,豈可得哉!

《老學庵筆記》:「自元豐官制,尚書省復二十四曹,繁簡 絕異。在京師時,有語曰:『吏勳封考,筆頭不倒。戶度金 倉,日夜窮忙。禮祠主膳,不識判硯。兵職駕庫,典了襏 褲。刑都比門,總是冤魂。工屯虞水,白日見鬼』。」及大駕 幸臨安,喪亂之後,士大夫亡失告身批書者多,又軍 賞百倍平時,賂賄公行,冒濫相乘,饟軍日滋,賦斂愈 繁,而刑獄亦眾,故吏、戶、刑三曹,吏胥人人富饒,他曹 寂寞彌甚。吏輩又為之語曰:「吏勳封考,三婆兩嫂。戶 度金倉,細酒肥羊。禮祠主膳,淡吃虀麪。兵職駕車,齩 薑呷醋。刑都比門,人肉餛飩。工屯虞水,身生餓鬼。」 《岳珂桯史》:先君之客耿道夫端仁為余言,其婣張氏 不欲名。淳熙間,尉廣之增城,有黠盜劉花五者,聚黨 剽掠,官司追捕,累載弗獲。一日,有告在鄰邑之境民, 民素豪,枳關環溪,畜犬獰警,吏莫敢闖其藩。張欲躬 捕,弓級陳某者奮而前曰:「是危道,不煩親行,我得三 十人,饒取之。」使之往,信宿而得。鞫。其蠹侶凡十餘輩, 散跡所往,咸縶而來。贓證具,以告之縣,于法應賞矣。 先是,張以它事忤令,盜之至,令訊爰書,以實言,府張 以非馬前捕,不應。令將論報,張乃知之。祈之掾史咸 曰:「案已具,府視縣辭而已。事且奏,不容增。」府尹適至, 己又祈之,亦弗得,自分絕望。又一年,秩滿,買舟如京, 過韶,因謁憲臺。坐謁次,有它客縱譚一尉事適相類, 漫告之。客曰:「是不可為,然於法情理兇虐。嘗懸購者, 雖非躬獲,亦當免試。或循資盍試,請一公移,儻可用。」 張方慮關陞薦削不及格,聞之大喜,遂白之憲,憲命 以《成案錄》為據付之。至臨安,果以初筮無舉員,當入 殘零。張良窘,偶思有此據,以示部胥。胥視之色動,曰: 「丐我一昔,得與同曹議。」居二日,來邀張至酒家,劇飲 中席,謂之曰:「君欲改秩乎?」張錯愕不敢謂然。胥曰:「我 不與君劇,君能信我,事且立辦。」詰所以,笑不答,遂去。 明日,復至其邸,張疑未泮出,謀之道夫。道夫曰:「胥好 眩詡,志于得錢,然亦有能了事者,不可信,亦不可卻。 盍為質而要其成?」張歸,胥又來,則曰:「君不深信我,我 請毋持錢去」,事成乃見。歸。許諾,索緡二千酬酢,竟日 以千緡成約。張貸其半于道夫,同緘識于霸東周氏, 兩月不復來。顧以為妄,相與深咎輕信,徒取暍日。忽 夜三鼓,有叩門者,乃胥焉,喜見眉睫,曰:「幸不辱命。」文 書銜袖取觀之,則名登于進卷矣。張大駭,旦質之左 銓,良是三代爵里皆無譌。又扣之省,闥亦然,以為自 天而下,然終莫測其由也,欣然𢌿謝。貲又厚以饋,而 問其故,胥不肯泄,曰:「君第訖事,何庸知我?」既而班見 如彝,得宰福之。永福去,亦自閟不言,惟道夫知之。先 君為左侍郎,道夫在館,因密訪其事,蓋胥初得憲司, 據見所功閥,皆曰增城縣尉司弓級陳某,獲若干盜, 因不以告人。夜致之家,于每司字增其左畫曰同則 如格矣。筆勢穠纖無少異。同列不之覺,徵案故府,胥 亦隨而增之。但時矯它曹夤緣之命,促其行,委曲遮 護,徒以欲速告,迄不下元處,而賞遂行。刻木輩舞文 顧賕謝乃其常,蓋未有若此者。以此知《四選》蠹積,蓋 不可勝算。司衡綜者可不謹哉!

《齊東野語》:洪景盧居翰苑日,嘗入直,值制詔沓至,自 早至晡,凡視二十餘草。事竟,小步庭間,見老叟負暄。 花陰誰何之,云:京師人也,累世為院吏,今八十餘。幼 時及識元祐間諸學士,今子孫復為吏,故養老於此。 因言:聞今日文書甚多,學士必大勞神也。洪喜其言 曰:「今日草二十餘制,皆已畢事矣。」老者復頌云:「學士 才思敏捷,真不多見。」洪矜之云:「蘇學士想亦不過如 此速耳。」復首肯咨嗟曰:「蘇學士敏捷亦不過如此,但 不曾檢閱書冊耳。」洪為赧然,自恨失言。嘗對客自言 如此,且云:「人不可自矜,是時使有地縫,亦當入矣。」 《容齋三筆》:郡縣胥史,揩易簿案,鄉司尤甚,民已輸租 稅,朱批千戶下矣。有所求不遂,復洗去「之。邑官不能 察,而又督理,比其持赤鈔為證,則追逮橫費,為害已 深,此特小小者耳。」臺省亦然。予除翰林日所被告命, 後擬云「可特授依前正奉大夫充翰林學士。」蓋初書 黃時全文,故官告院據以為式,其制當爾,而告身全 銜亦云「告正奉大夫充翰林學士。」予以語吏部蕭照鄰尚書曰:「如此,則學士繫銜在官下,于故事有戾,今 欲書《謝表》,當如何?」蕭悚然。旋遣部主事與告院書吏 至,乞借元告以去。明日持來,則已改正,移職居官上, 但減一「充」字,于內微覺疏,其外,印文濃淡了無異。其 妙至此。

《宋史王抃傳》:「抃初為國信所小吏,金人求海、泗、唐、鄧、 商、秦地,議久不決。金兵至,遣抃往使,許以地,易歲貢 為歲幣而還。乾道中,積官至閤門事,帝親信之。金使 至,議國書禮,不合,抃以宰執虞允文命,給其使曰:『兩 朝通好自有常禮,使人何得妄生事已,牒知對境』。」翌 日,金使乃進書,帝以為可任,遣詣荊襄點閱軍馬。淳 熙中兼樞密都承旨,命權殿前司事。

《袁韶傳》:「韶之父為郡小吏,給事通判廳,勤謹無失,歲 滿當代,不聽去。後通判至,復留用之,因致豐饒。夫妻 俱近五十,無子,其妻資遣之往臨安置妾。既得妾,察 其有憂色,且以麻束髮,外以彩飾之。問之,泣曰:『妾故 趙知府女也,家四川,父歿家貧,故鬻妾以為歸葬計 耳。即送還之。其毋泣曰:計女聘財猶未足以給歸費, 且用破矣,將何以酬汝』?」徐曰:「賤吏不敢辱娘子,聘財 盡以相奉。」且聞其家尚不給,盡以囊中貲與之,獨歸。 妻迎問之曰:「妾安在?」告以其故,且曰:「吾思之,無子,命 也。我與汝周旋久,若有子,汝豈不育?必待他人婦乃 育哉!」妻亦喜曰:「君設心如此,行當有子矣。」明年生韶。 《詹體仁傳》:始體仁使浙右時,蘇師旦以胥吏執役,後 倚韓𠈁冑,躐躋大官。至是遣介通殷勤,體仁曰:「小人 乘君子之器,禍至無日矣,烏得以污我?」

《癸辛雜識》:嘉定間,宇文紹節為樞密,樓鑰為參政,宇 文臥病,王醫師涇投藥而斃,史直翁帥宰執往祭之, 命南宮舍人李師普為文,末句曰:「云誰過歟,醫師之 罪。」相府書吏張日新寫至于此,執白衛王曰:「既是誤 投藥劑,豈可謂之醫師?只當改作庸醫之罪。」衛王首 肯之。又嘉定初,玉堂草休兵之詔,有曰:「國勢漸尊,兵 威已振。」日新時在學士院為筆吏,仍兼衛王府書司, 密白衛王曰:「『國勢漸尊』之語,恐貽笑于外國,不當素 以為弱也。」衛王是其說,遂道意于當筆者,改曰:「國勢 尊隆,兵威振勵。」蓋吏胥亦有識義理文字之不可不 檢點也如此。《容齋隨筆》所載一事亦然。

省吏屠節嘗出知道州太守,省劄其本房書史,以避 賈相之名,遂書作「某人知舂陵州事。」賈見之大怒,批 出云:「二名不偏諱,臨文不諱,皆見於《禮經》。今屠節乃 敢擅改州名,可見大無忌憚,使不覺察,豈不相陷?」決 欲黜之。後以諸省吏羅拜懇告,遂從編置。

《宋史蕭資傳》:「資,天祥幕下書吏也。天祥起兵,資于患 難中扶持甚至空坑兵敗,以全督府印功,升閤門路 鈐轄。資性和厚,臨機應變,輯睦將士,總攝細務,任腹 心之寄。潮陽移屯,與大兵遇,死之。」

《陳宜中傳》:「宜中少為縣學生,其父為吏,受贓當黥,宜 中上書溫守魏克愚請貸之,克愚以為黠吏,卒寘之 法。其後宜中為浙西提刑,克愚郊迎宜中,報禮不書 銜,亦云部下民陳某,克愚皇恐不敢受,袖而謝之。宜 中陽禮之,而陰摭其過,無所得。其後克愚發賈德生 冒借官木事,忤似道,廢罷家居。宜中入,乃極言克愚」 居鄉不法事,似道令章鑑劾之,貶嚴州。克愚之死,宜 中擠之為多。

《金史孛朮魯阿魯罕傳》:「阿魯罕,隆州琶离葛山人。年 八歲,選習契丹字,再選習女直字。既壯,為黃龍府路 萬戶令史。貞元二年,試外路胥吏三百人,補隨朝阿 魯罕在第一,補宗正府令史,累擢尚書省令史。上謂 太尉守道曰:『阿魯罕及上京留守完顏烏里也皆起 身胥吏。阿魯罕為人沈厚,其賢過之。改陝西路統軍 使,兼京兆尹』。」

《白彥敬傳》:「彥敬善騎射,起家為吏,補元帥令史。伐宋, 為錢帛司都管,句立三省,選為尚書省令史,除都元 帥府知事,招諭諸部,授以金牌,行數千里,有功,超遷 兵部郎中。」

《粘割斡特剌傳》:「斡特剌在相位十餘年,甚見寵遇。唯 奏定五品官子與外路司吏同試部令史,及令隨朝 吏員,得試國史院書寫。」世宗以為非云。

《曹望之傳》:詔遣戶部侍郎魏子平、大興少尹同知中 都轉運事李滌、禮部侍郎李愿、工部郎中移剌道、戶 部員外郎完顏兀古出、監察御史夾谷阿里補及望 之分道勸農,廉問職官臧否。望之還言:「乞汰諸路胥 吏,可減其半。」詔胥吏如故。于是始禁用。貼書云: 《李完傳》:「完為監察御史。故事,臺令史以六部令史入 者補」吏,同類皆莫肯舉劾。完言:「尚書省令史,正隆間 用雜流,大定初以太師張誥奏請,始純取進士,天下 以為當。今乞以三品官子孫及終場舉人,委臺官辟 用。」上納其言。

《元史劉秉忠傳》:「秉忠為行臺節度使府令史,以養其 親,居常鬱鬱不樂,一日,投筆歎曰:『吾家累世衣冠,乃 汨沒為刀筆吏乎?丈夫不遇于世,當隱居以求志耳即棄去,隱武安山中。」

《王玉汝傳》:「玉汝字君璋,鄆人。少習吏事。金末,遷民南 渡,玉汝奉其親,從間道還。行臺嚴實入據鄆,署玉汝 為掾史。稍遷補行臺令史。中書令耶律楚材過東平, 奇之,版授東平路奏差官。以事至京師,遊楚材門,待 之若家人父子。」

《江西通志》:「楊浚字子元,高安人。博洽書傳,精練吏事。 至元間為掾吏,枉直一任理法,所全,活人甚多。壯年 即投筆杜門,惟養親課子為樂。溪船嘯月,山屐訪春, 蓋泊然于世也。趙子昂為書『紫源』二字,繫以詩云。」 《輟耕錄》:「李仲謙思讓,滕州鄒縣人。前至元間,由嘉興 路吏貢補浙西按察司書吏,廉介有為,上侍父母,下 撫」兩弟。每退食自公,則閉戶讀書,稽今考古而教訓 之。俸薄,奉養不給,婦躬紡績,以益薪水之費。仲謙止 有一布衫,或須浣濯補紉,必俟休暇日。至是,若賓客 見訪,則俾小子致謝曰:「家君治衣弗可出。」雷彥正號 苦齋者,清正謹慎可人也,時為使,偶戲謂曰:「外郎穿 布衲,到敢裹著珍珠。」仲謙略不答,徐至本案書寫,辭 退呈狀,壓几上而歸。使知,深悔失言,親謁謝過,請其 出,終不允。使去,他使來,復往請始役。後仕至憲官。 至元間,別兒怯不花公為江浙丞相,議以本省所轄 土人不得為掾史。時左丞佛住公謂曰:「若然,則中書 掾當用外國人為之矣。」相有赧色,議遂不行。

蕭貞敏公𣂏,字維斗,京兆人。蚤歲吏于府。一日呈牘 尹前,尹偶墜筆,目公拾之,公陽為不解而止,白所議 公事如此者三。公曰:「某所言者,王事也。拾筆責在皂 隸,非吏所任。」尹怒,公即辭退。隱居十五年,唯以讀書 為志。從公游者,屢交戶外平章。咸寧王野仙聞其賢, 薦之于世祖,徵不至,授陝西儒學提舉。繼而成宗、武 宗、仁宗,累徵授國子司業、集賢直學士,未赴,改集賢 侍講,又以太子右諭德徵,始至京師,授集賢學士、國 子祭酒。尋復得告還山,年七十七,以壽終,諡《貞敏》。 孔某者,皇慶癸丑間為浙江省掾史,身軀短小,僅與 堂上公案相等。凡呈署牘文,必用低凳閣足令高脫 歡丞相以其先聖子孫,而且才學優長,甚禮遇之。時 有詔許文正公從祀夫子廟庭。公之子參知政事惡 孔風度不雅,因小過叱之退。丞相曰:「他祖公容得參 政,父親坐參政,反不容他一個子孫立耶?」許大慚。 《元史李孟傳》:仁宗初出居懷,深見吏弊,欲痛划除之。 孟進言曰:「吏亦有賢者,在乎變化激厲之而已。帝曰: 『卿儒者,宜與此曹氣類不合,而曲相護祐如此,真長 者之言。卿在朕前,唯舉人所長,而不斥其短,尤朕所 深嘉也』。」

《孛朮魯翀傳》:時有旨以吏進者例降二等,從七品以 上不得用。翀言「科舉未立,人才多以吏進,若一概屈 抑,恐未足盡天下持平之議。請吏進者,宜止于五品。」 許之,因著為令。

《輟耕錄》:「後至元間,同知兩浙都轉運鹽使司事趙君 伯常休日與吏書談官府政事,因曰:『吾曩為中書提 控掾史時,夜坐私第一室,忽有兩隸來前,傳都堂鈞 旨呼喚,遂即上馬。隸前導至一官府,樹木陰翳,大官 危坐聽事,問曰:『河南饑,省咨至,乃緩七日不報,彼處 死者甚眾,汝知之乎』?吾答曰:『某提控耳。該掾稽遲之』』」 罪已嘗呈舉官沈思良久曰:「非汝故也。汝退。又命前 隸曰:『可急追該掾某人來』」,吾遂夢覺也。明日晨起,令 人覘之,夜暴死矣。人命至重,爾輩其慎之。

陳子方、閔仲達同舍生也,皆待次杭府史。陳月日在 前,閔以計力先之,陳殊無怒意,因赴都,以薦舉入仕, 歷官浙西廉訪使僉事。閔方陞書吏,聞陳來,歎曰:「復 何面目見之。」遂稱疾不出。陳下車即問左右曰:「閔仲 達何在?」即以疾對,陳曰:「必為我故,非疾也。」亟造其家, 閔皇恐出肅,陳曰:「吾與君氣誼契厚,君昔先我而食 祿者,命也。使非此,吾又能致是耶?今幸同一公署,惟 有教正之,幸甚,寧舍我」與閔感激從事,相好如初。 徐文獻公為浙西廉訪使時,治所尚在平江,有旨遷 置于杭,歲云莫矣,擇日啟行。一書吏者,掌照刷支郡 諸司案牘,官吏合受稽違罪責,已皆取狀,至是引決, 公謂曰:「正旦在邇,此曹乃職官俸吏,禮宜陪位,望闕 致賀,受刑而從事,無恥也,否則為不敬,盍別議之?」吏 以白于幕官,因進曰:「相公長厚之道固如此,然將若 之何?」公曰:「奚難立案,候明年分司施行可也。」庭下歡 聲如雷。此亦厚風化之一端,故記之。公既遷司至杭, 一日,有本路總管與一萬戶謁公私第,公以賓禮延 之上坐,適書吏從外來,見而趍避,伺其退,入見曰:「總 官萬戶皆屬官耳,得無禮貌之過與?」公曰:「在公府則 有尊卑之辨,若私宅須明主客之分,我輩能廉介,則 百司自然知懼,何待恃威埶以驕陵之,然後為尊嚴 乎?」吏赧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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