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四年/十二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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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李廷傑坐直。左副承旨權益淳。右副承旨洪景輔。同副承旨梁聖揆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毅尹敬周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瑞坤

○□□□參、經筵。

○王世子公除後,□□□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大司諫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宗班單子問安。答曰,□□。

○趙錫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昨夜土藤箱子長廣,齊函耶?入盛函內耶?問于都監以啓事,命下,故卽問于都監則以爲,箱子制度,使之入於函內云,以此啓達矣。今朝都監郞廳來言,土藤箱子內當盛函,非入於函內者,而下吏誤告□□□問啓之事,致此差誤,當該下吏,令攸司囚禁科□□□內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深夜倉卒之□□□梁聖揆啓曰,判義禁金興慶牌招不□□□捧入,而縷縷特敎之下,如是撕捱,終□□□理,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聞方□□□外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事分□□□洪景輔啓曰,判義禁金興慶,今又違□□□推,特敎之下,一向撕捱,無意應命,其在□□□未安,莫重鞫坐,尙今遷就,殊甚可慮。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雖凡人言之,誠心開諭之後,其在道理,不當若是。況君父下敎,懇且至矣,雖非此時,分義事體,當一謝焉,而此時豈臣□徒守己見,終不應命,使牌召日煩,事體徒輕,雖□□庶僚,決不敢爲此,況重臣?噫,判金吾上來之敎,□□□代感,而當之者若此,今日世道,可謂末如□□□勉出而後已,今則公除在今,本府多有□□□分義,豈不欲出而一當,若此不已,事□□□重推考,卽爲牌招。

○梁聖揆啓曰,卽□□□判義禁不爲出仕,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道。

○趙錫命啓曰,王世子議諡,今月初□□□大臣及政府堂上、六曹參判以上、館閣堂上,明□□□命招會議,何如?傳曰,允。

○梁聖揆啓曰,判義禁金興慶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累次特敎之下,尙不應命,殊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

○李廷傑,以禮曹言啓曰,取考乙酉謄錄,則發靷時,侍講院、翊衛司、宗親全數、百官各司一員、有堂上衙門堂上、郞廳各一員陪進矣。自前國恤發靷時,宗親每品各二員,陪往山陵,元無全數進去之事。乙酉謄錄,雖或如此,似不必遵用,今番發靷時,宗親每品各二員陪往,恐合事宜。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乙酉謄錄,則開金井穿穴日,觀象監提調、本曹堂上、左承旨,進往同審矣。□□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禮葬都監啓辭,敎命冊印奉出都監吉日,令禮官推擇擧行事啓下矣。奉出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十二月初六日巳時爲□□□日時擧行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冊寶內出時,設幄次於殿庭東階上,都監都□□□以下傳捧,而戊戌年冊印內出時,則時敏堂階上,設幄次矣。今則冊印內出時幄次,以何所排設乎?敢稟。傳曰,當行於文政殿矣。

○又以禮曹言啓曰,王世子喪發靷時,八道都事上來會葬事,載在實錄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知委各道,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禮曹言啓曰,考見乙酉實錄,則本曹啓辭,自前國恤時,冠及佩玉圭、赤舃等物,盛諸石函,埋安於梓宮之南,今此王世子之喪,亦當依此例事載錄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知委都監,何如?傳曰,允。

○李廷傑,以敦寧府言啓曰,本府自前國恤時,啓請進香,已有前例矣。今此王世子喪,雖與國恤時有間,本府事體,比他衙門自別,而宗親、議政、忠勳三府進香,自該曹旣已依前例稟請啓下,則揆以誠禮分義,本府所當一體擧行,今亦依三府例進香,而令禮曹擇日,藝文館撰祭文,戶曹分排□□□三司設行,何如?傳曰,允。

○梁聖揆,以工曹言啓曰,今此王世子喪敎是時,魂宮及墓所三年內祭享所用鍮鑄器皿,自本曹擧行,五享大祭所用器皿,則自魂宮都監擧行,而器皿數爻,依乙酉年例磨鍊,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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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趙錫命坐直。右承旨李廷傑。左副承旨權益淳。右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同副承旨梁聖揆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毅尹敬周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瑞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果川縣監權䌖。

○趙錫命啓曰,卽者修撰趙迪命,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敢稟。傳曰,停。

○洪景輔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因弘文館草記,應敎朴師正,校理姜必慶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錫命曰,初下行錄時,使製述官添補者,正如金尙星疏中兩件事等者也。予見未到處,宮官之所見處,必有遺者,諡哀冊製述時,儒臣疏中兩件事及其他宮官所見之詳者,一體載錄事,言于製述官。

○洪景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判義禁金興慶未出仕,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議政府領議政臣李光佐,左議政臣洪致中啓曰,臣與政府堂上、六曹參判以上、館閣堂上,會于賓廳,王世子諡號議定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首望雖好也,而孝者,百行之首,以是取副。

○王世子諡號,莊孝,履正志和曰莊,慈惠愛親曰孝,孝章,慈惠愛親曰孝,敬愼高明曰章,章獻,敬愼高明曰章,知質有聖曰獻。

○趙錫命啓曰,王世子諡號,旣已啓下,招致禮曹郞廳,出給單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墓所石物,則取樣於厚陵爲之,而視私家石物之豐厚者,若較大,則亦減數寸,可也事,命下矣。依戊戌謄錄,發遣郞廳,與石手邊首,偕往看審,尺量以來,而日子急迫,除肅拜出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監造官閔百男,身病許遞代,前參奉洪致期差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春秋館郞廳,以領、監事意啓曰,史官應講人趙尙行,旣已取才,卽今左右史外無預備,趙尙行,令該曹卽爲依前例口傳付職,仍卽牌招察任,同薦人鄭弘祥,講坐出令之後,猝然下鄕,不爲應講,新進怠慢之習,殊爲可駭。姑先從重推考,催促上來,使卽應講,尹光運,則以不可越次應講爲言,雖與無端不進者有間,而終不應講,亦涉未便,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趙迪命,纔以親病,陳疏徑出,下番將未免闕直,而修撰尹東衡,副修撰金相奭俱在外,一員有闕之代,未及差出。勢將姑降入直,而副應敎成德潤,陳疏入啓,副校理鄭羽良,亦爲呈辭入啓。應敎朴師正,校理姜必慶,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而下番有闕之代,亦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尹東衡,時在忠淸道尼山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江原監司李衡佐,以王世子禮葬時,丁字閣大樑二條,斫運於興原江,當泊京江事狀啓,傳于趙錫命曰,今觀江監狀啓,樑木卽運云。京山之士夫家山木,勿爲伐焉,以此用之事,分付都監。

○全羅監司狀啓,順天居私奴通金渰死事,黃海監司狀啓,果川居驛保金奉伊等渰死事,慶尙左水使狀啓,蔚山居私奴鄭者音山等渰死事,平安監司狀啓,順川居隨營牌金朔夫里等燒死事,傳于洪景輔曰,渰死人、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洪景輔,以戶曹言啓曰,錢穀各司,例於當朔晦日內,曹郞廳監察,眼同摘奸後,有無頉入啓,而十一月朔,則公除未行,各司廢坐,故不得摘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司䆃寺一年元貢不足,宣飯中米、泡太加定事,因本寺貢物主人等上言,覆啓允下矣。加定,分道,別單書入,而價本則己酉條爲始,本曹及宣惠廳,依例磨鍊上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各道年終錢穀會計,例於翌年二月二十五日,啓請受出,晦日內修整入啓,而其中慶尙、平安兩道丁未冬等會案,限內未及上道,故該道監司及都會官,竝爲推考,御覽會計,待其會案上來後,修整以入之意,入啓退限矣。兩道會案,今纔來到,御覽會計受出,依例修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咸鏡監司宋眞明,向於南北關習操令下之後,一邊令兵使停止,一邊馳啓此意,自本司覆啓,請推監司,南兵營仍許停止,只使營將巡點,北兵營仍令行操矣。其間北兵使,明川、吉州兩邑巡操,已爲擧行,而其餘八邑,因監司之令,姑爲停止,以待朝家處分,而道臣更爲發關於南北兵使,本司之所覆啓分付者,又令姑勿擧行,而一倂停止之意,又爲馳啓,北兵使鄭壽松,則以會寧府開市,淸差出來遲速,未可預料,勢難發巡之意馳啓矣。北關雖曰大歉,而視南關,則不翅有間,且北關十邑,各爲一衛,逐邑行操,元無越境赴操,往來煩費之弊,故朝家酌量其間事勢,使之行操。軍兵操鍊,何等至重,朝命旣下,帥臣已爲發巡,行操數邑之後,道臣之私令停止,已是大段失着,況朝令再下,不許所請,仍令行操,則何可更爲阻遏,使之必不得行乎?雖曰一心爲民,軍務事體,決不如是,若此不已,則緩急之際,朝令亦難得行。雖以民事言之,明、吉兩邑,旣已行操,他邑行之,亦不過如明、吉而已。曾在癸巳大侵,北關帥臣,病不得行操,而道臣逐邑聚會軍民,行試射放,至爲圍獵,曾無以歲歉冬寒,故不得行之理,三、甲苦寒,甚於六鎭,而甲午巡操,正當臘月極寒,亦無以此稱弊之事。此等事形,皆已參量。況且六鎭之兵,十月畏寒,不得行操,則氷合而後,其將爲無用之卒,寧有此理乎?此事大關後弊,監司宋眞明,更爲從重推考,今則淸差之來,似在不遠,勢難發巡,果如帥臣之啓,姑令依狀辭,遲待開春,未行操八邑,自北先行,以訖于鏡城,而貧殘軍卒,別爲精抄,以還米,計日給糧,待明秋徵捧,且軍數不多,與南中絶異,射放等事,催趲行之,俾無延日貽弊之端,南道營將巡點,亦依此例,待開春精抄貧卒,以還米給糧,擧行宜當,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以兵曹言啓曰,南漢山城軍校等試射時入格人及京畿各邑將校等別試才時入格人等,直赴殿試承傳中,慕賢屯牙兵李莫先,衿川束伍軍朱後建,係是私奴,不可濫施賜第之賞,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免賤。

○李廷傑,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分授肅靖門東邊,彰義門北邊,西小門南邊等體城頹落處,鱗次改築,去十一月二十日畢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以兵曹言啓曰,去十一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當爲設行,而連因有故,未及擧行,今已踰月,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分授敦義門北邊體城兩處,旣以完築,而東小門南邊體城頹毁處築役,極其浩大,且日勢已至凍寒,莫重都城修築,一時爲急,故使役工匠募軍等料米,趁卽上下事,累次移文戶曹,而稱以經費之不足,至今三朔,無意輸送。都城隨毁隨築時,工匠料米,使地部專管責應事,自前定奪,流來已久,則今此戶曹之終始堅執,使莫重城役,尙不得完築者,實爲未安。募軍等料米,依前定奪,急速輸送之意,更爲分付戶曹,何如?傳曰,允。

○持平朴弼琦啓曰,鳳祥亡命之罪,固已聖明之所洞燭,輿情之所共憤,而經年爭執,兪音尙閟,國家之失刑,孰大於是?卽今諸賊之相繼亡命者,未必非鳳祥,有以啓之也。當此譏捕方嚴之日,鳳祥之罪,尤不可不先懲,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

○減死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事,有所論啓,而聖批靳允,臣竊惑焉。夫重器,以有翼切姻,身爲將臣,名出鞫案,則一番窮覈,有不可已,徑先勘罪,殊失嚴鞫體之意,請減死極邊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

○鞫獄事體,至重且大,一出賊招,則按法嚴覈,有不可已,而今番逆招中見告諸人,初不拿來者,尙多有之。凶逆情狀,有非常理之所可測,則其在重鞫體嚴討逆之義,不可不窮覈其虛實而處之,請今番逆招見告諸人中,昨日被誣者外,竝命拿鞫嚴問。

○一自賊鏡撰敎文之後,又有天海詬天之兇,其不忍言不忍聞窮凶極惡之罪,自有君臣以來所未有之變,爲今日臣子者,莫不腐心痛骨,沫血gg沬血g飮泣,思欲一洗君父之厚誣者,今幾年矣。何幸蒼天下臨,鬼神傍列,暗地逆謀,自然敗露於今番鞫獄,始知凶言做出,本自維賢,其祖述鏡賊,敎誘天海,密布潛煽,誑惑人心,互相傳襲,一串貫來之狀,至于賊環之招,而彰露無餘矣。到今觀之,則做出凶言者,維賢也,爲其羽翼者,輦轂,則有有翼、觀孝,嶺南,則有弼顯、世弘,湖南,則有弼夢諸羅廢族怨國之徒,遐土愚悍之輩,靡然附麗,傳相唱和之不足,又從以掛書,而流布中外,以至兵連湖、嶺,禍伏都下者,無非此賊之所主張,而逆招中維賢所謂渠家寂寞之說,實是逆腸凶肚之畢露處也。論其罪惡,雖斬作萬段,不足以洩神人之憤,而徑斃杖下,保其首領,已是失刑之大者,至於討逆應施之律,尙不快施,此雖出於聖意之有在,而王章之廢壞,莫此爲甚,輿憤之拂鬱,愈久愈甚。今日臣民之爲君父洩憤者,只在於破瀦一款,請逆魁維賢,亟施破家瀦澤之律,以伸王法,以慰群情。

○日者罪人解杻之命,大違鞫體。雖聖上敦親之念,深推惻怛,在吾司執法之論,終難奉承,且鞫廳罪人之勿論輕重,一倂兩杻,已成近例,豈獨於此,有所低仰,不可以臺啓之旣發旋停,而仍置不論,請還寢罪人坦解杻之命。

○日昨筵中,有鞫廳罪人李燾參酌島配之命,臣竊不勝驚惑之至。燾旣名出賊招,端緖稍露,而謂之不緊着者,已是鞫情之外,況於甲辰冬間,與麟佐論兵之說,渠旣自招,至以逆麟,爲奇士夫,賊謀始於甲辰之冬,麟佐實爲凶賊之魁,始事之初,逆麟之必委訪渠家,與論兵事者,其機投意合,腸肚相連之狀,灼然可知。且渠雖以汎然論兵爲言,旣曰奇士,而一席相對,則其所酬酢之際,亦豈無他兇言悖說之爛漫者哉?當初平問,已壞重獄體之意,結抄貸死,尤失嚴討逆之道,請還收罪人李燾參酌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

○忠州拿來罪人,俱出於逆賊百孝之招,而屢經推問,終未淸脫,則洪命源等之徑先放釋,殊非重鞫體之意,請還收洪命源、李喜震放送之命,仍爲嚴囚,以待結末處之。

○臣於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竊不勝驚惑之至。夫邃與翼河,路次相逢之說,不待嚴問,渠自納招,則其情容或可恕,而勿論緊歇,名出賊招,屢次刑訊,終無發明之端,遽下勘處之命,殊失嚴鞫體之道,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覈得情。

○罪人南泰績,身爲武弁,名出賊招,屢經刑訊,終始頑忍,情實未究,而處分太遽,鞫體不嚴,輿情咸憤。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

○權益寬之還馬賊徵,雖在變亂之前,受其囑托,推及公物,則其平素親䁥凶賊之狀,固已可駭,而昌悌凶溥,又出於幕屬,悌之點馬,是渠署牒之事,而初則謂之前例,及夫按撫疏出之後,乃曰,病昏忘却,溥之造舟,是渠指揮之事,而初不擧論,及夫按撫狀聞之後,只稱臣所與聞,噫,非時點馬,乃在凶賊稱兵之際,暗地造舟,元非朝家所知之事,至於昌悌所造戰陣之具,俱是非常之物,而出自營庫,許多布木米醬,是豈中軍所可擅自取用者哉?雖以悌之供辭馳報主將之說及渠之疏狀所自首實之語觀之,事涉可疑,情實難測,請權益寬亟命鞫廳,拿鞫嚴問。

○逆鏡辛丑之疏與敎文,凶言條貫,固自有別,而遠竄罪人李眞儒,當諫臣疏論逆鏡敎文之後,請對陳達,單付外補,致使淸議摧沮,凶焰熾張,當時輿情之憤痛,不獨爲其顓弄權柄,濁亂朝廷,而及今兇逆猖獗,變亂罔極,究其源頭,實本於逆鏡之敎文,則眞儒亦不可仍配善地,請遠竄罪人李眞儒,絶島安置。

○本府,以金夢佐令鞫廳拿覈事,論啓,而伏承聖批,令金吾拿覈,臣竊以爲不然也。夢佐向來雖以捕納賊夢之故,得蒙全釋,得聞今番湖南譏察之言,則變亂時,夢佐稱往監營,歷入泰仁,與賊顯,綢繆謀議,還到本邑,卽日聚軍,與夢賊同坐,招入牙兵將官金尙采者,使領牙兵一哨,護弼夢赴全州,尙采牢拒不從,夢佐不得已,使其作隊吏奴三十名,各持劍杖,又發雇馬廳馬十四匹,以給夢賊,父子作行,路聞顯賊敗報,逃匿竹島,被官人追捕,則夢佐聞之,顔色如土,不得已囚禁,此不但境內上下民人之一口傳說,尙采供辭,極其詳備,將校歸時,竝與其發兵都目,皆踏官印,保守尙采,與本邑後,來告主將,夢佐之與賊夢,爛漫謀議,發兵治送之狀,明白無疑。所聞非如風傳,罪犯關係逆節,其在嚴懲討之道,不可付諸金吾覈處,請金夢佐,令鞫廳爲先拿來,金尙采亦卽拿致,面對覈實,然後嚴訊夢佐,得情正刑事。

○新除授司憲府行大司憲鄭齊斗,時在京畿江華地,掌令梁得中,時在忠淸道公山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副應敎成德潤疏曰,伏以,上天不弔,前星奄晦,八域臣民,靡有係望,奔走號哭,日以益切,伏惟殿下,以慈愛之鍾情,哀宗社之無托,痛隕悲疚,何以作懷?竊伏想聖學深造,達理極明,凡於節哀之道,宜無所不用其極,而或於至難忍大難强之處,若致少忽,則必貽深悔,伏願益加强制,觸處排遣,上以慰兩東朝罔涯之慟,下以寬億兆民無窮之憂,千萬幸甚。伏念臣日前,以諸臣議諡事,重被憲長之疏論,顧其所遭,豈有一日抗顔於榮次之理哉?第其時儲候危劇,上下焦遑,竟至此境,繼以本館,有復膳之箚,則區區一身之私義,有不敢暇顧,抱羞冒恥,以至于今,今始露章自列,伏乞殿下少垂察焉。臣本鄕曲陋蹤,才不猶人,樣不入俗,百爾揣量,實不合於名途華貫,而凡有除命,儻非玉署,則必是臺省,地分淸切gg淸絶g,人器不稱,臣雖欲貪榮慕祿,揚揚冒出,其奈汚名器辱朝廷,何哉?此臣所以出身七年,前後立朝,不過數月,而亦出於適會事機之不宜供免,則勉黽强出,粗伸分義而已,未嘗有可已而不已者也。向者東壁恩除,又出於積逋之餘,非敢爲猝然唐突之計,而筵臣得聞臣山訟時嚴敎,添臣難進之一端,至達天聽,則聖敎諄諄,開釋備至,繼又責之以分義道理。噫,臣之終始撕捱,雖不專由於此,而本情未暴,居常惶恐者,歲將再周於此矣。恩諭之下,私心感激,實爲罔極,聞命之後,義不敢坐違,隨牌詣闕,闕門已閉,顧臣感祝之私,與夫難强之義,無路疏陳,旣未疏陳,遽爾徑退,終有所未安,至此地頭,廉隅反輕,不得已待朝出肅,要以爲追後疏免之計矣。適以東宮患候,憂慮方深,又不敢煩瀆,而兩相臣議諡事,成命已有日矣。一向遷就,趁未奉承,實涉無端,不自量識見之不逮,妄當大議,果致臺言之峻發,一則曰唯大臣言是循,一則曰要以苟悅於人,尤爲可羞,其所凌踏醜辱,實使之不能擧頭於士大夫之列也。噫,末路好吹覓,或有白地上橫加,況臣不能盡善於初,有些苗脈,則敢不自反,反咎人之語近迫切,而意欠忠孝也哉?苟使臣,初未周思於參論一會之際,始有覺得於及聞物議之後,而猶且以無主見爲嫌,强執己見,務爲角勝,則亦將謂何如人哉?蓋議諡之規,本館東壁,出令一會,與諸僚,相議草定,太常寺一會,亦如本館之例,然後東壁與太常正,合坐於太常寺,各出草定之諡,商確可否,始乃完定,書送政府,政府署經後,送于吏曹,入啓受點,受點後,又有兩司署經之規,兩司意見,如有不合,則駁而正之,乃其法也。且夫雖經太常之合坐,未及政府之署經,而苟有可改之字,則更設合坐,唯正之歸,前後非一,文跡斑斑可考,而此實出於十分愼重之意,亦非臣所創行也。今者汚衊,一至於此,臣何顔面,强引前例,與之長短也哉?夫本館雖主張是,而必博採一世之公議,則搢紳間曰可曰否之際,固不可以大臣之言而從之,亦不可以大臣之言而廢之,惟當從其是者而已,何嘗以此,有所窒礙乎哉?況且更議之際,適因候班,大小臣僚,日會闕中,諡字論難,不一其說,大臣所論,臣於士友間,亦不無所聞,而一無所從,今若以不用老成之言爲咎,則近矣,反謂之大臣之言是從,則其亦爽實之甚者乎?苟悅可羞等說,何其不相諒之甚耶?臣雖極陋至劣,性本誕率,初未嘗學得阿世苟容之態,則博採之初,或有差爽,究厥所由,不過無情中出來,論以不明之罪,則固當自服之不暇,今乃直加之以用意求媚之目,其所待人,不已太薄乎?閱旬耐殫,奔走於問候之班,弁髦於廉恥之防者,只出於遭時不幸,逃遁莫得,則遷延時日,因仍冒沒,萬無是理。玆敢不得不冒萬死疾聲呼籲於哀疚之中,臣罪至此,尤萬萬。伏乞聖慈,俯諒哀懇,亟罷臣職,重勘臣罪,仍命選部,永削朝籍,勿復檢擬,以謝人言,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疏中所陳,可不留意?頃者推考,不過飭礪,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諫尹光益疏曰,伏以天禍吾邦,离明掩輝,擧國生靈,奔走哀號,無所係望。伏惟我殿下,悼儲位之曠虛,念宗社之澟綴,慈慽切至,國事罔極,深憂沈慟,交攻于中,耗傷損鑠,理所必至,區區群下之焦遑煎迫,寧有其極?夫天倫鍾情之痛,人理之所難忍,雖或抑情而制哀,輒亦觸境而興思,纏繞循復,情根故在,有不能自已者,仰惟我殿下,聖學深造,洞觀昭廣,以向日壽夭在天之敎見之,亦可想大聖人達理之見,而第伏聞入侍諸臣所傳之言,則天顔近益瘦瘁,辭旨亦多悲切,往往有臣子所不忍聞。進接臣隣之際,猶尙若此,燕居幽獨之中,當復如何?是知向日之敎,外雖欲寬遣,而內不能自抑也。雖以閭閻間匹庶言之,遭切己之慽者,至情之所結轖,衆哀之所薰爍,至有損神傷性,而不自戒者。以殿下平日所持養,固知無此慮,而若不早自剋制,節哀順度,則亦安知不知不覺之中,或有愆於榮衛節宣之道耶?嗚呼,殿下一身,有三百年宗社之托焉,有億兆生民之蘄望焉,殿下縱自輕,奈宗社生民,何哉?儻殿下,試一念至,必將怵然深懼,不敢任情而自損也。伏願殿下,勉抑至慈,堅定聖慮,不作無益之悲,恒存靡及之戒,一以護嗇聖躬,保安宗社爲念焉。且伏念殿下,自有唯憂以來,焦慮煎心,不遑講官之召接,旋遭罔涯之慽,曠廢經席,今已許久,況燕處深宮,聖情亡聊,觸物遇境,哀念交集,有不能自慰而自遣者矣。宜於公除過後,頻接儒臣,勿拘常例,或對於便殿,或見於臥內,討論經史,講確治道,從容暇豫,優遊涵泳,如此則不但有裨於聖學緝熙之工,顧攝慮忘哀之道,亦無過於此者,惟殿下留念焉。抑臣竊有所慨然者,王世子患候,閱朔彌留,藥院竝直,已過半月,大小諸臣之在外者,雖無職名,擧皆竭蹶上來,承候闕外,而掌令李慶錫,身居臺職,受由在鄕,至於兼輔德黃梓,見帶宮官,視群僚自別,而一向退在鄕外,所居之地,去京師,俱不過數三日之程,成服後數日,始爲上來,未知事故之果如何,而分義道理,豈容若此?臣謂宜竝施譴罷之典焉。仍伏念臣稟賦虛脆,素善疾病,自數昨,又患傷寒,頭腦沈重,胸脅牽痛,寒熱交作,似瘧非瘧,伏枕呻呫,證勢轉劇,旅次疏冷,調將不便,若不解職就閒,及時醫治,駸駸有死生之虞,明日公除後,奉慰問安,亦無由進參,臣罪至此,益萬萬矣。伏乞聖明,察臣病狀之難强,亟行鐫罷,俾得隨便調治,仍治臣闕禮之罪,以警具僚,不勝大願。答曰,省疏具悉。疏中所陳,可不留意?李慶錫、黃梓,予意亦如此,竝罷其職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執義朴弼周疏曰,伏以儲位告虛,國本靡托,諱音所及,普同驚恫。伏惟聖上,慈愛天至,情境切惻,哀痛慘怛,何忍爲懷?嗚呼,自我孝廟,至于肅考,三聖血屬,只有殿下,殿下血屬,又只有東宮邸下,而不幸一疾,奄忽無祿,唯殿下,以眇眇一身,獨立于上,雖將來聖嗣之蕃衍,理有定徵,而自今國家之孤危,視前日不啻爲萬倍,祖宗之所衋傷,臣民之所隱憂,當如何哉?是宜勉仰至情,不作無益之悲,節愼凡百,克盡衛生之方,常使聖體充旺,而疾患退聽。悠悠萬事,更無過於此者,疏逖小臣,竊不勝其區區祝願之至。臣因事往南,重添別症,今玆僅僅生歸,而千萬不意,遽聞國故,展哀受服於衿川縣門,勞頓悲撓,不得休息,見患右臂之痛,因是越加,其垂如墜,其疼若折,下及指端,上連項背,牽引作痛,苦劇累晝夜,無少減歇。念臣本抱痼疾,濱於死亡者,殆十百數,而猶幸其無甚妨於動作,生人凡事,略能酬應,今則加霜於雪,病而益病,甚至全不運身,穿衣握匙,亦借他人,此疾若未瘳,則名雖生存,與死何異?病旣至此,從仕與否,無所可論,而虛帶臺銜,迄遲一遞,公私狼狽之甚,豈更待臣之覼縷也哉?伏乞聖慈,亟許遞臣職名,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懇,今觀疏語,上款數行,益切哀痛。勉戒之言,可不留意?爾其勿辭,其卽上來,慰予意焉。

○知事權𢢜疏曰,伏以昊天不弔,邦運告椓,春宮邸下,奄忽遐逝,率土延頸之民,莫不奔走悲號,仰惟聖情哀疚,當復如何?如臣癃病,固不可比數於恒人,而藥院移直之奇,晩始得聞於風傳,驚惶煎灼,不敢自安於床簀,方欲忍死趨造,以爲入城承候之計,俶裝將發之際,忽承罔極之報,蒼黃走哭於郡門之外,仍爲留受衰服,瞻望雲天,但有涕血。卽當進詣京輦,少伸奉慰之忱,而臣之宿患諸症,添劇於數日悲憂之餘,兩眼赤腫,全不視物,百體疼痛,若將殞絶,見今證情,斷無就道之勢,情禮俱缺,罪戾冞增。有臣如此,不如無生。玆敢露章自列,祗俟嚴誅,伏乞聖慈,亟命鐫削臣西樞職秩,仍令有司勘臣罪罰,以嚴邦憲,以警具僚焉。仍竊伏惟,殿下撓腦於惟疾之憂,震薄於逆理之慽,其所以傷損聖躬,必不淺尠,中外憂慮,又何可勝言哉?惟願聖上,念祖宗付畀之重,存古人喪明之戒,勉抑至情,毋或過哀,上以慰慈殿之心,下以副臣民之望,宗社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疏中勉戒之言,可不留念而寬抑?卿其勿辭,俟間上來焉。

○全羅監司李匡德疏曰,伏以臣,庸陋孱劣,百無所能,以性質而言,則滯僻惼阨,不識變通之方,以才能而言,則眊憒淺短,又非疏恢之器,加以言則率口,事則徑情,前後立朝,以日計之,不滿一年,知臣者病臣,不知臣者斥臣,蓋無一人善臣者矣。獨不幸則哲之聖,偶有所遺察之於千百人之中,而施之以千百人所未得之恩挈,湖南億萬濱死之殘氓,托之於臣,夫匹夫結交,苟有一言知己,尙且刎頸而不讓,況以蟣蝨之賤,得之於日月之明,感慨圖報,死且不辭,臣雖不言,伏想聖明,亦或有以諒有之矣。特以臣積誠未孚,奉職無狀,悠悠之言,日以聒耳。試以奉命以後言之,趙文命要譽之斥,趙趾彬反詆之疏,與夫貢錢捧置之毁,貰太截留之謗,言或無根,事有非實,及廊廟之上,推考之責,殆無虛日,常情所在,豈不知陳章自明,解職遄歸,上以免僨事之罪,下以遂便身之圖哉?特以聖聰,失於知人,所托旣重,愚臣過於信心,自任不輕,擢之以高官,而恬不知例讓,被之以惡言,而慢不知引嫌,遲回隱忍,苟且含默,必欲成其所欲爲之事,將有以歸報殿下也。畢竟抨彈之章,峻發於論思之地,人言之來,今日亦晩,事之成不成,亦臣命也,臣復何言?古人曰,不出戶而知天下。以我殿下之聰明,於天下事,雖不親臨目覩,苟以理善推之,則得失可以立見,殿下試觀我國疆土人民,昔非廣而今非縮也,饑饉流亡,比年固甚,而古亦未嘗無天行水旱也。小民生之於下,而國家收之於上,古與今一法也。然以祖宗時,較之於今日,國家之儲蓄,何如也,生民之塗炭,又何如也?上而國用則日耗,下而民力則日困,臣意則斷然以爲,不入於國,不歸於民,必有居中間,而割國家之榮,奪生民之力者,內之則掖隷曹吏,情債濫縱,外之則營門各邑,徵斂橫加,猾吏憑勢而攘擭,土豪籠利而兼竝,此數者,皆國之蠹民之賊也。是故,臣則以爲,爲政必先去此數者,則民利歸於民,國利歸於國矣。人則曰,此數者,皆流來例規也,若禁之則吏胥何以資生,營各邑何以成樣?夫生有厚薄,樣有大小,苟欲以生與樣爲念,則其勢不極厚,而不極大,則不止也。夫流來例規之說盛,而吏胥則猶可也,士大夫貪侈之禍,將必蹈天,嗚呼,其欲小節之者,抑何病也?是故,臣之爲政,自以爲愈力,而人之謗者輒彌甚,早夜憤悱而力行者,皆向數者之善詬工詈之資也,臣實不知爲計也。湖南田結,二十三萬結餘,而每年收租,多不過十七八萬結,湖南軍摠,僅八九萬餘額,而每年隣族之徵,不知其幾萬戶,此其田豈皆災傷,民豈皆流散也?書員貿易之規作,而此守令換面之盜也,保匠軍校之類增,而此游民庇身之窟也。邑摠成冊之出,蓋由於此等事,然邑摠成而後,五十三官橫斂漏丁,及夫掊克浚剝,種種色色,毫毛銖兩之奸,大抵什八九,若指諸掌,某役之爲橫斂,可革而罷也,某甲之爲漏丁,可汰而定也。夫然後,民幾可蘇矣,民蘇則國安矣。臣之爲政,大經如此,夫旣知爲國之蠹,而民之賊,則滅蠹者,善國之術也,除賊者,救民之策。譬之治病,先攻邪冷,以養元氣,欲養元氣,而竝邪冷而養之者,恐非知政者之言也。雖然,臣於各邑事,未嘗不曲施寬大,雖或事近非法,而不敢用一切之令,蓋守令皆士大夫也。欲爲政而先得罪於士大夫,實懼其政未成而謗先行也。然卒之儒臣之言如此,亦可謂苦心無功矣。其以邑摠,專爲兩班、閑散査正之冊云者,蓋傳之者,誤也。至於廉問一款,此在監司,本非惡政,鉤鉅缸筩,自古多術,特臣懦孱不能爲耳。自臣按道以來,只有若干處廉問,然尙未有論罪一守令者,是廉問之實者,亦不能用,況其虛者乎?但守令輩,過自謹愼,自不作不法事,八公草木,其實可笑,然抑臣之意以爲,慈母有敗子,强將無弱兵,弛而縱之,使之犯法以後,從而罪之,初不若先嚴繩約,使彼無所犯,而使我無所罪,故臣之道內,姑未聞有犯大奸贓,見發狼藉者,臣方爲之欣幸,而議者又病其不能使守令,展布手足,人見各異,臣亦無奈何矣。臣聞古之論政者,以尙德爲上,尙法爲下毋問其事之是非,必先觀人心之面背,而臣爲監司未一年,先失人心,甚至於此,臣罪自知,何待儒臣之言?但儒臣之言,偏知護惜,若其儱侗不治之狀,喧藉可駭之謗,未嘗一擧其實,此則儒臣亦有所欺隱殿下者也。伏望聖上,特察臣政令之乖錯,念臣情地之危蹙,將臣僨事溺職之罪,與臣孤恩負德之狀,特降處分,明賜譴黜,一以慰人心,一以謝人言,則公私千萬幸甚,祈祝之至。且臣今當遞,抑有一言,敢請於殿下者,夫樂因循而憚改作,常情固然,近歲尤甚,內外大小百隷群工,玩愒怠忽,便成難醫之病,畢竟受其弊者,皆下戶殘民,而殘民之不支,卽國家危亡之本也。況加以前年飢饉,今年賊變,民生之毒痛塗炭,眞所謂如在水火。當此之時,其當焦毛髮濡手足,而救之耶?抑于于迤迤,揖讓而徐議耶?今臣之所以救殘民,其術無他,不過釐正橫斂,蠲減苛役,搜漏丁而免隣族之徵而已。此數件事,臣則以爲,饑饉兵亂之後,尤當汲汲然爲之者,而或者反多以饑饉兵亂,而左右沮之,此若非避事者之計,皆不知本之論也。故臣未嘗少撓,力思變通,目今數件事,不過消一朔工夫,可以停當,臣今雖得罪而去,交代往來之際,自可畢了,而第所憂者,各邑守令中,或見臣已在必遞之科,不無不肯盡力施行之弊,此則竊伏望自朝家,更爲嚴加申飭,俾得完事之歸,千萬伏望。答曰,省疏具悉。噫,湖南一道事,專屬於卿,雖有不諒之言,豈不思中山之事乎?予雖執性不固,於此等處,則固定若金石。若不如此,初何授此任於卿?卿勿過辭察任。

○校理金尙星疏曰,伏以,流序迅邁,新朔又屆,仰瞻宸極,只增悲咽,尙何忍更煩提起,以戚我聖心哉?仍伏念,此何時也?回顧國事,茫無畔涯,宗社之孤危,特一髮耳。於是乎,殿下不自愛聖躬,或有萬有一損,則哀此億兆臣民,將何所托?靜夜不寐,興言及此,詩人所謂,尙寐無聰者,猶是歇後語。嗚呼,此何時也?日昨復膳之請,誠爲切至事,而只此一箇方寸,悲擾不定,則雖日御滋補之羞,亦無所賴,臣未知殿下之心,眞能大定否乎?若以不哭不泣,而謂之理遣云,則反不如長號大慟,洩盡此哀之爲愈,必須割去哀根,洞觀理源,唯以一剛字三省,然後上可以慰祖宗之眷顧,下可以副臣民之蘄嚮,而臣愚死罪,或恐殿下之不能爲此耳。嘗憶熙政入對之時,因諸大臣請寢陵幸,更深夜久,始許勉從,而孝思攸激,玉語悽咽。夫展謁之期,不過進退數月間,而撫時霜露之感,終不能自抑,欲從欲違之際,以致聲氣失平,臣於伊時,固已仰見殿下之心弱矣。況於天倫慈愛之所至,宗國安危之所係,而一朝遭此境界,其何能痛割猛制乎?人主一心,實爲萬化之本,要須堅確弘毅,乃可濟事,而慈諒惻怛,終是聖躬之病處,今若外雖鎭定,內或摧傷,則群下之憂,正在於此。臣亦固知其我聖上學力深造,不爲區區止慈之痛,然殿下試思之。今殿下上奉兩東朝之暇,靚處深宮,朝則想問寢之儀,暮則思視膳之節,觸目入耳者,無非傷心疚懷事,殿下亦豈不欲觀理自譬,而情之所鍾,遇境輒發,儻或日潛以銷,月暗以鑠,則雖有悔悟之時,亦何所及?閭巷士大夫,或有喪子,而不自遣者,則士而汎覽書冊,以寓意焉,大夫而强應職務,以忘情焉,夫豈至哀結轖,無處不發,則書冊非寓意之物,職務豈忘情之資,而與其無所用心,唯哀之是專,毋寧接物應事,少以自煩於思慮,此正制哀之一術耳。伏聞日昨筵中,已有公除後,當接臣隣之敎。我聖上講學勤政之意,雖在此等時,而猶不放過,則臣雖無狀,職在啓沃之地,非敢以忘情寓意之資,乃有此請,而今日萬事,無急於寬譬聖志,況此親近書籍,咨訪機務,自是人主之不可一日廢者,而且可爲忘情寓意之助乎?然而聖心或不能大定,則此亦强自安排耳。頭腦所在,專在於刮去病根,唯以廣大堅凝之道,恢廓此心,則靜觀修短之理,不作無益之悲,深軫付畀之責,益篤有爲之志,何事不可忍,何事不可做?唯願聖明,毋以人微而廢言焉。噫,近日災異,尙可言哉?冬雨如霖,雷或不蟄,冬日如春,氷或流凘,陰陽失序,寒暑異候,抑未知何樣禍機,更伏於冥冥而然歟?世所謂至艱極否之事,莫今日若,則上天仁愛之警,想無以復加於此。然人君敬天之道,如子事父,視於無形,察於無聲,殿下於震薄廓莫之中,惕然反顧,則世間一切悲痛事,未暇入念,而唯將汲汲遑遑,思所以少答天心者矣。然則地天交泰之象,可以順陰陽之失序,剛柔相濟之義,可以調寒暑之異候。悠悠萬事,毋過於盡我自修之道,則靜以俟之,必有好箇消息,程子所謂祈天永命之方,其不在斯歟?且臣得伏見日昨備忘,則深悼我邸下至仁盛澤,未及下究於生民,丁閣墓石之制,視古從簡,而關東所定之樑材,亦有勿責之敎,此正聖德事也。夫以堂堂千乘之國,爲貳極送終,而一木之煩民,猶且深軫聖慮,悲夫,擴殿下此心,以貽我元良,則世世東民,其將咸囿嘉惠,而民之不祿,遽有今日,雖在深山窮谷之中,其孰不一字一涕於我殿下此敎乎?自古帝王家,鮮不踰禮,凡於喪制,務從豐侈,而殿下以無所不極之情,反能節之於文,平昔學問之工,正從此等處發驗,則非禮不經之譏,固無可憂於聖朝,而第末俗好怪,祈醮成習,或者宮掖之屬,妄自生意於我殿下不知之中,則其貽累聖德,固不暇言,而亦豈不有乖於平日養正之意耶?臣之此言,雖出先事之戒,然亦願殿下,毋以未形而忽之也。臣於春間,忝在宮僚,尙記贊善臣鄭齊斗引接之時,臣亦同入於胄筵,則我邸下親垂玉音,慰問儒賢者甚至,而及其告歸之際,又下勉留之令,雖在桐葉嬉戲之年,而尙有緇衣好賢之誠,臣誠中心悅服,未敢遽忘也。且於大庭陳賀之日,我邸下方自幕次出詣,而其時師傅兩大臣,鞠躬致敬於班行,則玉趾躊躇,深示不安之色,至令內侍宣意,而後乃過焉。卽此兩事,而亦可見尊賢敬師之義矣。今殿下親製行錄,不欲一毫夸美,字字眞切之語,有足以感泣臣隣,而此事雖微,關係睿德之夙就,今於紀實之文,恐不可遂泯,亦願商量而取舍焉。奉朝賀臣崔奎瑞,贊善臣鄭齊斗,今之大老耳。泰山喬岳,雖無運動,而民具爾瞻,國有所矜。向於賊變之初,來在輦下,則朝野係望,上下倚重,譬如虎豹衛藿,隱然有不可犯之勢矣。況今國勢之危岌,殆甚於上黨城陷時,眷念宗祊,澟然不覺其心寒,則此時江湖,亦豈二老之志也?頃者聖批勤摯,庶幾感回於遐心,而唯願益加誠禮,勉入京邸,優養耆德,一如周文之待太公,咨訪大事,必若漢帝之問諸葛,則聖主有所倚而不憂,國人有所恃而不恐矣,竝乞留意焉。且今館職之不備,未有甚於近日,如李宗城之不在經幄,誠爲可惜,而聞其儒籍,罰名尙未見解云,多士之不當執而太執者,何至此耶?向日附gg付g黃之擧,誠一妄着,而似不過筵話誤傳,過自疑怒之致,故臣之前疏中,願勿輕加摧折者,蓋慮其輾轉層激也。其後所懷,惟務快意而噴薄,許多詆辱,不專出於就事辨理之意,則賢關禮讓之地,殊無雍容相敬之風,臣竊爲多士惜之。然要之此擧,不過年少氣勝之致,而其所以齗齗相持者,未必不由於齋任之施罰,顧今止鬧之道,唯在兩解之而已。恒人務勝之病,每嫌自屈,今若不念於士氣之假借,而徒以朝令督迫之,則許多章甫之輩,必不肯甘心奉承,伏願聖明,更加商度,一以思賢關優容之道,一以軫經幄需用之急焉。臣與宗城,同一陳奏,而宗城則積困口語,因此不安於朝著,臣則倖漏儒罰,尙今晏然於職次,此雖小事,其亦有愧於古人同其退之義矣。且於浹朔鎖直之餘,方此重患寒感,此時言病,有所不敢,儻蒙俯賜矜諒,亟許鐫遞,則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疏中勉戒,誠甚切實,可不留意?其他條陳事,竝當留意,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尹張鵬翼疏曰,伏以,天禍邦家,奪我聖嗣,臣民痛隕,已不可言,而儲位空虛,匕鬯靡托,我聖上哀愍痛怛之懷,尤當如何?仰念宗社,益復罔極。仍伏唯殿下,積日憂疾之餘,竟遭此無涯之慽,寢膳失宜,傷損必多,區區憂念,尤在於是。伏願殿下,務自寬抑,理以遣之,上以慰兩東朝之慈念,下以副群下之至望,千萬懇祝。臣於頃日,以習陣頉稟闕啓事,不免有溺職之罪,陳章請譴,見阻喉司,情勢迫阨,惶悚冞極,不得已走伏金吾門外,恭竢處分矣,聖度天大,郵罰不加,至以若是引嫌,未免過矣爲敎,而仍下勿待罪之命,臣伏地感泣,益不知置身之所。宜不敢復以玆事,冒瀆於悲疚之中,而第於喉司請推之啓,實有所訝惑者,玆不避煩猥之誅,而冒萬死略辨焉。凡軍門操鍊,每於當次前一日,必以行不行預稟者,例也,若國有喪變,或値至日,則頉稟停操者,亦例也。向者二十一日,卽本廳行操之日,而旣當悲遑罔極之時,且與南至相値,又因大雪堆積敎場,軍馬難於着足,故草記中,備陳如許難行之意,呈于政院,而此不過循例頉啓,雖以本營謄錄言之,皆有可據,一字一句,有何挨眼點退之擧,而及夫到院之後,承宣以其措辭中,當此罔極之日六字,使之刪去,而無端不捧,臣遂以流來謄錄中,前人已用之文,送示之,猶且一向堅執,又不捧入,自朝至夜,往復殆過五六次,而初不曾明言可改之由,但曰,改其六字而來呈,則當捧入云云,曁乎末梢,始以公除前不得行操七字,付籤於上所云六字之傍,而謂言依此改送。如是之際,倏已經宿,伊日顚末,不過如斯而已。於其不可不改者,而不改之,則臣固謬矣,若又不當却而終却,則務主己見之責,不但在於臣身,而今其啓辭,全沒其實狀,反以務勝之目,獨加於臣,臣於是竊不勝駭惑焉。當初草記中,以此六字爲辭者,不過爲纔經成服,上下哀遑,此時行操,有所未安之故,而本非欲因此,永停於公除後發靷前之意,則其以不當於發靷前,一例頉啓,公除後混引爲例等說,欲明其終始退却之不爲無據者,可謂抑逆之甚,而益見其不成說也。況且六字,旣是前人所已用者,則前日喉司,何不退却,使之改呈,而獨於今日,乃有此事?臣未知前日喉司,皆不能擧職而然耶?雖然,無論是非之如何,莫重行操頉稟,旣未免廢闕於當日,則問備薄罰,不足以贖其負犯,固宜卽上引罪之章,以竢勘處,而拘於公除,泯默至此,臣罪尤萬萬矣。伏乞聖慈,亟許遞臣所帶將任,仍命重勘臣罪,以快人心,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玆事喉院之固執,予已諒矣。卿何過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獻納李顯謨疏曰,伏以,天降酷禍于邦家,我春宮邸下,以不世出之睿姿美質,未克永年,凡我東邦含生之倫,莫不號呼奔走,如哭其私,矧伊賤臣曾添宮僚,昵侍筵席,想玉音而如昨,痛眞遊之莫攀,叩胸抆血,五內分裂,流光不淹,新朔載更,而公除奄過,服色亦變,宗社之痛,臣民之悲,愈往愈深,曷可涯極?仍竊伏念,我聖上處此人理至難堪之境,抑情節哀,達理順變,旣已奉慰我兩東朝悲哀之懷,又以勉副此億兆民憂遑之情,儻非聖上學力之深造,豈能如此?此固臣民之禱幸,然玉候損傷,理所必至,眼疾等患,已不無見症,前頭九重之中,觸境疚懷,至情難抑,群下之隱憂深慮,庸有其極?惟伏望念宗社之至重,體慈意之憂慮,長存此心,倚衡參前,毋或少忽於自保之方,仍復益勵聖學,孜孜圖理,元老儒賢,敦召必致,與共國事,以新邦命,毋以哀慽,而小沮致治之心焉。微臣區區祝望,豈有大於此者乎?臣前忝館職,以議諡事,被人慘詆,迨無餘地。苟如其言,則無論淸官顯職,不可暫冒,其不宜一日置之於衣冠之列也,決矣。然而朝家只以問備薄罰,草草勘斷而止,其時臣隨牌控章,請蒙重譴,而適値命禱廟社,疏未得徹,臣聞報驚惶,罔知攸措,不計廉隅,趨造候班,數日之間,遽罹至痛,晝夜闕庭,奄過成服。又以聖上未卽允從復膳之請,群下憂遑,不知所出,三箚籲懇,輒復隨參,此皆臣子不敢引分辭職之時,故一向冒沒,有若無故者然,而雖當罔極憂遑之日,忽爾反顧,廉隅一節,掃地無餘,蹙然慙赧,若無所容。纔過朝市之停,卽事控籲,一向見阻,諫職移除,又出意外。顧此當品納言,號稱華選,有非人人所可堪承,況臣汚衊之蹤,決不可廁迹於淸班,其何可諉以館職之已遞,而冒沒出脚,以益其羞恥乎?臣於本院合啓之大臣,實爲姻婭之親,則設使臣可堪是職,亦不可晏然行公,況臣情地之危蹙如此,臣之私義,決不宜一刻蹲冒。玆敢疾聲仰籲,冀蒙聖明俯察危懇,先將本職,亟許鐫遞。若其所被人言,實出抑勒苛摘,而時移事往,臣不欲呶呶爭辨,以傷篤厚之風,唯其靡然之誚,苟悅之斥,實是搢紳之深恥,士夫之極羞,此非齗齗辭說,所可解脫,惟有沒齒自靖,庶可謂息黥補劓之道,恭惟聖世,方以廉恥勵下,不宜使滓穢之蹤,久玷榮塗,貽累淸朝,非細事也。伏乞特命有司,永刊臣名於朝籍,以謝人言,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疏陳事,可不留意?往事不必深嫌,爾其勿辭察職。

○吏曹判書金東弼疏曰,伏以,皇天不弔,奪我聖嗣,匕鬯靡托,國事罔極,八域延頸之類,莫不奔走悲號,無所係望,況臣忝叨賓僚,昵侍胄筵,屢瞻溫文之容,偏蒙眷待之恩,願死之忱,自倍恒人,不幸今日,萬事永訖,攀慟震剝,曷有窮已?仍念臣奉職無狀,宜勘重律,而前後特推之命,實出曲庇之私,臣誠惶感恧縮,求死不得。蓋白頭冕儀注啓下,在於十八日申後,臣卽招尙方吏,使之嚴飭匠手,星火造成,匠手輩達夜造成,翌早奉詣闕中,忽爾仆地而傷汚,改造之際,自致遲緩。臣忝在提擧,不能檢飭凡務,至使莫重進御之物,不能及期封進,罪實在臣,而幸免郵罰,使郞僚獨被汰罷,此固萬萬惶悚。至於代奠官一款,臣於伊日,差出守墓官之時,代奠官亦爲一體呼望,則該吏告之以此是宗親府擧行之事,政曹差出,曾無其例云,故取考戊戌謄錄,則亦無載錄處,臣心雖疑訝,而誤信下吏之言,遂寢應行之事,卒之重宸哀疚之中,致勤聖慮,至下未安之敎,此又臣溺職之罪也。公除前不敢爲控免之計,戴罪行公,挨過多日,今始露章自列,伏乞聖慈,先削臣本兼諸任,仍命下臣司敗,以嚴邦憲,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頃者特推,本非深意,卿何嫌焉?至於尙方郞廳,今觀卿疏,始知其由,勿汰敍用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正言趙尙命疏中gg曰g,伏以,天禍吾東,前星奄晦,臣民哀痛,曷有其極?臣曾忝宮僚之末,周旋於勸講之列。仰惟我春宮邸下,岐嶷出常,聰睿絶倫,每瞻德容,深喜邦本之永固矣,豈意胄筵出入之庭,遽作百僚攀號之所?心肝摧裂,不覺血淚之無從。噫,天固無心,理亦難諶,以春宮夙睿夙穎之資,終不得享遐齡,以我后至仁至聖之德,終不保有元良,悠悠蒼天,此何理哉?伏想殿下,淸燕淵蠖之中,龍樓問寢之曉,其所以觸境而興思,遇物而傷懷者,當復如何?雖然,今日萬事,唯在於聖躬之安護而已。祖宗付畀之重,億兆生靈之托,係於殿下一身,則雖於哀疚之中,其何可自輕,以致潛銷暗鑠於罔知罔覺之中耶?伏願聖上,仰體兩東朝唯憂之念,俯軫三百年宗社之托,必先剛制此心理,遣于中心,保嗇聖躬,爲今日第一義,深抑無益之悲,無致靡逮之悔焉。當此大小悲遑之日,不敢復事瀆撓,而顧臣向來所遭人言,不比尋常,有不容一向泯默者。臣頃於乞暇之章,略附狂瞽之見,及承聖批,諄諄開納,臣承命歸覲,闔門知榮,繼而得聞臺閣之上,公議重發,或斥之以草草塞責,或譏之以無着落之疏,左拳右踢,非斥交加,臣瞿然慙恧,靡所容措,泯伏遐土,分甘廢捐,不意甄復有命,馹召連降,其在分義,不敢爲縣道陳懇之計,擔曳病軀,寸寸前進,忽於路中,伏承春宮患候之急報,凌宵冒雪,倍程疾馳,及夫入城之日,遽遭罔涯之慽,悲憂倉卒,不敢他顧,爲參成服,冒昧出肅,而顧此情勢,決不可諉以事會,因仍盤礴也,明矣。玆不得不略貢顚末,冀聖明之照察也。臣之當初治疏之時,急於歸省,文不暇檢,只論新臺首啓之過當,略陳參酌定罪之爲宜。其所謂草草塞責云者,不待人言,臣亦自愧,至於諫長所謂避去二字,卽臣平日所憤激於人者,而一朝橫加之於臣,臣惝怳駭惑,尤有所瞿然者。臣之離違老母,恰滿六朔。自夫變亂以來,義不敢顧私,而曁乎朝野警熄,盟壇祭訖之日,固當請暇歸省,而只緣待罪春坊,無人替直,陟屺私情,去而冞切。適當西衙病報之來,得蒙柏府移除之命,臣於本職,遭彈見遞,纔一旬餘,雖不敢以此終身自廢,惠文之墨未乾,顚敗gg顚沛g之地重叨,決不可忘廉冒恥,揚揚復出,則連啓停啓,非所當論,臣在固不可參涉於新啓,而又況臣母病報,適及此際,則其將諉之以臺啓之未及收殺,突然冒出於僨敗之地,而坐廢千里歸覲之行,然後方可合於事體道理耶?噫,歸覲病親,固是人子之至情,自古游宦之士,苟以省覲爲請,則呈辭焉公格未嘗尼之,陳章焉聖批輒皆許之,蓋皆出於孝理之下,不廢人情之意也,而國朝通行之舊典,在臣而爲避事之罪案,臣之一身,固不足恤,其於傷錫類之化,累敦孝之治者,爲如何哉?且當初新啓,旣發於憲府,則或連或停,果是憲府之責,而其所謂參酌發啓云者,諫院官則何所畏難,而乃於詣臺之日,不自發啓,斥人不言,有若言越人之事,其亦可笑之甚矣。臣本孤立無倚,不能桔槹隨人之態,遭此無限狼狽,尙誰尤哉?雖然,臣旣被其無限詆斥,則所欲陳者,不過前後委折而已。臣之初疏,聖明業已俯燭,則又何必呶呶多辨,重傷忠厚之風也?且臣旣蔑學術,又乏才能,唯是筋力奔趨,夙夜職事,卽臣之宿願也,而一自落馬重傷之後,膝脛刺痛,筋骨攣縮,雜試灸藥,終不見效,從今以往,便作癃疾痼廢之人,無復有登文陛,而近耿光之望,此臣所以瞻望雲天,撫躬自悼者也。伏願聖慈,諒臣病痼,察臣苦忱,亟削臣所帶職名,以謝人言,以安愚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疏陳事,可不留意,往事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司直尹淳,副司果趙翼命,兵曹正郞權一衡等疏曰,伏以,昊天降喪,王世子邸下,奄棄銅闈,八域含生,哀隕震剝,當復如何?嗚呼,唯我春邸,睿哲天縱,溫文日就,冠嘉旣行,邦本永固,令聞廣譽,上下相慶,此殆惟天惟祖宗,眷佑我邦家,篤生聖嗣,以樹億萬無疆之基,而一朝不幸,禍變罔極,一至於此,臣民焉所係望,宗祧焉所托重?永念國事,直欲無生。天乎天乎,胡寧忍此?臣等俱以曾經寮屬,一心愛戴,有倍外臣,而適此銜命遠出,陛辭之日,已聞症候不輕,在途煼慮,夙夜耿耿,纔到灣上,遽承凶聞,東望叫號,五情崩絶,而身遠千里,旣無以隨廷臣駿奔,禮拘常式,又不得同外官拜箋奉慰,王程莫淹,方始渡江,竊計回日,墓山已封,萬事永訖,螻蟻微誠,靡所自效,叩心長慟,但有血涕。仍竊伏念,我聖上積月唯憂之餘,遭此不忍言不忍聞之至痛,慈情難割,摧悼靡極,誠無一辭可以仰慰,而顧今震器旣虛,匕鬯無主,三百年洪祚赫業之寄,惟殿下一身而已。伏況國朝以來,東宮喪變,雖有數三遭,而其國勢之孤危,後計之茫然,未有如今日者。儻殿下理不勝情,哀不知節,致令萬有一損天和而祟疾病,古人所謂奈宗廟太后何者,猶是歇後語耳。其將置國家於何地?存亡所係,斷不可以循情自輕,致有靡及之悔,伏願聖明,念付畀之至重,軫悲哀之無益,達觀理命之源,置心昭曠之域,一以康毖聖體,鎭定宗社,勉爲十分工夫,毋或晷刻小忽,上以寬兩東朝憂慮之思,下以慰嬪宮冤酷之情,卽中外之遑遑震驚,庶可恃以自安,而列聖在天之靈,亦必悅豫於冥冥矣。臣等一入殊域,更無以承聞起居,係念宗國,焦火焚中,略治短章,用寓區區之忱,臨疏哀泣,不知所言。答曰,省疏具悉。卿等辭陛之日,元良疾恙,已篤矣。今則萬事已矣,哀痛曷諭?臨其出疆,勉戒之言切實,可不留意焉?

○判義禁金興慶疏曰,伏以,昊天不弔,聖嗣薨逝,八域臣庶,莫不奔走悲號。伏惟聖明,以止慈之情,念匕鬯之靡托,哀隕痛迫,與日俱深。負罪賤臣,宜不敢進身京輦,而日昨入城,祗爲一遭趨哭於殯宮之下,以小洩無窮之哀而已,不料金吾除命,忽及於萬萬意想之外,臣誠愕眙,莫省攸處,鎭日違召,是豈臣可已而不已哉?向來同罪諸臣,率皆引義屛退,無一趨造於班聯者,則臣獨自諉以事重按討,晏然爲承膺之計者,實非事義之所敢出,抑臣有身負大何,而未經勘處者,不得不冒死首實焉。記在乙巳之夏,猥隨大臣之後,入侍前席,祗承詢問之命,略有所仰對之語矣。伊後兩大臣,俱以此,幾陷不測,重被嚴譴,則臣雖蒙聖度之仁恕,幸逭隨坐之重律,而在臣私義,固不宜厭然自掩,有若無故之人,公朝政體,亦不當混加甄敍,枉施蕩平之典矣。縱聖明,以非臣子過嫌之時爲敎,目今時際悲遑,固非言私之日,而事勢之緩急,視諸春夏間金革之秋,大有間焉,則亦安敢用是爲諉,冒突於周行之間乎?至於向者恩諭,迥出尋常,實是從古人臣所罕遭之異數,臣非木石,寧不感惕?今玆聖敎,又復及此,勉諭勤摯,誨責截峻,臣奉讀未半,自不覺汗淚交逬,心骨俱聳,直欲鑽地以入,是亦歇後語耳。豈不思蹶然膺命,以少贖積逋之辜,而罪名未勘之前,莫非俟譴之日,同事元老,竄出未還,而臣乃自托以含恩畏義,抆拭冒進於官祿之榮,則其不幾於無恥之鄙夫也哉?區區自畫,以誓于心,輒敢逋召,措身無地,走伏金吾門外,以竢刑章之遄加,聖慈寬假,特下勿待命之敎,宣召之牌,又復嚴臨,而危衷未暴,轉動無路,莫體推誠之隆旨,徒增慢命之重誅,問備薄罰,不足以塞身之罪,席藁泥首,寧欲無生。伏乞亟削臣職名,仍正臣前後罪犯,使具僚知警,鞫事無滯,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入城之後,如是固辭,未免過矣。前後下敎,非比尋常,則一向撕捱,不亦過乎?且疏中,猶稱大臣元老,國之事體,決不若此。卿猶若此,世道何言?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修撰趙迪命疏曰,伏以臣父,年旣衰耗,居常善病,下焦伏火,最是一生痼疾,而近因微感,輒復挾痰發作,寢噉幾至全失,神氣日益澌綴矣。昨又失攝,諸症倍劇,宿火頑痰,上衝橫肆,煩惱達宵,若不支保,種種症狀,俱係非常云。臣累旬淹直,久未歸省,今聞此報,益切憂灼,玆敢冒死哀籲於孝理之下,而急於歸視,未暇待批,敢此留疏徑出,伏乞聖上,先治臣擅離直次之罪,仍命削臣職名,俾得專意救護,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副修撰金相奭疏曰,伏以臣,頃叨本職,冒控辭章,文辭拙而不能以達意,誠意淺而未足以感孚,以致聖敎切峻,譴罰顯加,私心悚懍,久而愈切。然而當初祈願,唯在於刊名朝藉,退靖私義而已,則揆之分本,可謂曲副而幸遂,庶幾從今以往,守身丘壑,隨分飮啄,永頌聖慈之不枉人志,夫何勘罪無幾,恩敍遄降,繼以除旨召命,荐辱於數日之內,臣於是,駭惶悶蹙,歷累日而忘寢食。不知負纍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下哉?臣之前疏,只是暴廉義不可進之狀,論蕩平不可做之端而已,至於聖躬之闕遺,朝廷之得失,蓋未嘗一言及之。噫,臣雖至愚極陋,愛君之誠,憂國之忠,根於天性,而所不能已者,豈不欲忘身一言,以效臣子之職,而殿下方且待臣僚以爵祿之利,疑言者以得失之心,夫得失之間,廉隅所係,苟有一毫見疑於此,則士夫羞恥,莫大乎是,是臣所以臨疏彷徨,終未效畢陳之義,可言不言,臣則有罪,疏末所謂負殿下大矣者,實臣肝膈之辭也。殿下若以職在論思,默無一言,爲臣之罪,則臣固無辭,甘伏刑章,而今此聖旨,乃以眩亂處分爲罪,或責之以秉彝之心,末又以苟且同歸之態,不忍視焉爲敎,且於憲臣疏批,至謂之其言反巧,臣於此,悚恧抑鬱,實不知置身之地。大抵殿下待臣僚者,亦太薄矣。自夫世衰道微,士大夫之立身事君,其志操言行,雖不與古人若也,而一世之人,亦豈皆忘君護黨,貪榮偸位者也?其間必有忠正之臣,必有節義之士,廉介自持,不驚於寵辱者,亦必有之,而殿下一例輕視,凡有一言一事,輒皆歸之於色目中出來,疑之以爵祿上營求,情外之敎,過中之擧,前後非止一再,至於去就之際,不復推恕以廉隅義理之如何,謂可以威名寵祿誘致而驅使也。此今日善類之徊徨悶鬱,不知所以自措者也。噫,如臣不肖,濫沐鴻造,累忝言議之任,未效匡正之忱,每念及此,愧懼徒積,及夫今日,苦心血懇,畢陳難冒之義,而亦不得見諒,只自撫躬增恧,繼之以深悲而永悼也。臣之所執之義,視前日固自如也。不伸不進,卽微臣素所自矢于中者,若以歲月之稍久,寵命之荐加,乍作逡巡之態,終爲趨承之圖,則是當初所執之義,都非誠矣。前日祈免之辭,自歸矯飾,臣雖無恥,不忍爲此,而況今所被嚴敎,罔非臣子所不敢聞者,其不可以一時譴罷,謂足贖愆,而晏然冒進也,決矣。此所以寧被鈇鉞之誅,而不敢爲進身之計者也。且臣情勢之外,疾恙甚苦,久而難强,而前疏不以此爲言者,陳病控辭,或近例讓,且其時症形,猶不至於今日故耳。臣之病勢,轉輾沈痼,日甚一日,目今危綴之狀,實有朝夕之憂。蓋臣以本來嬰疾之人,於昨年,奉使瀛海,千里涉險,三夏中瘴,受傷甚多,諸症越添,轉成膏肓,已至難醫,自秋以後,又加別症,間間寒熱,症似氣瘧,眠食俱廢,眞元無餘,首尾累朔,小無所減,奄奄床簀,鬼事日迫,數行文字,亦不得會意搆成,一疏呼籲,尙此遲延,伏聞向日筵中,又有催促之命,病裏惶悶,尤當如何?今始忍死口呼,略伸危懇,伏乞聖明,削臣職名,使垂死殘喘,安意觀化焉。以副修撰金相奭上疏,傳于李廷傑曰,還爲下送。

1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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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宋成明陳疏受由。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權益淳坐直。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吳光運未肅拜。同副承旨梁聖揆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毅尹敬周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瑞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金浦郡守任遭。

○趙錫命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行大司憲鄭齊斗,執義朴弼周,掌令梁得中在外,一員未差,持平朴弼琦、申致謹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

○吏批,判書金東弼進,參判宋寅明牌不進,參議尹惠敎進,左副bb承旨b洪景輔進。

○兵批,判書趙文命病,參判南就明病,參議金啓煥病,參知朴萬普進,左副bb承旨b洪景輔進。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王世子喪,限公除間,啓請姑停矣。公除已過,今日爲始,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應敎朴師正,校理姜必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益淳曰,禁推傳旨捧入。

○趙錫命啓曰,因京畿監司狀啓,未署經守令,令本院稟旨變通,急速下送事,啓下矣。憲府雖已署經,諫院多官,或呈辭入啓,或服制,或未署經,或呈辭,尙未署經,除呈辭入啓、未署經、服制外,大司諫鄭壽期,司諫尹光益,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司諫院司諫尹光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益淳曰,推考傳旨捧入。

○權益淳啓曰,判義禁金興慶,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金興慶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疏批開釋之後,又此撕捱,其在事體,殊極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啓覆文書,今已修整,初覆以今月初十日,再覆十一日,三覆十二日推擇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因弘文館草記,下番有闕之代,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檢閱單趙尙行。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勇洪致期。

○忠淸監司,以湖南京試官,過公山時,作挐罪人張左漢等放送,書啓中,未及擧論,待罪事狀啓。傳于洪景輔曰,勿待罪事,回諭。

○趙錫命,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墓所赴役僧軍一千五百名,預爲整待之意,頃已啓請,下諭於諸道監司矣。大小浮石,今將始役,京畿一百二十名,今月十二日赴役,江原道二百十名,忠淸道二百六十名,黃海道一百六十名,十七日赴役,全羅道三百八十名,慶尙道三百七十名,二十日赴役次,別定差使員,次第領付之意,令該曹發馬行會,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以戶曹言啓曰,本曹正郞徐宗鎭,爲人精詳,練達事務,頗有擧職之效矣。前日政,移拜丹陽郡守,其所職掌,俱係緊要,當此多事之日,本曹劇務,不可付諸生手,故卽爲草記,以請仍任矣。以公除前,不得入啓,而尙未出代,前郡守徐宗鎭,仍任本曹正郞,以爲責成之地,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朴師正,校理姜必慶,纔已違牌,下番將未免連日闕直,事體極爲未安。副提學沈珙,拘於館規,不得請牌,副應敎成德潤,昨已陳疏承批,卽爲牌招,今日政差出之員,待下批,亦爲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尙衣直長趙尙鼎,日昨因傳敎汰去矣。今有勿汰敍用之命,仍任本職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吏批啓曰,前咸鏡監司兪拓基,未赴任遞罷,所授加資,依例還收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啓曰,因江原監司狀啓,備局覆啓,以賑救募粟事,嘉善帖七十張,通政、察訪、判官帖,各一百張成送事蒙允,分付本曹矣。自前空名帖成給,雖出於歉歲救荒之策,而已多淆雜之弊。至於判官,係是五品正職,其視通嘉善、察訪等散職,事體固自有別,村氓市隷輩,得此告身,自相稱呼,登諸帳籍,則將無以區別實假,名器之屑越,莫此爲甚。通嘉善、察訪帖外,判官帖,則勿爲成給,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成均館直講李重培,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中部主簿金惟大呈狀內,矣身有難安情勢,不可一刻冒居職次,斯速入啓處置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新除授三水府使趙畛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與南兵使具後翼,有妾翁壻相避,其在法例,不可冒赴,斯速入啓處置云。砥平縣監金岱呈狀內,重被臺論,雖已停啓,揆以廉義,決不可冒赴,斯速入啓處置云。濬源殿參奉李成允呈狀內,舊痾添重,萬無就直之望,斯速處置云。趙畛旣有相避,李成允身病果重,則俱不可强令赴任,竝改差。金岱臺啓雖停,其在廉隅,亦難冒赴,罷黜,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景輔曰,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

○以李善行爲掌令,以李宗城爲副校理,任守迪爲副修撰,金始煥爲右參贊,李德鄰爲敦寧判官,權以鍇爲司饔奉事,沈尙采爲繕工假監役,姜順昌爲北部參奉,邊致周爲慶基殿參奉,李齊聃爲典籍,權守經爲典獄主簿,朴來羽爲馬山察訪。

○校書正字單柳文龜,副正字單宋洵億,刑曹佐郞李喜泰,濟用主簿許集相換。前監司兪拓基,今降通政,戶曹正郞徐宗鎭仍任事承傳。

○以吳光運爲承旨,左參贊金始煥,右參贊朴泰恒,尙衣直長趙尙鼎仍任事承傳,右承旨權益淳,左副bb承旨b洪景輔,右副bb承旨b吳光運。

○副護軍尹遇進、鄭纘述、鄭箕齊、趙鳴鳳、李榏、張泰紹、崔鎭樞、朴震圭、河涉、李彦馨、朴敏信、兪一基、李天駿、元百揆、吳光運、柳復明,副司直李瑜、李裕民,副司果尹熙啓,同知單崔時大,僉知三單金鑮、許偡、許樹。

○權益淳啓曰,判義禁金興慶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日事撕捱,開鞫無期,其在道理,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

○又以禮曹言啓曰,頃因圖畫署手本,禳災歲畫啓下始役矣。取考謄錄,則辛巳年國恤時,因本曹啓辭,自明年進上事,傳敎矣。今亦依此例,今年則停止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墓山下梓室,在於正月二十六日午時,而梓室封鎖之後,行題主禮,設立主奠後,仍爲返虞,則日勢已晩,必多窘迫顚倒之患。依乙亥、己丑、甲辰國恤返虞時例,行初虞祭於墓所,翌日早朝返虞,事甚便當,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乙酉謄錄,則本曹啓曰,今考實錄,懿敬世子發靷時,上命都承旨同副承旨,至墓所矣。今此發靷時,承旨進去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前例爲之。仍有承旨、史官進去之擧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墓所凡干制度,當依乙酉謄錄擧行,而丁字閣不但重建,欑室不設,故間架尺數差小云。惠陵丁字閣間架尺數,齋室間數,發遣郞廳,使之看審以來,而除肅拜出往,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取考謄錄,則退壙上,例用四方石覆蓋,退壙中所安諸物,而乙酉謄錄,則不爲載錄,戊戌謄錄,則啓請設用矣。今亦依戊戌謄錄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墓所已定,浮石之役,一日爲急,出送工匠等,今當始役,而問于石手邊首,則坡州分水院石品可合云。浮石次,大小浮石所郞廳監造官,明日除肅拜,先爲出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始役事出去時,則當爲依例辭陛,而自前墓所及浮石諸處,頻數出入之際,續續肅拜,似爲煩撓,除肅拜往來。今亦依此爲之,而時急往來時,附近驛騎馬二匹,亦爲依前例立待事,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墓所始役之後,凡有及時往復定奪之事,不可一刻遲延,別設擺撥於墓所,乃是前例,今亦令兵曹依例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丁字閣上樑文,甲寅以後,仍皆不用,今亦依此不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判義禁未出仕,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啓。傳曰,知道。

○右承旨李廷傑疏曰,伏以天禍吾東,聖嗣奄薨,宗社何所托,而臣民何所恃?仰念聖上悲疚之情,國家孤危之勢,涕血難任,直欲無吪,在臣子分義。當此之時,唯欲奔走職務,以盡犬馬之誠而已,不敢爲陳病乞免之計,五朔供劇,忍死到今矣。自五六日來,重得感冒,食飮全却,眞元頓敗,今則達夜毒嗽,頭疼如碎。素患頑痰,乘勢作挐,喘息急促,頃刻欲盡,小有起動,則幾至窒塞,僵臥枕席,有同冷尸,雖欲黽强在公,於病勢垂死,何哉?方今多事之時,決不可暫時帶職,伏乞聖上,亟賜鐫遞,不勝幸甚。踏啓字。

○行工曹判書李台佐疏曰,伏以臣,老而不死,忍見今日,受命敦匠,不敢以筋力爲辭,期自效其奔走之微勞,而所帶本職,例兼長生殿提擧,梓室及外梓室加漆時,輒當進參,臣與禮曹參判李翊漢,推移分進矣。今聞翊漢,病勢不輕,姑難起動,臣又自量精力,實無兼進三處之勢,此須有變通,可免窘迫生事之患。且念水曹,雖云閑局,適値喪變,酬應旁午,以臣耄昏,亦難管察諸務,乞垂矜察,鐫改臣本職,俾得自盡於都監事,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次官旣有實病,則似難察任,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卿何以此,辭乎閑局?卿其勿辭,安心行公。

○右參贊鄭齊斗疏曰,伏以邦制有限,公除倏過,伏惟聖懷疚念,當復如何?然念神理茫昧,脩短有數,此唯我殿下之所已晳者,況四情之中,哀爲難抑,何可以平日聖學之功,而傷此中和之節乎?臣於此,亦忍以爲此說,則殿下必有以體諒之矣。仍伏念深宮,易以岑寂,明廷猶可開豁,殿下莫如日對臣隣,察納雅言,以慰在廷之人心,亦必有開廣聖慮,導達至治者矣。言之逆遜,必求諸道,事之從說,惟貴改繹,又從以修明而擴充之,天下之理得,而可久可大之業,至矣,豈特曰,言語少補之哉?舜之所以爲大,知好問好察,而取人之善,惟此而已,臣敢以申誥焉。臣昨者,忍死一行,顚頓來歸,疾勢大作,奄奄若不保朝夕,如此而史官臨守,責以登道,則豈復有一分起動之望乎?當初偕來之命,只爲臣在近畿而發也。迄今相持,便成文具,況其淹留荒村,公私貽損,祗益臣心之不安於此,竊恐亦非聖朝所以處物之宜,悶下之仁也。伏乞亟命收還焉。臣方此具疏將上之際,又伏聞以臣轉爲司憲府大司憲,臣聞命惶惑,不知所出。顧此憲長之職,此時責任甚重,臣所以從前自量,死不敢承命者也。矧今昏耄廢頓,疾病垂死之中,尤何可一日虛縻,以曠聖朝耳目之任也哉?更乞亟許鐫改,以重臺憲,不勝大幸。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眷眷于心,如是慰勉,深用感歎,可不服膺焉?大抵旣不寬抑,何以至此?但方寸之積傷已久,非今日之始傷也。然,此等之時,可慰予心者,惟卿與元老,勉戒雖切,豈若見卿?聞乎格言,當國事如此之時,風憲之長,捨卿其誰?卿其須體至意,安心勿辭,俟間幡然上來,少慰予心。仍傳曰,使偕來史官傳諭,遣御醫,持藥物看病。

○都承旨宋成命疏曰,伏以新朔奄屆,公除倏過,伏惟聖念疚傷,益復如何,此豈臣子言病圖便之時,而念臣眼視昏翳,爲積痼難醫之疾,重以膈痰,遇寒凝結,關格痞塞,焦火上升,眩暈悶瞀,如醉如癡,種種症樣,隨不殫錄,雖或飮食行動,而痰與火交作,苦歇無常,懍懍有必死之形,臣之此病,蓋有源委。曩歲目見壯子夭折,臣非不知彭殤一理,死生有命,而學力甚淺,素養不固,情之所鍾,不能用頓忘之術,故戀爲鏃愛爲刃,寸腸受之,幾何不盡?使臣早知剛制,不作無益之悲,則豈至爲不生不滅,終身辛苦之人哉?到今年衰病深,悔之無及,見今沈頓癃朽,日甚一日。又自昨日,頭臚如破,支體如束,明是感風非細,誠恐一臥則難起,實無以堪耐於夙夜之役,伏乞天地父母,哀之憐之,遞解臣本兼職任,俾得隨便調息焉。古人曰,人皆知虎之可怖,而傷於虎者,乃能眞知,向於進修堂蒼黃罔極之際,敢請殿下,無往視者,蓋出於傷於虎者,眞知之實心也。伏惟聖上,必記有之矣。聖人大度曠量,豈凡夫所敢推知,而若天理人情之所同然,則無間貴賤。殿下雖曰,予能寬抑,而至情深哀,由中而觸發者,自然有寬抑不得處,所以外面寬抑,適足以增其結轖湮鬱之悲而已。殿下今日所處之境界,雖在廷之臣,日進千言萬辭,實無可以寬譬我殿下方寸者,只是勸得殿下,着意留心於國事民事,以奪其哀也。殿下試自今,頻御熙政堂,引入廟堂訏謨之臣,咨詢講究曰,某事何以處之,某弊何以革之?入而處乎內,則晝而思夜而思,民國之計,參前倚衡,時又與經幄論思之臣,講討經史,靜夜失眠之時,亦復賜對於便殿,歷論古今之治亂興亡,誦說聖人之嘉言格論,使一種悲哀之根,毋或闖發,此庶爲太上忘情之一助也。臣敢將日昨入診時未畢之說,反復陳之,伏願殿下,勿以人廢言也。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日昨入診矣。予不寬抑,則何以至此?勉戒之言,當留意矣。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戶曹參議李眞洙疏曰,伏以皇天不弔,离明奄晦,臣民之痛,罔有涯極,伏惟我殿下,以止慈之情,念承祧之重,且於彌旬焦慮之餘,竟遭此痛,聖心哀疚,不可堪忍,玉體調攝,亦恐有妨,螻蟻微忱,竊不勝悲隕憂迫之至。伏念臣負人臣之重累,抱人子之至痛,又不幸有終身之奇疾,卽天地間一窮人耳。不意喪制纔畢,遽蒙地部新除,臣驚惶感惕之餘,哀悰自激,病懷增惡,不覺失聲而隕淚也。噫,臣之頃年罪犯,卽營護凶逆之目也。使臣而擬其律,亦將曰誅殛之不足,而終焉數載之薄竄,免爲關塞之異物者,莫非聖上生死肉骨之澤。且或同朝之救臣者,恕之太過,至謂之無他,而若臣尤悔憤痛之懷,愈久而愈結,對天地而自忸,撫心腑而永悼,直欲披面刺腹,以謝一世之人,其敢曰,君父鑑我之衷,知舊憐我之心,而晏然有自同平常,復齒人類之意乎?到今聖朝,縱不追加罪律,所宜棄爲匪人,終身錮塞,以爲人臣戒,今乃遽加拂拭,而寵之以官,臣且感且悚,竊未喩其所以。或者臣嘗事殿下於東宮,侍講日久之故,得此誤恩,而乃若臣心之所自訟者,尤在於此。臣於當日,蒙被眷知,敻越尋常,其所以感激圖報者,宜其萬倍於餘人,而畢竟無狀,自抵大戾,孤恩不忠,莫此爲大。環顧臣身,無非死罪,負犯如臣,而徒恃聖度之寬大,彈冠束帶,揚揚於榮路,則是眞忘廉冒恥,無復人心者也。臣雖至頑,亦安敢爲此哉?臣生世險釁,少失所怙,只與偏母,相依爲命,臣實不肖,忘義方之訓,失資事之道,流漂千里,離側經年,母病危篤,急報連至,其時情理,尙忍言哉?幸賴我聖上,惻然憐之,特賜格外之暇,令臣兄弟歸覲,母子幽明之際,得以面訣,向微吾君之賜,則人子至情,無以少伸,而長逝之恨,益無窮矣。臣每思至此,魂骨俱銷,隆恩厚渥,雖闔門百口,粉身縻骨,何足以報其萬一哉?至於由限,則展至葬虞,宥還,則得趁小祥,每於情迫勢極之處,必有異數焉加之,有若天地生成之澤,偏厚一物,而曲從其所欲者然,臣之一毛一髮,孰非殿下之洪造哉?抑臣竊有私心傷痛者。臣前秋離謫,在途得病,怪症百出,轉成癃廢,歸後逾年,未能一執饋奠,一上丘墓,而喪算遽終,人理盡矣,子道絶矣。是則如天之恩,幸而得之於聖上,而緣臣行負神明,餘殃在身,以至於此,是臣不孝之罪,益無逃於天壤之間者也。噫,臣之罪,一則不忠,二則不孝,爲人臣子,負此二罪,將安歸乎?縱殿下哀憐寬貸而抆拭之,臣自知罪大釁深,不可以復立於人世,受恩罔極,報答無路,區區微悃,唯願一造宸陛,叩謝天恩,以粗伸分義,然後歸依丘墓,朝夕灑掃,永爲編氓,以沒餘齒,庶可以少洩無窮之痛,追贖旣往之罪,而第臣所患濕痺,症甚奇癃,自腰以下,至於十指,全然不遂,痛癢不知,轉側不得,如木仆地,一臥無起者,殆將十朔。今年夏初,指端微動,漸至脛膝,入冬以後,僅僅轉身於席內,而人扶兩腋,猶不起立。病狀如此,雖欲一謝除命,其勢末由,而至於歸掃墓地,亦無以自力,跼高蹐厚,進退罔措,甚矣,人之至窮也,臣竊自悼焉。臣日昨,伏聞睿候危劇,驚遑之極,不敢退在,忍死轎擔,進詣闕下,時則情地難安,姑不暇言,出肅問候,道理當然,而肢體旣廢,拜跪無由,咫尺天陛,情禮莫展,及至承諱之後,亦只舁致外班,匍匐哀號而止,此雖疾病使然,其爲曠闕,多矣。臣除職之後,旋値國家憂哀相繼,煩入辭疏,義有不敢,泯默累日,今始冒死陳之,尤憎惶悚。伏願聖上,特遞所授之職,俾得省愆自靖,安意調息,且治臣逋謝闕禮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往事業已洞燭,今何提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判決事李眞淳疏曰,伏以宗社不幸,臣民無祿,春宮薨逝,國本無托,仰惟殿下,以止慈之情,念貳體之重,摧隕震剝,不瑕有傷,臣不勝望天哀號,直欲無生。伏念臣苫塊餘生,奄闋祥禫,穹壤莫逮,世念都灰,不意隷院寵除之命,忽及此際,臣實驚惶感惕,若無所容。臣於頃年被罪連謫也,前後所蒙恩私,河海莫量,始則聖上,憐臣母病之危急,特許弟兄之歸覲,雖緣臣不孝無狀,終罹巨創,而向非聖恩,曲垂矜察,其何以歸訣慈顔,少伸人子之至情,而終又放還之命,又及於遠離几筵之際,縷命生還,幸趁小祥,一則天恩,二則天恩,負罪賤臣,何以得此於君父?臣雖生隕死結,不足以仰報其萬一,而及今喪算甫訖,職名旋加,收錄之恩,有逾尋常,窮人之情,觸境增疚,手奉除旨,有不覺涕淚之交逬也。顧臣向來所遭,今不敢煩暴於國是已定之後,而伊時臺啓搆罪,極其危怖,至今追思,魂骨猶悸,不可以事在旣往,晏然冒進於周行,而昨因公除奉慰,義不敢退在私次,黽勉肅命,隨參起居之列,而自念情地悚蹙,決不可因仍冒據於職次。伏乞聖明,亟許遞改臣職名,使賤分粗安,職事無曠,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嫌?爾其勿辭察職。

○靈原君櫶疏曰,伏以天禍邦家,离明遽晦,八域含生,莫不震驚哀號,靡有底定。伏況我主上殿下,上念匕鬯之無主,下顧蒸庶之無托,如割之痛,罔涯之悲,豈但止慈之至情而已哉?臣雖不肖,忝在屬籍,受恩三朝,老而不死,見此遘愍,攀號痛隕,宜倍他人,而不意此際,適因宗親府日課頒賜單子,忽承非常之嚴敎,至於輕侮二字,有非臣子所敢聞者,臣於是,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臣於昨年冬,冒叨宗親府有司堂上除命,而適値受暇西行之日,至十一月晦,始爲復命,故未得見昨年日課單子,而今番則以臣昏迷之性,又値哀遑罔極之際,不能致察,究厥所由,雖坐憒憒,而若論辜犯,實合大何。聖度天大,特賜輕勘,而問備薄罰,何足以懲其萬一乎?噫,輕侮二字,雖施於敵以下,固爲凶德,而況親王女,何等地位,而若使人臣,帶些這般意思,則死有餘罪,何以自立於覆載之間乎?臣雖魯鈍庸下,百不如人,至若小心,則有之,而豈料今日,得此罪名於君父之前,寧欲溘然而無知也。且臣年紀衰邁,疾病沈痼,精神銷耗,事多昏錯,侏儒一節,此亦可見,宿衛重地,決難久居。伏乞特許鐫削臣本兼諸任,仍命重勘臣罪,以勵臣工,以振紀綱,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頃者特推,不過警飭,卿何過嫌?卿其勿辭行公。

○副司果蔡成胤、蔡彭胤等疏曰,伏以昊天不弔,离日奄晦,臣民之痛,穹壤罔極,臣等所居僻遠,旣不及奔候於議藥之日,承諱受衰之後,不敢一日寧處,扶策癃朽,剋日趨赴,猝値凌沍不能趲進,又後於公除之慰班,分義虧缺,摧隕益深,惟願亟賜譴責,以勵臣節焉。仍竊伏念,殿下以止慈之聖心,遭難忍之至痛,臣等奉讀前後,藥院賓廳之批,自不覺悲咽,而涕蔌蔌也。惟我東宮邸下,睿質岐嶷,仁孝夙彰,實我東方億萬年無彊之基,環海含生之倫,莫不延頸而願死,何天之篤降酷禍,奪我元良,匕鬯無主,宗社靡托,使我億兆生靈,無所依仰,以貽聖上無涯之慽耶?言念及此,五情崩裂。雖然,延吳勉勵,恒人之所庶幾,則以聖上高明之學,灼見理源,顧何待臣僚之言,而有所順變耶?殿下之敎,若曰非以私慟也,爲宗社也,爲生民也,則殿下一身,非宗社生民之所係乎?豈可下同匹夫鍾情之愛,而過致傷損耶?殿下之身安而後,宗社安,生民安,萬有一至情所觸,或不能自克,則將如宗社何,生民何,而況慈聖在上,必須先自寬譬,以慰慈念焉。嗚呼,殿下今日之痛,卽仁、明兩廟癸亥、乙酉之慟也。夫我兩聖,亦嘗洞照脩短之理,克加寬抑,以爲宗社生民之地,古人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伏況殿下,常加省察之工於四端七情之中矣。禮固有限,哀亦有節,伏願殿下,以兩聖廟當日之心爲心,勉抑至痛,迓續景命,以慰慈聖,以答群情,宗社幸甚,生民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今觀爾等之疏,心切愴焉。勉戒之言,誠甚切實,可不留意焉?

○輔德金浩,弼善李世璡,文學柳儼,兼文學徐宗玉,司書李性孝,說書沈星鎭,兼說書金尙翼等疏曰,伏以天禍邦家,奪我聖嗣,宗社靡托之憂,臣民普痛之懷,曷有窮已?仰惟我聖上止慈之慟,尤何以堪忍?惟望克加寬譬,以理自遣,上以慰列聖陟降之靈,下以副一國顒望之誠,千萬幸甚。嗚呼,日月易邁,公除奄過,靷葬之期,次第已迫,幽宮一閉,萬事將訖。顧念臣等,俱以講院僚屬,遭此罔涯之慽,哀號痛隕,皇皇靡逮之中,竊有區區淺見,敢此略陳焉。臣等謹稽乙酉謄錄,該曹啓稟春宮存罷,則聖祖以無益而有弊爲敎,遂至於姑罷。然臣等竊伏惟念,喪凶之禮,貴在從厚,變節之際,亦必有漸,葬虞才過,音徽不泯,像生之設,儼然如昔,而獨於講院僚屬,遂卽罷去,則臣等痛缺之私,固不足喩,而殯宮之問候無路,朝夕之參哭無人,廓然落然,靡所憑依,揆以情理,實所不忍。其於漸變從厚之禮,亦豈不有歉乎哉?伏願聖明,因情參禮,勿拘舊例,以爲裁處焉。答曰,省疏具悉。今觀爾等之疏,哀痛彌切。噫,三年未過,院名先撤,遇物興感,尤何堪焉?然,前例未詳,令該曹考例,稟處焉。

1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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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權益淳。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吳光運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敬周李夏宗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瑞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明聖王后忌辰齋戒。

○洪景輔啓曰,行大司憲鄭齊斗,執義朴弼周,掌令梁得中在外,李善行未肅拜,持平朴弼琦、申致謹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判義禁金興慶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前後違召,已至數十牌之多,特敎開釋,特推申飭,亦非一二,而一向撕捱,無意應命,莫重推鞫,如是遷就,其在事體,誠極未安。更卽牌招,以爲趁卽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啓曰,左承旨趙錫命陳疏,不爲仕進,右副承旨吳光運未肅拜,同副承旨梁聖揆,不爲仕進,廳中只有臣益淳及左副承旨洪景輔,出納之際,事甚苟簡。左承旨趙錫命,拘於廳規,不得請牌,右副承旨吳光運,同副承旨梁聖揆,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尹光毅有頉代,以李夏宗爲之。

○洪景輔啓曰,判義禁金興慶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推鞫開坐,一時爲急,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

○傳于吳光運曰,賓廳次對,久未爲之,今則大臣皆已行公,明日次對,雖値國忌,再明日來會賓廳事,分付。

○以朴師洙爲禮曹參判,以朴師任爲副司果。

○洪景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判義禁金興慶未出仕,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吳光運,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gg都提調g意啓曰,自前國葬時,書冊及遺衣,例爲藏之櫃中,埋安於退壙中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龍袍外,無他書冊、遺衣矣。

○又以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實錄都廳郞廳徐宗玉,自爲纂集之役,史局則全不仕進矣。今又見差敦匠,都廳勢難兼行,鄭羽良身病頗苦,久不來仕,竝姑改差,其代司諫院司諫尹光益,司憲府持平申致謹差下,仍卽牌招察任。謄錄郞廳李瑞坤、尹宗夏,俱有親病,韓師得有身病,竝姑改差,其代前持平任珽,前縣監李龜休,前縣監權賮差下,而俱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卽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國恤卒哭前禁屠肆,載在《五禮儀》,而因床卓櫃函等物所用骨灰,屠肆定日許設,亦有前例。今此都監所造櫃函床卓等物中,應用骨灰者亦多,依前例屠肆,三坐許設之意,分付刑曹、司憲府、漢城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大輿長杠前排,取來看審,則別無傷損處,而其在愼重之道,不可不更加筋漆,所入正筋五十斤,魚膠五十五斤,依甲辰年例,取用於各軍門,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取考戊戌謄錄,則端懿嬪主式韜藉監造官,與昭顯廟守直內官,奉審主式及韜藉,有依倣造成之例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以備邊司意啓曰,全羅兵使李益馝,巡操之行,仍公除前中寢,公除後習操擧行與否,稟報本司矣。公除後行操與否,無前例可據,而與曾前國恤時,事體有異,公除旣過之後,則凡干軍務,似不宜一向停廢。卽今內外中日,亦皆擧行,習操亦宜無異同,使之仍爲行操,何如?傳曰,允。

○吳光運,以禮曹意啓曰,今此王世子發靷時,啓欑室後卒哭前應行諸奠,今方磨鍊,而取考前例,則庚子、辛巳國恤時,發靷日朝奠,兼行於朝上食,發靷及返虞時晝停,則只設晝停奠,而不設晝茶禮矣。今亦依此例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以魂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二房郞廳刑曹正郞李蓍明,三房郞廳兵曹正郞權顈,皆以本曹久任,逐日奔走兩處,彼此俱有所妨,而職掌要緊,本職則難改。李蓍明、權顈,郞廳改差,其代司饔主簿權義衡,前縣監朴師任差下,使之察任,而朴師任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墓所甕家柱木二十株,當初自戶曹,一依恒規,卜定於黃海道長淵府,而自都監,爲慮民弊,京山近處,方爲廣求之際,見海西差員報狀,已爲斫伐始運云,故卽停別求矣。卽接黃海監司牒報,則海運有凍滯狼狽之慮,故自陸路,今方擔運,每一木用人丁十五名,不過用三百名云。發民替運,雖不無弊端,旣已始運,則勢難中止。京畿境內輸運軍,詳探到境日字,各別整待替運事,分付於京畿監司及開城留守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都監所用雜物,所當卜定於外方,而爲慮民弊,自都監料理取用,而不可無幹事之人。前禁軍申秀邦,懿陵因山時幹事人,熟諳凡事云。申秀邦,以領役部將,別爲啓下,使之專意於墓所凡事,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以漢城府意啓曰,自前轝士軍出丁,視他坊役,至重且大,勿論卿宰及上司員役,盡爲出用,法例當然,而各衙門,曲循員役等所訴,移文捧甘,請爲頉減者,殊甚紛紜,非徒事體,極爲未安。卽今民戶,比前無加,而道里倍遠,日晷且短,容入軍數,誠有不足之慮。況且轝士軍,旣是都民應行之役,則渠輩雖或雇立,何敢謀免乎?取考前後謄錄,則各殿別監,諸都監員役等,無率丁者外,竝不許減事,奉承傳擧行矣。今亦依前例,各衙門移文及甘結一切勿施事,奉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漢城府意啓曰,彰義宮先啓手本中,平康縣典中坪田畓相訟,賜牌眞僞,先再度得決相考,依法處決事判付內,果若此其巧詐之狀,誠極痛駭,而以莫重賜牌立案,焉敢僞稱,尤極痛駭,詳考文案後,勿爲徵贖,各別科治事,判下矣。蓋此典中坪田畓,平康民人,與貞安翁主房相訟,其來已久,前後訟官意見,各自不同,互相立落,不能守再度得決,勿許聽理之法,訟之又訟,至於十餘訟,以至于玆。今不必更爲論斷是非,而內需寺啓下移文內,辭緣如此,故彼此文案,反覆考閱,則第一度康熙三十七年戊寅,仍安峽縣査報,刑曹回啓,有曰,宮家改出立案,且無曾前起耕收稅之事,決給於民人等處云云。第二度康熙五十三年,因金城縣査報,本道監司決給於宮家,而其結語,有曰,此訟立落,只在量案懸主與否,而無民田懸錄之事,宮家折受,在於天啓辛酉,四標明白,則民人等謂之追標者,不過抑勒之言云云。第三度康熙五十四年,因民人等擊錚,刑曹回啓,有曰,立案雖成於昏朝,實是宣廟朝賜牌,則宮家之推尋,事理當然,而一望無際千餘石之地,以一張立案,專屬朴弼仁一人,事體重難。且其立案中七里十里之區,明白難誣,一從定區,決給於貞安翁主房。此外雖尺寸之地,勿復干預,盡爲決給於民人等處,完議云云。第四度康熙五十四年,本府決給於民人等結語,有曰,朴家所納天啓辛酉立案,字多磨滅,虛疎莫甚。初稱宣廟朝賜與,而年號相左現露,則謂之宣廟駙馬,故稱以宣廟朝賜與云者,極爲苟且,而民人等所言,皆有可據,雖以安峽訟案觀之,民人等四五代相傳文記,至於七十四張之多,沒數決給於民人事,完議云云。第五度康熙五十六年,因朴家奴上言,自本府覆啓結語,有曰,有文券田畓,則依本官成冊,決給於民人林仁亨等處,其餘無文券處,則沒數出給於宮奴莫只處云云。第六度康熙五十六年,因民人等擊錚,自刑曹覆啓結語,有曰,凡訟再度得決者,勿論文記有無,事狀曲直,勿許聽理,自是法典,一依得決度數,所爭田畓,民人林仁亨處決給云云。第七度康熙五十七年,因朴家奴儉崇擊錚,本府覆達結語,有曰,依金化官處結,有文券處,則決給於民人等,無文券處,則出給於該宮云云。第八度康熙五十七年,因林仁亨擊鼓,刑曹覆達,有曰,本曹則先再度得決者,執持事蒙允,而京兆則乙未以前,分給處決,又經二度,以分給之意,覆達仍請,此後更訟,則照律科斷,而今又煩訴,殊涉可駭,依達下科斷云云矣。此訟肯綮,專在於賜牌立案之眞假,所謂典中坪,果於天啓辛酉,折受打量,則其前必有賜與王牌,而京外訟庭,旣無現納之事,又無憑對之端。且於辛酉立案中,元無某年賜牌之語,所謂賜牌,但自口稱,或曰,折受於萬曆己未,打量於天啓辛酉云者,此猶可疑,旣得空地,折受於己未,則卽當打量定標,以作己有,而過三年,至辛酉,始乃打量云者,亦涉窘遁。果有己未折受之文,則似當粘付於辛酉文案,而其所現納者,只是辛酉一張立案而已。賜牌折受,何等重大,而紙甚薄劣,書又不成字樣,處處穿鑿,字多改畫,疑人眼目。且褙以厚紙,則足以支久不破,而康熙六年,又何傳書改成,間有挾書加減文字,以致執端於訟庭乎?不獨此也。典中坪,一望無際千餘石之地,豈無民田之間於其間者,而使此峽裏殘氓,不得措一辭,抱冤莫伸哉?以訟體言之,法有再度得決,勿許聽理之法,以受敎言之。仁祖朝癸亥,有昏朝立案,冒占民田者,一倂革罷之令,則今此田畓,設或眞是折受之地,亦必入於革罷中,此其所以宮家四十餘年,不得生意者也。第四度結給於民人等文案,極爲詳備。平康相訟時,初稱放賣於新生公主房,而反欲諱之,末乃曰,合力開墾云,誠若此,折受後,元不起耕收稅之狀,從可知矣。三年內,不爲起墾,則不得爲主之法,亦可用於此訟矣,民人等累度得決,實由於此,而朴家居在京中,故每令其奴,呈狀於秋曹與本府,推捉民人,無歲無之,遠方之民,五十餘年,去來相續,在家無日,其所難堪,槪可想矣。當此寸土如金之日,窮峽食土之民,決得田畓,不思耕作,擧皆斥賣,視之若不甚惜者然,此必年年被侵,不得安業之致,論其情,則亦可慽矣。所爭典中坪田畓,一依先再度得決之法文,結給於買得人彰義宮稤奴申翼周處,而凡干詞訟,是非之間,勢不兩立,故有此度數之定,而落必更記,或以一事,十餘次相訟不知止者,誠極無據,如是則法行於何時乎?依法科罪,以杜日後紛紜之弊,何如?傳曰,今觀草記中前後文案,則其所圖稱,明白無疑,而且賜牌年條,非宣廟承大統之後,其僞稱,尤爲灼然,依屯決折,而其非理好訟之罪,各別痛治後,非特此也。於秋於夏,互相立落者,爲今日之痼弊,文案明白,決折分明之後,更勿聽施,俾無違越受敎,越限聽理之習。

○洪景輔,以禮曹意啓曰,曹啓辭,辛巳國恤時,因大臣陳達,國恤時元無禁葬之令,而在前山陵未定之前,士夫家或多未行葬禮,仍以成俗,而禮曰,葬,先輕而後重,竝有父母喪者,先葬母而後葬父,君重親輕,士夫之先葬親,於禮不違。且士大夫、庶人葬期,各有月數,踰月定期,則便成僭禮,別爲定式,使之行葬事,定奪施行,而庚子年國恤時,大臣議得內,國恤卒哭前,私家忌墓祭朔望參,朝家不必立爲一定之制,許令臣下,各自隱度,求其安於心者爲之,則或行或廢,俱不外先正之論,其間得失,無甚相遠,處之如斯事,稟裁判下,似當倣此擧行,而《五禮儀》國恤戒令條曰,禁嫁娶,小註,卒哭後,許嫁娶,借吉三日事載錄,而取考乙酉謄錄,則禁嫁娶一節,無擧論之事。當此服制釐正之日,亦宜定制,使人曉知,而此等禮節,旣非謄錄所載,則亦不可直用庚子之例。今此世子喪,發靷前私家葬事及卒哭前祭禮嫁娶等節,竝議大臣,稟處,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議于大臣,則領議政李光佐以爲,臣日間嘔吐更甚,神氣不自管攝,旣素不學禮,又不能自力於博考詳思,誠無以仰復明問矣,然葬,先輕後重,禮意也。臣庶先行,宜若無嫌,過時不葬,及近於僭,故辛巳國恤時,旣以此定奪許葬,則今更請詢,未知其故。嫁娶則身及主昏者,無期以上喪,方可行,況在卒哭前,何可許也?卒哭後,則前日大喪時,亦且權許,今則在所當許,此兩款,似無可疑。至於祀祭,庚子收議,請令臣下,各自求其所安而行之者,未知其果合於國體。大抵國家祀享旣廢,私祭宜不敢行,墓祭之廢,已有定論,忌祭亦不當備禮行之。若夫私以酒果,伸其喪餘之哀,似非當禁,朔望參,先賢以爲當行。然此旣不載於古禮,先儒所行,亦各有不同者,有官無官,亦宜有別,而義起而裁斷,以成一定之制,非臣所及,更問於知禮之臣而處之,恐爲合宜,伏惟上裁。左議政洪致中以爲,國恤時禁葬,曾無朝家定制之事,豈以士庶家葬期,自有月數,過期則近僭,而喪葬係是凶禮,雖在國恤之時,亦不當禁而然耶?墓所定山之後,許令過葬,恐無不可,行祭當否,似當依庚子定奪之例施行,而至於嫁娶一節,庚子服制釐正之後,已有從職秩先後之序矣。今於東宮喪卒哭之前,遽行吉事,於禮未安,依《五禮儀》所載,卒哭後許嫁娶,似合於禮情。伏惟上裁。奉朝賀崔奎瑞,領中樞府事李觀命,行判中樞府事趙道彬,行判中樞府使李宜顯,俱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依領相議施行,而朔望參,先賢事,更問于儒臣,稟處事,命下矣。發遣郞廳,更問于儒臣,則右參贊鄭齊斗以爲,下詢私家祭祀之節,曾在庚子、甲辰兩大喪之日,臣之愚意以爲,斬衰葬前,臣子家廟中事,不可擧論。雖如朔望忌日之類,一切停廢,以待卒哭後令,至於辛巳內喪時,則以爲諸臣,旣服朞制,異方喪,如朔望參、忌日之類,略伸小薦,如服中行祀者例,而國家旣廢享祀,則其他祀事,不敢擧論。今日之事,恐亦如此,今此大臣獻議,亦旣備陳矣。惟是參禮之先賢所行所論,或有異同事,臣方此病昏苦甚,末由考據臚列而仰對,不勝惶恐,伏惟上裁。副司直金榦以爲,下詢私家祭祀之禮,臣方在死疾,兼且素昧禮學,則何敢容易輕議。第先正臣李珥曰,國恤卒哭前朔望參,則非祭祀也。依常例行之,何妨?先正臣成渾曰,卒哭前朔望參,可略設時物行之,雖然,此皆以大喪三年服言也。今此東宮之喪,是朞服也,而朔望參行廢與否,先正無論定者,又未知其如何而可也,臣病昏殊甚,又無見識,只以先正之說,略爲奉對,惟在朝家議定而已,伏惟上裁。執義朴弼周以爲,如臣不肖,每於朝廷有事之時,輒與詢問之列,驚惶震越,罔知攸措。顧臣之從前未有對揚,非惟分限不敢,實惟無所知識之致。況今大病之中,精神茫昧,舊聞盡亡,雖欲强爲之說,其路末由,伏地待死之外,他無所達云矣。儒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先正所定,旣若此,今尤何更議?

1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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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權益淳。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吳光運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敬周李夏宗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明聖王后忌辰。

○吳光運,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墓所始役後,應造假家,多至數百間,而卽今墓所,定於順陵、恭陵之內,各處齋室,相距不遠,看役堂郞,若令分處,則可以省弊,而事係陵寢,不敢擅便,敢此仰稟。傳曰,三年內應造內人及所屬入接者外,其勿加造。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自前守侍陵官假齋室,例爲九十餘間,而甲寅以後,推移入接於正齋室,故減爲四十餘間,今番依此爲之,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都監節目中,相地官一員,啓下矣。墓所開土等項事役,俱係重大,自前有地師加定之例,兼敎授文顯謨,今亦加定,使之看役,何如?傳曰,允。

○又以魂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魂宮所用祭器,依乙酉謄錄鑄成,而數爻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吳光運曰,東宮竹冊敎命印內出時,當行於明政殿,而錯以文政殿爲批矣,明政殿東階上,設幄次事,分付都監。

○權益淳啓曰,明日乃小寒也。日暖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判義禁金興慶,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推鞫,至今遷就,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判義禁金興慶未出仕,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吳光運啓曰,行大司憲鄭齊斗,執義朴弼周,掌令梁得中在外,李善行未肅拜,持平朴弼琦、申致謹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事變假注書李瑞坤有頉代,以金宗台爲之。

○備忘記,長番內官金壽百,承傳色差下,政院知悉。

○以尹光益、申致謹、任珽、李龜休、權賮爲實錄兼春秋。

○趙錫命啓曰,假注書李夏宗,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任珽、李龜休、權賮爲副司果。

1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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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權益淳。左副承旨洪景輔。右副承旨蔡彭胤坐直。同副承旨吳光運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敬周李夏宗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加平郡守尹志大。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李光佐,提調臣金始煥,右承旨臣權益淳啓曰,節屆隆冬,連日沍寒,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眼候今已快復常節,微赤之暈,亦復盡爲消減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調攝之候,復何如?中宮殿氣候,亦何如?嬪宮綿綴之候,復何以支持?臣等不勝區區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大妃殿調攝之候一樣,而予則眼部赤暈,猶未快減,內殿氣候無事,嬪宮綿綴之候一樣矣。

○藥房口傳啓曰,伏承朝者問安之批,以眼部赤暈,猶未快減爲敎,臣等不勝憂悶之至。卽率諸醫入診,詳察症候後,議定湯劑進否,點洗藥物之屬宜當,惶恐,敢啓。傳曰,眼部赤暈,猶未快減,而比向日入診時則稍勝,勿爲入診。

○權益淳啓曰,卽伏見黃海道各殿陳慰箋文,則水使具聖益所封進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箋文皮封麤汚,黃州牧使宋徵奎所封進王大妃殿箋文中,一行刀擦不精。莫重箋文,如是不謹,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李潚,以御營別將別馬隊試射事,南小門洞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都承旨宋成明初度呈辭。傳曰,還出給。

○傳于洪景輔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洪景輔啓曰,今日賓廳引見時,兩司當爲入侍,而或呈辭,或在外,或未肅拜,或未署經,或陳疏,或呈辭受由,無一行公之員。除在外、未署經、呈辭受由人員外,大司諫鄭壽期,司諫尹光益,獻納李顯謨,掌令李善行,持平朴弼琦,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啓覆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事變假注書金宗台,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有政。

○吏批啓曰,判書金東弼病不來,參判宋寅明墓所都監進去,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蔡彭胤爲承旨,蔡膺萬爲持平,李廷熽爲禁府都事,孫德壽爲砥平縣監,蔡橚爲三水府使,吳志哲爲中部主簿,繕工假監役沈廷采,童蒙敎官李宜壽相換,兼監察權賮減下。

○洪景輔,以兵批啓曰,卽接五衛將廳牒報,則五衛將朴東亨,去九月,以其親病,呈辭下鄕矣,由限已過,尙不上來云。宿衛輪番之地,有難一向等待,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翊漢、李廷傑爲副司直,以李夏宗、金宗台爲副司正。

○洪景輔,以備邊司意啓曰,今日臣等,依聖敎來會賓廳,而臣光佐,當日巳時,當爲進參於冊寶內出矣。冊寶仍當陪往都監,而旣有次對之命,奉出載轝後,仍令兩提調以下諸官陪進,而臣則入參於次對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備邊司意啓曰,今日賓廳來會之命,出於次對久停之餘,諸堂上所當一齊來會,而公故外,以病懸頉,至於六員之多。雖未知實病之如何,而事體極爲未安,進參只是二員,將不得備三員,除篤老及有親病人,一倂從重推考,仍卽牌招,使之進參,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意啓曰,今九月初五日晝講入侍時,因同知事宋寅明所啓,水原鋪帳造成次,經理廳木三十同劃給事,特爲還寢,令廟堂區劃代給,可也事,命下矣。水原以畿輔重鎭,武備諸具,極爲虛疎,前府使宋眞明之必欲措置軍幕,意固有在,而第本府,與他殘邑有別,官力亦可以拮据,故曾因宋眞明狀請,以關西遼軍木十同,嶺南射軍木十同,參酌添補事,有所覆奏矣。後仍宋眞明入對陳請,有經理廳木三十同劃給之命,而今又爲慮京廳軍需之不可劃送,特命還寢,則惟當依前覆奏,以關西遼軍木十同,嶺南射軍木十同,劃給其代而已。以此意,分付水原府及兩道道臣,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意啓曰,本司謄錄,關係不輕,而前本司郞廳申鎭鴻,節要謄錄一冊,任自借人,諉以見失,終不還納,事極可駭。令該府拿問,所失謄錄,使之卽爲推納,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意啓曰,慶尙右兵使李汝迪,父母年迫八十,皆有重病,連呈辭狀。黃海水使具聖益,亦有望八偏母,病勢不輕,連呈乞遞,今至十一度,其情理俱難强抑,竝姑許遞,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朴萬柱手本,則時囚罪人申鳴漢,當此隆冬,素患胸腹痛,觸冷發作,時時關格,食飮全廢之中,又添感冒,呼吸喘促,氣息奄奄云。金正龜,本以抱病之人,前患疝症,轉加危篤,時常窒塞,不省人事,實有一刻難保之境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統制使狀啓,刑曹粘目,加背梁萬戶楊興祿,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楊興祿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御醫崔龜慶、崔周慶,旣已免喪,依例還屬本院,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奮武錄勳都監言啓曰,都廳郞廳成德潤,以本職違牌坐罷,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成德潤爲副護軍。

○權益淳,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取考甲辰謄錄,則問安牌七,宣傳標信三十一,開閉門標信各五,摘奸標信十六,將牌二,同入於一櫃矣。今番則徽旨櫃問安牌五,亦爲同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魂帛輦,前例,以平日所用輦仍用矣。今亦依前例爲之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都監各房,今已始役,監造官一員式,依前例,輪回直宿,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都監各樣儀物及腰彩轝諸具,不可不新備者外,前排中可用者,依前例仍修補以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光運,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日內下敎命竹冊、玉印諸具中,黑漆排案床三坐,讀冊床三坐,不爲內下,新造以入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表石大字篆文及陰記書寫官,實預差職姓名,別單開錄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墓所表石,以私家所在江華石取用,而考諸庚子、甲辰謄錄,則表石,長六尺,廣二尺,厚一尺矣。墓所誌石尺數,比陵所誌石,旣有減損。今此表石尺數,亦宜有減定之道,長五尺八寸,廣一尺九寸,厚九寸,磨正以用,籠臺加簷石,則令墓所浮石所,依前伐取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墓所丁字閣所入材木,廣求私儲,今方收聚,而散在各處,數日內運入墓所,然後可以始役,而道路且遠,日晷極短,往還之際,費了數日,以數少車子,決無及期輸運之路,事甚切悶。取考謄錄,則如此之時,三軍門卜馬,給糧料出役,南北漢僧軍,臨時調用矣。卽今事勢急迫,南漢僧軍一百名,持十日糧,今月初九日逢點於京郞廳後,仍爲赴役,三軍門卜馬,則亦依前例,各三十匹,自今日立役,限材木畢運待令之意,分付於三軍門及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鄭壽淵,親病危重,勢難察任云。今姑改差,其代前縣監兪業基差下,使之察任,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京都監郞廳一員,依前例以兵曹正郞金東俊差下,使之察任,而處所則仍爲設局於吏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墓所造甕家,在今月十五日,開金井,在二十一日,前日雖已裁穴,因大雪雲暗,案對處及高下左右,猶未十分審定,若待開金井日再審,則甕家旣造,更難變通。明日臣光佐,同往始役,仍爲更審計料,南原君𪳣,亦爲同往,而此後則除肅拜,使之出入,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以戶曹言啓曰,逆家奴婢,例自本曹,次知收貢,而卽接掌隷院所報,則本院啓目內,本院元無應入之物,凡百酬應,實難繼用。近年以來,若干奴婢貢,亦以凶荒之故,不得一一收捧。郞廳入直時,柴油等物及堂郞差祭時茶母之役,與種種酬應之事,白地責出於下吏等處,不成衙門貌樣,事體之可駭,莫此爲甚。今番逆賊等奴婢,自本院,知委八路,花名狀聞齊到後,則事當分給於各司請得者,其餘則戶曹當爲收貢,而各道狀聞,姑未齊到,狀聞已到處奴婢及京居奴婢等處,自本院,收其半貢,以爲補用凡百之地。狀聞齊到後,則移送於戶曹,而其中逆賊胤祖奴婢,仍爲沒數定屬於本院,何如?啓,蒙允矣。本院以其酬應之不足,有此請得,而卽今本曹形勢,萬分渴悶,未免稱貸,則如許奴婢等半貢及胤祖奴婢,決難劃給,而胤祖奴婢,諸賊中最多,其次元普奴婢,而元普奴婢,則忠州稱以仰役奴,沒數據執,胤祖奴婢,本院又爲據執,則歸之本曹者,只是若干,零零殘殘,元無可得之奴婢,揆以事體,萬無是理。啓目內辭緣勿施,一倂屬之本曹,以爲經費補用之地,何如?傳曰,允。

○吳光運,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本倉官員,只是主簿一員,奉事一員,副奉事一員,而副奉事黃星河,以錄勳都監監造官,除本仕,奉事李世庚,又差墓所都監監造官,一兩日後,當爲出往墓所,只以主簿一員,兼行三所掌百官頒料與各項進排入直等事,實多苟簡,斯速變通事,有所牒報矣。本倉事勢之苟簡,果如所報,都監分差廣興倉,奉事、副奉事二員中一員,他各司閑任中換差事,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蔡彭胤,以工曹意啓曰,本曹所管,每年正月初七日人日進上艾花首花,各殿進上,依例擧行,而魂宮則謹依傳敎,亦當依例封進,而嬪宮供上,則限三年姑減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番則竝勿封進。

○趙錫命,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戊申秋冬等,講學宗室勤慢抄出,而連仍本寺有故,開講只是五次,劃數未滿十五分,則紙筆墨施賞一款,不必擧論,而除親病呈訴外,分數最少之員,笞奴警責,無分之員,所當依事目請罷,而本寺亦仍公故,旣不得依數開講,則不可無參酌警責之道。南陽守熀,密寧副守烷,花城令橰,花溪令檔,蓮昌副令榕,竝推考。海運副正槤,自丙午秋冬等,至今年秋冬等,連五等居首。取考前例,則連五等居首之人,例有特爲加資之命,而事係恩賞,自下不敢啓請,上裁,何如?傳曰,依啓。海運副正槤,依例加資。

○吳光運,以司譯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院典僕,本來至些,每當官員開坐之時,勅使在館之日,使喚無人,艱難雇立,故曾在庚申年,逆家奴婢二十口,啓請折受矣。其後還爲出給,到今不成貌樣,委屬悶慮,今番逆家奴婢,一依庚申年例,二十口以京案所付者劃給,使役之意,分付該院,何如?傳曰,允。

○副校理李宗城疏曰,伏以宗社不幸,臣民無祿,東宮邸下,奄棄宮僚,率土生靈,莫不奔走悲號,靡所係望。伏惟聖上,以止慈之情,遭無涯之慼,哀悼沈痛,曷有其極。念臣無似,職忝宮官,所遭非常,旣不能自盡於起居之候,旋速罷免,又無以趨陪於斂殯之時,罪悔山積,悲痛冞切。迺今恩敍甫下,除名繼降,此豈臣子執嫌言私之時,而第臣所被醜辱,實是薦紳之所創見,士夫之大羞恥,雖不敢以一已之橫逆,煩溷於聖懷疚傷之日,而其不可從他詬罵,冒沒於法從之班,不但臣之所自劃,抑亦輿論之所同然,臣豈可進而不進,甘自陷於慢蹇之誅哉?天鑑至昭,庶幾臨燭,玆隨庚牌之召,趨詣禁門之外,短章籲號,退還私次。伏乞聖慈,俯賜矜察,亟遞臣職,以靖私義,不勝幸甚。且臣略有微見,敢此附陳焉。今番喪變,諸臣之受縗,固可謂一洗千古之陋,而第伏聞朔望殷奠,五虞卒哭,百官無哭臨之節,此蓋由於一遵乙酉謄錄而然矣。雖然,庚子以前,臣僚無受縗之儀,則恐不可爲今日之明文,諸臣旣受縗矣,而朔望虞卒,一未展哀,是將成服而受縗,朞年而釋縗,其間十三月之中,都無服縗之時,豈不有乖於服而飾哀之義耶?恐宜更容商度,或限卒哭,或滿朞年,俾令受縗之臣,得與於殷奠之班,乞令該曹問議於大臣、儒臣,而稟處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末事,爾言是矣。令該曹問議于大臣,稟處。爾勿過辭,從速察職。

○蔡彭胤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判義禁若承牌出肅,則雖夜,可以開坐,而禁府堂上兩員,在城外,末由備員,令政院稟旨云矣。敢啓。傳曰,明日開坐。

○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疏曰,伏以日月易得,公除奄過,玄隧旣卜,遠日亦涓,伏惟聖情哀痛,益何堪處,退屛空山,撫念今昔,只自嗚咽流涕而已。區區去就之節,本無足仰煩於聖念,若其衅累之重,亦不容塵穢於朝廷,而聖度過加涵覆,至有偕入之異恩,史官相隨不去,衷情益復窘迫,究厥所由,實臣之罪。蓋臣今夏引退也,始欲敷陳所罣諸案,畢暴其危苦之情,而人多言寇亂甫已,不可提起葛藤,不免疏成復毁,只得草草自列,以遵古人身退不用文之義,則雖以聖鑑之至明,宜乎不能盡燭幽蔀,有此敦迫也。今敢略攄其一二,以蘄體諒而垂恕焉。原初鏡賊之搆禍也,逆夢輩,首論聯箚事,謂臣等,以唯諾,被之一案,雖勘律不無差等,而罪名則同,及後議雪諸冤也。臣泣陳向來諸臣殉國之忠,請加追襃之典,遂有復官賜諡之命矣。曾未幾何,朝家處分,一切倒置,重寘極律,目以將心。夫將心固逆也,唯諾其將心者,亦逆也。又力訟其以忠殞身,至請揭厲之恩者,當爲何等罪犯也?此臣所罣之案一也。昨年以來,時議又於見在兩相臣,搆罪極慘,殆不欲置之地上,臣初旣與聞袖箚之事,元老大臣陳箚之後,仰對請問,亦以箚意爲是,則兩臣之罪,卽臣之罪,其可一刻自安於心耶?此臣所罣之案二也。臣於在朝之日,凡於懲討之義,不敢後人,庭籲筵請,率皆屢參,此已爲今日見罪之大者,而前夏賜對之時,又以五賊事,反復陳請,至以紓緩留時,抑恐生出凶圖爲言,伊後屢對,輒偕三司力爭,及至今春,逆夢果倡率群醜,合四道而起,臣之前日所慮,不幸而中矣。臣於眞儒之按問也,片言出口,至承嚴責,悚懼之心,迄猶未已,到今當日爭論之三司,一倂在罪籍,而聖敎又以愚弄欺罔爲罪,未知聖意,果指何事,而若其討罪之請,臣亦同之,則三司之罪,自然在竝被之科矣,此臣所罣之案三也。至若史事,關係尤重,臣以冒玷文柄之故,得專任纂述事,是非與奪,皆臣所主,凡有罪辜,臣實當之。伏聞向日入對諸臣,迭進力斥,其言率多危怖,至有改修之擧,若依其言,臣之全腰領,難矣,而卒無薄譴之加,餘波漫漫,勢若滔天,貳堂末僚,次第竄逐,亦有因此病夭者,而臣獨優遊鄕社,自同平人,縱荷生成之至澤,慙負諸僚,何以爲顔?在昔宋朝黃庭堅、范祖禹諸人,以纂史得罪,沒身於荒陲,至我朝史禍之慘,尤有不忍言者,臣其敢以遭遇聖時,得逭極戾,爲優幸,晏然自如而已耶?此臣所罣之案四也。噫,凡今朝紳,少遭人侵斥,必撕捱前却,違牌引入,或至遞罷乃已,而上下不以爲過者,蓋以自處之道,自不得不爾也。乃若臣等所罣,是果何等大案,而一例揮下,必欲牛維而馬馽之,此固群情之所共悶塞者,而若臣者,其人雖微,亦嘗猥忝大僚,進退出處,尤爲四方人士所瞻視,其可負此罪案,而捐廉恥犯笑罵,廁迹於朝廷之上耶?聖上若深加舒究,則必將愍察其萬不獲已之情,容而置之,俾得以退伏,自靖其私義,惟此日夕祈祝焉耳。臣之難進之義,實如右所陳,而奉命之臣,久留村里,必欲偕發,旣無變動之勢,亦將何所底止,當此州邑蕩殘,黎元殿屎之日,其所種種貽弊,尤當如何?聖意常在於軫念窮民,亦宜有以速賜反命也。疏成後,伏聞哀冊製述之任,至及於臣,臣尤悚愧。臣本不文,又其情迹,決難冒進,人亦豈不知此爲虛施,而强以委之,抑何故耶?臣若不早辭免,大事恐將違誤,玆不得不竝此陳列。伏乞聖明,劃賜變通,俾免緯繣於公私,千萬幸甚。臣如可進身京輦,豈不欲殫竭薄技,以少效平日愛戴,見今摧隕之忱,而亦末由也已,尤切悲恨,不知所云。臣迫隘之甚,無以爲處,疏語煩絮,有妨聖聽,益增震恐。臣之前辜旣重,卽玆違命之罪,亦不容蠲免,且念西樞之職,雖甚閑漫,亦是無故大臣之所帶,不可竝緣變亂時苟且之擧,因仍訖今,亟命鐫削臣職名,仍令有司議臣罪律,以嚴邦憲,以幸賤分,不勝大願。臣無任崩迫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疏中辭語,多不稱停,予實慨歎也。卿之如是固辭,萬萬過矣。且製述之任,尤何過辭?卿其宜遵前旨,安心勿辭,作速上來,以副予意。仍傳曰,此批答,使偕來史官傳諭。

○礪原君柱,花陵君洮等疏曰,伏以宗社不幸,臣民無祿,貳極薨逝,國本無託,仰惟聖上哀痛震薄,曷有涯極。目今朝野延頸之情,莫不望天呼號,而況且宗戚之臣,三朝舊物,七耋殘喘,苟延不死,遭此罔極之變,攀呼崩隕,直欲無生。不意此際,適因宗親府日課頒賜單子,忽承非常之嚴敎,而至於輕侮二字,尤非臣子之所敢聞也。臣等聚首驚惶,五內崩墜,仍伏念臣等庸陋之質,忝居有司之任,莫重奏御單子,固當着意,而本以愚迷昏瞀之識,且當哀遑悲擾之際,矇然不察,致勤聖敎,雖似一時不審之失,實合萬殞難贖之罪,聖度涵泓,罰止問備,臣等感祝天恩,惶悚無地自容。噫,輕侮二字,是何等不敬題目,雖敵以下,猶不敢輕侮,況於君父之女乎?若果侮之,是侮君父也。人臣有此不敬之罪,何可自立於覆載之間乎?臣等稟雖魯莽,常以小心奉公四字,念念肚裏,未嘗一刻忘忽,而豈意今日,獲此罪名於君父之前耶?雖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宜卽自列,以請譴罰,而公除未過,不敢煩瀆,因仍至此,罪尤萬萬矣。玆敢冒死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亟削臣等之職,重勘臣等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一時警飭,何必爲嫌?卿等勿辭,安意行公。

○判義禁金興慶疏曰,伏以臣之情地,決不可晏然冒突於周行之間,不得不首實引罪,以暴難進之微忱矣。及承聖批,誨諭嚴切,至以猶稱大臣元老,國之事體,決不若此爲敎,臣於是,竊不勝惶惑悚慄之至。臣於頃年,旣有筵中仰對之語,則在臣私義,終不可厭然自掩,且兩大臣,以三朝耆舊,位致元輔,向來朝家之倚任也如何,而今豈可以一時之竄黜,削去其稱號於遣辭之際乎?臣之迷見,本自如此,而今聖明,責之以世道何言,臣誠恧縮,誠不知措躬之所也。夫我與人同事,人方在於罪籍,而我獨進於官榮,是所謂人而無恥者也。臣雖無似,何忍爲此恩數之曠絶,臣非不感鏤誨責之截峻,臣非不畏怵,而惟是不敢冒進之義,參前倚衡,鎭日嚴召之下,輒犯坐違,有若全昧分義者然,臣罪至此,萬殞何贖,區區至懇,唯願速被刑章,敢申危苦之忱,仰瀆仁覆之聽。伏乞聖慈,亟命削罷臣職名,仍勘臣罪犯,以振朝綱,俾靖私義,千萬幸甚。臣不勝俟罪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之若是撕捱,分義道理,決知過矣。卿其勿辭,速出膺命。

○掌令李善行疏曰,伏以天禍邦國,离明遽晦,八域含生之倫,莫不驚呼悲遑。況我殿下,以止慈之心,遭難忍之痛,上念宗鬯之靡託,下念兆庶之靡依,其不至於傷損天和者幾希。言念及此,中夜遶壁,區區下忱,寧欲無吪。唯願克加寬抑,以理自遣,上以慰列聖陟降之靈,下以副一國顒望之誠,則宗社臣民,豈勝萬幸?臣於此際,忽承柏府新命,是何記識甄錄之恩,誤加於已試僨敗之蹤耶?臣誠惶霣感惕,不知置身之所也。臣於今秋,忝叨持憲之任,略進草草數語,以效願忠之誠,而聖心不槪,嚴旨截峻,至以爲臣子者,豈敢若是爲敎?至今思之,心骨俱靑,求死不得。繼伏見伊時重臣之疏,不思自反,盛怒於臣,侮弄蹴踏,滿紙噴薄。噫,君子一言,以爲知以爲不知,一言而洪狹輕重著焉,臣豈到今追提,以傷事體,而緣臣疲軟,貽辱臺閣,臣雖閑司漫職,尙不敢擧顔,況可揚揚復冒於風憲之地耶?且臣夙嬰奇疾,入冬尤劇,而又自數昨,添得輪感,食飮專廢,症形匪輕,而天牌奄辱,分義是懼,不敢坐違,進伏於禁扃之外,而以此情勢病狀,萬無入肅之路,拜章徑歸,臣罪尤萬萬矣。伏乞聖明,亟許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肅朝綱,以警具僚,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陳事,可不留意。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諫鄭壽期疏曰,伏以天禍邦家,离明奄晦,八域延頸之民,奔走悲號,愈久愈切,轉眄之間,公除已過,墓山旣卜,承華舊迹,萬事傷心,每念聖情之痛毒,國勢之岌嶪,惟有泣涕涔淫而已。在廷臣僚,咸以達理寬抑,保嗇自愛之意,縷縷陳戒,而臣忝在侍從,獨無一語者,誠以悲苦之辭,適足以觸發感念之宸衷,而不足爲寬譬之助,故徊徨抑塞,卒不忍泚筆。然昔子夏,索居西河,有哭子喪明之失,曾子峻辭責之,蓋情雖無窮,禮則有殺,故曾子之所以責之者,其凜然如此。《詩》云,我思古人,俾無訧兮。於此,深留聖意。凡於情至難忍之時,且遽忘其哀,翻然以曾子之訓自警,則亦可爲割情止悲之一助矣。抑臣有區區之懷,敢此附陳焉。古人論國家之所以興亡,必以言路之開塞爲言,其所關係,顧不重歟?然世衰以來,專攻上身,或易,而指切當世,難,自黨論偏痼之後,以異己之人,論異時之人,易,而以同己之人,論同時之人,爲尤難,人非聖人,安得每事盡善,擔當世務,亦豈無做錯之事,而殿下試觀自乙巳而至丁未數年之間,曷有一人,直論當時之人,自丁未至今兩年之間,亦曷有一人,彈論當時之事乎?此雖如臣疲軟之類,猥忝言地,左右顧瞻,恐動於利害謗議之間,牽掣於顔面情好之際,不能發一口吐一氣而然也。然其衆怒群咻,陰操密把,誠難以孤根弱植,卒然犯之也。雖以近事言之,如趙正純之疏,遣辭措意,誠爲憯險,大臣亦萬萬無此事,而假使不幸,而大臣眞有此等所失,今日廷內,寧有可言之人哉?自此以後,朝議慮時象之難靖,憂國事之多乖,懲羹於正純,而至於臺望,則遂全拔異己之人,臣恐憂之已過,而慮之太甚也,使其言不是也。竄之斥之,可也,何必如此乎?且天下之患,其緖無窮,其竇多端,豈人力所能塞之哉?臣謂宜於諫院五窠,憲府六窠,參置異己之人,則不但聖朝開不諱之道,當如是也,抑可爲憚忌之方也。且大處分,則峻隄嚴防,可也。至於以臺官而論宰相,元非大罪,罷斥,可也,竄配則太過,蓋今日大臣,實不近於正純之所言,而萬一他日殿下,得不才大臣,而又護之惜之如此,則雖有大故無狀,孰敢言之,豈非可憂哉?伏願留意焉。王言如綸,其出如綍,則其謹嚴爲如何哉?臣竊伏見殿下,慈詳愷悌之太多,而發之爲辭令云喩者太繁,凡於批旨之間,多或數十行,而其終也每患辭竭意窮焉。是以殿下,雖敷心腹腎腸,十分懇惻,而得之者不過看作例批,苟或少遜於前,則亦便以爲禮疏,此實難繼之道,古人所謂恩慢則褻者,良以此也,而大易所謂修辭立其誠者,恐亦不如是也。伏願自今以往,益思典重謹嚴之體焉。許多鞫囚,捕入獄中,而不問者今已一年將盡矣。雖緣大臣之疾病而然,而其事體之寒心則深矣。判義禁金興慶之不欲猝然當之也,固也無足怪也。然人臣事君,固不可以擇於燥濕,而況此鞫事?又經此歲,則其在沬血討賊之義,不宜若此。惟殿下責以大義,期於勉出,以爲了當鞫事之地。伏念臣年迫桑楡,老至耄及,借令臣極意榮宦,默數前程,餘日無幾,而況今疾病侵尋,萬念都休,精神筋力,已無奔走供仕之望。敢乞聖慈,憫臣餘生,遞臣職名,俾臣得以歸伏田里,延保殘喘,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中所陳,俱是切實,深用嘉之,可不留意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雍正六年戊申十二月初六日午時,上御崇文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洪致中,漢城判尹李森,豐原君趙顯命,承旨洪景輔,校理金尙星,持平朴弼琦,假注書李夏宗,事變假注書金宗台,記事官李宗白、趙尙行。致中進伏曰,節屆隆冬,寒威比酷,數日內聖候若何?上曰,無事矣。致中曰,今日藥院下批,有眼部赤暈,猶未快減之敎,臣等不勝悶慮之至。上曰,赤暈雖未快減,而比諸向時,則少愈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體,若何?上曰,安寧矣。致中曰,王大妃殿調攝之候,若何?上曰,近來一樣矣。致中曰,嬪宮氣候,雖以藥房批答看之,綿綴之候無餘地,群下之憂憫,不可形言,而卽今其無大段形見之疾耶?上曰,雖無他疾,而綿綴何可言?致中曰,昨日是賓廳日次,而値齋戒,未得入侍,今日與首揆,有所往復,而又下來會之命,伏惟聖意,深自寬抑,臣等不勝大幸。雖然,燕居無事之際,非不欲抑情節哀,而不知不覺之中,易致傷損,群下之所憂,豈但在於區區引接乎?東宮邸下,睿質天縱,令聞夙彰,一國生靈之所仰恃,而今當罔極之變,臣等實無寬譬之語,何望聖情之深自寬抑乎?卽今國勢岌嶪,人心泮渙,無一可恃之事,國計民憂,茫然無策,宗社之付託,臣民之依恃,惟在於殿下之一身,若不十分自護,或有一時之疾恙,則何以仰慰祖宗在天之靈,而下副臣下之顒望乎?古人所謂陛下縱自輕,奈宗廟太后何者,正今日事也。伏望勉抑悲哀之情,以忘之一字,爲第一工夫,造次之間,必於是加意,則豈非今日之大幸。臣有仰達者,事雖涉猥褻,而臣之所嘗經歷者,故敢達。臣生十二子女,今餘一子,其時實有難保之慮,而上有老父母,下念古人訓戒之辭,一切抑情,故大有益矣。伏惟聖學高明,豈有臣僚之過慮,而各別留意,是區區之望也。上曰,子女雖多,及其死也,悲疚之心,一也。況予則男女間,只元良一人而已。若以私家言之,係祖先之人,非諸子之可比,今予上念宗社之無託,其心當如何?到此地頭,私情猶後。再昨年展謁太廟時,卿以師保從往,其時諸臣,請以步輦,而必問於卿者,予謂得其體也。予之所未能者,皆期望於東宮,而今則萬事已矣,語所謂四顧無依者,是予也。予之方寸,非今日所傷,十年之內,連遭罔極之變,雖得力於工夫者,猶且難支,而積傷之中,又有此逆理之慘,若不隨事寬抑,何以得保乎?初頭則實無振作意思,而近來能稍稍收拾,似若相忘然。平日所期,若是大謬,每一念至,直欲無生。仍垂淚沾襟。致中曰,自前受傷之處,泛然不制,則日後之慮,非前日之可比也。太廟時下敎,尙如昨日,而今日入對,不知所以仰達矣。臣之幼孫,其時往瞻鶴駕之過去,再拜曰,吾君也。臣聞而泣曰,君臣之義,根於天性,隨處發見也如此,仍而勸勉矣,豈意有不忍言之變耶?今日首揆,不爲入侍,別無時急稟定之事,而今年年事,兩南稍勝,西北、畿甸,水沈非常,收穫全少,雖以討捕使狀啓觀之,盜賊之竊發,蓋由於此。大抵今春逆黨之離散者,相聚爲盜,臣之所過慮者此也。向來常漢之類,雖從賊者,皆歸故土,晏然無事,而名爲兩班,則被誅者外,未發覺者亦有之,不敢復歸故鄕,畏約無已,流離失所,無復見天日之望,若此之屬,何所不至乎?逆賊支屬,盡配絶島,而島中人心,與陸地有異,被罪及叛主者,皆歸無本業耕作之事,而以漁採爲生,稟性頑悍,王化不曁。今此逆族之配於諸島者,實非得計,臣恐將來之憂非細,而兩南漕運,安知無梗塞之患乎?臣與李森,有所相議,而有識者亦竊憂之,臣以爲海防諸處,各別留意,時時譏察,恐合事宜,而若仍循度日,則將來之慮,必不至春間之憂矣。且都下人心未固,無根之訛言數興,下詢于廟堂及將臣,而講究其策,何如?上曰,往時愚民之入於逆黨者,皆得自安,而兩班之類,必有羞恥疑懼之心而然矣。嶺伯之所達,予以爲是,若以絶島作藪,成朱陳之村,則豈無作賊之慮乎?其間不無改過者,而至於應坐,則何有也?吳光運,以數三廢族爲言,而朴文秀之意,與予同矣。近日廟堂講究,作筵席上閒說話,今則卿已出仕,凡事可以相議矣。王者化之之道,僉、萬戶豈能體而行之乎?島中人心之不可恃,亦予敎之未及耳。致中曰,首相以西北邊地,亦可慮爲言。北路之六鎭,江邊之七邑,接近彼地,人心頑悍,若不撫摩,則亦豈無憂乎?森曰,諸處編配之類,令其守令,日日點考,則似好耳。近來竊發之患,未必不由於不得其所也,速爲收殺鞫獄,則庶可爲安反側之道也。前後聖敎中,脅從罔治,可見德意之有在,而譏察之事,亦不無其效矣。顯命曰,臣之所慮者,過于屈法。致中曰,逆黨,豈無自反之道,而譬如元氣衰弱,則百病來侵,異日豈無風起草動之慮乎?且被罪者,多配一島,此亦可悶矣。上曰,一處多矣。致中曰,散處各邑,使不得土着,庶爲一道耳。尙星曰,曾於疏中,陳論內地邊地散處之事,宜有及今講定之道矣。上曰,旣無目前之憂,且同已死之草,若是騷擾,不無侮之之心,而諸臣已有所達,後日入侍時,與首揆,稟處,漸次爲之,似好矣。弼琦曰,諸臣皆有所達,惟在從長區處耳。臣則別無仰達之事矣。上曰,使臣無事回還,可幸。致中曰,當初彼人之詆辱,元無所據,而今觀禮部覆奏,似無執頉事矣。黃曆齎咨官之手本,臣未及見,雖未知事之如何,而都下作一騷屑矣。上曰,其然乎?顧小宦曰,持手本以來。致中曰,我國人心不固,好煽浮言,故如此耳。上曰,彼中元無騷動之事,而我國先自畏㤼,誠可怪也。當初已言于首揆而留中矣,今則可以見之,而雍正之事,亦堪一笑。己酉七年之語,果有何應,而年終盡數四字,改爲歲底全數,君臣上下,以此爲事,何所益乎?致中曰,設使有前知之人,書後代之事,天地氣數,非人力所致,況人君爲國之道,惟以德爲本,則變怪之事,自當消磨,何可取信乎?上曰,雖不書出,已七二字,何益於存亡之數乎?殷宗修德,而祥桑枯死,人事若修,則七年九年之說,亦何應耶?康熙則決不如此,而此亦降殺之致,愚民之惑,無足怪也。予以此等事爲深慮,而非以辱爲羞也。致中曰,私家祭祀之禮,旣詢于大臣及在外儒臣,忌墓祭與朔望參禮,皆有定式,而至如大小祥,卽私家變除之禮,與忌祭有異。且朝家旣已許葬,則虞卒似不宜廢,此則何以爲之乎?似當問于知禮者,而有所酌定然後,士庶可以遵行矣。上曰,卽令該曹問于知禮儒臣而處之。出擧條致中曰,今番東宮喪事,受縗之後,無陪祭之定式,是三年之內,一無展哀之時,而豈受縗之本意耶?小臣之意如此,故與首相相議,而李宗城亦爲疏陳矣。上曰,已下批答矣。大臣下添書知禮儒臣四字。榻前下敎致中曰,大凡禮節,若壓尊,則必有降殺之節,而臣等之以白袍入侍,似涉未安。雖以淺淡服爲之,亦宜有變改之制,臣在外時,與首揆,略有相議,更爲詢問而酌定,何如?上曰,此一節卽今都憲,略發其端,而不能畢其說矣。令該曹問議于首揆後,啓稟,更問于知禮儒臣,可也。出擧條致中曰,臣方待罪太僕提擧,故敢達矣。本寺內外馬料太與田米,例自戶曹上下,而舊例則逐月計給矣。近來則每於新捧之時,劃給一年應下之數,自船所直爲運入,而今年則以經費不足之故,未收之數尙多,開月以後,全無喂養之物,屢促下吏與算員輩,而戶曹終始防塞,只以湖南所在未上來之穀,塞責充數,若待新捧,則當在四月之後,豈可等待乎?本寺添養各穀,亦過千餘石,而他無推移之道,地部經用,果若有裕,則些少馬料,戶判必不如此,而事體則未安。戶曹判書權以鎭推考,使之劃卽上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俄者大臣,以抑情節哀,有所仰勉。大抵喜怒哀樂,動於心而見於色,則無以制矣。若非難事,則以聖德之高明,臣何必縷縷陳達乎?凡人情,過於哀傷,則志氣摧頹,無以振作,殿下以予所未能者,期於東宮爲敎,臣等不勝悲感之至。殿下前日,則有所期之人,而今則萬事惟在於殿下,此豈悲傷摧頹之時乎?上曰,當初首相與卿等勉戒之言,尙今在耳,而予之所爲與所期者,一未相副,故痛惜之心,自不能已耳。元良在時,好看《宋記》,嘗讀宋太宗卷,少年天子之語,忽愀然不樂,予竊怪之,而亦奇其志,且平日言行,亦多有難及處,爲父之心,當如何?是以輔導之方,靡不用極,愼擇宮僚,期其德性之成就矣。皇天不祚,今無可恃之事,此心如結,何可解乎?予於臨喪之時,亦無哭泣過傷之事,忽若無心無情,而言及於此,胸間似懸椎,膈痰亦由此而生,此傷已十年矣。聖賢雖復起,予之方寸,無可醫之術矣。顯命曰,無添傷之事,則是臣等之望也。上曰,勉戒之意眷眷,可不體念焉。顯命曰,頃日玉堂陳疏,以數引廟堂,持公事入侍事仰勉,批旨中亦以爲是,而近日以來,一無引接之事,臣等不勝抑鬱之至。上曰,予豈不留意,而但予今反常之人,燕居之際,雖聞哭泣之聲,而無悲慼之心矣。待人接物之時,哀心便生,自不能制,卿等每以引接臣鄰,講論治道,爲遣哀之一助,而今對卿等,不覺淚下,是豈非反常者乎?顯命曰,凡遭慘慼之人,初見人,則忽然而悲,此皆人情之所同然,豈反常之致乎?致中曰,判義禁時未出仕,且大臣有故,使莫重鞫獄,尙今遷就,豈不可憫乎?自上別爲申飭,何如?上曰,判義禁之事,終是過矣,一出仕可矣,何必如是撕捱。當此之時,旣已上來,判義禁亦非重任,初旣當之,而豈有不再當之義乎?承旨出去後,牌招察任,宜矣。榻前下敎上出示手本。致中曰,其意則全然不知矣。上曰,自康熙時,已有此記,而猶未明知,今云新得,而乃劉伯溫所撰云者,未可曉也。致中曰,似是兩件。上曰,虎嘯兔等說,是何語?致中曰,不能詳矣。上曰,其中有荒有熟,天道循環之語,稍勝矣。致中曰,上敎然矣。氣數之來,非人力所致,若人事修於下,而和氣應於上,則時和歲豐,卽天之道也。上謂顯命曰,卿亦見之。顯命曰,臣亦未詳其意矣。致中曰,齎咨官必詳知之,出來後,自當解耳。顯命曰,齎咨官之一家,已知此記之來,傳相播揚,留中似無益矣。上曰,近來人心澆薄,故置之矣。卿言如此,出給政院,可也。景輔曰,傳布四方,似非得宜。致中曰,謝恩使狀啓中,無擧論之事,彼中之不以此騷屑者,可知矣。上曰,彼中則尋常看過,而我國之人,爲他國移憂,是可怪也。上謂致中曰,今日首揆,以都監,不得入侍,而多有擧行之事,明日問安時當引見,卿與之同入,可也。顯命曰,大臣有故,死囚滿獄,使鞫坐,遷延不開,若徒黨遍散八路,則豈不危懼之甚乎?草昧奸雄,正爾生心。判義禁雖有難進之義,今月若過,則至於二年之久,斯豈臣子言私之時乎?上曰,此非細慮也。鞫囚中亦有一二番捧招,則可以放釋者,而延拖時日,尙未收殺,以此意,下敎于判義禁,使之速爲出肅。顯命曰,人才之別薦,在於去冬,而延拖時日,尙無磨勘之事,當初擇才之意,果安在哉?若有不幸,而命短者,則又豈非可惜乎?臣適見故相臣南九萬文集,則顯廟朝上疏,論別薦事,而有銓官持往大臣家相議之語,今亦依此爲之,恐合事宜矣。上曰,何爲至今遷就乎?致中曰,大臣有故,故尙未擧行矣。上曰,歲首薦,卽文具耳。至於別薦,向來亦有此薦矣。致中曰,乃守令薦,而亦未磨勘矣。上曰,我國私勝,薦多非人,薦主似當有論罪之擧耳。顯命曰,命令不行於朝廷,他尙何說,兵戶曹久任,可謂得人,而其餘有勢者,則東西請託,必欲圖免,是可駭也。上曰,以別薦言之,申飭者非止一二,今則廟堂備員,不必如此矣。顯命曰,別薦磨勘,擧措甚大,自爾未易,故以此仰達矣。上曰,大臣無故,可以爲之,而事若未易,則依南奉朝賀疏,吏判持往大臣家,相議爲之,可也,而久任官,前頭當依輪對例,接見後,申飭矣。抄出擧條顯命曰,臣伏見明聖王后行狀,有曰,初終凡百,一從儉約,床卓器用,竝用前排,諸宮及各司進香,亦皆停止,而肅廟一遵遺旨,明聖之德音,肅廟之養志,豈不美哉?今東宮喪事,凡諸節損之事,不敢自下仰請,而先后先王之事,豈非今日之可法者乎?臣方待罪魂殿都監,各房之事,盡爲磨鍊,頭緖已就,別無可損者,而前頭祭典,略倣先朝而行之。至於進香,實是臣子伸情之禮,而其弊亦多,且祭祀之過豐,亦非神道之所安。今雖不可全廢,而恐當有節酌之道矣。上曰,明聖行狀,予亦豈不知耶?進香卽臣子之所伸情,而如私家之致祭,故其時亦無停止之事。凡祀事,務精而不務豐,豐而不精,非事先之道,予意本自如此,故在私邸時,私親祭祀,酌定器數,有成置冊子之事,此乃取精之道也。諺云,祭卓漸大,此言子孫貧寒,則享物亦隨而減,自至於祭卓之大矣。予在私邸,則卽宗班也。宗班之子孫,豈非寒士乎?此予所以酌定者也。今番祭典器數,無乙酉謄錄,故取庚子、戊戌兩謄錄,旣有酌定。雖以丁字閣一事觀之,可知予意矣,初喪時卿等,入於執事之列,目見其時之事,兩東朝所賜物外,豈有過用者乎?大抵進香,議政、宗親,敦寧諸府,則一依別奠,自該司進排,無可加減,而忠勳府則本府自備,故不無過侈之事,今番則申飭,可也。諸府器數,或與別奠有異乎?承旨問啓。抄出擧條尙星曰,七情之中,哀爲難制,肅廟作七情箴,其哀箴有曰,哀之不中,君子不行。又曰,心苟不宰,焉得中正。聖人之一言,可爲百世之師,殿下聖學高明,豈有過慮,而若於聖考哀箴之中,體念而勿愆,則豈非剛制之道歟?上曰,仍聖考御製,而勉戒切至,予實興感而服膺焉。景輔曰,臣待罪兵房承旨,以符信出入事,有所稟定者,敢此仰達。自前大臣命召,將臣密符,來納還授之時,若値門閉,則命召,使注書,往傳于門隙,密符,使宣傳官,往傳于門隙,卽是本院流來之規也。再昨京畿赴役墓所僧軍調發事,宣傳官持標信兵符出去,門閉後還來云,故使入直宣傳官,出去交受,則持標信宣傳官,以爲莫重標信,不可無啓達之事,而遽然入送,數三往復,終不入送。其意亦出於愼重,故以入直宣傳官交受之意,微稟後,使之入送,則又以未承發落之前,有難入送云,而本院微稟之規,以何以爲之爲稟,則待發落擧行,以如此之意爲稟,則直爲擧行,故以此意言及,則始爲入送。修正皮囊,將欲內入之際,標信遽下,留門以入事下敎,而兵符標信,旣已入來,故留門標信,竝爲還入,而臣亦惶恐待罪矣。今後則不可無一定之規式,標信出入時,當爲留門乎?敢稟。上曰,其時政院,還入留門標信,該房承旨,欲爲警責而未果矣。命召密符,雖有御押,旣與其人,則是臣子所佩之物,從門隙入之,可也,而標信則與命召密符有異,問安牌亦爲留門以入,則標信不可從門隙以入矣。其時宣傳官,未知誰也。景輔曰,崔定也。上曰,宣傳官之所執,誠是矣。此後則標信出入時,留門,可也。出擧條弼琦啓曰,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措語見上上曰,勿煩。又啓曰,請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嚴問。措語見上上曰,勿煩。又啓曰,請逆招現告諸人中,明白被誣者外,竝命拿鞫嚴問。措語見上上曰,勿煩。又啓曰,請逆魁維賢,亟施破家瀦澤之律。措語見上上曰,勿煩。又啓曰,請還寢罪人坦,解杻之命。措語見上上曰,勿煩。又啓曰,請還收罪人李燾,參酌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語見上上曰,勿煩。又啓曰,請還收李喜震、洪命源放送之命,仍爲嚴囚,以待結末處之。措語見上上曰,勿煩。又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語見上上曰,勿煩。又啓曰,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語見上上曰,勿煩。又啓曰,請權益寬,亟令鞫廳拿鞫嚴問。措語見上上曰,勿煩。又啓曰,請遠竄罪人李眞儒,絶島安置。措語見上上曰,疏下二人,旣已出陸,獨於眞儒,不可異同,勿煩。又啓曰,請金夢佐,令鞫廳,爲先拿來,金尙采,亦卽拿致,面對覈實,然後嚴訊夢佐,得情正法。措語見上上曰,夢佐事,大臣以爲,何如?致中曰,雖以啓辭觀之,無容貸之道矣。森曰,作隊吏奴,出給雇馬之事,文書分明,且都目旣已見捉,事極殊常矣。上曰,當初捉納弼夢,故以功贖罪矣,臺啓如此,依啓。弼琦曰,臣本性巽識懵,而一生病蟄,過從絶罕,聞見甚狹,此其於耳目之任,萬萬不似,前後屢犯違慢之誅,又輒尋單陳疏,必欲遞免者,蓋出於自量之審矣。頃者憲長,深斥今日臺閣之氣,如溺灰不燃,如臣者,久玷言地,無一昌言,溺灰之斥,固其宜矣。臣於是,尤不可一刻仍冒,而適當東宮患候加劇,仍遭罔極之境,不敢言私。及夫公除之後,賤疾且苦,未卽引避,今始自列,當避不避之失,尤大矣。請命遞斥臣職。上曰,旣已連啓,追後引避,未知於例若此。弼琦進伏曰,臣以當避不避之失,有所引避,而新進生疎,未閑規例,乃以先傳啓而後引避,致勤聖敎,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景輔曰,持平朴弼琦,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景輔曰,交河縣監金九衍,麻田縣監李時沆,旣經憲府署經,諫院則除署經發送,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尙星曰,我聖上哀疚之中,猶軫廟務之積滯,今日次對,乃是公除後初接臣僚之日,則兩司當備員入侍,而李顯謨,則引嫌於向來都憲之疏。此則情勢固然,而司諫尹光益,昨纔出肅於史局之任,今忽無端違牌,雖未知一日之間,或有情病之可言,而揆以事體,終涉未安。請罷職。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星曰,今日次對時,備局堂上之公頉外,不進人員,竝自備局牌招,以爲備員入侍之地,而又皆違牌,入侍者只是二人,事體殊未安。今日違牌人中,除大段情病外,無故不進之員,請從重推考。上曰,纔仍備局草記,已命推考,何必一事再推乎?勿推,宜矣。景輔曰,臣亦欲請推而未果矣。備局之請推者,乃是公頉外懸病不進之事,而儒臣之請推者,以其違牌之故,則此異於一事再推矣。上曰,然則依所啓,從重推考。上曰,全羅監司狀啓中,捕廳亦有擧行之事矣,金受采則捕將已知之,出去後,先爲取招。森曰,情迹旣見之後,則不必自捕廳取招。上曰,旣已變辭於監營,情狀切痛,自捕廳施威究問。上曰,李夢寅書中,旣有伍子胥等說,則別無可問之事,何以爲之乎?上曰,直送鞫廳。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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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趙錫命坐直。右承旨權益淳。左副承旨洪景輔。右副承旨蔡彭胤。同副承旨吳光運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敬周李夏宗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誕日,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罔極。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吳光運啓曰,昨日持平朴弼琦避嫌批答中,勿辭二字,落書入啓,當該注書,未免疎漏,而臣亦有不察之失,不勝惶恐。原擧條中,勿辭二字付標以入,而當該注書推考,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啓曰,卽伏見咸鏡南道各殿進慰箋文,則監司宋眞明所封進箋文中,刀擦處,甚爲不精。南兵使具後翼所封進各殿箋文中,下不書臣無任望天仰聖激切屛營之至十三字,又不書。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徽號,中宮殿箋文,付以白籤,端川府使沈瑎所封進各殿箋文,紙麤且短,大殿箋文皮封連幅麤汚,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箋文下,不書臣無任望天仰聖激切屛營之至十三字,又不書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徽號,莫重奏御箋文,如是不謹,不可無警責之道。監司宋眞明推考,南兵使具後翼,端川府使沈瑎,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趙錫命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國忌爲之。

○洪景輔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參,而大司憲鄭齊斗,執義朴弼周,掌令梁得中俱在外,掌令李善行,持平蔡膺萬未肅拜,持平朴弼琦避嫌退待。大司諫鄭壽期呈辭,正言吳瑗未署經,正言趙尙命呈辭入啓,司諫、獻納未差,無進參之員。除在外、避嫌、退待、呈辭入啓、未署經人員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吳光運,以掌令李善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權益淳曰,召對爲之。

○傳于洪景輔曰,長番內官朴敏采,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從重推考。

○以兪業基爲副司果。

○權益淳啓曰,今日墓所都監都提調及堂上,始役事下直時,有稟定事,欲爲請對矣。都提調則有今日召對時入侍之命,堂上宋寅明、金取魯,來詣請對矣。傳曰,一體入侍。

○洪景輔啓曰,議政府、宗親府、敦寧府進香器數,與別奠同異,問啓事,臣於昨日筵中,親承下敎矣。招問各司官員,則進香器數,一依別奠器數爲之,而今番則別奠器數,亦命減定,故當依減定器數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都事李炫,司饔主簿權義衡相換。

○權益淳,以禮曹意啓曰,因副校理李宗城上疏,今此王世子喪,朔望殷奠、五虞、卒哭,百官哭臨之節,或限卒哭,或滿朞年,當行與否,問議于大臣及知禮儒臣,稟處事,命下矣。儒臣處問議時,在外大臣處,一體問議,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墓所始役,斬草破土吉日,在今初九日,臣與堂上以下,明日先肅拜後,再明日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諡哀冊,例以大竹堅剛長節者製造,而該監進排,不過行用常竹,決不可取用,以內醫院靑大竹,隨所入取用,何如?傳曰,允。

○吳光運,以義禁府意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震輝手本,則時囚罪人朴師正,自數日內,重得傷寒,頭痛如碎,渾身灑淅,頑痰塞胸,呼吸喘促,眩暈特甚,有時昏迷,飮食全廢,氣息綿綴,症勢危惡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左右捕盜廳意啓曰,全羅監營捉送罪人金繼表,依傳敎,累次施威嚴問,終不吐實,故且爲周牢,一向牢諱,極其兇獰,而丁金則旣無變辭之端,依定奪移送鞫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以司饔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院因秋燔之停役,各樣器皿,十分苟簡之中,無沙中小盒,尤爲乏絶,故前日煎藥入盛盒,以他可合之器,推移進排事,啓請,蒙允矣。卽者藥院關文內,兔紅元所盛盒,又爲輸送云,而庫儲已乏,一依煎藥盒例,以他器皿代封,而且前頭以盒進排者,則竝限春燔代封事,分付藥院,何如?傳曰,允。

○兼春秋辛夢弼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京畿楊州陶山村判中樞府事李宜顯所住處,則以爲臣煩辭瀆尊,惶蹙方深,伏奉批諭,尤不勝震悚,臣說去難進情迹,自不免有觸於時諱,聖敎未安,固無置身之所,而時議之駭怒,亦必多矣。正當縮蟄,以俟勘罪,寧有一分冒進之路哉?史官虛留多日,公私俱病,益增悶塞。至若文字之命,臣子忱誠,何忍再辭,而必待上去,始可製進,以今臲卼之勢,亦無由變動,悲恨交切,只自涕泣。惟乞聖鑑,曲垂臨燭,速賜處分而已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馳啓。傳曰,知道。

○吳光運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召對入侍罷後,適値夜深,今日鞫坐,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都承旨宋成明疏曰,大夫夙夜,不敢告勞,固臣子之分也,而君臣猶父子,疾必呼,亦事勢之所不獲已也。念臣數十日焦迫悲遑之餘,舊症越添,頃日公退還家之後,渾身忽寒慄,一委床席,頓無起色,卯申出入,更觸風寒,則實有轉輾危死之慮,旣上章而控籲,復尋單而丐急,勿辭之批,還給之命,實是格外恩數,仰認聖旨,蓋欲令久於其職,以責其成效。而臣之所大恐,則在於遲徊近列,益彰蹇拙,塵露無補於國家,疾病轉就於難醫耳。今日中宮殿誕辰,本院及藥房,有起居之禮,而所患寒疾,尙未得汗,欲起還仆,竟至闕禮,臣之罪負,尤萬萬矣。伏乞聖明,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俾爲人臣怠慢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戊申十二月初七日申時,上御崇文堂。參贊官吳光運,侍讀官金尙星,檢討官任守迪,假注書尹敬周,記事官李宗白、趙尙行,召對入侍。領議政李光佐,左議政洪致中,墓所都監堂上金取魯、宋寅明,同爲入侍時,領議政李光佐進伏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光佐曰,眼疾,與昨日何如?上曰,與昨日批答時一樣矣。光佐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光佐曰,王大妃殿調攝之候,又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墓所都監堂上,如有稟定事,則先爲稟定,可也。寅明曰,臣等今日,方出去墓所,而近年國葬,旣無七十里外往役之事。且日晷極短,寒威且酷,雖晝夜董役,恐難及期。加以丁字閣材木,盡爲輸運而後,方可始事,而卽今所得之車子,不過四十,則以此些少之車子,運去許多之材木,決非數十日內容易可爲之事,材木旣不去,則臣等雖出去,亦將何所事乎?此實切迫之甚者。前頭臣等之被罪,雖不足言,役事若不趁期,則豈非狼狽之大者乎?此所以臣等之憂慮者也。百名僧軍,亦甚不足,雖仰節損之聖德,而前頭若不足,則勢將□請,故敢此預達矣。取魯曰,臣則在外,久未入侍,今瞻玉色,實無可達之辭矣。此時此任,豈不欲竭力奉行,而當此極寒極短之日,凡百多有苟簡之弊。其中九百餘條材木,若不畢運於數日之內,則難以始役,自上雖軫民弊,而亦不可苟且而爲之,不可無別樣速運之道矣。寅明曰,臣等亦欲奉承聖上憂民之意,故深以勞民爲悶,畿內卜定之物,竝減之,而以啓下之材力,萬無可爲之勢,此甚悶迫矣。光佐曰,僧軍在前如此之時,只用於運石,今則先期用之,前頭運石之際,實爲可悶,故減之又減者此也。若調發三百名百姓,裹糧來運,則固好,而調發之際,民皆聚錢買軍,故爲弊不少,此亦可悶。至於大小椽修粧木,則使三軍門輸運,以分民力,恐合事宜矣。寅明曰,若買城內契軍,則可以運去云矣。取魯曰,前日慕華峴底所運之木及今日運去之木,合以計之,則幾至三百餘條,必於數日內,盡運而後,可以始事矣。光佐曰,凡治木之道,自有先後緊歇,速運其緊者先者而後,且歇者,則次第運去亦何妨也。寅明曰,丁字閣所入之木,無非緊且先者,且治木之際,必須擇其可否而爲之,盡爲運去而後,可無未盡之患矣。光佐曰,陽川縣監鄭思恭,是幹事人,差定運木差員,仍使畿伯掌之,則雖是許多材木,可無難運之患矣。取魯曰,使畿伯而掌之固好,如不然則使戶判爲之亦好矣。光佐曰,戶判則百責所萃,不可盡責以此等之事,畿伯如不可,則使三軍門大將輸運似好。況軍門多幹事之將校,運木之際,亦足以出謀發慮,至於禁衛、御營,又多物力,使之相資輸運,似合事宜矣。取魯曰,今初九日,乃始役之日,而十九日又是立柱之日,凡百木物,若不於四五日內盡運,則必有不及之弊矣。寅明曰,近來各司,慢不擧行,互相稱頉,雖一時借用之車子,亦不盡告其數,各軍門車子及漢城府車子,或私家所有之車子,分付漢城府,使之嚴査,盡得其所有之數,則運木之際,可無窘迫之患矣。取魯曰,各司慢不擧行之言,誠是。不但車子,此外凡事,亦不速卽擧行,此可悶矣。上曰,頃日入侍時,已言之,而卽今日晷甚短,寒事且酷,加以期限甚促,事多苟艱,其勢固然。雖非如此之時,旣異國葬,則必難及期周旋,況如此之時乎?此不足爲怪,而但近來百司懈弛之言,誠爲是矣。雖汎然朝令,猶不當若是,況有都監之名,則何敢若此。此或緣於經費不足之故,而莫非朝廷懈弛之致,頃於進修堂引見時,申飭者,此也。如果無之,則難矣,而如有之,則當此時,豈不盡力爲之乎?車運必勝於人運,木物則,分付戶曹,得雇車輸運,而民弊則必以省減爲務,可也。朝家如此之時,一番動民,何不可之有,而或慮有濫雜之弊,故不欲動民。然不用民力,則許多材木,實難輸運於數日之內,豈非狼狽之甚乎?軍門所有之錢布,先爲貸得,都監或戶曹主管,雇立人夫後,分付畿伯,別定能幹事之差員,使之輸運,而自惠廳,例有移送內司之米,以此添補用之,可也。光佐曰,今此內司米出給之敎,深仰恤民之聖意,而此外不足者,四軍門錢布,亦足推移用之,至於雇軍給價之時,則都監專管爲之。且京畿監司李廷濟,極爲明敏,江倉修理時,不煩人力而善爲,今若專委此事,而又擇能幹守令及京郞廳中有謀慮者,使之分掌,則可無難事矣。上曰,依此爲之,可也。光佐曰,此皆急速擧行之事,出於榻前下敎,卽速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墓所材木輸運,萬分時急,不可只付於京都監郞廳,京畿監司專管,別擇幹事守令,差出運木差使員,京軍門、各衙門車子,盡數徵發,軍門各司容隱車子,則當有重究,官車不足,則私車亦爲聞見雇用,人夫亦爲雇立。南漢僧軍一百名,北漢僧軍五十名徵發,專付丁字閣材木,則爲先五六日內畢運,其餘材木,亦爲陸續趁速輸運。車子、人夫雇價,則分定於禁、御、摠、守四軍門,而亦不可專責軍門,宣惠廳膳米一百石,爲先出給,以補一分民力。今此處分,專出於除民弊之意,道臣各別惕念擧行,可也。此一節出於榻前下敎京畿監司專管運木,而京都監郞廳,眼同爲之,窒礙之端,則隨卽變通於都監都提調,而都提調出在墓所時,則禮葬都監堂上,管察變通,可也。此一節出於榻前下敎光佐曰,江原監司運送大樑狀啓來到,大樑兩箇又爲來到,一箇則纔已到迫,而木勢頗曲不合用,想是監司不及親管之致,一箇則未及下來,方在楊根大灘,而江氷已合,難以運來,故使利川府使,定差員,別爲斲氷,使之趁速運來。且送知事木手,看審其可用與否,則以爲一頭尖細,難爲大樑云。差員又以不堪用馳報,木手姑未還來,故雖不得詳問可用與否,而大抵木勢兩端,旣不適,則必不可用,此旣不可用,則不可不求得於近畿,而尙未得可合之樑,此實悶迫矣。寅明曰,頃日有東木旣來,則不必求之畿內之敎,而卽今兩箇東木,皆不可用,不可不求之於畿內,而無論士夫家山所,許久遍求,終未得其可合者,卽今日期已迫,事將狼狽,此爲大段悶迫處矣。上曰,前置兩箇大樑,用之於北神門不緊之處,今若有之,則可以用之,此雖出於戶判惜費之意,而前所云察小遺大之病,近之矣。今則不可不求用於畿內,而雖曰樑木,何必求其大也?上以手指之曰,丁字閣所用之樑,與此殿樑木,大小,何如耶?光佐曰,似不及矣。上曰,必不若是之大矣。光佐曰,卽今實用樑不及二尺矣。取魯曰,陵寢火所之內,有數處可用之樑,而自下不敢擅便,敢此仰達矣。寅明曰,私家山所,遍求而不得,卽今期限甚急,將未免不及之患,此實渴悶。光陵火所百里之內及獻陵火所五十里之內,皆有可用之木云,前日惠陵甕家之木,取用於顯陵火所內所有之木,已有傳敎,且有前例,今番亦用前例爲之,似無不可,惶恐敢達矣。上曰,斫用顯陵何處木耶?寅明曰,斫用於陵寢不遠之處矣。致中曰,伐木時聲若不聞於陵寢,則斫用恐無不可矣。上曰,陵寢火所,與士大夫墓山,有異,範圍雖廣,而事係手上,則或可斫用,而爲墓所伐陵木,終有所未安者。雖有前例,決不可許之,求之京山,而用之可矣,而亦不必求其大樑矣。寅明曰,臣等之欲求大樑者,非直爲觀美,特以重大之故,不可不如是矣。取魯曰,臣於頃年,以承旨入侍時,宗廟堂上,欲斫用陵木,而自上猶有持難之意,臣亦知之,何敢仰請,而勢實有萬萬切迫者,如是煩達矣。寅明曰,旣有《惠陵謄錄》,則今番亦似無異同,故有所達矣。光佐曰,顯陵火所不遠,而猶斫用,況獻陵木乎?今番雖非手上,國制亦重,正統朞服,則喪禮、葬禮,亦當依國例爲之,不可比之於伐丘木,而有所持難矣。上曰,此雖與伐丘木有異,而頃年太廟,猶爲持難,況今日乎?決不可許用矣。光佐曰,近畿則廣求,而旣不得,不可不更求於抱川、永平之間,而當此凍寒,雖得可用之樑,而遠路輸運,亦甚重難矣。寅明曰,臣等之晝夜勤勞者,此也。致中曰,如以斫用祖宗陵寢之木爲未安,則雖手上喪亦難,而不然,則雖手下喪,恐無未安之事矣。此若或聲聞於陵寢,則都監亦何敢仰請乎?取魯曰,使臣等親往看審,如或密邇陵寢,則不許亦不妨矣。致中曰,送堂上看審,亦不害於愼重之道矣。上曰,此則決不可許之,限以數日,更求畿內,可也。寅明曰,今此役所最緊者,無過於酒。凡於董役之際,使役軍輩,着力做事之道,唯在於此。況役處又是西向,當此隆寒之節,兼爲御寒之資,則此實不可無者,而但近日酒禁甚嚴,當新法初行之日,不爲稟定,擅自用之,極爲惶恐,敢此仰達矣。上曰,當初禁酒,旣非一切罷之,御供亦旣不罷,此外祭享犒軍之時,亦皆許用,此與犒軍何異,依例爲之,可也。此一節出於擧條寅明曰,墓所所用莎草,例以慕華峴莎草用之,當此極寒,浮莎於凍地,輸致於七十里之地,常時一駄,今爲二駄,莎草所被處,盡用慕華峴所浮,不亦難乎?若於墓所近處,則用華峴莎草,而其外用墓所附近處好莎草,則似爲便當,而未知何如,敢稟。取魯曰,朝家每以恤民爲先,前後筵敎,不啻丁寧,臣等亦欲仰體。凡於寬民之政,靡不用極,故有此所達矣。上曰,予意固如此矣。墓所曲墻內外及丁字閣四面緊處,則用華峴莎草,而其餘,用附近好莎草,宜矣。擧條寅明曰,冬節土役,皆以火乾,與陽乾有異,自前如此之時,有待春之例,今番則臣等當趁期爲之,而亦未可必。至於補土處亦多,雖低下處,必須塡土,與穴前相齊,然後可作丁字閣,而日寒土凍,其完固亦未可知。且丁字閣前後所鋪磚石,例責於江華、海州,而數百里外,輸運人力,必有未及處。丁字閣至近之外,或有待春爲之之例,臣等亦當及期爲之,而如或未及,則當以草記,臨時,仰達矣。上曰,當此冬節,地高極難,若不堅固爲之,則解凍後,易致瓦解,着實爲之,可也。光佐曰,補土處及奠礎地高等事,各別爲之之意,申飭堂上,何如?上曰,申飭,可也。取魯曰,臣等敢不盡力爲之,而當看地勢而爲之矣。寅明曰,墓所例用杻把子,但墓所近處,絶無杻木,不可不輸來於遠地,而恐不能無弊。曾在甲辰年大喪時,亦用布帳,所見之精潔,勝於杻把子,今番則以杻把用之乎,以布帳用之乎?敢稟。上曰,今亦以布帳用之,可也。擧條寅明曰,許多役夫,多有徹夜之時,火患頻頻有之。甲辰大喪時,亦有火患,今番則定送禁火部將,以爲禁火之地,何如?上曰,禁火部將二人,定送于墓所,各別禁火,可也。此一節出於榻前下敎寅明曰,聞墓所近處,多有虎患,雖白晝,或有往來之時云,役事監董時,可以晝夜爲之,而虎患如此,則誠爲切悶矣。上曰,役軍輩,多持去搖鈴、囉叭則好矣。取魯曰,善放炮手數人率去,何如?上曰,善放炮手十名,令三軍門交遞輪送于墓所,以防虎患,可也。此一節出於榻前下敎光佐曰,今番墓所役事中,燔瓦一節,最爲重難,常瓦則有處亦多,故取用不難,而大瓦則旣非私家所用,而時無一張燔置者,不可不趁速燔用,而但當此極寒,易致凍折,故如欲燔用,則必須先作假家於其家內,熾炭而燔之,然後可得精燔,而瓦無凍裂之患,此時造瓦,豈不難乎?曾在先朝,修改翼陵丁字閣也,自上特敎,以大瓦之難燔,代用中瓦矣。卽今則元無中瓦燔用事,而大瓦之難燔,誠如所達,何以爲之乎?上曰,今番丁字閣貌樣大小,與惠陵,何如耶?寅明曰,今番則無翼室,故比惠陵似小矣。取魯曰,比之順懷墓,則稍大矣。上曰,大瓦非不好矣,而當寒難燔,難容人力,況且翼陵,猶用中瓦,今番則丁字閣制度且小,不可無變通之道,以小瓦擇用,可也。此一節出於擧條光佐曰,今此墓所,當用大方甎,而今當隆寒,實無燔造之勢,此亦何以爲之乎?上曰,以小方甎用之,可也。光佐曰,小方甎亦難備數得之,明陵所置及各司所有者,亦爲一竝取用,而如是而不足,則亦當加燔而用之矣。上曰,此則勢當加燔矣。此一節出於擧條光佐曰,禮曹判書李㙫,有九十老母,而常多疾病,有難暫時離側。向時亦嘗昏塞,當夜蒼黃,未及攬衣,僅僅救醒,以此親病,決難供職云。李㙫今方爲都監堂上之任,而例有相遞入直之規。若於入直時,復有如前情境,則豈非悶迫之甚乎?都監堂上今姑許遞,使之隨便救護,何如?上曰,禮曹判書李㙫,都監堂上許遞,可也。此一節出於榻前下敎寅明曰,墓所役事,一日爲急,今日當爲辭朝,而日勢已晩,亦多有擧行之事,臣等則先爲退出矣。上曰,先爲退出,可也。寅明、取魯,遂退出。

○是日,進講《大學衍義》。尙星讀之,自《堯典》帝曰疇咨若時,止萬世知人之法也。上曰,下番讀之。守迪以日暮眼昏,不能讀。上曰,承旨讀之。光運,自子曰視其所以,止奔競謟諛gg諂諛g之風息矣。光佐曰,日勢已暮,聖體伏想疲勞,文義則進御夕水剌後爲之,臣等暫請退出矣。上曰,暫爲退出,可也。諸臣遂退出。初更後更爲入侍。上曰,文義爲之。尙星曰,堯、舜盛際,固無闕事,而吁兪之間,自有是非之意,雖在下之言,如其是也,則不敢不兪,雖在上之言,如其非也,則不敢不吁,或是或非,曰兪曰吁,曾無謟附gg諂附g從諛之意,而必欲其歸於至當之域,此所以致熙皥之盛治,而後世之所以終不敢及者也。上曰,其言好矣。守迪曰,九德之中,有剛克之意,雖涉題外,而臣敢以剛克之義,爲殿下仰勉也。今承元良之薨殂,實我國家罔極之運,以殿下止慈之情,念及于此,寧不痛割,而但如此之時,必須大剛克而後,方可使結轖之情根,鬱抑之方寸,疎散寬通。伏願殿下,唯剛克是勉。上曰,其言儘好,當體念矣。尙星曰,凡治國之道,不外乎知人安民,而如欲安民,則亦在乎知人而已。苟不知人,則任用之際,多非其人,德澤無以下究,而民怨無由上達,雖欲安民,其道末由,然則安民一事,實爲人君第一急務,而知人而後,方可以安民,則知人實爲安民之本。今我聖上,必以安民爲先,凡於寬民之政,靡不用極,一政一令之間,猶恐其或害於民,前後筵敎,不啻縷縷,聞此下敎,人孰不感服欽嘆,而必先知之而後,方可使聖意下及生民,而民可以安矣。卽今擇守令,爲第一急務,自上旣知安民之要矣,臣何敢更贊之矣?雖然,徒有擇守令之名,而無擇守令之實,則雖有安民之意,而難以安民矣。凡於選擇之際,必也名實相副,然後其民可安矣,唯殿下必以知人,爲先務焉。上曰,言甚切實,當各別留意矣。光佐曰,臣則進講《衍義》後,初入侍也。觀此一部《衍義》,可見眞德秀大見識,欲治天下國家,則不可不先明在我之道術,旣明在我之道術,則知人爲次第件事,如不先明在己之德,而欲知人,則反失本末之序,而其所以知人者,昧於賢邪之分,而差於用捨之間,此眞德秀之所以次知人於明道術之下者也。自上如欲治國安民,則不可不先明在我之道,明道而後,可以知人矣。古人致意之處,親切的當,足爲後世之法。古詩曰,良工止獨苦,於此,可以見古人爲學之次第,伏願益加修省焉。上曰,所言的當,可不體念焉。致中曰,儒臣所達,知人爲安民之本者,誠有所見。古者用民之力,一年不過三日,而此外皆買民而用之,一以便民爲務矣,我國用民之道,無定式,一年用民,其數甚煩。臣於年來,居鄕已久,多見勞民之端。凡民在家安過之日絶少,官家分付,逐日來到,名目多般,不一其端,如不往役,則輒聚錢雇軍,終年勤苦,殆不堪命,爲守令者,亦不能一一致察,一任奸吏之居間幻弄,此豈非困民之一大弊乎?守令如得其人,則寧有如此騷擾之弊乎?由此言之,知人爲安民之本云者,極爲親切明白,而以臣所聞見而證之,尤爲分明矣。上曰,卿言是矣。上曰,何爲九德耶?光運曰,九德云者,成人之稱。古語曰,司馬光,是九分人,九德之稱,大意與九分同之矣。光佐曰,唐、虞之際,人材爲盛,人人皆有九德,故皐陶之必以九德,爲取人之法者也。今則時代日下,九德兼備之人,已不可望,三德兼備者,亦無其人,豈不可悶乎?尙星曰,如此人才漸下之日,三德兼備之人,亦不易得,雖一德亦好,而此亦難矣。上曰,雖有之,而知之亦難矣。尙星曰,俄有所達,知人之本,固在於明在我之道術,而知人之法,亦須先觀其用心處,然後可無差失之弊矣。上曰,先觀用心處云者,其言誠好,雖以湖伯事言之,凡於向國之誠,深有眷眷之意,其處心固好,故方欲委任而責成,一時推考,似無所妨,而或慮有害於欲爲之事,故特靳推考者,此也。光佐曰,如有過擧,則事體所在,不可無警責之道矣。上曰,湖伯或有妄事矣。光佐曰,湖伯口業之不遜,極是大病痛,朝廷大官,無不被其折辱,其中雖或有容受之人,而亦多大憾之人,若此不已,轉成嫌隙,則將來身害,亦不少矣。臣每有書,責其氣質之病,冀其或改,而年少氣銳,終不自反,如有過事,則頻頻警責,以爲裁抑之方,似好矣。上曰,卿言好矣。湖伯不但口業如是,凡於爲百姓事,亦多過事,唯正之供,宜卽上送,而此亦以民弊爲托,不卽上送,雖知其本心之出於愛民,而此等處亦未免過矣。光佐曰,以處於湖伯事觀之,有高出百王之盛節,於此尤仰聖德矣。舍短取長,皆得其用,則毛髮絲粟之才,豈不盡入於收用之中乎?推廣此道理,則人各盡心,才無所遺,於知人乎何有?唯殿下益加勉焉。上曰,知人一事,帝堯猶難,何可容易言之乎?若不知人而任用,則害國必多,予雖無知人之明,而全伯則自在春坊時,熟知其爲人,其口業之不遜,本來病痛,雖對我時,亦或有可怒之言,而及聞遜言,反不如聞其可怒之言之爲好。且其處心,有可恕處,言雖可怒,而反以思之,便可喜,此予所以任用而不疑者也。副學疏斥,或不無不商量之語,只不過聞其守令族屬之語,有此疏論矣。光佐曰,五十三官守令,無非京士大夫,廟堂口業猶然,況管下乎?小不如意,則輒辱之,此外凡事,一切以汰減爲務,使守令不得措其手足,此實難矣。沈珙,亦不過因其怨謗之言,而有此疏論,寧有毫髮私憾而然也?上曰,李匡德,與朴文秀,爲人不同,朴文秀頗通達,李匡德有稜角,與人酬酢,殊無寬緩不迫之意,此所以見嫉於人者也。然予方責其成效,不可以人言之來,容易遞改矣。光佐曰,委任責成,深仰聖意之所在,而詩云,蒹葭蒼蒼,白露爲霜。李匡德,誠有才諝,而年少氣銳,且所經事,無長慮却顧之意,有輕進生事之弊,於此而隨事裁抑,則庶可爲前頭需用之才矣。上曰,其言誠好,全伯多氣銳,非不知裁抑之爲好,而副學疏斥,必是過憂毁言之致,故不施推考之罰者,此也。然予與廟堂,必以裁抑爲心,然後,似好矣。光佐曰,凡於任用之際,必須先觀其人之誠與不誠,不失於賢邪之分,而旣用之後,信而勿疑,則人各盡心,成效可責矣。上曰,此則不然,賢邪之分,雖或知之,而任用不固者,或出於私之一字。君子難親,小人易昵,於其難親者,而或至於疏斥,於其易昵者,而或至於信用。唐玄宗之於張九齡、李林甫,所見非變於前後也,特以私意之有間故耳。予看史記時,每有慨然於此等處矣。古之人君,亦豈欲用小人,而亡其國也。然則私之一字,豈非後世之深可戒處乎?光佐曰,下敎至當,殿下之言及此,此宗國罔涯之洪福,千古人君,覆轍相尋者,徒以此耳。今若眞知私字之爲害,明透知之,則亦必有實踐之效矣,何憂乎賢邪之或迷,何患乎任用之不固乎?治國之道,無過於此,一心做去,日加三省,則君子日進,小人日退,推擴此道之外,無復他望矣。尙星曰,人君若無一箇私字,則衆好之而必察,衆惡之而必察,必無用舍失宜之弊,如欲克祛私字,則亦不可不先明在我之德而已。伏願殿下留念焉。上曰,其言好矣。光運曰,觀人之法,亦難矣,不於萬化之源點檢,而獨於知人上留意,則其所以知人者,未必皆賢,而反有賢邪雜進之患矣。上曰,其言尤好,當留意矣。光運曰,明德之言,雖似已陳之常談,而苟求其要,無過於此矣。尙星曰,末世文勝之弊,太甚,眞德秀亦言文辯太勝之患,而救末世文勝之弊者,在於多取强毅木訥之人矣。光運曰,文辯太勝之故,近世之人,多有文字粧撰之患,此尤難矣。上曰,承旨之言,誠有所見,近來有文字粧撰之弊,故知人亦難。向時嗣服之初,弼夢則以玉堂入侍,弼顯則以輪對官,亦嘗入侍,言語之際,如有所知,豈料其有此叛逆之擧耶?此亦文字粧撰之害矣。光運曰,顯、夢則目子梟獍,雖以文字粧撰,而其凶頑之性,焉可瘦也。尙星曰,昔孔子曰,於汝改是。殿下旣知文字粧撰之弊矣,强毅木訥四字,實爲末世取人之要法矣。上曰,鏡、夢兩賊,則知之素矣,而至於顯賊,則初不知之,而終至於此,知人之難,果如是矣。尙星曰,詢事考言之法,誠好,若只聞其言,而不考其行事之如何,則幾何不至於失顯賊之凶逆耶?是以眞德秀,必重言行兼觀之法,唯殿下加意於斯。上曰,眞德秀之兼觀言行,儘好矣。尙星曰,小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頃日李宗城之筵中所達,臣亦與聞,實無侵逼齋儒之言,而齋儒過聽筵話,至有付黃之擧,其後所懷,又復醜辱狼藉,宗城自遭此事以來,淸塗榮班,決意自劃云,此則誠涉無義,而卽今則儒罰尙在,其何以出而膺命乎?泮儒所爲,無論是非,其在待士之道,亦不可一向摧抑,況且罰已行矣。特解齋罰,實合道理,如是則可以爲賢關優容之方,可以爲經幄需用之道,故敢此仰達。上謂左相曰,李宗城事,卿亦聞知乎?此事,何如?致中曰,宗城,在臣爲甥姪,至親之間,參涉未安,而旣承下詢,何敢不對?槪聞宗城,亦失言,而年少儒生,過信誤傳之說,不有朝令,徑先施罰於經幄之臣,可謂乖激之甚矣。此聖上所以特施停擧之罰者也。然齋任旣停擧,則諸生必無從命解罰之理。臣意則收還齋任停擧之命,仍令諸生解罰,似爲兩便矣。且宗城所遭,則誠橫逆矣,在渠私義,必不欲遽爾供職,以此自劃,固過矣,一番解職,在所不已,若許久相持,至於屢違召命,則豈不重損國體乎?姑爲許遞,俾伸廉隅,恐爲得宜矣。上曰,齋儒,初則誤聞筵說,終則欲諱過擧,實涉未安,故施罰責,必欲三年不解矣。大臣及儒臣所達如此,且其罰已行矣,特爲解罰,可也。此一節出於擧條光佐曰,宗城罰名之解不解,姑舍勿論,若於泮儒,但用一切之法,則亦非所以優待之意。況宗城所遭極非常,此在廉隅,決不可冒出,內外交差,古亦有例,一番出補,恐不可已也。上曰,李宗城之此時出外,甚可惜,借使出外,不可久置,出而卽召,邑亦有弊,他日豈無可用之處乎?尙星曰,出外雖不可,而一伸廉義,似不可已矣。光佐曰,一番遞職,斷不可已也。上無發落。尙星曰,卽今寬抑聖情之道,惟在於頻接臣鄰,講說經史,一以爲勤學之方,一以爲忘情之助,而見今館職擬望之人,極爲苟艱,如成德潤、趙迪命、李顯謨、鄭羽良諸人,以前日議諡事,引爲嫌端,自劃不出,前頭館職,將無以備員,豈不可悶之甚乎?憲臣疏出後,諸臣之必欲一伸廉義者,固無可怪,而若以一時所遭,過自撕捱於此時,則未知得宜。且如臣無似,苟充經幄,而至於可合之人,適皆撕捱如此,臣意則諸臣,旣以此相繼引免,廉義可謂伸矣。分付銓曹,使之次第檢擬,亦必自上,申飭,俾不得更事引嫌者,恐爲得宜,惶恐敢達。上曰,諸臣處義太過,而旣已一伸廉義,況李顯謨,則移拜臺職之後,又爲違牌,極爲非矣,依所達一體申飭,可也。此一節出於擧條上曰,成德潤等撕捱者,未知本事何如耶?光佐曰,以議諡事撕捱,而其時大臣,卽小臣也。旣有下詢,敢不盡達。當初趙泰億之諡號,成德潤,以文敬、文敏,爲首副,送於奉常寺,而臣送書於其子趾彬處曰,如非儒賢,則不得文敬,例也,如以此號爲定,則人必言之,美諡極多,何必此乎云爾,則趾彬答以昏迷中,不但不能知,本家參涉尤未安,不如以此意,直通應敎之爲好云。當時酬酢,不過如斯,憲長疏,有大臣斥以過越等語,臣與趾彬酬酢之語,何嘗有過越之言,而但其下語之間,未免爽實,諸臣之引嫌者,曲折如斯矣。上曰,其後諡號,則已完定爲之耶?光佐曰,以此引嫌之故,尙今不得爲之,而小臣則更不欲參涉於其間矣。上曰,卿如是,則當之者,尤豈不撕捱乎?致中曰,首相之以憲長疏撕捱,似過矣。光佐曰,不必以此言而如是矣,私義終有所難安者,不欲當之矣。上曰,循例署經,顧何害於私義乎?且卿若不欲當之,則當之者尤有難安之勢,議諡坐起,必有遷就之患,斯速出坐,可也。卿若不出,則恐未免均失於小節矣。光佐曰,不但私義,有難安之端,臣方奔走於三都監之役,又且往來於墓所,明日又以開金井,出去墓所,恐無暇隙矣。上曰,首揆旣不欲當,且多奔忙事,此後開坐,唯在於左揆矣。致中曰,凡百擧行之事,若無首相,則猶可替行,而首相旣在,則小臣獨當,不安於心。且諡號署經坐起,非臨急之事,待首相閑隙而開坐,恐合事宜矣。上曰,當初卿旣開端而爲之,左揆之不欲替當,其勢固然。且公私有異,卿若以些少嫌端,不欲當之,則元勳褒忠等事,亦將因此而差遲,豈不可悶乎?光佐曰,難安私義,雖不敢盡達,而凡事若有不安於心者,則難以做去,臣之私情,僚相亦知之。伏乞聖鑑,俯諒此難便之勢,使僚相趁速開坐,何如?上曰,卿之終始引嫌不參,未免過矣。上曰,昨日筵中語,卿亦聞知耶?光佐曰,臣亦多有稟達事,而近日僅僅出入於加漆時,筋力殆欲澌盡,不能自力,尙不得一番請對,而近聞畿甸,多竊發之患,討捕使多怠慢,不爲譏捕,極爲無據矣。臣之族兄工判李台佐,自山城往振威來言,龍仁倅申鳴漢,俱長於治邑治盜,而意外因臺言遞歸,甚可惜云。此後畿內守令,若有窠,則分付吏曹,擇送善治盜之武倅,仍又發關於畿內武守令處,以勿撓民治盜之意,另加申飭,而不存形迹而爲之,似好矣。上曰,擇送武倅儘好,而但以朝歌虞詡事見之,不在於文蔭武,且擇差武倅之際,易致人心之驚疑,不如以撫鎭安集爲務,而其尤甚處,則發關申飭,使之窺捕,未爲不可矣。光佐曰,今番逆家族黨之配處甚廣,或不能無前頭醞釀之患。頃以定配時,商量爲之之意,言及判金吾處,而西北若非可虞之時,則分送固好,而雍正事多可慮,待我國無禮,辱及先王,今番使臣之進見也,亦甚無狀云。要之,西北,則終是可虞之地,不可分送,而朴文秀亦以爲,分送逆黨之際,別樣區處而後,可無後患云。臣與僚相,議以爲,除西北外,各處分配,不至多聚一處而後,或可無患矣。上曰,吾意亦以爲如是則好矣。光佐曰,千言萬事,都不關,玉色近來,或多傷損之處乎?其所以接乎目聆乎耳者,無非悲怛之事。殿下若不於此,而猛加奮勵,則難以中興,臣之前日所達越句踐之事,不能無意,伏未知近間,益有振刷之念乎?上曰,非不欲寬抑,而胸中之結轖,殆且十年,而添加於近日,酬酢之際,如有所結,此非一朝一夕之故,乃積漸所致,亦復奈何?光佐曰,此不但膈痰凝結,乃氣也,晝夜思慮,悲懷結胸,則血與氣俱滯,氣滯則氣結,固其勢也。臣有一言,伏未知採納否?上曰,何語?光佐曰,殿下若自處以間世英雄之主,則悲懷可抑,世道可挽。朱子曰,怎麽精力,想其氣像。使人髮䝂,必有如此規模而後,國事可做矣。上曰,今則無委靡之意,而胸中所結不差,雖欲以英雄之主自處,而積傷之心,亦難容易復常,此可悶矣。光佐曰,脫略奮發,則不加傷,而有轉解之道矣。韓愈之文曰,哀哉,是亦難忘。非不知殿下,遭此難忘之痛,而國事亦甚哀痛。若不以大脫略强勉五箇字,遣諸胸中,則實非小臣之所期望於我殿下者,唯殿下益加勉焉。上曰,勉戒之言,可不體念焉。光佐曰,卽今國勢如此,惟有收用人才,可捄一分,而黨論之弊,愈往愈甚,聖上雖欲合同大和,而其路無由,深可歎也。向來金在魯之疏,亦不免此套,而其爲人,誠可用,與臣有嫌,故雖不得詳知,而槪以忠州事論之,專賴在魯之力,上游得以安保矣。且元普、百孝逆節,尤爲凶惡叵測,如非在魯,詳察痛覈,其何以拔根盪掃,朝家若用漢家封功之例,則在魯亦當追封矣。如此人,不可無別樣錄用之道,特賜收敍,變品擢用似好,故敢達。上曰,左相之意,何如?致中曰,臣於在外時,因首相之言,已聞之矣。在魯任使旣久,何待小臣之言乎?其才氣固有過人者,且受任忠州,亦著成績,似宜有別爲擢用之典矣。上曰,忠州之功非常,宜入別單矣,今番歲抄,放其門黜者,蓋欲收用而然也。特爲敍用後,正卿變品,可也。此一節出於擧條光佐曰,金有慶尙在謫裏,春間逆變時,臣晝夜無片隙,漠然忘却,未能仰稟疏釋,其後始爲省覺,卽欲上請,而病未登對,以至于今。日昨次對若成,則欲爲陳白,故僚相問所將陳白者,臣以欲白數三竄謫,爲答矣。判府事李宜顯之疏,隱然歸之於史禍,旣無改史之事,而亦無一毫罪,修史人之事,特以諸人紛紜投疏,自被譴罰而已。其言乃反如此,誠可謂題外,以俗情言之,則此疏新出,一邊請釋金有慶,事涉非時,而旣是欲達之事,豈可以此爲嫌,而停止乎?玆敢仰達矣。上曰,金有慶爲人,予亦知之,而言不擇發,猶尙如此,世道至此,亦復何望?但其居謫旣久,歲且欲盡,罰已行矣,金有慶卽爲放送,可也。此一節出於擧條光佐曰,金相玉之疏,尤爲非矣。隱然以逆夢、逆顯之出,欲爲憑藉混汚之計,天日之下,何忍如是乎?雖然,方以蕩滌爲務,罰已行矣,特用寬典,何如?上曰,一經春間事之後,可以明知,而猶復如此,不加不重加懲厲,故竄配矣,所達如此,量移近地,可也。此一節出於擧條光佐曰,趙正純疏語,專斥臣身,而未免遠竄,其所爲言,無非脫空之言,亦甚可笑。雖然,伊時若許臣歸田,則在臣亦幸,而終降隆旨,召還而後已,臣旣歸朝,則正純亦當在疏釋之科,而尙今在謫,甚非聖世待臺閣之美意。臣自在江外時,已有此意,欲一陳達於登對時矣,頃日李宗城之言,蓋亦知臣本意而然也。昨者鄭壽期之疏出,而今日此言,或不無嫌端,旣是欲達之言,故玆敢仰達。正純居謫已久,在朝家處分,宜有疏釋之道,不可用一切之法矣。上曰,鄭壽期疏語,老而不衰,心用嘉之,而但趙正純之疏,外似不爲便論,內實露出逐去之意,終有挾雜意思,此等處極爲不美矣。若或情志阻隔,言不商量,予不以爲咎,而正純則未免陰陽心,以陰陽心事君父,此實大段不美處矣。今若因卿之不安,而遽有疏釋,則當初處分,豈不顚倒之甚乎?此則決不可允從矣。光佐曰,一邊人,豈不欲逐小臣乎?上曰,欲逐則直逐,何用回互爲說耶?光佐曰,世道如此,雖賞之,難得一邊之譽矣。然居大臣之位者,不可不以蕩滌爲務,且正純所論,臣獨當之,使論臣者在謫,則臣之蹤地,尤多不安之端,此所以特請寬典者也。況今罰已行矣,雖不爲臣之地,而亦宜有曠蕩之道矣。上曰,非爲卿也,爲世道也。今卿所請,決難許之矣。頃日趙漢緯之疏,予亦非之,寧有身爲臺臣,而曲爲大臣之地者乎?且其斥左揆之語,尤爲無據,此等之態,殊極可惡。趙正純不須言,趙漢緯事亦不美,此等言議,何以服一世乎?光佐曰,下敎至當,以時相之言參涉,不亦難乎?且其爲言,全無着落,僚相之以此引嫌,實涉過矣。上曰,予方以調停爲心,卿若有過,則當盡言之。左揆情迹,雖臲卼,而有過,則亦當言之,必欲以誠信待下,予之本意,蓋如是矣。光佐曰,下敎誠好,自上若一以誠信待下,廷臣雖有不安之端,而開諭而處之,雖有過擧之事,而誨責而敎之,誠意流通,上下無間,則在廷諸臣,孰不思盡心而圖報乎?自今以後,僚相亦豈有臲卼不安之端乎?上曰,今不必預言,而左揆今雖不去,三月以後,亦難保其必留,予之必欲留之者,豈虛僞而爲哉?只以平日,無眞積力久之工,不能使誠意,交孚於諸臣,縷縷勉留之言,徒歸文具,而不過三月,相繼而歸,此予所以慨然不已者也。李領府事,趙判府事,雖或有所執,而如李判府事之强引不當之嫌,必欲同其去就者,誠爲未安。頃日判金吾疏中,有與兵革時有間等語,而卽今唯我獨存,國事罔涯,其憂危悶迫之狀,殆甚於春間兵革時,而諸臣曾不顧念,固執微細之嫌,必欲引去,此甚非矣。人臣事君,何必待其危亂之時,而方可出仕耶?今適開端,故盡言之,唯願卿等,同寅協恭,以輔我國事,是所望也。光佐曰,至誠未有不動者,聖敎之惻怛至此,如有人理,則豈不感動乎?況僚相,則三月之後,亦豈有他意乎?光佐又曰,申魯之疏,至以元勳逗留爲言,當時出兵之際,人莫不遲回㤼懦,而獨元勳,忠義奮發,慷慨請行,便卽出去,無一毫牽顧之色,當時寸心,天日下燭,亦且萬目之所覩,而其言猶尙如此,他復何說?但黜罰已久,滌蕩似爲合宜矣。上曰,申魯爲之,予亦知之。大抵無高低矣,然其疏語與趙正純,用意有異,魯則不過情志疑阻之致,今則罰已行矣,放其門罰,可也。此一節出於擧條上又曰,今日兩揆同入,淸夜又且從容,可不盡言之乎?昨年請對諸臣之門黜,一竝不放者,意有在焉。大抵人臣事君之道,當以正直爲準,若或挾雜一毫私意,則便是不可之大者,此等處,予甚非之矣。光佐曰,今已夜深,眼候伏未知添加否?雖夜,欲一瞻望矣。上曰,剪燭後瞻望,可也。光佐、致中遂瞻望多時。上曰,比向時,雖似小減,而積傷所發,實非一時薰洗可藥,此甚悶矣。光佐曰,眼部尙有不平之候矣。致中曰,紅暈則比向時,似有減歇之氣矣。上曰,眼患有加時,則調服牛黃膏,便小愈矣。光佐曰,牛黃膏,終有散氣之慮,以白沸湯熏洗,似好矣。雖然,治眼不如治心,夜眠不如早寢,割去悲疚,早早就寢,久久自然差快,臣之所望,在於是矣。上曰,今日適夜深,而近日則連爲早寢矣。致中曰,首相當出墓所,其間鞫廳不可廢,而鞫獄事體至重,小臣獨當,實涉未安,何以爲之乎?上曰,首相連入加漆,往來墓所,卿旣無故,鞫獄且重,有何不安之端,而不爲開坐乎?致中曰,鞫事甚重,臣何敢爲圖避之計,而獨當不安,有此所達。若有命開坐,則敢不爲之乎?雖然,今日出去後,亦當開坐,而夜鞫不嚴,待明朝開坐,何如?上曰,向來大臣之疲頓,良由於夜鞫之連設,自今以後,早朝始鞫,一日二次,不至犯夜,可也。致中曰,鞫囚則隨其情迹輕重,而先後處之乎?上曰,依爲之。光佐曰,權以鎭,以本曹多事之故,苦無片隙,而方帶知義禁之任,萬無兼行之勢。且今連設鞫坐,知義禁亦甚緊重,不可無變通之道矣。上曰,都監堂上權以鎭,知義禁許遞,其代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察任,可也。此一節出於榻前下敎上又曰,今番服色事,領相亦已聞知耶?光佐曰,臣亦略聞其槪,而但淺淡服,與白袍,無甚異同。且有從上服之例,自上旣受朞縗,則姑仍今時所服之服,恐無不可矣。上曰,吾亦有思量者,而左相旣有所達,戊戌亦用淺淡服,故有此問議之敎矣。諸臣旣皆受縗,不可輕易變改,卒哭前則仍服白袍,卒哭後服色事,議于知禮儒臣而處之,可也。此一節出於擧條上曰,開金井時,欲言之矣。明陵曾有虛右之例,今番亦依此例虛左,石物曲墻等事,一依明陵例爲之,可也。此一節出於擧條諸臣,遂以次退出。

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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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權益淳坐直。左副承旨洪景輔。右副承旨蔡彭胤。同副承旨吳光運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敬周李夏宗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烈王后忌辰齋戒。

○權益淳啓曰,卽伏見忠淸道所封進各殿箋文,則監司金始炯,水使柳濬所封進各殿箋文皮封,書以謹封,兵使趙倓所封進各殿箋文下,不書臣無任望天仰聖激切屛營之至十三字,大妃殿箋文中,深慼之慼字,誤以字書塡,淸州牧使趙彦臣所封進各殿箋文下,不書臣無任望天仰聖激切屛營之至十三字,忠州牧使柳綎所封進箋文皮封,書年月日,有違規例。莫重奏御箋文,如是不謹,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副修撰任守迪箚曰,伏以持平朴弼琦,以臣以當避不避之失,有所引避,而新進生疎,未閑規例,乃以先傳啓而後引避,致勤聖敎,所失尤大。引嫌而退,先啓後避,未免違例,揆以臺體,勢難仍在,請持平朴弼琦遞差。取進止。答曰,依啓。

○洪景輔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傳于權益淳曰,墓所石物,其數幾何耶,問于禮葬都監以啓。

○權益淳啓曰,禮曹服制別單中,各殿內侍以下服,殿下服盡之前,從上服出外,與百官同磨鍊者,何意耶?問啓事,命下矣。卽問于禮曹,則以爲各殿內侍以下服色,當從各殿上服,而當初服制磨鍊以下之後,又因儒臣陳達於榻前,兩大妃殿服制,追後磨鍊,則原單子中殿下服盡前五字,當爲付標,而蒼黃急遽之中,未及付標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李世瑾爲知義禁。

○吳光運,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上番校理金尙星,以推鞫問事郞廳,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甚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尹得和,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柳運在外,未及上來,今姑改差,其代,前評事崔命相差下,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以尹得和、崔命相爲副司果。

○吳光運,以兵曹意啓曰,今日一所巡將權始經,受點之後,本廳書員來告內,巡將權始經,病勢極重,方在奄奄危急之中,萬無起動受牌之勢云。不得已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意啓曰,善放砲手十名,令三軍門交替輪送于墓所,以防虎患事,命下矣。都監善放砲手十名,今日爲始,輪回定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以禮葬都監意啓曰,墓所石物,其數幾何耶?問于禮葬都監以啓事,命下矣。取考墓所都監,乙酉、戊戌謄錄,則魂遊石一,長明燈一,文石二,虎石二,馬石二,羊石二矣。今番則石物與乙酉,似無異同,而其所加減之數,本都監未能的知,令墓所都監稟啓,何如?傳曰,已知,其何增減,勿爲稟處。傳于洪景輔曰,推鞫姑罷。

1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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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權益淳坐直。左副承旨洪景輔。右副承旨蔡彭胤坐直。同副承旨吳光運。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敬周仕直李徵夏。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烈王后忌辰。

○權益淳啓曰,卽伏見江原道所封進各殿箋文,則伊川府使李夏源所封進各殿箋文皮封,書以陳慰箋文,又書謹封,而着銜踏印處,有違常例,不書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徽號,江陵府使趙命臣所封進各殿箋文皮封,書以謹封,不書王大妃殿徽號,春川府使鄭道元所封進各殿箋文下,當曰激切屛營,而書以哀痛,有違格例,莫重奏御箋文,如是不謹,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蔡彭胤,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李徵夏爲假注書。

○權益淳啓曰,明日啓覆時,敦寧府堂上一員,當爲進參,而領敦寧未差,判敦寧黃欽,知敦寧朴師益,同敦寧兪崇竝在外,無推移入侍之員,都正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蔡彭胤啓曰,明日啓覆時,刑曹堂上,不可不備員,參判李顯祿,受由下鄕,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其代口傳差出。

○兵曹,王世子喪發靷時,陪往大將鄭纘述。

○蔡彭胤,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趙迪命,身病猝重,今姑改差,其代前掌令姜必愼差下,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bb職b,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姜必愼。

○蔡彭胤,以義禁府言啓曰,鞫廳議啓判府內,罪人李命根等拿來當該都事,拿問處之事,命下矣。拿來都事鄭觀賓,時在京畿龍仁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刑曹參判李萬選,敦寧都正金聖游。

○權益淳,以戶曹言啓曰,卽接禮曹移文,則魂宮墓所朝夕水剌,晝茶禮,素膳物種,計其逐日所供之數,令戶曹依乙酉年例,磨鍊擧行事,啓下矣。取考前例,則乙酉謄錄中,元無逐日所供饌品器數磨鍊載錄之事,戊戌年國恤時,因禮曹入達定奪,乙酉、辛巳謄錄參考,磨鍊擧行,亦無逐月所供器數區別載錄之事,只以都數磨鍊,分定各道後,通報于魂宮堂上,則供進之數,大相不同,往復停當,致有改付標行會之擧矣。今此祭奠物種,當爲磨鍊,而戊戌謄錄,比甲辰謄錄,所減甚多,此固出於古今異宜之致,而曾前國恤時,祭奠饌品,皆因魂宮稟定存減,每年謄錄,各自不同,而至於乙酉謄錄,則事在久遠,殊欠詳悉。戊戌年不能以此遵行,參用辛巳謄錄,則今番尤不當依此遵用,而禮曹亦無明白稟旨指揮之事,臣曹實難指的擧行,更令該曹問于魂宮,饌品器數,明白啓下,分付,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魂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提調禮曹判書李㙫,旣已遞改,其代以刑曹判書徐命均差下,使之察任,二房郞廳權義衡,再昨日政,移拜禁府都事,當此工役方殷之日,金吾劇務,勢難兼察,令該曹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南泰溫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司憲府大司憲鄭齊斗所住處,則以爲臣伏蒙恩批下臨,史官傳宣,至以開納愚忠,寵諭殊隆,實非臣愚賤,所敢承者。臣字字感結,衷情震激,不知所云,況又御醫來至,賜以藥物,至於垂念賤病,異數若此,臣惶隕感泣,益增死罪。唯是俟間上來之諭,每以申命至此,此則聖上猶未察於賤臣本情而然也,八十垂死之喘,豈復有自致於人世之望乎?頃者入城,卒不得重瞻天日,戴罪舁歸者,其情可哀,豈可以分義常理之事,責者乎?及今歸後,危息昏昏,若將垂絶,雖欲以文字仰申,亦不能得,如此而史官留住,徒以貽害公私,豈不益重臨死之罪乎?賤疾之危篤,旣蒙下燭,則史官滯留,實是萬分無益。伏乞亟命收還,俾臣得以安意自盡,是區區之至祝,伏地隕越,日俟恩命之下而已云矣。儒臣卽今病勢益篤,頓無冒寒登程之望,而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因留之意,詮次善啓爲白臥乎事。踏啓字。

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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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權益淳。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蔡彭胤。同副承旨吳光運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敬周李徵夏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有霧氣。夜自一更至五更,有霧氣。

○下直,慶興府使金鼎相,藍浦縣監柳樀,麻田郡守李時沆。

○蔡彭胤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啓覆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行大司憲鄭齊斗,執義朴弼周,掌令梁得中在外,李善行式暇,持平蔡膺萬陳疏受由,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啓覆相値,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刑曹參判李萬選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啓覆,刑官不可不備員,更卽牌招,何如?傳曰,依啓。其在事體,不當若是矣。

○權益淳啓曰,今日啓覆時,兩司當爲入侍,而大司憲鄭齊斗,執義朴弼周,掌令梁得中俱在外,掌令李善行未肅拜,持平蔡膺萬,以親病,陳疏入啓,一員未差,大司諫鄭壽期陳疏,正言吳瑗未署經,司諫、獻納、正言未差,無推移入侍之員,除在外,陳疏入啓,未署經外,陳疏,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伏見平安道所封進各殿箋文,則監司尹游,兵使朴纘新,義州府尹李壽益,定州牧使金浚,宣川府使趙儼,昌城府使朴東樞,江界府使金,三和府使李相晟,雲山郡守全爾章所封進各殿箋文皮封,當書謹上箋,而書以謹封,朴纘新、金浚所封進箋文,不書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徽號,金所封進箋文,不書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徽號,王大妃殿箋文中,伏以下,不當書王大妃殿下五字,而書之,趙儼所封進各殿箋文中,當書伏聞,而誤以恭遇書塡,莫重奏御箋文,如是不謹,竝推考,金、朴纘新、金浚等,從重推考。又伏見咸鏡道吉州牧使金應福所封進各殿箋文皮封,書以謹封,又不書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徽號,亦爲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奉敎李宗白,檢閱趙尙行,以情勢難安,投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竝推考警責。今當覆啓之時,左右史不可不備員,奉敎朴弼均,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蔡彭胤曰,今下弓矢,慶源府使金鼎相處給送。

○以副司果愼無逸掃墳呈辭單子,傳于蔡彭胤曰,卒哭前,非覲親呈辭而捧入,極爲未安,還出給。

○兵曹口傳政事,以鄭碩輔爲加背樑萬戶。

○以全羅監司李匡德,八邑舊逋,不待朝令,徑自改定,惶恐待罪事,狀啓。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題主官望單子,傳于趙錫命曰,以宗臣中備擬。

○洪景輔,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京畿監司粘移,楊根郡追後所報成冊,則逆黯同生點,子成道及孫子彦升、彦恒等,現出以來,故配所單子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以吏曹言啓曰,今番歲抄時,前扶餘縣監宋文相,前木川縣監鄭惟一,長番內官鄭商羽等,當入於罷職秩,而捧傳旨後,下吏不卽謄來,未免落漏,不勝惶恐,下吏自本曹治罪,宋文相、鄭惟一、鄭商羽等罪目,竝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蔡彭胤,以禁衛營言啓曰,善放砲手十名,令三軍門交替輪送于墓所,以備虎患事,命下矣,本營善放砲手十名,今日爲始,輪回定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上年春,差使員庇仁縣監鄭思大引見時所啓,本縣所納備邊司箭竹七千九百餘箇,軍器寺箭竹八千七百餘箇,而本縣古有産竹小島矣,今則永爲枯損,辛丑年間,御史陳達,限五年停納,而年限旣過,依前斂價貿納,實爲痼弊。且韓山郡元定小螺二斗二升及藍浦生鰒三升,有甲生鰒七箇,無端移定於本縣,實無保存之路,惶恐敢達。上曰,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曾前御史,必以限五年停納爲請者,欲令五年內,培養箭竹,復應例納,則本縣所當登時種植,各別培養,而不此之爲,因循廢棄,一向斂錢貿納而已者,誠極無據,辛丑以後守令,令本道姓名現告,竝從重推考。至殘之邑,民役繁重,而又有此科外徵斂,則尤無支堪之勢,姑限三年,更令停減,而自明年種植培養等事,別爲惕念擧行,如或如前怠慢,不種植不培養,過限後,復有貽弊稱頉之事,則其間守令,竝拿致營門,從重決杖之意,預爲嚴飭。進上小螺二斗二升,生鰒三升,有甲生鰒七箇,旣非本縣原定物種,自韓山、藍浦移來者,亦非多年,則雖未知移定時曲折之如何,而殘邑窮民,猝當無前之役,其所稱冤,勢所必然,不可無變通之擧,令本道依前還送於元定邑,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以兵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八員內,正郞權宏、金東俊,都監郞廳權顈身病猝重,權一衡奉命出使,佐郞鄭彦儒兼春秋下番入直,尹宗夏親病甚重,任𪼛內司入直,朴大厚在外未肅拜,外司今日上直,他無推移之員,依近例以都案郞廳,使之直宿,何如?傳曰,允。

○吏曹判書金東弼,參議尹惠敎疏曰,伏以臣等,俱以無似,當此至難平之時勢,謬叨不敢當之重任,才識疎淺,無望甘辛之調娛,注措顚錯,徒招譏誚之叢集,日夜愧懼,如坐針氈,卽伏見大司諫鄭壽期之疏,則其所立論,蓋出於開言路祛偏私,則大意固自好也。第其句語,有所不能相悉者。噫,我殿下,以大公至正之心,必欲做無偏無黨之治,則凡在臣隣,孰敢不仰體聖意,期贊大化哉?玆故前後入銓者,莫不致意於此,凡於擬望之際,必須參擧互注,間或被假蕩平之斥,亦不爲之變改者,誠以進退在彼,用舍在我,當盡在我之道,以翼蕩平之效故耳。至於趙正純之疏,天日在上,洞燭無餘,旣斥其言,又罪其人,則豈可懲羹於此一人,而盡塞一邊無故之人哉?況正純被謫之後,臺望之參擬者,可歷而數,諫長之遽以全拔爲言者,何也?且其所謂其緖無窮,其竇多端,豈人力所能塞云者,誠至論也。然而近日見擬玉署而受點者,亦有多人矣,假使臣等,眞有過慮之心,則安知其緖其竇,不在玉署,必在兩司也耶?諫長之以是致疑者,非特不諒之甚,亦可謂思之未周也。若其分窠參置之說,尤大不然,凡政席之注望,元無定規,臨時隨宜,或擬或否,多少出入,不一其法,況蕩平之道,必須務祛物我,勿設畦畛,然後方可望其通融保合,豈可硬定額數,顯存標榜,有若古之南北省員,先示以彼此界限耶?此尤臣等之所未曉也。臣等非敢自是,而强咈臺言,人之意見有異,則不害於可否相濟,況其情實,有與臺言參差,則亦不可泯默而已。臣等忝居銓地,不能見孚於人,至使臺臣,致疑至此,其不職之失,著矣,何可一刻晏然於榮次乎?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罷臣等之職,以謝臺言,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諫長疏語,本無深意,卿等勿辭,從速行公。

○錦平尉朴弼成疏曰,伏以天禍邦家,离明奄晦,率土臣民,莫不奔走哀號,臣旣老且病,尙今不死,忍見國本之無係,聖情之哀疚,悲霣憂迫,曷有其已?念臣鬼事將迫,衰憊日甚,又自七八日前,重患感冒,頭痛苦劇,專廢食飮,加以宿患腰痛復發,一倍添苦,坐臥須人,作一僵屍。伏聞明日啓覆時,臣以儀賓府堂上,入參於諸臣之後,而顧此病狀,萬無升降殿陛,出入前席之望。伏乞聖明,亟罷臣職,仍治臣瀆擾之罪,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元良喪逝,邦本無係,哀痛之懷,曷有其極,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善攝焉。

○持平蔡膺萬疏曰,伏以天篤降割,离明奄晦,玄隧旣卜,萬事已訖,環海延頸之民,無所依仰,攀號霣絶,仰惟聖上,慟宗社之靡托,哀匕鬯之無主,至情所觸,易損天和,言念至此,五情摧裂。竊念臣憃愚莽撞,百不猶人,適於畿幕待罪之際,忽承柏府新除之命,驚惶感激,莫省所措。第臣才具譾劣,未效絲毫之補,言議巽懦,不堪耳目之任,自劃淸塗,恐玷名器,只思陳章自列,未敢爲冒進之計,而日昨以鞫坐事,天牌狎臨,其在飮泣懲討之道,不敢撕捱於曠月始開坐之日,區區私義,未遑他顧,不得不黽勉出肅,粗伸數日之赴坐,而臣之老父,年今七十,氣力綿綴gg綿惙g,素患關格之症,發作無常,大抵此祟,已成衰境之痼疾,每當隆寒,乘時輒肆,頃於東邸承諱之日,自鄕奔哭,蒼黃上道,猝値極沍,宿痞重發,擔曳入城,僵臥旅次,多般投劑,僅獲少可,自昨越添於失攝之餘,頃刻之間,昏窒者數。臣於昨日在鞫廳之時,病重之報,臨夕荐至,亟欲陳疏徑出,及時歸護,而日旣向昏,諸供垂畢,隱忍耐過,坐待姑罷之命,及歸看病,痛勢苦劇,達宵扶護,暫時難捨,今當念囚之日,固宜隨參於諸臣末,一覲耿光,庶遂平生之至願,而見今病狀,斷無片刻捨去之勢,情理煎迫,不得不懇籲於孝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曲賜恕察,勘臣慢蹇之罪,以嚴臺體,遞臣所帶之職,安意救護,不勝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兼文學徐宗玉疏曰,伏以臣,伏見大司諫鄭壽期疏本,以近日臺望,全拔異己之人,爲言,臣竊不勝震駴悸恐之至。臣於銓任,匪其所據,而冒沒一出,迄今盤礴,中心愧懼,已不可喩,間嘗一參政席,備擬臺望,後因敦匠之役,雖不得隨政秉筆,而若其通擬之際,亦有往復可否者,惟玆咎責之來,臣實爲首。夫諫長之意,固在於藥石之言,戒雷同之習,則豈不善歟?然以全拔異己人於臺望,爲銓曹之失,則此其害,將至於廣植私黨,壅閉天聰而後已,究厥罪犯,宜伏大何,臣旣掌通塞之柄,而厚司直之論,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職次乎?仍念臣待罪春坊兼任,今幾半年,區區延頸之願,自倍他人,而千萬意外,罹此罔極之痛,五情崩裂,寧欲無生,幸而得忝敦匠之任,庶效追慕之忱,而所帶本兼諸任,旣非閑局,今月則尤多有擧行事,彼此奔忙,實有大相妨務者,竊恐不能自盡於魂宮凡事,以負螻蟻之微誠,而只重其罪戾也,玆敢忘僭冒越,竝此陳籲。伏乞聖明,亟命鐫遞臣本職及兼帶漢學校書等任,得以專意都監之役,使臺議獲伸,職務無闕,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銓長聯名疏批矣,勿辭察職。

○校理金尙星疏曰,伏以臣,頃於哭班,偶得吐血之漸,自是以來,日便爲常,多或成嘔,少亦爲唾,症有源委,非如一時偶傷,而姑無顯症,猶不深慮,積冒風寒,全失調將矣,昨暮就直之路,又復吐血八九匙,心驚志悸,幾至昏窒,終夜沈迷,不能省事,朝來頭疼膈懣,宛轉叫呼,以此病狀,未及假論於起動。(於))故,今日啓覆入待,將不免喉院之微稟,臣罪至此,固已萬萬惶蹙,而顧今症形,實有滓穢淸禁之慮,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俯賜矜諒,卽許鐫遞,俾得以及時調治,少延殘喘,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檢閱趙尙行疏曰,伏以臣,才短筆退,萬不合於汗靑之任,初豈有一分堪承之望也哉?祗以怵迫分義,逃屛不得,冒赴講席,自媒榮塗,省撫愧懼,若無所容。卽者大臣於今日,更出合坐之令,而同薦人尹光運,不爲應講,投書於臣,備陳其不進之由,而有曰,今月初四日往見趙趾彬,則曰,君輩所被之薦,當初回薦時,謂其史官曰,此副薦,吾所不知之人,君輩善思爲之,可也云矣。今君出應,似或不可耶云爾,則旣有如許物議,當初雖不得聞,今豈可冒沒出應哉?臣於此,竊有所難冒者,光運旣以外間之物議,不欲赴講席,則臣亦同薦之人,旣聞此等之言,決不可一刻晏然冒居於榮次者,玆不得不略治短疏,備陳事實,蒼黃屛出於禁扃之外。伏願聖明,俯察臣難冒之情,亟遞臣所帶之職,一以安私分,一以存館規,千萬至仰,臣無任區區。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李宗白疏批,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奉敎李宗白疏曰,伏以臣之無似,忝叨史職,今垂二載,區區所自勉,只在於擧代之得人,而薦事纔完,合坐遷就,冒沒蹲仍,爲日亦多,居恒愧懼,若無所容,乃於今朔,始開取才之坐,而應講者,只有趙尙行一人,鄭弘祥則諉以下鄕,尹光運則托以越次,臣亦不以爲怪矣。卽見下僚疏本,尹光運之不爲應講,不但在於越次而已,追聞趙趾彬之言,引以爲嫌云,臣於此,竊不勝悚恧駭歎之至。大抵薦事可否,在於回薦之時,若果有不合於公議者,則初何不明言顯斥,而乃於講坐將開之際,追後發說,左右流傳,必欲阻遏赴講之人,沮敗已定之薦,人之喜事,吁亦甚矣。噫,史薦之參錯異己,自是十餘年來所未有之事,則畢竟橫議,臣固料之,勿論其言之如何,譏斥之言,旣發於先進之口,所擧之人,又復自劃於應講之坐,則僨事之罪,臣實當之,玆不得不略具短章,仰暴委折,徑出禁門,恭俟譴何。伏乞聖明,亟命削臣職而治臣罪,以謝人言,以存館規,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噫,翰薦,乃新進初薦也。雖有其人,嫌其異己,若爲不薦,焚香重薦之意,安在哉,此何成痼弊?心嘗慨然,此非古事,乃近世謬習,當此務蕩平之日,宜自翰苑始,且鄭門,豈不合於翰林,而以其黨目,有此駭擧耶?尤慨然者,無蕩平之誠心,未能行於曾經侍從近密之臣,世道雖嘵,豈乎若此?良可寒心。於爾,少無所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同日未時,上御崇文堂。初覆入侍時,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權益淳,左副承旨洪景輔,右副承旨蔡彭胤,同副承旨吳光運,假注書尹敬周、李徵夏,記注官李善泰、崔熙道。東,左議政洪致中,右參贊朴泰恒,判尹李森,戶曹參判呂必容,掌令李善行,吏曹參議尹惠敎,禮曹參議兪命凝。西,刑曹判書徐命均,洛豐君楙,同知中樞府事柳鳳徵,商興君朴道常,兵曹參議金啓煥,工曹參議成瑍,刑曹參議吳命新,修撰任守迪。洪致中進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近來,何如?上曰,安寧矣。致中曰,王大妃殿調攝之候,近來,何如?上曰,一樣矣。致中曰,以墓所材木輸運事,頃者京畿監司李廷濟,以香徒軍雇立之意,仰達矣,聞今日輸運其材木云,而旣與李森,有相議之事,李森使之出去,同爲看檢,而右尹李世瑾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判尹先爲出去,右尹牌招,可也。景輔所啓,儀賓府、敦寧府,乃是啓覆應參之府,錦平尉朴弼成,則以病未入侍之意,陳疏承批,而敦寧都正金聖游,昨日變通差出,屢度催促,不爲入參,聞有實病,而事體未安,敦寧都正金聖游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啓覆事體重大,而刑曹參判李萬選,初牌不進,謂有實病矣,再牌來詣,可知其病勢之不重,從重推考。出擧條景輔所啓,東夾門,乃是大臣出入之門也。注書出自東夾,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景輔進讀怯奸罪人金時正原情。上曰,初招時,承服乎?命均曰,初招不爲承服,而及其同推時,始爲承服矣。景輔又讀覆檢時承服文案。上曰,監司親問讀之。景輔讀監司親問。上曰,《大明律》讀之。景輔讀《大明律》。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致中曰,無他可疑之事矣,旣已血染其衣,情迹昭著,怯奸之罪,不可不被矣。命均曰,旣已承款,無他可疑之事矣。道常曰,殺人情節,昭昭狼藉,別無可疑之事矣。惠敎曰,怯奸情狀,狼藉難掩,無他可疑之事矣。啓煥曰,行凶節次,旣已狼藉,更無可疑之事矣。命凝曰,渠旣承款,有何可疑之端乎?泰恒曰,渠旣承款納招之後,有何致疑之事乎?必容曰,怯奸情狀,旣已狼藉,有何可疑之事乎?鳳徵曰,渠旣無辭承款,有何可疑之端乎?上曰,姑待三覆,更議處之。致中所啓,金時正罪狀,無他可疑之跡,旣以怯奸不成之故,刺殺其女,血染其衣,非特情節之昭著,亦且無辭承款,則豈有容貸之道乎?大凡殺人之法極嚴,而近來法網,漸至解弛,外方雖有犯法者,官吏夤緣受賂,多有操縱之弊,守令昧於法律,多不能致愼於文書,誠爲慨然。今此文案,甚爲疎漏,有當問不問處,初檢官宜有警勅之道矣。上曰,殺獄文案,何等重大,而罪人金時正初推時,不載招辭,極爲駭然,其時初檢官,拿問處之。出擧條成明進讀怯奸罪人檢於松文案。上曰,只讀女矣身之招辭。成明讀招辭。上曰,監司親問讀之。成命讀監司親問。上曰,自根脚讀之,成明讀根脚。上曰,《大明律》讀之。成明讀《大明律》。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致中曰,此罪人,强奸則無疑,而第有可疑之端矣,旣脫其衣,只着其裙云者,事涉虛疎,若男子旣脫女衣,則當竝與裙而脫之,以着裙一款,觀之,則似有女人周旋之事,又有抱項同臥之說,似與强奸者,異矣。上曰,予亦怪之矣,抱項同臥之說,大臣亦疑,而且有不知人事之說,則與抱項同臥相左,諸臣之議,何如?泰恒曰,大臣旣已盡達,更無可達,而若用花看之律,則檢於松之罪,白脫,此亦重難,而旣有和應之跡,則似與㤼看gg怯奸g者,有異矣。命均曰,其文案措語,似與强奸者,有異,而如此之事,不爲嚴治,則其弊似無窮矣。上曰,此人之罪,不可以刑杖議之,而旣有可疑之跡,則更爲査覈,似無妨矣。泰恒曰,又有可疑之事矣,此女與檢於松,旣在同里,則豈有不知之理乎?楙曰,旣異於强奸,不能無疑矣。必容曰,渠旣以良女怯奸承款,無他更問之事矣。鳳徵曰,文案旣異於怯奸,不可直繩强奸之律矣。道常曰,旣異於直爲怯奸,不能無疑矣。命凝曰,以衣服裂破,觀之,直是强奸,無他可疑之事矣。惠敎曰,文案中,旣有許其强奸之許字,不可不更問其許與不許矣。啓煥曰,檢於松初則有强奸之態,而終則旣有抱項同臥和應之跡,大臣之言,似是矣。命新曰,抱項同臥之說,當爲更問,而或男子以威力怯抱耶?女人果爲和應而抱項耶?必當詳査矣。上曰,曳去峴下,而隨之而去者,亦怪矣,當其處,似當發惡矣。致中曰,初則有强奸之態,而終則不無可疑之事矣。瑍曰,旣已承款,不可以法外議之矣。上曰,古人有齋居而決之者,當此決死囚之時,不可不審愼,頃見考覆文書,而予亦有致疑之事矣,大臣之意旣如此,待三覆而處之,何如耶?致中曰,諸臣之議旣如此,以待三覆而處之,未爲晩也。然終不可不一次更問矣。上曰,秋官之意,何如?命均曰,若不直送死囚之中,而欲爲更査,則不必待三覆,從速査問,似可矣。上曰,刑議之意,何如?命新曰,不必待三覆,從速査問,似可矣。上曰,檢於松所犯,果是强奸,則律文之外,無容更議,而怯奸節次,雖極凶獰,而雪香梅招中,果許二字,頗有可疑之端,文案亦多有當問不問者,以此處決死囚,則非三覆審愼之意,更令本道,別定剛明守令,更爲嚴問後啓聞。錫命讀殺妻罪人趙自龍文案。上曰,同推文案讀之。錫命讀同推文案。上曰,此有可疑之端矣,初則渠知乘醉殺妻,似非代死之律,故以此納招,而末又以錢文之說,出之,則似當究問而不問,無乃疎漏耶?命均曰,此則不至大段疎漏矣。上曰,如此之事,當爲究問,而其時推官,慮有蔓延之弊,不爲究問矣。致中曰,外方下吏輩,不習文字,故文報之間,如是疎漏矣。上曰,下吏雖然,而爲守令者,豈其然乎?上曰,自根脚讀之。錫命讀之。上曰,《大明律》讀之。錫命讀之。上曰,僉議,何如?致中曰,此人有中間變辭之故,自上有下詢之事,而旣已明白殺妻,則更無可疑之事矣。泰恒曰,趙子龍gg趙自龍g推案,皆已明白,中間變辭,不可取信,無他可疑之端,如此之事,不可不嚴治矣。命均曰,此罪人,無他更議之事矣。必容曰,豈忍爲略干錢兩,至於殺妻之境乎?終涉怪訝,而旣已明白承款,無他可達之事矣。上曰,戶參之終涉怪訝云者,指何處耶?必容曰,雖無識常漢,以五兩錢,至於殺妻之境,豈不爲怪乎?上曰,非謂文案之怪訝,特指本事而言矣。鳳徵曰,旣已明白,無他更議之事矣。萬選曰,此雖涉於戲殺,而旣已明白,無他更議之事矣。上曰,此則非戲殺矣。惠敎曰,常人之愚騃者,或不無如此之事,而至於渠招中自刺之說,有難取信,不可以法外議之矣。啓煥曰,渠雖中間變辭,不可取信,法外無他可達之事矣。命新曰,此罪人,決不可容貸矣。瑍曰,旣已明白,法外無他可達之事矣。上曰,姑待三覆,更議處之。益淳進讀印信僞造罪人李孝根文案。上曰,只讀渠之招辭。益淳讀之。上曰,根脚讀之。益淳讀之。上曰,《大明律》讀之。益淳讀之。上曰,《大典》雖如此,而以此正法,未知何如耶?諸臣達之。致中曰,近來多有如此之罪人,事當正法,而此則只斬木頭,朱其頭而打之,印文旣已未成,與直爲僞造者,有異,未知何如耶?泰恒曰,雖云木頭,旣謂之印而用之,則情迹之無狀,與直爲僞造者,無異,而自上必欲傅之生議,則或不害於好生之德矣。命均曰,如此罪人,先朝亦或有酌處之事矣,頃者刑曹,亦有如此之罪人,以其印文之未成,故有參酌之事矣。楙曰,印文雖未成,其情迹則無異於直爲僞造者,法外無他可達之事矣。鳳徵曰,旣與故犯同,雖不置於一律,似又有次律當用之事矣。必容曰,旣作印形而用之,則法外無他可疑之事矣。道常曰,此罪人正法之外,無他可疑之事矣。萬選曰,雖印文未成,印形則旣已僞成,法外無他可達之事矣。命凝曰,此罪人與直爲僞造,有間焉。傳曰,得其情,則哀矜而勿喜,自上或有參酌之道,則不害於好生之德矣。惠敎曰,旣與直爲造印者,有異,似有參酌之道,而近來奸僞百出,亦不可不嚴懲矣。啓煥曰,旣斬松木頭,而指謂之印,則似與直爲造印者,有異矣。曾前亦有以瓢片作印形者,傅之生議,今或參酌處之,則不害於好生之德,而如吏議之言,近來如此之罪,亦不可不嚴治矣。命新曰,此與以瓢片作印者,有異,瓢片則旣已刻之,而此則只斬木頭而已,似有輕重於其間,而近來如此之罪,亦不可不嚴治矣。守迪曰,近來人心,漸至奸詐,如此之罪,不可不嚴治矣。善行曰,如此罪人,豈有容貸之事乎?法外無他可達之事矣。上曰,姑待三覆,更議處之。上曰,罪人取服文案,何等重大,而今此李孝根文案中,印信僞造之跡,多有當問而不問者,只以從實直告,泛出問目,亦不書,卽爲所如gg與g中例用之規,本官寧邊縣監李挺周,同推官泰川縣監李熹,拿問處之,其時監司,亦爲推考。出擧條成明進曰,近來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成明曰,嬪宮吐血之症,近來,何如?上曰,近來不復發作矣。益淳曰,都承旨進伏奏事之際,上下番兼春秋,不爲偕入,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諸臣,少退閤門外,有頃復入。景輔進曰,右尹李世瑾,承牌來詣云矣。上曰,同爲入侍。景輔讀殺人罪人金而文推案。上曰,初招讀之。景輔讀之。上曰,監司親問讀之。景輔讀之。上曰,自根脚讀之。景輔讀之。上曰,《大明律》讀之。景輔讀之。上曰,僉議,何如?致中曰,此罪人,初非有意於殺人,而旣以渠之劍殺之,則法外無他可疑之事矣。上曰,此與誤殺、戲殺,有異矣。致中曰,此雖與誤殺有異,而乘醉殺之,則無他可議之事矣。命均曰,如此罪人,三尺至嚴,豈有容貸之事乎?必容曰,此罪人,以索酒而不給之故,至於殺人,情狀萬萬絶痛矣,法外有何更議之事乎?萬選曰,以劍刺殺,旣已分明,不可他議矣。鳳徵曰,旣已殺人,更無可議之事矣。惠敎曰,以酒杯殺人,極爲怪矣,而愚騃常漢,或不無如此之事,正法之外,不可他議矣。啓煥曰,醉中之事,似有間於常時,而旣已殺人,則無容更議矣。命新曰,旣已殺人,有何更議之事乎?守迪曰,殺人者死,無他更議矣。上曰,姑待三覆,更議處之。光運讀衝火殺人罪人白泰有推案。上曰,初招讀之。光運讀之。上曰,根脚讀之。光運讀之。上曰,僉議,何如?致中曰,此罪人,以一時見辱之嫌怨,貿藥衝火,以致三人之爛死,豈有一分容貸之事乎?泰恒曰,此罪人異於尋常殺人,豈有容貸之道乎?命均曰,以微細之嫌,衝火而殺三人,情狀極爲切痛,正法之外,豈有他議乎?楙曰,情狀之絶痛,異於尋常殺人,法外無他可議之事矣。萬選曰,此罪人,法外無他可議之事,而況渠之招辭,箇箇承服,豈有一分容貸之事乎?必容曰,以微細之怨,至殺三人,情狀絶痛矣,法外無他可議之事矣。世瑾曰,三尺至嚴,豈可容貸乎?鳳徵曰,如此罪人,法外豈有他議乎?惠敎曰,大凡殺獄,或不無誣服之事,而此則旣買火藥,情狀絶痛,決不可容貸矣。啓煥曰,此罪人之情跡,尤極絶痛,法外無他可議之事矣。命新曰,此罪人正法之外,不可他議矣。上曰,姑待三覆,更議處之。命均曰,前冬啓覆時,嶺南罪人金白發,有更査之敎,行關本道矣。適値變亂,雖難趁卽擧行,而至今不爲査問,殊涉稽緩,本道監司推考,何如?上曰,監司當爲推考,而當該守令,亦爲從重推考。出擧條景輔曰,今日爲政事,命下,而日勢已暮,何以爲之乎?上曰,明朝開政,可也。致中曰,昆陽罪人捉來都事,有拿問之命,而其時都事鄭觀賓,方遭父喪,未經葬事云,何以爲之乎?上曰,過葬後拿問,可也。致中曰,罪人鄭大尹,鄭世尹之四寸,而尙未捉得矣。頃者京畿監司,始爲捉得,而此則不可囚置於捕廳,移送鞫廳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致中曰,南壽彦以趙觀奎之妹夫,尙在囚中,而聞曾任砥平時,托以司饔院價布,出其布而分給軍士,以作縞衣,本邑重記,亦以此置簿云,極爲殊常,此後問目中,添入此事之意,敢達。上曰,此是朝家聚軍之後乎?致中曰,曾前則楊根、砥平把摠,有率其哨軍來赴之規,故其時催促砥平軍,而趁不調發云矣。上曰,若出給之後,染水而作縞衣,則無可疑之事,而大臣所達旣如此,添入問目,可也。致中曰,或査問其染水與否而處之乎?上曰,使之査問,可也。上曰,李慶趾之事,何如耶?致中曰,李慶趾,在全羅道時,見師寬於三月二十日云者,皆出於白文采、吳漢益之口,其時旣當全州守城之時,深夜開門,而相見者極爲可疑,而又有治送師寬於泰仁之說,不可不嚴問矣。上曰,其後李慶趾之招,以其嫌怨爲之云者,亦涉殊常,而三月二十日,往于師寬家,旣是丁寧,則無他可疑,而末梢又有捉弼顯家屬之事,此等事,雖未之信,而或施威而嚴問,何如?致中曰,再昨諸議,皆欲爲請刑,而事涉徑先,故昨日議啓請刑矣。景輔曰,小臣亦往鞫廳而見之,諸議皆以請刑爲可云矣。上曰,鄭大尹則施威嚴問,可也。李夢寅,當初落漏耶?致中曰,夢寅則當初落漏,而以淸州賊變時,書札往復之事觀之,以逆賊輩,稱爲尊兄,豈有如此之道乎?上曰,李長郁,當初請刑耶?致中曰,李長郁、任瑞麟,頃者,同爲請刑矣。上曰,任瑞麟極爲凶獰矣。致中曰,渠之同生,皆爲杖斃,尤極凶獰矣,善行所啓,臣本資性愚昧,言議巽愞,臺職之不合,固已自知,而聖上屢加甄錄於罷散之中,故臣感激恩私,不敢膠守初心。向於秋間持憲之除,冒昧出肅,草草願忠之言,不槪聖心,反承嚴切之批,爲臣子豈敢若是之敎?至今思之,求死不得,自古爲人臣者,得此敎於君父之前,何以自立於天地之間乎?自是泯默坐罷,杜門屛伏,自分爲聖世之棄物矣,不意今者,敍命除旨,陸續於數日之內,臣誠惝惶驚惕,莫省攸處也。日前天牌之下臨也,分義是懼,隨詣闕外,略陳短章,以暴愚衷之靡他,而及承批旨,未蒙開釋,臣誠紆菀抑塞,尤無以措躬也。噫,以臣狂妄,至承臣子不忍聞之敎,而誅罰特寬於伊時,除命至及於今日,足以見我聖上包容之德,出尋常萬萬也。螻蟻微物,雖荷天地之涵覆,而向來情志,未蒙日月之照臨,無非臣惶蹙俟罪之日,何可徒恃恩命,自同平人,揚揚冒居於榮塗乎?臣之日昨違召,蓋緣情勢之萬分危悶,而只推之命,出於格外,尤增一倍惶悚,卽當詣臺自列,而賤疾危篤,累日含默矣。今以啓覆,庚牌又辱,不敢坐違,隨詣入肅,而以此情志,實無蹲仍之路,敢此煩瀆於前席,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景輔進曰,掌令李善行再啓煩瀆,退待物論。上曰,知道。

○傳曰,憲府一員,諫院四員有闕之代,明日政先爲差出,待下批牌招參鞫事。榻前下敎捕廳時囚罪人鄭大尹,移送鞫廳事。榻前下敎昆陽罪人捉來當該都事鄭觀賓,過葬後拿問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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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趙錫命坐直。右承旨李鳳翼未肅拜。左副承旨權益淳。右副承旨蔡彭胤。同副承旨吳光運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敬周李徵夏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月犯昴星。

○權益淳啓曰,行大司憲鄭齊斗,執義朴弼周,掌令梁得中在外,李善行避嫌退待,持平蔡膺萬陳疏受由,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取稟。傳曰,停。

○藥房都提調李光佐,提調金始煥,副提調宋成明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昨日久御寒殿,竟夕慮囚,不瑕有勞傷之節乎?眼候久未快復,深切伏悶,微赤之暈,近益消減乎?臣等今日率諸醫入診,更爲詳察,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亦何如?嬪宮綿綴gg綿惙g之候,不至有加乎?臣等不勝區區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大妃殿調攝之候一樣,而予則無事,而眼部赤暈,微有餘氣,而幾盡快消矣,勿爲入診,嬪宮綿綴gg綿惙g之候,近姑一樣矣。

○蔡彭胤,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柳星樞以訓鍊院都正,本院褒貶坐起事,訓鍊院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金東弼,參議尹惠敎,俱以病不來,參判宋寅明墓所進去,不得開政云,判書、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尹惠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錫命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錫命啓曰,吏曹判書金東弼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參議尹惠敎,旣有只推之命,判書、參議,竝卽牌招,以爲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奉敎李宗白,檢閱趙尙行,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趙錫命曰,領、左相命招,使之卜相。

○傳于趙錫命曰,今日加漆時,大臣當爲入侍,承史同爲入侍事,分付。

○吳光運啓曰,明日啓覆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因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金尙星身病陳疏,受由出去,應敎朴師正,校理姜必慶禁推,副校理李宗城呈辭入啓,上番將未免闕直,而副提學沈珙拘於館規,不得請牌,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仍直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依啓。副提學牌招入直。

○吳光運,以兵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八員內,正郞權宏、金東俊,都監郞廳權顈身病猝重,權一衡奉命出使,佐郞鄭彦儒兼春秋下番入直,尹宗夏親病甚重,任𪼛入直,朴大厚在外未肅拜,外司上直,以都案郞廳,連日直宿,事甚未安,奉命在外正郞,及在外未肅拜佐郞,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今日政差出,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以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又啓曰,卽接成均館崇陵牒呈,則司成宋必恒,參奉洪銓輔,除授後過限未肅拜,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例於歲初抄啓,而丙午年因大臣陳達,不待歲,自該曹直請加資事,新有定奪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金東弼進,參判宋寅明墓所進去,參議尹惠敎進,左承旨趙錫命進。以洪景輔爲大司諫,李春躋爲司諫,許沃爲正言,韓師得爲持平,尹志益爲旌善郡守,李蓍明爲淳昌郡守,宋翼輔爲江西縣令,趙顯命爲工曹參判,李世璡爲獻納,徐鳳翼爲直講,李椷爲濬源殿參奉,閔宇采爲長寧殿參奉,申致謹爲副校理,李顯謨爲修撰。禁府都事權義衡,掌樂主簿李宗岳相換。廣興副奉事黃聖河,濟用副奉事趙尙紀相換。卜相,以李台佐爲右議政,朴弼琦爲京畿都事,李鳳翼爲承旨,柳儼爲弼善,柳壽垣爲兵曹正郞,李行敏爲佐郞,李普憲爲崇陵參奉,邊佾爲刑曹正郞,趙壽彬爲戶曹佐郞,朴師益爲工曹判書,承文都提調李台佐。傳曰,海運副正槤,都正除授。

○兵批,判書趙文命病,參判南就明病,參議金啓煥進,參知朴萬普病,左承旨趙錫命進。兵批啓曰,武臣兼宣傳官李湸呈狀內,以年踰五十之人,素多疾病,而又得中風之症,手足不收,不能運動,以此病狀,萬無奉職之路云。其病勢如此,而差復無期,則輪番之地,不可一向等待,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翊衛司翊贊李秉成呈狀內,素以癃疾之人,每有朝夕之慮,而適於此際,不敢言私,冒寒奔走矣。宿患之外,又添別症,諸般症情,俱係危惡,有非時月之內,可以調治起動云,其病勢如此,則有難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汝迪、具聖益、金景河、沈若淳、金壽萬、李命熙、崔震慶副護軍單付,朴弼琦副司直單付,趙尙命、趙迪命、崔周慶、張震㷞副司果單bb付b。

○以右承旨李鳳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錫命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錫命啓曰,臣與同副承旨吳光運,伴直矣。吳光運,今方鞫廳進去,右副承旨蔡彭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李善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光運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咸鏡監司狀啓,德源府使金翰國,今番儲宮喪成服數日之後,衣冠變黑,挾妓用刑,完如常時,略無傷痛之心事,傳于趙錫命曰,誠極可駭,不可罷黜而止,拿問處之。

○趙錫命,以內醫院官bb員b,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議藥同參白興銓有頉,代不可不極擇醫術表著之人。近日方外醫人中許錭,最有名稱,卽爲啓下,鍼醫崔翊明,在喪後未及差代矣,今聞已爲終制,使之還屬。辛必昌在喪,代訓鍊都監,鍼醫皮世麟,以術業精詳,見稱,亦爲啓下,竝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宗親府郞廳,以有司堂上意啓曰,自前國恤時,本府例有私備物力別進香之規,今亦依此擧行,令禮官擇日,祭文亦令藝文館製進,何如?傳曰,依爲之。從略設行,可也。

○又以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都廳郞廳前司諫尹光益,前持平申致謹,竝違牌坐罷,還爲差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吳光運,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崔萬遠手本,則保放罪人朴師正,病(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輪轝排設處,奉審尺量,則時敏堂欑室,至集英門肩轝替用處,一百八十尺矣,輪轝雖不添造,可無不足之患,以前排,仍修補以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王世子發靷時,梓宮奉安肩轝,當自銅龍門、宣仁門奉出,而兩門高,皆不及於擔陪高,必須掘去門底,然後可以奉出,令該曹考例變通,何如?傳曰,允。

○蔡彭胤,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金尙星,身病受由,李春躋,移拜臺職,其代前持平韓師善,副校理申致謹差下,而韓師善,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弘文館草記,新除授修撰李顯謨,副校理申致謹牌招事,允下,而日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修撰任守迪箚曰,引嫌而退,當初疏論,旣得臺體,匪怒之敎,何必追嫌,請掌令李善行出仕。答曰,依啓。啓辭見上

○同日巳時,上御崇文堂。輪對入侍時,右副承旨蔡彭胤,假注書李徵夏,記事官李善泰、鄭彦儒,輪對官,都摠經歷申慶流,內資直長李綮,掌院別提吳璡,司圃別提申喜集。蔡彭胤進曰,兵曹佐郞鄭彦儒,以輪對官落點,而方以記事官入侍,何以爲之乎?上曰,使之進達。鄭彦儒進伏。上曰,履歷。彦儒曰,辛丑增廣科出身,槐院陞六,拜氷庫別提,遷禮曹佐郞、正郞,移拜咸鏡都事,罷散,上年春,拜兵曹佐郞,轉移黃海都事,瓜遞後,今拜是職矣。上曰,職掌,何事?彦儒曰,政色軍色矣。上曰,有所懷乎?彦儒所啓,騎郞入直,則例當禁喧,禁喧之任,不輕而重,前後判付,亦甚嚴截,則其在奉職之義,非不盡心,而逐庫看檢,有所難遍,故不過嚴勅結束吏及近仗軍而已,而諸上司下人,不遵命令,或有以闌入被罪者,則必訐訴其官長,捉治本曹下吏,其罰必倍,故本曹下吏,畏憚成習,寧甘獲罪於本郞,而惟恐觸忤於上司,莫之敢禁,一任喧聒,近日闕庭,鬧若市街,不職之罪,實由於人微官卑之致,而其爲未安,莫此爲甚矣。上曰,雖大君、王子,旣有跟隨定給之規,則以此奉行,在於兵曹,而其他犯禁之罪,在於各司,此後若有如前犯禁之弊,則勿論諸上司,而論罪之意,出擧條,申飭,可也。出擧條都摠經歷申慶流進伏。上曰,履歷。慶流曰,丁酉式年出身爲宣薦,辛丑除宣傳官,癸卯出六,除訓鍊院主簿,都摠府都事,甲辰春在任在喪,丙午闋服後,除參上武兼,昨年嬪宮嘉禮時,分都摠府都事,嘉禮後作散,今年三月變亂時,除參上武兼,翌日移除都摠府都事,去大政陞經歷矣。上曰,職掌。慶流曰,本府別無米布次知,而闕內入直時,若値中日,則闕內入直軍兵等監試,或時巡檢,且出番時監軍,擧動時侍衛而已。上曰,所懷。慶流所啓,本府郞廳監軍受點,直宿巡廳,檢察夜巡,則犯夜人捉來之類,無非瘦殘之類,一無吏胥豪悍之輩,事甚怪訝,問其所由,則巡卒書員輩言內,如或有上司、下人及傔從輩捉來治罪之事,則誣訴其官員,或發牌捉去巡廳下人,反爲重杖,以此之故,不得捉來云云,小臣所見,則似無設置監巡,嚴飭夜禁之意,故敢此仰達。上曰,頃以夜禁事,申明舊制,依直提學以下推治之例,有所申飭,故今番經亂之後,意謂稍勝於前矣,今聞所達,如是解弛,各別申飭之意,出擧條,分付,可也。出擧條彭胤曰,都摠經歷申慶流,奏事之際,或稱小人,或稱小臣,事體未安,推考,何如?上曰,入侍生疎,而且常時下語之已習故耳,勿推。內資直長李綮進伏。上曰,履歷。綮曰,甲辰八月,除敬昭殿參奉,丁未八月,除司䆃直長,同年十月,移拜司饔直長,戊申十一月,移拜內資直長矣。上曰,所懷。綮曰,本寺酒庫久廢,每當兩東朝供上時,輒以酒家所釀取用,至于今年,因臺啓論罷當該奉事,而移設酒庫於本寺矣,本寺素乏物力,以酒家米麴釀酒,自本寺姑無還償之事,兩東朝日日封進之酒十二甁,而事甚苟簡,故敢達。掌院別提吳璡進伏。上曰,履歷。璡曰,丙申年,除通禮院引儀,丁酉年,遭母喪,乙巳年,復職引儀,仕滿後,戊申二月都政,除掌院署別提矣。上曰,職掌。璡曰,果園色矣,郊外九處及外方十處,捧果供上矣。上曰,所懷。璡曰,別無所懷。若有弊端,則本署旣有提調,似當陳達矣。司圃別提申喜集進伏。上曰,履歷。喜集曰,癸卯夏,除永禧殿參奉,甲辰夏,移除典獄署奉事,未久罷散,上年秋,除司饔奉事,今秋進晏gg進宴g時,以監造官,陞六,去月移拜是任矣。上曰,職掌。喜集曰,本署元無分定職掌之例,三郞廳中,差出掌務官,管攝一年出納矣。上曰,所懷。喜集曰,本署提調,隨其弊瘼,稟啓變通,別無可達之事矣。上曰,輪對官退出,承旨進來。彭胤進伏。上曰,昨日領相入來後,有可問之事,而以日暮未能爲之矣,今日卜相後,當爲引見,承史待令於閤門之外,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未時,上御魂宮加漆。領議政李光佐,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李光佐,右副承旨蔡彭胤,假注書李徵夏,記注官李善泰,記事官鄭彦儒。李光佐進曰,俄者引見之命,下於政院云,而臣詣閤門外後,始傳之,故當以常服入侍,而未及改服,因着祭服而入之,恐爲非矣。上曰,旣以加漆入侍,有何所傷乎?光佐曰,朝者見問安批答而知之矣,近來聖體,何如,而或無傷損之節乎?上曰,一樣矣。光佐曰,眼候赤暈,近來顯有快效乎?上曰,頗愈於向時矣。光佐曰,兩東朝氣候,近來一樣乎?上曰,近來無他疾恙,別無入診議藥之事矣。光佐曰,有急速稟定事,昨日與諸堂上,欲爲請對而未果矣,方以墓所都提調,欲爲請對之際,又有入侍之命,故玆以入侍,稟定等事,加漆後爲之乎?上曰,使諸堂上加漆,而大臣則陳達,可也。光佐曰,請奉審梓室。上曰,依爲之。上曰,近來加漆之乾燥,稍勝於前矣,而或有陋濕之氣耳。光佐曰,因爲加漆,則似無妨矣。上曰,古則凡陵寢及墓所,皆有沙臺矣,今則何以爲之耶?光佐曰,今亦爲沙臺矣。上曰,沙臺爲銀釘,則不至違隙云矣,此何如耶?光佐曰,以石爲銀釘,未知好矣。上曰,聞琅原君之言云然矣,且卿前言屛風石之爲好矣。光佐曰,屛風石之規,古相臣閔鼎重陳達,廢之云矣,臣則不知此等事之利害,而曾聞尹淳之言,如此矣。光佐曰,漆布之規,不知好矣。上曰,漆布一節,問於都監堂上,可也。光佐曰,自列聖朝,旣已用之,不可廢之矣。上曰,漆布之規,利與害皆達之,可也。朴師洙曰,小臣不知利害,未能仰對,而大抵自祖宗朝,皆已用之,不可廢矣。趙顯命曰,此事大抵怪異矣,上隙旣已漆布,則下隙不爲漆布,未知其由矣。上曰,此則不然矣,下隙則曾已多漆故矣。徐宗玉曰,小臣惶恐敢達,小臣遭母喪,用漆布矣,五六年後,遷葬時見之,則皆爲浮高,甚不好矣。上曰,諸議,何如?光佐曰,以私家遷葬時,見之,用漆布而或有無傷之處,或有浮高之處,皆在於地理之好不好,大抵不好之山,則非但漆布浮高,全漆竝爲浮高處,多有之,不可以此,直謂之無益,而亦不可猝然變通,今則依前用之,似爲得宜矣。上曰,依爲之。光佐所啓,頃者裁穴後,南原君𪳣,欲更爲移占於右邊,而非但已爲封表,且値大雪雲暗,案對亦未詳審,故留待更審矣,今番更爲往審,稍移於右邊近上六尺許,而大抵乙方,列五卯,有生旺孤虛之異,孤虛則不用,故所用只是辛卯、丁卯,而王世子年甲,爲己亥,納音屬木,丁卯火則泄氣,辛卯木比和,故以辛卯、辛酉分金用之,案對稍向穴尾之上邊,丁字閣,從向而建,將在於穴之右角,所見甚不好。且此穴,本合卯坐,只因今年卯方有忌,移作乙坐,虛左處,則日後作卯坐,爲好,明陵以兩陵分金,各異,外則不得不同其向,以致內外異向,崇陵亦然,竝載於明陵庚子謄錄矣。今亦勢將內外異向,外則作卯坐酉向,辛卯、辛酉分金,南原君與諸地官之議,皆然,兩堂上亦以爲不可不如此,令臣歸稟,若作卯向,辛卯分金,則正向恭陵齋室後一字文星下端小圓峯,端妙如女梳形,如此則丁字閣基址,正當穴前矣,若於辛向,建丁字閣,則不但在穴之右角,正當一邊深坎,全體立於補土之上。且當小川流下處,甚不好,依崇陵、明陵例,內外異向,內用乙坐辛向,辛卯分金,外用卯坐酉向,辛卯分金,似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光佐曰,墓上閣大樑,初以畿內搜得,則可無如此之弊,而今方搜得於黃海道沿路,輸運時一株所入之軍,將至四十人,都合則八百人矣,所經之邑,以此難堪云,故臣以劈鍊取輕之意,分付矣。光陵有曾前所封之木,而以陵寢近處,故未能斫伐,前判書李肇山所,搜得一株木,此則足用於大樑,而斫伐之際,不能斟酌,所棄者多,故亦有不足之弊云矣。以丁字閣,言之,旣占於先陵都局內,而比大於先陵丁字閣,亦涉未安,且欑室頗大,比前例減其一尺,大樑長依順陵丁字閣用之,何如?上曰,頃亦有分付事矣,欑室稍大,減其一尺,樑木因用坡州所斫之木,可也。光佐曰,寧陵遷禮以後,國陵皆用於近處,故人力不至甚難矣,今番適値極寒,道路或有氷凍處,或有泥濘處,不能接足,人力倍入,極爲難矣。且雖欲給價募軍,京人不爲應募,鄕人或有應募者,故楊州、高陽募軍,先已赴役,而一日給米四升矣。小臣謂畿伯曰,何不取稟於朝家而爲之乎?答以旣已給價責立,故不爲取稟云,而小臣以一升米加給之意,分付矣,此亦有違於自上不役鄕軍之本意,而李廷濟旣未能親承傳敎,故然矣,而此規亦不可罷之,若罷之則實爲難矣。上曰,京軍,何以爲之乎?光佐曰,一日給米三升,布三尺五寸矣。上曰,鄕軍則折半給之,何如?光佐曰,此不如因置之,他道百姓來役者,謂之獨不蒙惠云,則此亦難矣。上曰,然矣。光佐曰,北漢僧軍,胎峯修改時立役乎?上曰,南北漢僧軍,皆爲赴役矣。光佐曰,頃者旣給空名帖,以其帖價,每一日一錢計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南漢旣是保障之地,又有守城之功,一體計給,可也。光佐曰,以墓所近處,言之,或稱大浮石所,或稱小浮石所,閭里間多有作弊之事云,故招致看役部將而申飭矣。且道路橋梁之役,坡州、高陽,專爲擔當,不可無別樣顧護之道,至於交河、楊州、長湍、積城、開城府,亦不無貽弊之事,此七邑久遠還上,竝勿捧,何如?上曰,依爲之。海西材木輸運之邑,亦爲一體停捧舊還,可也。光佐曰,小臣有所達事矣,黃海監司金始爀,有別備賑廳錢一萬兩,使之移送戶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光佐曰,惠廳所聚驅價錢數百兩,自墓所都監取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光佐曰,今日內局草記入之,而前例亦有鄭安世者,以庶孽爲之矣。上曰,然矣。傳曰,墓所丁字閣欑室,比前例減一尺,大樑長依順陵丁字閣大樑,爲之,樑木用坡州所斫之木事,榻前下敎。

○南北漢,以保障重地,今年旣有守城之勞,今又徵發僧軍,不可無別爲軫念之道,以本廳帖價錢,參酌給糧事,榻前下敎。

○高陽、楊州、坡州、交河及長湍、開城府、積城及海西沿路運甕家木之邑,今年舊還上,特爲停捧,以示軫恤之意事,榻前下敎。

○賑恤廳所在海西錢一萬兩,移送戶曹,驅價錢數百兩,自墓所都監,量宜取用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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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李鳳翼未肅拜。左副承旨權益淳。右副承旨蔡彭胤坐直。同副承旨吳光運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敬周李徵夏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蔡彭胤,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啓覆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修撰李顯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光運曰,推考傳旨捧入。

○權益淳啓曰,卽者鞫廳大臣送言,達夜開鞫,罪人尙未盡問,而啓覆時刻漸迫,姑停鞫坐,入參啓覆乎,仍爲開坐乎?使本院微稟云矣,敢啓。傳曰,推鞫姑罷,入侍啓覆,而時刻隨時入之。

○宋成明啓曰,今日啓覆時,承旨當備員入侍,而右承旨李鳳翼,昨日旣有只推之命,而今日又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李鳳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成明曰,君父飭礪之日,且此非撕捱之時,連違召命,已成未安,而今日入侍承宣,其將不備,分義道理,尤極未安。只從重推考,更爲牌招。

○備忘記,傳于權益淳曰,金吾滯囚可慮,而判義禁出仕之後,只參鞫坐,本府則令次官代行,使議讞多滯,事甚未安。從重推考,使之乘間開坐,俾無積滯之弊。

○兵曹口傳政事,尹光益、申致謹、韓師善,竝副司果單付。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昌壽爲德源府使。

○權益淳啓曰,今日鞫坐纔出令,而憲府多官,或在外,或呈辭,或陳疏受由,或引避退待,無行公之員。掌令李善行,卽爲牌招察任,以爲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今此手本粘連中,嬪宮之嬪字,書以殯字,誠涉未安。當該注書,從重推考,承旨亦未免不察,推考。

○以推案啓請,傳于權益淳曰,今日旣已夜深,推鞫明日開坐。

○吳光運,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申致謹,以實錄廳都廳郞廳,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全羅監司狀啓,進上臘豬未準尺待罪事,傳于吳光運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京畿監司狀啓,富平居水軍朴斗必妻私婢戒今等燒死事,傳于吳光運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趙錫命,以魂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郞廳金泰衍,以戶曹久任郞官,職務煩殷,而頻頻鎖直,事多委滯云。郞廳之任,今姑改差,以前縣監李邦鎭差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使卽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邦鎭副司果單付。

○蔡彭胤,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時囚罪人朴世澄、李再藎、朴萬根等,因李天迪發告,以李溟家聚會謀逆事,自利川捉來者矣。依傳敎,與左右捕盜大將,合坐究問,則三漢招內,與凶賊瑞麟,居在不遠之地,而瑞麟以會射小的于本府虎法面之意,送人招致,故渠等同爲隨往,及到中路,瑞麟不由虎法路,直向淸州路,而謂言今日此處,不爲會射,越里又有小的期會之所,轉往其處云云,渠等始覺其見期gg欺g,卽爲還來爲言。其所發明之辭,固不足取信,而杖問之下,終始牢諱,則亦難一向杖訊,而元賊瑞麟處,與世澄、再藎、萬根等同情與否,自鞫廳添入問目,究得實狀後,處置,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都監堂上工曹李台佐,昨日政陞拜右議政。大臣兼帶,例俟自爲辭免,而敦匠事急,有難等待。其代以吏曹判書金東弼,差下,郞廳宋翼輔外任,代戶曹佐郞李明復,差下,使卽察任,何如?傳曰,允。

○蔡彭胤,以義禁府言啓曰,德源府使金翰國,定平府使田雲祥等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金翰國、田雲祥,竝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臣營再運上番軍賞中旬及三運軍兵點考與將官褒貶,竝行於今十三日矣。新軍點考及褒貶,臣當設行於三淸洞本營,而舊軍四哨試射放,使臣營中軍元百揆,試取於訓鍊院矣。廣智營入直將官及軍兵,依例除標信出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卽接戶曹移文,則因全羅監司狀請,奴婢式年續案,各邑直勘於本曹,而各納三件,自本曹分送二件於刑曹、掌隷院,以防諸各司索賂之弊云,故取考湖營狀啓,則續案、貢案,都會官磨勘,尤有弊端,各邑皆願罷,都會貢案,旣許直勘,則續案亦不宜異同,一體直勘,以爲除弊之地云云。所謂貢案,乃選上奴婢,自戶曹收貢之案也,而至於京外各司奴婢及官校奴婢等推刷,元不係於戶曹,故各司奴婢,官校奴婢,本曹以主管衙門,每式年推刷事目,自本曹入啓,頒布八道,而推刷正案三件,亦自本曹捧上,分送於戶曹、掌隷院,以爲憑考覈實之地者,乃是法典所在,主客有別,所關各異,則今此戶曹覆啓內辭意,未及檢察,本道狀請本意,泛然覆奏,有違法典,亦乖事目,決不可猝然變改。貢案則依戶曹覆啓施行,續案則依法典及事目,自本曹捧上三件,分送戶曹、掌隷院,而罷都會官,自各邑直勘一款,依本道狀請,擧行之意,分付戶曹及本道,何如?傳曰,允。

○吳光運,以宣惠廳言啓曰,上年因歉荒,三南及京畿各樣用度,卽已裁減矣。今年兩南,雖曰稍勝,連歉之餘,京外所儲,十分罄竭,事甚可慮。湖西、湖南、嶺南營官需,仍前竝減八分之一,各樣應下者,船價外,亦減八分之二,京畿則營官需,前已裁減,其中雜費,依三南例,減八分之二,以示節損之意,似合事宜。以此分付諸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長生殿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王世子喪內外梓室加漆時,本殿提調,不可不備員分進,前頭外梓室陪進墓所日期,亦且不遠,而新除授工曹判書朴師益,時在京畿廣州地,必須催促上來,可無苟簡窘束之患。郞廳工曹正郞邊佾,以自初董工鍊事之人,昨日政,移拜刑曹正郞朴師益,令政院稟旨,別爲下諭,使之卽日上來,邊佾工曹正郞之任,亦令該曹仍任,何如?傳曰,允。

○右承旨李鳳翼疏曰,伏以,天禍宗祊,奪我聖嗣,匕鬯無主,國本靡托,深山窮谷,普切哀號。仍惟我聖上,以止慈之情,哀慟傷疚之懷,必有所難以寬抑者也。臣之久忝邇列,每切延頸之誠者,仰念宗社,實欲無生。頃因哭班之連日進參,所抱膈痰痞塞之症,觸冷復發,委頓床席,日事藥餌之際,忽承銀臺新除之命,繼有召牌之踵臨,臣於是乎惝怳抑塞,誠莫知措躬之所也。念臣頃忝本職,妄陳一疏,竊自付於區區願忠之忱,而誠微言拙,未能孚格聖心,遽承疏本之還給。噫,顧臣無似,本無足取,而旣叨喉舌之任,略貢肝膈之誠,則其在大聖人聽納之道,視其言之可否,而明賜指敎,從違進退,何所不可,而不賜一字之批下,視同引疾之例疏,但令退却而止,此非特有歉待臣僚之道,抑有損於虛受之聖度。臣方積月惶蹙,惟俟重譴之速勘,其何敢束帶抗顔,揚揚榮次,自同無故之人,以乖自靖之義乎?迫於情勢之萬分危蹙,纔犯荐逋之辜,冞切悚凜之忱,恩出格外,罰止問備,特敎遽下,誨責備至,至以分義道理,爲敎。臣雖愚昧,粗識不俟駕之義,豈不欲竭蹶趨承,而情窮勢隘,實無轉身之路,屢召之下,不敢坐違,隨牌詣闕,而咫尺天階,末由入肅,玆敢陳章徑歸,臣罪至此,尤萬萬矣。伏乞天地父母,俯加諒察,曲賜矜憐,亟罷臣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掌令梁得中疏曰,伏以臣於去月十五日,伏承縣道傳授本月初九日敎旨,以臣爲司憲府掌令,臣於是時,重得輪感,疊在床褥,不省人事,已十餘日矣。又過十餘日,僅尋生路,昏憒惝怳之中,始知有王命臨門,而全不省悟,未獲祗受,驚惶震悼,不能定情,仍又伏聞,春宮邸下,奄忽薨逝。恭惟我邸下,睿德夙成,億兆延頸,而宗社不幸,遽至於此,臣俯念臣民之無祿,仰思聖上之至慟,號隕崩迫,疾勢轉劇,亟欲陳章自列,少暴悃忱,而神氣昏塞,無路自强,以致螻蟻之微情未達,叨冒之時日淹留,罪戾山積,日增一日。昨始力疾構思,治bb疏b將上之際,忽又伏承召旨遠降,促令上來,臣於是尤不勝惶悚隕越之至。伏念臣受性愚憃,又不能自力於學問,鹵莽譾劣,百無一長,只是頑然、庸然,一無用之微物,而不自意置身近名,以有過情之遊聲,至達於朝廷之上,猥忝薦章,累膺匪分,歷三朝而未有涓埃之報,首尾三十餘年,而衰暮亦已奄及矣。臣於是,量才揣分,分甘丘壑,服田力穡,以供力役,杜門讀書,歌詠太平,永矢一心,惟此而已。乃者聖上御極,天人合應,大明中天,萬物咸覩,而不圖逆臣媒孽,獷民梗化,滔天之禍,遍於八路,此誠有國以來,所未有之大變,而臣頑然、冥然,不能致身輦轂之bb下b,以申匹夫效命之誠,臣罪至此,在法罔赦。幸賴皇天眷祐,罪人斯得,醜類盡殲,區宇淸夷,方將撫太平之昌運,圖中興之宏規,而大化容物,鉅細不遺,收召之命,亦及於臣身,此實微臣夢寐之所不圖也。夫以庸頑之微物,又兼罔赦之釁,而膺此收召之新命,實是私義、私分之萬萬所不敢出也,顧此柏府之職,所以論執時政,糾察百寮,肅朝綱而正風俗,則其爲任,何等重大,而可使如臣者,苟充其數乎?方今更化之初,百度維正,宜旁求公明正直,爲一世所屬望者,以重其選,而今乃不擇虛實,不問可否,輕授匪人,以滋四方之惑,則微臣之負乘招尤,縱不足恤,獨不爲朝廷之羞辱乎?況臣昔事殿下於儲宮,殆近三載,其庸虛無實之狀,畢露而無餘,則固不待臣一二自列,而日月之明,宜無所不燭者矣。又竊伏念,殿下新喪元良,煢然疚懷,擧朝憂遑,夙夜靡懈,而臣病伏圭竇,末由進參於奔哭之列,臣之罪釁,到此而益無所逃矣。臣誠內慙私心,外惕公議,驚惶戰灼,不知措躬之所,不得不冒萬死,號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特察微臣悃情,還收新授職名,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爾之文學,予知久矣,爾何過辭?爾其勿辭,從速上來。

○領議政李光佐箚曰,伏以臣之至今得免於顚仆,實是千萬思慮之所不到,雖緣病是火熱,亦且奮死力,能得許久支撐,而今番之行,澌痛尤倍,殆不可堪,僅僅載歸矣。昨日暮歸,汗孔觸風,還家戰掉,不能鎭定,曉來頭痛苦劇,精神昏迷,痰喘如鉅,嘔逆連發,似是大段添感,今日三覆,末由進參,覆囚國之重政,名忝首相,以病爲辭,厥罪誠合萬殞。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命遞臣之職,治臣之罪,以嚴朝紀,兼俾殘喘獲延,不勝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若是添傷,深用慮念。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待罪,從容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同日午時,上御崇文堂。三覆入侍時,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權益淳,右副承旨蔡彭胤,同副承旨吳光運,假注書尹敬周、李徵夏,記注官李善泰,記事官鄭彦儒。東,左議政洪致中,右參贊朴泰恒,漢城府判尹李森,戶曹參判呂必容,禮曹參議兪命凝,吏曹參議尹惠敎,大司諫洪景輔,持平韓師得。西,驪善君壆,刑曹判書徐命均,刑曹參判李萬選,同知中樞府事柳鳳徵,商興君朴道常,兵曹參議金啓煥,工曹參議成瑍,刑曹參議吳命新,敦寧都正金聖游,弘文館副校理申致謹,修撰任守迪。洪致中進曰,數日來聖體,若何?上曰,與再昨一樣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致中曰,王大妃殿調攝之候,近來,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今日判尹入侍,材木皆已輸運耶?森曰,幾盡輸運矣。卽今所餘八百餘株,而以道路甚險,故極爲遲滯矣。上曰,今日姑無看檢事耶?森曰,姑無大端看檢之事矣。權益淳進讀怯奸罪人金時正推案。上曰,其下照律讀之。益淳讀之。上曰,僉議,何如耶?致中曰,此罪人初覆時,亦已達之,而以怯奸未成之故,刺殺其女,血染其衣,情節狼藉,無辭遲晩,法外無他可達之事矣。泰恒曰,大臣旣已盡達,而刺殺情節,狼藉無餘,法外無他可議之事矣。壆曰,殺人者死,法外有何可疑之事乎?命均曰,旣以殺人,無辭承款,則法外無他可議之事矣。森曰,明白現露,旣已承款,無他可議之事矣。萬選曰,法外無他可達之事矣。必容曰,旣已殺人,則法外無可疑之事矣。諸臣所達皆同。上曰,依律。成明讀殺妻罪人趙自龍推案。上曰,照律讀之。成明讀之。上曰,僉議,何如?致中曰,人非豺狼之性,則豈以五兩錢,殺其妻,而常漢或有悖惡無知之事,此亦似然矣,而旣已拔劍,刺殺其妻,法外無可議之事矣。壆曰,此實殘忍薄行人也。法外無他可達之事矣。泰恒曰,此罪人若果醉中之事,則或罪疑猶輕,而旣已殺人承款,無他可疑矣。命均曰,渠之發明,何可取信乎?上曰,變辭之後,又爲承款,無他可疑矣。森曰,雖無識常漢,豈忍以五兩錢,殺其妻乎?正法之外,無他可議矣。必容曰,豈忍以五兩錢,殺其妻,而只以官納之錢,不可他求,至於殺妻之境,苟得其情,則雖有哀矜之處,而旣以殺人承款,正法之外,不可他議矣。萬選曰,無識常漢,乘醉殺妻,或本情則不然,而旣已殺人,無他可疑矣。鳳徵曰,旣異於以杖擊之,直以劍刺殺,則豈有他議乎?惠敎曰,本情雖或不然,而旣以渠刀殺其妻,豈可容貸乎?啓煥曰,如諸臣之議,勿論醉中與否,旣已拔劍刺殺,又爲承款,法外無他可議之事矣。致謹曰,此有異於戲殺,法外無他議矣。師得曰,當初雖無必殺之心,而殺人則明白,無他可疑之事矣。上曰,此異於誤殺、戲殺矣,依律。上曰,故失馬,官家所納之馬乎?致中曰,司僕所納之馬矣。成明曰,如分養馬矣。上曰,法則徵於守令者耶?致中曰,各邑分養馬,若見失則例徵於倉庫直矣。命新曰,例有分徵於民間之事,而以此觀之,一面以五兩錢收捧,太過矣。上曰,罪人趙自龍事,初覆時亦已言之矣,此與誤殺、戲殺,有異,故不得不依律,而此等事,當哀矜而勿喜處也。故失馬價之分徵於民間,爲弊至此,因一馬而殺二人,豈不隱痛哉?以此推之,可知徵斂之無限矣。此後故失馬價,分徵民間之規,別樣痛禁,而若復有如此之弊,則守令拿問重究,可也。出擧條錫命讀印信僞造罪人李孝根推案。上曰,照律讀之。錫命讀之。上曰,僉議,何如?致中曰,此罪人事,初覆時,亦已陳達矣。近來人心巧詐,如此之罪,不可不痛治,而此與直爲僞造者,有異,先朝亦有如此罪人參酌之事。雖或以好生之德,參酌處之,不至大段失刑矣。壆曰,與僞刻印文者,有異,似當有參酌之道矣。泰恒曰,此與直爲僞造印信者,有異,大臣之言,似爲是矣。命均曰,先朝或有如此之罪參酌之事,而近來人心,漸至巧詐,不可不嚴治。此等之罪,自上或參酌處分,而小臣(待罪則))旣已待罪秋曹,正法之外,無他可達矣。森曰,小臣曾前待罪秋曹,故知之矣。先朝或有以瓢片,爲印者,或有以平陽子頭,爲印者,皆有參酌之事,而卽今人心,漸至巧詐,此等之罪,不可不正法矣。必容曰,旣作僞印、僞帖,法外無他可達之事矣。萬選曰,印文雖未成,僞造則一也。法外豈有他議乎?鳳徵曰,旣作僞印,不可徑先酌處矣。道常曰,旣已僞造印跡,則法外無他可議矣。兪命凝曰,此罪人之事,初覆時,已爲陳達,而旣斬松木頭爲之,則有異於直爲造印,自下難請酌處,而惟在於聖上之處分矣。惠敎曰,參以情法,傅之生議,實是聖德之美事,而卽今世道,漸至巧詐,而旣有印信僞造之罪,則毋論其印文之成與不成,其爲關係,大矣,豈可議之以酌處之律乎?景輔曰,印文成不成間,僞造之心則一也。旣在賣職,則正法之外,有何可議之事乎?啓煥曰,如此罪人,先朝亦有酌處之事矣,印文之成不成,姑舍勿論,僞造之心則一也,自下有難直請酌處,而惟在於聖上之處分矣。瑍曰,旣已僞作印信,則正法之外,無他可達矣。命新曰,以松木頭作印形,與瓢片作印形者,有間,而臣則待罪秋曹,法外無他可議之事矣。泰恒曰,初覆時,以當問不問,旣已下敎,或更査而處之,何如?上曰,此則指檢於松之文案矣。益淳曰,此罪人之文案,亦以此下敎矣。上曰,此人則僞造兵曹印矣。致謹曰,此則雖異於御符僞造,而其爲設心則一也,不可容貸矣。上曰,三尺至嚴,不可低仰,而但以供辭,觀之,不過松木頭,而旣無印文,則與律文,猶有間焉。以瓢片造印者,曾前亦有參酌之敎,則宜爲參酌,而當世道日下之時,雖貸一律,而亦不可不嚴懲,減死絶島定配。命新曰,近來人心,漸至巧詐,若以手敎判付,則日後似有難處之事矣。上曰,其言好矣,而欲法堯、舜,當法祖宗,豈以此爲拘乎?彭胤讀殺人罪人金而文推案。上曰,照律讀之。彭胤讀之。上曰,鬪毆與故殺律文,異乎?致中曰,鬪毆與故殺律文,異矣。上曰,與金始正,異矣。致中曰,然矣,而此罪人,旣已明白殺人,不可容貸矣。壆曰,以微細之事,旣已殺人,不可容貸矣。泰恒曰,此罪人正法之外,無他議矣。命均曰,此如全羅道市場中殺人,正法之外,無他議矣。森曰,正法之外,無他議矣。必容曰,此罪人事,已爲陳達於初覆時,而豈可以數杯酒不給之故,至於殺人之境乎?小臣意見,則大抵此文案,似有隱情,不能無疑矣。上曰,戶參之言,何如耶?致中曰,無他可疑之端矣。命均曰,豈有隱情於其間乎?終無可疑之端矣。萬選曰,殺人則分明,豈可容貸乎?命凝曰,此罪人觀其文案,則似涉戲殺,而旣已殺人,無他可疑矣。惠敎曰,外方或有如此之事矣。臣曾任湖營時,孝浦酒幕行人,相與抵觸,而謂之曰,汝果刺我乎云爾,則其人果刺之,常漢或不無如此之事矣。此亦旣已殺人,不可不正法矣。啓煥曰,此罪人情節,似與故殺同,而旣已殺人,法外無他可議之事矣。瑍曰,正法之外,無他可議矣。師得曰,殺人分明,無他可疑之事矣。守迪bb曰b,正法之外,豈有他議乎?上曰,異於戶參之言,無他可疑之事矣。致中曰,旣有彼此乘憤之事,乘憤之際,常漢輩或不無如此之事矣。命新曰,此與故殺,有異矣。上曰,亦非戲殺矣。命均曰,與直爲殺人,有間,故以絞照律矣。上曰,依律。光運讀衝火殺人罪人白泰有推案。上曰,照律讀之。光運讀之。上曰,僉議,何如耶?致中曰,此罪人情狀,萬萬絶痛,無一分容貸之事矣。泰恒曰,旣已放火殺人,無他可疑矣,豈可容貸乎?命均曰,雖無證參,而旣已買藥放火,至殺三人,則豈可容貸乎?萬選曰,旣已放火殺三人,法外無他可疑矣。道常曰,旣已買藥衝火,至殺三人,延燒八家。若有加律之事,則又當用之矣。諸臣之議皆同。上曰,依律。成瑍所啓,今以啓覆文案,觀之,死罪五人中,以酒陷大辟者四人,則酒禁之不可不嚴,此亦可見矣。大抵設禁以後,京中則稍勝於前,姑無以醉酗獲罪者,外方則間有設禁之處,而猶不如京中,其不禁之處,沽賣如前,宜有別樣申飭之道矣。上曰,聞工議之言,可知外方酒禁之不嚴矣。自秋曹行關,申飭,可也。命均曰,一自酒禁之後,曾前大酒家則畏戢,不敢復爲多釀,而小小潛賣之弊,反復滋盛,甚至隱匿士夫家而取利者,如憑依法司所屬,而偃然私賣者,亦多有之。欲頻出禁亂,則反有弊端,欲爲窺伺,則非本曹所爲,故頃日草記之請,蓋出於嚴立科條之意,而自上以此,非定律之事,爲敎矣。上曰,大槪,申飭則好矣,何用定律爲也?如此之法,一定之後,則近於迫隘矣。且法禁有所難施於士夫家及各司吏胥,而只加於閭巷小民,反爲有弊,若有潛賣而現發者,則隨卽痛治,可也。命均曰,旣無律名,故有難禁斷,從今隨現定配之意,敢達。上曰,《受敎輯錄》,始因一事,而遂爲令甲,今亦依此爲之,不必別爲定式,而如士夫家及私賣之類,有現發者,則刑推定配,可也。出擧條成明所啓,以實錄廳事,有所仰達矣。《景廟實錄》分房各修,近纔垂畢矣,摠裁官必一番訂正然後,當始印役,而連因病故,尙此遷就。設廳已久,徒費時月,則員役輩料布,耗費不少,當此國用蕩竭之時,此亦不可不慮。卽今國家多事,大臣雖不得專治此事,三都監酬應之外,間間赴坐,俾爲趁速入印之地,似爲得宜矣。上曰,實錄撰修,似已垂畢矣。摠裁官,卽今雖有病,病歇時,間間進去,宜矣。成明曰,都廳郞廳,雖有六員,而每以本職撕捱,赴坐時絶少,故書役有遷就之患。卽今兼差問事郞者亦二人,鞫廳雖緊急,三司中可合問事之人,不爲不多。先已見差於實錄郞廳之人,爲先頉下於問郞,今後更勿兼差事,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所啓,臣以秋曹事,有所仰達矣。向日朴師洙爲判決事時,以奴婢訟事,旣有疏陳,繼而李匡輔,又爲啓目申論,至有八月以後之訟,不經隷院處決者,勿施之請,此事殊非事體所宜。凡田畓屬於京兆,奴婢管於隷院,而勿論田畓奴婢,枉屈而稱冤者,自秋曹聽理,旣有受敎。又有逐朔決等啓達之事,若無此等訟事,則決等將無所施矣。且隷院是秋曹所屬,則如照律等事,秋曹其將一聽隷院指揮乎?秋曹所決,皆是啓下公事,此則有不可移送者。隷院啓目中,八月以後勿施之語,則終似未安,勿施,何如?上曰,不但朴師洙、李匡輔而已,頃日輪對時,司諫沈碩賢,有本院無訟之語矣。大抵使無訟則好矣,而今亦未知如此而然乎?此不過訟事之全歸於秋曹而然矣。非不知近來卿等勤幹擧職之致,然隷院如欲自當,則任其所爲而已,秋曹之不許,終有過焉。且近來亦不無私勝公之弊,故予亦知其言之過矣,而有所處分矣。其中可施者,施之,不可施者,不施可矣。命均曰,自臣待罪所決者,皆是久遠之訟,至於奴婢新訟,不爲聽理,而八月以後之言,決知其不然矣。上曰,隷院啓目中,八月以後勿施事措語,置之,可也。出擧條泰恒曰,再昨入侍時,小臣以坐次之稍遠,聽瑩於下敎,今日所達,與注書擧條,相左,惶恐待罪矣。上曰,擧條差錯而然矣,勿待罪。益淳所啓,大臣之外,榻前無待罪之規,而右參贊朴泰恒,敢自引咎,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所啓,擧條修出之時,大臣奏達之語,不爲書出,只以上敎書,出擧條,當該注書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景輔所啓,臣姿性最下,履歷大驟,居恒愧懼,若無所容。迺者薇院長席之命,忽下意外,驚惶震駴,益不知所以措躬也。顧此所叨,地望甚峻,苟非風裁獨持,爲一世所憚服者,莫宜居之。況今國事艱虞,朝象委靡之日,必得剛方正直之士,以畀匡糾振刷之責,而遽以如臣年少望淺者,苟然承乏,其辱名器而羞朝廷,大矣。昨以開鞫,嚴召降臨於深夜之中,鞫獄遷就,已經半年,今幸數日開坐,而又復緣臣停輟,則實非分義之所敢安,故不計冒沒,隨牌來詣,留門入肅,仍赴鞫坐。今日親臨念囚之時,又不得不黽勉入參,而若其因仍蹲冒於匪據之地,揆以廉隅,斷無是理。且臣於本院前啓,沈尙觀遠配事,有男妹應避之嫌,旣不得連啓,則有不可一日仍在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蔡彭胤進曰,大司諫洪景輔,再啓煩瀆,退待物論。上曰,知道。師得所啓,臣聞識空疎,言議巽軟,本不合於臺地,從前累試,毫絲莫補,愧懼徒深矣。昨年秋間,有一諫臣,拈出臣之論逆鏡事,藏頭說去,至謂之惠文偶發之彈章,自衒先見之明。臣之當初所啓,只論逆鏡之罪狀,而元無一毫自衒之意,未知諫臣以臣啓中何句語,謂之自衒云,而乃忽追提於事過四年之後,其抑勒爲說,白地構誣之狀,誠極可笑。其時臣適待罪下邑,未及一番陳暴,及今復玷言地,則不可諉以事在旣往,而理難晏然於職次,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蔡彭胤進曰,持平韓師得,再啓煩瀆,退待物論。上曰,知道。上曰,啓覆入侍,班排東西,事體比次對較重,重臣未出之前,有宰臣先出者,朝儀不嚴,推考,可也。出擧條

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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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權益淳。右副承旨蔡彭胤坐直。同副承旨吳光運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夏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有霧氣,月犯五車東南星。

○左副承旨權益淳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吳光運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蔡彭胤,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柳星樞,以訓鍊院都政gg都正g,本院褒貶磨勘事,外兵曹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右承旨李鳳翼昨已承批,而又不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啓曰,大司諫洪景輔,持平韓師得引避退待,而兩司多官,或在外,或未署經,或呈辭,或進鞫坐,無處置之員,司諫李春躋,持平蔡膺萬,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尹敬周有頉,代以李權爲假注書。

○以持平蔡膺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光運曰,推考傳旨捧入。

○蔡彭胤啓曰,假注書李權,雖已分館,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常仕,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都廳郞廳姜必慶牌不進,禁推解見任矣,還爲差下,謄錄郞廳朴弼琦外任,代新及第尹敬周差下,竝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鄭益河、徐命杰、姜必慶,副司正尹敬周。

○趙錫命,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啓曰,全羅道臘肉進上,今日來到,而大王大妃殿山猪一口腐傷,生雉四十首內,五首腐傷,王大妃殿生雉四十首內,九首腐傷,大殿所封山猪二口腐傷,中宮殿所封生雉三十首內,十首腐傷。近來日氣稍暖,遠路輸納之際,易致傷損,臘日不遠,勢難及期改備,不得已捧入,而莫重享上之物,如是不謹,事之可駭,莫此爲甚。此雖與闕封,有異,不可無警責之道,監司及封進官、各邑守令,竝推考,以警日後,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道靈光郡出陸量移罪人金有慶放送事,承傳啓下矣。放送事,分付本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蔡彭胤,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申致謹改差,代前都事徐命杰差下,尹得和身病,代前持平鄭益河差下,竝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善放砲手十名,令三軍門交替輪送于墓所,以防虎患事,命下矣。本廳善放砲手十名,今日爲始,輪回定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寧邊前縣監李挺周,泰川縣監李熹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李挺周,時在京畿楊州地,李熹,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十二月初七日召對,領議政李光佐,左議政洪致中,墓所都監堂上宋寅明、金取魯,同爲入侍時,領議政李光佐所啓,金相玉之疏,尤爲非矣,隱然以逆夢逆顯之出,欲爲憑藉混汚之計,天日之下,何忍如是乎?雖然,方以蕩滌爲務,罰已行矣,特用寬典,何如?上曰,一經春間事之後,可以明知,而猶復如此,不可不重加懲勵,故竄配矣,所達如此,量移近地,可也事,承傳啓下矣。全羅道靈巖郡極邊遠竄罪人金相玉,江原道原州牧,量移近地,定配所,而依例發遣府書吏,仍令押送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三運上番四哨軍兵,今已上來逢點,新舊軍兵,露梁敎場,今十四日私習,十五日習陣後,新軍則輪回替直於廣智營準番,舊軍則自陣場仍爲放送矣,十五日習陣時,廣智營入直將官軍兵,依例除標信出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光運,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三房郞廳李明復,身病猝重,有難察任,改差,其代以戶曹佐郞趙壽彬,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奉朝賀崔奎瑞,春秋及歲時周急事,曾有定奪矣。今歲時周急,米捌石,太參石,赤豆壹石,石首魚拾伍束,民魚十尾,鹽貳石,燒木貳百斤,炭參石,依前定奪,以地方官會付穀物輸送之意,分付本道及江華府,何如?傳曰,允。

○傳于蔡彭胤曰,推鞫姑罷。

○副提學沈珙疏曰,伏以臣於本職及籌司兼任,萬無可堪者,而向來冒出,只爲少伸情禮,元非因仍盤礴之計,公除後宜卽控辭,而第當宸哀,未定酬應積務之日,不敢以賤臣去就,汲汲瀆撓,且於藩臣疏批,亦有所萬萬惶蹙者,祗自泯伏俟譴矣,日昨違召闕禮之後,益復懍惕,連呈疏單,而一向見格於喉司,昨又因本館闕直,嚴召特降,而亦不免違傲,臣罪至此,萬殞難贖。然向臣之疏論李匡德事者,不過欲使匡德,有則改,無則勉而已,初非一毫謗毁底意,而中山之敎,極其嚴截,臣實愧懼欲死,無地措躬也。噫,臣本不學無識,眞箇一儱侗,而特緣朱愚之性,素蓄者,惟是一段憂國之誠也,日夜所祈祝,只在於國泰民安,而唯恐一方伯一守令之或失其政,以妨我殿下太平之治,而辭拙誠淺,非但不能見諒於藩臣,亦不得有槪於聖心,其所得罪,乃至於此。臣今咋舌噬臍,直欲走伏窮山,而適遭聖明新遭無涯之慽,爲臣子者,亦不忍遽然辭退於三月之前,不免遲回於京輦之下,而若其廁跡於周行,斷無是理,玆敢冒萬死,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願聖慈,俯察危懇,亟許鐫削,俾私分粗安,千萬大幸。且臣愚衷耿耿,亦有所不能自已者,又此附陳,惟聖明澄省焉。嗚呼痛哉,銅闈一曠,宗國懍惙,大小臣民,擧失其係望,而凶徒逆孽,想應暗地相慶,言念及此,不覺腸痛而膽裂也。況自逆變以後,民不安巢,恒有惴惴之心,而且今天災時變,式月斯生,秋而霖,冬而雷,臘暖如春,氷雪夜消,恒日陰曀,毒霧四塞,又不知何樣禍機,暗伏於冥冥之中,而天之示警,若是其勤哉?此正君臣上下所當十分惕厲,恐懼修省之日也。嗚呼,伏惟我孝廟、顯廟、肅廟三聖血屬,只有一人元良,而天之降割,至於斯酷,吁彼造物者,胡忍爲此?神理乖常,實莫徵焉。然以三聖之大德,殿下之至仁,格于天,浹于人者,亦已深矣,神明所騭,螽斯必將蕃衍,國勢寧患孤危乎?只伏祝我殿下,毋自忽於保嗇,益加勉於强大,都將目下之慘境,謂之已矣,付諸命也,處之若平常時也。惟日孜孜於國計民憂,收拾人才,布列中外,使國勢鞏固,則民志乃可鎭定,而姦孽亦當永息矣。然用人才,固未易,操其柄者,若至誠求之,庶幾來四方之俊彦,而人心易弱難强,私情善掩公議,饒官好爵,必先歸於有情分多勢力者,此卽末世通患也,非獨廷臣皆然,竊瞯殿下於用舍之間,亦不免私之一字,噫,平時有此弊,猶可牽補度日,而顧今日何等時,安危興亡,間不容髮,非特每官,皆可另擇,雖吏隷之差除,亦不宜容私意也。伏願聖明,先自猛省而剛制,克恢公道,使廟堂銓官取法焉。今春禍亂之滔天也,將士之捐軀赴戰者,一年將盡,而尙多有不做一官之人,他日如又有用師之擧,臣恐無一人勇赴者也,亦願申飭兩銓,取其中有功有勞者,一一甄用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中所陳,可不留意,而可以申飭者,申飭銓曹焉。上款引嫌,未免太過,中山之說,非指卿也,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護軍兪命弘上疏曰,伏以臣於前月二十日,得伏見本道監營關文,乃謄出禮曹啓下關文,始伏承王世子邸下,以十一月十六日薨逝,臣於垂死病中,蹶然驚起,不覺痛哭而失聲也。伏惟我殿下,誕膺寶位,早建元良,宗社億萬年無疆之休,其始自今,豈料皇天不弔,鶴馭遽遠,率土延頸之類,莫不相顧隕涕,況以我殿下止慈之仁,悲悼沈慟,何以堪抑?臣雖至愚,亦不至全昧道理,豈不欲卽日登程,趨進奉慰,而顧臣宿疾涔淹之中,又得天行輪感,首尾三朔,屢阽殊域,雖幸一縷未絶,而奄奄床笫,作一僵屍,旣未得致身闕下,以伸分義,官門二十里之間,擧哀一節,亦未能焉,撫躬伏枕,但有涕泣,有臣如此,生不如死,論以邦憲,萬殞猶輕。玆敢略構請罪之章,付臣孫彦儒,親呈政院,而謂非格例,還爲退却,故今又以縣道,封上稽緩之罪,尤無所逃。伏願聖明,亟命攸司,重勘臣罪,以勵群工,不勝萬幸。臣無任悲咽激切屛營祈懇之地,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上來焉。

○司直金興慶上疏曰,伏以臣,以罪釁之蹤,決無進身於周行之理,而日者府郞,有傳宣聖敎之擧,繼而召牌儼臨,事異常例,逃遁無路,乃敢冒昧出肅,因仍進參於鞫坐,而至於本府之坐,則以臣情地,未敢爲晏然供職之計,凡干議處等事,不得擧行矣,昨者嚴敎特下,仍降問備之命,臣誠驚惶隕越,罔知攸措。惟臣之抗顔拜命,祗爲事重按鞫,不敢回避,備員開坐,以少效討賊之義而已,亦安可自處以無故之人,裁斷於適輕適重之際乎?今臣處義,思量已審,終不可怵於威命,以虧咫尺之守,玆敢略暴危苦之懇,仰瀆宸嚴之下。伏乞聖慈,亟命許臣微尙,俾得以專效於討逆之任,千萬幸甚。臣無任惶悚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旣出應命,不當府坐,實涉過矣。卿其勿辭,從速開坐,俾勿積滯焉。

○刑曹判書徐命均疏曰,伏以臣,日昨見差魂宮都監提調所帶本職,自在應遞之科,而適値覆囚,未及陳辭,挨過數日,今始就直,曾前帶是職而差是任者,輒皆許遞本職,已成規例,蓋晨夕監膳於殯宮之外,而不可兼管刑殺文書故也。且臣冒處重地,歲周有餘,非但罪積尸素,筋力亦且耗盡,宿患痰症,乘憊頻發,發輒委頓,形貌幻脫,精神都喪,萬無强疾供劇之望。伏乞聖慈,俯賜鑑燭,且照前例,亟遞臣秋曹本職,以便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憫蹙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本職,豈可輕遞?身帶秋官,不可兼帶提擧之任,令都監差他,卿其勿辭行公。

○司諫李春躋疏曰,伏以,我春宮邸下,睿哲天縱,溫文日就,邦家之基本永固,億兆之延頸方深,而天禍吾東,离明奄晦,轉頭之頃,玄隊gg玄隧g旣卜,率土之濱,莫不奔走皇皇,靡有係望。伏惟我殿下,以止慈之情,念承祧之重,摧隕震薄,當復如何?念臣猥以無似,屢忝宮僚,昵侍胄筵,最承恩顧,愛戴之誠,自倍恒人,而千萬意外,罹此罔極之慟,玉音如昨,萬事都休,興言及此,五內崩裂,諫職新除,忽降此際,嚴召踵至,促令參鞫,懲討事急,義難坐違,隨詣闕下,蓋爲疏籲之計,而禁鑰已垂,登徹路阻,臣於是,進退維谷,不得已隨衆入肅,夫豈有一分可出之理而然哉?顧臣向來所遭,不比尋常,伊後春坊時一疏,業已悉暴情實,特蒙開釋之批,則更提往事於悲疚之中,極知煩猥,而第其無限譏切之言,莫非臺閣之大羞恥,則復玷言地,斷無是理,不惟臣自劃已深,抑同朝之所共知也,其何可諉以時月之已久,事會之適爾,而因仍蹲據,呼唱道路,以益人之嗤點也哉?自顧縮恧,尋單祈免,卽以長僚處置,又辱天牌,而反覆思惟,終難趨承。玆從禁扃之外,拜章徑歸,天鑑孔昭,庶幾臨燭,特許遞改,不勝大願,且臣竊有耿耿憂愛gg慮g之忱,略此附陳焉。嗚呼,今日急務,惟在於保護聖躬,仰惟聖學深造,達理至明,凡於理遣之道,宜無待於勉强,而第伏聞引接臣僚之際,或不無聲氣之失平,哀傷之見外云,此殆弸中之哀,有不能自抑而然也。求之人情,安得不然,永念國勢,安得不痛,而惟其無益之悲,徒損天和,儻殿下不自覺其過重,以貽無窮之憂,則其於宗廟社稷,何哉,其於八域生靈,何哉?亦何以慰祖宗陟降之靈,東朝焦憂之情哉?凡人之遭至難忍之慽者,默處愁居,無所事事,則情到之地,自難排抑,隨所業而托情忘哀,消遣歲月,則亦不爲無助。伏願殿下,敦召元老儒賢,置諸左右,日親儒臣,討論經史,頻接宰執,講究治道,則此其益,豈特忘哀而已也哉?惟聖明之加意焉。仍伏念賓廳次對,冬月議囚,事體何等重大,而兩司不能備員,合辭之請,係是重論,而五朔之間,連啓不過數次,臺官署經,比他自別,而正言吳瑗,除拜四朔,尙未署經,蓋以僚臺署經,必備三員,而一員行公之時,尙且絶罕,則三員合坐,非所可論,事之慨然,莫甚於此。如臣已試僨敗,決難冒進之蹤,宜垂體諒,亟行鐫削,其他無故之人,則另加飭勵,俾不至於一任瘝曠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中所陳,可不留意?疏末事,予亦慨然者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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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宋成明式暇。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權益淳。左副承旨蔡彭胤坐直。右副承旨吳光運坐直。同副承旨李眞洙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夏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嬪宮誕日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蔡彭胤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又啓曰,因政院啓辭,同副承旨李眞洙牌招事,允下,而日勢已暮,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光運啓曰,因弘文館草記,應敎朴師正,校理金尙星、鄭羽良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矣。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鞫坐,該房承旨當爲進去,而左副承旨權益淳,病不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大司諫洪景輔,持平韓師得引嫌退待,已至累日,而兩司多官,或在外,或鞫坐進,或未署經,或呈辭,尙不得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鞫坐進去,未署經人員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蔡彭胤啓曰,今戊申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本院無實郞廳,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判書金東弼進,參判宋寅明墓所進去,參議尹惠敎進,同副承旨吳光運進。

○兵批,判書趙文命進,參判南就明病,參議金啓煥病,參知朴萬普進,同副承旨吳光運進。

○兵批啓曰,黃海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限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釜山僉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禁軍將未准朔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伏見北兵使鄭壽松所封進箋文,則各殿箋文皮封,當書謹上箋,而書以謹封,有違格例,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李眞洙爲承旨,李潝爲文學,金鎭商爲副校理,鄭羽良爲校理,成德潤爲司僕正,徐宗伋爲宗簿正,金得大爲刑曹正郞,沈游義爲禮曹佐郞,李光佐爲司饔都提調,李台佐爲軍器都提調,李台佐爲禁衛都提調。前牧使金在魯,今加資憲,正卿變品事,承傳,工曹正郞邊佾仍任事,承傳,校書副正字單白鴻擧,實錄兼春秋單尹敬周,右承旨權益淳,左副承旨蔡彭胤,右副承旨吳光運,同副承旨李眞洙。

○兵批啓曰,兼司僕將朴弼垕,去九月,以親病呈辭下鄕矣,病勢一向沈重,方在萬分危惡之境,情理所在,不忍一時離側之意,專人來訴。其親病如此,則有難强令上來,而領軍宿衛之任,亦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以李復休爲內禁將,朴敏雄爲兼司僕將,金重萬爲五衛將,具聖任爲副摠管,密陽君梡爲副摠管,鄭德徵爲慶尙右兵使,金潗爲黃海水使,金鑮爲釜山僉使,趙台相爲加德僉使,李道顯爲翊衛,洪得福爲翊贊,閔翼洙爲衛率,李世雄爲善積僉使,洪夏尊爲五老梁萬戶,邊夏徵爲慶德假衛將,金碩震爲僉知,朴致文爲小吉號里權管,具文泳、楊鳳鳴、趙畛爲副護軍,李宗城、鄭羽良爲副司直,李權爲副司正。

○吳光運,以義禁府言啓曰,今秋冬等本府郞廳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鞫坐相値,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頃因全州民人等上言,乾止山形止,發遣本曹郞廳摘奸,則乾山周回數十里,土品膏沃,亦有本州士民,冒耕偸葬之事,而非但與州城相距稍遠,以山勢觀之,從前眞殿主脈補虛等說,未免落空云。果如郞廳所見,則當此生齒繁盛,土地極貴之日,許多膏腴之地,公然陳廢,誠爲可惜,而續接本道監司移文,則乾止山陳廢,雖未知的緣何曲折,而大都護跬步之地,置此數百結田畓,公然陳廢,至於三百年之久,則此必有忌諱而然。前年當職,以御史來此也,深痛其奸細民之鼓起,有力家之冒侵,使之一竝許陳云。今此關辭,與本曹郞廳所見,大相逕庭者,未知其間事勢之如何,而第念眞殿,事體至重,三百年禁護之地,不可以一郞廳之臆見,遽爾許耕,令本道監司深察本處形勢,更加商量啓聞後,稟處,何如?答曰,依爲之,而以人民之生心,欲爲禁抑,一節不許,則此未知穩當,雖許耕,主山要緊處,定標許耕,可也。

○蔡彭胤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李眞洙,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吳光運,又以禮曹言啓曰,曾因咸鏡監司狀啓,本道別科,退行於明秋事,啓下矣。咸鏡道別科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己酉八月初八日、初九日、初十日爲吉云,以此三日中,試官下去後,推移定行,而重臣試官,令該曹臨時差出,何如?傳曰,允。

○吳光運,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王世子喪發引時儀注,今方磨鍊,而取考侍講院所在乙酉日記,則發引時,侍講院翊衛司官員及陪從諸臣,自弘化門前步行,至板前屛門,始騎馬云,今亦依此,發引時陪從官員,皆自宣仁門外步行,至板前屛門騎馬,仍爲陪往,而陪從宗親及百官,則板前屛門祗迎後,亦爲騎馬陪往,宜當,以此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吳光運,以禮曹言啓曰,戊戌年禮葬都監達辭,取考乙酉謄錄,則賜諡及自啓殯,至下玄室行禮,皆贊成爲之云,而又以贊成有故,則參贊行之,懸註之意,稟達,而依乙酉年例,爲之事,令下矣。今此王世子喪發靷時,告啓殯,奉柩,拭梓室,進玉帛之任,依乙酉年例,贊成有故,則參贊行之,宜當,依此擧行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蔡彭胤,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任珽,親病甚重,崔命相,病勢猝劇,竝今姑改差,其代前都事鄭亨復,前判官南泰慶差下,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鄭亨復、南泰慶爲副司果。

○吳光運,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任守迪以身病陳疏,受由出去,下番將未免闕直,修撰李顯謩腫患方極,不得請牌,應敎朴師正,旣已帶職蒙宥,校理金尙星,受由過限,竝與新除授校理鄭羽良,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崔始遠手本,則時囚罪人李弘邁,本以痰病之人,每當寒節,則無時作痛矣,自去月晦間,本病復發,添得寒疾,食飮全廢,症情危篤,實有頃刻難支之境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者,東所衛將所書員來告內,當日二更量,侍講院大廳軒下所置空石,連堗延燒,幾致失火,幸卽撲滅云,而魂宮至近之地,有此不謹之事,其爲驚駭,莫此爲甚。當該守直、下人等,令攸司各別囚禁科罪,以爲嚴懲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吳光運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傳于吳光運曰,推鞫姑罷。

○領議政李光佐疏曰,伏以臣,力盡氣竭,而感傷乘之,委頓已三日,不但頭痛甚苦,百骸皆沈痛,殆不能堪耐,終日昏昏,起坐絶難,寒熱往來,嘔吐兼作,症狀實爲非細,吃湯尙未收效,今日梓室漆布加漆,末由進參,不勝惶恐待罪之至。魂宮都監堂上徐命均疏辭本職,有兼帶差他之命,卽當奉行,而第都監事重,自前多差崇宰正卿,不得已而後,及於亞卿,卽今在京無故人適少,徐命均本職,雖似相妨,而匠事完畢,不過數十日間,只刑訊,使次官擧行,則其餘推訟文書,自當兼治,兩無所妨。故欲待其辭免,以此仰稟矣,姑令仍察,似合事宜,敢陳委折,以候裁處。取進止。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所患若是彌留,慮念曷喩?有疾未參,其何傷焉?箚末事是矣,依施。卿其勿辭,亦勿待罪,而宜加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副修撰任守迪疏曰,云云,伏以臣,宿患痰火之症,源委已痼,少失將攝,輒復發作,而近因館僚之不齊,帶呻淹直,拖過十餘日矣,日昨啓覆入侍退出之後,抵暮歸館,卽喫冷飯,乘困入睡,昏到數時,忽覺頭目眩暈,胸膈關痞,未到曉鼓,轉成毒瘧,腰腹交痛,吐瀉劇兼,宛轉叫苦,遂至連曙,蓋年衰氣疲,觸感重發,種種諸症,俱係危篤,今過數日,有加無減,涔涔委倒,若將泯絶,似此症狀,實有汚穢淸禁之慮,玆不得不瀝懇哀籲。伏惟聖明天地父母,曲加矜諒,亟命鐫遞臣職名,俾得急時調治,以尋生路,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持平蔡膺萬疏曰,伏以臣,幸蒙恩宥,看護父病,仰祝聖眷,感涕無從,而第臣老父,七耋頹齡,宿病根痼,雖在少愈之時,日以床簀相隨,向於奔哭之路,觸冒凌沍,受傷不輕,卽今病狀,轉益沈篤,累日調治,有加無減,膈痰衝突,頃刻昏窒,況且家眷在鄕,僵臥逆旅,晝夜相隨,只臣一人,隨症灌藥,轉側相須之道,臣獨擔當,暫時難捨。昨於天牌之下,不敢偃然坐違,隨詣闕外,拜章徑退,惶蹙冞增,譴罰是俟,不意只推之命,旣出格外,再牌之辱,荐降此際,臣誠感激驚仆,繼之以震惕也。臣雖愚昧,粗識分義,豈不知君命之不俟駕,而違牌之爲可懼哉?誠以情理煎迫,擡動不得故也。今若冒出應命,則病親之側,無人扶護,如欲退伏看病,則君父之命,有同撕捱,進退狼狽,徒增抑塞。當此僚員不齊之日,緣臣私情之切急,便設一虛窠於臺閣之上,私心到此,寧不若被重誅之爲安也?玆不得不復隨庚牌,祗趨於九閽之外,而陳章退歸,顧此鎭日惱撓,極涉僭屑,而窮則呼父母,卽人之常情。伏乞聖慈,特加矜憐,勘臣前後違忤之罪,削臣一向虛帶之銜,以存臺體,俾護父病,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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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宋成明式暇。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權益淳坐直。左副承旨蔡彭胤。右副承旨吳光運坐直。同副承旨李眞洙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夏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權益淳啓曰,卽伏見平安監司尹游狀啓,則去十一月十一日義州府江東縣地震,十二日義州府又震,去十一月十四日三和府雷震,而今始啓聞,雖未知各邑所報遲速之如何,而莫重變異,不卽馳啓,不可無警責之道。平安監司尹游推考,何如?傳曰,允。

○蔡彭胤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上前開坼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蔡彭胤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蔡彭胤,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上前開坼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同副承旨李眞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益淳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同副承旨李眞洙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益淳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左承旨趙錫命初度呈辭,傳于蔡彭胤曰,還出給。

○權益淳啓曰,大司憲鄭齊斗處偕來史官南泰溫,身病甚重,勢難仍留云,不得已以他史官替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蔡彭胤曰,長番內官申致夏,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以應敎朴師正,校理鄭羽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益淳曰,竝禁推傳旨捧入。

○以備忘記,傳于權益淳曰,漢文短喪之後,三年之制,未復於歷代矣,戊戌年我聖考,復歷代未復之事,明列聖孝治之本,庚子大喪時,遵遺制,始行終三年之制,於是乎千古短喪之陋快洗,而猶夫服制易月之制於戊戌,則群臣其無受服之事,故有明白未復者矣。嗚呼,因今元良之喪,服制亦復,而易月之制,洗滌無餘矣。凡事卽初當爲明白,以中官服色,言之,喪與服,雖有大小輕重之別,群臣受衰則一也。乙巳年練制後,東朝從吉之後,禮曹節目曰,宮人從上服於闕中,而闕外則服白色云,而內侍則服衰三年矣。其時予意亦以爲,內官則係是自內事,故若此矣,今若從此禮,兩東朝宮人,淡與吉服當從上服,而中官則予服盡前,當從予服矣,該曹初不詳審,末乃苟且付標,而亦不察乎此,事涉未安,當該堂上,從重推考。更考乙巳前例以稟,及於哀疚之時,兩殿承傳色內官,微稟服色,故成服之前,例服淺淡,以此分付,而節目旣出,又當成服,兩東朝亦行成服,公除之制,則其在從上服之道,亦當受衰,而更不陳稟,公除之前,靑衰相雜,已極駭然,而因該曹糢糊節目,矇然直報淺淡服,尤涉未安,當該承傳色內官,從重推考。大抵從上服之節,乃在上殿,於嬪宮則豈遵此例?內侍以下,依禮曹啓下節目,服衰三年,而若進見之服,則當從百官,其餘則闕內、闕外,宜無異同,誤因以日易月之例,與享官,一體報烏帽、角帶,享官則出入公會者,與守魂宮之內侍,有差別,此亦誤矣。矇然從享官服色以報者,誠極駭然。當該內官,其在事體,不可不從重警飭,越祿一等,喪與服復,而有此疎面目者多,數件問議事下敎之後,或曠日出去,或尙今不出者,該堂上一體推考。

○權益淳,以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都廳郞廳李春躋,以本職違牌坐罷,還爲差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春躋。

○權益淳,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南泰慶,在外未及上來,鄭益河,身病猝重,竝今姑改差,其代前司諫申處洙,前正言趙尙命差下,而申處洙,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申處洙。

○蔡彭胤,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郞廳武臣兼宣傳官李希夏,訓鍊院主簿申光德,奔走勤仕,已滿十五朔,依前陞敍,或守令除授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戊申年秋冬等褒貶等第,磨鍊以入,而所屬訓鍊院官員等,甲辰年秋冬等,乙巳年春夏秋冬等,丁未年春夏秋冬等,戊申年春夏等褒貶等第,因本院堂上有故,不得磨勘矣。其時官員,已多遞易,竝依例蕩滌,司僕寺、軍器寺、典設司官員等褒貶,因各其提調有故,不得一體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郞廳及諸將官今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未差,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郞廳及諸將校,今戊申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臣洪致中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郞廳及將官等,今戊申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領議政臣李光佐,方有身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以宣惠廳郞廳,以都提調領議政、左議政意啓曰,本廳及常平廳郞廳等,今春夏等及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右議政臣李台佐,時未出仕,臣光佐身病添劇,臣致中連參鞫坐,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蔡彭胤,以中樞府言啓曰,本府郞廳及錄事醫員等,今戊申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領府事李觀命在外,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以吏曹言啓曰,曹所屬司饔院、宗簿寺官員等,今戊申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本司提調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訓鍊院所報,則去丁未年秋冬等及今戊申年春夏等,東南關王廟守直官本院褒貶,其時堂上有故,不得爲之,而今此褒貶時,其時應參之人,亦皆遞改,有難憑據等第,自本曹入啓蕩滌云,依前例勿論,何如?傳曰,允。

○又以宗親府郞廳,以有司堂上意啓曰,本府郞廳,今戊申年秋冬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典簿尹春敎,以除授日淺,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忠勳府言啓曰,今戊申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本府有司堂上錦原君臣朴師益,今方在外,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bb本b府郞廳等,今戊申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堂上不齊,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戊申年秋冬等褒貶啓本中,刀擦二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工曹言啓曰,今戊申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新除授判書臣朴師益在外,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及各陵、殿、四學童蒙敎官、通禮院、禮賓寺、歸厚署、圖畫署、典牲署、司畜署、東南關王廟、典醫監官員等,今戊申年秋冬等及掌樂院今夏秋冬兩等褒貶等第以入,而所屬中宗廟署、社稷署、弘文館、藝文館、春秋館、承文院、成均館、校書館、奉常寺、內醫院、司譯院、惠民署、東西活人署、東西氷庫官員等褒貶,各其司領事、提調、堂上有故,不得一時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曹所屬掌隷院郞廳等矣,今戊申年秋冬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以入,而判決事有故,不得同議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及所屬各司海水運判官今秋冬等褒貶,依前例竝爲題目磨勘,而長興庫、平市署今秋冬等及司宰監、軍資監、內資寺、司圃署、五部今春夏秋冬等與內資寺、軍資監去丁未秋冬等褒貶,各其司提調、都提調、漢城府堂上有故,皆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本部郞廳、五部官員、四山監役官等,今戊申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左尹張鵬翼有身病,右尹李世瑾以兼任禁府堂上,連進鞫坐,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光運,以戶曹言啓曰,本曹事務,本來煩劇,而近因三都監酬應,百事叢委,日不暇及,而郞廳六員內,二員進去都監,除本仕,只有四員,東西奔走之中,佐郞金得大,精詳綜覈,多任衆務,一曹之事,多委其手,故前差郞廳,自本曹啓請減下,使之專任曹事,方倚以辦事,昨日政,又移刑曹正郞,所掌甚緊,決不可付之生手,佐郞金得大,仍任本曹佐郞,使之仍察本曹所掌事務,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十二月十四日,外各司內摘奸單子有頉處,察推事,命下矣。東學書吏金始旭,觀象監書員金世徵(徵))等,無緣闕點,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

○傳于蔡彭胤曰,推鞫姑罷。

○副校理申致謹箚曰,伏以,大司諫洪景輔云云,持平韓師得云云,竝引嫌而退,嫌難連啓,其勢固然,不可以此,輕遞言官,提引旣往,不甚關緊,以此爲嫌,毋已太過,請大司諫洪景輔,持平韓師得,竝命出仕。取進止。答曰,依啓。

○工曹判書錦原君朴師益疏曰,伏以,吾東不祿,天奪聖嗣,凡在八域延頸之民,驚隕悲號,愈往愈切,仰惟我殿下,以止慈無涯之慼,重念匕鬯之靡托,宗祊之凜綴gg凜惙g,聖情於此,尙復何忍?顧臣滓穢之蹤,雖於儲候添重之日,不得不勉入脩門,連簉庭班,而及此喪變之後,奔走展哀,粗效情理,則又不容久淹城闉,俟過制限,復尋鄕路,而請譴之章,見格喉司,徑行之罪,久益自訟,擬將冒萬死,爲縣道申籲計矣,不意水曹除命,遽降玆際,以罪爲寵,移此授彼,有若臣無故在朝,隨例應遷者然,臣誠驚惶感激,不知措躬之所也。噫,臣區區情地,屢蒙疏暴,寔爲聖明之所俯悉也,前日之冒出,蓋際蒼黃,乍伸分義,而旋循舊套,作此逃遁之行,則職事去就,本無可論,今日因緣不幸之會,遽改咫尺之守,以自捐廉恥,而速嗤點也哉?仍念今玆所被之任,雖曰閑局,例兼長生殿提擧,適當國故,責應多端,則廷臣中可堪者,豈無其人,而乃猝畀之於負衅退屛之□□私,狼狽無此爲甚。目今梓室加漆時,提調一員,輒爲分進,而且聞外梓室陪往墓所,期日亦迫,念玆職任之緊重,豈容一日暫曠,而以臣本來臲卼之蹤,決無淟涊冒進之理,朝家若不及今變通,惟事催迫,强其所不可强,而畢竟加之以違命之誅,則臣身固不足惜,其於國事,何哉?且臣昨自廣州僑所,轉省先墓之際,路聞除旨,不敢前進,姑爲滯留於果川地,而衝寒遷役之餘,痿脹宿症,挾感俱劇,旅次叫呻,作一僵屍,以此㱡㱡之狀,雖欲自力承命,其勢末由。伏乞聖上,俯加省察,亟命鐫削臣新授職名,重勘臣前後辜犯,以爲人臣之戒,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俾得任便調治,以卒生成之澤,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噫,此時豈辭此任?卿勿過辭,從速上來。

○修撰李顯謨疏曰,伏以臣,情勢危蹙,決不可冒出,而病狀又極深重,宿患消渴,倍添於慘慼之餘,引飮無算,溲溺無節,津液盡脫,火熱獨盛,似此症形,已無生全之望,而又於左肩內近胸處痰核,自五六年內,日漸增加,而不知痛癢矣,忽自數日以來,刺痛甚劇,增熱惡寒,醫言膿形已成,而下鍼極爲重難云,病源不輕,據此可知。昨犯違慢,蓋出於萬不得已,而聖度天大,威譴不加,特下只推之命,臣感激罔措,宜卽趨承,而卽今蹤地臲卼,姑不暇論,病情危劇,實有朝夕難保之憂。伏乞聖明,特垂哀憐,將臣職名,卽許鐫免,俾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校理金尙星疏曰,伏以臣,偶得□□□□□□□,幸蒙恩暇,得以歸家調治,而此病自有源委,非如一□□□□,蓋臣血分素虛,又致中年失攝,平日面色之痿黃,卽其現□□□常,自視惴懍,惟疾是愼,而乃於月前,忽有此症,初謂一時血□□□,未嘗過置念頭矣,首尾十數日,無日不吐,多幾一鍾,少亦數匙,當其□噦之時,觀者猶爲之代懍,則臣心驚慮,當又如何?連吃止血、補血之藥,而尙無寸效,此須安意息慮,更加調攝,庶幾賴天之靈,得爲完人,而受由未幾,本館又此請牌,此時違傲,豈臣分義之所敢出,而自量卽今病勢,實有無限過憂之意,如得數旬就閑,或可專意藥餌,而經幄啓沃之地,非臣養病之坊,仰惟天地父母,曲垂愛欲生之意,亟許鐫遞職名,俾得便意將理,則生成之德,豈臣殞結所能上報也?臣病旣如此,□□□□已,而且今情地,尤有所萬萬危蹙者。臣於客秋,冒叨言地,草草□□□平昔慨然之意,而其中一轉語,卽所謂惠文偶發之彈章,自衒先見之明者也。臣固信筆妄發,不能如古人有過中,求其無過之戒,則斥臣者,病臣以語欠忠厚,固無不可,至若相好之間,有何抑勒構誣之意,而日昨憲臣之避,全不自反,滿紙蹈藉,殊欠於有改無勉之意,不料過去之語,致人積憾至此也。噫,果使伊時彈論,不出於因事偶發,而逆節昭著之後,了無一毫自衒之語,則當世秉公議者,自當讓與先見,臣亦愧服之不暇,而今其避辭中論罪等語,猶有恐人不知之意,惜乎,憲臣之必欲提說者,恐足以實臣前日之譏也。況且怒人自衒之斥,而反驅人以抑勒構誣之目,在人則不欲加我,在我則輕施諸人,始知怨克不行底工夫,眞是上一等人也。雖然,抑勒之斥,猶曰,甚矣,其所謂□□□誣人者,自是宵小□法□,雖不□□□□□□□,此題□□□□□□,憲臣徒急於引發臣疏,以爲撕捱□地之計,而未及擇辭耶?□□□之橫受逆境,一至於此,向來巧㦧之斥,今日掩臣之目,眞所謂□□□衆惡皆歸,撫躬慙悼,只恨其不早□□,尙何顔面,更□淸朝士大夫之列乎?病情方苦,未暇念及於陳辯,今始强病詣闕,□□□□。伏乞聖慈,亟削臣職,以便調理,以謝人言,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事,於爾何嫌?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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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趙錫命坐直。右承旨權益淳。左副承旨蔡彭胤。右副承旨吳光運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夏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午時,日暈。未時申時,日有兩珥。

○下直,丹陽郡守李敏好,珍山郡守李宜衍。

○蔡彭胤啓曰,卽伏見平安監司尹游,江華留守鄭錫五,平安兵使朴纘新,京畿水使吳重周,慶尙左水使孫命大,全羅左水使許璘,忠淸水使柳濬,今秋冬等褒貶啓本,則平安兵使朴纘新啓本中,虞候韓啓朝題目下,不書等第,致勤點下,全羅左水使許璘啓本中,邊將無一人居下,而古突山召募別將玄厚亮,以政無可觀,且失事體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之上考,致勤點下,平安監司尹游,江華留守鄭錫五,京畿水使吳重周,慶尙左水使孫命大,忠淸水使柳濬啓本中,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依啓。

○趙錫命啓曰,臣卽伏見各道今戊申秋冬等褒貶啓本,則咸鏡監司宋眞明啓本中,守令,無一人居下,江原監司李衡佐啓本中,寧越府使朴乃貞,以武備朽鈍,從當修治,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之上考,守令,無一人居下,殿最,何等嚴重,而贅加頭辭,亦違常規。慶尙監司朴文秀啓本中,眞寶縣監李泰祥,以用刑雖濫,求治可尙,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之上考,守令,無一人居下,平安監司尹游啓本中,順川郡守鄭檝綜覈或欠,飭厲有爲,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忠淸監司金始炯啓本中,林川郡守李德淳,以能聲已著,災結濫報,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泰安郡守許慶,以衙客有言,邑事無闕,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全羅監司李匡德啓本中,寶城郡守鄭舜命,邑弊吏惡,未聞殊效,爲目,康津縣監朴宗潤,雖無大疵,亦多謗言,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上考,守令,無一人居下,京畿監司李廷濟啓本中,豐德府使愼汝儉,剛果或過,民不甚怨,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守令,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依啓。凡褒貶,當取下款事,不必以此,數遞守令,竝依道臣褒貶施行,而江監褒貶頭辭,雖非格例,意實固是,何必爲非?林川郡守李德淳,濫報未安,能聲可惜,亦置中考,兵批依啓。玄厚亮,以此貶目,旣置中考,以下考,施行。

○蔡彭胤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吳光運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矣。史官不備,宣傳bb官b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大司憲鄭齊斗偕來史官病,代兼春秋李善泰進去,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傳于權益淳曰,誌石御製、御筆,自內,旣已摹寫北漆,下都監,而入石時,不可無摹寫北漆,寫字官,使之進去,同爲看審。

○以墓所都監狀啓,傳于權益淳曰,墓所丁字閣材木,斯速畢運事,更加申飭。

○傳于權益淳曰,誌石御製、御筆,摹寫北漆以下之後,更思之,應入之字,有不入者,故更爲書下,出給都監,使摹寫北漆,寫字官,同爲摹寫北漆入刻。

○以備忘記,傳于吳光運曰,昨日望奠,紅散子,色甚淡,而諸果,俱不如冬至奠果,申飭之下,豈容若是?看品禮曹郞廳,推考,監造內資郞廳,姑先從重推考。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沈游義。

○傳于權益淳曰,召對爲之。

○權益淳,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金鎭商,時在京畿廣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本館上下番,見存九員內,應敎朴師正,校理鄭羽良禁推,校理金尙星,修撰李顯謨,副修撰任守迪身病受由,修撰尹東衡,副修撰金相奭在外,副應敎未差,臣致謹,獨爲入直,而副提學沈珙拘於館規,不得請牌,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啓曰,因弘文館草記,副提學沈珙拘於館規,不得請牌,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副提學沈珙,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吳光運,以備邊司言啓曰,禮曹參判朴師洙,疏陳勘亂錄撰gg選g集之停廢,請令文郞直宿,文郞有故者,竝卽變通,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纂錄之至今稽延,有非當初下敎之意,堂上之敦匠於墓山者,固不可變通,而至於外梓室監漆與陪進,雖他人可爲也,朴師洙本職,今姑許遞,令該曹口傳差代,牌招察任,而師洙,則使之專意於纂集,豐原君趙顯命,亦令於魂宮脫直時,頻往同修,文郞廳,今不必直宿,而其中徐宗玉,敦匠務繁,今姑許遞,其代校理李顯謨,差下,李宗城,其間罷職而還敍,亦令還爲差下,竝與郞廳金尙星,使之逐日勤仕,以爲斯速了當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翊漢爲禮曹參判。

○兵曹口傳政事,以朴師洙爲副司直。

○權益淳,以禮曹言啓曰,備忘記,兩東朝宮人淡與吉服,當從上服,而中官則予服盡前,當從予服,該曹初不詳審,末乃苟且附標而亦不察乎此,事涉未安,當該堂上,從重推考,更考乙巳前例,以稟問議事,下敎之後,或曠日出去,或尙今不去,該曹堂上,一體推考事,命下矣。取考乙巳年練祭時節目,則以大王大妃殿尙宮以下服,從上服,出外與各殿尙宮以下服,同內侍及各差備人與各殿內侍以下服,同磨鍊啓下。故今此服制,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尙宮、內侍以下服色,略彷乙巳節目,兩東朝服制單子中,改付標以入,而卒哭後,朝臣進見服色及私家大小祥、虞、卒哭酌定事,知禮儒臣處,問議事捧承傳,在於朝臣殷奠參班事,在外大臣、儒臣處收議,郞官下直之時,故一體問議次出去,今姑未還之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吳光運,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推案之一日一次出入,每患犯夜,今後則刑推推案,先爲修正入啓,以其間他罪人,發問目捧招事,命下矣。近來推案之夜深入啓,實爲惶悚,所當依下敎擧行,而刑推推案,先入時,承旨例當入去,承旨旣入之後,鞫廳不得開坐,其間,勢難捧招他罪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事勢若此,依前爲之,而當初下敎者,承旨入來之間,先爲出問目以待之矣。

○傳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傳于蔡彭胤曰,推鞫姑罷。

○同副承旨李眞洙疏曰,伏以臣於日昨,職在地部,猥上辭疏,悉暴情病,及承聖批,至喩以往事,業已洞燭,仍命從速察職,負罪賤臣,何以得罪於君父,臣誠惶隕感激,不知死所矣,卽者,銀臺新命,又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於是,一倍震惕,益無所容措也。臣之情地,雖萬萬憫蹙,其在分義,固宜一謝恩命,況當此時,尤不容一向退伏,而第臣腰脚之疾,經年癃痼,卽今症勢,少有減歇,而尙不能起步拜跪,臣蒙恩宥還,于今十八朔,且經祥、禫,而迄未一省丘墓,廢病實狀,卽此可見,此實同朝之所共知而愍憐者也。臣若有一毫自力之勢,何敢爲例套過實之語,以欺聖明乎?且臣於本病之外,又自昨夕,猝患乾癨,胸腹交痛,達朝猶劇,雖欲搖曳致身於闕外,亦不可得,召牌再降,輒爾坐違,逋慢之罪,尤無所逃,臣只自負席悲歎,伏地惶恐而已,敢將疾聲之呼,仰干仁覆之下。伏乞聖明,特垂哀憐,亟遞臣職,以延殘喘,仍治臣違傲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

○未時,上御崇文堂。召對,參贊官吳光運,侍讀官申致謹,假注書李權,記注官崔熙道,記事官鄭彦儒入侍。申致謹,進講《大學衍義》,讀自子貢問曰,止衆好之,必察焉。上曰,承旨讀之。吳光運,讀自子曰,不知言,止求備焉。上曰,注書讀之。李權,讀自君子不可小知,止人焉廋哉。上曰,兼春秋讀之。崔熙道,讀自魏文侯問置相,止論觀人之法。讀訖,申致謹,因文義拈巧言章而言曰,易言吉人之辭寡,古昔賢人,不言而躬行,捷捷辯口,無益於做事,而有利口之戒,故周勃、張相如,稱爲長者,而爲漢名臣,非隨陸之輩,所可擬議。是以,聖人以剛毅木訥,配巧言令色者,其戒深切,自上願加勉焉。上曰,當各別留意焉。致謹,又拈君子坦蕩蕩章而言曰,此篇所載,無非嘉言善行,而臣敢以坦蕩蕩三字,爲殿下申告焉。春宮,玉質挺生,睿儀夙成,天降割邦家,奪之斯速,未知因何樣底禍而遽至於此也。然子夏以孔門高弟,哭子喪明,而見責於曾子,伏願殿下,以坦蕩蕩聖訓,置懷寬譬焉。上曰,儒臣所達,與此章本旨有異,而寬譬之言儘好,當加勉矣。致謹,又拈和而不同章,陳近日朝著不協之弊。上曰,自有黨論以後,互爲朋比,一邊人,自謂君子,而一邊人,目之以逆,轉轉層激,以至于此,凡人,貴於相和,故聖人之言,如此,雖千載之下,可以服膺。今人,誠能以公心觀之,凡諸黨議,非出於爲國,而專出於爲私,可知矣。和而不同,果如聖人之訓,則豈不好矣,而今人安有此事耶?吳光運曰,昔范、馬同朝,以黃鍾律事,議論,終始不合,有時爭論於前席,而下殿之後,不失和氣,時以如推車子美之矣,今則此風,不復得見矣。上曰,此所謂和而不同者也,今豈有此事耶?致謹曰,此則惟在自上躬率而導之也。光運曰,聖上建極,無偏無黨,則群臣自然觀感,畢竟會于有極矣。上曰,非知之難,行之惟艱矣,然當留念焉。光運曰,以今年變亂言之,其源實於朋黨,始以患得失之心,互相排軋,失志者,唱爲凶逆。言念及此,毛髮俱竦,少有人心者,豈不惕然警動于心耶?上曰,泛觀則豈曰黨論,而畢竟如此,此正孔子所謂吾末如之何者也。彼不知而爲之者,姑無論矣,知而爲之者,正所謂末如之何者也。且堯之子不肖,舜之子不肖,人之賢否,猶不係於世類,而況於同黨之人耶?以斯文言之,如先正宋時烈,先正尹拯,其人則固賢矣,而以其一人之賢,而竝其子孫而賢之,竝其一邊之人,而盡欲推之爲賢人,予意則於其賢者之中,而亦有不賢者矣,於其不賢之中,而亦有賢者矣。今番逆亂以後,無論彼此,苟有一分人心者,莫不以爲逆,而向時之人,則專事掩諱,不忍去絶,甘心於爛熳gg爛漫g同歸之域,而至以不仕爲義理,未知其所謂義理者,果何義理,而其爲設心,亦未可知也。光運曰,朱子有言,人皆有利,而惟國家無所利焉,今之爲黨論者,雖出於利己,而畢竟國亡,則渠亦何益?如宋之李若水,勸徽宗幸金營,而末乃殉節,徒以李侍郞一人見稱,而此事亦何益於國哉?上曰,無利云者,猶是歇後語也。魏徵願爲良臣,而不願爲忠臣,國未傾而扶之,可也,旣亡之後,殉節何益?今之爲黨論者,頗亦類此,知有私黨,而不知有國,此蓋不知大義理處也。致謹曰,以向日金就魯事,言之,親承聖敎,而不少變改,此爲非矣。上曰,渠則自以爲義理而然矣。光運曰,義理互持之中,自有易知者,惟取其坦易明白者,而勿取其糾結瑣屑者,則思過半矣。近來士大夫,所持義理者,要不出黨論圈套,互相傾奪於名利場中,而自以爲義理,唯自上取其公正之人,而處分公正,則自然有蕩平之道矣。上曰,承宣之言,誠然矣。致謹曰,我國士夫,實有矯亢之弊,不識分義,唯以驕重爲事,臣於向疏,亦已言之矣,若非自上大段飭勵,則其弊有不可言矣。上曰,玉堂所言,則是矣,而如此之類,豈可以威制耶?古者,以違牌爲異事,而今則習以爲常,君父命牌,旣出而還入,未知於其心,果安乎?此由國無紀綱之致,而亦朋黨之習,有以痼之也。刀鋸鼎鑊,雖日設於前,而朋黨之弊,亦可以絶乎?致謹曰,聖敎至當,臣愚無似,何敢測窺,而第書曰,寬而栗,直而溫,殿下聰明睿智,首出庶物,而第於寬栗直溫上,有些欠處,故小臣,敢以此仰勉,而大奮發、大振作之機,正在今日,願殿下之留神焉。因拈魏文侯置相章而拜手稽首曰,古人云,才不借於異代,國家如欲爲中興之治,則豈無中興之佐?如漢高得韓信於釣徒,殷宗獲傅說於版築,用人之道,貴於廣求,旣得之後,貴於委任,患不委任而責成云爾,果能委任而責成,則其於爲國乎,何有?上曰,其言則然矣,但人多然後,可用者則用之,不可用者則棄之,而自有黨論以後,互爲色目,各持論議,國家所用,只有若干人,而其中,雖有可用之人,或以不仕爲義理,如此而國何以爲國,人才亦何以得乎?致謹曰,卽今人才渺gg眇g然之中,又限以偏色,其祖先,或有微眚、薄過,則竝其子孫而枳塞焉,此爲痼弊矣。上曰,舜殛鱞gg鯀g而擧禹,古者用人之道如是,而今則不然,少有疵累,一切排擯,不復檢擬,此路旣狹矣,而又加以門閥取人之規,遐遠之人,則雖有可用,無由自顯,一才、一藝之士,亦難得人,況如中興之佐,又何以得用乎?光運曰,傅巖之言,遠矣,無論。如國朝儒賢徐敬德,以開城府人,道德文章,爲一世師表,明廟朝,欲爲置相而未果也。我朝以門閥用人之規,固難猝變,而但於士夫中,無論彼此,辨其孰爲君子,孰爲小人,君子、小人之分,判斷於胸中,而其於處分之際,極其公正,則不患人才之難得,而黨論之爲痼矣,其機,都在於殿下導率之如何耳。上曰,承宣之言,甚好,予當各別留念焉。致謹曰,臣有所懷,仰達矣。承旨蔡彭胤,詞學優長,爲儕流所推重,常時以敎育,爲事,門徒所成就者甚多,以臣所聞見,則右副承旨吳光運,卽其中一人,而實錄兼春秋權賮,兵曹佐郞權顈,全義縣監權基彦,俱受學於蔡彭胤,而已成科名者也。自前若有門徒三人登科,則朝家,例有褒嘉之典,而門生亦或有陳疏上請之規,聞其門徒等,欲聚會陳疏,則蔡彭胤,固執力挽而止,故尙無上請之事,臣旣有所聞,故敢此仰達矣。上曰,爲小科者,亦多有之耶?致謹,顧謂光運曰,爲幾人矣,亦當陳達。上曰,小科,何必盡達耶?光運曰,小臣從師之志,不爲陳疏,而前席陳達,亦涉猥越,今者儒臣,採取公議,有此陳達,臣不敢贅陳矣。上曰,蔡彭胤,曾經先朝湖堂,凡應製,輒居首,其詞翰之優長,固已知之。召對時,以承旨入侍,而亦有可知者,今聞成就人才之多,是爲可嘉,固執使不得陳疏,尙未上聞,亦爲可嘉,合有褒嘉之典,令該曹考例稟處,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7日

编辑

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權益淳坐直。左副承旨蔡彭胤。右副承旨吳光運坐直。同副承旨洪廷相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夏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醴泉郡守李匡輔。

○權益淳啓曰,卽伏見慶尙道各殿所封進箋文,則監司朴文秀,左兵使元弼揆,右兵使李汝迪,星州牧使李普爀,慶州府尹李重觀,安東府使柳綏,尙州牧使趙榮祿,所封進各殿箋文皮封,當書謹上箋而書以謹封。監司朴文秀所封進箋文中,大王大妃殿徽號,不書獻烈二字。星州牧使李普爀所封進箋文中,大王大妃殿徽號,不書獻烈二字,又不書王大妃殿徽號。善山府使朴弼健所封進各殿箋文中,當書以伏聞王世子薨逝,臣不勝驚隕之至,而誤以恭遇十二月初四日陳慰書之,又不書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徽號。晉州牧使愼惟益所封箋文中,不書大王大妃殿徽號獻烈二字,王大妃殿徽號,誤以惠順書之。左兵使元弼揆,右兵使李汝迪,安東府使柳綏,昌原府使具侃,昆陽郡守權喜學,所封進箋文中,俱不書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徽號。莫重奏御箋文,如是不謹,竝推考。朴文秀、李普爀、朴弼健、愼惟益、元弼揆、李汝迪、柳綏、具侃、權喜學,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吳光運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權益淳曰,癸卯年《璿源譜略》修整時,設廳耶?自本寺爲之耶?問于宗簿寺,以啓。

○權益淳啓曰,癸卯年《璿源譜略》修正時,設廳耶,自本寺爲之耶,問于宗簿寺,以啓事,命下矣。問于宗簿寺,則以爲取考謄錄,則癸卯年《璿源譜略》修正時,設廳爲之云矣,敢啓。傳曰,問啓者,非癸卯也,乃丁未矣。明朝,更爲問啓。

○傳于權益淳曰,日寒若此,墓所役軍,及僧軍,其無凍傷者耶?明朝問于都監及畿營以啓,均給禦寒之物事,亦爲分付畿營及墓所都監。

○吏批,判書金東弼進,參判宋寅明墓所進去,參議尹惠敎進,左承旨趙錫命進。

○兵批,判書趙文命病,參判南就明病,參議金啓煥進,參知朴萬普病,左承旨趙錫命進。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驪州牧使,今當差出,而本州,是畿輔重地,屢經災荒,近又數遞,不可不擇差,營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或在罷散,或居中考,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又啓曰,童蒙敎官沈廷采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抱川縣監南鶴齡,以六年窠守令,三次居中,郭山郡守趙泰星,以三年窠守令,二次居中。前中,雖因赦令蕩滌,其不治可知,竝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政廳,考見各道褒貶啓本,則寧越府使朴乃貞,以武備朽鈍,從當修治爲目,則宜在中考而置諸上考。珍島郡守閔鎭箕,以乍能警飭,終欠剛明爲目。康津縣監朴宗潤,以雖無大疵,亦多謗言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其在嚴黜陟之道,不可以迎送之有弊而仍置,竝罷黜,何如?答曰,已諭政院批答矣。

○吏批,以洪廷相爲承旨,金龍慶爲副應敎,姜必慶爲校理,成德潤爲司諫,吳命新爲戶曹參議,申漫爲驪州牧使,兪崶爲工曹佐郞,鄭重萬爲司䆃僉正,鄭壽邦爲氷庫別提,朴師正爲兼輔德,金得大戶曹佐郞仍任事,承傳。

○兵批,以田日祥爲僉知,金在魯、蔡成胤、李眞洙爲副護軍,權一衡爲副司直。

○吳光運啓曰,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來言,問事郞廳申處洙,親病添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其代,以前正言沈聖希差下,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沈聖希爲副司果。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崔始遠手本,則時囚罪人李挺周,素有風病,半身不遂矣。入處冷地,症情添劇,右邊手脚,不能運用,傷寒兼發,遍身烘熱,頭風如碎,食飮全廢,氣息奄奄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趙錫命,以忠勳府言啓曰,舊功臣嫡長,入番忠義衛,付祿遞兒,只是二十員,而曾前國恤發引時,各處差備忠義衛,亦難推移,舊功臣嫡長祿十四遞兒,依例加出,以爲分定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柳運、任珽、趙尙命,爲楊州推考敬差官。

○權益淳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洪廷相,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洪廷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益淳曰,推考傳旨捧入。

○權益淳啓曰,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來言,今此墓所誌石,以金川石,旣已磨正,所下御製御筆,謹奉入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使之精刻,可也。

○權益淳,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墓所表石,前後面所書規式,一依前謄錄磨鍊,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蔡彭胤,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各樣軍物打造所入柴炭,無他取用之處,專靠於楊州、鐵原、漣川三邑接界設屯處,而近年以來,樹木殆盡,埋炭漸難,每患不足,而如値大役,則常常給價貿用,故方欲加占於樹木有裕處而未果矣。卽接漣川屯別將所報,則本廳折受設屯處,自翁主房,以柴場折受打量之意,有此馳報。事甚怪訝,發關査問於漣川縣,則本縣回牒內,本廳屯內埋炭等處,宮差持關文下來,故定監色眼同打來事,具由論報於本廳矣。今此漣川屯,去戊午年,故相臣金錫胄爲大將時,爲慮取炭之苟簡,陳達於榻前,折受設屯。自朝家定給山直,禁火禁伐,看檢守護者,今至五十餘年之久。當初建白創設,意有所在,故前後各宮,曾無折受打量之弊矣。今遽有此事,該宮若知其營門設屯處,則必不折受而不過希功望賞之徒,欺瞞陳告,有此錯認折受之致。本廳設屯處,今若移屬該宮,許多軍物打造之炭,更無責出之處,事極臨迫。翁主房折受本廳設屯處,還爲出給於本廳,使之依前埋炭事,分付於該營及該曹,何如?而本縣則旣知其營門折受處,而宮差下去打量時,以此掣肘之意,一番馳報於該營及本廳,待回題奉行,未爲不可,而不此之爲。自本廳行關査問之後,始乃牒報,至有煩稟之擧,其慢視營門之責,在所難免。漣川縣監李燮,從重警責,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啓曰,同副承旨洪廷相,旣有只推之命,待明朝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江原監司李衡佐狀啓啓曰,墓所丁字閣所用大樑,一株不合,不用,待罪事。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吳光運,以禮曹言啓曰,司寒祭,今十九日設行事,已爲啓下矣。卽接西氷庫所報,則日氣不寒,江氷不合,勢難伐氷云。司寒祭當依啓下日字擧行,而主梗官,則姑觀日候,使之下直出去,以爲始役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長生殿郞廳,以提調意啓曰,外梓室着漆,昨日已滿三十度。臣翊漢,今日來詣奉審,則漆色光潤,少無所欠,仍爲停漆,以待堅乾。今十九日,結裹奉安於正殿前楹內,二十日習儀,二十一日陪進墓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韓師善,謂有身病,屢度催促,終不入來,莫重鞫坐,問郞之不得備員,事體至爲未安。韓師善,姑先從重推考,使之卽速參坐,而近來厭避問郞之習,實爲痼弊。今後則衆所共知實病及有親病外,不得呈病事,別爲申飭,何如?傳曰,其在事體,若是偃蹇,拿推。

○又以戶曹言啓曰,鳳山丙午條田三稅米太,竝九百九十六石零,納上時,初不入倉之數,多至四百零,入倉之穀,亦且不完納,上時所欠,至於五十餘石之多,事極驚駭。推問其曲折,則色吏、沙工等招內,上年秋,本郡田稅米太,竝二千三百餘石,逢授於京江船人金廷三稱名人,使之上納,則廷三分載兩船而猶且不足,未裝載之前,大米六十石,田米一百七十二石,太七十石,作錢後,仍以此意,納招於本官。上年九月日,裝發而中路氷塞,今年八月日,始到京江之後,田米一百三十五石,又爲卸下,仍爲逃躱云。近來國綱解弛,船人輩,偸竊國穀,或爲故敗,或爲無面者,爲今日莫大之痼弊。而田稅,事體與他自別,其所裝載之數,與發船上納,俱有期限。每年事目,及前後申飭,極其嚴明,使不得違越,則爲守令者,所當恪勤奉行之不暇,而不問其根脚,二千三百餘石穀物,矇然出給於一船人,有此偸食逃躱之弊。其所裝發,亦在於深秋風高之後,致令莫重稅穀,以至於氷塞埋置之境者,已極可駭,而船人輩,又從而任意出賣作錢,幻弄若是狼藉,而本官視同例事,恬不爲怪,終莫之禁,其違越事目,不遵朝令之狀,節節可駭。當該鳳山郡守,令攸司照律稟處,實監色及騎船沙工、監色等,亦令攸司各別嚴刑,所偸穀物,一一徵出後,依法勘斷。在逃船主金廷三,亦令嚴加跟捕,一體勘罪,以爲懲厲之地,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以禮曹言啓曰,來二月初三日,行社稷祭及傳香,旣在初五日卒哭前,當以攝行擧行。而卒哭後,大小享祀,自上朞服未盡之前,亦皆以攝行磨鍊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問議于大臣,稟處。

○吳光運,以戶曹言啓曰,本曹經費,近甚蕩竭之中,銀貨尤無出處。其爲歲入,只在於各處銀店之收稅,而一年稅入,不能當一年用度之萬一,故若干所儲,漸至於減縮,不出十年,遺在之耗盡,自可推知,言念經費,誠爲寒心。而今當三都監竝設之日,其所策應,百倍當時,凡百之中,銀貨一種,實無繼用之勢。年前八道銀店之京外各營門所屬者,一倂革罷,專屬本曹事,榻前定奪,而至於平安道,則以管餉重地,道內數十處銀店,不爲許屬矣。卽今則銀貨出處,尤無其路,本道銀店,比八道最多,本曹屬七道銀店,不能當平安一道。其中一處,雖屬本曹,於本道別無所損。殷山縣銀店,限本曹銀貨稍裕間,許屬本曹,自明年正月爲始,收稅補用事,分付本道,何如?傳曰,令廟堂,稟處。

○又啓曰,今十二月十六日,宮城外內摘奸單子有頉處,察推事,命下矣。敦化門四軍堡軍士彦男,五軍堡軍士後然,弘化門二軍堡軍士二遠,西水口五軍堡軍士介也之,小飛軍堡軍士惡孫,鎭芬軍堡軍士金伊,三軍堡軍士完石,鎭芩二水口軍堡軍士老味,廣智營一軍堡軍士者斤,贊一軍堡軍士貴石,二軍堡軍士洪萬,通化門三軍堡軍士暹伊,無緣闕點,令攸司推治,何如?傳曰,允。

○傳于蔡彭胤曰,推鞫,姑罷。

○吳光運,以兵曹言啓曰,本曹軍色郞廳,乃是緊重之任,而若差兼春秋,除本司則職務曠廢,故例有啓請減下之規矣。一軍色佐郞鄭彦儒,以兼春秋下番,啓下,方爲入直,而當此冬節,外邑軍布,率多積滯,趁未捧上,遠道軍民之久留京中,亦甚可慮。鄭彦儒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李光佐箚曰,伏以梓室加漆,今日滿三次,又與尋常加漆時,有別,外梓室加漆,已畢,亦當奉審書啓。臣縷息未泯,豈敢不力疾進參而今番減傷特重,往前沈痼之患積漸,傷敗之祟,一時交劇,已浹六箇日而尙未顯然減歇。頭腦尙暈重,不能久居,肢節尙沈痛,不能作力,虛汗大出,透濕衣衾,神氣澌頓,不能自振。雖欲舁進,其勢末由應行之節,皆不得備員,臣罪合受大何,不勝惶恐。仍伏念臣願忠之志,非不切至,而力已盡、氣已竭,病已入於骨髓。今玆敦匠諸節,人理寧不思盡道,而其不能爲力,乃至於此。況可望一分自效於廟堂職事,以望其有裨於安危之數乎?瞻宸撫躬,不勝悲悼。至於鞫獄,僚相,晨夜獨賢,而臣不得一番赴坐。雖非有毫分餘力而然,其惶蹙不安,則當復如何?臣新兼兩提擧,蚊力山負,又增益之,臣身縱不足恤,將奈公務之瘝曠何哉?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哀臣狗馬力殫,先遞臣本職,及新兼兩提擧,俾臣一日安心調息,以尋生路,祗役一事,亦甚不至於狼狽矣。取進止。答曰,云云所患,尙今彌留,慮念曷喩?有疾未參,予已諒矣。卿其安心勿辭,益加善攝,體予向日之敎。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右議政李台佐疏曰,伏以臣,庸姿薄能,而猥玷於列卿,年至病錮而尙縻於職務,求退不得,黽勉就列,夙宵憂懍,若墜淵谷。乃於千萬夢想之外,忽承拜相新命,臣誠驚怪錯愕,莫知一身之所措也。噫,臣是何人,相職是何任?古人所謂以我爲三公,是天下爲無人者,不幸近之。臣不敢猥數陋劣之狀,比絜於命相之體,以重其僭越之罪,獨念國政之最重,無至於爰立。蓋將擧斯人而授斯任,責之彌綸,補贊持顚救敗之業,自古論治道者,必以置相之得失,卜其國之安危,其不可苟然而已者,亦審矣。今世人物渺然,雖台鉉之重擧,得其當,誠亦不易。然聖明之所注意,輿人之所屬望,類非具臣凡僚之所可擬,則一朝加恩於鹵莽衰朽,百無一長之賤臣者,誠挽近所創覯,擧措之失當若此,而國不受敗者,未之有也。此何可使聞於國人也?臣自聞斯命,跼蹐惶愧,如負大戾,泯默屛縮,只俟司直之駁正。而今過半旬,寂然無聞,情窮理迫,不得不冒昧自列。伏乞聖慈天地父母,深惟迪簡之至重,俯察危蹙之微悃,將臣新授議政官資,亟許回收,改卜賢德,以幸國事,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噫,雖一命之官,在爲國之道,宜當擇人,況宰相乎?卿忠國之誠,質實之志,予知久矣。豈特公議哉?今玆卜相,亦云晩矣。用人之道,貴在老成,況大臣乎?卿須顧今國勢,豈巽讓之時乎?自卿新卜後,心切喜其得相,卿其須體拜卿大官之意,安心勿辭,卽起視事,用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判敦寧黃欽疏曰,伏以皇天不弔,春宮邸下,遽爾薨逝,中外臣民,普切哀殞。伏以我殿下,以止慈之情,遭無涯之慼,匕鬯靡托,宗國綴旒,慘怛憂念,何以爲處?臣於病伏垂死中,晩伏聞睿候違豫,遠外憂灼,一倍難勝。曾未幾何,忽承哀音,臣驚起仆地,悲望呼痛,血淚被面,幾乎殞絶。竊伏念今日宗社,生民之所係重,惟在殿下之一身,而伏況兩東朝寬譬慰安之道,亦惟在殿下之自抑。伏想念及于此,必思節哀保護之方,而區區憂慮之忱,顧何能一息自已也?伏願殿下,以理排遣,毋致過疚傷損,上慰慈聖之心,下副群臣之望焉。臣以篤老殘喘,朝夕待盡,而兩脚全不運動,坐臥亦須人扶,竟無以一致身於殯宮之下,伸此哀慕之誠,分義虧矣,情禮缺矣。揆以邦憲,萬殞猶輕,而近又添得感疾,氣息益致奄奄,數行文字,尙不得締成,陳章引罪,亦不免稽緩,瞻望悲泣,惟有速死而已。伏乞聖慈,俯加矜憐,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以爲人臣蔑禮者之戒,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哀疚雖切,顧國寬抑矣。今卿勉戒,又復若此,可不留意焉?卿其安意勿辭焉。

○黃海監司金始㷜疏曰,伏以天割我邦家,王世子邸下,奄棄東宮,承聞諱音之日,雖下土愚氓,莫不奔走悲號。如臣不佞,縱未及昵侍胄筵,每聞溫文日就,睿質天縱,喜宗祧之有托,慶國祚之無疆,所以延頸願死之忱,居常蓄積于中矣。臣民無祿,遽纏至痛,北望號絶,五內崩割,時日寢久,尙不自定。況我殿下,以止慈之心,積日憂傷之餘,竟遭此慼,聖情達理,宜盡寬遣之方。而至哀在心,觸物疚懷,玉體之損傷,勢所必至,每讀藥院之答,諸臣之批,益不覺叩心而雪涕也。嗚呼,元良喪逝,自古何限,而至如今日,言之罔極,儲位今虛矣,國勢將殆矣。天地神人之望,宗社存亡之幾,都係我殿下一身,殿下於此,其可自輕乎?雖閭巷匹庶,有此情界,爲其家長者,先自鎭定,整頓家事然後,渾舍恃以爲安。況以帝王之尊,上念祖宗付畀之重,俯察臣民憂愛之念,則其不可徑情也,決矣。伏想聖明,抑情順度,必不違徑禮之正,而區區憂慮之忱,終不能自已。欲望殿下,每一哀念之至,輒以理割斷,保嗇聖躬,全安國家,以副億兆顒顒之望,千萬至祝。抑臣私義之危蹙,病情之沈篤,實無仍冒藩寄之勢。向以一疏,悉暴私懇,仰請恩遞而誠未格天,未蒙準許,臣之情地,轉益窮蹙。如使臣竝據之嫌,不至於溢涯,難强之疾,不至於廢務,則當此上下悲遑之日,何敢連章祈免,復溷宸聽乎?疾痛所迫,敢此號籲,伏乞天地父母,俯賜鑑諒,亟許遞改,以安生路,以尋私分,不勝大願。答曰,省疏具悉。疏中所陳,可不留意焉?藩臬重任,不可輕遞,卿其勿辭察任。

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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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趙錫命式暇。右承旨權益淳。左副承旨蔡彭胤坐直。右副承旨吳光運。同副承旨洪廷相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夏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月犯軒轅大星。四更五更,月暈。

○吳光運啓曰,判中樞府事李宜顯,上疏到院。而以臘享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權益淳啓曰,左議政洪致中,箚子到院。而以臘享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蔡彭胤,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社稷臘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李光佐身病方劇,左議政洪致中身病添劇,右議政李台佐未肅拜。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廷相啓曰,丁未年《璿源譜略》修整時設廳與否,更爲問啓事,命下矣。招問宗簿寺郞廳,則丁未年,亦爲設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廷相啓曰,下番兼春秋鄭彦儒,因兵曹草記,旣已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于洪廷相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權益淳,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應敎金龍慶,時在忠淸道瑞山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修撰李顯謨,腫患雖重,今已過限,副修撰任守迪,由限已過,與新除授校理姜必慶,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李行敏。

○蔡彭胤,以守禦廳言啓曰,本廳軍器中環刀數,甚不足。今春變亂時,不能遍給軍兵,事多苟簡,加數打造之意,前已狀聞。故環刀一千柄,使軍官前司果李遇晉,次知監造,而許多物力,多般拮据,四五朔之內,工役垂畢,容入財力,比前減省,其所制樣,亦甚精利矣。別造環刀十柄,依例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監造軍官,令該曹考例稟處。

○權益淳啓曰,禁漏官員,本來疲弊,而凡干擧動,及國葬時,例有隨往奏時之事。故曾前因本院陳達,勿論率丁有無,轝士軍,特爲減下矣。今番轝士軍,亦依受敎,勿論率丁有無,減下之意,分付該府,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姜必慶,修撰李顯謨,副修撰任守迪,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廷相曰,禁推傳旨捧入。

○洪廷相,以魂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梓室漆布加漆,今已滿三度。今後加漆,則似當易乾,仍爲間一日爲之,全體加漆三度,則依前定奪,還復間二日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曹啓辭,來二月初三日,行社稷祭及傳香,旣在初五日卒哭前,當以攝行擧行。而卒哭後大小享祀,自上期服未盡之前,亦皆以攝行磨鍊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議于大臣,稟處事,命下矣。議于大臣,則領議政李光佐以爲,卒哭後廢祭,唯三年喪,爲然,朞制卒哭後,則當祭如平時,但不受胙而已。祭旣當行,則無以服攝行之義。伏念聖體,積有傷損,固宜頻頻攝行,以盡調養之方,而此則唯在臨時處分,至於該曹啓稟,宜用常例。然臣素昧禮學,所對未必中窾,伏惟上裁。左議政洪致中,與領議政李光佐議同。右議政李台佐以爲,方在縮伏辭免,不敢以大臣自居,有所仰對。奉朝賀崔奎瑞,領中樞府事李觀命,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依領相議,施行。

○洪廷相,以墓所都監京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墓所所用石灰,分定外方。則各邑,當此凍路,勢難備納,故不得已自京措備,方欲輸納。而石灰一千八百石容載,當近五百駄,許多夫馬,實無出處。自前山陵運輸,十里外,則例自各邑擔當,而今番則仰體恤民之至意,不敢如前責運於外方,自都監某條變通分付云。近五百駄,令地部責立,則當此財力蕩竭之日,有難支當。軍門卜馬與車子,新經運木,固多勞弊,而石灰則載之難,不至如材木,仍爲分付漢城府各軍門。石灰先以車子運送,車子不足,則軍門卜馬,亦爲隨宜加載,而戶曹,別定着實郞廳與京都監郞廳,眼同督運。且令墓所都監諸處車子,使之急速,無遺入送,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洪致中箚曰,伏以臣,晨夜觸冒之餘,前患痰癖,頻頻肆氣,常有發作之漸矣。昨夜罷歸之時,重爲風寒所襲,宿食挾痰,膠結不解,胃腕之間,膨滿痞塞,達宵作痛,殆不可堪。乍寒乍熱,呼吸煩促,朝猶宛轉,一味叫苦,此蓋臣積病未蘇,虛脫已極,而忍死奔忙,失於將攝,輾轉增加,遂至於此矣。氣息綿綴,若將頃刻垂盡,委身床褥,無路自力。今日鞫坐,將不得强策進參,臣罪益深,惶悚無地。乞命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幸國事,以安賤分,不勝大幸。取進止。答曰,具悉。鎭日赴坐,添傷若此,深用慮念。有疾未赴,其何傷焉?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待罪,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判府事李宜顯疏曰,伏以臣,自承批旨責諭,惶仄無地,方縮伏以俟譴何。日接邸報,復有筵奏之斥,此則臣亦豈無可辨?顧臣前疏,只欲明去就之節而已,說來說去,與人爭論,非臣本意,玆姑不言,而其爲危蹙則益甚矣。惟是難進之義,旣已冒暴無餘,聖鑑庶或諒察之。從此鐫去朝籍,許作田野之一放臣,實爲日夕所祈願。而至若文字之任,垂閱半朔,尙未有變通。聖批旣令作速上來,都監又以刻事忙急,使人來報。臣理窮勢極,仍念菲詞蕪語,雖無以繪畫离明,區區哀隕之忱,抑可寓寸管,以少伸,竊擬稍觀數日。如無他端,略詣城闉,呈納草本,還復退出,以伸此志,方以期商量于中,而由其衅戾至深,層節轉生,冒此突進,義有未安。玆不得不復煩陳聞,伏候處分,臣罪萬死。且史官踵來相守,倏已月餘,毋論臣心之一倍悚悶,各邑供頓之弊,胡可盡言?乞垂裁度,亟命退回,使臣(使臣))身,得以容措,國體免爲重損,不勝幸甚。答曰,具悉。今卿所爲,決知其過矣,而疏語如此,史官姑令召還,卿其安心勿辭,斯速上來。仍傳曰,使偕來史官傳諭,使之先爲入來。

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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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趙錫命式暇。右承旨權益淳。左副承旨蔡彭胤坐直。右副承旨吳光運。同副承旨洪廷相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夏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肅川府使權興駿。

○蔡彭胤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二十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今年禳災事晝因禮曹草記,停止事,命下矣。迎祥詩春帖子製進事,本院當依例擧行,今番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年則勿爲擧行。

○又啓曰,守令未署經,至於四員之多。兩司多官,或在外,或呈辭受由,或未署經,或未肅拜,或陳疏,或呈辭,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呈辭受由及未署經外,呈告未肅拜陳疏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廷相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李光佐,外梓室結裹進,左議政洪致中病勢無減,右議政李台佐未肅拜,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二十日祿都目政事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蔡彭胤啓曰,今此王世子喪發引時,墓所及晝停所陪衛軍兵節目,今方磨鍊。而取考謄錄,則庚子年陵所七百名,晝停所二百名扈衛,戊戌年端懿王后在嬪宮時喪,墓所三百五十名陪衛,無晝停磨鍊之事,而皆用京畿束伍軍矣。本曹,旣無乙酉謄錄明白可據之文,今番則墓所四百名,晝停所一百名磨鍊,似合於參酌損益之道,而係是軍兵調用,自下不敢擅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所定允當,依爲之。

○洪廷相啓曰,領議政李光佐,有稟定之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兵曹口傳政事,以申光夏爲發引時陪往大將。

○蔡彭胤,以禮曹言啓曰,今十二月初六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洪致中所啓,私家祭祀之禮,旣詢于大臣及在外儒臣。忌、墓祭與朔望參禮,皆有定式。而至如大小祥,卽私家變祭之禮與忌祭有異,且朝家旣有許葬,則虞卒似不宜廢,此則何以爲之乎?似當問于知禮者而有所酌定然後,士庶可以遵行矣。上曰,卽令該曹問于知禮儒臣而處之事,命下矣。發遣郞廳,問于知禮儒臣處,則大司憲鄭齊斗以爲,祭祀之禮,如忌日上墓等祭,皆是俗禮,非正祭也。朔望,亦是參事,非祭禮也。是以先正,亦多有間行,而朝令亦在裁許中,可也,唯墓祭,以名節上墓爲事者,不行,亦宜也。獨大小祥之祭,有異焉。凡祭者,皆吉禮也。與凶禮不相竝,故凡祭之有不受胙者,乃喪禮也。皆屬凶禮,非吉禮,如虞卒哭小大祥,皆是也。今如俗祀之小者,猶可許之,則喪祭之凶禮,獨不可行耶?在前所以有此疑者,蓋以曾子問有君喪,服於身,不得行二祥之禮,爲疑也。然此則古者大夫,以公子公孫持重服在公所者,謂也,非今士夫之事。況今日之事,邦禮之等威隆殺旣別,祭祀之吉凶輕重,亦異,其不可以前日之疑爲難,可知也。今者,凡虞卒哭小大祥之事,則使之許行,似宜矣,伏惟上裁。副司直金幹以爲,臣衰昏已甚,知識茫昧。兼且數日以來,死疾餘症,猝復添重,昏倒叫痛,不省人事,詢問之下,不能自力仰對,只自惶恐俟罪而已云。執義朴弼周以爲,今此儀曹郞官,又以禮節詢問事,奉命儼臨。臣若粗有知識,可以仰對,則從前屢詢之下,何敢不一陳所見,以聽裁擇也哉?此其情見勢露,有不得自掩者,而輒叨異數,虛辱王人,罪戾至極死不足以自贖云。儒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依都憲議施行。

○蔡彭胤,以魂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取考各年謄錄,魂宮正廳三門所排紅綃寢帳。戊戌年,則以甲帳造排,庚子甲辰兩年,則以單帳造排,乙酉年則因傳敎,不爲排設矣。今番,則依何年謄錄,擧行乎?敢稟。傳曰,依兩年例爲之。

○又啓曰,工曹判書例兼長生殿提調,加漆時及外梓室陪進時,當爲進參。判書有闕之代,當卽啓稟差出,而明日旣有開政之命矣。待開門開政,先爲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以禮曹言啓曰,卽接西氷庫所報,則數日以來,寒威頗嚴,江氷漸合,僅可伐取云。主梗官,明日出送,使之藏氷,而西氷庫別提有闕之代,今已差出,一體出去,始役之意,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洪廷相,以禮曹言啓曰,今十二月初六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洪致中所啓,大凡禮節,若壓尊,則必有降殺之節,而臣等之以白袍入侍,似涉未安。雖以淺淡服爲之,亦宜有變改之制。臣在外時,曾與首揆,略有相議,更爲詢問而酌定,何如?上曰,此一節,卽今都憲,略發其端,而不能畢其說矣。令該曹問于首揆後,將稟更問于知禮儒臣,可也。今十二月初七日,召對,領議政李光佐,左議政洪致中,墓所都監堂上宋寅明、金取魯,同爲入侍時,上曰,今番服色事,領相亦已聞知耶?李光佐曰,臣亦略聞其槪,而但淺淡服,與白袍無甚異同。且有從上服之例,自上旣受朞衰,則姑仍今時所服之服,恐無不可矣。上曰,吾亦有思量者,而左相旣有所達,戊戌,亦用淺淡服,故有此問議之敎矣。諸臣旣皆受衰,不可輕易變改,卒哭前,則因服白袍,卒哭後服色事,議于知禮儒臣,處之,可也事,命下矣。發遣郞廳,問于儒臣處,則大司憲鄭齊斗以爲,凡禮,必有等威差別,而其制不同,今日至尊臨上,而群下服素,群情頗涉不安,蓋與從前服尊服之時,其等不同也。殿下方今雖服朞制,其始之際,則殿下爲重,而群臣爲輕也。殿下雖自伸於上,而群臣固有等威之嫌也,豈可以無壓屈之道乎?今定以卒哭後變改爲敎,卒哭者,是必變衰,而受服之時也。於是乎改用淡服,恐亦爲宜。且伏念殿下服色,卒哭後當進見東朝時,則亦必有改也。如《五禮儀》進見之禮,則是出三年之制也。今則恐亦有別,伏惟上裁。副司直金幹議如前,執義朴弼周議如前。儒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初以此事,有都憲及大臣陳達者矣。大抵進見之服未安云者,如上吉服而下淡服,上淡服而下白布者矣,吉與淡服,皆從上服,凡干服制,亦有定限。其若上行朞年而下行三月之制,不可以從上而服過限之制,上之服輕,而下之服重也,亦不可以過上之服而進見矣。今則上下皆期年,於從上服之道,其亦無異同。淡與白,本不甚別,以闕中言之,門閾內外,服淡服白,非特窘遁嫌。若此官服,盡皆用淡,非上下同期年之義,如或動駕,上下期,則一也。而上白下淡,淡白相雜,同期年從上服之義,未免掣肘,儒臣獻議,意則是也。而喪制當嚴,喪之小者,乃服也。喪與服,復舊之日,不可不嚴其界限,仍從上服,可也。

○蔡彭胤,以兵曹言啓曰,今此王世子喪,陪往大將,以鄭纘述,首擬受點矣。聞有實病,症勢甚重,決無起動供職之勢云。當此轝士廳凡事,及時擧行之日,有難等待其差復,今姑改差,其代卽爲差出,何如?傳曰,允。

○蔡彭胤,以宣惠廳言啓曰,司䆃元貢不足,中米泡太價米五千三百餘石加定,各道使本廳上下事,自戶曹別單啓下矣。本廳蕩竭,更無餘地,各司元貢之價,尙不能繼給,而今此司䆃寺米太加用之價,則乃是自戶曹別貿者也。今因該寺貢人之上言,此等從前別貿之價,使本廳替當上下,則前頭之弊,固不暇言,而以卽今本廳形勢,許多加定之價,萬無上下之路,依前別貿事,分付戶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京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新山開金井,在今二十一日。臣與禮曹堂上及觀象監提調,明日,依前例除肅拜進去。而南原君𪳣,不可不更爲同議,方外地師一兩人,竝爲除肅拜率去,何如?傳曰,允。

○洪廷相,以纂集廳言啓曰,臣師洙,昨今入直,備局本廳之坐連日出令。而郞廳金尙星、李宗城俱稱病不進,李顯謨,昨日稱病,今日違牌,禁推,無一人來仕者。明旨申飭之慢蹇若此,已極未便。而頃因李宗城陳達,以勘亂錄事體,異於實錄侍從之臣,不可執筆於堂上之前,令書寫謄出草本事,命下矣。勘亂錄,雖與實錄差異,亦一記事之書,侍從之官,元無不可書之義。凡干纂述之役,堂上著撰,郞廳助相筆硏,自古而然。且實錄,則堂上,因史官時政記,而筆削,記草於粉版,則郞廳書出中草。而今此勘亂錄,文書多般,卷帙浩穰,繙閱去取,目力不給,決無自寫之勢。而呼草與中草,亦豈無識吏胥輩,所可聽解謄寫者乎?宗城,自謂郞廳之任,只當考閱文書,是將以便逸之役自居,而責書役之苦於堂上,安有如許道理?況郞廳考文書,書吏寫草本,則一郞廳,亦足纂述,奚用堂上爲哉?臣與宋寅明,約於筵對,陳辨此等事理,仰請反汗,而會値國故,至今未果矣。今雖開坐,書役,不責郞廳,則雖使日日齊會,無所用之,而萬無出草之勢,誠宜有變通之道。且諸郞廳,或情勢難安,或以館職撕捱,實無可以着實仕進之人,尤涉可憫。自今以後,書役,更令郞廳專當,而諸郞廳,各別警飭,使之勤仕,何如?傳曰,允。

○獻納李世璡啓曰,減死安置罪人金重器事,出逆招諸人事,維賢破家瀦宅事,吳尙稷、尙億事,金德裕事,沈尙觀事,充軍罪人李時蕃事,印信僞造罪人李孝根事。新除授正言許沃,時在忠淸道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吏曹參判宋寅明疏曰,伏以臣,鑑識蒙昧,才具空疎,政曹亞席,籌堂有司,初非臣所可僥倖。而淟涊冒處,蔑效絲毫,近日以來,非無情病之可言。而適會國事哀遑,亦不敢爲撕捱辭遜之計,尋常愧懼,若隕淵谷。今旣受命敦匠,來留墓所,訖役造朝,期日尙遠,政地樞務,俱係緊劇,決不可容臣虛帶,以傷國體。且臣自前月初,重得寒感,而不敢言病,忍死奔走,彌留積傷,漸成沈痼。今雖得免顚仆,以卒大役,還朝之後,亦恐無如前供劇之勢。伏乞聖慈,俯垂矜察,亟許遞改臣銓部本職及籌司兼任,使公務無曠,私分粗安,不勝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辭本兼,誠涉過矣。卿其勿辭,監蕫焉。

○執義朴弼周疏曰,當此元良遐逝聖情哀疚之日,乃以小臣之故,生剩事,章疏頻煩,有此瀆擾,臣誠死罪死罪。然而天日高縣,若早燭臣,疾病垂斃,萬無從仕之狀,則臣之辭職,迄可出場,而正惟不爾也。故言地長虛,賢路久妨,於公朝,旣無一分利益,在私分,只有許多狼狽。以此情勢,不容不累度干冒聖明。儻賜諒察,許遞臣職,仍命選部,勿復檢擧,以絶如許紛紛,則是亦省事務簡應接之一道也,惟聖明留意焉。臣頃因道臣回諭,伏承哀痛之批旨,奉讀嗚咽,不能成聲。旣又伏聞有挽章製述官抄啓之事,而臣亦與於其中,日月幾何,而送終諸節,次第奄及,觸境慘愴,尙何言喩?以臣之倫義永廢,直無用情之所。夫豈不欲憑此,以洩罔極之慟懷?而第臣不惟於此等韻語,尤素昧昧,且從前不敢自居,以官職,區區咫尺之守,難遽放倒。今玆挽辭,視他固爲有別,而究而言之,則亦職事也。揆諸賤分,有不敢當,豈可以情理之難於仰辭,而輒敢昧然膺命,以忘其平日自處之本分也哉?反復思之,義有未安,徊徨屢日,玆不得不附陳。伏乞聖慈,竝垂鑑諒,亟寢臣挽章製進之命,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自古儒賢,亦多有詞章。今爾所辭,不亦過乎?爾其勿辭製進,而仍卽上來,以副慇懃之意。

○工曹判書朴師益疏曰,伏以臣,昨從縣道,冒控血懇,冀解職名,獲免公私狼狽。蓋臣從前自靖之志,愈往愈滯,目今呻廢之疾,亦難自力。惟仰恃聖慈曲賜鐫許,方切懍惕以俟,及奉回批,大失所圖。不惟未蒙兪音,乃復促臣上來,辭旨甚峻,臣奉讀以還,且感且惶,自不覺五情之失次也。噫,臣雖迷頑,粗聞事君之大方矣。其於不俟駕之訓,豈至全昧?而顧臣前後罪犯,宜勘而不勘,向來臺議,轉覺崢嶸,以此蹤地,誠不敢爲藉寵進身之計,不獨臣本來難進之義,始終無殊也。自非然者,此時此任,義在往役有命卽赴,自是臣分之當然。何敢輒規避免,如聖敎所及也哉?況臣以平日爲聖儲願死之誠,遭此罔極之痛,乃不思一分自效於萬事靡及之日,而甘自陷於孤恩慢命之誅,亦臣之所不敢出也。聖敎之下,臣不敢復言情勢。惟當不恤廉隅,竭蹶趨承之不暇,而第臣癃疾㱡㱡,危綴之形,日加時劇,非惟脹勢痿氣之日向反覆。又自昨朝以來,重添感冒,寒熱交作,頭疼如劈,寢噉俱廢,腹瀉如注,宛轉叫苦,不辨人鬼。若使臣許久調治,則庶有俟間强策之望,而見方症形,沈篤如此,一日二日,期且迫矣。與其不能趁到於梓室陪進之前,而徒誤國事,毋寧冒死申籲,冀得作速變通於數日之內,而兼被重譴之爲少安賤分。玆忘僭猥,輒用近例,使家僮直呈政院,蓋恐事幾甚棘,縣籲稍遲而然耳。臣罪至此,尤合萬戮。懇乞聖明,更加照察,亟命鐫臣職名,回授在廷無故之人,俾爲及期擧行之地,千萬幸甚。臣於治疏將上之際,又伏見日昨別諭之先下者。臣於是,一倍惶憫,而床褥之間,蠢動無路,欲起還仆,竟未祗赴,有臣如此,生不如死,惟願遄受重何,以彰其慢而已。臣昨以此疏,呈于政院,則政院,諉以家僮呈疏,曾無是例,而旣不許捧,又不呼望,臣之狼狽,至此而加一層矣。噫,臣此籲,實恐有誤於國事,非如尋常引疾者比。則如許阻搪,誠是意外,臣身見輕,固不足言,到此地頭,他不暇顧,擔舁病軀,進到城外,而行餘氣息,百倍澌奪,不能改治文字,敢以原幅投進,以聽處分,臣尤死罪,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疏如此,本職,今姑許遞焉。

○掌令李善行疏曰,伏以臣,性本庸碌,最居人下,而荷聖上拂拭之恩,屢玷言地,未效涓埃,尋常愧懼,若隕淵谷。而向來前席引避,實緣情地之危苦,而誠未格天,未蒙恩遞,處置請出,尤出意外,固不當因仍蹲冒,而適以鞫坐,召牌辱臨,事係懲討,他不暇顧,黽勉參鞫矣。屢日觸寒,宿患越添,頭痛膈塞之症,次第沈重,情勢之外,病狀如此,旬月之內,萬無復起爲人之望,陳章見阻,一倍憫蹙矣。今以守令署經,天牌又辱,分義是懼,不敢坐違,强詣病軀,進伏闕外,而顧此病狀,萬無趨承之路。玆不得不拜章徑歸,臣尤死罪。伏乞天地父母,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以幸公私。臣於乞免之章,不宜更贅他說,而有不勝憂慨之忱者,敢此附陳焉。鞫獄停廢,半年于玆,逆囚盈獄,懲討久稽,此旣曾所未聞者。日者數日開鞫,庶有了當之望,竊以爲幸矣。旋復停輟,雖緣於大臣有病,將使凶孽之徒,假息經年,神人之憤惋,爲如何哉?仍念大臣,一時偶感之疾,數日調將,自可差安。伏願殿下,益加敦勉,俾無鞫事,如前遷就之弊焉。噫,變亂甫定,國事泮渙,聖上之前後飭勵臣工者,每在於改心易慮,恪謹奉職。而竊瞯近日,貪汚愈甚,自便成習,可勝痛哉?姑以外方數事,言之。黃海兵使閔濟章,赴任之後,已有癃病,病勢漸痼,而無意辭遞。秋冬半年之間,無非杜門養病之日,一營將校,不識其面目,大小戎務,慢不知何事。當此八路警飭之日,如許病廢自便之人,不可仍畀重閫,以貽一道軍民之害,宜遞其職,毋曠重務焉。海美縣監李炫,到任以後,貪鄙不治之狀,姑置勿論,擅發兵船一隻,能櫓軍數十名,借其所親士人金湜者,載運家材,數十日之後,始乃還泊,待變船格,不得一刻離㳄者。國法至嚴,而乃敢私借遠地,專無畏忌,其放恣無嚴之狀,誠極駭然。且本邑量後,還起屢百結,掩置不報,盡歸私用,而勿論陳起,勒皆徵稅,以致民怨之撤天gg徹天g,不可仍置,拿問定罪,恐不可已也。臣職忝臺憲,有懷無隱,妄陳至此,惟聖上之採納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閔濟章已知其病,豈可謂便?閫帥不可數遞,令廟堂申飭,可也。疏末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京畿監司李廷濟疏曰,伏以皇天降酷,我國家,豈料有今日耶?信乎,天者,不可量也,理者,不可測也。伏見近日章疏,諸臣皆陳慰勉之言,殿下輒降寬抑之敎,而若其至情所發,殿下亦將如之何哉?臣之區區所祈祝,只在於神明默佑,聖體無損,日月逾邁,至哀稍寬而已,臨疏涕泣,不知所云。臣咫尺京輦,拘於藩限,一不得進哭於魂宮之外,平生願死之忱,無以自洩,日夜痛怛之中,伏聞有墓所木物督運之命。幸有一分展誠之路,卽出郊外,晝夜董督,而役鉅軍殘,且値嚴沍,旣不能盡運於四五日之內,致有都監,申飭之請,臣固已慙悚。而至於首揆筵奏,有大段不安者,筵說祕嚴,固未得其詳,而以臣不能親承聖敎,故使役畿民,有違聖上之至意云。臣雖不能親承聖敎,以出於朝紙者見之,至給膳米募軍而用,此蓋出於聖上軫念畿民,必不欲使役之盛意,臣豈不知哉?第此運木之役,期日迫卒。當都監所料量,恐未深思,謂可以如干車子,京募軍、僧軍,輸運於數日之內,決非可成之事。且京軍,當寒,全不應募,實有大段狼狽之慮。故臣發關楊州、高陽、交河三邑,使之民給四升米,募取新院米石,連次輸送,逐日給糧,以爲替運之地。勿論京鄕,同是募軍,則與煙戶發丁有異,恐不有傷於聖上軫念畿民之至意,而區區微見,本自如此。大臣初甚督過,終又以不能親承聖敎等語,委曲陳達,不爲直請臣罪。臣之惶悚縮恧,有不可言,不得不首實請譴。且臣纔經輪感,未及觸冒風寒,症情越添,頭痛咳喘,達夜苦劇,肢體肩背,無不牽痛,雜試湯劑,少無差效,此時此任,實難暫曠。伏乞聖上,亟命遞罷臣職,公私幸甚。抑臣伏聞因大臣陳達,高陽等六邑,有舊還上停捧之命,蓋出於軫念民隱之盛意。而第高陽、交河、積城三邑,則旣入於被災尤甚之邑,舊還上,自在停捧之中,朝廷德惠,未免虛施,其中兩邑,民事實爲切急。高陽,則淸州牧拯米,旣令待明秋收納,而禁衛營,則連次督捧,極爲可憫,宜令一體停捧。交河縣,則流來北漢米七百餘石,方可督納,急於星火,宜令捧留本邑,以救明春之急。此兩邑民人,方當道路橋梁之役,闔境紛紜,歲律將盡,今不可督捧,米穀收納,本所宜卽變通,以施一視之惠也。至於坡州,則以地方官,凡所責應,比他邑不啻十倍云。舊還停捧之外,凡諸蠲役減布等事,一依尤甚邑施行,恐爲得宜也。抑臣有慨然於中者。卽今驛路,自經變亂之後,凋弊已極,莫可收拾,又當墓所之役,誠有不能支堪之勢。延曙等四驛,變亂時,略有北漢米受食之事,特令蕩減事,具由狀聞矣。該廳,姑無覆啓,自山城,日日徵督驛卒,鞭扑拘囚,殆同亂離云,實爲可憫。卽今驛路,不可不各別顧恤。顧此所收米穀,其數不多,若依京司下人例,特爲蕩減,則庶有一分支保之路。事甚憫急,敢此附陳。伏願特降明旨,卽許施行,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疏中所陳,竝啓施。大臣陳達,無他深意,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持平韓師得疏曰,伏以天禍吾東,前星晦光,率普延頸之流,莫不奔走而哀號。況我殿下,以止慈之仁,遭此罔涯之慼,上念宗社之無托,下惟臣民之無依,其所以悲悼沈痛者,爲如何哉?伏惟殿下聖學深造,達理甚明,知壽夭之在天,念彭殤之一理。凡於理遣之道,寬譬之方,固不待群下之仰勉,而第念至情所鍾,惟以悲哀爲主,觸處傷心,遇物興慼,則不知不覺之中,易致天和之潛消暗鑠矣。念臣跡阻邇陛,五載于今,區區戀主之忱,未嘗不耿耿于中矣。日昨登對時,叨陪前席,瞻望寶座,玉色瘦癯,非復如昔時矣。臣公退以後,中心憂慮,不覺失聲而長慟矣。伏祝殿下,益加保嗇,抑情節哀,特戒無益之悲焉。伏況殿下,方當大有爲之時,若以哀疚,而少弛於爲治,則八域臣民,尤何以係望?伏願殿下,凡於民憂國計,惟日孜孜,勵精求治,刻意圖理,則民心庶可鞏矣,國勢庶可安矣。伏念臣根孤植弱,聞謏言巽,諫爭之責,非其所據,而從前屢試,重觸時諱,擠排甚力,謗毁叢集,自分爲聖世之一棄物矣。不意柏府新命遽下,此際繼而天牌辱臨,促令參鞫,討逆方急,鞫體至重,不敢言私,黽勉出肅,卽赴鞫坐。及至親臨念囚之日,蒼黃入侍,以昨秋諫臣疏斥事,草草引避矣。今者,儒臣含慍於押勒構誣等語,譏切侵斥,無復餘地,臣竊爲儒臣慨然也。大抵論人之道,就事論事,必以平說道理爲務,而惟彼諫疏,則追提往事於已過四年之後,藏頭做說,至以自衒二字,一筆句斷者,抑何意耶?噫,逆睹叛狀,必如唐之張九齡,宋之曺瑋然後,乃可許以先見之明。而臣之年前疏啓,不過因事偶發,而旣無先見之斥,又無自衒之意。則諫臣之目之以自衒,譏之以先見者,毋亦近於抑勒構誣耶?蓋其當初譏斥之語,無非白地中做出。故今此對辨之章,求其說不得,又復拈出臣避辭中論罪等語,至謂之以實前日之譏,前旣抑勒而言之,末又抉摘而論之,其所以操切捭闔,殊非平坦底意思,臣竊重爲之慨惜也。至若撕捱苦地等說,尤亦可笑也已。果若儒臣之言,則身居臺地者,設或有陳辨之事,反以撕捱爲嫌,而不爲引避,方可合於道理耶?況諫疏,旣論臣之居臺時事,則今臣所帶之職,卽臺地也,豈可不一番陳暴,而冒沒蹲據乎?其所爲言,亦可謂抑勒矣。古語云,言悖而出者,亦悖而入,出乎爾者,反乎爾。我旣以悖辭,加諸人,而反欲人之巽辭,加諸我,或謂之全不自反,或謂之積憾至此,末乃歸之於撕捱苦地之計,必欲箝制人口。惜乎,儒臣胡不思自反,而責人則明耶?或恐儒臣,於學問上恕字工夫,猶未盡也。雖然,臣旣被儒臣之前後無限詆斥,今又費辭陳辨,其亦困矣。日昨就職後,卽爲引避,而見阻喉司,今始露章自列。伏乞聖明,亟許鐫遞臣職,以謝人言,以安愚分,千萬幸甚。臣於丐免之章,不宜更贅他說,而區區願忠之心,有不能自已,敢此附陳,惟聖明垂察焉。臣於昔年一疏,敢以破朋黨之議,略攄愚忠矣。伏想殿下,記有之矣。今殿下,方有意於蕩平之治,臣更以此說仰勉者,雖似陳腐,而試看今日朝廷,果已蕩平乎,否乎?噫,朋黨者,實是亡國之根柢。寅協之地,化爲鬪鬨之場,揖讓之廷,便作生殺之局,黨伐相激,馴致潢池之變,戈戟相尋,釀成兵革之禍,以至今春,逆亂極矣。殿下,方其危亂之際,尤軫蕩平之念,綸頒而戒之,面諭而飭之。至以同弦韋合酸鹹之意,申申敎詔,必欲調劑而協和。然而彼此之間,好惡不公,是非之際,扶抑有偏,行之合者,則進之,行之違者,則斥之,言之同者,則悅之,言之異者,怒之,取其同而去其異,用其合而舍其違,以之而破朋黨三字,反爲文具,做蕩平題目,未見實效。非徒朋黨之不能破,色目之中,又別立門戶,非徒蕩平之不能做,乖激之論,亦轉至層加。噫,今日朝廷,果蕩平乎,否乎?伏願殿下,建至中之極,恢大公之德,取人,無間於親疎,而唯視其人之邪正,聽言,不嫌於異同,而唯察其言之是非,曰可曰否,可否相濟,而務合於理,曰是曰非,是非相參,而要歸於中,則私朋可以祛,而公道可以立,自可臻於蕩蕩平平之治矣。噫,夫臺諫者,實人主耳目之責,上以補拾闕遺,下以繩糾愆謬,古人所謂言及乘輿,天子改容,事關郞廟,宰相待罪者也,其爲職也,不輕而重矣。自古明君誼辟,必須養其銳氣,而奬其風裁者,豈徒然哉?何者?君有虛受之量而後,臣有敢諫之風。上開不諱之門而後,下有無隱之臣,虛襟採納之餘,雖庸人,亦可以增氣,雷霆摧折之後,雖直士,亦有所噤舌。然則開言路之方,豈不在於在上者之所導者乎?臣聞古之治天下,朝有進善之旌,誹謗之木,所以通治道而來諫者也。孔子稱舜之大智曰,好聞而好察邇言,夏禹聞善言則拜,唐太宗詔中書門下,互相糾正,務求至當。《易》曰,惟君子,爲能通天下之志,陸贄之言曰,非明智,不能招直言,非聖德,不能求過行,招直則其智彌大,求過則其德彌光。是故,言路不通,而能善其治者,未之有也。噫,今日言路,開耶,否耶?近來臺閣,風采寂然,含默成習,朝鳳不鳴,飢烏無聲,此豈獨臺臣之責?亦未必不由於殿下翕受之量,猶有所未盡也。雖以近日事言之,府院諸啓,多出於討逆,衆論所發,公議可見。則宜殿下亟賜嘉納,不少留難,而臺諫之閱月爭執者,只是謄傳故紙而已,殿下之鎭日下批者,只是勿煩二字而已。然則直言讜論,何由而上聞,犯顔敢諫之士,何由而得來乎?伏願殿下,剛以法天,虛以受人,廓包容之量,廣聰明之門,求言如不及,納善如轉圜。葑菲,不以下體而不採,芻蕘,不以賤品而不擇,樂善好德,而無一念之不誠,奬直拜昌,而無一言之不納,則自然群情感動,忠言正論,迭進於前,而以贊光明太和之治矣。夫賢才者,國家之器用也。伊尹曰,任官唯賢才。《孟子》曰,左右諸大夫皆曰賢,未可也,國人皆曰賢然後,察之。見賢焉然後,用之,左右諸大夫皆曰不可,勿聽,國人皆曰不可然後,察之。見不可焉然後,去之。古人云,雖有絲麻,無棄管蒯,言小才,必取也。雖有姬姜,無棄憔悴,言賤者,不遺也。李德裕言於唐武宗曰,君子如松柏,特立不阿,邪人如藤蘿,非附他物,不能自起。蓋其賢邪,進退用舍得失,卽有國之安危所係。古之明王,愼之而不敢輕,難之而不敢易,必參之於衆,察之於獨,衆好之,必察焉,衆惡之,必察焉,洞見其賢邪之實然後,進退之。任賢則治,任邪則亂。若是乎賢才之有關於國也。然而人臣之邪正臧否,亦在於人主好尙之如何耳。昔封德彝忠於唐而佞於隋,百里奚愚於吳而智於秦,蓋上好賢則下必化而爲賢,上好佞則下必化而爲佞。君取朴實之人,則臣必尙其敦厚,朝取才藝之士,則俗必尙其輕薄。自古賢君,非不知才藝之士,足以當務,勇悍之夫,可以集事,忠厚近於迂闊,老成初若遲鈍,然終不以彼易此者,知其輕重之不同故也。蓋才藝之士,年富力强,聰敏博達,左酬右應,無所遺失。則朝廷之上,宜乎奬擢,而若專委於此,而無老成之參於其間,則殊有乖於做治之道也。噫,我國用人,限以門地,淸官美爵,率歸於華閥,要路通津,不及於寒微。地若卑賤,則雖有卓越之才,不爲收用,門是名閥,則雖是庸碌之人,率見奬擢。賢愚,以之而倒植,邪正,以之而混淆。於是焉用捨不公,鑑別不明,豈不大可懼哉?伏願殿下,恢則哲之明,持鑑衡之公,別其邪正而進退之,鑑其賢愚而用舍之,不以門閥而用之,不以寒微而棄之,勿專取才藝之士,而參用老成之人,勿專尙敏給之士,而兼進朴實之人,則賢良進,而奸邪退,俊彦用,而闒茸去,漸臻於正大雍熙之治矣。噫,顧瞻今日,岌岌乎殆哉。國勢綿綴,朝象委靡,民庶困窮,財粟匱竭,若此類,不可悉數。而加以天災時辨gg變g,疊現層出,秋而霖,冬而雷,臘煖如春,毒霧四塞。未知何樣禍機,伏於冥冥之中,而仁愛之天,若是其警告耶?正宜君臣上下,恐懼修省,講究消弭之策,挽乎衰危之運,而以言乎政令,則百隷怠惰,因循苟且,了無一政一令,大警動大振作,以言乎事爲,則庶政瘝曠,姑息玩愒,了無一事一策,眞做得眞更率。然而綿綴之國勢,何由以鞏固,委靡之朝象,何由以振勵,民何以安,財何以裕,天災時變,亦何得以消弭乎?竊謂天下國家之治,未有不奮勵而興,篤實而成。蓋刻意發憤,趨事赴功,謂之奮勵,敦本尙質,著誠去僞,謂之篤實,奮勵則有爲,篤實則有功。伏願殿下,秉至剛務實德立志,每患乎不能奮勵作事,每患乎不能篤實,刻意發憤,使群下得以趨事赴功,敦本尙質,俾群工得以著誠去僞。凡於政令設施之際,必加意於奮勵,凡於事爲措置之際,必留意於篤實,以之而興廢補弊,以之而求治圖理,則已頹之綱紀,可振,未就之功緖,可立,困窮之民,可安,匱竭之財,可裕,而亦可爲應天以實之道矣。臣愚忠所激,言不知擇,伏願殿下,恕其狂僭,而試垂察焉。臣治疏將上之際,以守令署經事,又辱天牌,分義是懼,不敢坐違,謹詣九閽之外,而念臣稟賦脆惡,素多疾病,膈痰升降,食飮痞滯,遇寒則添劇,有時乎關格,此其平生宿症也。而自數日前,重得輪感,渾身寒戰,頭疼如碎,四支外束,痰熱內攻,毒嗽大作,呼吸喘促,顧此情勢,萬分難安之外,卽今病狀,實無一分供仕之望。玆不得不陳章徑退。伏願殿下,特察臣情病之難强,曲垂矜憐,亟遞臣職,以便調治,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疏中所陳,具是,可不留意?上款引嫌,未免太過,何必如是齗齗?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以禮曹判書李㙫初度呈辭,傳于權益淳曰,此時宗伯之長,豈可輕遞耶?此單,還出給。

○申時,上御崇文堂。領議政李光佐請對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李光佐,同副承旨洪廷相,假注書李權,記注官崔熙道,記事官李行敏入侍。李光佐進曰,數日內,日氣極寒,此時聖候,未知若何?上曰,與向時一般矣。光佐曰,心境,自然消鑠,易至於傷。今雖不覺,而旣久之後,必有覺其傷者矣。近來起居寢膳之節,與向時,何如?心中元氣,或有不及處乎?上曰,諸節姑無事矣。但眼候幾已消鑠,而眼邊,猶有燥乾之症,以百沸湯,洗之,頗覺少愈。卽今雖不快差,而亦不至於大段矣。光佐曰,大王大妃殿,移次已久,氣候,何如?上曰,與向時一樣矣。光佐曰,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何如?上曰,近來寒後,頗有咳嗽等症,試稟湯劑,而不欲爲之。蓋以問候一節,爲憫故也。光佐曰,近來不爲藥房問安,故全然不知矣。今聞上敎,極可驚慮矣。上曰,必有不得已湯劑事,則藥房問安,何可已也?但以藥房問安,必欲勿爲,故如此。而大王大妃殿,平時湯劑一節,亦不爲之矣。光佐曰,中殿氣候,何如?上曰,無事。光佐曰,嬪宮氣候,似一向綿綴矣。向以切迫勸勉,故暫歇事,爲敎矣。其後粥飮諸節,更爲若何?上曰,姑無添加之事。雖少進粥飮,而比諸常時,則不趐太減,近來則全不進焉。不覺間,必有潛消暗鑠而然矣。上曰,見政府單子,則卿欲往墓所,敦勸開金井役事,故史官方欲遣之矣。見書啓,則病勢猶未快差,深以爲慮。凡干役事,則都監堂上,亦可爲之,如此極寒之時,卿何必搖動耶?向者時敏堂,以此役事,有大於此者,爲敎矣。今番則卿不須親往。光佐曰,下念及此,觸處惶恐。賤疾卽今頗覺少愈,故服藥一節,近已廢之,而項背,似難於擡動矣。自昨日試爲酬酢,則顯然差可,而至於鞫坐,自朝家憂遑以後,不一往參,專委僚相,心甚未安。故不出入殯宮之日,則欲爲往參矣。呻吟之餘,汗不收乾,往復之際,若或添傷,則前頭役事,恐或狼狽,以此咨且而不得往矣。昨日則閉門調理,今日入侍之際,亦無大段難事,墓所,何敢不往乎?臣之病症,雖似喘急,而病是火根。故雖於焦遑哀迫之際,達夜經過,而亦不以此添傷,人之見者,亦以爲怪矣。小臣,一自變亂以後,實無一分自愛之心。凡諸國事,不分晝夜,不恤顚沛,加漆時一日言病之外,無日不參。況此開井,何等重事而敢爲不往耶?前例,遲入則八日,速入則六日。惠陵時,則日長,故開金井及外梓室三面灰,畢築後入來,而日數不過六日。懿陵時,則雖不能終始看過,而亦不過七箇日矣。小臣病狀如此,泛然觀之,則今行必有顚倒之憂,而乘軺往來,實無大段勞動,去彼後,坐於溫房,因便居處,役事緊時,則坐而看役,不緊切時,則在家休息,亦似無妨矣。上曰,此則然矣。而時雖病愈,往必添傷,且已爲初裁穴矣。開金井,則何難之有?光佐曰,開金井然後,外梓室役事,方可擧行,聖敎雖如此,而小臣,則必欲往見矣。自量筋力,而前頭似有狼狽之事,則何敢如是煩瀆乎?殿下欲其生如此,唯願從加遂其生之道矣。今日入侍,略有稟定事,而今當離違旬日,願瞻望天顔。上曰,依爲之。光佐曰,眼泡今猶不異於常時矣。上曰,三弦之症,雖已向減,而快差,則終不易焉,是爲憫矣。光佐曰,豈以哀疚中涕淚,有妨於將攝之節耶?唯願益加勉抑。上曰,哀至之時,快然涕淚,則差覺爲愈矣。向於豐原君疏批,已諭此意,而如此入侍之時,涕亦硬忍矣。涕出,果無所妨,而心內暗傷,實爲難堪矣。光佐曰,臣之病勢少間,日昨鞫坐,禁府都事來問進不進,臣以病勢未減,爲答蓋以開金井日字不遠,徑先觸寒,恐有大事狼狽之患故也。都事誤以病勢方劇仰達,雖是細事,甚爲未安,伊時都事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光佐曰,碑閣所用木物,全用新斫不乾之木,則易致傷變,故私儲木物,今方搜覓。而大抵日字無多,丁字閣,恐未及期,碑閣,竝令一時畢造,勢有所不及。碑閣,則勿以葬前完了,爲期必,而一邊隨便營造,葬前或未完畢,則追後畢役,亦無不可,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光佐曰,丁字閣及齋室材木,纔已畢運。而石灰一千八百餘石,又當輸運,此外瓦磚輸運等鉅役,殆難指數,良可憫也。其中運灰一款,最爲緊急。令京畿運木差使員,因令督運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光佐曰,當此危難之際,雖日日講論於細氊之上,君臣上下聚精會神,殆有所難,而廟謨之全然不講者,今幾月矣。一年將盡,而無所猷爲,直是悠泛度了,此誠憫迫處也。人心世道,大抵至于今日而極焉。小臣出身,在於甲戌,其時聞先輩緖論,則已言世道之不可爲,今而回思,則其時已作太古時節矣。近日繹騷之事,殿下居於深宮之內,必不知之,而臣則在外略聞。甲寅、甲子之時,亦不至如此,國勢民心,如欲鎭靜,則非可以平常規模,救得一分,殿下獨不見今春事耶?恬嬉之極,變起一夕,束手之外,無他計策。何幸天意效順,元勳奮忠,安、竹獻捷,外內廓淸。當時若無安、竹之捷,則國事當至何境耶?變亂未生之前,人心世道,雖云罔涯,而亦不至如今日之甚。夫以全安無事,當之,而猶尙如此。況今纔經變亂之餘,旣値年凶,又遭喪故。倘有萬分一風吹草動之患,則又將何以爲之也?殿下不見其形,願察其影。數年之間,風雨雪霜之乖候,月暈日蝕之變異,歷觀前牒,未有甚於此時。而至於人才,則蓋有之矣,臣未之見耶。回看擧朝,無可倚仗之才,如元勳吳命恒,平時皆以擔當一面期之矣,今又失之。諸葛亮所謂臣到漢中朞年,喪許多將帥者,不幸而近之矣。臣病臥思之,不覺寒心。比如病人,氣血不調,而風邪諸症,百般交侵,如此症狀,雖使良醫當之,亦將袖手而其爲不治症也,必矣。時方逆亂甫定,瘡痍未蘇,而百官諸司之緩慢,人心世道之澆離,財力物産之蕩竭,有百必危之狀,無一可恃之勢。而所可恃者但聖君在上,決無危亡之理也。殿下資質,高出百王,而得於學問者,亦多,唯日孜孜,强勉學問,則日就月將之盛,非臣愚暗所可測量,當今所恃者,惟此而已。願自今,益加勉厲,其於節約刷洗之道,尋常留意焉。上之志氣,果能奮發惕厲,使奸凶之輩,有所戒而知畏,良善之徒,有所感而知勸。如此則一日有一日之效,二日有二日之效,推而至於一年,有一年之效,國勢民心,眞可躋之於鞏固不拔之域矣。且氣數推奪,雖不可以人力回避,而惟人君,則可移。如殷宗之枯桑,宋景之移星,何莫非修省恐懼之所致,而古人所謂人事盡處,氣數可奪者,良以此也。殿下資質,其於此事,若果難行,則君臣猶父子也,父之所不能,子豈强而勉之哉?以殿下資質之美,加之以强勉學問,則致此誠不難矣。而惟其生於太平世,長於太平世,但見其豐亨豫大之運,而不見其艱難危厲之會。故其於政令設施之際,勇往直前之氣少,因循守舊之意勝。自古人主,未有不能大段振作而做得事業者也。小臣,憂愛眷眷,言不知裁,千萬惶恐矣。臣之病狀,曾已悉暴,而卽今氣力,實無餘地。乞賜鐫遞實職,移付西樞,國有大事,則使從諸宰之後,叩竭愚忠,足矣。何必身帶相職然後,可爲國事也哉?上曰,卿言如此,可不留意?繹騷事,雖居九重,豈不知之耶?人心世道,今年不如昨年,今日不如昨日,卿之所達,誠爲切實。而顧予氣質,無他過人之事,此言非爲謙讓而然也。雖今入侍之臣,亦必知之矣。但自幼時,所期於心,則是是非非二者之外,無他所知矣。一自黨議之後,是非不明,觀時人所爲,則與予所見相反,皆由於私之一字,痼弊已成,失其本然之性而然耳。予言雖如此,而若責之以躬行心得,則亦何可必耶?人豈不自知?《孟子》曰,慕父母慕妻子,人心隨所處而變焉。雖予若以少時之志,擴充而勿失,則予豈止於此哉?而內實歉然,自顧不足,對人之際,雖不形言,而忽焉思及,徒自慨然。向有元良,勝於予之敎,非是誇譽之言,實出慨惜之意,而卽今萬事已矣。雖以强自排抑,別無涕泣之事,而時時思之,不覺方寸自割。果如卿言,生長太平之世,事多因循之習,實由剛斷不足之致,而元良則頗有剛斷,故向者言及矣。春間變亂,雖是稀有之事,而多難興邦之機,亦在於此。若因此而少加振作,國事必不至此,而人心易懈,勉强之日少,懈怠之時多,夏不如春,秋不如夏,莫非徒事因循,不能剛斷之致也。自遭元良之喪,非但悲哀難勝,從今國事,漸難收拾,靜言思之,胸中滯結,不食自飽,泄泄二字,猶是歇後語也。人豈有忘朝夕者乎?有時水剌,過期不食而全然忘之,進後方覺,蓋由累經喪變,積傷在心而然也。年未四十而猶尙如此,其於國事,又將何爲?方寸雖云如此,而自顧氣運,猶或可爲。其所謂氣者,非孔子所謂南方之强,北方之强也,稍可運用之謂也。且民心易撓,難以威制,如秦皇不務鎭靜,而唯以威服爲事,卒之有勝、廣之禍,唯患國勢不固而已。國勢旣固,則彼知國綱之可畏,而自然妥帖無事矣。今聞卿言如此,從今以往,當各別留意焉。光佐曰,聖敎所謂氣,若可爲者,誠然矣。夫志者帥也,氣者卒也。故曰,志至焉,氣次焉。果能立志矣,氣亦隨焉,而天下無不可爲之事矣。上曰,卿言立志之說,甚好矣。予所謂氣者,非是志氣也,筋力,姑不衰之謂也。光佐曰,卽今形勢,雖無目前形現之端,而亦未知何樣禍機,伏於冥冥之中也。墓所事,則有有司諸臣在焉。勅厲之下,自當擧行,設有半毫未盡底事,豈可與關係尤重者,比而同之哉?葬時諸節,不必深加聖慮,但以扶顚持危爲心,挽回世道爲期,而至於忘水剌之敎,不勝驚慮,唯願益加將攝,毋使有積傷之患矣。上曰,挽回世道,予何能爲?非予自期之卑下也。顧今世道如此,實無挽回之望矣。光佐曰,此則不然。所謂挽回之機,非謂頃刻收效,如旋燭之易也。勉强旣久,則自有餘效,人君患不用力云爾,果能用力,天下豈有無效之事耶?上曰,古語云,不爲也,非不爲也。凡事在於人而已,予亦知之,而時方所見如此,故云矣。光佐曰,凡事因循,則無見效之日。小臣今方出去,其間雖近,而事之可爲者,亦多。唯願益加聖慮,有以大快臣僚之耳目矣。今番入侍,略有仰稟之事,而水剌已近,言涉支離矣。上曰,何事耶?大略言之。光佐曰,守令擇人,甚難。都目則專用有實職人,故前銜不得爲之,而實職人,或拘於年限,或拘於解由,無故人絶少,擇之果難矣。然不可不極力擇差,別樣申飭,不可已也。初入仕,尤不可不愼擇矣。春間別薦,尙未分等,蓋捧薦纔畢,卽遭變亂,因設鞫獄,厥後,臣又半年臥病,不得磨勘。近日有在家爲之之敎,而臣與左相,未得相會,亦未卽爲之矣。別薦,雖未分等,被薦中人,爲先用之,則似好。今番都政,則令該曹取考薦單,初入仕,就其中,各別擇差事,分付,何如?上曰,以別薦取人,勝於用格外之人矣,依爲之。出擧條光佐曰,錄勳都監別單,就議於臣而爲之事,命下已久云。而臣則至今不知,此蓋其時,不出擧條而然矣。伊時承旨、注書,推考,何如?上曰,旣往勿推,只以其事,出擧條施行,可也。出擧條光佐曰,諸道軍功追來者,尙未論功,續續追來者,甚多。纔令秩秩區別正書,若得餘暇,卽當持入稟旨矣,日昨慶尙監司朴文秀,軍功査實狀啓,又爲啓下於備局,臣乍爲閱看,則多所釐正矣。曾聞熊輔、希亮捉納人南有占,非有占,卽有貞,其功賞,亦有差訛處,方欲入稟而未及矣。此一款釐正以來,其他得失之狀,亦可推知。狀啓中人,皆是當入於原從者,而近聞原從單子,將爲啓下云,姑爲留置。待此狀啓回啓後,收入其中人事,分付錄勳都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施行,可也。出擧行條光佐曰,都目將行,此是都政後,應有之事,故仰達矣。內三廳各軍門免新所入之多,宣傳官尤甚,盡賣田宅,至於赤立者,多有之矣。日後爲守令,則其勢必至於貪墨,雖不如此,貪者多矣。況因得官而敗家,安得不貪?推而至於各司吏屬,亦因免新,積債如山,安得不竊簿書而盜財物乎?事極無據矣。故相臣南九萬,欲革此弊,陳達痛禁矣。厥後禁令解弛,一倂復舊,今不可不別爲申明。自今勿論官職吏隷,免新一款,痛加禁斷,比等數十分,存其一分,以爲公用,此外如或有踰越者,則用重律治之,斷不饒貸事,定式嚴飭,何如?上曰,所達誠然。依此施行,可也。出擧行條光佐曰,閫帥、營將,何等重任,平時所用,只取其熟軟之流,而及其臨難之際,乃擇別人,以責其折衷、禦侮,事理豈容如是?今後兵水使、營將,別擇緩急可仗人差送事,另爲申飭,何如?上曰,別擇甚好。《論語》云,君子不器。用人之道,貴於器,可合於州牧,則處之以州牧,可合於閫帥,則處之以閫帥,隨其才器而用之,可也。我國,專以門閥取人,故每患人才之渺然。今春變亂之初,一人擇送亦難矣,如全百祿北道人,而先朝別爲奬擢,至除水使副摠管,田成一爲五衛將,時有物議,則先朝以爲,皇明兵部尙書子孫,豈不可爲此任耶,爲敎矣。向者兵批,以金重萬擬五衛將望,亦知其出於激勸之意也。凡諸軍門有功者,各別擢用然後,將士效力,雖有一才一藝之人,各別收用事,累累下敎,而全未擧行,此後則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光佐曰,前淸州牧使朴鏜,猝當急兵入城之時,不得不走避,而終不離所守之境,卽以賊情,報于備局,又謀興兵復邑,乘間卽入,收拾倉庫,使營邑餘蓄,不至於蕩失者,皆其力也。罷職非罪,故頃日筵中元勳及兵判,同辭仰達,卽降敍命。而其時筵臣以爲,朴鏜,失其印信,特敍,則似過,日後例敍爲宜云,故仍爲還寢矣。今番歲抄單子中,鏜名見漏,未得蒙敍矣。問于該曹,則朴鏜罷職,初不捧承,傳於吏曹,以致如此云。當該承旨推考,前牧使朴鏜,敍用,似可矣。上曰,依爲之。光佐曰,故相臣趙泰億、吳命恒,相繼卒逝,臣獨生存。而臣之賦命奇薄,前後爲官,必當劇地。出牧于尙,尙大郡也,按節湖南,湖亦要衝也。才不逮人,勞悴倍加,一自酉城入來之後,無一日休息,血肉之身,有難支當。而卽今焦遑之餘,添傷尤劇,夜則痰症,晨則勞喘,精神氣力,無復餘地,其於擔當國事,實難自力。殿下必欲不棄,則平時置之生地,然後他日或可任使,乞遞相職,付諸西樞閑職,國有大事,使從諸宰之後,論議可否,叶贊相濟,則是微臣效忠之地,而國家之他日任使,亦未必不在於此矣。上曰,卿勿復言。一國之倚重,惟在於領相。卿雖在家,而尋常佩服,百倍其功。古語不云乎?三公,論道經邦,今者三公,纔得備員矣。卿出六七日,猶以奮發爲言,而況當國事如此之時,卿若辭職,則非但朝象,益難收拾,予所自勉之心,亦當爲緩矣。君臣猶父子也,大臣,國之股肱也。予之誠意雖淺,以卿爲國之誠,不當如是。他餘緊務,或可推移,而相職,決不可許遞矣。光佐曰,小臣,辭不達意而然矣。臣之所懇,非是全然謝事,不爲干預之謂也。姑遞相職,而付之西樞閑職,使之時時效忠,則亦與身帶相職無間矣。上曰,以此言之,則雖曰西樞閑職,而亦非閑歇矣。且付西之後,則雖日日爲國事,終不如身坐廟堂,謀猷國事之爲重也。光佐曰,臣所兼帶中如藥房提調,固不敢請遞,而其餘訓院提調之任,則乞賜遞改,以爲一分釋負之地,何如?上曰,訓院,則大將,旣以得人矣。都提調,別無酬應之事,何必遞改?非以職事勞卿也,亦出於重其任之意也。藥院,則當卽爲之,而似涉徑先,姑未爲之矣,來月,幾何?子當軫念許遞焉。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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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宋成明式暇。左承旨趙錫命奉命出使。右承旨權益淳。左副承旨蔡彭胤。右副承旨吳光運坐直。同副承旨洪廷相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夏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錫命啓曰,小臣,墓所開金井後,取土次以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蔡彭胤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領議政李光佐墓所進去,左議政洪致中病勢尙苦,右議政李台佐未肅拜,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廷相啓曰,因弘文館草記,新除授玉堂牌招事,允下。而校理申致雲,以書狀官,時未上來,不得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廷相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李光佐墓所開金井下外梓室事進去,左議政洪致中病勢無減,右議政李台佐未肅拜。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未署經守令,諫院,昨已署經,而憲府多官,或在外,或陳疏,或呈辭,或未差,尙未署經。除在外、陳疏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廷相,以弘文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副修撰任守迪,旣已帶職蒙宥,卽爲牌招,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修撰尹光益,出牌而在外云,不得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判書金東弼進,參判宋寅明墓所進去,參議尹惠敎進,右副承旨吳光運進。

○兵批,趙文命進,參判南就明病,參議金啓煥病,參知朴萬普進,右副承旨吳光運進。

○吏批啓曰,工曹判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政府西壁竝擬,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黃海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限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司饔院主簿李漢佐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昨日考講時,司䆃主簿金重煒,司畜署別提金壽,《大典》不通,竝依例汰去,何如?傳曰,允。

○吏批,政事,以金始煥爲工曹判書,尹東衡爲持平,洪禹鼎爲工曹正郞,鄭墀爲刑曹正郞,申喜集爲監察,韓顯謩爲果川縣監,李承源爲刑曹參議,洪尙容爲司成,錦原君朴師益,西城都正焯,行韓豐副正枰,今加明義,東陽副正梢,今加明善,已上加資事,承傳。以尹光益爲修撰,申致雲爲校理,柳聖澄爲振威縣令。

○兵批啓曰,翊衛司司禦李宜麟呈狀內,以七十之年,冒寒供仕之餘,身病猝重,症情危劇,實有難保之慮云。老病如此,則勢難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差小吉號里權管朴致文呈狀內,老母年今七十七歲,人子情理,勢難遠離赴任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政事,以尹懋敎爲侍直,洪致厚爲翊贊,趙東彬爲黃海水使,張泰紹爲忠州營將,具侙爲羽林將,金重萬爲曹司衛將,金鼎夏、姜渭起爲副護軍,柳運、蔡膺萬爲副司直。

○洪廷相,以兵曹言啓曰,卽者東所書員金瑋龜來告內,今夜初更量,景北門外傳漏軍守直處,遮結空石,失火燒燼,而旋卽撲滅云。聞極驚駭,卽令摘奸,則所謂空石,乃是傳漏軍結幕庇身之所,而日寒所迫,爇火炙手之際,猝然延燒之致云。景化門形止,無屋宇相連之處,左右只垣墻,故幸不至蔓延。而大內不遠之處,有此不謹失火之擧,不可以不至大段而置之。失火軍卒等,各別科罪,以懲日後,該所部將,亦難免常時不能檢飭之罪,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番歲抄時,前遂安郡守李重國,當入於收職牒秩,前伊川府使白守一,初以收職牒,因忠淸監司金始炯陳達,職牒旣已還給,則亦當入於職牒還給秩。而義禁府李重國,奪告身移文,今始成送,白守一,則不知其已給職牒,以奪告身移文,故李重國,未免落漏,白守一,誤以收職牒書入。有此疊下職牒之命,義禁府下吏,如是矇然不察。使莫重歲抄,致有誤錯之弊,事甚駭然,自本曹治罪,上項兩人罪目,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新除授兼羽林將具侙,時無敍用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又以兵曹言啓曰,各道褒貶啓本,今日開坼,則南兵使具後翼啓本中,羅愛萬戶gg羅曖萬戶g韓命愈,舊波知權管柳碩徵,俱以邊禁或疎爲目,而置諸中考官。於彼此接界之地,疎於邊禁,關係甚重,不可仍置其任。羅曖萬戶韓命愈,舊茄乙波知權管柳碩徵,竝以下考施行,以爲警飭邊鎭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中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今三覆時,寧邊囚印信僞造罪人李孝根減死,絶島定配事,判下之後,自本道依前例定配所發配之意,卽爲行會矣。臺諫,今以還收論啓,事當堅囚以待事,知委本道,而當初行會日字,已過八日,本道想必發配。而臺啓已發之後,則不可仍置本道,或未及發配,則臺啓收殺間,堅囚以待,若已發配,則嚴飭配所官,姑令堅囚以待之意,更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廷相曰,都政何間爲之乎?問啓。

○洪廷相啓曰,墓所都監,以郞廳宋必煥所坐之罪,姑俟其事役後,勘處事,狀啓。傳曰,此狀啓,旣已付過京畿監司狀啓,勿爲回啓。

○又啓曰,墓所都監,以郞廳宋必煥所坐之罪,姑俟其畢役事,狀啓。傳曰,看役事,豈可付諸生手付過?使之監役事,回諭。

○又啓曰,慶尙監司朴文秀,以墓所赴役僧軍,限內勢難領付,待罪事,狀啓。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朴萬柱手本,則時囚罪人韓師善,數日前,墜馬重傷,左足違骨,肩脅浮高,昏倒床席,時時刺痛,症情十分危惡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海美縣監李炫拿問定罪事,傳旨啓下矣。李炫,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獻納李世璡疏曰,伏以時月易得,歲色垂暮,惟我東宮邸下,遠日漸迫,仰惟聖情哀疚,益何堪遣?第伏念止慈之痛雖切,而宗社之憂尤大,前後廷紳之縷縷陳戒於寬譬保嗇者,蓋以此也。未知聖上果能體念否耶?嗚呼,此何等時耶?鞫獄多滯,人心之危懼未定,聖儲新喪,國勢之岌嶪愈甚,上下神人之責,都萃我殿下一身耳。殿下豈宜自輕,上慼兩東朝憂念之懷,下孤我臣民顒望之誠耶?顧今賢德新卜,鼎席咸備,此正論道經邦轉危爲安之秋也。伏願殿下,抑情忍哀,頻賜引接,從容一堂,講究治道,則不但國事可濟,抑亦聖懷消遣之一助也。仍念臣,巽軟庸懦,百無一能,言責重地,旣是匪據。況且跡忝离筵,遭此寢曜之變,悲隕罔極,自倍恒人,哀遑之際,無處可寓。惟其參哭於朝脯gg朝晡g之班,攀號於虞卒之日,少洩追慕之痛者,卽臣至悃耳。遽此移離,情有所不忍,以此以彼,憫慟交至,短章自列,冀解非分之職。而見阻喉司,私章未暴,鞫事方急,黽勉赴參,經時閱月,愧懼彌至。重以臣稟賦虛弱,衰病侵尋,鎭日鞫坐,曉赴夜還,宿痾新恙,一時苦劇,以此病狀,決難供職。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賜鐫免,以重官方,以便調將,不勝幸甚。抑臣有區區悲憤之忱,敢此附陳焉。國家所以設置醫官,尊其秩厚其祿者,厥意可居。頃當睿候彌篤之日,聖上焦憂,群下煼灼,凡諸診視之方,藥餌之節,惟醫是視,聖敎之申飭丁寧,藥院之論確備至,則彼爲醫者,惟當竭誠彈gg殫g慮,各出意見。凡對症調治之道,靡不用其極,而伊時首醫以下,或懷猜於技能,或用意於利害,袖手傍觀,互相推諉,終無一人,出己見試當劑者,論其罪狀,覆載難容。而勘律之擧,尙今淹延,以此輿憤愈激,速令金吾,擬律嚴重,以解擧國臣民之慟菀焉。臣於其時,目擊諸醫怠慢之習,一念痛惋,菀結於崩迫之忱,不得仰暴如是也。今番亂逆,實千古所未有之凶變,情節狼藉,了無一毫疑晦之端者,頑忍不服,以斃爲期,此已萬萬絶痛。而至於瑋麟之終保首領,輿情尤憤,孥戮之典,不容少緩。趙垕貽賊之書,無地自明,不必究問,以其書直捧結案,亦不壞王法,伏須竝賜裁處焉。答曰,省疏具悉。醫官事,已諭於初批矣。大抵判金吾之不欲當本府事者,已涉過矣。而醫官議處,非凡讞之比,則尙今遲滯,其在事體,亦涉未安,從重推考,使之趁卽議讞。疏末事,雖由於憤痛之心,曾有申飭,事關後弊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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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宋成明式暇。左承旨趙錫命奉命出使。右承旨權益淳坐直。左副承旨蔡彭胤式暇。右副承旨吳光運。同副承旨洪廷相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夏仕直李權式暇。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加背梁萬戶鄭碩輔。

○權益淳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鄭齊斗,執義朴弼周,掌令梁得中,持平尹東衡,掌令一員未差,持平韓師得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廷相,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具聖任,以御營中軍軍兵等操鍊事,露梁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李光佐墓所開金井下外梓室事進去,左議政洪致中身病無減,右議政李台佐未肅拜。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申致雲,還來陳奏書狀官,時未及回,修撰尹光益,時在京畿廣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卽今官僚六員內,副應敎金龍慶,副校理金鎭商,修撰尹光益,副修撰金相□俱在外,臣致謹獨爲入直,而下番之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提學沈珙,拘於館規,不得請牌,令政院稟旨變通,有闕之代,盡數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依啓。申致雲,復命在邇,勿爲下諭。

○洪廷相啓曰,因弘文館草記,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令政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副提學,卽爲牌招,而政官,亦卽牌招,有闕之代,盡數差出,仍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都政,何間爲之耶,問啓事,命下矣。問于兩銓,則以爲都政,欲行下今月二十六七日間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權益淳曰,右相爲扈衛大將。

○傳于洪廷相曰,召對爲之。召對官與輪對官,同詣閤門外。

○有政。吏批,判書金東弼進,參判宋寅明墓所進去,參議尹惠敎進,右承旨權益淳進。兵批,判書趙文命病,參判南就明病,參議金啓煥病,參知朴萬普進,右承旨權益淳進。

○吏批啓曰,行韓豐副正坪,今陞明義,而未經都正者,稟旨封君事,曾有定奪,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封君。以鄭羽良爲修撰,曺命敎爲副修撰,姜必愼爲掌令,金希魯爲繕工副正,金興慶爲左參贊,西城君焯,依例封君。兵批,以具侙、白守一,竝副護軍單付,姜必慶、李顯謨,竝副司果單付。

○記注官崔熙道啓,臣承命馳往于議政府右議政李台佐所住處,傳宣聖諭,則以爲臣再瀆血懇,未蒙矜允,惶隕悶塞,罔知所出。迺於千萬意想之外,特降別諭,近侍之臣,侵夜來宣,其所以責勉提誨,愈益勤厚,臣九頓莊受,汗淚交下。臣之萬萬不稱於輔相之任,不惟臣之自知,抑亦國人之所共知,竊想天鑑昭昭,已應俯燭。臣豈敢妄恃恩遇之隆摯,萌一毫冒承之計,而況臣親嫌之,不敢竝側於鼎席者。臣雖未暇陳列於辭疏之中,而公體私義,斷不可以仍冒,倉卒附奏,未能悉暴情實。謹當更煩文字,以冀天地父母之垂察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金宗台所啓,臣敬奉聖旨,傳諭于議政府左致中gg洪致中g所住處,則以爲臣之奇患奇疾,添發於積瘁之餘,三四日服藥調治,而膈塞之症,猶未通利。方此委伏昏汵gg涔g,不意史官,來宣聖敎,諭以出而視事,臣奉讀兢惶,不知所以仰達。臣旣不得不參按鞫事,則纔始旋綴。臣豈無憂悶之心,況當國家多事之日,亦豈欲一味告病,自畏便身之計哉?誠以病有源委,一發輒患彌久,以至於此矣。更觀今明症勢,如不至增劇,數日內,謹當力疾承命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廷相,以戶曹言啓曰,禮曹啓下,闕內墓所三年朝夕上食,晝茶禮所用炭、燒木及各樣菜物,依乙酉年例,令戶曹磨鍊擧行事,據取考乙酉謄錄,則不無疎漏之弊,以戊戌謄錄參考磨鍊,隨其節序,換品封進之意,分付。而自前國恤時,陵所三年內所用柴炭、菜物,自本曹磨鍊啓下,分付京畿,分定各邑矣。己亥年,因大臣陳達,除出江都米三千石,劃給宣惠廳給價進排。甲寅以後國恤時,宣惠廳,或以賑廳米,啓稟給價,或以賑廳、常平、江都米,啓下取用,或自宣惠廳,直爲給價,或以宣惠廳及米布所在衙門,自本廳啓稟,給價矣。今此三年內朝夕上食、晝茶禮所用炭、燒木及各樣菜物,亦令宣惠廳從便給價。而辛巳年司圃各司中最爲殘弊,貢物主人輩不能支堪,奉常寺三年內大小祭享專掌次知,本寺下人奔走服役之勞,比他司倍重。菜蔬價米,則專給於司圃署,柴炭及雜物價米,則司圃署、奉常寺兩司,折半分給,以爲一體蒙惠之地矣。今亦依此擧行,而柴炭、菜蔬等物價米磨鍊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者宣惠廳啓辭內,司䆃寺元貢不足中,米、炮太gg泡太g價米五千三百餘石,加定各道,使本廳上下事,自戶曹別單啓下矣。本廳蕩竭,更無餘地,各司元貢之價,尙不能繼給,而今此司䆃寺米太加用之價,則乃是自戶曹別貿者也。今因該寺貢人之上言,此等從前別貿之價,使本廳替當上下,則前頭之弊,固不可言。而以本廳形勢許多加定之價,萬無上下之路,依前別貿事,分付戶曹事,命下矣。所謂別貿者,自宣惠廳,給元貢價,而猶有不足者,自戶曹,又爲給價,以繼其不足,而需用日多,元貢不足,物物皆然,故自戶曹物物別貿,而其價倍於元貢,戶曹之蕩竭,專由於此。今此司䆃寺,則非以元貢不足,而有此別貿,只供三殿內人宣飯米,而今則以供四殿兩宮內人宣飯米,加供之數,倍於前日,非以元貢不足也。乃以應供之加數,則此當入於元貢,不當爲別貿。曾前應供宣飯,若加元數,則每每加定,於《惠廳謄錄》,班班可考,惠廳當問其應供與否,而不當言其廳儲之匱竭。卽今惠廳之所給宣飯元貢米,一千七百九十四石,太一千三十二石零,本曹之所給宣飯別貿米,一千九百十石零,太九百六十六石零。而以稅入論之,則惠廳所收一結,米十二斗,本曹稅米一結五斗,或四斗。以匱竭言之,則惠廳米,卽今時在,近九萬石,本曹不滿一萬石,東西稱貸,決無支堪之勢。旣是惠廳,所當給之應供,而本曹,以此匱竭之勢,贊當其累千之米,其於事理,爲何如耶?今雖移送於惠廳,而本曹以兩西條,亦給其價,論規例事勢,不得不自惠廳,依元貢條擧行,以此分付宣惠廳,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副修撰曺命敎,修撰鄭羽良牌招,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李台佐疏曰,伏以臣,猥被殊眷,叨此誤恩,公憂私懼,罔知所出。冒陳危懇,恭竢嚴命,迺蒙聖上特賜恩批,奬諭之隆,旣非賤臣所敢當,至遣近侍臨宣陋止,惶感愧慄,汗淚交逬。噫,臣本不才,徒無寸能,歷事三朝,遍長六部,中間卼臲,曲荷全釋,自踵至頂,罔非造化之所生,重以家世世祿,義附休戚。凡有除命,不敢爲終始辭避之計者,以其官是有司,責專一務,猶能竭筋力供奔走,以效其萬一之職分,以圖其萬一之酬報而已。至若輔相之德,卽一國安危之所係,八方生民之所瞻,百憂資焉,百責萃焉,非可以筋力效勞之地。人旣不以是望臣,亦非臣夢想僥倖之所曾到。若是而尙且厭然冒承,一如前日之爲,則向之所謂效職分圖酬報者,終至於着辱廟堂,貽累聖簡,臣雖不肖,豈忍爲此?人之議者,又當如何?矧今纔經逆亂,重之以喪變,國勢民憂,懍然有朝不諒夕之憂,是惟聖上益勵剛大之志,期盡挽回之策。而匡弼維持,參贊彌綸,又專在於相職之得人,其所委毗,不翅有加於安平無事之日。今徒以班資之比近,苟苟充位,有若專忽於宅揆之重,而不講於相須之義,臣身兢慼,固不可言,而獨奈國事何哉?日月之明,初雖偶然遺照,固宜仍其辭而許之,無非久玷於重器。臣亦不復冒進爲恭,終不能仰副罔極之恩造,亦庶免乎覆餗貽患之歸,區區寸心,惟甘於是。若臣私義之決不敢竝列於僚席,老病之不敢陳力於朝班,有未及暴焉。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少加矜察,亟命改正臣新授官資,以幸公私,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前疏之批,已悉,更何多諭?但國事若此,生民如此之時,卿以喬木世臣,致位輔相,豈可徒事巽讓,不思輔國濟民乎?卿若辭此,以平日爲國之誠,必不若是過讓矣。卿其須體至意,安心勿辭,卽起視事,用副日夕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同日午時,上御崇文堂。召對,輪對官,同爲入侍時,參贊官權益淳,侍讀官申致謹,假注書李徵夏,記注官崔熙道,記事官沈游義,輪對官,議政府檢詳曺命敎,儀賓都事李光肇,典牲直長鄭達先,宗廟副奉事任崇元,繕工假監役李宜壽。上曰,輪對官,以次進來。曺命敎進曰,小臣,待罪檢詳,而本職元無所管,當初六道摠領之時,不無句管之職責矣。一自備邊司創設後,作一冗官,今則元無所管之職責矣。上曰,其下次第進來。儀賓都事李光肇進伏。上曰,履歷。光肇曰,己巳春,爲小科,己丑,始爲蔭仕,爲英陵參奉,遷司饔奉事,又爲宗廟直長,以長興主簿,出六,移拜監察,爲山陰縣監。遞來後,爲翊贊,遷爲刑曹佐郞,移拜延豐縣監。遞來後,又爲翊贊,移拜司饔主簿,今爲本職矣。上曰,職掌。光肇曰,只有單堂堂上單郞廳,別無職掌矣。上曰,所懷。光肇曰,別無可達之所懷矣。典牲直長鄭達先進伏。上曰,履歷。達先曰,初拜敬陵參奉,陞司饔院奉事,今拜是職矣。上曰,職掌。達先曰,羊羔色矣。上曰,遺在,幾何?達先曰,羊五十八,羔十六矣。上曰,所懷。達先曰,旣有提調郞廳,則別無可達之事矣。宗廟副奉事任崇元進伏。上曰,履歷。崇元曰,辛丑春榜,爲小科,丙午,除健元陵參奉,今年春,陞拜宗廟副奉事矣。上曰,所懷。崇元曰,旣有提調,別無可達之事矣。繕工假監役李宜壽進伏。上曰,以初入仕,故不問履歷,職掌達之。宜壽曰,材木色矣。上曰,實遺在,幾何?宜壽曰,貢案所付木物,有各色名目者,至十數,大中小不同,宮材樓柱大廣吐材木等,爲七色,椽木大中小合爲三色,而宮材,則纔已盡用,大中小不等,廣吐樓柱等五色,有遺在,材木加用三十餘株,大椽木加用,八百餘介,中椽木加用,二千餘介,小椽木遺在,一千餘介矣。上曰,所謂加用者何耶?宜壽曰,國用浩繁,故元貢外添用,謂加用矣。上曰,地部不爲上下其價耶?宜壽曰,地部方欲給價,抄出添用之數,而似聞以國儲蕩然,未及周旋云矣。上曰,無價之木,不可取用於貢人輩。雖未能一時盡給,連續給價事,出擧條,分付。出擧條上曰,所懷。宜壽曰,別無可達之所懷矣。上曰,輪對官,先爲退出,召對爲之。輪對官以次退出。致謹讀漢高帝疾甚,至其必自去私意始。益淳讀漢武帝末,以霍光爲大司馬,至李德裕之所以不及處也。致謹曰,初板言得人善任事矣,漢高帝之爲人,無可無不可,旣無見理之事,而知人之明如神,得蕭、曺、周、平等,終至安劉,此奇矣。以漢武帝言之,得霍光、金日磾,而輔幼主治天下,可謂知人矣。以後世言之,唐太宗任用李世績,而世績亦多有不善處,亦可見知人之難矣。人君,必先正其心,見理分明然後,可以得人矣。上曰,其言,好矣。致謹曰,呂后欲王諸呂,而王陵謂之不可,陳平、周勃謂之可,後世人論,當法王陵、平、勃,如世績事矣。上曰,與李世績稍異矣。致謹曰,以此處觀之,眞德秀之言,不知其可矣。上曰,眞德秀史斷,皆爲好矣,而此則不無忽易之弊矣。致謹曰,以周亞夫事觀之,可見功高忌集之患,而亦可見文、景二帝之度量矣。景帝之殺周亞夫,終未免失德矣。上曰,然矣。致謹曰,李德裕謂人君之德,莫大於至明云者,好矣。大抵,公生明,偏生闇。人君,必以公明爲主,至於聲色奢侈等事,皆必克去然後,可以明矣。上曰,其言,好矣。致謹曰,唐明皇論房瓘gg房琯g等處,眞德秀,旣已詳陳,而至於士淹之言,陛下誠知之,何任之久云者,不知其是矣。上曰,陛下誠知之,何任之久云者,不知其爲非,而至於宋璟貶黜之時,不爲開陳,此士淹之不是處矣。致謹曰,德宗之擢李藩爲祕書郞,終致賢相之事業,此可見用人之道矣。上曰,漢唐用人之道,則皆如此,而我國用人之道,非門閥則黨論矣。豈不慨然乎?致謹曰,三代以前,頗尙門閥,而秦則不取門閥,至於晉,而亦尙門閥矣。我國則特甚。自翰注至於外方鄕所風憲,皆以門閥爲尙,豈不迫隘?益淳曰,我國用人之道,極爲偏俠,用人之道,豈在於門閥乎?致謹曰,臣以所懷仰達矣。我國,則至於武弁,亦尙門閥,豈有如此道理乎?唐之郭子儀,漢之霍光,我朝之鄭忠信、李舜臣、林慶業,豈有門閥之可論乎?古人云,欲求將才,當求於捕盜部將中善譏捕者,此言是矣。且近來武弁,不務射藝,唯以代射成功爲主,及至發身之後,元無習射之事,此何以異於白面書生乎?如此之弊,不可不嚴徵矣。上曰,我國之門閥用人,極爲怪矣。天地雨露,豈有私乎?王者用人,當如此矣。雖以門閥用之,若取人才而用之,則好矣。而其間,又有私意橫流之弊,豈不慨然乎?至於武弁,過節度使,則元不習射,故先朝亦有申飭之事矣。頃欲以此記過,而試才之時,適有中者,故姑爲斟酌矣。武弁代射之說,或不無如此之弊,而旣不現發,則時方在朝之武弁,似有不安之心,儒臣之以此爲言,似涉妄發矣。呂必禧爲平安御使時,有本道擯斥之事,故本道儒生,至有上疏請罪之擧矣。致謹曰,臣嘗慨然,故率爾仰對,而第武臣堂上之後,不參試射則怪矣。上曰,如此之習,自先朝已爲申飭矣。武臣堂上之後,不參試射,已極怪訝。以文臣朔試射言之,近來單子中,每每無分,且進參者,不過承文院及該司官員而已,三司,則無進參之事,誠甚駭然。此後則自政院,別爲申飭,可也。致謹曰,近來或牌不進,或朔試射不進,坐罷之人甚多,玉堂只有臣一人,此後,宜有別樣申飭之道矣。益淳曰,臣待罪喉院,已至三朔,而近來牌不進之習,極爲痼弊,至於大臣合啓,亦爲闕啓。吳瑗爲正言已久,而尙未署經,豈有如此之事乎?上曰,近來如此之習,極爲痼弊,此無他,紀綱之漸至頹廢故耳。致謹曰,君子小人之辨,旣已累陳於前,不是新奇。而大抵君子所行,皆爲實朴,小人所行,皆爲奸巧,君子小人,各有其黨矣。上曰,君子豈有黨乎?小人有小人之黨矣。致謹曰,君子亦道同則爲黨,豈必小人爲黨乎?以時方黨習之弊言之,若少論之子,不爲少論,則人謂得罪矣。上曰,一室之內,干戈相尋者,誰使之然耶?此專由於黨論而然矣。致謹曰,時方黨論,極爲痼弊,而唯在於殿下積誠導率之如何耳。上曰,李德裕松柏藤蘿之說,好矣,而猶有朋黨之心矣。致謹曰,李德裕之偏論,甚矣。上曰,孔子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上古之時,豈有朋黨乎?致謹曰,眞德秀之形容小人之態,而謂之以掠美邀譽云者,可謂善形容矣。如樂道人之善,惡稱人之惡者,眞君子也。上曰,此可見小人之態,亦可謂善形容矣。致謹曰,古人,以宦官宮妾不知名之人爲相云,而竟得、富弼矣,此人君監戒處也。上曰,然矣。眞德秀謂昭帝,反過於孝武云者,不知其是矣。旣得霍光、金日磾,則知人之明,如何?只以桑弘羊爲御使大夫,此則未盡。而以昭帝言之,旣知上官桀之爲惡,而不能去,不知其過於孝武矣。致謹曰,知人則哲,知人,豈不難乎?以高帝言之,不能盡知人之明矣。昭帝反過於孝武云者,不知其是矣。時方偏論之弊,雖曰蕩平,而此時不可法先王之法,何以則渙彼此之心,而做蕩平之治乎?上曰,在上之人,旣不能禁斷而先求於臣,不知其可矣。而當在於反己而已。時方朝廷上蕩平云者,非心也,乃語辭也,豈可卒然蕩平乎?或年深歲久,則或有稍勝之勢矣。致謹曰,以時方言之,在外之臣,終不上來,尋常怪之矣。臣則甲辰年,有待罪翰苑時,終始行公,此其時通朝之所知也。上曰,儒臣之言,是矣,而猶未免於其中矣。大抵黨論,皆出於患得失,則其中脫出者,可謂難矣。以時方言之,在廷之臣,言雖如此,不來之人,未知何以爲心耶?必須磨以歲月,彼此之心,無所阻隔,則或可勝矣。儒臣不思自反,如是爲言,而猶未免於黨論矣。當修在我之道,無求於人,可也。致謹曰,聖敎如是勤摯,極爲惶悚矣。上曰,我則是而彼則不來云者,猶未免於黨議耳。致謹曰,日寒如此,鞫獄遲滯,極爲悶悶矣。聞鄭宅河事,尙未出場云矣。上曰,鄭宅河事,幾至經年矣。益淳曰,臣頃參鞫廳,故知之矣。至於輕囚,尙無了當之期,況値歲時,宜有軫念之道矣。上曰,判義禁,旣已申飭矣,今日不爲開坐乎?益淳曰,未能開坐云矣。上曰,今日牌招開坐事,分付,可也。上曰,近來牌不進之弊,日愈甚焉。而以兩司言之,前後申飭之下,違牌之弊,闕啓之事,猶夫前日耳目之官,當糾警此等習,而先自若此,以數事言也。大臣合啓,何等重事,而秋冬以後,迨無連啓,其在事體,不當若是。正言吳瑗,除拜數月,尙未署經,臺臣未署經之數月,曾所未聞,尤涉未妥。而辭單,申飭之後,惟以承牌連啓,其無自詣臺而連啓者,牌招而後,始乃傳啓,則設置兩司之意,果安在哉?俱涉未安。今後則各別申飭,且呈告紛紜,未有甚於近日。而喉院捧入相繼,亦無申飭之意,當該承旨,從重推考,自政院,一體申飭事,榻前下敎。上曰,卿之所患,今幾向差耶?方遣御醫,更爲看病,而當國事若此之時,廷無大臣如此,而其濟生民乎?若或少間,雖未能力疾赴坐金吾,臥閤論道,其何妨焉?出而視事事,遣史官傳諭于左相,再疏之批,已悉予意。噫,當生民岌嶪之時,爲輔相,而豈巽讓爲事乎?廟務積滯,濟活元元,一時緊焉,而夏秋于冬,賓廳開坐,只有一次。若此而其能做國事乎?以卿平日爲國之誠,若念及于此,何待別諭?況鞫囚滿繫,又過今冬,則此非王者欽恤之意。朝雖賜批,耿耿國事,更遣入侍史官,諭予此意,卿其須體予意,卽出視事,用副上下之望事,卽爲傳諭于右相。

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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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趙錫命奉命出使。右承旨權益淳。左副承旨蔡彭胤式暇。右副承旨吳光運坐直。同副承旨洪廷相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夏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錫命啓曰,行大司憲鄭齊斗,執義朴弼周,掌令梁得中,持平尹東衡在外,掌令姜必愼未肅拜服制,持平韓師得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廷相啓曰,修撰鄭羽良,更爲牌招事,命下。而家在城外,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獻納李世璡,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當此隆冬之節,金吾獄囚多滯,委屬可慮。而且於昨日筵中,有判金吾金興慶,申飭開坐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李光佐,墓所開金井下外梓室事進去,左議政洪致中病勢無減,右議政李台佐未肅拜。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判義禁金興慶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筵敎申飭之後,一向撕捱,今又陳疏,不爲膺命,殊極未安,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權益淳曰,今日加漆時,都監堂上入侍,有下敎于都監堂上之事,承史同爲入侍。

○權益淳,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臣曺命敎,以禮葬都監都廳郞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修撰鄭羽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廷相曰,昨日申飭之下,又復若此,誠極未安,只推,更爲牌招。

○洪廷相,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轝士廳牒報,則本廳從事官金相璧,旣已啓下,而時無職名云。依例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王世子發引梓室下玄室後,來正月二十六日初虞祭,行於墓所事,已爲啓下矣。再虞祭,當行於二十八日,而二十七日返虞後,奉安於魂宮,不可無別奠。依己丑甲辰年例,設行別奠於魂宮之意,敢啓。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月十六日,召對入侍時,侍講官申致謹所啓,臣有所懷仰達矣。左副承旨蔡彭胤,詞學優長,爲儕流所推重,常時以敎育爲事,門徒所成就者,甚多。以臣所聞見,右副承旨吳光運,卽其中一人,而實錄兼春秋權賮,兵曹佐郞權顈,全義縣監權基彦,俱受學於蔡彭胤,而已成科名者也。自前若有門徒三人登科,則朝家例有褒嘉之事,而門生亦或有陳疏上請之規。聞其門徒等,欲聚會陳疏,彭胤固執力挽而止,故尙無上請之事,臣旣有所聞,敢達矣。上曰,蔡彭胤,曾經先朝湖堂,凡應製輒居首,其詞翰之優長,固已知之。召對時,以承旨入侍,而亦有可知者。今聞成就人才之多,是爲可嘉,固執使不得上聞,亦爲可嘉,合有褒嘉之典,令該曹考例稟處事,命下矣。蔡彭胤門徒之成就登第,至於四人之多,則其敎育之功,誠爲不少,考諸近事,亦多施之以褒嘉之典。而自前此等事,皆因門徒之陳疏,下該曹覆啓稟旨,則褒賞,事體不輕而重,槪可見矣。今以筵臣陳達,輒許加資,有違格例,勿施,何如?傳曰,稟啓之意,則固是,而門生之尙未陳聞者,其志可尙,特爲依例加資。

○洪廷相,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分授東小門南邊體城七間許頹毁處,今已完築。把守軍二十名撤還,而女墻,則明日始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今日入侍時,上番兼春秋崔熙道,落後入侍,事極稽緩,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洪廷相啓曰,今日入所巡將金善鳴,闕門將閉,不爲入來受牌,故本院,將爲請罪變通之際,始爲來到,受牌出去。而日勢昏黑之後,緩緩入來,事甚駭然,不可無警責之道,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獻納李世璡啓曰,臣方詣臺,卽接小報,昨日筵中,以近日違牌闕啓事,聖敎嚴切,臣伏讀以還,誠不勝瞿然悚慄之至。違牌之習,實爲近日痼弊,臣則雖緣入臺未久,姑免犯科,槪以他臣言之,或出於情地之不安,或由於病勢之難强,類非可已而不已者。至於闕啓,臣之入臺後,長官以嫌引避,亞僚日赴都監,他僚或在外,或未署經。臣則連參鞫坐,以致闕啓多日,實由事勢之適然,若其大臣合啓,必在兩司無故俱進之後,臺諫署經,亦待兩司備員合坐之日。而近來多臺常患不齊,自爾遷就,以至于今。雖非臣所可獨當,固不敢晏然自恕,重以日昨因守令署經,承牌詣臺,略將草草一事,附陳於前啓之末矣。今者聖敎,以承牌傳啓,誨責備至,此已萬萬悚恧。且於憲臣疏中,以近來臺閣之風采寂然,含默成習,大加非斥,辭意深切,豈可以入臺屬耳,有所自解?以此以彼,俱難冒居於職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禮曹判書李㙫疏曰,伏以臣奉職無狀,積罪如山,尋單請急,實出至懇,還給之命,遽降意外,驚悚震越,不知所措。念臣素昧禮學,老益昏耗,經年尸職,觸事憒憒,居常凜惕,若墜淵谷。頃當哀遑罔涯之日,凡諸儀註之際,非不欲十分審愼,而見識迷暗,節目顚錯,致勤嚴敎,罪狀狼藉。雖蒙聖度之包荒,姑寬重譴之卽勘,而在臣分義,豈敢爲一刻仍冒之計哉?且臣有九耋老母,頃患暴虛之症,至於窒瞀危急蒼黃,幾不能救。不意賤臣之私情,至徹前席,解許都監之任,臣於此,誠不勝悚蹙萬萬。而卽今母病轉深,眞氣如線,凜凜床褥之間,實有朝夕之憂。臣無他兄弟,一身單孑,若不盡解諸職,專意救護,則實無以盡人子之責,臣之情理,可謂萬萬憫急矣。伏乞聖慈,諒臣蹤地之兢危,憐臣私情之切至,將臣本兼諸任,一倂鐫遞,以存公體,以伸至情,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一時不察,業已洞燭,何必深嫌?卿其勿辭,安意俟間行公。

○吏曹判書金東弼疏曰,伏以都政,有國之重事也。自前開政之時,必須三堂之備員者,蓋爲其擬差多官也。不可不商確可否,務盡甄敍之道故耳。間因有故,雖不得備員,終未免爲苟簡之歸矣。今者都政,當行於二十七八日,而本曹參判宋寅明,方以董工,往在墓所,若無入來之命,勢不得進參。敦匠之役,雖曰緊重,入參政事,旋卽還出,其間往來,只費四五日字,則似不至有妨於大役,都政重事,亦可無未備苟簡之歎。伏乞聖明,特加裁量,卽賜處分焉。答曰,省疏具悉。佐貳雖不備,曾前行都政者多,卽今敦匠事緊,依前擧行焉。

○大司諫洪景輔疏曰,伏以臣於本職,旣有不得連啓之嫌,便一冗員,自在應遞,而處置請出,出於意外,鞫廳之坐,署經之召,嚴畏分義,不得不進參。而詣臺登筵,觸處窒礙,因仍盤礴,終涉苟簡。又自昨日,重得寒疾,宿患痰癖,乘時作痛,胸脅牽引,呼吸喘促,僵臥床席,若將垂絶。而臺閣重任,一向虛帶,病裏惶蹙,尤增死罪。伏乞聖明,諒臣嫌端之不可冒居,憐臣病勢之有難强起,亟許遞改,以幸公私。仍伏念臣,至愚極陋,無所肖似,而遭遇聖明,過蒙洪造,由玉署而擢銀臺,由銀臺而置諫長,一歲之中,超遷至此。臣非木石,寧不感激圖報?而誠意淺短,旣無以匡格君心,風采巽軟,又不能糾劾官邪,殿下之待臣者厚,而臣之負殿下則多矣。今當乞遞,不敢終無一言,謹以陳腐之說,列爲六條如左,芻蕘之賤,雖無可取,芹曝之誠,亦足以見,伏願殿下澄省焉。其一曰,保嗇聖躬,以迓景命。惟我殿下,以聖神之姿,承艱大之業,春秋方富,化理方新。而又得一人之元良,早定貳極之位號,令聞廣譽,四方延頸,傳所謂無憂者文,其惟我殿下,而昊天不弔,禍變罔極,儲位一虛,國勢凜綴。仰惟殿下,念匕鬯之無主,懼宗祧之靡托,至哀𢐒結,不但爲止慈之情而已。然事到無可奈何,亦當以理遣之而已。若其徒循無益之悲,以致靡及之悔,卽凡夫之所忽,而聖人之所深戒也。臣於去月十六日夜,承命入侍,仰瞻天顔,無異常度。臣退而語人曰,蒼黃震薄之際,聖懷之從容如此,平日學力之深造,可以驗矣。其後隨大臣重臣,數三入侍,悲疚之色,涕咽之音,輒形於酬酢之際,臣於是,始憂前日之從容,或出於强勉,而由中之悲,觸景之哀,自有不能抑者,其潛消暗鑠,則有倍於任情洩痛也。信如是,則其爲宗社之憂,臣民之慮,當復何如?今日之悠悠萬事,無急於聖躬之保嗇,臣不必遠引廣譬。昔我肅廟,甲寅以後,戊辰以前,十四五年之間,宗國之孤危,儲嗣之不蕃,殆同今日形勢。而我聖考,躬務節愼,罔敢自輕,用能致螽斯之慶,受鴻昌之福。伏願殿下,以聖考當日之心爲心,克盡人事,以俟天休,感應之理,自不差忒。臣雖愚妄,請爲責必於天。其二曰,奮發大志,以濟否運。國家今年,是何等運厄也?春間逆變,載籍所無,擧半國而皆叛,指京闕而長驅,宗社之不亡,僅一髮耳,幸賴聖武昭布,不日勦滅,而兵戈所被,瘡痍未蘇,農民失時,軍儲告竭,而五萬石漕運之臭載,又非貧國之所宜遭,上下恤恤,罔知攸措。而豈意天不悔禍,卒之有此罔極之變也?自古帝王之遭大屯艱大危厄者,必皆是動心忍性,剛大做去,終能致傾否回泰之休。苟有一毫消沮退轉底意,萌於其間,則祗見其艱者愈艱,危者愈危,而至於喪亡而後已。殿下試觀今日,其可以小小警動,小小振作,能得挽回而幹旋之耶?必也,灑勵志氣,揮霍精神,比常時百倍用力然後,可期一分救得。伏願殿下,先立大志,毋以變亂而自沮,毋以哀慼而自懈,夙宵憂勤,終始如一,亦望日召廟堂宰執,講究治體,毋徒爲一時苟安之計,而必思億萬年經遠之圖。則今日之多難,未必不爲興邦之一大機。古人云,聖人無不可爲之時。若殿下,不以聖王自期則已,不然則無諉於今時之不可爲也。其三曰,嚴明懲討,以正倫常。君臣之分,截然如天地。一有干犯,則人不人而國不國。孔子之作《春秋》,以筆代鉞,無論心跡之微顯,一例斷案,不少饒貸,其旨深且遠矣。惟我國家,禮義素明,名分至嚴,干紀犯上之賊,歷百年而僅可一二數。夫何十餘年來,禍亂孔慘,靡所不有?至於稱兵殺帥而極矣,亂賊接踵,鞫獄相尋,人不復知凶逆之驚心,而視爲常有之事,亦足以觀世道矣。噫,天下之惡,一而已矣。思先朝之逆變,而痛今日之有浮,因新討之方行,而知舊案之難撓,明其典刑,峻其堤防。使萬世之爲人臣者,知所懼焉然後,已斁之倫常可明,旣壞之名分可正矣。尙記五月五日良役會議入侍也。臣以玉堂,猥隨諸臣之後,獲承聖敎,歷論前後凶逆之狀,明白痛快,丁寧反復,眞可以有辭於天下後世,而質鬼神而無疑矣。聖心若此,臣復何憂?而猶且爲是說者,誠以義理易晦,誅討易緩,惟願堅持旣定之處分,毋撓闖發之橫議,快允請鞫之諸啓,悉治漏網之餘孽,則宗社生靈,庶永有賴焉。其四曰,打破朋黨,以收人才。爲國之要無他,在得人而已。三代之治天下,曰立賢無方,曰任賢使能,此所以長治久安,非後世所能及也。我國家,本以褊小之域,又有門閥之限,取人之道,固已狹矣。而自中葉以來,便有朋黨,三分五裂,轉輾層激,多少人才,被此壞了,可勝痛哉。昔之所謂朋黨,不過權要之地,互相進退,主客之勢,差有分別而已。今則一番人得志,盡錮一番人,是只以四分一之人,欲了一代人之事,無怪人才之不足而天工之多曠也。況其所謂黨,初非有君子小人之可論也。賢愚長短,無甚異同,才智見識,莫能上下。此未必盡是君子,而彼未必盡是小人也,彼未必盡是賢能,而此未必盡是不肖也。爲今之道,但當不問色目,唯才是擧。苟其才且賢也,疎而亦用,親而亦用,苟其不才不肖也,親亦不用,疎亦不用,官之大小,人之多寡,一惟其才之視而已。若近日之分窠輪擬排比較對,是其心,先有一黨字而已,亦豈足與論於此道哉?士大夫之爲黨論,若謂之專出於進取計,則固誣矣,其流之弊,亦未必不出於此。如使上之所取,在於其才而不在於黨論,則彼亦何苦而甘心,爲無益之黨論哉?噫,國勢如此,主憂方深,世祿之臣,忠志之士,政是忘身盡瘁之日。而目見弑父與君之禍,起於黨論,猶復樂爲是而不知止者,雖有高世之才,殆非今日之臣子也。有國然後,亦可謂黨論,若此流,束之高閣,徐待太平,恐未晩也。其五曰,撙節財用,以紓民力。孔子言,道千乘之國,首之以節用。蓋以國不可以徒立,必待財用。財非出於鬼輸,必由民力。生財之原,旣自有限,用財之方,不可無節。苟其節也,一歲之積,可以支十年,苟無節也,十年之蓄,不足以供一日。臣未知今日之財用,節耶,不節耶?進上之物種,旣已裁減矣,貢物之不緊,旣已革罷矣,百官之丘價,旣已收聚矣。以至於各衙門應捧之物,諸郡縣例入之數,削之又削,殆無餘存,雖謂之節用,可也。而國計日益不足,民力日益難堪,此其故何哉?譬如夏旱則秋澇,夏澇則秋旱,不洩於此,則必洩於彼,不聚於公,則必聚於私,是必有由然矣。進上之裁減,貢物之革罷,是固爲盛德事,而掖庭無名之浮費,宮家新占之折受,又不知其幾倍,則所減之數,不足以當所增之數也。百官丘價之收聚,京外捧入之剋削,亦出於不得已,而胥吏從中之偸竊,守令科外之徵斂,終莫能以防塞,則所得之少,不足以償所失之多也。然則其所以裁減也,革罷也,收聚也,剋削也,徒爲事體之苟簡,而不足爲節省之實。國計安得以不乏,民力安得以不困耶?古之人君,在於善推其所爲。殿下於享上之物,惟正之供,旣能斷然減罷,則掖庭之浮費,宮家之折受,是何等瑣細而獨不能一切擺却者,何也?是殆殿下節用之心,不誠,而愛民之念,不切而然耳。殿下之心,旣如此,則下之於上,不從其令而從其意,守令之徵斂,何足責乎?胥吏之偸竊,何以禁乎?顧瞻太倉蓄積枵然。哀我小民,杼柚其空,誠可謂岌岌乎殆哉。伏願殿下務節儉,先自宮掖始焉。其六曰,修擧軍政,以備不虞。國家昇平百年,民不知兵,久矣。一朝,小醜猖獗,八道騷動。試以湖、嶺兩路言之。湖西,則列郡風靡,幾盡爲賊有,嶺南,則間有陷沒,而不至如湖西之甚。是不但道臣措置,功罪各異,湖西則變起不意,嶺南則先聞警報,有戒與無備不同故耳。州郡,宜懲創於是。雖於無事之時,鍊習卒伍,繕修器械,常若寇賊之臨境。而一自解嚴以後,恬嬉如舊。文守視干戈爲何物,武倅以貪淟爲能事。苟冀目前之支過,罔念意外之警急,凡事如是,良可寒心。伏乞申飭帥臣,另行點閱,頻加勸課。脫有兵革,俾無如前日之湖西焉。祖宗之制,各道大邑,設置鎭管,立法本意,實非偶然。平時則主鎭之邑,檢勅屬邑,一應操鍊之事,皆可治之。有事則管屬之邑,各率其軍,以聽約束,如身之使臂,如臂之使指。而中世以後,此法廢隳,徒存其名,未有其實,一遇事變,則各自爲心,號令不行,軍勢單弱,賊至一縣,一縣破,賊至一郡,一郡陷。故相臣柳成龍所以慨然於壬辰之後,累請申明鎭管之制者也。其後因循,迄無申明之效,而近又添設營將,分鎭管之權,貽軍民之弊。臣意以爲,罷營將之制,而重鎭管之權,擇人以任,各率其屬,巡行操鍊,團束發兵,一如祖宗舊制,則其有賴於緩急多矣。方今邦內之寇亂旣平,場外之驚塵不起,宜若無所事於兵。而變釁之生,常起於所忽,綢繆之策,宜及於未雨,伏願殿下,念之哉。臣治疏將上之際,得伏見昨日筵中下敎,則以兩司之闕啓,臺官之尙未署經,誨責嚴切,臣於是不勝惶悚也。臣於日昨署對,欲爲僚臺署經,則臺諫署經,異於守令,兩司例於一時爲之云。而憲府無行公之員,故不得爲之。至如闕啓之未安,誠如聖敎,而臣於前啓,法在應避,當此申飭之日,如臣嫌礙之人,尤不容一刻仍在臺例嫌端。雖有可諉,忝居長席,承此嚴敎,宜先重勘,以勵諸臺。持平韓師得疏批中,未免太過之敎。有何避嫌之義,而再昨牌招之下,强引爲避,語不成說,喉司退却,則又卽出去,進不爲傳啓之計,退欲免違牌之歸,儒臣疏中,所謂撕捱苦地之譏,恐無以自解也。擧措苟且,有損臺風,宜遞其職焉。臺端捧入,必待有名,近來捧入諸單中,前持平蔡膺萬之單,卽捧於除拜,未久陳疏受由之餘,事涉徑遽,跡近曲循,當該承旨,已有問備之命。而此後則除衆所共知情勢外,如此無名之單,宜另加申飭也。旣有所懷,附陳於乞罪之章,竝賜照察焉。答曰,省疏具悉。條陳勉戒之言,俱甚切實,深用嘉之,可不留意焉?至於第三件事,予意有在。韓師得事,依施,而疏末事,爾言是矣,另加申飭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同日巳時,上御魂宮。加漆都監堂上長生殿提調同爲入侍時,長生殿提調金始煥,都監堂上徐命均,右副承旨吳光運,假注書李徵夏,記注官崔熙道,記事官沈游義,弼善柳儼。上曰,長生殿提調、都監提調進來。金始煥、徐命均進伏。上曰,今則漆色頗好,而小有不均處,或急乾而然乎?招匠手而問之。命均奉審梓室後進達曰,漆色,姑未盡乾而然矣。畢爲加漆,則當好矣。上曰,招匠手而問之,可也。命均曰,都廳郞廳徐宗玉,聞有實病云。而不爲入來,事體未安,推考,何如?上曰,旣是實病,則勿推,可也。命均曰,招匠手而問之,則漆色,以急乾故然矣。上曰,然矣。而若以手磨之,則似有不精之態,更招而問之。命均曰,招匠手而問之,則今日加漆後,再明日,磨整日次,而若於今日內磨整,則爲好云矣。上曰,然則今日,當爲磨整,而今日乃東朝致奠之日,斯速爲之,可也。命均曰,磨整,似爲遲滯,何以爲之乎?上曰,只以大段不精處磨整,則何其遲滯乎?招匠手磨整,而承史先爲退出,可也。承史以次退出。

12月23日

编辑

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趙錫命。右承旨權益淳。左副承旨蔡彭胤坐直。右副承旨吳光運。同副承旨洪廷相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夏式暇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廷相啓曰,右議政李台佐,上疏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又啓曰,行大司憲鄭齊斗,執義朴弼周,掌令梁得中,持平尹東衡在外,掌令姜必愼服制,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具聖任,以內三廳將鬼薦取才講坐起事,禁衛營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啓曰,右承旨權益淳,左副承旨蔡彭胤,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廷相啓曰,今日鞫坐,兩司當爲進去,而獻納李世璡,昨日引避退待,俱無行公之員,處置今已經宿。鞫坐且無進參之員,除在外未署經引避退待外,大司諫洪景輔,司諫成德潤,掌令姜必愼,竝卽牌招,以爲進參鞫坐。仍卽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出令,而判義禁金興慶,同義禁南就明,俱引病不進,令本院稟旨,請牌,而判義禁,纔已請牌。同義禁南就明,卽爲牌招,以爲進參鞫坐之地,何如?傳曰,依啓。申飭之下,事體俱涉未安矣。

○又啓曰,判義禁金興慶,昨日再召之下,終不膺命,事極未安,而今日大臣,以鞫坐,出令云。判義禁金興慶,卽爲牌招,以爲進參鞫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金興慶,同義禁南就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坐,大臣出令之後,因本府堂上之不齊,尙未擧行,極爲未安。更爲牌招,以爲趁卽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兩司牌招啓辭,傳于洪廷相曰,政院牌招啓辭呈辭入啓外,勿爲書入事,申飭矣。以政院呼望呈辭,書入於牌招啓辭中,殊無申飭之意,更爲書入。

○傳于權益淳曰,召對爲之。

○傳于蔡彭胤曰,陳奏,三使臣,召對,同爲入侍。

○權益淳啓曰,今二十七日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蔡彭胤啓曰,判義禁金興慶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鞫坐旣已出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申飭之下,竝與鞫坐撕捱,其在事體,誠涉未安。明朝更爲牌招。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因判義禁金興慶本職未肅謝,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臣進往墓所,再昨日午時,開金井,今日巳時,穿壙畢役。四面鍊正,五色相雜,土性堅剛,上下如一。壙底土,齎來封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廷gg洪廷相g啓曰,墓所都監都提調李光佐,以全羅道、慶尙道僧軍,今已過限,終不來點。兩道當該差使員,爲先拿問,道臣,自朝家各別論責,斯速領付事,狀啓。傳曰,慶尙道則道臣旣已具聞,不必推考,全監推考,兩道差員,有弊,姑先從重推考。

○右議政李台佐疏曰,伏以,臣忝叨誤恩,已過一旬,震悚憂迫,寢食俱忘,誠不敢一刻自安,再瀆辭章,荐承隆批,昨又親發綸音,儼屈近侍,恩數之敻絶,辭旨之懇惻,愈往愈至,而區區肝血之懇,終未蒙矜諒,臣且惶且感,氷炭交中,只自悼精誠淺薄,無以上格於聰聽也。顧今國勢之臲卼,漏船壞屋,不足喩其危,惟聖上,焦然在上,獨憂社稷,雖以降諭於臣者,言之,其反復責勉,遑遑求助之意,溢於辭表。臣雖無狀,忠愛之誠,根於秉彝,休戚之義,早知自勉,身當寵命,躬拜恩言,豈復爲浮辭謾語,以欺殿下,備禮飾讓,以孤明旨也哉?第念人臣事君,必自量其器識才具,可以有爲,然後方能陳力就列,以效扶顚救時之策,不然而徒恃眷渥之隆,苟竊榮祿之重,輒自託於同休共戚之義,則其爲欺負,莫甚於此。況臣所叨,是何任,而聖敎所及,又是何事?藉令臣畏義懷恩,晏然承膺,衮職,萬一有闕遺,將何以匡復?時象日益趨渙散,將何以凝聚?綱淪俗訛,財竭民困,尤是罔極之憂,而又將何以鎭服?何以拯濟?名爲大臣而上匡下濟,毫末不能裨補,觸事昏憒,醜拙百出,彼相,其將焉用,而亦將置國事於何地耶?臣事國家三十年,一事未有報答,惟有量能度力,不至於病國僨事,是爲萬一仰酬之圖耳。至若臣私義之不敢安於台司者,曾已略擧於再疏及,書啓之末矣。領議政臣李光佐,卽是臣三從弟,而左議政臣洪致中,又爲臣婦弟,國家置輔弼,只是三公,而臣,旣以萬萬無似,忝其一焉。元輔次揆,又不出於一家親戚之中,臣之惶栗震懼,固不暇言,而其於朝體,果復何如?竊想聖明,亦必俯察鞶褫之恩,應不待乎終朝也。衷情崩迫,更此披瀝,伏乞少賜矜憐,亟收新命,俾國事無誤,私義粗安,千萬至幸。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再疏及別諭,罄悉予意,而卿疏又上,何過讓之至此,而情志之不孚,又復至此哉?至於親嫌事,予則曰,過矣。旣無相避之規,自古賢相,亦多行焉。雖卿平日,以小心謹愼,有不安于心者,顧今國勢,且惟前事,則不必若此,卿其須體至意,安心勿辭,卽起視事,用副予日夕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申時,上御崇文堂。召對,兼三使臣,同爲引見入侍時,參贊官洪廷相,侍讀官申致謹,檢討官曺命敎,假注書李權,記注官崔熙道,記事官沈游義,兼謝恩陳奏使,上使西平君橈,副使鄭錫三,書狀官申致雲。橈進伏曰,東宮薨逝,臣無可達之辭矣。上候,此時何如?上曰,緣予德薄,主鬯無人,私情哀痛,不須言,而言念宗社,罔極何言?今無他故,而無事矣。橈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近來何如?上曰,近來安寧矣。橈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調攝之候一樣矣。橈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無事。橈曰,嬪宮,遭此罔極之痛,綿綴gg綿惙g之候,何如?上曰,綿綴gg綿惙g,不言可知矣。姑無形現之症,而沖年,遭此境,實無可言者矣。錫三曰,以殿下聖德,有此變故,天理不可必矣。誠如上敎,宗社臣民之托,無可屬望處,痛哭之外,更無可達矣。臣等還瞻天顔,實無慰譬之辭矣。聞自初喪時,務從節哀,小臣,深仰殿下學力日就,而相語欽歎矣。臣誠惶恐,寬抑之道何如?上曰,以凡人言之,喪子於就傅之年,則雖有多子,尙爲難堪,閭閻凡庶,尙然,況國家乎?卿對諸臣,亦必聞之,而當其病重之時,則深爲煎憫矣。及今萬事已矣之後,則無可奈何矣。首揆之批,亦嘗言之,而十年之間,九載衰麻,今又遭此境,無益之悲,雖不爲之,而言念國事,實爲罔涘,隨事寬抑,則至矣,而其於已傷之方寸,何哉?設有學力,無奈何矣,惟欲寬抑,無致重傷耳。橈曰,雖無積傷之事,聖上之哀疚,當復若何?臣等所望,惟在於益加寬譬矣。錫三曰,渡灣之後,以批旨間辭,觀之,聖上之以理寬譬,可以推知,歸對朝臣,亦有所聞,到今實無加勉之語矣。但臣於銜命之前,亦不曾仰達耶?以寧陵行幸停止事,多有不當發之敎,臣於其時,不勝憂慮,有所勉戒矣。且哀樂失時,固爲憫迫,此後則惟以七情所發,無有過差。惟當自反曰,吾德未至,而天其降割我耶?益加修德,則有隕自天,而永膺天休之慶,可以致之矣。上曰,上使寬譬之言,好矣。宰臣所達出疆之言,予亦記有,而今又眷眷至此,當各別留意焉。致雲曰,臣在萬里之外,聞此罔極之報,今日還來,無辭可達,上副使已盡仰達,而只慽我聖心,臣則無更達之辭矣。上曰,頃觀狀啓及齎咨官手本,亦已知之,而今行有何所聞耶?橈曰,亦無可聞事,故別單亦不爲之矣。上曰,此外萬里行役,更有所達之辭耶?副使書狀,如有所聞,亦爲陳達。錫三曰,別無大段可達之辭,故不爲書啓,雖或有所聞,譯舌輩所傳,不可盡信,或逢士子,有數件事聞知者,而亦未知其爲眞的矣。上曰,第達之。錫三曰,史冊事則姑遠矣。橈曰,姑遠之說,亦未可的知,而臣使譯舌探之,則以爲我國,欲改者,盡改之,皇帝亦使入之而覽焉。列傳所附,親自筆削,故姑未盡爲,而今明年內,可盡爲之云矣。致雲曰,史法有本紀與列傳,而本紀中仁廟朝事所附處,已改之,而外國列傳,在於篇末,故亦方改之,而板本姑未盡爲云,而其言未可準信,故上使不敢書達矣。上曰,向來未安之字,已盡改之耶?致雲曰,本紀與列傳,例皆書之,而皇帝本紀及本國列傳,頗異矣。上曰,本紀列傳,措語各異耶?致雲曰,異矣。橈因出袖中所錄書讀之。其書曰,本紀改好,列傳中而自權國事句內,自字,改署字,其謂琿實悖逆句內,謂字,改知字,本紀,已於去冬,改好進呈,列傳,今春亦進,過數十卷,朝鮮尙未進呈,今年不進,明年進前,本紀內,定三月癸卯,朝鮮李仁廟御諱廢其國王琿自立之語,今改三月癸卯,朝鮮,立其主李仁廟御諱列傳內,自謂二字,已改署知二字,讀畢。上曰,盡如渠言,今則改之,頗善矣,而未見其冊子,可菀,若果然,則彼乃極盡爲之矣。橈曰,此則似可信矣。此非請於渠輩,直奏皇帝而爲之,渠輩必不敢欺瞞矣。上曰,副使所探來者,達之。錫三曰,齎咨官滄坪洲之書,極其荒誕,而臣渡灣後聞之,我國頗以是爲騷屑云,誠極怪異矣。上曰,我國人,誠異矣。彼國事,我國,安有騷屑之事乎?橈曰,胡皇,貪財好色,故民有曷喪之怨,安知非怨國之徒?做成此事,而至有我國之騷屑,實爲異矣。致雲曰,北人或不無欺弄朝鮮之事,故使譯官更求一通而來,則無一字相違,雖以年羹柔等事,觀之,盡載其刑殺之事,其言,似不可謂盡誣矣。錫三曰,自康熙時,已有此等事,而終無所應,雖或有讖,不過誕忘gg誕妄g,顧安有騷屑之事耶?上曰,予亦慮其嘵嘵,初不出之矣。人心,又以是嘵嘵云,彼則不以爲慮,持示外國人,而我國之如此,誠異矣。致雲曰,使臣罕接蠻人,雖或逢着,未解漢語。只以文字酬酢,故彼中物情,雖不能詳知,而六部諸奏事件,如朝報,而非是朝報,如我國備邊司回啓之流,而其中書出皇帝特旨及處分之事矣。觀於其書,皇帝用明而多疑,不信群下,故大小臣僚,不能展布四體。且其貪風大振,而貪爲痼弊,專用銀貨而銀爲弊端,臣僚多犯贓法,而皆是銀贓,如我國察訪小官者,至有犯萬餘兩銀貨者,此其爲弊端矣。橈曰,其政令無一可言,而群下擧懷疑懼,謟風大振,至以爲黃河再淸矣。康熙廟,有靈芝草生矣,其政令可知矣。上曰,以讖書之故,而凡其文書,盡爲塗改,可謂怪異矣。致雲曰,臣亦致訝,使求其文書,而不能得來,誠如所傳,此與漢哀事,何異矣?上曰,又有何事耶?錫三曰,滄坪碑事,臣欲探知,而一人略傳之,其後,至通州、三河等處,聞之,則其處人,皆以不知答之,此或祕不發說之致,而其眞僞難知,以此騷屑,誠異矣。橈曰,臣目睹其駭然之事,故敢達矣。臣於殿內咫尺,親見皇帝,雖云胡皇,人君服色,似必有表,而其制度,與凡胡,無異,誠爲駭然矣。上曰,衣服,亦無所異乎?橈曰,不異矣。橈曰,自皇帝,至諸王,皆平坐一殿,體貌不成。臣初則不敢仰視,而其諸王輩,略無俯伏之事,故臣亦仰而視之,皇極殿,異於所聞,不甚壯麗矣。上曰,皇極殿者,卽此耶?橈曰,然矣,而今改以太和殿矣。比諸我國,與仁政殿相類,而南北則反不如矣。上曰,副使,亦見之耶?錫三曰,臣於十年前,嘗一奉使而見之矣。上曰,不甚高耶?階幾層矣。橈曰,階以白玉爲之,石欄干,甚煇煌,柱皆塗金,而所鋪之席,頗弊舊,御榻等物,皆不及於我國矣。上曰,副使、書狀,亦皆見之耶?錫三曰,臣等在庭下,雖未詳見,而亦能望見其盤踞等狀,極爲異矣。橈曰,宦者無一人侍立,前有四人,佩劍列侍,類我國別雲劍,而其前,更無隙地,蓋南北,短而東西,則頗長矣。皇帝無髥有鬚,面短且黑,頭着魔戲落,望之不似,其能君臨天下者,實爲異矣。上曰,魔戲落之上,無所表耶?致雲曰,其俗,衣服之上,加以靑紅等珠,以表貴賤,可想皇帝亦有表異者矣。橈曰,諸王列侍,引臣坐於諸王第四之下矣。初入時,禮部尙書起立,促入,令親持席子,且戒以棄本國禮,一依其處禮貌云。茶器,用黃金甁,而君臣所飮之茶,皆盛於一器,有一胡跪進,則皇帝受而飮之,見其貌樣,甚爲不似,諸臣出入之際,亦無恪謹之色矣。上曰,警蹕之聲大耶?橈曰,大矣。致雲曰,以鞭相擊而其鞭聲,甚大矣。橈曰,奏樂之音,最爲奇矣。上曰,簫韶則必無之矣。橈曰,笙簧,甚奇異,我國笙簧,不能久用,而此則久而不傷,聲音亦淸遠矣。上曰,依然有大明聲乎?橈曰,然矣。誠極感愴矣。警蹕有聲,而爐煙且起,香臭薰郁,殊甚奇矣。上曰,香爐置在何處?橈曰,香爐甚重,而置之殿庭矣。致雲曰,其俗,蓋以胸褙爲表矣。上曰,曾聞彼國,尙用胸褙矣。橈曰,然矣。我國譯舌輩所服,弊裂,故彼人以爲胸褙,卽表貴賤之物,何爲若是耶云矣。橈曰,我國服色,其人莫不歆羨矣。錫三曰,朝參罷歸之路,逢著頭上戴金飾紅子者,蓋其內閣舍人之流也。彼輒久立熟視,故怪而問之,則答以愛玩我國之服色云矣。上曰,其人輩,漢耶淸耶?橈曰,漢人輩,亦且逢見,而問之曰,汝輩服色,類是軍服,亂時則固好云爾,則對以我國服色,亦皆歆羨云矣。廷相曰,曾聞彼中,至有落淚事矣。上曰,時方漢人,似不識大明制度矣。致雲曰,彼中,稱漢人爲蠻子,稱淸人爲㺚子,而雖漢人輩,亦必自稱蠻子,故臣問之以汝是漢人,而何稱蠻子云爾,則答以國令,如此,故不得不然云矣。橈曰,臣逢著曾見諸王,則稱以可五里王子,握手慇懃,蓋其人品,則頗淳厚矣。可五里者,方音卽高麗之謂也。上曰,彼人俗厚,異於我國之人矣。橈曰,且有易知者,我國卜馱,皆以雇車運來,而萬餘兩財貨,雇子輩,無一見漏之事,我國人則必不能若是矣。上曰,儀仗,亦有所異耶?必以黃色爲之矣。錫三曰,儀仗用四方色,服色及起拜凡節,頗濟濟矣。橈曰,蓋其軍器,柳弓蓬矢,甚爲不似,銃與環刀,頗好矣。臣曾於摠府,聞張漢相之言,則以爲倭船中放砲甚及遠,我國應之,則終不及焉,故取而觀之,銃樣甚長,此其所以及遠也。錫三曰,其人甚長大,貪風異常,出示一兒,皆必索價,然若以義理曉諭,則輒爲屈服,此亦大國規模矣。橈曰,貪風實無可言者矣。致雲曰,臣入山海關見之,五里輒置伏路軍,而馬軍三人,步軍二人,置家居之,弓矢鎗銃及馬,皆爲待令,十三省要路,盡爲布列。臣細聞之,則以爲自康熙末年,創爲是法,他軍,則一年給二十四兩,而此軍則住於空處,故特給人三十六兩,至于浙江省,莫不皆然。伏路之前,立木大書緝拿盜賊糾察姦宄八字,以此盜賊則無之矣。然而臣嘗思之,一壘五人,統天下而言之,則其數不知幾萬人,而其饋糧似極難矣。康熙豐盛之際,設置此法,而到今已爲弊端矣。前則賦於民不過銀二錢米三斗,而今則盡以銀俸,民不堪耐,而其斗且大,故將納三斗,幾滿一石,而以銀代納,則其數倍多,臣至三河,親聞其民之言矣。民以賦重爲怨,則官吏雖盡淸廉,猶爲難堪,況貪吏恣行乎?其國之弊,都在於此矣。上曰,比諸什一,不啻過矣。錫三曰,比諸臣戊戌往來時,人民尤爲富盛,自通州至北京之間,前則或有空虛處矣。今則皆有人家,極其富庶,臣試問之,則以爲外雖如此,內實不然,人皆愁怨云矣。上曰,所過處,盡爲豐登耶?致雲曰,關內關外皆豐云矣。錫三曰,站路米價甚歇,其豐可知矣。橈曰,其人,以黍稷飼牛羊,持而示之曰,年豐穀賤,故如是云矣。廷相曰,其賤穀至此,此其將衰之徵也。錫三曰,問其愁怨之由,則以爲官吏貪饕,操切特甚,此爲第一弊端云。皇帝愛銀,故雖小罪,必見籍沒,以救銀貨,凡錦貝珠玉之物,惡藏於諸王家,故人莫敢藏寶於家,正陽門外,布列市肆者,其直甚歇矣。且於兄弟之間,不甚和睦,諸王之削職家食者,亦多,無以爲資,侵暴其僕隷,故沿路凡民,多是諸王所屬,亦以其主之失職,而受害難堪云矣。諸臣,畏罪不敢違越,而恩信未孚於下,多遣御史,以爲廉察,故民頗蒙惠,而三河,昨年四遞其守,處處同然,人無久於其職之心,觀其文狀,則皆是構罪之事,一無恤民之意,此似可爲悶矣。上曰,彼所謂秀才,卽士人之稱也,問於其人乎?錫三曰,然矣。臣初聞㺚子事,則其人大駭出去,蓋以國禁甚嚴故也。夜深後,略以文字問答,而不能詳知矣。上曰,蒙古,其盡歸順乎?錫三曰,蒙古則歸順矣。致雲曰,山內蒙古,則自淸初起時,結昏多賴其力,故至今往來者多,而山外蒙古則亦難必其盡然矣。錫三曰,臣問蒙古可保其終始無憂,則以爲西㺚蒙古,今皆歸順云矣。又問假使有憂,當在何處?其人,書示蕭墻二字矣。上曰,其人頗有識者矣。錫三曰,然矣。上曰,十四王事何如云耶?錫三曰,囚之矣。上曰,十四王何如云耶?錫三曰,頗有譽聲云矣。上曰,所謂藍旗人黃旗人者,何謂也?致雲曰,靑黃紅白,以表其軍,而靑則以藍代之,所謂正黃者,黃旗也。所謂鑲黃者,以黃旗而以白飾緣之謂也。分四爲八部,而以八旗,統率天下,名之曰,旗下,而旗下,彼國音,稱以幟下矣。所謂伏路軍,則此外盡括民丁而爲之,蓋其軍制,則頗善矣。上曰,十三省南北京,皆有八旗耶?致雲曰,觀其官案,勿論東西南北,皆書以旗下矣。以其官案見之,則各部皆分淸漢,而兵部及鑾儀司,則純用淸人,理藩院,則用蒙古人,蓋淸人,三世皆善用兵,故設置軍制,維持天下之道,壯矣,而新設伏路軍,當爲大弊矣。錫三曰,軍民初皆屬心於十四王,而今皇帝則初不料其能若是矣,今則頗鎭服矣。上曰,雍正爲第幾行耶?錫三曰,第四矣。上曰,十四王之至今囚置者,何故耶?致雲曰,十四王事,譯輩所書來者,眞假難辨,而十四王,得西㺚黃台吉女於西征時,而西㺚今方强盛。故若殺十四王,則恐或有變。且康熙所封朱紅小匣,欲推未果云,似是當初康熙,屬意而然矣。上曰,置在皇城耶?致雲曰,囚於景山,景山在京矣。初自康熙墓所,移置此處,木柵穴食,彼人書來中,以鬚髮盡白,苦不可言,爲辭矣。錫三曰,商賈事,今無可慮矣。瀋陽、柵門等處,商賈旣絶,則柵門稅官輩,恐或有生梗之慮矣。今行,以國家受辱,防塞商賈之意言及,而且給例賜禮物,則別無發怒之事,此後,似無他慮矣。上曰,冬至使順付以無商賈彼皆厭之云然耶?錫三曰,此則然矣。無商賈,則無利,此勢之必然也。聞諸彼人,則給外上未捧者,有之云,問其追捧之道,答以渠國,亦有禁令,勢難往呈於禮部,及鳳凰城長,欲待我國使告之,而追捧云,其言旣如此,商賈之不入,似無深慮矣。致雲曰,淸採罷時,與攔土民,相訟而後罷,臣聞諸譯官韓錫熙,其時按問官曰,我國人雖有所失,汝國銀貨,亦何故而入來耶?答曰,國法則不然,而頗有潛越,皆是私銀,故我國方禁斷云爾,則彼人,頗以爲然云,以此觀之,彼國人,亦以銀貨防塞,不爲非矣。上曰,象譯輩盡來耶?錫三曰,盡爲出來矣。橈曰,到柵門外,始問我國消息,每欲急還,故勢難一時盡爲出來,且皇曆卜馱,則尤難一時輸運矣。臣年雖少,凡三次往來,頗知彼中事情,彼人多積物貨於柵門,苦請先買後償,彼此俱利,故不得不持來,蓋其勢然矣。淸採防塞之道,惟在國家申明禁法,另擇灣尹而已。灣尹,若善爲防塞,則可以爲之,而灣尹之每每得人爲難,彼此兩利,百計爲之,故勢難詳察而禁斷矣。錫三曰,同時出柵,不可不爲,而其防禁極難,有同船人和水之弊,惟有善爲申飭,可矣,今已夜深,當待後日登對而爲之矣。上曰,申飭齎咨官,不在於他,只在於灣尹矣。錫三曰,今番臣等,星夜馳還,卜馱頗重,譯官輩,未及盡來,上使隨行一人外,皆爲落後,惶恐待罪。上曰,已盡渡江耶?錫三曰,然矣。上曰,旣入我國,今番則異於常時,勿待罪。錫三曰,譯官雖無大段功勞,而方物之蠲免移準,及勅使防塞等事,多有周旋者,似當有論賞之道矣。上曰,狀啓曾已見之,而勅使防塞,誰爲有功耶?橈曰,專任韓守岳一人,而其人,善漢語能幹辦矣。首譯,則嗜酒昏憒,無足可言,而韓守岳,李碩才等,俱爲有勞,宜有論賞激勸之道矣。自前先來,亦有施賞之事,而今番則防勅狀啓,亦爲持來,朝家似當論賞矣。錫三曰,凡咨文皇旨判下,惟在於禮部覆奏,且討逆,則問慰勅使,例爲出來,而壬寅年,有防勅之事,故以此爲例,使之防塞,而通官輩,利其出來,力圖勅使之出矣。十餘日後望斷無聊云,問於提督,則以爲皇帝慮其有弊,而特不許送云矣。且禮部覆奏,不爲兩歧語,直以不送之意,爲結辭,此實譯輩周旋之力,雖未知禮部,果爲譯輩宣力如此,而渠輩,則果爲有勞矣,宜令譯院考例論賞矣。上曰,令該院考例,稟處,可也。橈曰,先來亦當一例,稟處乎?上曰,依爲之。錫三曰,李樞輩,被罪後。只有韓守岳,而雖以今番事言之,韓守岳,凡於一行事,獨當而善爲周旋,宜令譯院別爲調用,可也。上曰,象譯輩激勸事,令該院擧行,可也。橈曰,上通事任重,如尙方貿易翼善冠之類,上通事,皆掌之,舊有堂上上通事矣。金是瑜、李樞輩被罪後,卽今譯舌中,無一人可使者,如守岳輩,勿論資級,依舊例差上通事,而任使之,則似爲好矣。上曰,令該院調用,可也。出擧條錫三曰,逆賊亡命者,皇帝於朝鮮地方近處,以朱筆點下,使之各別申飭云,其餘言,皆解怒之事矣。向於辨誣使之還,蠻書出來,而人皆以爲辱國矣,以今番觀之,似爲不然矣。尙明,以爲皇帝發怒之故,致此辱國,而安知前頭無好語耶云云。以此觀之,前使臣竭力周旋,故雖未得請於其時,尙明能追後有此宣力之功也,前使辱國,臣等亦嘗憤慨,豈敢有營護之事,而其以忙急還來爲罪者,似不然矣。聞稱病不發,遲留二十日後,始爲離發,蓋出於欲以至誠圖改蠻書之故也,蓋其事勢然矣。上曰,受宴領賞等事,不爲親受耶?錫三曰,獨使書狀官受之矣。上曰,如此事,不受而奈何?其受蠻書而來者,事體雖未安,而如此事,予亦諒之矣。錫三曰,卽今臺論峻發,上使雖不被罪,而副使書狀,皆已竄配,凡使事,上价爲重,則當之者,豈不悚蹙哉?上曰,予亦思之矣。近來兩司寂寥,故玆未有處分矣。錫三曰,尙明賜與人蔘,還爲持來,大抵如此事,專力於禮部,爲是,而自尙明出後,不專力於禮部,只用力於尙明,故兩間乖離,將有弊端,故小臣相議還爲持來矣。上曰,予亦慮之矣。向來蠻書,實爲不足喜,不足怒,而自我無失,則彼當自解,凡事順受而已。我如有失,雖彼人請罪,無妨矣,不然,雖大明,亦何可不一請耶?今渠自怒而自解,但當觀之而已。辱不足怒,解不足喜,臣僚之心,雖甚痛迫,而予意,則自初如是矣。行賂之事,彼國貪風大振,循例行賂,不得已爲之,而至於旁磎曲逕,則甚爲不可,故初令詳審而爲之矣。尙明之不忘本,其志可嘉,以此爲辭而給之,則雖過二斤,奚不可之有?如此然後,與受皆當矣。今若行賂而如或見漏,在渠爲有害,雖雍正知之,亦不好矣。但以嘉其不忘本,特爲存問之意,爲辭而饋之,則可矣,至於請囑,則予不欲爲之矣。錫三曰,在彼聞之,則尙明亦於前日,有受賂朝鮮之說,故渠亦畏懼,不欲見朝鮮人云。以此,臣等不爲問遺而來矣。雖前頭,尙明給賂之事,勿爲,可也。上曰,此路一開,則後雖循例見之,亦必致疑,勿問所以爲渠也。上曰,夜漏已深矣。三使臣入來屬耳,先退,可也。三使臣,遂退出。申致謹進講《大學衍義》,自魏絳,止人主失其操柄也哉。上曰,玉堂讀之。曺命敎進讀,自秦昭王子異人,止無以色而傾國也。上曰,承旨讀之。洪廷相讀自漢王莽,止加莽爲宰衡位上公。上曰,上番春秋讀之。崔熙道曰,臣燈下眼昏,惶恐不能讀矣。上曰,然則勿爲。致謹曰,崔熙道旣承講讀之命,則所當試讀,而遽以燈下眼昏爲辭,殊涉未安。請推考。上曰,依爲之。上曰,下番春秋讀之。沈游義讀是歲莽奏,止於篇末。讀畢。致謹因爲文義曰,此篇所載,皆是纂賊之事,臣誠不欲汚口,而眞西山編纂之意,則蓋欲使後世人主,觀此而有所鑑戒也。上曰,窮羿、寒浞,是亂賊之尤者,眞所謂以暴易暴者矣。亂賊之事,似不當入編,而蓋出於觀戒之意矣。致謹曰,寒浞事,至爲奸巧,而書其事尤詳者,聖敎所謂觀戒之意者,誠爲至當矣。曺命敎曰,前車旣覆,後車不戒,羿、浞亂逆之流,固無可論,而使羿,能知鑑戒,則必無寒浞之事矣。寒浞,而能戒后羿,則必無覆亡之患矣。使後世人主,又以羿、浞之事爲戒,則亂臣賊子,何自而生?而歷觀前古,亂逆之輩,代不乏焉,此無他,世之人主,不能鑑戒,而荒淫佚慾,有以致之也。佚慾之害,必至於亡國,羿以畋獵,浞以貪縱,甚至衛懿以乘軒之鶴,而致狄人之禍,其可戒而可懼者,孰有大於此哉?致謹曰,以田、乞事言之,大施小受,似無大段害事,而晏子之諫,深切如此,彼景公,則必以爲是,何能爲而終至於主勢下移?權柄倒置,孺子之禍,海上之變,雖出於景公易世之後,而其兆已見於此矣。我國,雖無權奸代執國命,如田、恒之類,而今春逆變,又是前古之所罕見,而其源則實由於朋黨二字矣。上曰,此則然矣。命敎曰,恩歸於己,怨將誰歸?臣下之欲專其美者,其害必歸於國,如田乞之事,可以鑑矣。致謹曰,陳乞,自其祖完,始爲來齊,是所謂羈旅之臣,而以陰德,收結民心,其禍能至於移人之國矣。上曰,行陰德於民,而公不禁,史亦有言,使陳乞,眞無邪心而其於政令間,景公敎化所不到處,能爲輔相,則大施小受,亦何所妨?惟其有違道干譽之心,故其所謂行陰德於民者,非所以爲國也,欲收民心,而其來之漸,遂至於纂國矣。廷相曰,凡有違道干譽之心者,其事雖是,而亦爲非矣。致謹曰,田單見涉淄而寒者,授之以衣,齊王,用巖下貫珠者之言,召田單勞之於庭,於是,齊國之人,皆以爲田單之愛民,嗟乃王之敎也。由是觀之,則凡奸雄之潛結民心者,皆由於在上者之過也。上曰,汲黯之發倉,以其事汎觀,則亦可謂行陰德於民,其實非爲干譽也,乃所以爲國也。以今春觀之,則民阽於飢寒,而守令不之恤gg恤之g故,凶賊,觀其民心如此,遽然稱亂,或還上以給之,或發倉而賑之,自以爲收結人心,而原其所以致此之弊,則亦由於在上者,不能撫恤之故也。致謹曰,至愚而至神者,民也。《書》曰,本固邦寧,今之民亦困矣,今之議者,皆曰良役,而民之受弊,則非但良役一款,百弊蝟生,殆難指數,臣在鄕時,受食還上之米,則其米,本以十五斗磨鍊者,而受來酌量,則不過八九斗,及其捧納之際,則又以十五斗充入然後,可以完納,田、乞之大施小受,猶云不可,而此則反爲小施而大受矣。小民,以此爲苦,雖甚貧餒,寧食債錢,而不願還穀,推此一事,民困可知矣。惟其如是,故臣童稚時在鄕矣。近又下去,則向之所存者,今其室,十無二三焉,所存只是疲弊若干之流耳。如此而民安得不困,國安得不病哉?上曰,如此,而今春變亂,民或有能知順逆者,予則每以爲民心,猶賢也。百姓果足,無釁可乘,則彼凶逆輩,雖萬般誑誘,亦何敢發乎?過此後,當十分痛飭,而依舊習俗,全不知反,今聞儒臣之言,誠爲是矣。致謹曰,亂離之初,別父母離妻子,裹糧赴難,惟恐或後者,亦可見祖宗之深仁厚澤,有以固結民心者,如此,而然其受困難堪之狀,則已到十分地頭矣。命敎曰,民之受困者,非但還穀一事也。軍布徵族,實爲當今莫大之弊,北道、西路之間,則各庫諸債,皆使一族當之,小民無論,而品官輩,亦皆見侵,一族猶可,而査頓之査頓,一族之一族,亦皆被侵焉,姦吏因緣,其間作弊,無限,以徵族之事,而西路間,將至於民不堪命矣,還穀姑無論,而此弊尤甚矣。致謹曰,此有弊生之端,政府署事罷,而百職廢,五衛之法罷,而軍政疎,凡民獨當一身之役,猶爲難矣,而或以一人之身,兼三四人之役,徵族之弊,一至於此,須有一番變通之道然後,可以爲之,而未及變通之前,則不徵於一族,而將徵於何處耶?廷相曰,徵族之弊,有由然矣。身役猶爲難堪,而族侵,又何以堪?均是民也,而一國之內,閑遊者,又幾人耶?上曰,然矣。致謹曰,殿下徒聞諸臣所達之言,而猶未及洞察矣。兩班之人,或稱婢夫或稱籬下,而皆不參於軍案,此外館奴婢,內需司奴婢,無端閑遊者,又不知其幾何。此須一番變通,然後他事徐可議爲,臣有愚忠,竊願殿下,除減今年軍布,而安集,如周宣王之故事,節約,如衛文公之衣布,則生民,亦可救得一半,而國家中興之機,未必不由於此矣。因更端而起曰,日已夕矣。文義亦不敢支離,而凡於經筵之際,善者效之,惡者戒之而已,別無所稟事矣。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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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宋成明。左承旨趙錫命式暇。右承旨權益淳。左副承旨蔡彭胤坐直。右副承旨吳光運。同副承旨洪廷相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夏式暇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廷相啓曰,行大司憲鄭齊斗,執義朴弼周,掌令梁得中,持平尹東衡在外,掌令姜必愼服制鞫坐進,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判府事李宜顯,箚子到院,而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洪廷相啓曰,判府事李宜顯箚批,遣史官傳諭事,命下,而方在城外,城門垂閉,待明朝傳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蔡彭胤啓曰,卽伏見忠淸兵使趙倓啓本,則油染狼藉,莫重奏御文書,如是不謹,事體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廷相啓曰,獻納李世璡引避退待,已至累日,而大司諫洪景輔鞫坐當爲進去,司諫成德潤,不爲行公,正言吳瑗,未署經,正言許沃在外,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鞫坐進去未署經在外外,司諫成德潤,卽爲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金興慶,今又違召,莫重鞫坐,大臣出令之後,尙未擧行,事體極涉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鞫囚多滯,幾乎過歲,則其在爲君父討賊之意,不當如是,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又啓曰,判義禁金興慶,特招之下,又不膺命,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鞫獄,不可少緩,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本職,今姑改差,更爲牌招。

○又啓曰,判義禁金興慶本職,今已遞差,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興慶爲副司直。

○傳于洪廷相曰,朞服前親享事,已爲議定,則春秋展謁,自在應行中,而其無明白議定者,令該曹問議于大臣,稟處。

○傳于洪廷相曰,明日,諸承旨持公事入侍,而各司久任官員,亦爲來待事,分付。

○以推案啓請,傳于洪廷相曰,今已夜深,明日開坐。

○判府事李宜顯箚曰,伏以,臣迫於文字之役,冒沒上來,玆不免强拙製進,追念前日,益切悲隕,顧此情地,不敢因仍留滯,不得不還尋鄕路,擬展哀誠於禮葬之時,而煩瀆爲懼,疏語徑省,冞增惶悚,乞賜鐫削,以幸公私。答曰,云云,知卿上來,方欲召見矣。箚本上焉,卿旣還鄕,何情志之不孚,一至此哉?今卿固執,決知其過矣。卿其安心勿辭,宜卽復路入來,用副至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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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宋成明。行左承旨蔡彭胤。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右副承旨吳光運坐直。同副承旨洪廷相。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夏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月犯心前星。

○洪廷相啓曰,行大司憲鄭齊斗,執義朴弼周,掌令梁得中在外,姜必愼服制鞫坐進,持平尹東衡未肅拜陳疏,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領議政李光佐墓所進去,左議政洪致中,鞫廳坐起進,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代房鞫廳坐起,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吳光運啓曰,司諫成德潤,昨以不可冒當處置之意來避,而獻納李世璡避嫌,專在於承牌傳啓,則司諫以都監,除本司之人,旣無呈告闕啓之嫌。又無承牌傳啓之事,則處置元無可嫌,避辭宜在退却,而卽者司諫辭疏中費辭張皇,侵及本院,原疏不得已捧入,而同副承旨洪廷相,以該房過爲引嫌,至於出去,今日鞫坐,該房承旨不可不進參。且有持公事入侍之命,同副承旨洪廷相,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批,判書金東弼進,參判宋寅明墓所進,參議尹惠敎病,左副承旨權益淳進。

○兵批,判書趙文命病,參判南就明鞫坐進,參議金啓煥進,參知朴萬普病,左副承旨權益淳進。

○吏批啓曰,本曹郞官,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司畜署別提安鎬,守令講,二冊不通,一次不進,依例汰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交河縣監金九衍呈狀內,素患痰火之症,挾憾添發,晝夜叫苦,不能起動,決難以旬日望差,卽速入啓處置云。果川縣監韓顯謩呈狀內,親患閱朔沈淹,目今症情深重,決難離違往赴,斯速入啓處置云。金九衍之身病,韓顯謩之親患,旣如是沈重,則有難等待其差復赴任,交河縣監金九衍,果川縣監韓顯謩,竝依例罷黜,何如?傳曰,雖未知親病之如何,而一畿邑亦爲辭焉。使之俟間赴任,金九衍數遞有弊,使之俟差赴任。

○又啓曰,卽接掌樂院牒呈,則主簿沈錥,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北靑府使愼爾晉,除拜出肅之後,以本道監司狀啓中,曾前未聞表著之聲績。令該曹更加詳察,果是可堪之人,一體催促等語,作爲嫌端,四次呈狀,無意赴任,當初備望,旣出擇擬,狀啓措辭,亦是泛論,而且有催促赴任之請,則亦可知其本無他意,而累辭不赴,終涉太過。本府賑事,一日爲急,北靑府使愼爾晉,卽爲催促,使之一兩日內辭朝,何如?傳曰,允。

○吏批政事,以徐命彬爲吏曹正郞,任𪼛爲持平,李顯弼爲戶曹佐郞,崔恒齡爲尙衣別提。

○左副承旨蔡彭胤,今加嘉善,門徒及第四人,加資事,承傳,韓豐君枰,特爲封君事,承傳,海善令㸁,夏陵都正槒,娶二男,全春副守堦,完川都正燁,良妾三男,以上,初授職。

○以蔡彭胤爲行左承旨,趙錫命爲右承旨,權益淳爲左副承旨。

○兵批政事,以韓師得爲副司直。

○吳光運,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姜必愼移拜臺職,趙尙命病勢猝劇,今姑改遞,其代以校理金尙星,副司果蔡膺萬,差下,韓師善,照律無期,姑爲放送,使之仍察問事之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分授東小門南邊體城女牆,今已畢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諡冊文,草圖睿覽後,方可正書入刻。故令書寫官徐命均,爲先寫出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印篆文,令書寫官趙文命,書出三張以入,仰備睿覽裁擇之意,敢啓。傳曰,以一張入刻,可也。

○傳于蔡彭胤曰,推鞫,姑罷。

○豐原君趙顯命疏曰,伏以往者湖、嶺之役,不戰而捷,將士等,實無可以藉手而稱功者,然堅銳驅馳,暴露櫛沐則有之。其中主餽餉不乏,被鋒鏑出血,手搏潛鋒,而捍五步之急,賈勇先登,而獲凶醜之魁,至於出入死生,偵候賊形者,俱不無表表可稱者矣。殿下顯加恩賞,大政差遣,亦命先久,近而用之,酬報之典,至矣。此輩所以感激奮勵,益願爲國死者也。然人數猥多,而政窠甚窄,不能一時檢擬,故至今淹滯列校者甚多,至或加資失祿,飢凍迫死者,有之,臣竊憫然也。卽今大政隔日,未知銓曹將依前判付,而用軍功乎?抑只循常例,而用久勤乎?臣意,則久勤軍功,不可偏廢,若就僉萬戶、別將、權管等窠中,各出數三窠,名曰軍功窠。每兩都目,依記功簿等第,漸次充擬,其可合守令者,令東銓擇用。其在行伍者,令軍門隨闕序陞,使上焉者卽得差除,下焉者有所跂待,則庶有以慰其落莫,而各其久勤輩,亦無偏枳積滯之患矣。伏願聖明,特命兩銓及各軍門依此施行焉。顧念臣在軍中,坐臥有帷幕,飮食有官供,臨戰在矢石不及處,從高遙望而已。實無絲毫效力,而一年,超二資,鐵券麟臺,爛然爲富貴人,彼宿露餐風,歷許多辛苦,有勞效可紀者。乃低徊戚嗟,而憤鬱不平之氣,往往露於色辭。臣每見此流,不覺愧汗被面,而亦恐非國家他日之利也。前後屢瀆,極知僭猥,而旣有所懷,不敢自隱,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卿疏語,誠爲切實,頃以此意,亦諭于大臣者,而疏中所陳,明日,更以此申飭兩銓,依此擧行焉。

○咸鏡監司宋眞明疏曰,伏以,皇天降割,奪我聖嗣,此乃國朝近百年內,再有之禍變也。凡在中外臣庶,孰不驚慟摧裂?而如臣者,忝經宮僚,竊瞯睿質,儼然天成,瞻視擧止之間,已足容覆萬衆,區區期祝,蓋在於我東方太平萬年之福,而今遽已矣。塞北荒絶之地,忽奉諱音,拚號罔極,有倍於人,仰念宗祧匕鬯,已無主矣,俯察民情,延頸,更無地矣,遑遑隕迫,寧欲無生。噫嘻,昔當殷湯之聖世,不免太丁之有喪,天道戲劇,固無奈何,而竊伏聞殿下,有念國事念生民,强抑至情之敎,此誠大聖人審輕重達理義之言也。上可以慰高廟太后之望,下可以副群下兆民之誠,今所冀幸,孰過於此?雖然,情之所鍾,上下無間,伏況殿下之今日至哀,不但出於止慈之恒念,乃以知莫如之望,自切何奪速之恨。凡於觸景寓物,必多傷懷損神,若不洞然大觀,深有味乎齊彭殤一壽夭之論,則外雖寬抑,內實消鑠。一國臣隣之所以焦憂煎迫,庸有極已?懇乞聖上,自重自愛,毋或少忽於保護之節,則宗社幸甚,臣民幸甚。且臣從近侍出,雖方待罪外藩,凡有所懷,宜不自阻,輒敢陳論,伏願恕其愚而察其忠焉。日昨,伏見禮曹關文頒下者,則有曰,正朝陳賀箋文,以吉色依例封進事,已啓達蒙允。臣亦驟見,不深究思,循例頒布於封進諸官,而及當拜箋之日,禮貌多有掣肘,服色,又難的從,始覺今賀之可已而不已也。蓋儀曹之啓稟擧行,不過考据於庚申、辛巳已行之規,而其時則易月之期尙存,故甫三十日,而上已脫服,伊後節日之賀,宜無可廢之義。臣下雖有期喪,一時壓尊,而變服亦無所妨,吉色封進,良以此也。顧今朞服,雖若有輕於方喪,而縗服之古制始行,臨朝視事之服,上下同白,則陳賀盛擧,恐非其時,旣難衣白而獻賀。又難違上而著黑,此其禮節,豈不逕廷?謂宜更令禮官博議稟處,有所變通,而新元賀儀,誠禮所同,有非在下之所可請寢,自上特命停止,實爲允當。臣以進箋之一藩臣,騰口論列,極知僭越,而臣之所以平生自勉仰事聖上者,未曾以外面人事,有所粉飾,一面謹修儀節,進方物拜箋文,一面披露肝臆,因撥馬上封事。惟願聖明,留神而進退焉。答曰,省疏具悉。上款勉戒,可不留意?封箋事,哀疚之中,果未照覺,今觀卿疏,始悟其非,而亦深嘉。雖在藩任,隨事開陳之誠,非特未復之前,壬午正月,乃因山後翌月也,該曹亦不覺此矣。雖已到者已,正朝陳賀箋文,卽命停止焉。

○司諫成德潤疏曰,伏以,臣庸鈍物也,自知無用於當世,分甘跧伏於田野矣。近緣都監之役,遲徊東輦,未遂逬退之素計者,殆將一年,而若其淸塗華貫,自畫已審。是以,前後除拜之下,輒事撕捱,禁推違罷,殆無閑隙,如此之際,原從事役,又從而廢閣,事勢然也。得以軍銜,從事都監,粗效奔走之微勞,臣之所願而曾有疏請者也。曩者喉司之受單,良以是也。不待三呈,特蒙恩遞,亦或聖上,俯諒此情勢也。乃者亞諫除命,又出此際,天牌隨至,欲爲坐違則蹇慢是懼,欲爲疏籲則每每仰瀆,亦涉煩猥。又復思惟,都廳啓下之初,旣除本司,則暫謝恩命,非關所帶之職,其於冒沒之嫌,似有少間,故黽勉出肅,仍赴都監,逐日呈告,則顧此臺銜,便是剩官,朝家置臺閣之議,豈偶然哉?虛縻之罪,實有所難逭矣。日昨筵中,以呈告闕啓事,聖敎嚴峻。臣之情地,一倍難安,自劾請譴,在所不已,而再昨引避,見阻喉司,終不免呈告而出。噫,赴都監赴鞫坐,俱是公故,而同一闕啓也。僚臺,旣以是引避入啓,則喉司之或捧或不捧,已極無義,昨日牌招,蓋爲僚臺處置事也。僚臺所引避者,卽闕啓事,而臣之所引避者,亦闕啓事也。豈可以闕啓之人,冒當闕啓人之處置乎?此理昭然甚明,雖使三尺童子當之,必無不知之理,而居喉司者,百回往復,終始阻搪。把作擧職之大事業,竟使臣又不免呈告而出,其不之覺而然耶?抑知之而故欲添臣之罪而然耶?臣之添罪,固不足恤而若是牽掣,事役隨廢,則竊恐都監,亦無了當之時也。玆不得不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願聖上,特念臺職之不宜暫曠,都監之不宜久稽,亟遞本職,俾得專意於都監,仍治臣前後逋慢之罪,不勝萬幸。傳曰,以一事每每引嫌,殊涉太過,喉司不捧單,而亦無可疏之事,故侵斥喉院,捧入乃已,申飭之下,豈容若是?況闕啓有間,則同爲去就,尤涉未安,此疏還出給。

○持平尹東衡疏曰,伏以昊天不弔,奪我聖嗣,宗社,靡有所托,臣民,無所係望,凡我率土含生之類,莫不奔走號霣。況我聖上哀痛摧裂,豈但出於止慈之情而已?伏念臣行己擿埴,處事疎謬,曾在先朝,慘被臺彈,身落坑塹,跡阻班行,投閑處散,于玆而此,則事在旣往,固不敢追提覼縷,而至於臣之今春負犯,關係非常,夫爲人臣而不赴國家之難,卽一名敎中罪人也。公議之所不容,執法之所不貸,律以邦憲,宜有重誅,而尙賴聖度包涵,罪止末減,驚惶踧踖,固已靡所容措,而況臣之亂中行止,至達天聽,卽下沿途訪問之命,是則微臣,忍負聖上於危亂之日,而聖上,反念微臣於溝壑之中也。求之古今,寧有是理?臣尤惶感震惕,覓死無地,而罪名在身,不敢進詣京輦,情窮理極,自處無路,只得彷徨中野,席藁涕泣而已。自是,臣對人無面,顧影懷慙,杜門空山,甘作廢錮之一物,誠不自意。聖明收錄,纔除玉署,旋移柏府,淸班華貫,歷授無礙,不知負累微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也?夫臺憲之職,何等地望也?上以匡弼主違,下以糾劾官邪,必使剛方正直素著風稜者,處之。方可以恢張淸議,振肅朝綱,臣之孱懦巽軟,最出人下,本不近似於是任,而況且罪戾如山,內省則疚,其何敢抆拭瑕釁,揚揚就列,重招無忌憚之刺乎?臣雖欲銜恩畏義,黽勉一出,而世之人,必指點而議之曰,是夫也,臨難負國,罪累至重,而敢以臺閣自處而論列是非乎?又以爲是夫也,遇難則退,見利則進,唾罵從他,好官自爲云爾,則臣雖喙長三尺,亦將何辭而自解哉?噫,臣旣自速重戾,誠有不容自恕者,而抑其顚沛之實狀,蓋由於情理之煎迫,今於請譴之章,乃敢仰首而陳暴焉。其亦有恃於仁覆之天,而臣罪萬死,臣罪萬死。嗚呼,春間賊變,尙忍言哉?戕害藩帥,猖獗畿湖,王城戒嚴,聖明震動,臣於其時,心驚骨痛,急於奔問,刻日戒程,而臣之所居,距賊窟不遠,風聲所及,人皆奔走,數日之內,邑里一空。臣獨家有八十病母,奄奄床褥,氣息如縷,旣不可以移動,又不可以留護,絶裾出門,忍淚登途,生死訣別,五內如割,同行諸人,亦莫不爲之酸鼻,臣之情事,可謂罔極矣。行至半路,得伏聞元帥奏捷,凶徒殲滅,時則未聞嶺賊之報矣。區區私心,自不勝其慶幸,妄竊以爲今則亂賊旣平,國憂已紓,私情所迫,歸尋病母,亦人理之不可已者,遂乃中路徑反,此豈審量義理而處之哉?不過倉卒之際,思慮迷錯,君親之間,輕重倒置,畢竟作此不忠不義行止無據之人耳。況於斯時也,在外諸臣之赴難者,其情事,豈無一二與臣同者哉?率皆星夜上來,無敢或後,而臣則竟未自致於常節,不免獨虧於分義,頑然冥然,同一土塊,有臣如此,生不如死,臺言之來,臣實自取,何敢有一毫怨懟之心哉?雖荷聖明仁慈,不加深責,有此甄敍,亦安敢妄自寬恕,抗顔冒出,有若平常無故之人哉?在鄕控辭,跡涉蹇慢,今方來詣城裏,而初非因仍承當之計也,玆敢據實自劾,冀蒙譴斥。伏乞天地父母,諒臣辜犯,非如薄物細故,憐臣籲呼,出於苦心至懇,特罷臣職,仍勘臣罪,以嚴懲勵之典。答曰,省疏具悉。向者輕罰,不過警飭,今觀爾疏,始曉事實,追提往事,何必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承旨趙錫命疏曰,伏以臣,素患痰滯之症,積年沈痼,每當寒節,輒復增加,至於今年,衰敗益甚,而五朔卯申,筋力殆疲,奔走供劇,實有難堪。第以連廁起居之班,繼遭罔極之痛,人臣分義,不敢言病,黽勉隨行,又多日矣,而氣日益疲,病日益痼,伏想聖明,亦或於登對之際,燭其萎薾之狀矣。向嘗冒徹辭單,而至有還給之命,惶悚之餘,繼有墓所之行。又不敢以狗馬之疾,復有煩瀆,力疾扶曳,僅僅往還,而觸冒風寒,撼頓非細,宿症復添,寒疾兼作,忍死作氣,詣闕復命,而歸臥私次,痛勢復劇,寒熱交作,而精神昏矇。頑痰上衝,而胸背牽引,支體如束,頭目眩暈,昏昏落席,殆不能頃刻堪忍。以此病狀,決無旬日間復起供職之望,不得不疾聲呼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察臣病勢,遞臣職名,以便調治,不勝幸甚。踏啓字。

○判決事李眞淳疏曰,伏以聖上,今日所可勉者,莫大於抑情節哀,以愛護三百年宗社所係之一身,發政施仁,以拯濟三百年所依之萬民。所謂抑情節哀之道,前後諸臣之疏,固已備陳無餘。又恐每每提說,反有以觸發哀緖,臣不復有贅陳,惟事有係生民之休戚,而關國家之安危者。乃可以爲殿下陳之,苟殿下,留心於此,從容講究,反復商確,務所以保安元元,則此實吾東方億萬年無疆之休,而抑亦聖心,有所振發,有所湊著,不待强抑而自有寬遣之道矣。臣竊謂良役一事,爲弊已久,隣族之徵,逐歲轉甚,而倒懸之勢日急,變通之政,就緖無期,而拯己之望漸缺,則其關係生民之休戚,國家之安危,而不可不汲汲圖之者,恐無過於此者也。臣曾在癸甲年間,見差良役郞廳,取閱中外案簿,計量頗熟,蓋通京外良民二疋役,及納米之可當二疋者,摠爲四十五萬九千餘名也。以臣所料,各減一疋之後,不煩加得,而推移充補者,可至於三十六萬餘疋,其未充欠數者,不過爲九萬餘疋,而又有兩條所畫,以爲救弊之方,兼講數件便宜之策,一一條錄,作爲冊子。玆敢不避愚僭,輒效獻御之忱,雖其識慮淺短,文字煩蕪,無足可取,若其用心則勤矣。倘蒙殿下,不以人廢言,因此所陳,推而廣之,講而精之,定爲成法,斷然行之,則其於聖明保民安國之政,未必無少補矣。伏願聖明,留神採納焉。答曰,省疏具悉。今觀疏事,嘉爾必陳之誠,冊子,當從容詳覽後,下廟堂而議處焉。

○巳時,上御崇文堂。諸承旨持公事入侍,各司久任官員,吏曹判書金東弼,同爲引見入侍,行都承旨宋成明,右承旨權益淳,右副承旨吳光運,假注書李權,記注官崔熙道,記事官沈游義,戶曹正郞金泰衍,兵曹正郞權顈,刑曹正郞金始炡,工曹正郞金命煥,漢城判官李宜揆,掌隷院司評沈碩賢,司僕僉正尹沆,司僕判官兪勉基,宣惠廳郞廳尹世謙,成均典籍李漢相,軍資判官李保命,廣興倉主簿沈尙燦。上曰,吏判,先爲稟達,可也。金東弼進伏曰,臣以都目,有仰稟事矣。生民休戚,係於守令,擇差之敎,前後縷縷,臣方待罪銓部,擬望之際,非不欲極擇,而第蔭路之混殽,莫甚於此時。蓋每都目時,內三廳未仕應遷者,爲五人,五軍門久勤及雜岐越來於吏批者,其數亦多,雖不必盡用,每都目擬差,雜歧多員,而又無遷轉之路。故卽今實職中,雜歧與武弁人近四十員,蔭官年滿者,又爲三十餘員,其外各司久任,爲十二員,通計則多至八十餘員矣。各司號曰,百官,而百官之中,除雜歧年滿久任人員,則無故之人,不過爲十餘員,以此何能排擬於許多守令之窠乎?三曹郞,則生進外,不得爲之,故用路甚狹,守令差出之際,非不欲極擇,而取其中排擬,故臣意亦多歉然矣。作散人中,或不無其人,而都政當前,則必須儲闕,以待應遷之人,故甄用尤難,臣意各司久任,旣以蔭官中稍勝之類擇差,久任之限,雖難撓改,隨才用人,不無彼此輕重之別。大政則異於散政,各司久任人員中,戶、兵曹、宣惠廳外,雖未準限,備擬守令,恐合於擇守令之道,大臣之意亦如此,故敢此稟達矣。上曰,治國規模,不外乎得人,擇守令三字,爲上,雖在常時,惟當愼擇。況經變亂之後,尤宜加勉,雖以大舜之聖,得十六人而後,爲治。卽今三百六十州守令,雖難盡擇,心誠求之,則雖不中,不遠矣。向與領相,亦有所言,大抵用人之道,各隨其器而用之,合於州牧,則用之於州牧,合於郡縣,則用之於郡縣,勿觀門閥,惟才是用,則何憂乎不得人?我國用人,只取門閥,故其路甚窄,前亦言之矣。雨露霜雪,不擇地而下,王者用人,何拘於貴賤?前日朴師正補外,而以其水土不好,故旋爲遞改,予以爲代往者何罪耶?侍從之人,必擇善地,寒微之類,豈不可矜耶?且弊邑惡鄕,必用寒微雜歧之類,故邑亦有弊,民不堪苦,必須苦歇均分,然後其弊可祛矣。我國不能久遵法制,如果更改而有利,則不必拘消刻之嫌,而如戶兵曹久任,則以其米布衙門,故雖或擇任,其餘久任,則以老病人充數,已非申飭之意,而今又遷動久任之法,則漸次解弛,終至於停罷之境,法之不行,甚爲可憫矣。如以乏人爲慮,則勿論色目閑散,雖在罷職之人,苟有合於字牧者,則自銓曹,懸註擬望以入,則當許敍用差遣,勿拘常格,只以擇人爲主,可也。東弼曰,上敎只在於擇人,固宜奉行,而但都政,異於散政,以六品以上人,擬差守令,以直長陞六,以奉事陞直長,以參奉陞奉事,次次陞遷,始出初入仕。今若捨其在職應遷之人,只以擇守令之故,而擬差罷職中人,則應遷之人,不得陞遷,將不成政格,此是不可行之事矣。上曰,字牧,若果得人,則此爲幸耳。奉事、直長,雖不陞遷,亦何妨也?頃者吏參,亦有所言,而猶有不然者,若因久任人之不能著實奉職,因廢久任之法,則是因噎而廢食也。久任之法,終若不行,則當責其堂上,今難撓改也。東弼曰,外任二周年之限,不可撓改者,亦與久任之法,無異,而大政異於散政,不但多窠之充擬爲難,旣有彼此輕重之別,又有履歷陞擬之規,二周年之限。大政時,則勿以爲拘,擇其中可擬之人,間間備望,何如?上曰,事勢則如此,向者吏參,亦有所達,而但京職,則久任雖不關係,外方則所關非細,數遞之弊害及百姓,或有臺啓爽實而遞者,又有監司狀聞而罷者,予則以二周年之限,猶爲不足矣。以春間亂初觀之,出一守令之際,甚難其人,消磨時刻,如以此心持而勿懈,則何患乎不得人也?今以亂之甫定,而擇送之人,又爲移易,則其弊當何如也?大抵差送守令者,所以爲民也。自今以後,各隨其器而用之,其人賢也,則久任愈好,而如有不得已移擬之事,則懸入赴任朔數於望單中,可也。上曰,徐命彬,在京耶?東弼曰,以北評事受由,而有眼疾,未及入來云矣。上曰,能及都政時入來耶?東弼曰,未可必矣。上曰,其亦不欲爲之矣。北評事,例於淸採時用之,而今方上來,故落點矣。向送安撫使,而以一道二監司爲有弊,故招來,而北道是王化所不到處也。近來評事,徒有其名,而全不事事,徐命彬,姑留於彼,以待事畢後還來未晩,命彬遞差,而他銓郞,直出於大政時,可也。東弼曰,吏規,銓郞,未陞差前,無越去懸望之例,以次陞遷,故備擬矣。上曰,然則改差、仍任,似無拘礙處矣。東弼曰,吏規,銓郞新通用與不用間,皆爲懸望,例也。且命彬初往時,以病難動,而不得已去矣。開市罷後,若爲上來,則雖遞銓郞,而似難還去矣。上曰,此則不然,命彬之病,只一眼病矣。在北道好在,其病必愈,且文官任便,近來大弊,朝令,豈不行於一評事耶?雖爲上來,改遞銓郞,而評事,因任,可也。吏曹正郞徐命彬,改差,而北評事,仍任,使之勿爲上來事。榻前下敎東弼曰,二周年之規,固難撓改,而三司官員,擬望之人乏少,則自前例,有外任竝擬啓請之事,依例爲之,何如?上曰,必不得已,則赴任年月,懸註而入之,可也。東弼曰,都政時初入仕,以別薦調用事,啓下本曹,今將擧行,而今此別薦,啓下廟堂後,未及磨勘,望單中,勢將以別薦二字懸入,故敢達。上曰,薦主懸之耶?東弼曰,初入仕,則不懸之矣。凡薦主之規,每於歲首,內外三品以上,各薦三人,守令擬望之際,以其薦主、懸註,而薦主身死,則不用,或新出六,無薦主,則不得擬望,故以本曹薦,懸之而擬望。薦主之法,舊規則不然,而無實如此,更爲申明,則好矣。上曰,乙巳年守禦使李挺膺書啓之後,申飭薦主之法,而吏曹一無擧行之事,蓋緣薦主,非重臣,則宰臣故也。一事如此,他可推知,臺啓所論,雖不可盡施,而三南御史狀啓中,不治守令,考出後,薦主,依舊法論罪,可也。東弼曰,聖敎雖出於飭勵之意,而此事亦有窒礙不得行者,所謂薦主,不過歲首薦,而自古循例而爲之,至於無薦之人,則或多以本曹薦,臨政懸擬,此豈盡知其人之可合?而以其有實職當薦之故,不免如是。若欲申明此法,則今當歲首應薦之時,詢問大臣,成節目施行,從今申勅,則可矣,而若以因循舊例之事,施之以一切之法,則卿宰以下,其誰得免?現告論罪之後,又必有紛紜請敍之擧,如此等事,必度其可行與否而行之,好矣。上曰,祖宗朝薦主之法,豈爲文具而設哉?今若不爲歲首薦,而惟用別薦之法,則非存羊愛禮之意也。東弼曰,臣之所達,非爲創出別薦也。自前歲首循例之薦,今若盡爲論罪,則必將有弊,然則此必有限界而後,可以擧行矣。上曰,此則不然,齊威王之烹阿大夫,初何嘗有令哉?不過犯罪而後,烹之耳。乙巳年沈世俊事,出後論罪薦主,則大臣入於現告之中,其時合啓,亦不允從,而捧入傳旨者,蓋出於懲一勵百之意也。古者,以災異責免三公者,固爲非矣,而如此之法,必自貴近者始然後,可以行之。乙巳旣有申飭,則此可爲限界,其後守令之犯於贓汚,入於御史論啓者,抄出其薦主,依法勘罪事。出擧bb行b條,別樣申飭,可也。出擧行條東弼曰,殿最之法,至嚴且重,而今番五道啓聞中,俱無下等,雖以嶺南言之,七十二州,豈能邑邑皆善治而然耶?至於冒犯朝禁,應爲罷職,故如濫率等,一時犯科之事,若是善治之守令,則知而不問,容或可也。旣以犯禁違禁爲目,而數十守令,置之中考,反又論褒於啓本之中,善治,故旣置上考。又請奬用,有異常例,等第題目,當從下考,而康津縣監朴宗潤貶目中,旣曰亦多謗言,還爲置之中考,至於江原監司啓本,則一道守令,皆置上考,終當修治、終當剛濟等語,豈爲上考之題目乎?聖上之特令,依啓本施行者,蓋慮其數遞之弊,而其在曰考課之道,該曹啓稟之後,則不可仍置,吏曹請遞三邑守令,則請爲罷黜,何如?上曰,我國之弊,一則科擧,二則政事,三則考績也。以舜之聖,亦且三考黜陟,今此一考,何能詳知?道臣此擧,若出於暗劣而然,則不可置之,而旣出於有意,則姑置之,爲宜。如是之後,若無其效,非特守令爲非,道臣亦當有罪矣。兩南監司及東伯,予方有久任之意,守令亦必久任然後,方可以有成矣。嶺伯,亦盡心國事,節目間,或不無生疎,而前日戒飭之後,今番則似勝矣。至於濫率事,固宜有罪,而今如罪之,後將竝其本事而不爲啓聞,不如置之,使知其上達而飭勵之爲愈也。第殿最體重,有違格例之云,誠如卿言,三道監司推考,守令則竝爲仍置,可也。出擧條東弼曰,嶺伯狀啓中,以星州牧使李普爀等十邑守令善治之意爲言,請爲褒奬,而大抵論賞之規,必須條列其善治實蹟而後,可以分等覆啓,而此則旣書上考,又爲單辭請褒,旣甚疎漏。且異常規,至於淸道郡守鄭錫範,則其所論褒,竝入於比安縣監請仍之狀,而至請別樣奬用,又無令該曹稟處之語,日昨回啓時,未果擧論,而但錫範搜得閑丁,旣近千數,頉給逃故,亦過半千,則其盡心國事,修擧軍政,誠爲可尙,而且其治績,道臣狀本,旣以爲一道最爲言,則其在激勸之道,似不可仍置,監司則推考,錫範則別爲論賞,似好,不然則待其軍政了當之後,更加臚列啓聞,以爲分等褒賞,似合事宜矣。上曰,朴文秀有志而疎於事,故如是矣。且其意,在上者,必能記有而處之,故狀辭如此,勿推。鄭錫範,當此閑丁難得之時,抄出良丁甚多,事甚可尙,而第有始有終爲難,當觀末梢,而別爲論賞,益加飭勵之意,使政院下諭于本道道臣,可也。出擧行條東弼曰,文科出身未分館身死者,贈職載在法典,頃以南有常事,有所提及於疏中,而疏批無發落,不得擧行,其榜分館之後,此是應行之事,依他例贈職,何如?上曰,卿之疏批,忘未提說矣,依所達贈職,可也。出擧條東弼曰,金在魯旣陞正卿,則當爲用之,而拘於忠州解由事矣。正卿之勿拘解由,自有前規,依例施行,何如?上曰,陞爲宰列之後,寧有解由拘礙之事乎?玉堂且然,況宰臣乎?金在魯,勿拘解由,可也。榻前下敎東弼曰,七月奮武諸功臣引見時,寧城君朴文秀,以忠勳都事尹得仁事,仰達而蓋於春塘臺試才時,發怒於李益馝之治罪書吏,至有全陽何許人等語,爲言,遂有削職之命矣。臣聞春塘臺,則在於五月,得仁之除勳,都在於六月,此前任都事之事,而侮辱堂上,又作實狀。文秀誤聞而上達,至於削職,歲抄時,亦未蒙敍,誠爲可冤。得仁,以功臣嫡長,有加資之命,而時未下批,故敢達矣。上曰,聞卿言,則嶺伯誤聞而有此事矣,雖一郞官,何可以非其罰施之耶?敍用,可也。出擧條東弼曰,考諸乙酉謄錄,則拭梓室官,以贊成李德浻爲之,而若無贊成,則以參贊代行,亦有其規,依此施行之意,敢達。上曰,賜諡官,以參贊爲之,而參贊有闕之代,以一品差出,可也。榻前下敎東弼曰,御製誌文,方始入刊,而其中老師熟儒之熟字,當改書以宿字乎?上曰,行錄中,亦多有誤處,當改書下之耳。東弼曰,都政不遠,出往然後,可以爲之,請先爲退出矣。上曰,依爲之。金東弼退出。宋成明進伏曰,臘後日氣極寒,此時聖體若何?眼候亦復如常乎?上曰,眼中紅暈等症,幾盡如常,而或夜間觀字之時,則頗有燥乾之症矣。成明曰,眼力須爲愛惜矣。上曰,晝間無大段妨害,而夜時則雖數行文字亦難,故如批旨不能親見之矣。成明曰,鞫廳推案時,以留門啓請,或至四五更,甚爲未安,從今申飭,勿復如此,何如?上曰,卽今獄囚不多,而其文字,亦不細,故看之亦無大段害矣。上曰,欲彷先朝代柱帖之事,曾於夏間,令吏曹抄出,各道道臣及御史褒啓以達矣。尙無書啓之事,必是注書,不出擧條而然矣,其時,當該注書推考,催促吏曹,使爲抄啓,可也。出擧行條成明,進讀忠淸兵使趙倓狀啓虎囕人事。上曰納之。成明讀黃海監司金始炯狀啓安岳郡守身死事。上曰,其下已上見之。成明曰,已上無之矣。上曰納之。成明讀江原監司李衡佐虎囕火燒人等事狀啓。上曰渰死三人,似非一邑事也。成明曰各邑也。上曰啓事納之。囕、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可也。成明讀漢城府閭家奪入啓。上口呼判付。成明讀宣惠廳回啓全羅監司李匡德狀啓。上曰納之。權益淳進讀禮曹繼後狀沈重賢妻金氏所志事。上曰,以啓下次納之。益淳讀禮曹繼後狀,裵聖徽繼後事,僉知李時佐立後事,通德郞洪禹敍繼後事,幼學李鈺繼後事。上曰皆納之。益淳讀咸鏡監司宋眞明簽丁停止事狀啓。上曰納之。益淳讀慶尙監司朴文秀災異狀啓。上曰納之。益淳曰,臣頃以平安道雷變,不卽馳啓事,請推監司尹游矣。冬雷何等變異,而變在於去月望間,而今始啓聞,不可無警責之道,慶尙監司朴文秀,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吳光運進讀忠淸監司金始炯雙樹山城事狀啓。上曰納之。光運讀忠淸兵使趙倓軍器修備事狀啓。上曰納之。光運讀黃海監司金始㷜民乙嶺文城鎭禁樵事狀啓。上曰納之。成明曰,小臣曾任海伯時,趙世雲爲兵使,禁其斫伐矣,更設嚴禁,似可矣。光運讀忠淸監司金始炯公山縣爲婢罪人丹愛事狀啓。上曰,第觀下結語,因口呼判付。光運讀備局回啓忠淸監司金始炯狀啓。上曰納之。光運讀御營廳草記女牆修築事。上口呼判付。光運讀咸鏡監司宋眞明上疏。上口呼判付曰,陳賀箋文,卽爲停止焉。成明曰,雖然,賀箋則當有之矣。益淳曰,旣有方物,則當有箋文矣。上曰,國恤三年內,亦有陳賀箋文乎?使注書出往書啓。益淳曰,注書記事,不可出去,兼春秋出往,可矣,兼春秋崔熙道出去。吳光運讀持平尹東衡上疏。上口呼批答。成明曰,日已曛矣,夕水剌時已過,臣等少退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諸臣出待門外,少間復入。上曰,俄者都監堂上所達字樣,難知,故書出數字,以其字樣相同者,入刊之意分付,可也。非謂往都監也,往政院而分付,可也。成明曰,臣方待罪氷庫提調,民習有可駭者,敢達矣。常年藏氷時,伐氷軍等,預備斧索等物,趁氷堅,急急浮出,不多日畢役。蓋氷一丁之價,例給米一升,納氷十丁,則得一斗米,二十丁則得二斗米,故爲一時糊口之資,冒寒耐凍,惟恐不及矣。今年戶曹經用不足,氷丁米七十石零,不爲上下,故民人輩,以爲國家連經大事,今年,尤難準給。主梗官,下直出去,已過數日,無一人赴役者,官員多般開諭,僅得若干人,自再昨始役云。藏氷,國之大役也,如是遷就,訖功無期,日暖氷薄,亦甚可慮。戶曹之趁不給價,雖是大段失體,莫重國役,民人輩,何敢臨時拒逆乎?且聞至有掛榜之擧云,尤極駭痛,此便是亂民也。紀綱所關,不可不痛懲,其中首唱人,或頭頭人,令該部摘發,遠地定配,何如?上曰,事極駭然,但不可欺者,民也。前例應下者,趁不準給,戶判此等處,實爲病痛矣。民習,雖可惡,朝家先不失信然後,可治其罪矣。戶判,從重推考,民人等,摘發遠配,可也。成明曰,聖敎至當矣,雖商鞅之法,賞徙木示信於民,然後民皆趨令,今此地部,慳惜七十石之米,以致民人之不信朝令,其虧損國體,甚矣。未上下米及前頭應下者,準數出給事,出擧條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上曰,俄者封箋事,考例耶?光運曰,國恤時,只封表裏而無箋賀矣。考甲辰謄錄,則自前無之云矣。權益淳曰,乙酉謄錄,則有之,今番,蓋彷乙酉例也。上曰,今番則與乙酉不同,易月之制及喪制,自庚子以後異矣。益淳曰,陳賀箋文停止事,旣下敎於咸鏡監司疏批中,亦當使該曹,一體分付於他道矣。上曰,一體分付,而箋文已到者則已,時未及到處,則分付,可也。光運讀豐原君趙顯命上疏。上口呼批答。光運曰,判決事李眞淳上疏竝冊子呈來,而日勢已暮,未及看訖,而不敢留院,今此持來矣。上曰,冊子入之,疏則讀之。光運讀畢。上口呼批答。光運曰,此宋眞明疏而未捧批旨,故更爲持來矣。上因口呼批答。上曰,輪對官,以次進來。戶曹正郞金泰衍進伏。上曰,夏間入侍,今已累月矣,修擧幾何?泰衍曰,別無某某事修擧,而文簿間檢察下吏用奸,而上納之際,外方懈緩,多有年年未收,故堂郞每以嚴飭督納爲事,年久未收,多有來納者,此外無可仰對事矣。上曰,遺在。泰衍曰,小臣,句管版籍司曹中錢木版籍所管,而木品,則有數三色品矣。上曰,摠數。泰衍曰,木綿七百同零,錢貨三萬七千兩零,銀貨則他色所管矣。上曰,所懷。泰衍曰,小臣累次入侍,旣有下詢,何言之不可仰達,而倉卒不知所以對也。第念本曹近來蕩竭,專由於田結之太縮,昨年則收租僅爲九萬石,而萬餘石,又爲敗船,一年經用,不過十一萬石餘,故至於貸用賑廳米,時急需用,僅僅上下,俄者以氷價未上下之故,而堂上,至於被推矣。然其實,形勢不及而然矣。今年收租,比昨年稍勝,若無漕運致敗之事,則可以繼用,臣與久任同官,每以此事商議矣。泰衍退伏,兵曹正郞權顈進伏。益淳曰,進對者,各陳職姓名,纔有敎矣。上曰騎郞,曾經侍從臣也。職姓名則勿言,夏間引對之後,修擧幾何?顈對曰,本曹職掌,不過捧上上下而已,別無可修擧之事矣。上曰,所謂修擧者,能使猾胥輩,無所弄姦而已。顈曰,臣於上下之際,不敢不盡心。自謂無猾胥弄奸之弊,而第所謂姦竇,必在於不知之中,所知處,雖能禁遏,安知所不知之中,果無此弊乎?上曰,所謂上未收者,極爲可駭,今則何如?顈曰今則幾已無矣。上曰,幾無云者,猶未全無之辭也。顈曰,臣於上未收,必親自抄錄,這這申飭,故不至於大段見漏矣。上曰,遺在。顈曰,行用二百餘同矣。上曰,封不動。顈曰,一千餘同矣。上曰,夏間登對時,幾同耶?顈曰,七百同矣,厥後新置者,三百同矣。上曰,所懷。顈曰,臣之待罪見任久矣。蓋嘗竊究當初財用之數,所入倍於所出矣,今則所入有減,而所出倍加,以各司員役朔布言之,則逐朔所下,殆六十同,而四五十年前,則不過四十餘同矣。國家事務,豈有古今之煩簡?而昔以此輩,奉行而無闕,今有所謂加出又加出之名目,至於此多,此豈盡爲公事奉行之地哉?不過眼前私使喚而已。以言乎雇軍價布,則每當所下殆過一百同,而三四十年前,則多或六十同,少或五十同,徐考其所增,則各司固多有之,而至於闕門內各門雇軍,比諸乙亥別單,不但當時所減,今皆復舊,昔無而今有者,亦甚夥然。且各宮雇軍,亦或有疊置者,寧嬪房,旣有三雇軍,仁壽宮寧嬪房,又有十五雇軍,而至於曲差備、內差備、供上廳等名目,則又非各宮之所宜有,揆諸事體,亦多未安。事關宮掖,固非外臣之所可知,當初設置,雖未知何故如此,而此當有釐正之道矣。此外冗費,又不知其幾何,俄者筵臣,亦以氷庫事陳達,而本曹亦有藏氷木,逐年上下者,內氷庫四同餘,東氷庫二同餘矣。此蓋爲伐氷丁夫設,而丁夫則實不見一尺布,只爲消磨於中間,此亦冗費中一事也。臣以爲兩條加下之數,此等冗雜之費,一切裁減,則一年所餘,必不下五六百同,竊計本曹一歲所入,殆至一千八九百同矣。若減得此五六百同,則當爲一千三四百同,而一歲所入,則將至二千六百餘同矣。雖使民納一疋之布,足以相當,設有不虞之備,若於元額外,略有推移加簽之丁,則豈無三四百同可出之設耶?如此則可舒良民一分之急矣。臣嘗以耿耿于中,故今因下詢而畢陳。上曰,二疋之役,豈但步兵耶?顈曰,納布者,固不但兵曹,而第先從兵曹始,他軍門亦次第變通,則豈不好哉?且本曹有內需司所送北道奴婢身貢代木矣。向者臺臣,以此陳啓,而區劃有未盡善,故未蒙開,可矣。本曹判書臣趙文命,嘗與臣論此事,以爲本曹於內司,則如前輸送,而但使北道,取其身貢,或作錢或作布,隨便上送,則內司需用,無損於前,而本曹經費,亦有大益云矣。蓋奴婢貢米,殆過二千五百石,而無端留置於北道,自兵曹代輸以布,是以內地赤子之膏血,移充北道不急之費也。事之無義,莫此爲甚,若使北道,作錢作布,以爲本曹輸送之代,則此亦當爲一百五十同矣。凡若此類,一一釐正,則雖爲一疋之役,似無不足矣。上曰,納布,只是兵曹,則其言好矣。上曰,孔子曰患不均,凡事貴乎均平。今此良役之議,只出均役之意,而惟於兵曹,所納爲一疋,他皆不能,則此豈均役之意耶?且各司員役之增,亦豈不顧經費而然也?今若能行一疋之役,則沙汰,可也,不然則難矣。雇軍之倍加者,亦或有不得已者,而仁壽宮雇軍,似有未及減去者,名號則未知緣何而如此,當問于內間下敎矣。顈退伏于次,刑曹正郞金始炡進伏。上曰,久任官夏間入侍者,盡爲入來耶?新入者幾人矣。始炡曰,小臣夏間則爲淳昌郡守矣。卽今宣惠廳郞廳尹世謙,其時以本曹郞廳,有出使事,亦不得入侍云矣。始炡退伏,工曹正郞金命煥進伏。上曰,職掌。命煥曰,工冶司矣。上曰,職事修擧。命煥曰,夏間引對時親承聖敎,豈敢不惕慮?而工冶司,元無大段修擧之事,何敢言某事某事修擧耶?上曰,所懷。命煥曰,夏間入侍時,以本曹經用不足仰稟,則時有自宣惠廳那移之敎,而惠廳草記不給,故經用,實無著手之處矣。命煥退伏,司僕判官兪勉基進伏。上曰,履歷。勉基曰,癸卯四月都政,翼陵參奉除授,丙午以祔廟都監監造官陞六,同年十二月都政,義盈主簿除授,同月監察除授,丁未三月,刑曹佐郞除授,戊申九月,爲此任矣。上曰,除拜屬耳。職事修擧,勿問,只達所懷。勉基曰,本司有大事則兩提調入啓變通,小臣別無所達事矣,勉基退伏。司僕僉正尹沆進伏。上曰,職掌。沆曰,臣之職掌,不過馬政,而不但臣之待罪屬耳。近來馬匹,大抵體小,而至於駕轎馬,則有步才可合者絶無,廣求京外,僅僅備立矣。上曰,孝廟時,有申飭馬政之事,馬政,其亦不輕而重矣。沆曰,六邊馬匹,各別申飭看養,姑無病瘠闕額之事矣,沆退伏。漢城判官李宜揆進伏曰,小臣,初入侍矣。上曰,履歷。宜揆曰,初入仕,由繕工監役,爲掌樂主簿,明年爲禁府都事,其後爲翊衛司司禦、翊贊,其間爲三登守,病未赴任,由恩津縣監,入爲此任矣。上曰,職掌。宜揆曰,次知戶籍矣。上曰,孔子式負版者,帳籍之法亦重矣。明年爲式年,惕念爲之,可也。職事修擧又幾何?宜揆曰,聽訟而已,近來防塞徵債,故無可修擧事矣。掌隷院司評沈碩賢進伏。上曰,職掌及所懷。碩賢曰,小臣所職掌,京外各司奴婢屬案,而卽今刑曹移設於本院,故本院移設於惠民署,而凡干籍簿冊子,皆在本院庫舍中,守直無人,日後胥失,可慮矣。上曰,所謂胥失,不出院下人中,堂上、郞廳,若爲著實看檢,則此患,非所可慮,各別申飭,可也。碩賢退伏,宣惠廳郞廳尹世謙進伏。上曰,履歷。世謙曰,丁亥除慶基殿參奉,戊子相換長寧殿參奉,己丑陞典獄奉事,庚寅陞長陵直長,壬辰出六,除活人署別提,是日移禁府都事,癸巳除漢城判官,是歲除咸興判官,八月遞歸,甲午除扶餘縣監,戊戌移拜醴泉郡守,壬寅移拜順興府使,丁未瓜滿,是歲啓下本廳郞廳矣。上曰,遺在及所懷。世謙曰,小臣職掌,不過大同米木錢捧上,上下於各貢人,而上年收租零星中,大米一萬石,太三千石,劃給於湖南御史,其代關西米太,換得作錢,尙不上來。卽今時在太米,九千四百石零,木三百九十同零,太二千七百石零,布五十同零,錢二千八百餘兩,前頭需用,將未免苟艱,各貢物分等上下之外,且多有隨時上下之流,隨其緊歇,參酌上下,而貢人輩,不但願爲引年上下,卽今米價甚賤,皆願以木錢上下之故,極其紛紜矣。大抵惠廳,乃三公衙門也,有事則堂上與大臣,相議處之,故別無大段弊端矣。世謙退伏,成均典籍李漢相進伏。上曰,職掌。漢相曰,養士衙門矣。上曰,近來太學彫弊莫甚,職事修擧與否及所懷。漢相曰,本館折受蝟島稅錢一千兩,年收捧以補養士凡百,而近因物力之垂乏,昨年秋,蝟島稅錢八百兩,預捧於差人處,以爲養士之需矣。因湖南御史書啓,各樣漁場,盡歸戶曹,而折受,本衙門,則自戶曹,依前捧稅數,移送事,定式。故蝟島稅錢二千四十餘兩,自本道,上送地部,而地部,只送五百兩,其餘五百兩,推托不給,故預納差人,逐日號訴矣。今春本館堂上筵奏,廟堂復奏時,依前捧稅數,斯速給送事,自上特爲下敎,而地部終始堅執不送,殊無定奪之意,蝟島錢五百兩,卽爲移送事,更爲分付,何如?上曰,如此事,本館堂上,雖草記爲之,亦無妨而如是稟達瑣屑矣。益淳曰,初當入侍,雖緣生疏,而筵奏瑣屑,殊涉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漢相退伏,軍資判官李保命進伏。上曰,履歷。保命曰,己卯除宣傳官,庚辰陞六,除典獄主簿,庚子西氷庫別提,又除禁府都事,辛丑守淸河縣,乙巳東氷庫別提,丙午除此任矣。上曰遺在。保命曰,一千五百餘石矣。上曰,俄者戶郞所達者,入於此中耶?金泰衍進伏曰,聖敎指臣所達一年經用十一萬石之說乎?上曰,然矣。泰衍曰,臣之所達十一萬石,通計廣興倉百官頒料,及軍資監給料,及別營軍兵放糧,及別庫貢物給價之數而言矣。上因問保命曰,修擧與否及所懷。保命曰,小小所懷則有兩提調在焉,何敢猥陳?而庫舍修理事急,冬寒未及營造,小臣今方瓜滿,別無可達事矣。上曰,奸僞日甚,居中用姦者甚多,察此防禁然後,方爲修擧,庫舍數間,非所謂修擧矣。保命退伏,廣興倉主簿沈尙燦進伏。上曰,初入侍乎?尙燦曰,夏間入侍矣。上曰,其間修擧與否。尙燦曰,本倉元非錢布衙門,而所掌,只是米太捧上及百官頒料而已,其於捧上及頒料之際,請來臺監眼同爲之,故所謂臺庫者此也。所懷則無可達之事,而及其封標之時,臺監上押,倉官下押,後日請臺眼同監押,此外雖有倉庫雨漏頹毁之事,一瓦一木,輒報戶曹,則戶曹使算員,摘奸而後,始許修改,別無可以修擧者矣,尙燦退伏于次。上曰,其中久任官,亦多有不緊者矣。益淳曰,誠如上敎矣。上曰,以學問言之,工夫旣深然後,能生疑難,戶郞之言,頗詳審,兵郞則夏間,七百同,今過千同,其餘則皆以泛泛爲辭,所謂無弊之中,可知其有弊矣。且申飭久任者,非爲文具,欲取實效,而夏間入侍之後,于今幾月,別無修擧之事,若如自己事爲之,則必不如此矣。戶兵郞及新差久任官外,久任官,一倂推考。出擧行條光運曰,廣興主簿,則至以瓦事爲達矣。上笑曰,俄亦言矣。以學問言之,能爲工夫者,能知文義,平時,不能留念,故如此矣。久任中,亦多有不緊者,而若能盡心爲之,則雖如水部閒局,亦豈無修擧之事耶?益淳曰,曾者工曹,不成模樣矣。鄭恪先爲本曹郞廳之後,頗能着實云矣。俄者兵郞所達,臣於頃年,亦爲二軍色郞,其時故相臣趙泰耉入啓久任,故詳知此事矣。北道奴婢身貢,未知當初,緣何如此,而事當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奴婢身貢之州倉留上,似以輸運之難而然矣。今不可猝然使之上送,而第騎郞,能留心職事,至念及於一疋之役者,亦不易事矣。益淳曰,今日司諫,卽爲牌招,何如?上曰,承宣之初不捧入,豈有他意?而侵斥喉院,必入之而後已,豈有如此道理?益淳曰,李世璡避嫌,專以連啓闕啓事,而成德潤,則除本司,赴於都監,則初無可避之嫌,而以其不捧之故,而侵斥該房,故同副承旨洪廷相,至以此過,爲引避矣。上曰,成德潤之侵斥固非,而承宣之以此引嫌,亦未免生疎之致矣。上曰,新除授持平任𪼛,姑未署經耶?光運曰,然矣。上曰,此則曾經戶兵曹郞廳,已出六矣。吳瑗亦已出六耶?光運曰,郞階則初不係於出六與否矣。上曰,諫院,已署經守令,憲府則雖未署經,遠地夫馬之留滯過歲,誠爲可慮,竝除署經發送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敎益淳曰,本院有元定律官一人,似是本院古規,有律文考啓之事,而卽今則本院,元無律官任使之事,律官亦無來待之規,數年前,故相臣吳命恒,爲承旨時,陳達其不緊之狀,遂永罷矣。上年律官輩,便以復舊之義上言,更爲啓下,而臣今春待罪本院數朔,今番又至四朔,而律官,一無所事,誠爲不緊,此雖小事,當此國用蕩竭省費汰冗之日,宜永罷故,敢達矣。上曰,旣無所事則不緊矣,永罷,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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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宋成明。行左承旨蔡彭胤。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右副承旨吳光運坐直。同副承旨洪廷相。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徵夏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廷相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都目政,差出。

○以同副承旨洪廷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光運曰,只推,更爲牌招。

○吳光運啓曰,獻納李世璡,引避退待,已至累日,尙未處置,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司諫成德潤,持平尹東衡、任𪼛,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忠淸監司啓本,興德縣爲婢罪人丹愛許由事,有當該興德縣監,拿問,從重勘處之命矣。伊時興德縣監指名狀聞之意,使義禁府行關本道,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司諫成德潤,持平尹東衡、任𪼛牌不進,罷職傳旨,及監察茶時,取稟。傳曰,申飭之下,連日監察茶時,事涉未安,而尹東衡,往事業已洞燭,疏批亦爲開釋則如是撕捱,未免太過,竝只推,更爲牌招。

○權益淳啓曰,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都目政,差出。

○以備忘記,傳于吳光運曰,長番內官朴敏采,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權益淳啓曰,昨以守令純褒人,不卽抄啓,由於注書不出擧條之致,當該注書,特爲推考事,下敎矣。臣退出後,問于吏曹,則今七月十五日,已捧擧條承傳,而吏曹判書交遞,連仍多事,未及抄啓云。當該注書,似無可推之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然則勿推。

○又啓曰,明日都目政,承旨當分進吏兵批,而左承旨蔡彭胤,以兵房昨日陞拜,姑未肅謝,右承旨以吏房見遞,未及出代。同副承旨洪廷相,連進鞫坐,政廳,無推移進去之員。右承旨所當待明朝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備忘記,傳于權益淳曰,噫,今日之先務,乃民也,而生民之休戚,係於守令,可不重歟?每於差除守令也,非不申飭,而七十二州,難得俱其人,恒念生民,夙宵奚弛?向聞御史陳達,已知守令之飭勵,而觀卿褒貶啓聞,心竊嘉焉。其中善治守令,今欲褒賞,凡事易乎終怠,當觀來頭褒賞,而鄭錫範,卿褒若此,此等良吏,不爲褒嘉,則何以勸他人?而卿之狀聞,便作休紙,豈一道委卿之意哉?其令該曹隨窠陞敍,於道內嶺邑,諸吏之治不治,俱在卿之飭不飭,其勿少懈,另加勉焉,則此予中夜期待于卿者。噫,七十餘州千萬生靈之休戚,專屬於卿之意,其須孜孜于心,予亦自勉事,下諭于慶尙監司處。

○又以備忘記,傳于權益淳曰,曾聞嶺南御史陳達,已知,而觀卿褒貶啓聞,可知申飭之意矣。雖因事體所關,有推考之命,此不過文,而予之所嘉者,卽卿念委寄之意,當其事而務實也。噫,湖南一道赤子之休戚,專屬於卿,可不重歟?凡事可戒者終怠,守令,雖有能治者,若不尤加飭勵,安知無終怠之歎?先自勉勵,飭于方伯,在於寡躬,申飭諸吏,宣化一道,在卿一人,孜孜于斯,終始于斯,體今日勤勤勉諭之意事,下諭于全羅監司處。

○又以備忘記,傳于權益淳曰,向聞宰臣陳達,深嘉卿勉勵一道之意,而又觀褒貶,知卿爲政矣。俗觀者習文已久,雖疎面目,予之嘉歎者,正是此等處也。噫,今日若濟生民,仍循何爲,其若務實濟元元,何有?卿旣知要,予不多飭,只樂嘉尙之義。噫,今之悠悠萬事,莫先生民,卿須益加孜孜,體予委寄之意事,下諭于江原監司處。

○吳光運,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金尙星,在外未及上來,今姑改差,其代以副司果任璡,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近日,鞫廳罪人之徑斃者,甚多,而至於朴昌悌、金守亨,則不過二次刑訊,相繼致斃,此必救療官不善看檢之致,後弊所關,不可無警飭之道,當該救療官,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邊爀手本,則時囚罪人安世泰,五六日前重得寒疾,未得汗解,症情轉轉彌留,卽今頭痛隱隱,肌膚大熱,脈度洪數,面紅目赤,大渴煩燥,飮啖全廢,夜不交睫,有時昏迷,不省人事,症勢萬分危惡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權益淳,以纂集廳言啓曰,備邊司郞廳金尙星、李宗城,朔試射不進,罷職,李顯謨身病甚重,全不仕進,纂集之役,以此遷就,極爲未安。令廟堂竝卽變通,以無故人差出,使之勤仕,何如?傳曰,竝敍用,仍差郞廳,使之仕進。

○傳于蔡彭胤曰,推鞫姑罷。

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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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宋成明。行左承旨蔡彭胤坐直。右承旨李眞淳。左副承旨權益淳。右副承旨吳光運坐直。同副承旨洪廷相。注書徐命珩在外注書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徵夏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廷相啓曰,來正月初一日,輪對,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宋成明啓曰,持平任𪼛,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洪廷相,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都目政事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來正月初一日,輪對日次,而常參相値,頉稟。傳曰,知道。當於卒哭後爲之,只以輪對,取稟。

○傳于宋成明曰,十考十上,五考五上,純褒抄啓,守令邊將,各別錄用事,言于兩銓。

○傳于宋成明曰,淸白吏戰亡子孫,各別錄用事,言于兩銓。

○傳于宋成明曰,今日爲政,莫善擇守令,咨東銓之臣,其須體予前後下敎,其爲盡心擇擬事,言于銓曹。

○傳于宋成明曰,初入仕擇差事,每年都政,乃一件事,而凡於擇守令,銓曹之乏於得人,無他也,當初初仕之不擇故也。士之出身,始於齋郞,官雖微,守園陵莅都民,固爲重也,而陞六之後,出宰百里,漢明所云,可得其重矣。掌銓之臣,體予申飭之意,各別擇差事,言于銓曹。

○傳于宋成明曰,日晷甚短,吏批政事,最多,而一望筩啓下之後,尙無望筒入啓之事,似由於郞廳書寫之遲緩,各別申飭。

○傳曰,親功臣嫡長子調用事,曾已下敎矣。今値大政,依前下敎錄用事,分付銓曹。

○吏批都目,判書金東弼進,參判宋寅明墓所進,參議尹惠敎進,左副承旨權益淳進。

○兵批,判書趙文命進,參判南就明推揈坐起進,參議金啓煥進,參知朴萬普進,右副承旨吳光運進。

○吏批啓曰,今都目政,各歧仕滿應遷者,相避及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刑曹掌隷院郞官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臺諫及玉堂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限守令及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守令多窠,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及營將虞候都事察訪未準限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本曹郞官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訓鍊正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限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高嶺僉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堂下曾經三品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都目大政,郞官不可不備員,新除授本曹正郞曺命敎,使之卽刻內出肅,以爲參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四館陞出六品之時,有九處講後遷轉之規,而承文院褒貶,如或有故過限,則四館積滯,不可不慮,故自前雖未經九處講,亦有陞六之規矣。今秋冬等褒貶,不得爲之,故當出六品者,未免積滯,依例遷轉,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連源察訪金若魯呈狀內,老母年迫八耋,疾病沈淹,纔遭慘慽,挾憾添加,藥餌罔效,晝宵焦隘,時月之內,無望遠赴,斯速入啓處置云。聞其親病,果如是危重,不可强令赴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罷散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又啓曰,曾前都目政,直長仕日,未準十日以上者,有啓稟陞六之規矣。今番都政,直長仕日未準,或四日或九日者,似當依例陞六,而此非應行之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陞六。

○吏批,以曺命敎爲吏曹正郞,李眞淳爲承旨,沈宅賢爲左參贊,金在魯爲知敦寧,尹東衡爲校理,鄭達先爲司䆃主簿,崔尙遠爲軍器主簿,宋必熙爲掌苑署別提,沈游義爲兵曹佐郞,韓配休爲工曹佐郞,李世璡爲司諫,朴敏雄爲海美縣監,鄭彦儒爲泰川縣監,徐命茂爲嘉山郡守,申慶流爲郭山郡守,具程爲定平府使,李日瑞爲學正,李䋜爲司饔主簿,柳壽觀爲司圃別提,趙銑爲掌樂主簿,李世庚爲典牲直長,洪應復爲平市直長,閔鎭恒爲司圃直長,宋國經爲懷仁縣監,金道洪爲兔山縣監,李明復爲順安縣監,李蓍亨爲稷山縣監,任鼎元爲水運判官,金世衍爲濟用判官,金沆爲軍資判官,權義衡爲報恩縣監,柳淀爲寶城郡守,前都事尹得仁,加通政,南鶴聲爲司畜別提,許綄爲司畜別提,沈命說爲掌樂主簿,趙一濟爲內資直長,申晉爲獻陵直長,尹潗爲敬陵直長,崔尙觀爲廣興奉事,李肇元爲繕工奉事,洪萬績爲宣陵奉事,柳純章爲竹山府使,申擎夏爲輸城察訪,白尙靖爲昌山察訪,權守經爲召村察訪,金潗爲禮賓直長,李博爲義盈直長,安宗海爲尙瑞直長,朴鐔爲崇陵奉事,尹志尙爲司宰奉事,趙榮國爲義盈奉事,李恒壽爲氷庫別提,金東俊爲全羅都事,李性孝爲兵曹佐郞,李載厚爲禮曹佐郞,沈命說爲刑曹佐郞,趙銑爲宗簿主簿,崔尙遠爲司評,趙正萬爲判決事,趙明謙爲連源察訪,徐命珩爲注書。

○宋成明啓曰,左承旨蔡彭胤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亦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慶尙左水虞候李殷佐,以軍器別備加資事,命下,而李殷佐,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又啓曰,守禦廳軍官前司果李遇晉,以環刀監造之功,加資事,命下,而李遇晉,未資窮,未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兵批,以韓衍爲訓鍊副正,具億爲都摠經歷,尹弘敎爲宣傳官,金稷爲全羅兵虞候,吳泰興爲黃海兵虞候,任洙爲五衛將,趙翼命爲僉知,尹昌來爲司禦,徐命彬北評事仍任事,承傳。趙興藺爲平薪僉使,申守一爲都摠經歷,林遇澤爲訓鍊僉正,柳始基爲慶尙左兵虞候,金周鼎爲高嶺僉使,韓夢弼爲忠淸水虞候,尹宅鼎爲訓鍊正,閔百升爲都摠都事,鄭虞龍爲宣傳官,柳潗爲都摠經歷,朴泰容爲訓鍊判官,李希夏爲都摠都事,鄭虎弼爲雲寵萬戶,金亨魯爲羅曖萬戶,柳瀅爲訓鍊主簿,許賓爲都摠經歷,高聖河爲訓鍊僉正,申光德、邊柱國爲都摠都事,柳經章爲訓鍊主簿,具億爲宣傳官,金重呂爲兼司僕將,申思彦爲都摠都事,宋珣爲訓鍊僉正,金洸爲公山營將,柳鳳章爲訓鍊判官,趙文璧、李道炳爲訓鍊主簿,尹百胄、鄭一燁、朴弼根爲武兼,柳龍徵爲都摠經歷,李景岳爲都摠都事,金光渭爲守門將,韓緖爲外叱怪萬戶,全爾樟爲訓鍊副正,尹宅鼎爲全州營將,具文泳爲平安監營中軍,柳以晉爲慶尙左水虞候,閔百升爲宣傳官,韓錫朝爲中樞經略,趙廷虎爲訓鍊僉正,張德紹爲都摠都事,李得舟爲訓鍊主簿,崔以峻爲柔遠僉使,呂必善爲高梁僉使。

○兵批啓曰,新除授公山營將金洸,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吏批,承旨啓曰,姑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承旨啓曰,姑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洪廷相曰,凡下諭者,先爲啓下,例也,而昨日三道,下諭備忘,尙不啓下,事甚稽緩,當該注書,從重推考。

○又以備忘記,傳于洪廷相曰,噫,今之悠悠萬事,莫先生民,歲律將盡,新春不遠,歲首申飭,其當下也,而卽今畿內諸邑,疲於國役,此時濟民保民之道,宜當孜孜,卿之盡心國事,予已知之矣。此等之時,勉于卿者,焉可忽哉?且今番役事,申飭,務乎先者,不煩民,卿須體此意,勅厲列邑,其若於保民於濟民者,竝宜陳聞。噫,雖哀疚薰心,念生民之心,耿耿愈切,凡諸等事,以保民爲先,爲守令者,其於他者,豈忍爲煩民之事?予當自勉,卿亦益礪事,下諭于京畿監司處。

○又以備忘記,傳于宋成明曰,噫,壽夭豈人?彭殤亦理,當初從拿問之請,欲存事體,而先朝辛巳下敎,至允至當,庚子以後,遵行此敎矣。金吾雖議處,豈越乎此?今則歲律將盡,經年不決,非先朝定制之盛意,且雖無議藥之事,許多國醫,亦不可一向滯囚,首醫外諸醫,竝削職放送後,使之權着,還屬內局,首醫權聖徵,臺啓已諭矣,而竄配之矣。庚子以後,旣無行者,難乎復創,一體削職放送,削籍局方。

○以備忘記,傳于洪廷相曰,《孟子》曰,保民以王,莫之能禦,況國勢若此,生民若此之時乎?西門關鑰,國之重藩,自卿赴任之後,重西門恤生民之意,予已知矣,而因三道殿最,有奬厲之事,故一體下諭。卿其體予以關西委卿之意,益加孜孜事,下諭于平安監司處。

○又以備忘記,傳于洪廷相曰,自卿赴任之後,勤於國事,業已知矣,而雖生民休戚,係於守令之賢否,一或忽也,流害百姓,可不飭厲?初頭用人,飭在銓曹,而飭勵操縱,在於道臣,今因三道下諭,一體勉勵,卿須益加飭勉事,下諭于黃海監司處。

○又以備忘記,傳于洪廷相曰,特敍授藩任,實非偶然,而辭陛之日,予之戒飭者,卿其念哉否?湖西一道守令之飭不飭,生民之安不安,專在於卿,卿須體予筵席之敎,今日之諭,亦體傳云寬而栗之意,其益勉于心事,下諭于忠淸監司處。

○又傳于洪廷相曰,命卿按北藩之意,豈偶然哉?傳曰,孔子謂政,先言愛民,況本道今年豐gg農g事大歉,此時保民濟民,其可忽也?卿雖赴任屬耳,凡觀狀聞,可知勉勵,言念生民,心猶耿耿,如是別諭,而且方春在邇,此時爲生民之道,尤當將念其他,濟民之方,雖不多誥,專在於卿,卿須諒此,其須盡心焉。予當自勉于上事,下諭于咸鏡監司處。

○以統制使狀啓,漆原居徐淡卜等十四名渰死事,傳于宋成明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蔡彭胤,以奮武錄勳都監言啓曰,都廳郞廳司諫成德潤,違牌坐罷矣。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權益淳,以纂集廳言啓曰,因本廳啓辭,備邊郞廳金尙星、李宗城,竝敍用。仍差郞廳,使之勤仕事,命下矣。金尙星、李宗城,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而宗城,每以儒罰未解,不安於從宦,今雖付職,若復如前撕捱,則殊非還差之意,各別申飭,使勿過爲引嫌,卽速仕進,尙星,聞方下鄕,亦爲催促上來,俾無纂集事遷就之患,何如?傳曰,依啓。旣解齋任之罰,則其在事體,不當如是,好勝矣。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朞年前三名日及誕日,依庚申辛巳年國恤因山前謄錄,陳賀一款,則依前權停,而至於外方方物箋文,百官表裏,則依前擧行事,稟旨頒布矣。今因咸鏡監司宋眞明上疏,封箋事,雖已到者已,正朝陳賀箋文,卽命停止焉事,命下矣。當依此分付諸道,而忠淸道,江原道,黃海道箋文,旣已來到,當爲捧入,而其餘則時未上來,今明間雖來到,竝卽還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光運,以禁衛營言啓曰,十一番海西別驍衛逢點實數,五十四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己酉正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別驍衛,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馬隊別破陣及去十一月朔退試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在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bb曰b,本廳屬海西六番別馬隊五十五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己酉年正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五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啓曰,江華留守狀啓,今年歲時周急物件,依戶曹關文,領送于奉朝賀崔奎瑞家,則以爲廟堂,未變通之前,終不可冒受云,而不爲領受,何以爲之事,敢啓。傳曰,待廟堂稟旨,輸送事,回諭。

○蔡彭胤,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曺命敎,移拜吏曹正郞,下番,將未免闕直,事體未安,修撰鄭羽良,腫患雖重,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明朝牌招。

○又以禮曹言啓曰,傳曰,朞服前親享事,已爲議定,則春秋展謁,自在應行中,而其無明白議定者,令該曹問議于大臣,稟處事,命下矣。問議于大臣,則左議政洪致中以爲,朞祭卒哭後,旣行祭,如常時,則春秋展謁,固無停廢之義,而臣素昧禮學,敢以臆見,仰對,唯在博詢而處之,領議政李光佐與左議政洪致中議同,右議政李台佐以爲,方連控血懇,以祈矜許,不敢以大臣自居,有所仰對云。奉朝賀崔奎瑞,領中樞府事李觀命,行判中樞府事趙道彬、李宜顯,俱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春秋展謁,當循例,取稟,而春展謁,明年,則當翌月爲之矣。

○吳光運,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鄭亨復,身病猝重,今姑改差,其代以副司果崔命相,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冬三朔能麽兒試講時,武臣兼宣傳官黃廷彦,一次不通,一次不進,部將文允中,二次不通,竝依例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任𪼛啓曰,臣本,空疎譾劣,百不中用,柏府新命,忽下於夢寐之外,昨違嚴召,未蒙例勘,庚牌荐辱,黽勉祗肅,而顧臣,見識蒙昧,言議骫骳,上無以匡拂君違,下無以糾覈官邪?耳目重寄,決難堪承,其不可一日冒居也,明矣。且臣於本府前啓中遠竄罪人李眞儒,請絶島安置事,有意見之不同者,蓋眞儒名旣不出於逆招,罪亦無加於往日,旣拿還配,聖意可見,而到今追論,更請島置者,終未知其得當,臣之迷見如此,不可苟然隨參,請命遞斥臣職。

○蔡彭胤疏曰,伏以臣自伏聞該曹覆啓,有特爲加資之命,怵然而駭,恧然而慙,面頸之赤,而汗至踵也,彌日而不已,泯默隨行,將俟命書之下,而陳暴血懇,昨以代房,又赴鞫坐,有若固有而應得者然,冥行啞處,惶霣益深。夫褒抑,劑而後,朝章無蹠盭之失,受授,當而後,名器無混淆之刺,從古名王之御世,率用是道,反是而爲治朝者,未之有也。今臣用無實之聲,致誤筵臣,聖明過聽,加之以格外之恩資,緣臣無狀,厲世之典,命德之具,棼然紊亂,辱朝廷而羞君子也,不淺,臣誠仰愧俯怍,左右顧而莫知所置身也。臣於數三臣,特以食年之先,而上下於句讀之間而已,曷嘗有絲髮提撕之益耶?彼猶木之聳而必至於昂霄,水之發而莫禦於至海,尙何假於培埴而疎導之耶?今若攬取而爲己之力,以爲媒爵之階,則豈臣宿昔之心耶?非其有而有之,謂之盜,匪所據而據焉,必致寇,臣何敢抗顔冒進,犯盜之譏而速寇之至哉?而況朝家所以設官而敎蒙者,苟有成就褒揚而勸之者,例也。若其私與之周旋者,强名之曰,門徒,被之以不當得之光寵者,斷無是理,尤所可恨者,臣謬居近密,素志不孚於肩隨武躡之地,飾臣以窾譽,納臣於笑囮,使臣狼狽而失所圖也,且臣於諫臣之疏,有不敢自安者,當日避辭之退却也。臣實與聞往復者,豈非除本司乎?嫌於何有,疏中之盛氣噴薄,誠未滿一哂,然旣被其無限侵困,何可諉諸該房而獨爲晏然而已乎?天牌儼臨,黽勉趨詣於禁扃之外,而以此以彼,決無冒沒承當之勢,伏乞聖慈,特垂諒察,將臣新授之秩,亟行鐫削,以重官方,仍遞臣職,以謝人言,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今玆陞擢,乃循前例,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大司憲鄭齊斗疏曰,伏以,臣前月一出,蓋出於衷情所發,不計生死,冒進闕下,少伸情禮而歸,旣出國門,危命益綴,而猶免於舁屍而還,則實是王靈所及也。其歸來,奄奄日就澌盡之狀,可知,而聖鑑不察,以爲臣猶有少延殘喘,遲徊於京輦之下,乃以史官召之復命,與之偕來,閱月留駐,以俟起動,臣疏籲旣已再上,申對亦非一二,賤情竭矣,微懇窮矣。危迫之悃,聖上旣已俯憐,狗馬之疾,天鑑亦非不燭,而職名,尙今虛行,隆命猶復不掇,史官繼至,歲臘已窮,臣誠迫隘閔蹙,寢食俱廢,以此危迫之喘幾何,而不至於喪失其所守耶?伏惟聖明,至仁處物,無物不遂,況臣猥被不世之知遇,其所以憐臣者甚切,遇臣者至渥,臣於此,庶幾得其死所,而今所以處臣者,乃至於此,是臣運窮理極,死期已迫而然,更有何辭?然其慢命之罪,積逋之戮,在法無赦,萬殞猶輕,宜卽歸身司敗,以聽勘處,而亦無自力之望,席藁私次,以俟嚴命,北望宸極,但有涕淚,臣無任危怖震凜,伏地俟罪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前後批旨已諭,此時望卿造朝,豈比恒時?但緣予誠淺,卿辭若此,言念國事,中夜無寐,卿年雖篤,尙强筋力,今予殷勤之意,實由於中者,其須少諒,安心勿辭,俟間上來,用副至意。

○副校理金鎭商疏曰,伏以,宗祊不幸,鶴駕遐逝,臣民痛隕,八路同情,況如臣者曾忝輔導之職,一未趨侍,遽至於此,私心痛恨,比他尤倍,伏惟殿下,遭慼以來,忍疚之極,恐致傷損,區區憂慮,竊不自勝。嗚呼,兵燹纔經,瘡痍未瘳,儲位又虛,國勢益孤,顧惟我邦,有何獲戾于天,天之降割,一至於此?伏乞殿下,體兩宮止慈之念,思宗社付托之重,節哀理遣,以護聖躬,修省奮發,以永國命,是畎畝臣,區區之忠也,前臣所叨館職,幸蒙許遞,含恩縮伏矣。向聞儲宮病患之報,蒼黃入城,仍而奔號於外散之班,纔得歸伏於田廬,不意玆者,又有新命,惶駭震悚,罔知攸措。顧臣難進之義,前後疏章,悉陳無餘,而臣之守分丘壑,抵死自廢,非徒臣所自劃,通朝莫不知之,聖明亦或已俯燭矣,而銓曹之每每檢擧,天點之輒煩猥及,臣誠愚惑,不知所以致此也。恩旨稠疊,而終莫趨承,則徒使臣身,罪戾增積,必陷大何而後已,臣之憫縮狼狽,雖不足恤,其在體下之仁,豈不有傷乎?玆敢仰伸疾痛之呼,伏乞天地父母,哀而憐之,鐫臣之職,以安微分,治臣之罪,以肅朝綱,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疏陳事,可不留意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副司直權𢜫疏曰,伏以,天禍吾東,離明奄晦,率土生靈,普切號霣,我殿下情種之痛,當復如何,嗚呼痛哉?宗祊靡托,匕鬯無主,聖心之哀傷痛隕,不但爲止慈之情,群下寬譬之言,豈足以慰聖上之心哉?第伏念宗社之所依歸,臣民之所仰望,專在殿下一身,而伏況我殿下上奉慈殿,下撫嬪宮,必須先抑至情,勉爲至情寬慰之計,哀隕罔涯之中,想已念及於此,而區區老臣之懇,不得不垂涕而陳之。嗚呼,尙忍言哉?噫,墓所纔定,遠日已卜,在外諸臣,莫不先後奔赴,少伸罔極之痛,而臣篤老餘喘,只有膈上一線,而作一未冷之屍,神精迷瞀,不省陽界上事,久矣。春間變亂之際,竟未遂奔問之忱,及至今日,病情越添,奄奄危喘,朝夕莫保,末由致身京輦,慰殿下悲疚之懷,盡臣子奔哭之誠,北望雲天,但有涕淚,玆敢席藁私次,仰請鈇鉞之誅。伏乞聖慈,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警具僚,以安微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疏中所陳,可不留意?其未奔問,業已洞燭,卿勿過辭焉。

○以大司憲鄭齊斗疏批,傳于洪廷相曰,此批答,使偕來史官傳諭。

12月28日

编辑

行都承旨宋成明。行左承旨蔡彭胤。右承旨李眞淳坐直。左副承旨權益淳。右副承旨吳光運。同副承旨洪廷相坐直。注書徐命珩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徵夏仕直李權。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權益淳啓曰,行大司憲鄭齊斗,執義朴弼周,掌令梁得中在外,姜必愼服制鞫坐進,持平任𪼛避嫌退待,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洪廷相啓曰,新除授注書徐命珩,時在廣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而上假注書李徵夏,注書上來間,姑爲仍察,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鞫廳,連日開坐,金吾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同義禁趙最壽,身病甚重,勢難參坐云。今姑許遞,其代,今日政,先爲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備員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都政。吏批,判書金東弼進,參判宋寅明墓所進,參議尹惠敎進,行左承旨蔡彭胤進。兵批,判書趙文命進,參判南就明鞫坐進,參議金啓煥進,參知朴萬普進,右副承旨吳光運進。吏批啓曰,昨日成均館牒呈內,學正一員未差,本學錄李日瑞當次云,故依所報學正單子,啓下矣。今聞學正,元無作窠之事,該館下吏,所爲極爲駭然,自本曹各別推治。元單子爻周之意,敢啓。傳曰,允。

○又啓曰,砥平縣監孫德壽,一次越署經之後,因臺諫有故,尙未出署矣,今聞病勢甚重,決難赴任云。本邑累朔曠官之餘,又値墓所責應之役,事甚可慮,不可等待其差歇,今姑罷黜,何如?傳曰,允。吏批,以黃星河爲尙瑞直長,李相堯爲典牲奉事,王瑀爲軍資奉事,趙明世爲掌樂主簿,柳聖基爲中和府使,韓應箕爲繕工監役,崔宅謙爲造紙別提,崔定爲司圃別提,李侃爲引儀,李彦蒸爲引儀,李齊徵爲引儀,柳益儁爲典牲主簿,李寅白爲監察,崔熙道爲禮曹正郞,柳壽觀爲義禁府都事,許樹爲抱川縣監,李師說爲濟用副奉事,朴龍秀爲繕工假監役,黃壽鼎爲兼引儀,權宏爲持平,鄭亨復、申致雲爲應敎,徐宗玉爲西學敎授,曺命敎爲南學敎授,李宗城爲兼司書,徐宗玉爲司僕正,申致雲爲兼弼善,李顯謨爲副校理,尹彙貞爲副修撰,金始炡爲刑曹正郞,申致雲兼掌令減下,李善泰爲兵曹正郞,李啓爲繕工監役,金令行爲砥平縣監,姜渭聘爲司圃別提,金斗萬爲典設別提,張震㷞爲長興主簿,鄭勖先爲掌樂僉正,金箕錫爲戶曹佐郞,崔昌演爲掌樂主簿,南漢紀爲軍資主簿,金宇采爲敦寧主簿,鄭敾爲漢城主簿,金忭光爲典籍,李宗城爲獻納,朴師正爲兼輔德,李龜休爲兵曹正郞,宋性源爲刑曹佐郞,鄭壽淵爲禁府都事,陳在搏成均博士單付,金鼎臣校書博士單付,李載厚、許集竝兼春秋單付,徐宗璧爲童蒙敎官,李延德爲齊陵參奉,李秉恒爲獻陵參奉,尹尙通爲章陵參奉,趙載浩爲靖陵參奉,鮮于爲莊陵參奉,南有容爲康陵參奉,尹得運爲懿陵參奉,金時敎爲敦寧參奉,李洚爲南部參奉,閔涑爲東部參奉,洪禹均爲繕工假監役,柳三益爲假引儀,曺命敎爲兼校書校理,李宗城爲東學敎授,趙迪命爲校理,康友諒爲禮曹正郞,宋洵億奉常參奉單付,蔡成胤爲同義禁。

○兵批啓曰,新除授雲籠萬戶鄭虎弼,生、養家三老親,今年皆過七十,吾老梁萬戶洪夏遵,老父今七十六歲,俱以許遞之意,據例呈狀。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及七十歲而無兄弟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軍官閑良李胤泰、李東元等,軍器或新備,或自備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兵批,以邊柱國爲中樞都事,閔鎭廷爲訓鍊判官,沈鳳陽爲武兼,金相箕爲武兼,曺夏淵爲武兼,李運弘爲武兼,馬成龍爲永達萬戶,趙長璧爲葛頭山萬戶,李世興爲幕嶺萬戶,李世興爲登山僉使,崔斗年爲林土別將,吳尙周爲玉江萬戶,金沃爲所己萬戶,林時茂爲長壽山城別將,朴東輔爲古城僉使,李弼興爲黔毛浦萬戶,劉萬鼎爲南桃浦萬戶,方處裕爲位羅萬戶,尹壽亨爲古突山別將,洪舜年爲彌串僉使,朴師伋爲西生僉使,安國材爲金甲島萬戶,崔世樞爲舊所非浦別將,金禹瑞爲豐山萬戶,申堥爲助泥浦萬戶,文尙顯爲開雲浦萬戶,李後泌爲在德萬戶,南益齡爲都摠都事,朴嗜覃爲訓鍊主簿,權管秩,自作仇非,洪榏單付,舊乫知,李鼎賢單付,椒仇非,黃中瑞單付,小吉號里,崔端單付,寶化堡,黃根單付,西水羅,金弼明單付,三千,崔鎔單付,栗浦,田有年單付,趙東濟爲宣傳官,李道燮爲宣傳官,李時馨爲武兼,全聖天爲部將,李命峻爲部將,韓鳴朝爲守門將,吳榮冠爲守門將,朴聖佐爲守門將,李維白爲守門將,朴寅佐爲守門將,沈溭爲訓鍊主簿,尹泓爲五衛將,李燁爲知事,鄭震興爲訓鍊主簿,鄭淵爲武兼,李匡晃爲武兼,金夢衡爲武兼,南天煥爲五老梁萬戶,李炳爲雲籠萬戶。

○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蔡膺萬、沈聖希,俱有親病,韓師善,落傷處添重,竝今姑改差,其代以副司果申處洙,兵曹正郞權顈,修撰鄭羽良,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除日元朝,俱有問安之節,曾前鞠廳有除日元朝停坐之例,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李眞淳,以奮武錄勳都監言啓曰,本都監監造官黃星河,今日政,除授尙瑞院直長矣。都監事役,方張,該院,又是闕內入直之地,難以兼察,閑官換差事,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取考乙酉戊戌謄錄,則神主木面上,只用墨書,似不分付,用漆加飾矣。今亦依此例用漆加飾,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王世子發靷時,所用吉儀仗中,無銀交倚脚踏金銀橫瓜矣。取考乙酉謄錄,則無造用之事,而戊戌年,則新造用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新造用之,可也。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宋國經外任,代禮曹正郞李時恒差下,使卽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廷相,以漢城府言啓曰,頃纛島民人等狀,備局奉甘內,船人崔天龍,趙二萬等,拯濟數百人命,合有褒賞,招致狀頭三人,問知後,各別褒賞事,捧甘,而今七月潦雨,沿江民人之慘被水變,實是挽近所無,臨危被拯者,無慮數千人,曾因各契上有司牒報,及被拯人等呈訴,自各部轉報本府,故本部亦爲招致被拯各人等,査問虛實後,令該曹各別論賞之意,別單書入,草記允下,又因纛民人李廷謨等上言,其拯濟人,亦爲論賞事,覆啓蒙允矣。今此崔、趙二船人,以拯濟中最緊者,而見漏於褒賞之典,則宜乎稱冤,而與其當初因各部報狀査實入啓者,日字已久,未免後時,恩賞重典,不可續續煩稟之意,牒報備局,則題辭內,當初見漏者,專出於最緊者,先呈本司,專恃其各別論賞,而適因廟堂久不開坐,不得題給之次者,乃得先爲査問,輕重倒置,實狀如此,不可以續稟爲嫌。且由措辭擧行之意,又爲捧甘,故一依備局題辭,狀頭七八人,招致査問,則被拯之數,至於九十一人之多。此外或有移去外方者,或有行商未還者,未及一一招問,而數百人命被拯云者,不爲無據,崔天龍、趙二萬兩漢,不惜百餘石鹽貨,盡投水中,極力救活,誠極可嘉,令該曹論賞,何如?傳曰,允。

○傳于吳光運曰,推鞫姑罷。

○忠淸監司金始炯疏曰,伏以,天禍邦家,春宮邸下,奄乘賓僚,八域含生之類,無不奔走悲號,矧惟我殿下,以止慈之情,遭罔極之慼,至痛在心,何以自抑?念臣離違京輦,未滿數箇月,而轉眄之間,承此哀音,靜念宗社之孤危,只自中夜悲咽。嗚呼,此何時也?仰惟聖學深造,洞觀理源,必不以區區鍾情之痛,自損天和,然祖宗所眷顧,臣民之祈祝,不專在於一時節哀之方。惟願聖明,務以剛大自持,把此一切悲哀,十分痛割,而日夜所孜孜者,不出於國計民憂,則人心有所恃而可係,天命有所祈而可永,臣何敢徒事慰譬,適足以增慼於聖情乎?臣於受命以來,日夕恐懼,匪不欲殫竭心力,毋負前後勅諭之旨,而才疎識短,事煩務劇,不能措一事發一令,仰效塵露之報,畢竟所得,不過坐費官廩而已。新經變亂之餘,民不安巢,譬如㤼弦之鳥,虛彈亦驚,則此須極意撫輯,如保赤子,俾使窮閻絶巷,皆知我殿下至誠憂民之意,而自量才分,終無宣化承流之望。此臣之不容久據者,而且於晩後,得伏見全羅監司李匡德狀本,則以臣按廉湖南時請賞泰仁縣千摠金洽事,至謂之一道訝惑云,臣於此,不勝震駭慙悚之至。噫,賊顯稱兵之時,洽爲千摠,則毋論逆謀之知與不知,安得免從賊之罪?然而及到三川,始覺擧措之殊常,麾旗先走,爲一軍唱,設令其心,未必出於爲國效忠之意,而大軍一散,賊勢遂孤,始雖有罪,終不無功,故此臣所謂宜賞而不宜罪者也。臣見則如此,匡德之見則如彼,各陳所見,夫誰曰不可?而至於訝惑二字,帶得甚麽意思,臣誠莫曉其所以也。雖然,到今事過之後,臣不欲較挈長短,而其爲惶蹙不安則極矣。玆敢據實控籲,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遞臣職,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上款所陳,可不留意,下款引嫌,未免太過,卿其勿辭察任。

○右議政李台佐疏曰,伏以,臣三上封章,四被批諭,每一披瀝,輒蒙奬假,不徒賤分之所靡安,抑亦貽累於訓謨之重,則毋寧泯泯屛伏,以竢處分,不復以祈免之辭,仰溷於宸嚴之聽,今且五日矣。然而謬恩,無遄收之命,虛縻增一日之罪,日夕煎迫,寤寐驚怵,情窮理極,更欲號籲而誠淺意拙,無望矜諒,惟是前疏所引親嫌一段,旣蒙聖批之提諭,臣請得以畢陳情勢,以冀天日之臨照焉。臣聞古昔聖王之置相也,版築釣漁,擧天下而求其人,尙矣無可論,而降及後世,雖以宅揆之重,不免取於資歷之相近故,往往有有親嫌而同升者,此亦理勢之所或然也。今以《國朝故事》,言之,姻婭中表之親,竝時拜相,雖不無其人,德行經術勳勞才識,上可以贊化助理,下可以革弊救時,要皆有可稱之實,而至今譚者,稱賢相焉。若是者,已不可援例於魯鹵百無能之賤臣,而又未聞一人而竝有嫌於兩相,如臣之今日也。臣於左揆,固有應避之嫌,至於首相,雖云法典之所不嫌,一門之盛滿,私情之危蹙,懍然怵然,食息未寧,臣心若此,首相之意可知也。其不敢晏bb然b竝廁於三事之列者,不翅有倍於姻婭中表之爲親,豈以我殿下鑑物之明,體下之仁,有不察於焦憂悚慄之微忱,而一味敦迫,尙敎之以過矣乎?今臣情勢,雖復歷月踰時,決不當昧己分而冒親嫌,卒以病國而災身也,違忤之罪,臣方恭竢而所可惜者,國體之傷損,重器之瘝曠耳。情激于中,辭不知裁,伏乞聖明,天地父母,諒臣由中之懇,察臣難安之勢,將臣官資,竝行收還,改授賢德,以幸公私,千萬至願。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三疏之批,罄悉予意,而緣予誠淺,辭章又上,何情志之不孚,一至此哉?所云親嫌,前疏已諭,卿何過嫌?雖以平日謹愼之心,不必若此,顧今國事,此猶第二件事,而鼎席之不備,亦且久矣。此時雖三公論道,於濟生民,猶乎難也,況不備者乎?以卿爲國之誠,不忍此遜讓若是,豈平日所望於卿者哉?卿其須體至意,安心勿辭,卽起視事,用副予前後勤懇之旨。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修撰尹光益疏曰,伏以,臣頃添諫職,賤疾猝劇,坐犯違逋之科,果速駁罷之論,狼狽顚頓,屛伏田廬,悚凜慙恧,歷時日而靡釋矣。不意玉署牽復之命,遽及此際,臣誠驚惶感激,莫省攸措,噫,臣雖無狀,亦粗識事君之道矣。區區所自勉者,嘗竊附於古人不俟駕之義,凡於召旨之下,除非病情之萬萬難强,輒必竭蹶趨承,不敢爲違傲之計,此則聖明,或已俯燭之矣。向者實錄郞廳之啓下,適在於待罪薇垣之日,職同往役,義不敢辭,卽辭恩命,仍赴史局,抵暮還寓,飮食失宜,猝患關格,症狀暴重,殆將泯絶,其翌朝,以次對,天牌狎至,此乃公除後,初接臣僚之日也,豈不欲隨諸臣之後,一覲耿光於慈慼悲疚之餘,以少伸區區犬馬之誠?而顧此病狀,無計祗承,欲起還仆,竟未免坐違,此實出於萬不得已,儒臣所謂無端違牌者,其亦不諒之甚矣。官師相規,自是淸朝之美事,臣固受而無辨,而所自愧恧者,近來朝臣之違牌,便成弊習,臣亦嘗病之,豈意今日,反以此見疑於同朝之間耶?實由臣平日行己,不能見信於人,撫躬自訟,尙誰咎哉?以此情地,決不可復玷榮次。且伏聞史局之任,仍差於坐罷下鄕之後,而前患餘症,至今彌留,淹頓床席,無望供職,移狀未遞,尙此虛縻,見今史事垂訖,書役方急,亦不能效勞於筆硯之間,臣罪至此,益無所逃,玆不得不陳章自列。伏乞聖明,天地日月,俯賜鑑燭,將臣所叨,本兼兩任,竝行遞罷,仍治臣曠職之罪,以警具僚,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持平任𪼛疏曰,伏以,臣以新進懵識,過蒙抆拭,驟玷臺地,感激恩造,圖所報效,只知有懷無隱,爲事君之第一義,至若依違含默,心竊恥之,而適於本府前啓中,遠竄罪人李眞儒請絶島安置事,有意見之不同者,苟然隨參,旣非本心,重發之論,亦不可擅停,故昨於詣臺之初,不得不以此引避矣。今見儒臣處置之辭,乃謂之强引爲避,殆不成格,臣誠訝惑,繼之一笑,未知引避一着,果曾無臺例,今自臣創出而然耶?噫,此啓之發,亦旣累月矣。不啓不停,又不爲避,隨除輒免,泯其形迹者,豈不順且無事,而乃使聖明耳目之寄,作一空窠,臣未嘗不尋常慨歎,故據見引避,冀免於苟同之譏,而今反遭强避之目,其貽羞於臺閣,亦大矣。旣以此爲辭,則宜置落科,而兩般說去,强請出仕者,臣尤未曉其意之所在也。雖然,臣職忝言地,重招不成格之斥,其不容一日仍冒也,決矣。天牌之下,不敢坐違,謹此隨詣禁扃之外,而素患邊頭之痛,觸風猝發,目眩神瞀,如墮煙霧,費了一餉,僅得鎭定,而餘症尙苦,無路轉身,末由詣臺,自列臣之壞損臺體,至此益無餘矣。玆敢悉暴微悃,仰徹宸聽,伏乞聖慈,特賜諒察,亟命鐫削臣職名,仍治臣罪,以存臺例,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申致謹箚曰,伏以持平任𪼛,引嫌而退,意見苟異,停亦無防,强引爲避,殆不成格,而豈可以此輕遞言官,請持平任𪼛出仕。避辭見上答曰,依啓。

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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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宋成明。行左承旨蔡彭胤。右承旨李眞淳。左副承旨權益淳坐直。右副承旨吳光運。同副承旨洪廷相坐直。注書徐命珩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徵夏李權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宗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吳光運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益淳啓曰,行大司憲鄭齊斗,執義朴弼周,掌令梁得中在外,姜必愼服制,持平權宏未肅拜,任𪼛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廷相啓曰,因弘文館草記,校理趙迪命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副校理申致謹,因臺疏徑出,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眞淳,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趙迪命,時在開城府,副修撰尹彙貞,時在京畿廣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應敎申致雲,校理尹東衡,副校理李顯謨,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墓所都監都提調李光佐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以全羅左道災傷,敬差官南渭老,以俵災事,見斥於道臣,列邑收租遷就,時未磨勘,待罪事狀啓,傳于權益淳曰,勿待罪事,回諭。

○吳光運,以備邊司北漢色郞廳,以領議政意啓曰,北漢管城將張泰紹,移拜忠州營將矣。山城有許多餉械及烏合民戶十一寺僧徒,管城極是重任,而每患數遞,爲弊不貲,北漢管城將張泰紹,今姑仍任,何如?傳曰,允。

○洪廷相,以魂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二房郞廳權義衡外任,代今當差出,而二房役事大略幾就,三房鑄成之役,亦已垂畢,且考戊戌謄錄,則有他房郞廳兼察之例,權義衡之代,勿爲差出,使三房郞廳朴師任,兼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蔡彭胤,以忠勳府言啓曰,今此王世子喪發靷時,議政府六曹忠勳府路祭,自禮曹一依乙酉年昭顯世子喪發靷時謄錄設行事,草記啓下矣。似當依此擧行,而考見本府所上謄錄,則甲寅年十月二十八日領議政臣許積,左議政臣金壽恒,豐陽君臣張善瀓,請對入侍時,領議政臣許積所啓,發靷時議政府路祭,載在《五禮儀》。此則留都大臣,率留都百官而設行,以伸臣子祖道奉送之誠者,而至於忠勳府路祭,不但禮典所無,俄頃之間,再次行祭,且撤且設,反爲褻瀆之歸,久駐靈轝,亦甚未安。勳府路祭,勿爲設行,勳府諸臣,同參於議政府百官路祭班之意,陳達蒙允,其後庚申、癸亥、戊辰、辛巳、庚子、甲辰等前後國恤發靷時,仍爲定式,不爲設行矣。今者禮曹似或不考定奪之事,只以乙酉謄錄,泛然啓下,而第當初旣以禮典所無,至於稟啓,前後國恤時,仍爲停廢,則今以定奪前謄錄,復爲設行,亦涉未安,而祭享,事體重大,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亦勿設。

○知義禁蔡成胤疏曰,伏以,臣今年七十,宿病纏痼,屛依松楸,分甘畢命,遭罹上下哀遑之日,不敢以老病爲解,扶舁奔趨,觸犯隆沍,素患關膈,挾感重發,僵倒旅次,頃刻若絶,人鬼不分,殆過一旬。伏聞該曹,用近例煩聽,至有加資之命,臣病裏奉誥,感涕無從,亟欲叩謝天陛,粗伸區區之微誠,而欲起還仆,無以自力,瞻天憫縮,如添一病,不意金吾新除,又下於此際,旋因鞫坐方開,天牌踵臨,驚惶震惕,莫省攸措。當此鎭日嚴鞫,根宄逆節之日,其在沐浴之義,不計死生,宜卽竭蹶承命之不暇,而第臣所患,積有源委,非如强壯一時之偶感,可以時日將息而責效者也。纔尋陽界,症情尙劇,宛轉澌頓,未離床席,豈敢飾虛言病,自陷於逋召慢蹇之科哉?夫命德之具,初非援例可授之物,而卽今臨鞫刑官之任,與常時議讞之責絶異,以此奄奄危綴之狀,決無晨夜赴坐之望,不得不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察臣病狀之沈篤,亟收新授資級,仍遞金吾之任,俾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實病若此,兼帶金吾,今姑許遞,而侍從臣父,加資已有前例,卿其勿辭焉。

○修撰鄭羽良疏曰,伏以,臣於年前,偶因落傷,驚血不散,若轆轤之轉于腸腹,時時作梗,輒至昏倒,或吐或下,少得鎭定,蓋宿傷已久矣。今冬,將攝失宜,有物付于脅左肝分,外熨內驅,頑然無動,腰牽脚縮,晝夜刺痛,而左部都不可使,醫云將有內濃之憂,果依斯言,有死而已。以此危病,豈有供仕之勢?而申飭之下,不敢坐違天牌,擔舁趨承,則此際見差問事郞廳,不得不又赴鞫坐,行步之蹣跚,形神之凜瘁,見者莫不危而憫之,大臣亦卽令退去,而仍許遞改,觀此則臣病之非飾托,亦可知矣。歸入直所之時,自闕門至本館,未能百步,而左右扶舁,三息乃至,卽僵臥昏昏,不省人事,終夜叫痛,有倍他日,此實伴直同僚之所目見也。受病源委,係是必死,若得解卸職名,調治數月,賴天之靈,倘或復起,不然則誠恐一朝溘死,永負筋力奔走之報,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伏乞俯諒微命,特遞臣職,俾延殘喘,以卒生成之澤,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副校理申致謹疏曰,伏以,臣昨伏見持平任𪼛之疏,拈出處置措語,大加譏切,臣不勝驚惑,繼之以慙恧也,蓋此啓許久相持,迄未收殺,臣嘗慨然矣。今此憲臣新入臺地之日,能不隨人規避,自豎己見,其制論之不苟,有足多者,臣之請出者此也。但念臺閣立異避嫌之規,簡通於發啓之人,其人,以爲不可停論,則執此嫌端,於是引避,而今則發啓之人不在是,無從而問之也。或停或否,惟在於我,强引爲避,似未得當,故臣果以此措語矣。憲臣過加疑怒,嘲笑備至,臣不欲呶呶較辨,以傷事體,而旣受人詆斥至此,其何可一日冒居於榮次,晏然以論思自處也哉?且臣,素有痰病,遇寒輒劇,近因寒感,舊恙越添,吐瀉兼發,腰腹牽痛,涔淹屢日,實有死生之慮,伏乞聖明,遞臣職名,俾便調息,使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許沃疏曰,伏以昊天不弔,奪我聖嗣,永念宗國之凜綴,仰惟聖情之哀傷,臣民之慟,曷有其極?臣於向來罷官之後,歸視父病,跧伏鄕廬,奉諱之日,未克奔赴,悲恨之餘,罪訟方切,不意諫省除書,馹召恩旨,續臨於蓬蓽之中,兢惶感激,不知所措,不得不抑情登途,來伏私次,而撼頓之餘,疾病困篤,實無陳力就列之望。且臣曩忝憲職也,嘗停本府前啓賊鏡疏下三人正刑事,更發李眞儒島置之啓矣。伏聞日者傳啓之際,聖上以兩人尙在出陸,眞儒不宜異同爲敎,似未照察於臣之發啓本意,臣竊瞿然。蓋臣之意以爲,賊鏡之惡逆,不在於辛丑一疏,而在於敎文,則不宜以隨參其疏,而竝置極律,至於眞儒,自有別般罪過,終不可以薄竄而置之,故此所以旣停前啓,卽發新論者,而聖明,不惟久靳兪音,批敎辭意,又復如此,此已臣不安之端,至若持平任𪼛之避,乃敢顯訟眞儒,至謂之名不出於逆招,罪無加於往日,欲歸臣啓於至當之科,玉堂處置,猶以𪼛言爲不足,肆然以停論無妨爲辭。噫,眞儒果何人哉?身負罔赦之罪,而人或謂之無他,跡處纍囚之中,而世猶憚其見嫉,臣之發啓,殆浹五朔,而始則尙畏公議之至嚴,不欲崖異,紛紜巧避,終焉妄揣乾剛之或弛,肆意營救,唐突引避,至於今日,處置之儒臣,卽前日畏避之臺官,而增氣於先倡之論,弛心於循例之批,哆口大談,更爲高一著之言,人心之陷溺,黨習之痼弊,胡乃至此?臣誠駭憤,請爲溯源而痛陳之,夫今春逆變,實本於逆鏡敎文,而逆鏡,麤悖無賴,處於下流,人之視鏡,初何趨於孤雛腐鼠?特以眞儒輩蔽於偏黨,爲其羽翼而扶植之,故其勢益張耳。雖以向年金東弼事言之,東弼之疏,始未敢正言鏡罪,而猶且大驚小怪,群咻衆排,眞儒唱之於前,明彦繼之於後,東弼幾不免嶺海之行,是以當時之持淸議者,雖或有抗言討罪之意,而猶恐言未隨而禍先至,莫敢發口。彼不敢言者,誠亦有愧於忘身殉國之意,而其使凶焰鴟張,善類喑嗚,以釀成今日之變亂者,果誰之罪也?今之救眞儒者,或以爲假令眞儒有罪,三年島絶,亦云已甚,迄可休矣,而乙巳竄謫,不過爲辛丑隨參之疏,則若臣論列之罪,何嘗入於勘斷之中耶?況經今年逆亂,大小人情,扼腕奮臂,溯本窮源,益恨當初討鏡之不嚴,而使討鏡不能嚴者,卽眞儒也。以此而責渠,渠將何辭?而人之病於黨愛者,乃反欲挺身代訟,其亦異矣。若使眞儒,腸連逆鏡,名出賊招,則其所處地,是又一弼夢也,一明誼也。天網雖恢,必莫敢逃,顧何待於島配之薄勘哉?今以不出逆招,竝與其扶植逆鏡之罪而欲脫之,其成說乎?一鏡,卽千古所未有之凶逆也,知其心而扶植之者,亦一逆也,固無足言,雖不知其心而扶植之,終至於凶圖得肆,大禍滔天,則今日嚴懲討之論,安得不如此?而渠亦可以爲法而受罪矣。今殿下若以此問之於立異之臺官,處置之儒臣,如有別般新意見,有可以折臣之言,掛臣之口,臣請伏妄言陷人之罪而不辭矣。抑臣死罪,竊瞯殿下自經逆變以來,未有一政一令,可以刷振頹綱,逆折奸萌,唯以呴濡含容,謂反側之可安,因循假借,作鎭定之良策,逆竪滿於王獄而緩於按治,黨論行於朝廷而視爲故常,故始㤼終肆,人心漸偸,欲發還默,正論將熄,畢竟此輩,不有公議,敢沮重發之論,力庇私黨,欲脫難掩之累,而殿下,猶且一味寬假,不少嚴斥,臣恐若此不已,百怪層生,世道壞敗,殿下之國,未知稅駕於何地,臣竊痛之,唯殿下大猛省而深毖焉。臣本庸陋,濫荷拂拭,入臺之初,採取公議,略有論啓矣。不意數月之間,王綱漸弛,異言肆行,朋邪益滋,善類摧沮,如臣孤根弱植,尤自知虀粉在卽,無寧早避鋒銳,得全性命,至如向來被論,諸臺反詈之言,今不暇一一陳辨。伏願聖明,哀而憐之,亟賜斥罷,俾得退而自靖,不勝大願。答曰,省疏具悉。今觀爾疏,意甚慷慨,予用嘉之,嫌辭處置,其何過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辰時,上御崇文堂。墓所都監都提調李光佐請對,漢城判尹李森同爲引見入侍。右承旨李眞淳,假注書李權,編修官辛夢弼,記事官許集,李光佐進曰,旬日間,日氣極寒,聖體此時若何?上曰,與向時一般矣。光佐曰,歲律將換,心境似愈不平,氣候若何?眼候加減,亦何如?上曰,歲月易邁,新年已迫,哀痛心事,何可盡言?眼候則晝似無妨,而夜看數行文字,頗似有妨矣,然亦不至於大段矣。光佐曰,臣之離違,已至旬日,願瞻望天顔。上曰,依爲之。光佐曰,眼候似涉非常,而大抵面上,比前頗消瘦矣。上曰,自不覺其如此矣。光佐曰,不覺間遽然如此,而且眼候,極涉非常,願招醫官,入診於今入侍時,何如?上曰,入診何爲?常患腹痛,不可服淸涼之劑,非但眼泡不如常時,昨日又苦腹痛矣。光佐曰,臣則全然不知,今聞下敎,極爲驚慮矣。上曰,昨日二次痛後,今則已愈矣。光佐曰,中氣和平,則不至如此,惟願益加將攝。上曰,手足冷症,常常有之,故然矣。光佐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光佐曰,王大妃殿調攝之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光佐曰,嬪宮綿綴之候,何如?上曰,姑無加添事矣。光佐曰,考見謄錄,則戊戌年,爲日永之時,故外梓宮,三日後畢築,三面方灰,又一日畢築然後,始爲入來,其間摠計七箇日矣。甲辰年,爲日短之時故,差過二三日,而前例雖云如此,不必爲拘,故臣於今番,著實董役,三面方灰,則已爲盡築,昨日看天灰入金井,而今玆入來矣,臣初往時,病固未快矣。往彼看役之際,添傷尤重,一日終不得上山,其明日則間間往來,故其兩日役事,不能著實,極涉惶恐矣。穴深,初以八尺九寸,啓下,而穿壙之際,壙底甚堅,似有石氣,若深鑿而石出,則極爲未安,故與諸堂上相議,以七尺九寸爲啓矣。例於穿壙時,限以四五尺,而不爲深穿者,國葬,異於私葬。其廣開,必通下臺而打開,然後爲之故,穴深,雖七尺九寸,而其實則最深矣。且凡地家穴深之規,當以生土爲限,而此則不然,打開,當於修基後爲之,故如此矣。臣與諸人相議,以爲金井,爲七尺四寸,而添加五寸,則竝爲七尺九寸,限以金井上邊而爲之,則穴深,似好云矣。大抵以本山形,言之,則幾至九尺,而以人力言之,則七尺四寸矣。欲盡於書啓中,而書不能盡,玆以面達矣。上曰,此則然矣,而若善爲之,則雖人力,亦無異於本生之土矣。光佐曰,然矣。上曰,然則以人力造化言之,爲七尺九寸,若限生土而爲之,則七尺九寸,似不淺矣。光佐曰,紅箭門,比諸山陵似近矣。丁閣則於西向穴靑龍邊,山腰,略加塡補而爲之,卽俗所謂錦川橋者也。今若塡塞中川,而以人力鑿破,造設紅門於其中,則最妨於靑龍地脈,故實爲難處矣。臣試以尺量,則自丁閣至紅門,相距纔一百九十尺矣。諸陵廟紅門,無如此近,而順陵頗近云。故啓稟奉審未安,自外尺量,則爲二百五十餘尺矣。翼陵則言于參奉,亦於紅門外尺量,則爲一百九十餘尺,比此加一尺矣。紅門之偏近,甚爲切迫,而欲退紅門,則鑿破靑龍,爲未安,故略退十餘尺事,今日纔已知委墓所矣。上曰,紅箭門雖稍近,亦何妨乎?光佐曰,近來陵廟皆大,而明陵則丁閣四面,皆均平矣。上曰,然。光佐曰,恭陵、順陵丁閣,皆以丁字築階,而順陵則無月臺直築,崇陛於簷漏之內,恭陵則拜位廳,三面簷漏之外,皆有月臺,廣九尺矣。近日新陵則直從左右翼室簷階,引繩直築,前面,亦一字築之,其制皆廣矣,諸堂上相議,以爲若依恭陵例爲之,則似好,故臣圖形以來,因出袖中圖以進,上披圖以覽曰,此須有變通,而依恭陵制爲之,似可矣。光佐曰,尺數,則不必一如恭陵,量減爲之,何如?上曰,以七尺爲限,可也。光佐曰,墓山,卽順陵內靑龍也。內堂水源,自陵前而來,從墓山北邊脚下,屈曲流下,水勢甚好矣,今若從其水性而爲之,則其曲流,偏逼於丁閣近處,故不得不割其數曲而直之,恐或有妨於順陵地理矣。然自陵上觀之,則其曲有無甚微,似不甚關重,若不稍直其流,則日後大水時,必有侵閣之患矣。左右水道,當用人力,以石築之,而當此冬寒,堅築極難,最急處,爲先爲之,稍歇處,姑俟解凍後漸次爲之,似好矣。上曰,解凍後爲之,而其曲流處置之,亦無妨矣。光佐曰,如此則水入於簷階磚石內庭矣。上曰,順陵洞口外,決不可容易塡川,不得已處外,存其曲流,可也。出擧行條光佐曰,運石之路,從恭陵靑龍邊越來,而魂遊石四方石,其體甚大,運來之日,中間有窒礙處,不得入來云,故堂上二員及都廳郞廳,往見之,不得已,略伐相礙之木,使之開通而運之矣。上曰,過今番後,卽爲補塡,使之各別養木,可也。光佐曰,運石處,乃民人舊路也。上曰,依舊路存之,而其處,則各別養木,可也。光佐曰,其路旣是恭陵來龍,而自前通路,山脊頗傷云,亦爲未安,以雜石布路,俾不至漸爲傷破,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光佐曰,穴形格高,左右不適,自東及西分脊以來,而北方則直脊而來,故多有補土之處,若依山形爲之,則其脈,一邊似甚差池,虛坐曲牆等處,不爲當中。若爲當中,則失其卯脈故,不得不依山形爲之,而北方峻急,難以補土,南邊則穴廣如此,磨鍊二座,當有餘地,而至於蓋莎一款,則非但左遠右峻,難於輸運。山內許多木根,因此而多致傷損,則似爲可惜,日後雨潦之際,水患亦可慮,南邊蓋莎,爲先畢役然後,左右蓋莎,則漸次爲之,而亦當依山形爲之矣。上曰,此亦無妨矣。光佐曰,以私家葬節言之,則未凍前,預置莎草而用之,卽今則莎草如氷,難以消融,晝曝暫勝,夜則還凍,夜收晝曝,盡爲破碎,故穴後補土事,時方,申飭爲之,而終不如未凍時,日後未盡人事,誠爲可慮,而有非人力所致,末如之何矣。上曰,若善爲之,則一時凍,亦無妨矣。光佐曰,翊衛司翊衛李道顯,爲墓所都監郞廳洗馬,安允升,爲監造官矣。道顯,則管三物所,不可暫離,而安允升,則大浮石事役垂畢,發引時,使之入來備員,返魂時,則使之落後監魂遊石排置之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光佐曰,諸道僧軍,恃其赴役之事,而上來之際,到處作弊,至於捉打色吏,其爲風習,誠甚可駭,且堂上,欲爲致責一僧,而乃敢目前走去,不得捉來矣。上笑之。光佐曰,雖然國家之待渠輩,不可恝然,臣曾聞江華築墩臺時,有遣中使慰撫僧軍之例,今亦特遣近侍或中使,以爾等,纔經變亂,想於其時,過活倍艱,今又不得安居,當寒赴役,深爲愍惻,故特爲軫念問恤之意,諭之,則必如古所謂三軍之士,皆如挾纊矣。上曰,甲辰時,亦有頒賞事矣。初意欲以來月初三日送之矣。卿言如此,依爲之。光佐曰,初運再運三四運來者,一時問恤,似好矣。上曰,倂問之,可也。光佐曰,兩都監堂上金就魯,宋寅明,俱有偏母,金就魯,則親年望八,情理甚切,而國有大事,不敢言私,宋寅明,則親年,雖不及老,而獨身無兄弟,久離情切,俱爲惻然,適當歲改,使之相替一番入來,省覲卽還,何如?上曰,向者鄭錫三請覲母於江華,以錫五爲留守故也,蓋俱慶之人也。當此之時,忽焉感愴矣。奉老人,歲時則異於他時,金就魯、宋寅明,竝許交遞入來,覲親,可也。出擧行條光佐曰,翰林之職,爲任甚重,不可長以兼春秋苟且入番,而近來,恬以爲常,殊涉未安,翰林中,李宗白,以相避,離於翰薦,則新薦,固不可議爲,至於趙尙行,則元無可避之嫌,請罷散翰林,付軍職敍用,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光佐曰,久任守令,爲今第一急務,而今番多擬未滿限守令,如金城縣令李眞哲,今夏纔往,而移擬於定平府使,雖未受點,政官則固將移之也。兵批,亦多有守令遷擬之事,訓正營將,雖是擇差之任,旣有定式,自上纔爲下敎,則別爲入稟之外,何可遽擬?吏兵批,俱爲未安,竝推考,而竹山府使尹宅鼎,中和府使金洸,因任,全州營將柳純章,則向爲靈巖數月,治聲已著,故今番該曹首擬驪州矣。此後有邑窠,亦可調用,今則姑因任營將,中和及全州營將,新差人等職,竝因任,何如?上曰,吏批,似因頃者下敎中,有不得已者外,勿遷之語,故擬之,然此未必爲不得已者,兵批中訓正擇差之故也,而宅鼎則赴任未久矣。吏兵判推考事,依爲之。竹山府使全州營將,竝仍任,而金洸,則該邑與三南有間,其代之者,亦可爲之。且洸,再收堂上,似難置之,可也。出擧行條前竹山府使尹宅鼎,前全州營將柳純章,因任事。榻前下敎光佐曰,其間有何處分,而諸道飭厲,迥出尋常,昨見京畿監司李廷濟,則捧旨感激,欲爲泣下,諸道道臣之意,可以推知,別諭之下,苟有人心者,孰不思盡心?而若不思盡心者,當不齒於人數矣。且使諸承旨,持公事入侍,久任官員,亦爲招見,如此擧措,固非偶然而小臣愚見,惟願聖上,益加扶顚持危之心,大奮發大惕厲,無爲文具實見其效焉。臣於感仰欽嘆之餘,敢以加勉二字,仰達矣。上曰,卿以飭厲之意,向已陳達,而今又眷眷如此,可不惕慮焉?光佐曰,臣有微分切迫事,向亦仰達矣。軺車往來,固無奔走之勞,及往墓所,只爲安坐看役,而神氣亦甚疲勞,蓋其疾病,不堪爲當世用,如此矣。夜則胸上勞喘,比又聲酸不出,面醉如酒,四支百骸無一不痛,僅僅入來,而氣盡矣,力竭矣。此等下懷,當盡於向對時,而國家新卜之下,輿望允叶,語未及畢。上曰,姑退,諸臣,皆出待,俄間復入。光佐進伏曰,日已向暮,今日,又歲時也。言不敢支離,而請畢前說,臣若以新卜爲引嫌,則杜新相入路,故向對固不敢仰達,而小臣,自先祖文忠公臣恒福,父子相繼,爲名臣門閥,地望,爲世所推,而中間騫塌,門族孤寒,科第亦甚稀貴矣。至于臣身,榮寵過分,名位不相稱,在國懼辱名器,在私恐忝祖先,及至今日,而一門之內,二相竝出,盛滿之戒,豈敢不怵然于心耶?臣於夏間,當爲呈辭,而猥蒙異恩,不敢再呈,亦出於不忍便訣之意,而荏苒間,萬萬意慮之外,遭此焦煎之痛,固非臣子言私之日,而惟其病根,已重,肉血不支,氣力日覺不逮,臣豈敢有自惜微命之意,臣又豈貪生惜死之人哉?日後,如有國事,則區區愚忠,願效一分,而今若黽勉强仕,則無論國事狼狽,微命雖存,而病亦加一層矣。臣若有效忠事,則以原任,時時稟陳外,則與備局相確,而且卽今二相,皆是情意相通之人也。與之叶贊相濟,同志共事,則是微臣效忠之地耳。何必身帶職事然後,可爲國事也哉?上曰,今番墓所,聞病未愈,故深以爲慮矣。無事入來,良可喜幸,所懇事,卿雖不言,予豈不知?但國事如此之時,僅備三公而卿又辭去,則予將何以爲之耶?古有臥閤而治者,卿雖在家,而身帶領相,則有益於國,多矣。此非慰言,實出衷情,向亦言之,卿勿過辭,右相尙今不出,其所謹愼之心,豈不知之?而予則亦以爲過矣。光佐曰,右相,雖云不俚於口,而內實敏給,臣所不及,臣則賦命奇薄,出宰按藩,俱當劇地,旣昇之後,常任劇務,而新相則其所言病,雖是人事上體貌,而筋力亦全,不比如臣澌盡難堪,雖在小官,足以堪當,且是厚德完福之人也。當國寬裕之量,有勝於臣請爲試可,而臣則實情如此,乞賜釋負,聖上臥閤之敎,固不敢當,而惟其軀命,生存然後,庶有自效之路,今夕不能盡達,從當畢陳,而唯望至慈之天,指示可生之道矣。上曰,向者俄者,已悉無遺,復何多誥?卿於一旬之間,猶且眷念國事,而況此悲擾之中,卿又辭去,則予之方寸,又將何如也?賴卿申飭,役事垂畢,方望益加聚會之際,卿又若此,不知所喩,必欲如此,則俄者所謂惕厲之意,從此似緩矣,此非慰言,亶出誠心矣。光佐曰,魂宮都監,以祭器一款,有請臣仰稟之事,而事涉細少,不足煩天聽矣。然此當入於御覽文書者,亦不可不稟,祭用盥洗器,曾前國喪時,則自上親祭,故書以御匜御盤,乙酉年,則元孫在故,書以亞匜亞盤,今則旣無自上親祭之事,又無元孫都監郞廳之意,欲書以鍮匜鍮盤,御覽文書,以此入錄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俄者,以兩東朝問安,有所陳達之事,而卿旣入侍,名參單子,則雖不參問安之列,亦無妨矣。今日入侍,別有所稟事耶?光佐曰,臣今日入侍,欲爲料量墓所事而已,別無所稟事矣。漢城判尹以轝士軍事,欲爲稟定云矣。漢城判尹李森曰,臣以轝士軍事有所仰稟矣。庚子年大轝擔陪,以六運磨鍊,而各樣差備軍,竝容入之數,一萬八百餘名矣。今番,以十五運磨鍊,則所入軍丁,當爲一萬五千八百八十餘名,而自本府,一從丙午帳籍戶數抄出,則除應頉及雜頉外,實軍,一萬一千四百五十三名,不足之數,至於四千三百八十五名,而他無變通之路,松都軍五百名,曾有調用之事,依轝士廳啓下調用,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光佐曰,容入之數,旣云不足,則無他變通之道,而如松都軍調發事,則不無弊端,大抵十五運,似爲太過,若減其運數,則可以爲之矣。上曰,運數幾何則爲適當耶?光佐曰,外梓室,旣用八運,內梓室,則比諸外梓室頗輕,若以五里爲一運,則抵墓所六十里爲十二運也。十二運,亦足可用,而稍存餘數,以十三運,限定何如?上曰,判尹之意,何如?森曰,五里爲一運,則六十里,當爲十二運,似無不足之慮矣。光佐曰,凡於替運之際,日力易失,若優定運數,而直以高陽爲宿站,則事多難便矣。辛巳年,臣瞻哭慕華館前,而其時擔轝,未明踰峴,今若減其運數,而曉頭早發,則庶無遲滯之弊矣。且懿陵時,祭物,不及,幾失定時,今番則宜別樣申飭,自內所,出祭物,使其日,得達墓所,何如?上曰,五里一運,似無不足,以十二運磨鍊,可也。森曰,轝士大將領去都遊軍五百名,其數過多,請減其三百名,以補元軍之不足,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森曰,兵曹傳語軍,以三百名啓下,而其數太多,雖減半,十里當爲一百五十名,其所分排兩人之間,不過數十餘步許矣。減半,似無妨,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森曰,禮葬都監處,例有遊軍移送之事,而此是差備外餘軍,其數亦多,臣意,此遊軍,亦當減去矣。上曰,其數幾何?森曰,一百八十名矣。上曰,只存二十名,而其餘,則盡爲減除,可也。光佐曰,二十名似不足,給三十名,何如?上曰,曾於庚子年,見之,則甚爲不緊矣。依都提調言,只存三十名,可也。出擧行條森曰,轝士軍,每十名,給火丁,卜直各一名,火丁者,猶軍中火兵也。卜直,所以持往轝士軍衣服等物者也。摠計一千六百餘名,而以大轝軍言之,五里相替,則火丁卜直之別定,極爲不緊,曾於戊戌,以軍丁不足,亦有減除之規,依此例除減,而至於十二三運,則當日,似不回還,火丁卜直,只給此二運,何如?上曰,雖爲減除,而大轝軍,與他雜色軍,有異,二十名,給卜直一名,可也。出擧行條森曰,卽今所達,以不緊雜色請減,而又爲不足者,猶至一千餘名,各司貢物主人,則臣以出役之意,已爲排定,而至於各軍門,則不無難處,臣所帶訓局軍官,不入於頉減中,而其他軍門,不欲出役,各司亦如此,文移往復,極其紛紜,臣亦不敢擅便矣。各司員役及軍門未付料在家軍官,扈輦隊扈衛廳軍兵,一倂出用,烽燧軍,則當番外,亦爲調用,何如?且諸各司之爭執,不過曰前例,而所謂前例,民戶有餘之時,因其文報,而一番減給,執此而必欲頉免,當此軍丁不足之時,豈可以此爲例乎?上曰,領相之意,何如?光佐曰,軍丁不足,若此,不得不調用,而至於扈衛軍官之無率丁者,似不可調用矣。上曰,城內戶數三萬餘戶,而軍丁若是不足,此無他,以其有投屬之患故也。京內如此,外方可知,而今若爲前所不爲之事,則必將多事矣。參量使之,可也。扈衛廳軍官,則旣無前例,雖不可使,而至於扈衛廳軍兵,則調用,可也。森曰,扈輦隊,亦爲依軍兵例,一體出用,何如?光佐曰,此則與他軍有異,正輦陪外,餘人則出用似可矣。上曰,正輦陪外,出用,可也。上曰,王者之事,當自近而遠,爲扈衛廳軍兵,旣盡調用,則雖名係掖庭者,無率丁外,一倂調用,可也。森曰,無率丁,則俱在雜頉中矣。上曰,無率丁,無據矣。鰥寡孤獨外,豈有無率丁者,若是其多耶?各色軍兵,皆調用,而如或不足,更爲稟定,可也。皆出擧條森曰,臣所帶別破陣軍,亦爲一體調用,何如?上曰,別破陣,則異於他軍,不宜調用也。森曰,別破軍,所憑藉,亦與扈衛軍,有間矣。然則別破陣,勿爲調用乎?上曰,此則勿爲,而其外,則盡爲出用,可也。光佐顧謂森曰,自外所料量者,火丁卜直,不爲全減,松都軍,又不出用,則軍丁,更無不足之患耶?上曰,如或不足,更爲稟定也。森曰,聖上特軫民隱,德意如天,臣於調軍等事,非不欲仰體至意,而十分思度,實無容手之處,故如是煩瀆,誠爲惶恐矣。光佐曰,夕水剌將進矣。自餘所啓,當於後日登對時,畢陳焉。上曰,判尹,已盡達耶?轝士軍事,皆已稟定耶?森曰,頃年金東弼,爲判尹時,氷丁,無以充庫,烽燧軍司僕諸員,陳達出役矣。今年大水,三江民戶漂失流亡者,甚多,尤無以成樣,卽今藏氷,僅至三分之二,而一分,則實無充庫之道,烽燧軍,旣用於轝士軍,司僕諸員,則依前出役,以補不足之數,何如?上曰,事勢如此,只於今年,出役,可也。出擧行條森曰,稟定事,自各司,當奉承傳,依擧條施行事,敢達矣。上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