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十一年/五月

閏四月 五月 六月

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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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躋。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徐命九未肅拜。右副承旨南泰慶呈辭受由。同副承旨尹彙貞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硡仕直李成中在外。事變假注書朴昌潤

○上在昌德宮。只常參,停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下直。安岳縣監宋翼輔,牛峴僉使金東藎,朔寧郡守徐宗遜。

○鄭必寧,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聖應,以漢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鄭必寧曰,今下弓矢,牛峴僉使金東藎處,給送。

○備忘記,傳于李春躋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鄭必寧啓曰,勳府宴時,欲爲賜樂,只今日設行耶,明日更爲設行耶,開門後問啓事,命下矣。招問勳府郞廳,則以爲昨日親功臣與承襲君及嫡長入番忠義,同會設宴,今日則只親功臣諸人,仍會設宴云矣。敢啓。傳曰,一等賜樂。

○傳于鄭必寧曰,前已下敎,而功臣一也。豈有先後,亦旣賜樂,酒具旣下,舊功臣,今日一體參會事,分付。

○鄭必寧啓曰,吏曹參判李德壽,參議李匡德,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連日違召,尙未開政,事甚未安。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其在事體,豈容若是?更爲牌招開政。

○吏批,行判書金在魯牌不進,參判李德壽進,參議李匡德牌不進,左副承旨鄭必寧進。

○兵批,行判書趙尙絅病,參判尹惠敎受由在外,參議徐命九進,參知韓師得病,左副承旨鄭必寧進。

○以金在魯爲吏曹判書,以趙顯命爲刑曹判書。

○吏批啓曰,新判書金在魯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書金在魯,參議李匡德,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政事,以徐命九爲承旨,以趙最壽爲禮曹參判,以宋眞明爲同經筵,以金相玉爲同義禁,以李匡世爲大司諫,以尹心衡爲司諫,以吳瑗爲應敎,以趙迪命爲副應敎,以沈星鎭爲副修撰,以李喆輔、兪最基爲校理,以鄭亨復爲副校理,以金在魯爲司饔提調,以尹游爲典牲提調,以趙榮國爲兵曹佐郞,以洪尙輔爲金山郡守,以金省魯爲果川縣監,以朴樞爲執義,以吳遂采爲正言,以金爲正言,以宋守謙爲全光都事,以柳儼爲公洪監司,以徐宗玉爲全光監司,以李玄輔爲江春監司,以上三道監司,改號事承傳。以鄭達先爲公州判官,以禹洪迪爲承文博士,以宋暹、李鳳奐爲學錄,慶基殿參奉李廣矩,永禧殿參奉鄭羲祥相換,洛豐君楙,今加中義,加資事承傳。以趙尙綱爲杆城郡守,承旨望單字。傳曰,副校理尹彙貞除授,鄭必寧爲右承旨,南泰慶爲右副承旨,徐命九爲左副承旨,尹彙貞爲同副承旨。

○兵批啓曰,前判官韓世綸,前司果申弼廷、趙和璧、鄭震佑、邊廓、金垕,哨官鄭震鳳,及第朴始榮、兪彦摯、趙耕、白萬赫,品官尹就三,監官安萬禧,閑良咸有一、金南樞、李垕等,軍器別備,官舍修補,或片箭沒技,焰硝煮納,或拯活人命,料辦殖利,或犯越罪人首捕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韓世綸、申弼廷、趙和璧、鄭震佑、邊廓、金垕、鄭震鳳,未資窮未準職,朴始榮、兪彦摯、趙耕、白萬赫、尹就三、安萬禧、咸有一、金南樞、李垕,係是出身儒品,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又啓曰,僉知中樞府使朴萬齡,以篤老之人,在鄕病重,末由上來。趙榮祿,素患痰病,挾感添劇,差復無期,俱以呈狀乞遞。衰老病劇如此,則西樞雖是閑局,不宜一向虛帶。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政事,以尹容、魚有鳳爲副護軍,以趙最壽、曺命敎爲副司直,以金硡爲副司正,以金洸爲公洪兵使,以崔慶老爲虞候,以李義翼爲水使,以趙徽爲虞候,以李命祥爲全光兵使,以金必祜爲虞候,以李希夏爲全光左水使,以金致河爲虞候,以具侙爲全光右水使,以申墉爲虞候,以南益曄爲公州營將。以上改號事承傳

○洪尙賓啓曰,今日常參時,承旨不備,事甚苟艱之意,昨有啓稟之事矣。被論承旨,臺啓未收殺之前,姑無可論,都承旨李春躋,受由下鄕,纔已上來,所當不待由限,牌招入侍,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二員未差之代,今日政差出,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匡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春躋曰,只推,亦爲牌招。

○又以吏曹參議李匡德,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昨日修撰任珽,副修撰南泰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以修撰任珽,副修撰南泰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事變假注書有頉,代以朴昌潤爲事變假注書。

○假注書尹志泰出使,代以李成中爲假注書。

○洪尙賓啓曰,朔書篆文,不得以不書,懸頉事,曾有申飭,而吏曹佐郞金尙翼,副修撰南泰良,副司果金光世、金宗台,漢城庶尹李顯弼,今閏四月朔,朔書篆文,無緣不書,事體殊甚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番端午帖製述官,依定奪,曾經侍從作散人,一體抄啓,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尹就咸、李光運、金箕錫、尹志遠、朴弼均、吳彦胄、沈星鎭、尹得徵、洪重一、柳謙明、南渭老、尹興茂、蔡膺福爲副司果。

○鄭必寧,以備邊司言啓曰,黃海兵使朴纘新,以病累度狀辭,而不可輕遞,調理察任之意,題送矣。今又呈狀,以爲症情添劇,委頓廢務,趁今變通,俾尋生路。聞其水土,本病添重,有難强令察任云。黃海兵使朴纘新,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去閏四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初一日,矢人保白善萬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守門將崔昌佐,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奉朝賀閔鎭遠箚曰,伏以臣於日昨,承命入侍,獲瞻元子岐嶷之容,可占國家無疆之休,下情慶祝,有不自勝。旣退之後,歸見病母,鎭日寒熱之餘,氣息一倍綿綴,食飮全廢,精神昏迷,有不忍一刻離側。今日吉月之禮,終至廢閣,惶隕悚蹙,靡所容措。伏乞聖明,治臣闕禮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公私不勝幸甚。取進止。

○答曰,省箚具悉。府夫人所患若此,深用念焉。卿須安心,益加善護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傳于李春躋曰,豐昌府夫人家,遣御醫,持藥物看病,書啓。

○吏曹參議李匡德疏曰,伏以臣罪自知,可謂擢髮難贖,而聖恩謬加,往而彌甚。頃年之事,尙有餘悸,拔之釁累屛伏之中,授以寵擢委寄之恩,嚴命迫促,天地皆震,而臣以木石之頑,終不能效蟲蝡之動,則此其罪豈小哉?然而畢竟不過左官薄譴,有民社無瘴癘之地,然而又不滿半年,旋有鋒車之召,使之早得歸視父病,自刑部而吏部,吏部而爲玉署之長,假使臣,無可罪,而有可奬,何以加此哉?然臣又愚迷之極,尙未克悟,卒不得一承恩命,蓋臣之前後罪戾,實由於聖恩之誤加,而恩日以積,而罪輒隨以日加矣,至於今日,忽復伏奉銓部新命。噫,此又臣將獲大罪之秋也。臣之繁冤苦臆,前後章疏,罄悉無餘,不但同朝之所知,抑恐聖明之鑑照,亦有日矣。去就大定,卽又國人之所共傳聞,到今除目之下,其寧得罪,而必不敢受之狀,街巷之議,亦莫不謂然,又不待臣自力辭,而後始知也。第臣所大惶恐者,惟是姓名,未刋於前望,廟堂偶不拔去,循例見擬,誤蒙天點,開政事急,召牌狎至,一違無罪,至於再違,再違不罷,至於三違,一日三違,從古所罕,雖崇秩大官,鮮或輕犯,而臣則談笑蹈之,聖恩何其寬也,臣罪何其大也?此蓋臣,自年前遭變之後,心窮理極,常性都喪,如胥靡之不知懼,如痺肉之不知痛,非不知恩之可感,然感而不思其所報,非不知罪之可畏,然而畏而不思其當避,想必冤憤所結,肝肺腎腸,皆已化爲土木灰沙而然也。嗚呼,此豈足以常理而論哉?且臣於月前,因父病之添重,請急歸覲。旋又賤疾猝發,仍滯鄕廬,調治多時,日昨家有私故,隨病父入城,而新除之降,適會此際,朝家許由,自有其限,而過限者,必有其罪,則此又臣罪上之罪也。玆敢不避越分,悉將前後罪犯,仰首自列,冀伏嚴誅。伏乞聖明,亟回慈聽,先命銓部,刋臣名籍,以安私分,仍命攸司,按身罪狀,以正王憲,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其在分義,豈敢若是?爾勿過辭,從速察職。

○掌令李台徵疏曰,伏以臣年衰病痼,志氣摧頹,言責之任,自劃已久,而惟以向者聖上,收臣於斥補之中,畀臣以宿趼之地,臣欲辭不得,黽勉承膺者,只爲一謝恩命,粗伸微分之計。三巡詣臺,兩次登筵,猝被諫臣駁遞於前席,蓋臣愚戇之性,不合俗樣,疲軟之論,有乖時議,其出一言發一啓,醜拙必露,訾謫隨至,歷觀前後,處臺閣之臣,其所動輒顚躓,孰有如臣者哉?臣於是,自笑出脚之爲妄,而臺端一步之地,從此爲十丈鐵壁矣。不意聖上,特加甄復之典,柏府除命,遽及於在鄕之日,而馹召遠辱,蓬蓽生輝,未知殿下,何所取於累試僨敗之臣,而收錄之恩,至於此極,臣誠惶隕感激,靡所容措。其在不竢駕之義,宜卽竭蹶趨承,而第臣下鄕以來,宿病添劇,委頓床席,一望有餘矣。差復無期,而分義是懼,昨纔擔舁還次,而顧此情勢,旣無强疾供職之望,且無耐彈冒出之理,玆敢疾聲呼籲,仰暴危悰。伏乞聖明,察臣情病之俱苦,亟許鐫削臣職,以便調治,仍命選部,勿復檢臣於臺職,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五月初一日卯時,上御宣政殿。常參入侍時,行都承旨李春躋,左承旨洪尙賓,左副承旨鄭必寧,假注書尹志泰、金硡,記事官鄭東說,別兼春秋李度遠入侍。

○左議政徐命均曰,夜來,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

○命均曰,大王大妃氣候,亦何如?上曰,安寧矣。

○命均曰,昨日勞動之後,元子氣候,亦何如?上曰,好過矣。

○命均曰,岐嶷之容,瞻望以後,相顧欣賀,宗社無疆之休在此,臣以惜福之意,旣已陳達,而更望加意焉。上曰,當留意矣。

○命均曰,近來旱災如此,守令未備,至如昌寧縣監洪允輔,受由上京,久不還官,請令催促下送,何如?上曰,以試暇而來乎?

○命均曰,然矣。上曰,太爲遲滯,極爲駭然。令該曹,各別催促下送,可也。榻前下敎

○命均曰,海西亦被災,守令亦一司署經後,依前例辭朝發送,何如?上曰,憲府已署經守令,除諫院署經,竝催促發送事。榻前下敎

○禮曹判書金取魯所啓,大同,自是實結所出,固無難捧之慮,而守令趁不督捧,輒稱未收,若値停退之令,則等內守令之遞歸者,成出解由,殊無義意。且考解由謄錄,則騎步布、奴婢貢,等內未收,遞任後,雖遇停捧之年,勿出解由事,自兵、戶曹,曾有定式矣。纔因臺疏,辛壬條未收大同,有待秋停捧之令,而惟正之供,視諸騎步布貢木,輕重懸絶。自今以後,依騎步布等例,擧行事定式,何如?上曰,所達是矣。依騎布等例,定式施行,可也。

○又所啓,大同雖一石未收,解由不得成出,明有事目,而或遇停捧之年,或値守令之身故,則勿論未收多寡,成出解由,而後到之官,雖不納,事係前等未收,故及其遞歸,解由成出時,該曹,不過祿俸越等而已,更無拘礙之事,大同之積成舊逋,職由於此。賑廳穀物,舊未收五分之一分未納者,解由拘礙,新有定式。惟正之供,事體自別,大同往等未收,依賑廳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取魯曰,臣旣以惠局事,有所陳達矣。大同事體至重,夫大同,非自國初有之,設行纔百餘年。古者土貢祭享供上,皆需於此,無移給之物,故無羨餘盈縮,此異於稅穀,凶年災結固小,此則實結所收也。實結所出,似無未收之規,而以臣所覩記者達之。數十年前,古判書臣李寅燁、閔鎭厚,稟定事看之,大同未收,極爲驚駭。如有小欠縮,則拿處加罪,而近來元無限內捧納之規,故辛亥未收,至於四百餘石,壬子未收,至於三千餘石,田結中祭享御供,豈可有未收,而凡事漸不如古,遠近道三月四月,限內絶無納之者,亦多有未收。頃自廟堂,有停捧之議,而臣則以爲,無實效於民,而有大害於國,故臣於昨年,亦累達於筵席。而蓋其未收之邑甚多,不能皆罪,而其中六七邑守令,雖曰,盡捧,而託以無船,終不上送。蓋大同,是享上正供,事體自別,在前無未收之事,而近來未收不納之弊,愈往愈甚。以數年內事言之,壬子多於辛亥,癸丑多於壬子,今年夏序將盡,定限已過,而各邑之來納者絶少,固宜陳稟論罪,而方當劇農,許多守令之拿來,害民多矣。勢當待秋後勘處,而拿處不過往來貽弊而已,畢竟則無事放釋,推治監色,雖有成命,道臣趁不擧行。如此之故,外邑尤無所畏忌,甚至於昨年,最不納守令之被拿者,以已爲捧置爲言,而或有經春徂夏而不納者,大同事,誠可悶矣。上曰,此亦朝綱所關,事極寒心矣。昨年予以正供之不納,有所下敎,而今日爲守令者,若聞此敎,必不敢爲未收不納之計矣。不納守令,則該廳從當論罪云,而其中守令之稱以捧置,至今不納者,是欺瞞朝家也,尤爲駭然。旣已陳聞之後,不可置之,昨年被拿邑中,捧置而尙不上納守令,令廟堂論處,可也。

○取魯曰,姑待其捧,當以嚴處之道,仰達矣。

○昨年被拿邑中,捧置而尙不上納守令,令廟堂論處事。追出擧條

○取魯曰,夫凶年減膳,自下無仰請之事,而停捧那移之請,近來始出,臣請試陳其弊。以近來事言之,南漢則廣尹李宗城,以忠州大同五百石,曾已補用矣。南漢軍餉十二萬石,而皆已耗縮,匪近來守令之所爲也,自古而然也。旣有朝令,故至昨年,劃給五百石,今年則又爲劃給,事體未安,更此仰達矣。停捧之事,旣無實效於民,事且不便,而自上許之,旣有朝令,臣雖劃給,而事體終不便當矣。以水原言之,柳儼發端,諸臣皆達矣。水原則湖西錢作米,有二千石劃給之命,而與大同,有換給之事云,此則不然矣。水原軍餉,本不數多,而前後劃給則非不多矣,而每年未捧耗縮漸多,輒以軍餉許給,軍餉小則國家,每爲添給。以湖西錢作米言之,似用於賑政,而每劃給於軍餉,此終不便矣。上曰,相換耶?左議政徐命均曰,伊時柳儼,有請則下敎以從便爲之矣。

○取魯曰,忠淸道牙山、唐津,接界之故,若給此穀,則自可往來。蓋水原軍米,欲捧之則捧於海倉,若以其穀給之,則相距如一津矣。船馬價,不甚多矣。軍餉不足,則錢作米二千石足矣。大同事體至重,條件亦(亦))異,豈有換給之義乎?依前日所達,只以軍作米劃給,而大同則不換爲好,依此擧行,何如?上曰,百步、五十步之間矣。何如?

○命均曰,相換則殊常,而旣在其所,軍餉且無餘存,以所存之穀,置之爲好,此柳儼,所以陳請者也。依頃日擧條,施行好矣。

○取魯曰,水原則無大段所關,而惠廳則事體所存,多有未安。以小小之事,或請捧留,或請相換,豈不難乎?依前擧條,施行,何如?上曰,錢作米、大同何殊,而所達,爲大同得體,有司之臣,亦有所執,而卿之所達爲是,大體得宜,依初施行,可也。

○取魯曰,前秋章陵幸行時,廣州府尹曺命敎,以忠州大同劃給事,有所論請,臣亦入侍,而未及仰達。今見文書,國家劃給之意,旣有所在,故劃給,而李宗城,雖以前例爲言,然還上未捧,而守土之臣,請此未安,今已事過,然軍餉耗縮,誠爲可悶。昨今年稍豐,而大同與他有異,小臣雖升斗之米,必欲生財,而無他道,故俄有所達。而江都亦必有仍留之擧,湖南錢作米,旣有三千石劃給之命,臣意則大同限十年停捧之命,還寢,何如?上曰,所達,以守土之臣,耗縮之事爲言,雖是也,而南漢作米,旣許十年,則其他安減五年乎?殊無當初劃給之意,依前施行,可也。

○上曰,漢宣,有綜核之政,而近來百事委靡,予甚病之。其中經幄之臣,尤宜飭勵,而如李宗城,則初不若是知之矣。頃聞曺命敎,優於宗城云,未知宗城與命敎,孰久孰暫,而於宗城歉然矣。且停捧之擧,應有利於百姓則好矣,而雖停捧,無實惠於百姓矣。前後弊端,由於廣尹之不捧,廣尹之不捧,由於朝廷之待廣尹,以名士故也。故曰,此非守令之過也,惠廳輕於大同者也。此非於卿下敎者也。自前如此矣。

○取魯曰,不無其弊矣。上曰,何謂不無其弊也?其弊眞有之也。

○兵曹判書趙尙絅所啓,禁軍都試,曾有申飭必行之敎,而小臣,見差試官,又以賞射,未及擧行矣。今則節屆仲夏,蓋都試擧措重大,故大臣及政府、西壁、六曹堂上,皆進參,故數十年來,甲午、乙未、甲辰、戊申,只四次擧行,而戊申,則適値變亂中撤。自古春則二三月,秋則八九月設行,或至五月十一月,則輒以退行之意,頉稟。蓋以祁寒盛暑,爲慮軍兵之致傷而然矣。今則成命已下,仍爲擧行乎,抑中止乎?敢稟。上曰,定日乎?尙絅曰,初以四月十九日爲定矣。小臣多事,且引入,不得設行矣。

○左議政徐命均曰,自前頉稟,蓋祁寒盛暑,不可試射故矣。上曰,因兵曹有故,旣定不行,而朝令宜信,雖當暑節,不必退行。然當此盛夏,軍兵之致傷,不可不顧念,待秋擧行,可也。出擧條

○上曰,朝班若齊齊,則試射等事,豈如是遷就?雖以都政事觀之,當抵六月矣。

○命均曰,何至六月乎?

○尙絅又啓曰,武科出身者,赴防事,曾已下敎矣。今番亦擇士夫,卽送赴防,中庶則從自願,或納米或赴防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尙絅曰,此後則依此定式乎?上曰,此非定式之事,臨時取稟,何傷之有?

○上曰,南原君,與李衡元相較事,卿亦知之乎?

○尙絅曰,春間小臣入直時,李衡元,與他弁有來見之事矣。卽今禁府,方有緘問之擧,緘問之前,臣不可陳疏,故等待矣。今仍下敎,當陳達矣。伊時釜山僉使纔出矣,適以徐行進副擬,臣不知行進,而適通水使,故問於人曰,徐行進何如人,三人中,雖不記有,而或云南原君之妹夫,臣則聞此之後,更不知他事矣。其後數十日,李衡元,來見臣曰,向日直中見謁時,謂有辱及南原君之事,南原君,方發怒云,故臣亦笑之矣。今則事已大段矣。上曰,李衡元辱徐行進,而人以兵判謂稱,今兵判,旣不知之,則事甚可怪,而似是助謗之言矣。其相較之事,亦非美事,此後則武弁此習,亦爲調制,可也。

○上曰,常參事體至重,而東西班,堂下實職中,有不着胸背者,事體極爲可駭,從重推考,此後則各別申飭,可也。榻前下敎出擧條

○上曰,修撰任珽之連日違牌,未知何事,南泰良之撕捱,尤涉過中,竝從重推考,卽爲牌招事。榻前下敎

○掌令許集所啓,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事。措辭見上

○上曰,亟停勿煩。

○又所啓,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事。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又所啓,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事。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又所啓,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事。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又所啓,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事。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又所啓,引嫌而退,當初論啓,旣據箚辭,過中之敎,何必爲嫌?請持平金尙魯出仕。上曰,依啓。

○獻納李廣道所啓,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又所啓,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事。措辭見上上曰,亟停勿煩。

○又所啓,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事。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又所啓,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拿鞫嚴訊,以正王法事。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又所啓,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事。措辭見上上曰,同啓之人,旣在停啓,末梢究問,亦無端緖,而兩司俱啓,終涉太過,其勿復煩。

○又所啓,臣年衰病痼,不合臺職之狀,聖明業已俯燭,而臣於近來,牌不進之弊,素嘗慨然者也。苟其病情,不至難强,豈敢爲違傲之計,而近日宿病沈苦,不能運動,不得已連違召命,惶隕縮伏,只竢譴罷矣。昨日只推更招之命,實出格外,未死之前,又不敢違逋,力疾入侍於前席,而精神迷錯,未免聽瑩,傳啓未承批之前,徑先退出,其衰耗昏謬之狀,於此益著矣。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左副承旨鄭必寧曰,獻納李廣道,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

○義州府尹黃梓,自備局,申飭,今日內辭朝事。榻前下敎

○左承旨洪尙賓曰,黃梓,有昨日內辭朝之命,而今日亦不辭朝矣。上曰,渠雖名士,不過義州府尹,不從君父之令,任其所爲,可也。

○尙賓曰,邊地守令,備局所關,自備局,申飭之意,敢達。上曰,黃梓,辭朝出都門,然後國有紀綱矣。自備局各別催促,今日午前辭朝事,申飭,可也。

○尙賓曰,昨日招問該吏催促,則以爲甘被罪罰,決不赴任云矣。上曰,俄聞下敎後,又有所達,承旨非矣。

○辰正,諸臣以次退出。

5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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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躋陳疏受由。左承旨洪尙賓。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徐命九坐直。右副承旨南泰慶呈辭受由。同副承旨尹彙貞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硡沈景先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昌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bb於b巳地。

○鄭必寧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鄭必寧,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聖應,以漢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應敎吳瑗,副修撰沈星鎭,時在京畿廣州地,副校理鄭亨復,時在果川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修撰任珽,副修撰南泰良,旣有只推之命,竝與新除授副應敎趙迪命,校理李喆輔、兪最基,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李喆輔、兪最基,修撰任珽,副修撰南泰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必寧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鄭必寧啓曰,事變假注書朴昌潤,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淸道改以公洪道,全羅道改以全光道,江原道改以江春道事單子,旣已啓下矣。監司及兵、水使、防禦使敎諭書,改書下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端午帖,今日當爲出韻科次,而大提學及兩館提學,俱未差,在前如此之時,有啓請別試官差出之例,今亦依此例,別試官二員差出,仍卽牌招,使之出韻科次,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端午帖,出韻科次別試官宋眞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必於今日內,出韻科次,然後可無窘急之患,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李成中在外,代以沈景先爲假注書。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沈景先,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必寧曰,召對爲之。

○徐命九,以兵曹言啓曰,武藝別監金二先,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定奪,直赴殿試,三次所授賜馬之帖,亦當依例一倂還收,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知道。直赴殿試。

○鄭必寧啓曰,卽者內醫院掌務官來言,明日大王大妃殿,生脈散劑進日次,而都提調金興慶,身病未差,提調金在魯本職未出仕,副提調李春躋陳疏受由,無監劑提調云。提調金在魯,副提調李春躋,明日待開門,竝牌招,以爲推移劑進,何如?傳曰,允。

○又以忠勳府言啓曰,昨日本府,賜盃宴賜樂時,傳曰,前已下敎,而功臣一也,豈有先後?亦旣賜樂,酒具已下,舊功臣,今日一體參會事,分付事,傳敎矣。承襲君中,錦原君朴師益,以有司堂上來參,而在京諸人處,以此傳敎辭意,卽爲知委,則皆以老病不來。在鄕諸人,再昨設宴時,則來參者爲五員,而昨日則聖敎未下之前,皆已還家。淸平君金世望,適未發行,獨爲來參,特敎之下,或以病故,或以在鄕,來參者無多,誠爲可恨。謹以恩賜各種物件,分送於京外承襲君家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命九,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判書臣趙尙絅,有公故,參判臣尹惠敎,受由在外,參知臣韓師得入直矣。見差於懿陵,端午祭獻官,他無替直之員。參議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持平金尙魯啓曰,治逆之律,三尺至嚴,而殿下之饒貸於逆坦,亦已過矣。使之自盡,大失刑,不行孥籍,又違常典。此所以兩司力爭,久而不已,而向因院啓,乃有參酌島配之命,神人之憤,可以少洩者,惟有孥籍一事,而此猶靳許,私恩不可每施,王章不可終屈。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

○又所啓,明彦之有不臣於殿下之心,蓋已久矣。甲辰一疏,已極凶慘,以鏡賊,同去就之說觀之,其綢繆陰謀,貫通心肚之狀,昭然難掩。噫,遐荒放謫,卽歸故土,人之常情,而遲回不歸,已多可疑之端。久廢復用,一言自訟,事理當然,而不陳例疏,顯有罔測之意,此所以向來筵臣,有無臣節之論者也。惟此兩款,究其心迹,則雖斬作萬段,猶不足也。況其父子之名,累出諸賊之招,胡服擧事之說,元非倉卒做出之言,衣縫納書之計,實出臨急圖免之意。使渠父子,果無爛熳同參之事,則逆招所引,何如是狼藉,而世樞之至死不變其說者,尤豈非情節之萬萬無疑者乎?當初拿鞫,在法當然,徑先酌處,大失獄體。請明彦,更令鞫廳嚴刑,夬正王法。

○又啓曰,罪人金重器,許多情罪,俱係罔赦。況其就鞫之後,渠所發明,終無明白可據之證,則其不可遽然饒貸,決矣。噫,身爲將相,負犯如重器,而得免顯戮者,斷無是理。論執經年,始爲蒙允,而究覈未半,遽有此還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又啓曰,李夏宅之緊出賊招,前後非一,謀逆情節,狼藉難掩。衣裏藏置之札,足爲斷案,而旣拿旋放,逆招諸人之啓,此賊爲魁,而纔允卽寢,致令呑舟,尙今漏網,國家之失刑,莫此爲甚,後日之遺患,有難勝言。以海正事觀之,贈衣留宿,往復賊陣之說,俱有可據,則窮覈得情,斷不容已,而方張之鞫廳,汲汲收殺,當問之巨魁,晏然自在,人心莫不疑惑,獄體由此益壞。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又啓曰,鞫廳罪人泰績,以泰徵近族,緊出於戊申諸賊之招,情節狼藉,而累次刑訊之下,頑忍不服,尙保首領,臺啓之積年爭執,蓋欲伸輿情之憤鬱也。今此被告,雖曰,不實,以渠所供觀之,前後相反,顯有隱情,其從前忍杖掩諱之狀,於此可見。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嚴鞫得情,夬正王法。

○又啓曰,新除授執義朴樞,時在江春道原城地,司諫院大司諫李匡世,時在公洪道忠原地,司諫尹心衡,時在京畿陽城地,正言吳遂采,時在公洪道公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又啓曰,司諫院獻納李廣道,以臣年衰病痼,不合臺職之狀,聖明業已俯燭矣。臣於近來,牌不進之弊,素嘗慨然者。苟其情病,不至難强,豈敢爲違傲之計,而近日宿病沈苦,不能運動,不得已連違召命,惶隕縮伏,只俟譴罷矣。昨日只推,更招之命,實出格外,未死之前,又不敢違逋,力疾入侍於前席,而精神昏迷,未免聽瑩,傳啓未承批之前,徑先出來,其衰耗昏謬之狀,於此益著矣,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引嫌而退,筵席失措,雖緣聽瑩,旣損臺體,勢難仍在。請獻納李廣道遞差。答府曰,不允。下諭事及處置事,依啓。

○行都承旨李春躋上疏曰,伏以臣,幸蒙由暇,往省父母墳山,臣之子昌儒,又以新恩同之,榮動松楸,感結幽明。第臣積瘁之餘,重傷冒炎之行,素患痰火之病,一倍添苦,急於醫治,舁還京第,落席涔涔,望斷就列,而適値常參,僚員不備,致煩啓稟。嚴召特降,力疾趨承,忍死入侍,失汗過多,咳嗽卒劇,甫出閤門外,旋卽昏倒,寒熱交攻,飮噉全却,喘促而咯血無算,眩暈而精神瞀亂,種種危惡之症,非復前日之比。若不急時投藥,另加調將,則萬無更起供仕之勢。出納重地,不容暫時瘝曠,輒敢略具文字,疾聲呼籲。伏願聖慈,俯垂矜察,亟許遞改臣職名,以尋生路,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同副承旨尹彙貞疏曰,伏以臣,庸疎蹇鈍,最在人下,濫沐洪造,久廁邇列,曾無涓埃之報,徒積尸素之愧。迺者特旨寵擢之命,遽出於萬萬夢想之外,戃恍震駴,五官失守,顧此眇末如臣,何以得此於君父?噫,中批除職,本非盛世美事,前此雖或間有,未有如臣之蒙被謬恩者,其褻天職傷聖鑑,非細故也。臣於此,怵然悶然,匪榮伊懼,耿耿終夜,莫省攸處。伏乞聖明,還收新授官資,以重名器,不勝大幸。且臣與右副承旨南泰慶,有婚家應避之嫌,於法亦在當遞。竝令該曹,照例,稟處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令該曹,稟處。

○副應敎趙迪命疏曰,伏以臣情勢臲卼,蹤迹踦危,杜門屛蟄,不齒恒人,只欲爲一分自靖之圖,不敢懷榮途仕進之念。乃於千萬意外,忽奉館職除旨,繼以天牌降臨,臣誠惝怳隕越,罔知攸措。噫,臣之引罪自廢之狀,旣已悉暴於前後疏供,伏想聖明,亦或有以俯悉,而至於見職,尤有在法必遞之端。臣與都承旨李春躋,有應避之嫌,而銓曹未及覺察,混加備擬,致誤天點。相避之規,載在國典,揆以格例,在所當遞,玆敢隨牌詣闕,冒死陳籲。伏乞聖慈,亟令照例鐫改臣職名,仍命選部,永勿檢擧,俾得退守本分,以靖私義,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省疏具悉。令該曹考例,稟處。

○別兼春秋臣李度遠疏曰,伏以負累賤臣,不宜復出淸途,而迫於嚴命,冒當史薦,畢境僨敗,臣固自料。然其擬薦之際,十分審愼,必欲精擇,無誤薦事,是臣本情也。臣之出肅,在於四月望間,其時新榜未出,舊榜中可合史薦者,只有徐命臣一人。蓋命臣,人地才學,新進中實尠其比,一時公議,咸曰可薦,而將因承傳,陞六在卽,故臣送言銓曹,止其陞擬,薦事之延至今日,非臣所可預度也。況其人,已經宋敎明擧薦,而回薦時,獨無疵議,則人望之協於物情,益可驗矣。且考翰苑前例,別兼主薦,自仁祖朝壬午始,而其所應薦之數,必視別兼之員數,以爲多寡,別兼或八員或六員,則所薦,無過三四人。只備上下番,則所薦,或一人或二人,歷指以數,新薦未有多於別兼之數者,蓋一時權差之史官,雖不得已應薦,而事異常例,故不敢博取,只使藝苑,徑脈不絶而已。及夫彦良、弼夢,爲別兼,則擺棄前規,任自廣取,主薦少而應薦多,此豈足爲法於後來者耶?臣旣獨任薦事,又異於上下番同議之時,揆以古例,只合單薦,而陞六停止之人,又不可捨棄,則以榜次先取,命臣置諸史局,使薦新榜中人,則事例不苟,而承傳稽滯,亦且有說,臣於處此,煞有秤量,而事勢亦有不得不爾者矣。臣以薦紙,回示大臣、史局堂上及先進諸人,至十數處,而皆無異議。及抵兵曹佐郞趙榮國,榮國乃曰,此非頃日敗薦中人乎?敗薦中人,旋卽擧薦有例乎?臣答以沈世鼎,以敗薦中人,旋被再薦,而其後主薦世鼎居多,不以此爲拘可知,豈無前例乎?榮國曰,此乃百年前杳茫之事,豈足爲例?近例則越一二薦後,乃可爲之。顯示沮敗之意而復曰,此人卽前日被薦之人,吾非以其人,爲不可,今姑置之,用於他時可矣。榮國此言,其果成說乎?夫史局事例之嚴,莫如祖宗朝在昔翰林金馹孫,當薦而難其人,遂五年居職,必得當代儒宗,而爲之代薦,規之愈古而愈嚴,推此可知,若使後人,克遵古例,無或廢墜,則何憂史職剡擧之不公乎?況世鼎被薦,在於仁廟反正後維新之日,而主薦之人,皆是當代名流,則其於事例,必致謹嚴,而去古不遠,亦豈所據而然哉?今榮國,意欲沮格此薦,而其人前旣被薦,無他可疵,則强引近事,以爲格例,至於昔人已行之規,則謂之百年前杳茫之事,而不欲循蹈,豈非所謂詖辭,知其所蔽者耶?且其所謂越薦乃可者,未知載於翰苑故事耶,抑有先進章奏之可考耶?如是質言,有何所據而然耶?若謂敗薦中人,雖不身被指斥,史薦體重,不可復薦,則非但越一二薦,雖越十薦,亦不可用,若謂其身,旣無可疵,不可以同薦之見斥,遂棄不用,則旋卽再薦,有何所妨耶?所謂越薦之說,反復思惟,全無意義,其欲托此爲辭,苟以敗事之情,其可掩乎?然無論其言之是非,薦事則已被沮格矣。左右史,經年曠闕之餘,臣猥當重剡,有此僨誤,莫非臣不能量己度時,率爾出脚於衆目睢盱之中,自取狼狽,尙誰咎哉?主薦而敗事,則不復入史局,自是前規,玆敢進詣闕外,拜章徑歸,罪戾尤大。伏乞先削臣職,仍治臣罪,以爲人臣誤事者之誡,公私兩幸。臣無任怵惕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

○左尹鄭錫五疏曰,伏以天祐宗祊,元良誕降,纔及數月,順經水痘,八域臣民,日夜頌祝之餘,其爲歡喜慶忭,曷可以言語形容其萬一哉?伏念臣,獲罪神明,荐罹酷罰,五年苫塊,一息苟延,隙駟易邁,祥禫奄畢,叫號穹壤,只切靡逮之慟。乃者千萬夢寐之外,京兆新命,忽及於歸依松楸之中,窮人之情,觸境增疚,手奉命書,但有摧咽,臣之庸陋譾劣,何所比數,而憂服甫闋,職名旋加,感惶之極。宜卽以時叩謝恩命,而第臣,本來受氣虛脆,或居常凜凜,若不可支。曾則gg曾前g從仕之時,惟以年力之未衰,奔走勞勩,不敢告病,而積瘵日痼,轉輾寢劇於衰苦荐酷之中,神精彫落,肌革銷脫,年未五十,儼然一衰朽之物。自量筋脈,實無陳力就列之勢,而且臣之情私,實有能轖于中者,以臣蒙駭不肖,徒藉先蔭,蚤通朝籍,偏荷隆渥,躐置宰列,一念兢懼,若隕淵谷,而徒幸家庭之間,得賴父兄之敎,奉以周旋,庶免大戾,而只緣臣罪積惡極,不自死滅,奄至於大。故臣亡兄臣錫三,以强仕之年,永辭聖明之世,臣之一身,孑然人世,銜哀茹痛,萬念成灰,彯纓仕路,已無其望,而藉使臣,徒恃寵靈,不量己分,惟事冒進,自取顚沛,則臣身雖不足恤,其於墜家庭之訓,違父兄之敎何哉?此臣所大懼,而終不敢爲復進之計者也,臣之情私,其亦慼矣。伏乞天地父母,俯垂憐察,曲賜矜副,亟遞臣職名,俾臣得以退守丘壑,優遊沒齒生成之,則臣當隕結以圖報,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五月初二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徐命九,檢討官兪健基,假注書金硡,記事官鄭東說,編修官申兼濟入侍。進講綱目,漢武帝卷第四編。

○自元封元年,止十萬餘人,兪健基讀。

○上命承旨進讀,自三年冬,止日食,徐命九讀。

○上命注書進讀,曰自征和元年,讀自征和,止地震,金硡讀。

○健基曰,武帝,登無益之單于臺,而致海內虛耗之歎,以此觀之,先王曜德觀兵,乃所以不得已之事,而武帝則不然,卒致窮兵黷武之患,其不遵古聖王用兵之意,而其弊至於如此,此實後世人君之留意處也。上曰,然矣。

○命九曰,武帝之禍,由於好仙而好小人,此由於心有所蔽塞而然矣。上曰,武帝,英明則有之,而馳心於長生之術,此甚可笑矣。

○命九曰,武帝,下輪臺之詔,旣悟之後,多有可觀矣。

○健基曰,太初元年,終有可觀矣。自太初而能行夏之政,此則大功,垂於後世矣。上曰,留心於不緊之事,若留心於太平之治,則豈不好耶?

○健基曰,王章、桑弘羊之輩,不得見用,尤可慨然矣,而武帝能用倪寬,以做太初之治,此則其功不少矣。

○命九曰,漢武尙嚴,而臣下無諫之者,是未知其使之不言,故如此耶?

○健基曰,箕子有八條,而東方禮義之治,從八條做出,故東方,雖以褊小之邦,禮樂文物,上軼前代,大抵八條之敎行,而六十餘條,基於此矣。今則六十餘條變,而不啻爲幾許條矣。然而治不如古,政不如前,帝王治國,簡要爲好,而近來世衰道弊,政法愈煩,條目千百其多,而事無實效。武帝之事觀之,所謂十條,不能精致於一,故卒無所益,以至於不保子孫之境,此皆不能充其實之害也。故人君好名,而不求實效者,患輒隨之,此爲大可懼處也。我國本是儉國,而近來衣服車馬之飾,飮食居處之好,競相務華,侈風日振,俗尙漸渝,移風易俗之化,實惟望於殿下,伏望別加惕念焉。上曰,可不留意焉?

○健基曰,漢武之事,尤可慨者,戾太子足以承國,而聽納讒舌,造飾姦詐,禍及子孫,而不自悟,讀史至此,臣未嘗不痛恨於武帝也。上曰,其根本則由於武帝,而太子亦無識見之致也。

○命九曰,上敎是矣。然武帝此禍,由於親用江充之致,其本則不過仍一小人,而卒致禍患者如此,甚可慨也。

○諸臣以次退出。

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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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躋服制。左承旨洪尙賓。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徐命九坐直。右副承旨南泰慶呈辭受由。同副承旨尹彙貞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硡式暇沈景先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昌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孝宗大王忌辰齋戒。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鄭必寧啓曰,端午帖,出韻科次別試官,必備二員,然後可以擧行,而試官宋眞明,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端午只隔兩日,勢甚窘急,宋眞明,明日待開門,卽爲牌招,以爲備員,出韻科次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內局提調金在魯,副提調李春躋,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御藥監劑,不可一時遲滯。提調金在魯,副提調李春躋,竝更牌招,以爲推移劑進,何如?傳曰,允。

○徐命九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樞在外,掌令李台徵未肅拜,許集,持平金尙魯呈辭,金聖鐸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鄭必寧曰,召對爲之。

○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時,參贊官鄭必寧,檢討官兪健基,假注書沈景先,記注官鄭東說,記事官宋儒式入侍。上曰,玉堂讀之。兪健基讀,自漢武辛卯三年,至遣桀行北邊。上曰,承旨讀之。鄭必寧讀,自孝昭始元元年,至遷勝長信少府。上曰,注書讀之。沈景先讀,自初衛太子,至初置屯衛,讀畢。健基,陳文義曰,漢武所謂,節食服藥,差可小病之諭,誠爲要言,蓋凡人之病,必祟於飮食之不節,而至於生病之後,則雖試良劑,難可責效,必也常時,撙節飮食,則病無由生矣。伏願以此爲誡,常時毋曰無病,而萬機之中,靜攝之際,必以節食服藥四字,爲第一方。必寧曰,以本文義觀之,則言仙術矣。上曰,此謂淸心寡慾之事也。健基曰,以近者朴乃貞、朴泰恒見之,平日節食服藥,故能得享壽之效矣。上曰,漢武,天姿英明,故終收改過之功,而以田千秋,封富民侯事,不但其意之儘好,且使民蒙實惠,官名之設,誠不虛矣。健基曰,漢武,能致休息之效者,莫非基於悔過之日矣。上曰,《魯論》曰,道千乘之國節用,而愛民爲民之政,莫先於使民,蒙其實惠也。漢武之事,豈不美哉?健基曰,近來爲守令者,雖或有文簿之才,而無勸農之政,故其弊,以致田野荒蕪,饑饉荐臻矣。上曰,然矣。意在要譽,而政無實惠,徒務區區末節,誠甚慨然也。上曰,田千秋,夢見白頭翁之說,果眞的之事耶?健基曰,此似出於諷諫也。必寧曰,此言,實爲使武帝,生悔心之根本也。上曰,然矣。上曰,雋不疑,收縛衛太子事,何如?健基曰,不疑之引春秋之言者,雖不襯着,而其所處變,誠得宰相之體也。故先儒,有贊美之語矣。必寧曰,不疑,非不知春秋本義,而倉卒之際,只爲渙釋群疑,故引此語耳。上曰,設或衛太子,果生來則將何以處之?健基曰,衛太子,旣得罪於父,雖或生來,安得不治其罪乎?必寧曰,在昭帝道,則不害爲傅諸生議,而在群臣之道,則不可饒貸矣。健基曰,昔衛輒之變,子路,問治衛之政於孔子,孔子曰,必也正名乎,名不正則言不順。以此推之,則衛太子之罪,無所逃矣。必寧曰,霍光,漢之柱石之臣,而武帝之眷注,有非尋常,然不學無識,至以桀之五歲女,爲皇后,此實基霍氏之禍,而昭帝之無嗣屬,亦由於配年幼壼位也。上曰,桀女之爲皇后,豈爲霍光之事耶?必寧曰,當時,光若固拒,則桀女何得爲皇后也?上曰,亦然矣。健基曰,有霍光之事,然後亦不可無嚴延年之言也。上曰,此事未免脅制君父之失,若以伊尹處之,則不至於如此矣。見太甲三篇,可以見伊尹之心也。霍光之事出後,其弊至有莽、卓輩之藉口矣。金日磾爲人,比霍光則似優矣。健基曰,殺弄兒等事,似涉過矣。上曰,雖以此事觀之,亦可知其爲人之堅確也。必寧曰,使日磾,易處霍光地,則必不有此等事矣。上曰,然矣。鄭必寧啓曰,今日得聞備局所傳之言,義州府尹黃榟gg黃梓g,累度催督,使之辭朝,則謂以身病甚重,且年老病親,不忍離側,惟俟罪罰之遄加,而不爲應命云,故敢達。上曰,黃榟gg黃梓g,雖曾經侍從之臣,今則不過一邊邑守令也。且日昨下敎,渠亦聞知矣。事體分義至重,雖今日辭朝,來月遞來,何敢不赴也?去則明春,可以得遞,歸見老父,而君父下敎,視若尋常,終不赴任,則當用投畀之典,若此則豈非不忠不孝之大者乎?明日雖値齋戒,自備局各別催促,使之辭朝事,分付,可也。出擧行條義州府尹黃榟gg黃梓g,明日雖齋戒,自備局催促辭朝事。榻敎校理兪最基、李喆輔,修撰任珽,副修撰南泰良,待明朝牌招事。榻敎上問于必寧曰,彼注書,誰之子孫耶?必寧對曰,宣廟朝相臣沈守慶之子孫也。上更問于景先曰,汝之先世,達官幾何?景先對曰,臣七代祖,卽故相臣守慶,臣六代祖及五代祖,爲蔭仕,臣高祖臣𢋡,歷玉堂經承宣,臣曾祖臣玖,歷三司,臣祖與父,爲蔭職矣。上曰,汝在京乎?對曰,在京。仍退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日躋爲兵曹參議。

○徐命九啓曰,新除授兵曹參議李日躋,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5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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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躋服制。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徐命九坐直。右副承旨南泰慶呈辭受由。同副承旨尹彙貞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硡式假沈景先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昌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孝宗大王忌辰。

○徐命九啓曰,兵曹參議韓師得,見差懿陵端午祭獻官,今方受香出去,而參判尹惠敎受由在外,參知李日躋,牌不進罷職傳旨,纔已捧入。判書趙尙絅病不入來云,判書趙尙絅,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趙尙絅,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本曹替直爲急,更爲牌招,參知李日躋,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兵曹參知李日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命九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樞在外,掌令李台徵未肅拜,許集,持平金尙魯呈辭,金聖鐸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左議政徐命均箚子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左議政臣徐命均,伏以臣,近益癃醜之狀,伏惟聖上,已賜下燭矣。本來虛脆,頑痰用事,胸膈痞塞而食不下,腰脅癖聚而氣逆上,間間悶絶者數,重以咳嗽,爲十餘年痼疾,輾轉層加,而不敢言私,强勉供職,居常厭厭,如泉下人久矣。今則又傷於冒炎飮冷,遍體流注,最是結核於足部而不能行步,瘀滯於腋間而不能運用,牽引刺痛,不忍耐住,數昨備坐,出令中止,明日次對,無由進參,職事曠廢,惶懍無地。顧此病狀危惡,復起爲人,難以時日爲期,不得不冒死哀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明,曲賜憐察,將臣職名,亟命鐫遞,俾得調治,以尋生路,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5月5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春躋服制。左承旨洪尙賓。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徐命九。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彙貞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景先李昌誼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昌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四更,震方有氣,如火光。

○徐命九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六曹長官,無稟定事,本院亦無時急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命九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樞在外,掌令李台徵未肅拜,許集,持平金尙魯呈辭,金聖鐸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玉堂牌招,草記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命九,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始炯,以同知義禁府事,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行都承旨李春躋,同姓六寸妹,故參奉安壽坤妻,令人李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副承旨尹彙貞,與右副承旨南泰慶,以婚家相避陳疏,有稟處之命矣。右副承旨南泰慶,旣已遞職,今無可嫌,同副承旨尹彙貞,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必寧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金在魯在外,參判李德壽病不來,參議李匡德未肅拜,不得開政云。參判、參議,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判李德壽,參議李匡德,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匡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必寧曰,只推,亦爲牌招。

○鄭必寧啓曰,吏曹參判李德壽,參議李匡德,再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體極爲未安。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以兵曹參知李日躋再招不進,校理兪最基、李喆輔,副修撰南泰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命九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以李昌誼爲假注書。

○鄭必寧啓曰,假注書李昌誼,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匡德,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必寧曰,只推,明朝亦爲牌招。

○傳于鄭必寧曰,吏判疏批已下,明朝亦爲牌招開政。

○徐命九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義州府尹黃梓,依下敎,累度催促,而稱以身病甚重,終不辭朝,其在事體,極爲寒心。請罪之外,更無他道云矣。敢啓。傳曰,備局,一黃梓,不能指揮,已爲下敎,而政院,此等之事,亦不能申飭,若此稟啓耶?

○鄭必寧,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校理兪最基、李喆輔,副修撰南泰良,旣有只推之命,副修撰沈星鎭,自鄕纔已入來,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命九,以戶曹言啓曰,長溪君棅,孝章墓守墓官時,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黃海道松禾縣數外官屯田畓,竝六結六負九束,望呈願受,故査問本縣,成冊報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以戶曹言啓曰,本曹異於他司,郞官不可不久任責成,近來解事稱職之郞官,連次出外,不敢輒請仍任,而至如正郞李益炡,兼帶別營郞廳,多有修擧。且癸丑條許多無面,使之明覈文書,漸次收捧,頗有成效矣。李益炡新除金山郡守,勢將付之生手,委屬可慮,金山郡守李益炡,姑爲變通,仍任本曹正郞,何如?傳曰,允。

○徐命九,以兵曹言啓曰,次堂,無故見存,則長官,曾無入直之規矣。參知臣李日躋,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替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江春監司狀啓,刑曹粘目,杆城前郡守趙鳴鳳,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趙鳴鳳,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修撰任珽疏曰,伏以臣,情窮病劇,不容復冒見職之狀,聖鑑計已俯燭,今不敢輒事煩瀆,而第臣同居姪兒,繼患拘忌之疾,此時出入淸禁,終有所未安。積犯違傲,誠出於勢不獲已,而分義都缺,惶蹙轉甚。卽又召牌儼臨,謹此齋沐隨詣,而咫尺天陛,末由進身,敢瀝情實,徑還私次。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許鐫削職名,仍治前後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方乞解,不宜他陳,而事在目下,不得不言。近來政注,急於調娛,專務䌤綸gg彌綸g,固無通塞之可論,而至若鄭亨復向來一疏,負犯殊重,臺論相繼,國言未已,雖以天地曠蕩之仁,不加深治,枳擬宿硏,亦可見公議之至嚴,而日昨銓堂,乃於重入政席之初,首先檢擧於館職,除目一播,群聽俱駭。臣謂吏曹堂上,亟施譴責,副校理鄭亨復,亦命遞改,以爲嚴防懲後之道焉。答曰,省疏具悉。鄭亨復事,不過處囂囂之世,過聞誤傳者,非渠之辜,則旣飭勵乎率着,尤何過疑久枳?方今之世其若有事,扶者過扶,抑者過抑,便作鬧端,予常非之,爾之勿辭察職。

○吏曹判書金在魯疏曰,伏以臣,昨於千萬夢寐之外,忽伏承天官除旨,惶駭悚隕,五體投地,口呿而無語也。殿下,若以臣,曾經是任,始雖罔效,不妨復試云,則臣之孤恩僨職,不但罔效而已,實有難貰之罪,正宜終身廢塞於銓衡之地。若以臣情雖不安,羈縻時月,或可勉出云,則目今都政之愆期,已閱六朔,正宜簡畀無故,毋使更淹,臣雖庸下,不至全沒廉恥,其必積費撕捱,庶可頫諒,而乃以一日不可虛抛之職,擧而假之於萬無可出之臣,臣誠愚惑,莫曉聖意之攸在也。噫,朝象愈巇,銓地數鬧,銓官之受嘖被譴,前後何限,而如臣者其罪忒重,聖上,不知臣不肖,授臣以銓衡之長,其所倚毗而寵榮之者,夐越千古,而緣臣器望素輕,忱誠未孚,下而不能調劑於同席,上而重煩憂惱於聖心,三堂之一時逬黜,事未前聞,莫非臣之罪也。至於非予負卿,卿實負予之敎,每一追思,惶愧欲死,獲逭金木,亦荷寬容,誠無顔面,復進天陛,今雖感激收召之眷,嚴畏義分之重,隨地效力於他餘職事,而尙何忍徒貪誤恩,更蹈銓地,自速滅頂之凶,甘爲無忌無恥之人乎?藉曰,聖意,在於棄舊責新,而自惟釁負至重,非可抆拭,滯性難化,秪益罪戾,聖上之復强臣此任,無亦以臣,素無確操,猶可督迫而然歟?自聞新命,內憂外愧,寢悸寤愕,有死而已,斷無承膺之望。自念此後,鎭日違慢,上下相持,朝體之壞損,國事之狼狽,將不知至於何境,毋寧任情徑行,早伏刑章,使重任卽替,大政有期,此不惟自靖其私義,亦所以仰報於國恩。前輩故事,厥有可據,玆敢擅出都門,仍向畿郊,留疏疾籲於悶下之聽,臣罪固大,而臣情亦慼矣。伏乞聖慈,察臣情勢之至爲危蹙,諒臣此擧之萬不獲已,將臣職名,亟先鐫削,仍勘臣自觸邦憲之罪,使頹綱肅而賤分安,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頃者處分,不過飭勵,其時下敎,亦由於眷眷於卿,玉成於卿者也。卿何以此,豈若是過嫌乎?欲用卿,故飭勵深矣。今復授者,意非偶矣。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刑曹判書趙顯命疏曰,伏以臣,千萬意想之外,忽承秋曹寵擢之命,驚惶震悸,五內靡定,泯伏數日,恭竢駁論。今始收拾驚魂,仰首哀號於天地父母之前。今玆之任,卽古所謂大司寇之職也,班秩隆崇,事務殷重,其非庸謬如臣,所可冒濫也,明矣。況同品先進中,論其聲望則素著,揆以格例則當陞者,指不勝屈,顧以渺然gg眇然g新進萬不近似者,越次而强躋之,此豈所以順輿望,而平物論也?臣竊爲聖朝,惜此擧也。然此特大體說耳。若夫臣區區哀苦之踪悰,則臣曾以早發先萎之理,須臾無死之願,屢瀆天聰,聖明實嘗矜憐而曲許之矣。雖朋友交際,有能知吾之心,而從吾之願者,尙有知己之感,況得之於君父之尊乎?此臣所以感激銘鏤,每欲爲殿下死者也。以此之故,雖當薦望,入啓之日,妄意殿下,必不忍加點,而猝聞除命於勳府賜宴之席,惶駭失圖,憮然撤樂,其情不亦慼乎?臣今年四十五,雖緣積勞荐哀,精神鬚髮,非復舊樣,若得中壽,猶有數十年光陰,得於其間,按轡徐行,隨流平進,則爲殿下效力之日,不患不多,何必忙忙汲汲,凌躐馳驟,使足下晉塗無復餘地而後,可也。此在臣身,不但不可謂吉祥善事,雖以朝廷氣像言之,不其太局促乎?殿下,念臣放飮傷生,面賜銀杯,手書爲銘,愛欲其生之德,非臣糜粉,所可報也。然爵祿之爲災,甚於麴孽之傷生,儻殿下以當日戒酒之心,反隅而推之,則成命之反汗,必不待臣言之畢矣。伏願殿下,曲加矜察,還收臣新除職名,回授可堪之人,一以存朝廷名器之重,一以卒天地生成之澤焉。臣無任叩心泣血,至誠祈祝之至。答曰,省疏具悉。今者陞擢,實循大臣之薦,尤況此任,豈曰,擢用?雖然,非公,何以聽理,非詳,何以別白。欲試于卿之意,亦在於此,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禮曹參判臣趙最壽疏曰,伏以臣於頃日,病伏奄奄之中,以增廣會試試官,一日之內,天牌荐臨,而伊時臣,宿患痰症,觸冷猝劇,胸膈痞塞,吐瀉兼發,氣息綿綴,精神昏瞀。雖欲忍死趨承,其勢末由,終未免三違嚴召,至承下政院之特敎,辭旨嚴截,有非臣子所敢聞者,臣五內崩隕,罔知置身之所,論以邦憲,合被重譴。不意聖度天大,罰止例罷,悚懍之極,縮伏省愆,日月未久,旋下收敍之命,仍畀之以春曹佐貳之任,臣聞命益惶,不勝感激。夫圖避試役,紛紜違牌,實關紀綱,罪戾至重。雖被含垢之大德,幸免鈇鉞之誅,何可徒恃寵私,晏然冒進於榮次乎?且臣於向日,京兆草記,堂上從重推考之命,尤有所萬萬不自安者,此乃臣,忝在本府時事也。玆事,蓋其時首堂,爲慮馬契人之難於支保,以變通之意,論報備局,則自備局,有以此草記之題辭,而首堂旋移他曹,未及稟啓,故臣新入之初,草草與僚堂相議,修草記入啓矣。到今軍兵等生梗之後,其率易不審之失,實所難免,問備例罰,不可以贖其罪矣。玆將前後負犯,仰首自列。伏乞聖慈,察臣情地之難安,亟遞臣新授職名,仍賜重勘,以嚴朝綱,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5月6日

编辑

行都承旨李春躋呈辭。左承旨洪尙賓。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徐命九。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彙貞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昌誼仕直沈瑴。事變假注書李徵奎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端川府使金泳,鳳山郡守朴載海,助泥浦萬戶李萬英。

○鄭必寧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尹彙貞,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始炯,以同知義禁府事,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啓,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吏曹參判李德壽,參議李匡德,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兩日,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參判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匡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春躋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吏曹參議李匡德,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彙貞曰,只推,過國忌後,亦爲牌招。

○鄭必寧啓曰,吏曹參判李德壽,參議李匡德,再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屢日,尙未擧行,事甚未安。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國忌後,牌招開政。

○尹彙貞啓曰,新除授刑曹判書趙顯命,昨旣承批,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漢城左尹鄭錫五,除拜已久,尙不出肅。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以柳東垣爲假注書。東垣在外,以沈瑴爲其代。

○傳于尹彙貞曰,召對爲之。

○鄭必寧,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任珽,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兪最基、李喆輔,修撰任珽,副修撰南泰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彙貞曰,禁推傳旨捧入。

○以李徵奎爲假注書。

○持平金尙魯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嚴鞫得情,夬正王法。答曰,勿煩。

○副修撰沈星鎭疏曰,伏以臣於頃者,忝叨憲職,適因體例間規警,反被國舅之緊斥,引避請出,實是意外,違召坐罷,私分粗安。迺者玉署新命,忽下於病淹郊廬之日,臣誠且惶且感,義不敢一向退處,昨始舁還私次,而第臣館職之自劃,大關廉隅,去就一節,非所暇論。而又況儒臣,乃以沮戲一錄之語,爲自家難進之端,則此尤添得錄中人,不可冒出之一大關捩,臣何可淟涊就列,以益淸朝之羞恥乎?且臣入臺時所遭,不比尋常,有不可不一番陳暴者。臣之當初筵奏,非有他意,近來筵席不嚴,朝儀欠肅,臣常慨然於斯矣。適見國舅,面辭將任,屢煩天聽,遂以相規之義,略陳未安之意,則此不過體例上一微事,有何可怒,而聖敎未下之前,至以未諳規例爲斥,繼上辭本,語多譏切,臣竊不勝訝惑之至。臣雖愚迷,旣知國舅之重,與大臣等,臣何嘗謂其品秩,不可陳懇於筵中乎?第其所帶者將任也,所辭者亦將任也,他職固可辭也,至若將任,則事體自別。自前元勳國舅之兼帶將任者,亦非一二,而曾未敢祈免於筵席,此固已然之前例也。臣之所達本意,只就將任事體上說去而已,初不計班資之崇庳,則今者强生區別,太費分疏,必欲歸臣於昧法例之科,臣實爲之慨惜也。且臣於當該注書,拿處之命,尤有所萬萬惶懍者。夫從前臺避例,皆略於筵前,而詳於擧條,蓋咫尺天威之下,每患辭不達意,及其以言語奏陳者,就文字飜出,則其勢,自不得不稍蔓,而臣之伊日筵達,與避草,少有詳略者,亦不過循襲流規而已。然首尾起結,固有一通之體裁,形容語脈,自致字句之乍繁,而要其大意,則實無演出言外之辭,顧何敢有所增刪於其間者乎?不意嚴敎遽降,至使堂后之臣,替被囚繫,臣固悚恧,無地自容,而堂后供辭中,往復爭執云者,尤是意外。堂后,元無簡問往復,則顧安有累次爭執之事,而今其爲言,乃忽如此,臣實異之。臣之情勢,以此以彼,俱難抗顔冒進,玆於天牌之下,不敢坐違,謹此隨詣,拜章徑歸,臣罪尤難自逃。伏乞聖慈,亟命重勘臣前後辜犯,仍命鐫削臣職名,以存國體,以安賤分,不勝大願。答曰,省疏具悉。注書處分,可有特敎,則其在事體,豈敢若是張皇。自是其於館職,又無更爲撕捱之端,則其在分義,亦不敢若是。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同義禁金相玉疏曰,伏以臣屛伏松楸,舊疾沈淹,又自前月以來,重患寒感之症,轉輾澌綴,作一床褥中物,身縻軍銜,處外多時,病裏惶悶,若負大何。不意玆者,伏承金吾新除,固宜聞命竭蹶,進身輦下,而目今病勢,旣無自力之望。且臣與判義禁臣申思喆,有姻家應避之嫌,在下者遞,法例當然。議讞之任,不容一日虛帶,玆敢仰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亟命該曹,照例遞改,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旣有相避,査事緊重,兼帶金吾,今姑許遞焉。

○吏曹參判李德壽疏曰,伏以臣以病以情,豈有一分冒出之理,而不但聖敎嚴截,見今長席久空,都政無期,國事泮渙,稅駕無地。臣於此時,有不敢自䘏一身之廉義,遂迺冒昧承命,而其意惟以長席出仕,爲引分必遞之限矣。料外長席,逬出畿郊,則宿計蹉跌,惟有憂悶,欲更入文字,蘄垂矜憐矣。卽伏見修撰任珽之疏,擧日昨政注間事,見罪頗深,臣不勝瞿然之至。臣性甚疎泛,凡於近來疏章,約過gg略g看過而已。不甚着意喜觀,久則亦復忘之,當玉堂多窠差出之時,殆至全數盡擬,鄭亨復之曾有陳疏,依俙記得,而不省其措語云,何信口呼望,不加細檢,此臣昏錯之失,而儒臣職在論思,隨加駁論,故其宜爾,臣實愧服,更何辨詰。但前後銓官之檢擬亨復者。雖其有意無意之或不同,而前則不曾見非,後則便被峻擊,此尤見臣元自不厭於人心,非獨政注之失着而已。伏願聖明,亟依其請,特罷臣職,以伸公議,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深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金疏曰,臣才識旣短,而言議又無可取,頃者一忝是職,咎疣百出,上而致未安之敎,下而速不言之斥,終至於逋命而蒙勘,迄今追思,惶愧猶切,而至於其後,吳瑗之疏,尤極駭訝。蓋其原初疏斥諸臺,擊去異己,其計自謂奇且密矣,而臣之疏語,政觸其用意處,則無怪乎驚怒恚恨,必欲掩遮其形跡也,而試觀其前後機關,自有所諱不得處矣。今乃强辯臣疏,歸之於構陷文致之科者,可謂不自反之甚也。至於何嫌何忌,如許臺體云者,何其語甚壯而情可哀也。誠不滿一哂,顧不足較絜,而其爲臺閣之羞辱則極矣。苟求其原,罔非臣不量事勢,妄觸駭機之致也。自念愆尤,寧不悔懊,惟思矢劃言地,以爲自靖之道矣。不意新除,又忝薇垣,聞命驚感,曷有其極?僨敗之地,不可復蹈,懲吹之心,於此益切,則去就一節,非復可言,而況臣有情私之萬萬焦迫者。臣之老母宿患,挾感彌留,轉成毒痁,症情去益危惡,眞元日漸澌鑠,語譫神昏,寢噉俱廢,醫餌罔效,氣息凜綴。臣煎泣扶護,夜以繼晝者,今至一旬有餘,顧此情理,豈有離捨供職之勢,而憂遑之中,念不及他,未卽祈遞,一味虛帶,居然已屢日矣。私心兢惶,益不知所措,今以本院闕啓,天牌臨門,坐犯違傲,尤涉慢蹇,不得已暫離病側,隨詣闕下,略陳情懇,自外徑還。仰惟聖明,以孝爲治,無物不遂,儻許遞臣職名,俾得專意救護,則慢命之誅,臣所甘心。臣無任煼灼泣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乙卯五月初六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時,參贊官尹彙貞,檢討官兪健基,假注書李昌誼,記事官鄭東說、宋儒式入侍。健基,始讀綱目,自中宗孝宣皇帝,至致仕自賢始。上命承旨讀之。彙貞,自六月以魏相,至許史子弟代之。上曰,使注書讀之。昌誼,自冬十二月,至卽起視事。上命上番兼春秋讀之。東說,自三年春三月,至以奉祭祀。上命下番兼春秋讀之。儒式,自求高祖功臣,至白遣安國編已終矣。健基起拜曰,此編第一板,特書以大將軍光,請歸政,蓋欲彰光之久擅權柄,自顓威福之罪也。衮鉞森嚴,千載之下,猶覺懍然矣。上曰,霍光之始請還政,固怪矣。宣帝之不受,亦非矣。健基曰,史稱光之忠勳,謹愼而惟其不學無識,終惑於淫妻邪謀,自取顚覆之禍,則先儒揭論,儘有微意,蓋此一編,可見宣帝之治法大略矣。以魏、丙拜相,能致綜核之政,且與良二千石共理,而久任責成,苟其績庸茂著者,則直擢之以公卿之位,漢世循吏,於斯爲盛者,蓋由此也。上曰,綱稱光妻顯,其義甚嚴矣。健基曰,筆法森然,足使亂臣賊子,知所懼矣。上曰,其時鳳凰,何如是其多耶?是果眞鳳凰乎?健基曰,此編書鳳凰來集者,凡三處矣。其時君臣上下,好言祥瑞,馴致虛僞之風日盛,諂諛之習漸熾,後雖以黃霸之敦實,亦未免此習。至以相府鶡雀,以爲皇天報下神雀云爾,則蓋此時,無敢言其非者,而獨於二十七板,少府宋疇奏議,以鳳凰下彭城,未至京師,不足美云矣,則其言可謂善諷,而不惟不加省納,輒貶之以遐荒,可勝歎哉?蓋自古,非患直士之不在朝廷,而嘉言讜論,每未得見用,是誠人主之所可意處也。上曰,所達誠好矣。健基曰,大抵觀史之法,先定其大規模大綱領,則餘可類推而知之矣。今若尙論宣帝之治,則其所以政令擧措,或出或入,間多疵病,雖有損gg遜g於文、景之時,而若其洞察民間疾苦,能成綜核之治者,則至今炳烺簡編,斯豈非可法者乎?上曰,宣帝所以綜核者,卽實地綜核也。與後世徼名,而自謂綜核者,大有異焉,向來尹惠敎,亦有所達矣。健基曰,黃霸潁川治效,爲天下第一,而及至拜相,聲名大損,此亦不可不審量處也。上曰,以此觀之,國家用人,必貴乎各稱其才,而其所以稱之之道,誠難矣。健基曰,聖敎實合,宜觀古聖王之命九官咨四岳,可知其設官分職,量才授任之難矣。蓋人之才具,各自不同,或有長於經綸,而短於文學,或有能於細務,而眩於大事者,治郡制民之術,論道經邦之責,不能無大小之別,而若其器使之道,則惟在於在上者之審量矣。但近日規模,大有不然者,歷數在朝之臣,稍有名稱者,則遍歷諸官,無少窒礙。今若自上,詳察而用舍之,則庶有實效矣。上曰,吏判之出往廣州,將爲撕捱計耶?彙貞曰,槪見其辭疏,以在京違牌爲惶悚,外面觀之,則似出於積費撕捱之計矣。上曰,疏批已諭,無撕捱之端,而況身帶藥院提擧,徑出江外,極爲未安。吏判金在魯,從重推考,使之卽速入來,可也。諸臣遂掩卷,以次退出。

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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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躋呈辭受由。左承旨洪尙賓。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徐命九。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彙貞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昌誼沈瑴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徵奎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祖大王忌辰齋戒。

○尹彙貞,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尙賓啓曰,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徐命九,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徐命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必寧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彙貞啓曰,假注書沈瑴,事變假注書李徵奎,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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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躋呈辭受由。左承旨洪尙賓式暇。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徐命九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彙貞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昌誼沈瑴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最彦在外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祖大王忌辰。

○下直。義州府尹黃梓。

○尹彙貞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藥房都提調臣金興慶,右承旨臣鄭必寧啓曰,雨餘日氣陰濕,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望雨方切,得此甘霈,於民幸焉。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鄭必寧啓曰,左副承旨徐命九,今日又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彙貞曰,召對爲之。

○傳曰,召對,藥房入診後,來詣閤外。

○鄭必寧,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副修撰沈星鎭,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姑陞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沈星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必寧曰,推考傳旨捧入。

○事變假注書李徵奎有頉,代以黃最彦爲假注書。

○吏曹口傳政事,別兼春秋單閔亨洙。

○尹彙貞啓曰,別兼春秋閔亨洙,旣已啓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崇陵參奉所報,則本陵丁字閣,月廊前面階砌石,今番暴雨後,自內濃潰,盡爲頹落,西階一間,因此亦生罅隙云。依例本曹堂上郞廳,進去奉審,而陵上至近之地,有此階石頹落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兩陵慰安祭,不卜日,來初十日設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乙卯五月初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時,都提調金興慶,右承旨鄭必寧,假注書李昌誼,記事官鄭東說、宋儒式,醫官權聖徵、金應三、許信、金德履、金世選入侍。興慶曰,近間日氣蒸鬱,雨後還覺凄淸,聖體若何?生脈散,連爲進御乎?上曰,無事。生脈散連爲進御,而九劑姑停止矣。興慶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而中宮殿氣候,亦何如?元子器度,日漸岐嶷,而克堅膏貼付後,腹部不平之候,益有所減乎?上曰,膏藥連爲貼付,或似有驗於便道矣。興慶曰,向日諸大臣,入侍元子宮時,臣適病甚,獨未得瞻望睿質,不但至今惶悚,下情缺鬱,何可仰達?諸御醫,遂以次繼診,俱以聖候脈度,左右三部,皆調均平穩之意仰陳。興慶曰,生脈散,當此暑熱,依前方一向進御,若或有損於口味,則其中材料,商量減分,恐合事宜矣。上曰,近來進藥時,輒有惡心之候,無乃五味子味酸,而天花粉味辛而然耶?德三曰,雖以閭巷人言之,有膈痰則每有此症矣。興慶曰,生脈散,調好蜜進御則似好矣。上曰,試當依爲之,而所煎之藥,若不多則進御,似稍勝矣。今日則已煎置,自明日減分,可也。興慶等,仍與諸醫相議,以麥門冬減五分,五味子減二分,生脈散劑入之意定奪。興慶曰,今年麥農,旣甚歉,且以方農久旱,爲渴悶矣。昨日得雨頗浹洽,聞自畿郊入來人之所傳,則賴此移秧處,間多有之云,民事誠幸。上曰,昨雨是今年第一甘霈,繼此而雨暘時若,則其幸何言?興慶曰,日昨以灣尹黃梓事,自上,有一黃梓,備局不能指揮之敎,臣等不勝惶悚,而渠初則以爲,親年已迫七十,差過五六朔,勢將依法遞還,而冒赴陞資之職,則其在情理廉隅,實有所憫迫不安者,故必欲辭遞,而中間大僚,旣以許遞之意陳白,筵臣且有請罪之論,故惟以被譴爲期,不欲膺命云。屢度特敎催促之下,終不出肅,朝體之傷損,莫此爲甚,而此與無端厭避者,似有間矣。上曰,渠之情理雖如此,而嚴敎之下,渠安敢一向違拒耶?其在分義,極爲非矣。興慶曰,梓只知情理之爲切迫,而不念分義之有傷,自上參酌施罪之外,更無他道,故敢達。上曰,一自權𢢜之終不赴嶺藩,朝綱已壞盡無餘矣。渠旣終不承命,自有處分之道,黃梓除廟薦,特補義州府尹,今日內使之辭朝,而明年渠之親年,雖滿七十,不得依例呈遞事,分付,可也。出擧條興慶曰,小臣適因此事,旣有區區所懷,故惶恐敢達。人臣事君之道,雖以分義爲重,而廉隅亦不可不顧矣。人主使臣之方,雖以綱紀爲先,而擧措亦不可不審矣。殿下,每當敦勉臣僚之際,必欲强令其承膺也,故或未免嚴敎太過,而恩禮亦屑,此爲可悶矣。上曰,所達儘好,當另加留意,而但近來廉隅太勝,而分義太輕矣。上曰,吏判之事,其有所執乎?旣出往江外,則是必有意,果欲自劃而然耶?再昨重推,仍使催促矣,尙無皂白,無乃出在於牌不得出去之地故耶?興慶曰,凡違牌者,豈臣子之樂爲也哉?蓋出於萬不獲已也。吏判,除命之下,將爲撕捱,而在京則勢當屢違牌召,不得不有此江外之行矣。上曰,內局提擧,亦有出往江外之事乎?日昨疏批,業已洞諭,而自前銓官,雖撕捱於本職,亦或行公於藥院,蓋以事體甚重故也。興慶曰,臣雖未能的知其本意之果如何,而至於出往江外,則似將不欲出仕矣。蓋都政之尙今遷就,實爲悶迫。日前有一宰臣以爲,大政過限,自臣爲始云,臣於年前,在鄕而猥忝銓長,以身病未卽膺命,至被黜補之後,臘月大政,始行於五月,臣至今惶悚之至。今日銓官,自春至夏,連爲行公,而自爾遷延,尙未過行矣。上曰,若逾今月,將與六月大政相値,寧有如許朝體耶?外方人及積仕應遷者,誠爲矜憫矣。興慶曰,見今事勢,五月內必行,亦未可知。仕滿遷轉者之滯鬱,遐方武士之來待者,俱可悶念矣。上曰,吏判向日,以嶺南人才收用事,有所陳達,故予意,以爲前日所撕捱者,已盡忘之,而若復當銓地,必能善爲之矣。到今撕捱,極涉太過,此由於近日廉隅太勝之致也。且自外補還朝之後,屢膺除命,則豈可以此,每每爲嫌耶?吏曹判書金在魯,更爲從重推考,若在江外時,則雖呈辭疏,政院勿爲捧入,可也。出擧條上曰,翰薦事,將何以爲之耶?若此不已,則朝鮮將無左右史矣。興慶曰,李度遠,旣薦徐命臣而見敗,故遷就又至此矣。上曰,以命臣,爲不足而然歟?若然則命臣,於翰於注,俱無所用,依前陞敍出六,似無妨矣。予觀近日氣像,各自務勝,或爲互對,俱甚可怪,而度遠之今番所薦,尤極怪訝,故其辭疏之踏啓字以下,蓋有意也。徐命臣,曾亦有議薦之事矣。其時同薦,果何人乎?興慶曰,伊時宋敎明,主剡而所薦者,命臣及金尙迪、李夏宗三人也。上曰,金尙迪,予已知之,而李夏宗,是誰家人耶?興慶曰,故判書李奎齡之從孫,而明誼、明彦之從姪,故外議似非之矣。上曰,度遠事,極爲非矣。渠於此時,豈敢單薦耶?若一向延拖,則翰林,將終不得備員矣。別兼春秋,不待開政,卽爲口傳差出,斯速完薦事,分付,可也。興慶曰,事雖微細,係是恤民之政,故敢達。渰死人,滿三人則自前有恤典擧行之例,而向日渭原沙汰致斃者,至於多人,誠極驚慘。自朝家,宜有悶恤之典矣。上曰,予忘之矣。令本道恤典擧行。出擧條興慶曰,臣旣力疾造朝,向日所遭,亦不敢輒事煩控,固難復爲引免之計,而惟是病益痼而形不逮,萬無陳力之望。天地之仁,無物不遂,儻蒙俯賜矜憐,姑令釋負調息,延臣一縷之喘,則千萬幸甚。臣雖解職,豈敢遠離京輦耶?向有三年瓜滿之敎,豈不欲仰體聖意,而實病如此,將有目前塡壑之慮,故敢恃聖上愛欲生之德,輒此仰達。上曰,予亦非不知卿之此請,非出例讓,而古人有鞠躬盡瘁之義,卿之欲休,予則以爲過矣。顧今鼎席不備,予亦有思,決不當許遞卿矣。姑爲安心調理,可也。上曰,吏參之撕捱,誠過矣,分義豈可如是?任珽事,尤過矣。吏議李匡德,亦甚固執,更勿撕捱事,分付,可也。上曰,溫釋已過,法講當連爲之,而玉堂不備,無以開筵,在外玉堂,竝從重推考,使之催促上來,可也。出擧條諸臣遂以次退出。

○乙卯五月初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鄭必寧,檢討官兪健基,假注書沈瑴,記事官鄭東說、宋儒式。健基進講,自神爵元年,至留屯田。上曰,承旨讀之。必寧進講,自張敞,至益小吏捧。上曰,注書讀之。瑴進講,自詔曰,至常平倉。上曰,上番兼春秋讀之。東說進講,自元康以來,至遂都單于庭。上曰,下番兼春秋讀之。儒式進講,自甘露元年,至非禮也。講訖。健基曰,宣帝求金馬碧鷄之神,不過信方士迂怪之說,世豈有金馬碧鷄之神耶?至於送諫大夫而求之者,尤爲非也。朱子書之於此者,有深意矣。上曰,人臣進諫,雖三代,無以過於此矣。人臣契合如此,則豈不美乎?健基曰,賢臣頌之言,儘美矣。賢明之臣,進退得盡其忠,雖有賢臣,上不能用,則無以盡其才,如鴻毛遇風,巨魚縱壑,則人臣際遇,如此盛矣,而此實由於人君之用矣。上曰,賢臣頌,不盡載於綱目乎?健基曰,比文選多減矣。末端壽考之說,尤好也。上曰,賢臣頌一書,專爲偃仰屈伸之說而發也。其言,若《書傳無逸》篇矣。健基曰,諫大夫王吉,當宣帝時,竭盡忠言,言議正大,規模宏闊,此議,爲當時第一矣。上曰,此言合於王道矣。健基曰,所可嘅者,宣帝雜用霸道,終未能用其言矣。上曰,視王吉爲俗儒,不用其言,漢之雜用王霸,於此可見矣。健基曰,趙充國屯田始末,皆備載於此。充國則老將,如辛武賢則少將,而帝終能倚仗老將,故能得備邊之策。以此觀之,則老成宿德之人,雖無言論風采之如少年可觀,而若夫經歷諳鍊,無逾於老臣,國家若用之,則豈不有益於治道耶?上曰,然矣。予觀列聖御製,其垂諭於邊帥者多矣。信任將帥,勉戒邊功,可謂勤矣。漢之治規,雖在於王霸雜道,而其全體,却在於勤,故邊事,能如是得成矣。健基曰,能使展其計謀,不爲沮遏,故能成矣。上曰,其時有是充國計者,自卄三卄五,至卄八,而今日則無多少之別矣。漢宣之事,過於綜核,而今日朝廷,則無擔當事務之人,反有愧於綜核之治矣。健基曰,漢之綜核,蓋自霸道出來,而後之不及於漢者,亦多矣。上曰,非謂今日朝廷非矣。爲宰相者,以勤爲務,則庶官,自有趨事之風,而却不能爲之耳。健基曰,嚴立紀綱,申飭朝廷,則百官一心勤勵,豈無率職奉承之意乎?上曰,圖上方略,可見充國規模,而願至金城圖上者,皆有實務耳。健基曰,以地圖見之,則燉煌,無可尋覓之處,卽今長城之外,皆爲蒙古之窟宅,宋時元昊所據之地,則西㺚者,潛伏於其近處云。此外萬二千五百里,皆爲蒙古之土地,卽今士馬精强,器械堅利,將來中國之憂,在於蒙古,於我國,無干涉之事,而蒙古比西㺚益難矣。上曰,彼承旨及李日躋,可以詳知之,西㺚事,可以易聞,所可憂者蒙古,彼人道理,疲其根本之地,安保其不生釁也。必寧曰,此非蒙古,自北京至遼東,皆稱蒙古耳。昔在萬曆年間,吉、蘭有二子,兩分其國,萬曆時,朝貢不絶矣。卽今十四王,爲黃台吉之壻,蓋聞康熙在時,適往其處,仍爲定婚,生子生女,而其形勢似太强云矣。健基曰,卽今蒙古,不必防禦,而在國家,安不忘危之道,不可忽念,頃者尹彙貞,所達是矣。自上,各別申飭,長存深遠之慮,則豈不善乎?上曰,自固西北邊圉,壯其扃鐍,則此可爲備禦之策矣。健基曰,內修外攘,任賢使能,爲自强之策,大摠只在於此,此外,有何道理,雖有禍變,自可對敵,此爲善策也。上曰,然矣。健基曰,蓋寬饒之言,不避忌諱,求其本意,則非大逆不道,而終以語言被殺,誠爲漢帝之疵累矣。上曰,欲求禪云者,太過,無以明其心事,自到於北闕下,此蓋有戰國風習,而亦忠臣耳。健基曰,漢之人,大抵有戰國風習,望之之死亦然,自到北闕下,實爲曖昧,終死於非其罪,朱子書之者,微意可見也。上曰,然矣。健基曰,以丙吉爲相觀之,吉之爲人,寬大禮讓,眞有大臣之道,以是賢相,必稱丙、魏,問牛喘,不問死傷者,有若迂而誠爲得體矣。上曰,近來百爲,無幽隱之處,三公行卿宰事,卿宰行小官事,予則每善丙吉之事,若使大臣,必如吉事,則庶有移風易俗之化矣。健基曰,丙吉事,爲卽今之可法,三公論道,六卿分職,實爲制治之道。以此觀之,則丙吉事,可謂深得大臣之體也。上曰,卽今綜核,則必於銳意爲之,予嘗憫矣。綜核之政,不務其實,則何以爲之?漢帝之綜核,則全務於實,此異於今日之綜核也。必寧曰,國之爲治,必使之久任,然後功效自可見矣。上曰,擇人而久任,然後可以得效,漢則綜核有效,卽今則雖欲綜核,而何以有其效也。健基曰,近來聖上,每每申飭久任之法,而尙未見其法之行。臣前者奉命而南下也,見錦山古稱名邑,而今則物力凋殘,殆不成樣。問之則皆由於數遞之害,雖守宰之治蹟下中者,任之久,則其效逾於數遞,是故黃霸曰,重聽何傷,而不許數遞,此可謂識治體也。上曰,鶡雀之鶡字,本音爲曷乎,爲分乎?健基曰,本音爲分矣。上曰,考見字彙乎?健基曰,未及考見矣。上曰,吏治,有不求名譽而爲之乎?大學之明明德,必以新民而爲之乎?健基曰,譽有名實,善治則民譽之,不治則民毁之,豈全無要譽之心,而爲之乎?因其譽而國家用之,則宜有興起之道矣。上曰,爲其所當爲,而人稱之,則自爲譽也。人不知之而爲之,則是求譽耳。健基曰,宣帝,以霸之治一邑,而便擢爲相,霸之爲人,本無學識,且以名譽而爲相,故終不知相功,此亦宣帝之不善用人處也。上曰,非自潁川,直擢爲相,而終始求譽處多耳。宣帝之不若高祖處,可見於用人之際,蕭何之沒,卽用曹參,而宣帝則不用延年,此不及處耳。上曰,司馬氏謂王伯無二道,此論,何如?胡氏雖非之,而以司馬之賢,何其謂無二道耶?必寧曰,此司馬之學問,不及於程子而然也。王霸之分,在於義利而辨之,可謂不嚴矣。健基曰,學問功夫,異於洛、閩,故言論如此,胡氏議論,勝於司馬矣。上曰,三代之治,純用仁義,而後之治道,有假借之病,司馬所謂功業,有巨細云者,指霸道耶?必寧曰,王者之治,以仁義爲主,霸者之道,以功業爲務,王霸之不同如此,而司馬之言,不善矣。上曰,然矣。非若白黑之說,可謂囫圇說去也。健基曰,以外面觀之,則王霸無異,故司馬,只論其外,未論其內,而裏面言之,則王霸不啻遼迥矣。上曰,儒臣外面之說,是矣。健基曰,胡氏之論,不可無者,而至於君子小人之儒,則司馬氏之言,善矣。儒之中,有眞儒焉,有俗儒焉,人君,必辨此二儒而後,可以用矣。上曰,綱目致知之知字,誤以治字印出。健基曰,果誤印矣。上曰,此木板乎?健基曰,此湖南木板也。上曰,當初豈有如此板乎?健基曰,開刊時傳訛,至於如此也。健基仍進前曰,玉堂近無行公之員,無他推移入直之道,敢達。上曰,在外者幾人,而金鎭商,幾日當還,吳瑗在近乎?沈星鎭、兪最基、南泰良輩,不爲行公,何也。健基曰,泰良聞其病,不輕云矣。必寧曰,臣亦聞之,果爲實病云矣。上曰,盡爲附過放送,牌招察任,可也。上曰,今朝入診時,入侍注書,誰也。必寧曰,李昌誼也。上曰,誰家人耶?必寧曰,故判書李彦綱之孫,知敦寧宋成明之甥姪也。上曰,彦綱之直孫乎?必寧曰,然矣。上曰,今方入侍注書,誰也?必寧曰,沈瑴也。上曰,誰家人耶?必寧未及對。上曰,在鄕人耶?必寧曰,本是京人也。上曰,有科名家人耶?必寧未及對。上曰,注書自達,可也。瑴進達曰,小臣高祖詻,孝廟朝爲吏曹判書,臣曾祖光泗,官至典簿,以五子登文科,贈吏曹參判,臣祖相,官至正言,臣父得良,登文科,官至府使矣。健基曰,此注書之先世,連入代文科,此是大家人矣。

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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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躋呈辭受由。左承旨洪尙賓。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徐命九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彙貞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瑴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太宗大王忌辰齋戒。

○尹彙貞啓曰,左議政徐命均,鍼灸呈辭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議,敢啓。傳曰,入之。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副修撰沈星鎭,旣有只推之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喆輔、兪最基,修撰任珽,副修撰南泰良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彙貞曰,推考傳旨捧入。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閔亨洙。

○尹彙貞啓曰,別兼春秋閔亨洙,時在京畿廣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徐命九,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東道監役官牒報,則惠化門北邊,禦營廳所守處,體城三間許,今日頹落云。爲先令繕工監,把子圍排,令分授營,卽速修築,而限完築間,亦以該營軍兵,量宜定送,着實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禦營廳言啓曰,因兵曹草記,本廳分授惠化門北邊體城,三間許頹落處,卽速修築,而把守軍,亦以該營軍兵,定送守直事,命下矣。修築則姑待快晴擧行,而今日爲始,本廳鄕軍二十名,將校率領,改築間,晝夜輪回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徐命均,鍼灸呈辭。答曰,所患若此,深用念焉。此乃例由宜許,以安調理,而目今廊廟,只惟卿與右揆,而右揆受由已久,行公纔數日,意謂向卿獨賢之餘,右揆視事相確,國事庶可聚精,而猶思鼎席之不備,從近命卜之意,已諭右相矣。卿之請由之單遽上,雖有所患,卿之筋力嘗健,調理數日,自可快瘳,其何互尋長單,不顧國事乎?雖不若此,自可善攝,卿其須體此意,其勿尋單,安心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鍼醫看病。

○尹彙貞啓曰,卽者修撰兪健基,以持平金尙魯留院疏,引以爲嫌,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因卽牌招。玉堂上下番俱空,事體未安,校理李喆輔、兪最基,修撰任珽,副修撰南泰良,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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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躋呈辭受由。左承旨洪尙賓。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徐命九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彙貞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殼鄭純儉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夜一更二更,月暈。

○尹彙貞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命九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樞在外,掌令許集呈辭,一員未差,持平金尙魯式暇,金聖鐸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命九,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李昌誼有頉,代以鄭純儉爲假注書。

○徐命九啓曰,假注書鄭純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尹彙貞啓曰,下番兼春秋宋儒式,身病猝重,勢難察任。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政官,以過國忌後,牌招事,命下矣。卽今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在前如此之時,雖値齋戒,亦有牌招開政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開政。

○以吏曹參議李匡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彙貞曰,只推,明朝亦爲牌招。

○又啓曰,吏曹參判李德壽,參議李匡德,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參判李德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明朝牌招開政。

○傳于徐命九曰,次對,久未爲之,明日來會事,分付。

○徐命九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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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春躋呈辭受由。左承旨洪尙賓。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徐命九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彙貞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瑴仕鄭純儉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龍仁縣監邊致周。

○徐命九,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聖應,以漢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承旨洪尙賓,右承旨鄭必寧,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命九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徐命九曰,只推承旨,明朝牌招察任。

○徐命九啓曰,今日次對,兩司當爲入侍,而或在外,或陳疏入啓,或未差,未肅拜,無進參之員。掌令許集,正言金,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正言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彙貞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彙貞啓曰,吏曹參判李德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判李德壽,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一向違牌,不卽擧行,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頃者儒臣之斥,已知過中,亦已承批,則開政命下已久之後,若是撕捱爲事,豈有若許事體乎?從重推考,明朝牌招開政。

○徐命九啓曰,因兵曹啓目,公洪道,全光道,江春道,旣已改號,公州陞號,監司以下所佩兵符,令本院,改造下送事,允下矣。兵符今已造成,監、兵、水使、防禦使,改敎諭書及兵符,依例院書吏齎送,而公州判官、營將兵符,仍爲付送,使之分上,舊兵符收聚上送,以爲燒火之地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彙貞曰,咸鏡監司犯越罪人狀啓,明日次對更稟。

○傳于鄭必寧曰,京畿監司沈宅賢狀啓中,有可問事,故留置矣。文書中混下,此狀啓留中。

○徐命九,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吳始興手本,則時囚罪人崔定,素有疾病矣。久處濕地,痰癰潰破,濃汁淋漓。又以風漸,右邊臂脚不仁,添得暑泄,度數無算,食飮專廢,氣息昏昏,症情十分危重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初十日,幼學李憲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校生李興彬稱名人,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敦化門守門將任世英,丹鳳門守門將李鳳觀,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攔入,俱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禁軍等,來秋冬等都試,以當暑之故,今姑停止事,旣已稟達蒙允矣。在前都試停止之時,則有代行祿試射之例,今亦依此例,今月十六日,設行於訓鍊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彙貞,以漢城府言啓曰,頃因筵臣陳達,景福宮主脈鑿傷處,另加補築事,命下矣。發遣本府郞廳,以五間水口掘川,餘軍排日赴役,主脈鑿傷兩處,盡爲補築,仍鋪礴石gg磚石g,而神武門東邊數十步許,有兩處舊時水門,每年潦雨,積沙陻塞,至於數丈,幾與城齊,水不得通流。故其塡塞沙土,又使掘鑿,露出水門,而臣等今日,同往摘奸,則役處浩大,悉得舊日形止。墻外之役,今雖完畢,若不卽爲掘開墻內,通其曾前水道,則不過一番潦水,又復陻塞,積功歸虛,事難容緩,而凡宮闕修補之役,墻外則本府,以坊民使役,墻內則兵曹,以衛軍使役,事例卽然。故以墻內開道之意,移文兵曹,則回移內,筵中定奪時,旣無以衛軍掘開之事,此與時御所有異,則是坊民應行之事云。毋論事例之如何,互相推諉,則竣役無期,誠甚可慮。自本府,以墻外使役餘軍,仍爲調用,掘開墻內水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許集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嚴鞫得情,夬正王法。答曰,勿煩。

○全光監司,以珍山郡居居士金申發等三名,爲虎囕死事狀啓。傳于尹彙貞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平安監司,以平壤等官居私奴龍男等五名,渰死事狀啓。傳于尹彙貞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傳于尹彙貞曰,咸鏡監司李箕鎭原疏,留中。

○左承旨洪尙賓疏曰,伏以臣年病衰痼,卯申奔奏gg奔走g之任,有難堪承之意,屢悉於前後辭疏,今不疊床,而强疾供劇,今至四朔,積瘁添症,當暑尤劇,心神錯瞀,咽喉壅塞,飮啖全失,筋力殆盡,自數日以來,又添關格之症,頭暈喘急,神昏氣短,頓無陽界上意思。雖使偃息在床,屢日調將,實無復起爲人之望。當此廳僚苟簡之日,豈敢有陳籲控免之計,而顧臣犬馬之齒,今已六旬有四矣。六年銀臺、軍銜,休暇不過十餘朔,而未嘗飾辭虛讓,以爲一時圖便之地者,蓋緣聖恩天大,黽勉叨冒,而今此病狀,實無自力供職之望。伏乞聖明,亟賜遞免,俾得及時調治,以尋生路焉。且臣於日昨,憲臣未徹之疏,有不容泯默者,敢此尾陳焉。黃梓之除拜邊倅,八朔不赴,朝綱之不嚴,更無餘地。臣屢承自本院,催促之筵敎,屢度催促,而頑然不動,終不赴任,臣惶愧溺職之失,有所仰達。自上,又以今日午前,不爲出肅,則國無紀綱嚴敎,而臣旣聞其雖被罪罰,決不赴任之語,故有所更達者,一則欲伸朝令,使卽赴任也。一則自本院,屢度催促,終不發行之故也,有何深意於其間哉?侍衛重臣,詆斥之言,臣固不厭,而今此臺疏演出,臣意以實臣言,而乃反以猥陳筵席等說,雜於行語之間,臣不欲呶呶辨說,以傷篤厚之風也。臣以狷介之性,少無隨俗之態,昧於素履,久於冥行,臣實自愧,人謂斯何,適値齋戒,不敢陳暴,縮伏累日,今始自列,臣罪至此,尤無所逃。伏乞天地父母,憐臣難强之疾,察臣危苦之忱,特命選部,勿復檢擧,優遊聖澤,退塡溝壑,則臣生當殞首,死當結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玆事不必過嫌,爾其勿辭察職。

○平安監司朴師洙疏曰,伏以臣愆負層積,情地兢危,封章請譴,顒俟處分。及承聖批,又失所圖,續聞筵中聖敎,提及臣頃因秋曹覆啓,辭免疏中,先送老母一轉語,責其事體之未安。臣於此,益增震慄,跼蹐靡容,念臣前後求遞,一則情理,一則情勢,俱出於萬不獲已,而誠意淺薄,文辭拙訥,曾不能孚感仁覆之聽。今於嚴敎警飭之下,又復仰首鳴號,誠知義分之所不敢出,而人莫不畏天,而嚴父,至於疾病之極,亦必呼天而呼父。今臣衷情之迫急,殆有甚於疾病,自有不得已於籲呼者,請更瀝血流涕而陳之。臣自立朝從政以來,屢煩章疏,懇乞外補,亶爲家貧,母老便養是急,輒蒙恩慈曲副,有非隕結可酬。若今所處,尤是世所稱大都雄藩,供養之豐侈,無以過此,揆以常情,唯當如恐失之夫,焉有徑遞之念,而唯是臣母年紀,踰八望九,氣息之衰殘,日異月加。若以一年退計,則每不啻低下數層,本來病在四肢,轉動飮食,亦皆須人,遂至於全身不遂之境。年前自京而至海西,以人轎,舁行十數日,而始達三百里程,其間艱辛危綴之狀,殆難形言。其時臣母,已語臣曰,聖恩罔極。雖幸至此,回思來路,頓無生還之望,是以悲耳。及至移節關西,臣母尤不樂,益遠京輦,而朝辭旣除,辭避無路。且以程途之差近,雖不得不黽勉將往,行事之費日艱辛,殆無異京城之於海西,稅駕之後,無日不思歸,殆不知甘旨之適口,綺紈之便體,蓋以四年留滯,旣生支離厭飫之心,千里關河,每軫生行死歸之慮。對臣則輒曰,汝無使我,遂作關外之羈魂也。人子聞此,當作何如懷。老人有如嬰孩,又非勸譬可解,臣之決難久於此地,天地鬼神,實所鑑臨,何敢有一毫假飾,而臣母篤老篤疾,旣至此極。設令臣,雖蒙恩得遞,或因他事獲譴,如値隆冬盛暑,俱無轉動之勢。今春屢徹情懇,旣未獲遞,又將挨過夏令,則差待涼生,先還老母之計,蓋出於萬萬迫切窮急之致,心之所薀,偶爾披露於章牘之間,不覺其自陷於猥越之誅,臣罪之難贖,臣今自知,而臣情之可悲,或者聖鑑,猶有遺照也。抑臣孤蹇伉拙,與世寡合,粵自釋褐之初,已有嶺邑之棲遑,逮夫戊申變亂,始獲遭際,而言論迂愚,世皆睢旴。及乎壬子免喪,更參廟籌,而謀畫淺妄,動輒枘鑿,商山之求補,海藩之出莅,非獨親養是急,蓋亦自知其在朝從仕,於國無毫補,於身有巨患,故猶幸以宣力四方,爲一分自效之圖矣。其奈狷急之性,欲矯不得,方便之法,欲學未能,言或狂妄,事無容隱,身在方州,跡遠軒陛,而按劍之怒,側目之怨,殆甚於在朝之時。加以兩路按劾,六考貶黜,殆至於數十人,衆恚群詛,蜚語造訕,爭爲新奇,可駭之說,以煽洛下多口之地。雖以平生親愛之間,或有以殿最,請行査者,或有以廉問,爲譏察者,則其以稍靖之邊境,謂有騷擾之患,以已息之鄕鬨,謂長告訐之風者,亦何足怪哉?積毁多謗,載鬼張弧,特未盡徹於聰聽,故聖上尙謂氣質所累,可以鞭策,而任使,前後筵敎,不至飭勵而止耳。儻復人言累至,咎釁彌彰,則當此之時,聖慈雖欲曲赦,亦何可得,此臣所以及今顚沛之前,畢暴危苦之懇,必欲速解職名,避遠菑害者也。況於向來,朴文秀之使還登對,論及關西前後道臣,耽娛繁華之弊,自上以此後,當以文秀差遣之意,下敎于大臣,文秀之言,雖非專指臣身,其時朝中知舊,猶多抵書於臣,以爲交代,便是己出,廉義不可仍據,則今也擾邊敗俗之斥,迭發於筵席,至又有當遣重臣鎭安之敎,所遭之惶蹙,有倍於前,而猶且一味盤礴,不早引去,則不但私義放倒,殆近於無所忌憚。雖以公體言之,藩臣失職,上貽顧憂,朝下一紙罷之,代者可以夕發,而尙且因循假借,不卽處分,臣實莫曉聖意之所在。至若久任監司,雖是良法,陸贄猶謂,其始也,砥礪之志必切,其久也,因循之意必萌,莅職旣久,寧無咎愆?偶以一跌,盡隳前功,至使治行不終,能名中缺,豈非上失其制,而推致以及於斯?況臣本無治能之可言,罪咎之疊積,又非止於一跌,而猶以久任二字,一向羈縻,則失制之譏,不亦上累於盛世乎?臣以弱質癃病,當衰暮之境,理繁重之務,今已四載,於此形消神耗,目昏齒脫,水土所祟,四大皆又蹇痿,近以切迫之情理,窮隘之所遭,宜遞未遞,徒費撕捱,心境躁悶,殆欲狂走,夜未安寢,食不甘味。若此不已,殘命幾何不溘然,而若蒙天地父母,哀而憐之,特許遞臣必遞之職,使臣得以九十老母,扶將獲還於京輦,則雖卽就澌滅,亦可瞑目無憾。臣無任瞻天望闕,涕泣哀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之陳情雖若此,莫重藩任,決難輕遞,卿勿復辭,抑情行公。

○咸鏡監司李箕鎭疏曰,伏以臣情危病痼,理難在職,瀝血陳懇,冀蒙垂憐。乃者伏承聖批,不惟不賜恩許,至諭以其所爲嫌,極涉太過。若於臣所辭,無所察諒者然。噫。臣之不容苟冒,卽擧世之所共言,豈以天日之明,猶有所未盡燭也。此殆由臣素立素汚,無足責以廉隅,而亦臣文辭短拙,不能痛陳情實故耳。臣於是,拊心失圖,反躬增恧,莫知所以自措也。臣又於此際,伏聞本月初五日賓對,筵臣,有以臣披捉,不當禁之物爲言者,臣不勝惶愧,而筵說,至爲嚴祕,臣身遠伏關塞,非謄諸朝紙與關文者,無以得其槪,及見平安監司臣朴師洙辭本。有曰賓對訏謨,深軫西北邊虞,而監司之苛政,實爲罪首。又曰臣之所遭,視諸北藩,尤爲惶蹙,在彼自引之辭,方且歸重於己,而竝擧爲言,猶當如此,若臣被斥之深,見罪之重,卽此可知。而況師洙所不安,不過在於諸申受賞,非王法之說,則今此苛政二字之目,乃專指臣身而發,罪首之在臣,而不在彼,其亦明矣。夫子不云乎?苛政甚於猛虎,雖十室之宰,一障之乘,苟以苛爲政,其害必立見,顧臣所叨者,方岳之寄,所管者邊圉之重,而不體寬大之聖化,徒尙苛刻之弊政,下以致民情之驚擾,上而貽廟算之憂虞,則其爲罪,雖萬被戮,何足以明國家之典刑,而謝衆人之怨怒乎?臣誠駭怖震慄,求死不得,惟鈇鉞是甘而已,官職去就,疾病有無,亦非所暇言也。第所謂布髢不可禁之說,終有所不能曉者,蓋北路之禁蔘,固爲邊上之生事,而其他物貨,凡係土産者,鮮不入於防禁,雖私商之交易,非受帖於營門,則不得任意出入,事係譏關,行之不疑,蓋不知其幾百年,夫豈偶然乎哉?雖以咸興故事言之,數十年前,有一通判,行女婚於衙中,及其首姆之歸也。橐中首髢,被捉於防所,而不得釋,其禁制之嚴密,此已可見。又於甲午年間,道臣,劾奏郵官、牧官貪贓之罪,而一二箇首髢,四五升麤布,擧入於査狀中,被劾者,屢被嚴訊,僅免大辟,而其時公議,猶爲失出,未聞有以布髢之禁,爲苛也。況守令之私買細布等禁物,水陸運送者,令方伯及高山察訪,廉察論罪,卽丁亥備局,關因繡衣別單,而申嚴禁條者也。臣未知此禁之設,在昔則可,而在今則別有不可者存乎?雖然,臣本巽懦,當官莅事,病在弛緩,初何嘗有意於鉤摘人之隱伏,而只爲晩白、淵所犯關係,國家深憂,非比尋常罪人。故其所究覈,不得不嚴,始因搜蔘,竝其他贓而見發,布髢等種,狼藉於公牒之間,則擧而上聞,固事體之不容已者。臣若諉以苛細,有所掩覆,則一路瞻聆,將謂斯何?今之議者,又未知置臣於何等之科也。至若許㙉事,臣之前疏,已陳其略矣。臣聞故相臣閔鼎重之按本道時,邊將卜駄之搜檢,至及其妾之衣箱,至今傳說,不以爲疵。又於鏡城判官,船送卜物之被搜元山津也。數領皮物魚藿雜種,亦無不臚列啓聞,斷之以贓汚,先朝哲輔之持法甚嚴,當時公議之懲貪不饒,有如是者,今臣之待㙉則不然。贓物之發露者,尙多還給,文簿之現捉者,未盡提論,區區本意,雖非出於容護之計,而視先輩峻截底規模,臣亦自知其多愧矣。乃反以苛政,遭斥於廟議,是豈朝廷,爲一貪吏地而然乎?特臣,人不稱器,爲世所輕,隨事見非,觸處爲罪,有以致此紛紜,究厥所由,罔非自取,尙誰尤哉?臣方閉閤省愆,無面可顯,再査命下,爲日且久,而顧以何心,復按玆事,此臣所以寧被稽誤朝令之誅死,不敢冒沒奉行者也。噫,朱子以聖賢之姿,負山斗之望,而請按一仲友奸贓,尙勤五六度奏狀,一則曰,較權量力,實犯不韙。二則曰,孤危已甚,大懼中傷,至以未蒙朝廷盡法施行,爲奉身乞退之大端。按贓之難,自古已然,況以臣,庸下之品,疎賤之蹤,猥藉按察之有責,徒恃聖明之在上,半年之間,擧劾奸贓,至於五六人之多,群仇衆怨,何所不有,早晩顚沛,臣固自分。而今若以臣之故,竝與禁法而不行,徒使貪守汚吏,藉口增氣,以致祖宗朝,定制盡壞,邊民之膏血無餘,則臣不足言,獨不爲朝廷之憂乎?顧臣受命以來,奉職無狀,見劾於臺端者再矣,被斥於廟堂者又再矣。一節深於一節,新案浮於舊案,疵釁之積,指不勝摟,而若言其罪名之重大,則未有若今遭之爲最,藩屛之臣,負犯至此,而尙安所逃刑哉?以聖上天地之仁,父母之慈,雖欲曲加包容,姑示假借,終恐其不可得。惟有遄伏王章,庶或少安私心,玆敢席藁封疏,恭俟威譴。伏願聖明,亟命下臣司敗,勘臣罪戾,毋使苛刻之政,或干寬平之化,實千萬之幸也。且本道賑事垂了,而麥凶孔慘,殆將絶種,早播秋穀,擧爲旱枯,節近天中,田多不墾,民事可謂罔極矣。六七月之交,若無別般賙濟,則誠有盡劉之憂,而臣方泥首胥命gg膺命g,治簿,待歸,尋常公務,尙不敢當,經紀賑政,尤何暇論,此須亟退負罪賤臣,代以無故之人,講求救民之策,無失其時,然後可使一路生靈,得免擧而塡壑,臣於請譴之章,冒昧及此,實非私言,亦宜聖明之深留睿思,卽賜處分也。臣無任瞻望雲天,戰恐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其所爲嫌,極涉太過,卿勿復辭,察任。

○持平金尙魯疏曰,伏以國家,所以維持者惟紀綱,而近來朝廷,有一番事,不能振刷,輒使綱紀,一層墜下,可勝惜哉?灣尹,不過一守令也。其赴其遞,此胡大事,如其情勢,果難强赴,則遞之,可也,可赴而不可遞,則嚴督而送之,可也,督之而不從令,則罪之亦可也。是在廟堂,一擧措之間,而乃以此事,上勞聖慮,屢費辭令,來月雖遞之敎,太涉委曲,當用投畀之諭,殆若威怵。承宣,則敢以渠願被罪之說,猥陳筵席,廟堂則直請勘罪,何所不可,而只以請罪之外,更無他道,汎然稟啓,以至於昨日特補之命,而國體之虧損,朝綱之壞隳,可謂無餘地矣。殿下此敎,雖出於借特補之名,作爲督送之資,而第特補,重譴也。陞擢,恩典也。歷觀古今,安有因陞擢,而施特補之政哉?處分之苟簡,政令之乖舛,必將取笑於四方,而未聞入侍之臣,能有以爭覆者,寧不慨然,臣謂特補二字,宜命反汗也。日昨筵中,大臣,以昌寧縣監洪允輔,催促還任之意,仰稟上旨,書出下敎,近日廟堂事,誠可悶矣。守宰之促還,有道臣焉,有該曹焉。廟堂,自可以出一號令,分付發遣,而今以一守令之行止,至煩天聽,如是而國體,何由以尊,朝綱,何由以立?臣謂伊日,書出下敎,亦宜收還也。堂上官以下之一日三違,前所未有,而及至今日,便作故常,言念紀綱,良可寒心。雖以政曹佐貳事言之,前者纔行譴罰,而後者輒又犯之,無論情勢之輕重,其爲三違一也,而一人則坐此而罷,一人則幸獨無事,朝家刑章,恐不宜若是斑駁。臣謂吏曹參議李匡德,宜罷其職也。臣無任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今者所陳,俱涉得體,竝依施焉。

○右議政金興慶箚曰,伏以昨夕,有今日次對之命。臣卽當竭蹶進參,而第臣於持平金尙魯留院之疏,有不敢自安者。日前診筵,臣,以灣尹黃梓之違命不赴,仰陳施罪之請,而聖上,特下除廟薦黜補之敎,仍命卽日辭陛,因其職而外補,固無前規,而仰惟聖意,似出於必令督赴其地,故臣倉卒之際,祗自奉令而退矣。乃者司直之論,深責廟堂之汎然稟啓,又斥筵臣之未有爭覆,至以寧不慨然爲辭。當初汎啓之失,臣旣有之,而伊日未爭之罪,臣復爲首,如臣無似,忝據匪據,不能董飭百僚,振肅頹綱,非斥之言,至於如此,臣固受而無辨,而其不宜晏然於是任則決矣。玆於特敎之下,未敢冒進,略暴危悃,仰瀆宸聽。伏乞聖慈,亟命鐫遞臣職,以謝臺言,以安賤分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憲臣所陳,不過體例,卿何過嫌?卿其安心勿辭,其卽視事。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右尹金聖應疏曰,伏以臣以眇末庸碌之姿,猥當重寄,夙宵憂懍,唯俟僨誤之罪,而職事所係,竊有區區之懷,敢忘僭猥,仰請裁處,伏惟聖明,特垂鑑照矣。臣於摠廳,受任屬耳,凡施措之節,姑未及周悉,至於財穀出入之數,自有簿籍,猶可按而知之。本廳與三局,雖有大小輕重之差殊,若其軍門規模,則亦自有不可但已者,而尺布銖錢,無他歲入,一切凡百需用,專靠於畿內需米,殆類乞兒活計,殊不成樣。是以朝家,特加軫念,煮硝土木之價,巡歷賞格之木,每自兵曹劃給,其來已久,嶺南硫黃軍,亦且劃定三百名,俾得一分支撑矣。近年以來,漸次防廢,至於良軍需保七百五十餘名,又行釐整而削罷之矣。初旣東柱西撑,後又截頭斷尾,所餘者,能復幾何乎?所謂畿內需米,差爲一營之命脈,而摠一年所入準捧,則僅僅爲三千餘石,使無升龠之未收,則較一年應用之數,豈無一二餘地,而若値裁減,不啻大縮。近遭荐凶,實患枵竭,諸將校兩等衣資及上番軍、標下軍,中旬賞格,焰硝煮取之資,無處可辦,其他軍器什物之可改可備者甚夥,而亦無着手之地,調度之苟簡,姑捨勿論,陰雨之備虞,誠極寒心。而伏聞頃日筵中,因公洪監司柳儼所陳達,以摠需米一千石,劃給水原,仍作軍餉云,水原實臣所管,而早晩住箚之地,朝家之倚以爲外都監者也。峙糧練兵,實爲先務,廟算至此,臣誠幸甚,第其內外輕重之別,亦有不可不察者。臣營之設,旣在輦下,有軍校焉,置器械焉,守直之費,修葺之力,餼廩之調,俱不可一日無者。又有不時之需用,應行之賞格,今雖不能滿足於此,然猶可以粗成規模,然後方可及於外營也。卽今內營形勢,如上所陳,不自暇給於日用,而獨爲外營之地,捐出軍需,則豈不有乖於本末先後之宜乎?且以曾前已驗之事言之,辛亥春間,因本道方伯狀聞,廟堂覆啓,許給摠需米二百石,大同米六百石,合爲八百石,仍留本府,糶糴取耗,而今見成冊,則以還分未捧懸錄者,至於七百六十餘石之多,時存之數,只是百石零,則取耗一節,固不暇論,竝與本數而幾盡消縮,烏在其當初劃給之本意也哉?今雖加給,安知不如前日之無實效,若使本廳,隨其逋縮而充給之,則不但有內外俱困之患,不審朝家,將何以繼之於方來耶,臣竊未知爲得計也。雖以海恩府院君吳命恒,爲摠使時,需米許留事爲言,臣取考謄錄,則其時府使,報請留置,而摠使題辭,有曰本廳需用,亦爲浩多,當觀其足不足,以其餘數留置,而本營遞代,亦在不遠,待新使,更議處之云云。以此觀之,吳命恒之初不劃給,亦可推知矣。本廳今若許留此米,則逐朔放下之數,已有不繼之患,今秋穡事稍稔,則冬朔上番之軍,其所接濟之糧,又從何處而責出,獨不重勞朝家之區劃乎?至若水原軍餉,則本府還穀之數,雖未知其幾許,以臣營所管軍餉之儲置於禿城者言之,米太竝計,殆至三千餘石,辛亥留作軍餉者,八百六十餘石,以此見存之數,糶糴取耗,能不失其法意,則幾何而不作萬餘石乎?自今嚴立科條,竝與從前未收,而趁秋準捧,俾有實效,則亦足有補於緩急之需矣。伏乞聖明,俯賜睿察,亟寢摠需米一千石劃給之命,仍令廟堂,申飭本府,未捧軍餉,待秋盡收,俾無如前抛置之弊焉。臣無任惶恐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頃者處分,蓋爲軍餉,卿何持難。頃年許給八百石米,亦爲軍餉,則觀卿所陳,其所未捧,若是夥然,極爲寒心。今雖有加給之命,又復若此,焉有重軍餉之令哉?其令備局,另加飭勵焉。

○乙卯五月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輪對入侍時,左副承旨徐命九,假注書鄭純儉,記事官鄭東說、李錫福,禁府都事洪致期,都摠府經歷李培源,司宰監奉事張海翼,司畜署別提崔益齡,西氷庫別提崔運興。上曰,輪對官,以次進伏,可也。洪致期進伏。上曰,職姓名?致期曰,禁府都事洪致期也。上曰,履歷?致期曰,初授光陵參奉罷散,戊申年以孝章世子禮葬都監監造官,蒙陞敍之典,繕工監役復職,出六,瓦署別提、司憲府監察,準朔後,除拜順安縣令,未半年在喪,終制後,監賑郞廳啓下,除軍資主簿,移漢城判官,又拜昌寧縣監,上年遞來,方待罪本府都事。上曰,職掌?致期曰,本府罪囚而已,他無所管。上曰,所懷?致期曰,本府有堂上,故或有弊端,則相議變通,別無所達之事。

○李培源進伏。上曰,職姓名。培源曰,都摠府經歷李培源也。上曰,履歷?培源曰,戊申年別試及第,辛亥八月,禁衛哨官啓下,癸丑除訓鍊主簿,仍拜都摠都事,方待罪本職。上曰,職掌?培源曰,臣府別無大段事,而監軍入直,中日武藝別監,內入直軍士,監試巡檢而已。上曰,所懷?培源曰,臣府凡百事,爲堂上皆主掌,故他無所達,而以巡廳事有所懷,而猥越不敢仰達。上曰,陳達,可也。培源曰,本廳夜巡,事體至嚴,在前則以軍人十五名巡禁矣。今則五名減下,只有十名,而十名之內,數三名,用於使喚,不過使五六名巡夜,名存實無,事甚疎闊。減下軍五名,依前復舊,何如?左副承旨徐命九曰,五名之減,未知何故,而至於使喚,晝則出用,夜則還聚,此固無妨。且巡廳,殊非職掌,推考,何如?上曰,巡廳,卽兵曹都摠府監軍之所,如有所見,陳達無妨。且旣令奏達,勿推。自政院,問于兵曹,變通可也。出擧條張海翼進伏。上曰,前日入侍乎,時任何職?海翼曰,方以司宰監奉事,待罪。上曰,年前入侍,而今復落點者追思,故將更欲見之故也。仍問所懷。海翼曰,臣府他無事,故或有事,與堂上相議處之。

○崔益齡進伏。上曰,職姓名。益齡曰,司畜署別提崔益齡也。上曰,履歷?益齡曰,初授通禮院假引儀,陞兼引儀,方待罪本職。上曰,職掌?益齡曰,掌養飼雜畜,宴禮時所用及客使支供諸般等事。上曰,遺在?益齡曰,豬遺在一千三百九十二口,羊遺在二百十一口,羔遺在三十五口,唐雁遺在六十九首,鴨子遺在一百十二首。上曰,所懷?益齡曰,本署有提調,故或有弊端,則隨事變通,別無所達之事。

○崔運興進伏。上曰,職姓名?運興曰,西氷庫別提崔運興也。上曰,履歷?運興曰,永禧殿參奉初授職,軍資監奉事移拜,相換本職待罪。上曰,職掌?運興曰,供上進排。上曰,遺在?運興曰,氷丁異於米布,消瀜故不能的知矣。上曰,所懷?運興曰,或有弊端,則與提調相議變通,別無所達之事矣。上曰,鄕人乎,京人乎?命九曰,故奉朝賀崔奎瑞之孫也。上曰,誰子也?命九曰,崔尙鼎之子也。上曰,當初予不知誰某,而偶然落點矣。今乃聞之,始知爲崔奉朝賀孫也。見其人,如見其祖,心甚愴然,奉朝賀戊申勳業,豈不卓然,而因其固讓,雖成辭勳之美志,予之待遇,固爲自別。今見其孫,愴懷倍切,其令該曹,祭需題給事,分付,可也。出擧條

○徐命九啓曰,政院連日,只有入直者,其餘以右位,不能牌招,何以爲之?上曰,喉院不備,殊極寒心。右承旨鄭必寧牌招。左承旨洪尙賓疏批已下,一體牌招,可也。榻前下敎

○上曰,明日來會賓廳,次對爲之事,分付。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5月12日

编辑

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徐命九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彙貞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瑴鄭純儉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海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果川縣監金省魯。

○徐命九,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聖應,以漢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次對,兩司當爲入侍,而諫院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正言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鄭必寧,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事變假注書黃最彦在外,代以朴海潤爲假注書。

○尹彙貞啓曰,事變假注書朴海潤,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判李德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特敎重推之下,一向違牌,無意應命,事體至爲未安。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判李德壽,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尙不擧行,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在事體,極爲寒心。從重推考,明朝牌招開政。

○傳于徐命九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尹彙貞,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十二日,幼學金應瑞稱名人,自宣仁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白世慶,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刑曹粘目內,牛峴前僉使洪就疇,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新僉使,已爲辭朝下去,洪就疇,時未上來,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徐命均箚曰,伏以臣病狀危苦,冒上由單,冀蒙恩暇,幸以醫治,伏承聖諭特降,不賜允許,臣誠惶隕悶迫,靡所措躬。狗馬賤疾,不敢煩塵,而蓋臣稟質虛薄,累經重病,重以傷暑,飮冷過多,種種症形,無非頑疾爲祟,胸腋結聚,將有濃gg膿g漸,脚臂牽疼,不能運用,時日之間,起動斷望,而每陳箚牘,實涉煩屑,請由將理,勢不獲已,臣雖無狀,旣忝此地,豈敢爲不顧國事,自圖便身之計哉?初與在告有異,自可往覆gg往復g詳議,而顧此床笫病喘,無路登筵,今日次對,有命而偃伏,不敢趨詣,尤增悚惕,竢罪之至。且臣伏見憲臣疏本,譏斥廟堂甚重,臣固受以爲罪,而草記旣無例,則送言之措辭,自不得不爾,若其守令事,伊日,以除署經發送,仰達之際,適因目前所見,觸發於語次,臣嘗以郡邑曠官,爲大弊,故未暇念,及於國體之傷損矣。然憲臣,以此爲可悶,而此特細事耳。臣則所可悶者,有大於此,方今聖明在上,邦運亨泰,政宜擇相委任,日新圖理,而如臣萬萬不似之人,濫叨匪據,無一言建明,無一事施措,百度廢弛而不能釐,民生困窮而不能救,此皆臣之罪也。應在斥退之科者,久矣,而聖上,不少留念,一任其泯棼,臣誠悶焉,日夕焦熬,直欲溘然而無身也。臣廢食日久,神精昏錯,不能悉暴衷懇,伏乞聖慈,曲賜憐察,亟遞臣職名,改卜賢德,以幸國事,俾臣亦得以安意調治,卒蒙生成之澤,千萬祈祝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若此,其用念焉。頃者辭單之批,豈不念卿之所患?唯念國事之意,以疾未參,其何所傷。憲臣所陳,不過體例,亦何爲嫌?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傳于尹彙貞曰,左議政處,遣鍼醫看病,書啓。

○掌令許集疏曰,伏以臣見識魯鹵,言議骫骳,本不合於諫諍之任,而怵畏分義,戀係榮寵,仍因盤礴,今已屢易月矣。一味尸居,毫絲蔑效,間附草草數啓,亦或未槪於聖心,居常愧懼,若隕淵谷。加以素患痰病,添劇於觸炎供劇之餘,咳血無算,神精昏瞀,宛轉床席,飮啖全却,以此懍綴之狀,尤無陳力之望。伏乞聖慈,特加矜憐,亟賜鐫解,俾便公私,千萬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耿耿愚忠,懷不自已,敢以慨惋於目下者,略此附陳,惟聖明澄省焉。嗚呼,今日國計民憂,艱虞溢目,可言之事非一,而朝廷不正,則萬般施措,皆如無麪之不托,臣不敢枚擧於殿下之前矣。噫,今日之朝廷,正乎,不正乎?試以今番尹汲事論之,欲通者爲是,則枳之者過當,枳之者得體,則欲通者爲非,至於長席,則務欲調劑於其間,聖敎中,亦謂其得冢宰之體,而殿下,初則兩皆勉出,終則兩皆譴罷,勉出者兩是之也,譴罷者兩非之也,是何,事有差殊之科,而罰無異同之別也。不但尹汲事爲然,今日殿下之處置朝廷,多用此道,苟非兩是,則必爲兩非,臣僚章牘中,互有爭辨者,則往往只賜例批,不曾明白說破,故人心轉益憫鬱,風波去益層激,恐無歇泊之日也。噫,從古以來,未有無是非之世,亦未有無可否之事。若曰,今姑以是非可否,倚閣一邊,以爲鎭安之道,則此乃天下古今,所必無之理,而擧一世,幾何不底於含糊鶻突之境也。董子曰,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然則今日朝廷之不正,豈不由於殿下導率之未盡乎?殿下聰明稽古,聖學卓詣,其於古聖賢所論,操存省察,敬義挾持之說,知之非不明,講之非不熟,但恐眞實底工夫,猶有所虧欠爾。伏願殿下,從前應文備數之念,因循假借之事,一切掃去,只以一誠字,參前倚衡,純然天理,無少間斷,則他日符驗之著於外者,必不至如今日,世道之泯泯棼棼也。且臣於義州府尹黃梓事,切不勝其慨然矣。日昨旣因僚臺之疏,還收特補之命。還收則固是也,而當初聖上之必欲督赴,未免大段苟簡,拿推之不足,而嚴敎屢降,嚴敎之不足,而溫音特勤,終至於假斥補之名,爲督送之階,而旣辭之後,始乃還寢,此非但梓之去就,無所着落,聖朝處分,亦豈不顚倒之甚乎?噫,梓之積久違逋,雖諉以些少情勢,而一向撕捱,終無變動之意,致有過中之擧,今日紀綱,良可寒心。臣意則不但還收特補之命而已,直勘以邊倅厭避之律,斷不可已也。至於尹心雄照律之事,亦不能無訝者矣。心雄身爲差員,酗酒顚妄,因一鄙褻之私事,濫施法外之酷杖,終至於無故殞斃,揆諸法比,罪固不輕,而畢竟徒配,未免太歇,聖上亦且循例判下,烏在其重人命之意哉?當該禁堂,亦難免擬律差輕之失,不可不推考警責,而心雄則宜施竄配之罰,以懲日後濫殺之弊焉。念臣塊苫多年,益復生疎於世事,識慮淺短,亦未曉解於時務,而旣受耳目之任,自激憂愛之忱,略效狂瞽之數語,或祈塵露之少裨,惟聖明,勿以人廢言,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所陳是矣,竝依施。其於吏曹事,固有差等,末稍對擧,俱爲過中,竝爲處分,烏可已乎?況今者互相務勝,非爲朝廷也,非爲君父也。在上者惟可脫略,豈可以左酬右答,以助其習乎?黃梓事,果若所陳,意亦若此,而旣赴之後,中道處分,其亦何哉?故只寢補外之命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乙卯五月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金興慶,行禮曹判書金取魯,戶曹判書李廷濟,兵曹判書趙尙絅,刑曹判書趙顯命,行司直宋眞明,左副承旨徐命九,持平金尙魯,假注書鄭純儉,事變假注書李徵奎,記事官鄭東說、李錫福。

○興慶進伏曰,聖體若何?上曰,差勝矣。興慶曰,慈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興慶曰,元子膏藥付後,其有顯效,而或撫摩見之則,如何?上曰,姑未仔細知也。興慶起伏曰,小臣久病,猝然出仕,無大段定奪之事,而有引見之命,故入來矣。咸鏡道犯越罪人狀啓,有更稟之命矣。重囚則猝乍之間,不可輕易論斷,其中輕囚之自營門,旣已保放者,則不必許久滯獄,分付監司,使之分輕重決罪後,啓聞,何如?上曰,依此分付,可也。出擧條

○又啓曰,此則濟州牧使金狀啓也。馬監之役,偏苦難堪,而曾無給料之事矣。本州賑廳,有除番軍官三百九十四名,納米添補之規,就其中,除出百人,依例納米,則可爲十一所馬監,一年之料云矣。此等創設之事,固不無弊端,而本牧旣已商量事勢,有此狀請,依其言,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又啓曰,此黃海監司兪拓基狀啓也。留庫還上盡分事,曾已狀聞,而迄無回下,目今牟麥,凶歉尤甚。還上,許令盡分,以爲數三朔農糧事,更爲狀請矣。留庫還上,決不可盡分,而麥事旣甚凶歉,則就其留庫中,或三分之一,或折半許給,何如?上曰,若許海西,則其於他道何?取魯曰,折半留庫,法意,誠非偶然,而近來守令,每有盡分之請,道臣亦循例狀聞,朝家又不能堅守此法,故臣嘗以此,屢陳於筵席矣。海西麥凶,果未知如何,而決不可輕許也。上曰,諸臣之意,何如?廷濟曰,臣則頃日北道許給時,亦以爲重難矣。海西雖曰凶歉,異於北道之設賑,折半留庫之法,似不可輕改矣。尙絅曰,留庫之法甚好,而監營雖申飭,守令例多因民人之呼訴,不能堅守。卽今海西形勢,誠甚切迫,就留庫中三分之一,或三分之二,許給似無妨矣。顯命曰,北路則前年,年事大無,至於設賑,故不得已許給,而海西則有異於北路,不可以異同爲嫌,朝家折半之法,其意深遠,臣向在嶺臬時,有所親見矣。當辛亥赤地之時,堅守此法之邑,則民有所恃,不能堅守處,則民無所恃,折半之留不留,關係重矣。萬萬迫不得已之外,則固守此法爲好矣。眞明曰,折半之法,大體固宜堅守,而第各邑還上,多寡不一,或有民多穀少,一巡救食,亦患不足之處,此爲可念。然此則道臣,猶可變通推移,區劃於隣邑,若非慘凶之時,則不可輕改成法。且海西麥農雖歉,比之北關、關西,似有間,不必以異同爲嫌矣。上曰,以狀啓觀之,可知海西之異於此路矣。折半之法,予嘗欲固守矣。若許分給,則乃守令之幸,非朝家之實惠,折半之法,嚴守是矣。此狀啓置之,可也。出擧條

○興慶啓曰,此平安監司朴師洙狀啓也。留庫還上,前頭不可不就其尤甚邑,量宜加分,而牟麥還上,則尤甚邑,全數停捧事陳請矣。關西牟麥,雖甚凶歉,還上之全數停捧,事甚重難,且留庫加分之請,則海西旣已不許,此亦一體防塞乎?取魯曰,關西牟麥,雖曰凶歉,糶糴體重,豈可全然不捧乎?今若全然不捧,則來頭種子,亦無推移矣。廷濟曰,關西牟麥之慘凶,臣亦聞之,監司之言,誠非異矣。然而不捧還上,則來頭種子,何以爲之耶?停捧之請,似不可許矣。上曰,此固出於爲民之意,而不捧還上,則非所以爲民也。留庫中加分,海西狀請,旣已置之,此亦一體置之,可也。出擧條

○興慶啓曰,此江春監司李玄輔狀啓也。嶺東九邑,麥凶已判,留庫中皮雜穀,量宜分給事,此亦與兩西狀請無異,一體防塞,何如?上曰,此亦置之可也。出擧條

○又啓曰,北道犯越罪人中保放者,旣使監司,分輕重決罪,而其餘重囚,則許多人命之生殺,有非立談間稟定之事,更爲商量,稟處矣。上曰,諸臣意見,何如?取魯曰,臣則諸囚獄情,未能詳知,李晩白、鄭淵,是其根本,而兩人供辭,亦未得見,其中當爲重辟者,多至三四十人云。至於牛馬賊犯越之類,或在十五年之前,此與目前現發者有異,竝宜另加愼審而處之,有非猝乍間稟定之事,姑待李晩白、鄭淵兩囚之究竟,令獄官詳閱文案,議于廟堂而,稟處,恐得於重刑獄之道矣。上曰,北道狀聞,以爲李晩白、鄭淵,爲其窩主,而此獄,區別有三等,指揮正犯,干連云矣。李晩白則姑未知或有貪蔘犯禁之擧,而鄭淵事,予則自初知其爲理外事也。身爲官長,豈有使官婢,越送彼地之理乎?爲先以此意,分付,而至於鄭夏輔,則不可使猶子證猶父,放送可也。出擧條

○廷濟啓曰,臣以賞典事煩稟,極涉惶恐,而頃日校正廳,以賞典加給事,草記允下,不得不有所煩稟矣。自前頒賞之規,或自都監,或自各所,列書賞單,呈于政院,則政院取考謄錄,往復釐正啓下,故該曹則照單擧行矣。近來則政院,直以所呈之賞單,啓下該曹,故該曹,不得不取考前例而擧行,今此校正廳賞格,多少不一,或有若干修改之時,或有全秩竝改之時。今番依乙巳年全秩竝改時例,頒賞矣。本廳,又復如是草記,有司之臣,不據前例,恩賞之頒,逐年有加,則豈不有弊乎?此事誠爲可悶,敢請稟裁矣。興慶曰,此等恩賞之漸次濫觴,誠爲可悶矣。乙巳年旣已修改全秩,則今番賞格之用此謄錄,固無不可,而校正廳之以草記,更爲請賞,殊涉未安矣。上曰,當初料布,不能減給,畢竟賞格裁正則難矣。第乙巳年則只是四卷,今年則爲七卷,似有間矣。廷濟曰,料布輸送時,往覆gg往復g爭論,何可勝達。本廳事,事體重大,臣不能堅持,以傷事面。第工役日數雖多,至於賞格,則何可有異同乎?乙巳賞單,則爲九十人,而今年則爲一百五十人,幾至倍數,不可無裁量之道,更考賞單,其中不可不加給者,變通加給似宜矣。上曰,更爲參考乙巳謄錄,其中不可不加給者,量宜加給,可也。出擧條

○興慶啓曰,臣因戶判所達,校正廳賞典事,有所仰達矣。今番譜略冊子,多有錯誤處,而至於元子誕日,日辰誤書印出,追後改刊,其不察甚矣。事體所在,不可無警責,校正廳當該堂上推考,郞廳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尙絅啓曰,臣以犯越罪人申尙重事,有所敢達矣。甲寅五月,以捕金永昌之功,加資給金矣。今有更捕罪人之功,相當職除授,何如?上曰,相當職,不過邊將,而頃者加資給金之後,今又犯越,則不可除職,諸臣之意,何如?興慶曰,實職則如何,而旣有捕功,則不可全不論賞矣。上曰,此令前事也,非但蒙賞屬耳。且異於捕永昌之事,於此於彼,置之爲可。考金永昌前後事,更達,可也。勿出擧條

○尙絅啓曰,江華外城南門樓,是禁衛營所授處也。崩頹已久,材瓦之撤置,殆至五六年云,而因本營材力之不逮,尙未重修,保障重地,誠甚悶慮。聞江華留守,以文殊山城修補事,請得空名帖,則朝家已許之云。此門,亦不可不重修,而無他變通之道,依山城例,若許空名帖百五十餘張,則使僧將及留營哨官,可以擔當重建,故敢達。取魯曰,空名帖古人謂之賣爵,決不當輕易許之矣。然若値大無之歲,民將盡劉,則朝家,或可不得已許之,而因城堞公廨修補之役,輒許給空名帖,則豈非可悶之甚者乎?卽聞兵判所達之語,廟堂之初許江都,旣未免失之矣。豈可續續許之於此等修補之役乎?臣意則一切防塞爲宜矣。上曰,江都乃保障重地,人情,居安忘危,若能隨毁隨補,則豈至於此乎?雖有留營將官,而每每放過,恬不動念,殊極寒心。若無城門則已,旣有城門,則豈可一任其累年頹廢乎?五六年兵判俱非矣,竝從重推考,空名帖則禮判所達,是矣。分授一譙樓,該軍門自當修葺,自禁營重修,可也。出擧條

○尙絅啓曰,臣以馬牌事,有所達矣。壬子年,臣爲陳奏副使,赴京時,到肅川,御醫尹興大及藥房書員宋昌輝等,所持馬牌,藏置於行擔中,而其行擔,爲偸兒所持去,故竝與馬牌而見失之,臣與上使書狀同議狀聞,仍使監司,使之譏捕可疑人矣。回還時問之,則未能搜得,其後又問于平營,則答以爲,有若捕風捉影,無以尋覓云。且頃者刑曹書吏及掌隷院書吏,以香陪,出去外方,又失其所持馬牌,故移刑曹勘罪矣。因邦慶蒙赦,興大輩,亦屢經赦典,今雖追罪,不過蕩滌而已,似無可論,則馬牌則不可不更造,故敢達。上曰,馬牌甚重,受去者宜藏置身邊,而每每見失,誠極駭然。大臣之意,何如?興慶曰,失之者,所當從重科罪,而其後,因赦蒙放,則今不可追罪,馬牌則更鑄,似好矣。顯命曰,馬牌事,誠爲虛疎,以端川趙台相事觀之,可知矣。馬牌之規,有當給者,有不當給者,或一時出給,便成謬例,分付兵曹,尙瑞院給馬式及《兵曹謄錄》,更爲釐正,似好矣。眞明曰,兵曹雖有給馬式,而馬色書吏,居間受賂,雖不當給之人,亦有成給。草料之弊,尙瑞院則因此而出給,馬牌草料成出時,兵曹所當深察,而兵曹文書,類多虛疎。判書在家而題辭者,亦皆踏印於入直堂上,至於草料,則入直主之,吏輩易於弄奸而然矣。且馬牌出馬,其數甚小,而《大典》法,品馬則大臣九匹,其下則以次有減,彼此不一,故奉命之臣,昧然犯法,馬牌式及品馬數,憑照參酌,改定式,似好矣。上曰,馬式行之已久,何必更定。其所見失,旣在於赦前,則今不必追罪,而馬牌則不可不加鑄矣。此與密符、兵符無異,今後則各別申飭,使受去者,毋或見失,如或有閪失者,本律外加罪事,分付,可也。出擧條

○尙絅啓曰,臣以赴防事,有陳稟之事矣。兩班出身者,皆送赴防事,纔已定奪,而至於內乘具善行事,則甚難處矣。凡額外禁軍,則自前有納馬除防之規,以宣傳官登科者,亦不送之,而內乘登科者之赴防與否,元無可據前例。具善行,今若送之,當遞內乘而送之,未知何以爲之乎?上曰,內乘之職,視宣傳官尤別矣。此後則內乘,納米不爲赴防事,定式,可也。

○又啓曰,禁軍金澤,柳葉箭沒技,金萬才,片箭沒技,竝有直赴之命,而此人等,皆已出身,故尙今置之,渠輩不無抑鬰之心,事當以邊將除授,改付標矣。上曰,依例邊將除授,單子改付標以入,可也。

○興慶啓,以分館事,有所仰達矣。今番增廣榜出之後,固當卽爲分館,而其前榜,亦有未分館者云。事甚稽延,分付槐院,令上博士,從速擧行,何如?上曰,應行之事,豈待下敎而爲之乎?前已申飭,而尙不擧行,其習可駭。從速分館事,申飭,可也。出擧條

○興慶曰,頃日吏判,從重推考,縣道上疏,勿捧有敎,今無封章之路,已決自畫之志,都政今月內,亦將不得爲之矣。渠之所執,補外之後,何可更當銓地乎?期於必遞,而朝家勉出,不奉上疏,事體苟簡,何以爲之?上曰,吏判其後,豈是初職乎?知敦寧、刑判,旣已連除,則今此撕捱,極涉過矣。

○又啓曰,事變假注書望入啓,已四日而不下,敢此仰達。上曰,頃當新榜,故日日遞易,而其後數遞不可,故置之,今日當下矣。新榜幾盡爲之耶?命九曰,幾盡爲之也。上曰,此後則,申飭,可也。

○持平金尙魯所啓,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又所啓,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又所啓,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又所啓,史官進伏,自有常處,而今日筵中,事變注書進伏之際,殊有生疎之失,請事變假注書李徵奎,推考。上曰,依啓。

○上曰,章服,自有等級,旣爲正卿,則異於亞卿,而刑判之帶,與前無別,前例有之乎?命九曰,刑判之不改前帶,似是未及之致,而御前入侍,所見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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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洪尙賓。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徐命九。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彙貞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殼鄭純儉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海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巨濟府使申世洸。

○徐命九,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標信,命下矣,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聖應,以漢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參判李德壽疏曰,伏以凡人見枳,雖出庶官,猶當顧畏,況大臣尊重之地,旣以得罪,公議爲辭,則其爲嚴截,豈比尋常,而諉以日月之稍久,肆然冒出,臣之罪一也。臨政昏錯,自速嘖言,人方以譴責爲請,而悍然尙帶原銜,臣之罪二也。君命卽天命也,宜不敢違,而有召輒拒,彌日歷時,臣之罪三也。有是三罪,縱殿下,寬不加誅,猶當亟罷其職,以勵他人,而一日二日,迄無處分,繼以嚴敎荐降,督迫甚急,憂惶震駭,莫省攸措,臣旣以抵死不出,自矢於心矣,匹夫之諒,迷不知變,而亦竊恨聖明,所以待臣僚者,有所未盡。夫官爵,人之所慕也,威命,人之所畏也。自非情勢之至難强,則孰肯捐其所慕,犯其所畏哉?惟其有萬萬不得已者,故爲此反常之擧耳。在聖明禮使之道,宜察其情而許其辭,豈不上下俱安,公私兩得哉?今也不然,一味驅策,牛維而馬縶之,終必加以罪譴,歷數近日諸臣,無一蘄遞而得遞者,此於體下之德,寧不爲欠耶?唯臣頃年,待罪金吾時,因數次違牌,自上,特以庶可知矣爲敎,仍卽許遞,此誠得使臣之道,臣於伊時,感頌上恩,至對人稱揚,自此以後,更不見此等處分,唯見紛紛以辭職,獲罪而已,詎不惜哉?臣之此言,亦若畏被罪而發者,然臣非然也,中情所蘊,冒死畢陳。伏惟天地至仁,特垂庇愍,亟賜遞罷,苟以所言猥雜,罪在罔赦,則竄之殛之,亦惟命,俯伏以俟,戰懼冞深。臣無任顒祝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儒臣之斥,旣至過中,業已開釋,則卿之撕捱,豈太過?政官之政注間事,輒解其職,朝授暮遞,日事遞易而已,亦豈有若許道理乎?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鄭必寧啓曰,吏曹參判李德壽,疏批已下,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判李德壽,批旨開釋之後,又爲違牌,其在分義,極涉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再次承批之後,違牌爲事,無意擧行,豈有若許事體道理乎?明朝牌招開政。

○備忘記,補外還內之後,雖旋授此任,飭勵在先,甄用在後,其在道理,猶不敢撕捱,況歷職數三,批旨開釋,則若是固執,已涉過矣。況身帶藥院,徑往江郊,不顧事體,亦涉太過。都政之若是遷就,曾所未有,其將犯於夏政之時,豈有若許寒心者乎?吏判從重推考,使之卽爲入城。

○備忘記,傳于尹彙貞曰,頃者吏判,以他重臣,無批答而給之,有所勉戒,故狀聞旣入啓,其雖判付,其有勿捧之命,則道臣狀聞,於事體何?問其例於大臣,欲爲推考矣,更思之,於章於狀,其道臣狀聞而已。其捧不捧,惟在喉院,旣有勿捧之命,則章狀奚異?令後辭章,業已下送,則此狀豈可異同?雖不然,其宜先稟,而或爲下送,或爲捧入,其涉不察。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傳于尹彙貞曰,城上所之事,雖無,其名猶在,而今之百隷怠慢,喉院日入將報,詣臺之聲乃聞,若非避嫌,非亦牌招,則極爲稽緩,故方欲下敎,觀本府啓目,似是坐後,而卯仕飭勵之時,身爲法官,坐晩可知。於此於彼,俱涉稽緩,本院,申飭。

○尹彙貞啓曰,因輪對官李培源所啓,巡廳減下軍復舊事,自本院,問于兵曹處之事,擧條啓下矣。問于兵曹,則以爲巡廳軍五名,戊申年因傳敎,內外雇軍,量減時,亦入其中。其時量減之軍,皆無復舊之事,而十名之外,又別有使喚軍一名,況晝雖使喚,夜當巡邏,則十名內,用於使喚云者,殊不成說。且是別單減去之事,則似不可無端復舊,今姑安徐,恐爲得宜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彙貞曰,頃者勸武,意蓋有在,其時勸武之人,擧皆調用,而獨於曺允成,以其父文官之故,左扶右護,欲爲反儒,不過哨官,而後非儒非武,尙今偃便,今已多年,內乘宣傳,終不檢擬。昨年帳殿,已諭不着道布事,曾有飭勵,世間焉有不着儒衣,而着儒巾者乎?若此不已,使允成,將作何樣人?爲允成則至矣,於君命何哉?況渠以着道布事,親聽下敎,敢着儒巾儒衣,入親臨試場,名登合考,放肆無嚴,莫此爲甚。若有紀綱,使渠乃行其志,莫行君命乎?其後下敎之後,該曹亦且逡巡,極爲寒心。曺允成,令兵曹,爲先額外禁軍差下,此後內乘宣望,依他檢擬事,分付。

○傳于鄭必寧曰,特敎之下,若是違拒,事體極爲寒心,而初以此,更定兪家,兪家若此,故復命初定,其家所執,亦不曰無,若不倒婚,焉敢有固執?分付宗府,金致萬家過先婚後,待明春,行洛川婚事之意,分付。

○傳于尹彙貞曰,明日,各司久任中,除不潔人員,竝爲來待,諸承旨,持《大典》,同爲入侍。

○吏曹判書金在魯病重,上去不得事狀啓,傳于尹彙貞曰,特推之敎,已諭卿之爲嫌,決知其過矣。況有勿捧辭章之敎,則于今此擧,於道理何?勿復撕捱,依下敎,卽爲入城事,回諭。

○尹彙貞,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南所衛將牒報,則金虎門南邊,宮墻一間許,今日雨水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卽速修築,而金虎門入直砲手,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金尙魯啓曰,臣方自本府,詣臺申啓,卽伏見備忘之下喉院者,以臣詣臺之稽緩,辭敎縷縷,誨責甚截,臣不勝惶霣愧恧之至。第本府開坐之規,異於他司,必待二人之無故備員,或三四年而一行焉,或七八年而一行焉,蓋其歲不常有也。故開坐之時,事輒繁氄,罷衙之後,始及詣臺,若其日勢之早晩,曾不之拘礙,此則古今通行之,例也。臣固發慨於府坐之曠廢,有意於故事之載修,遂於今日,與僚臺往復出令,趁天明赴衙,而府中多事,自致日晏,實緣事勢之適然耳,非臣詣臺之故緩也,亦非臣卯仕之稽赴也。然臣本庸陋,無他技能,耿耿一心,唯期職事之奔奏,區區深憂,每在百隷之怠官,而今因罷衙之差晩,遽承未安之聖敎,此固臣不善周旋之罪也。身爲臺官,而敢爲怠慢之習,自犯稽緩之科,則將安用此臺官爲哉?聖度涵容,雖靳譴罰,臣以何顔,更冒職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尹彙貞啓曰,持平金尙魯,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判義禁申思喆,同義禁金始炯、李瑜疏曰,伏以臣等俱以無似,待罪金吾,今已閱月日矣,亦且讞衆囚矣。唯是識慮淺短,觸事昏憒,固知早晩呵責,勢所必至,迺者臺臣,果以尹心雄事,至有問備之請,臣等於此,竊不勝瞿然,繼之以訝惑也。第念王府奏讞之體,只得因其情罪,酌量輕重,毋敢一毫低仰於其間,此則臺臣,亦必知之矣,我朝大小奏勘,皆遵《大明律》及《大典》。臣等,取此二條而詳覆之,則《大明律》云,凡決人不如法,致死者杖一百,若論致人死之罪,則止杖一百,《大典》云,官吏濫刑,杖一百、徒三年,赦員,固可謂官吏也。參以兩律,從重而論,遂以杖、徒律,照入矣。至於心雄,擧措顚妄云者,法文無所著,非有司所可擬於按法之中者也。今者臺疏,至以徒配太歇,擬律差輕等語,盛加論斥,有若臣等,曲爲從輕者然,何其不相諒,至此耶?臣等,未知必用無於律之律然後,方可當於廷尉之奏耶?雖然,職忝議讞,重速臺詆,論以邦憲,宜被大何,玆敢略具短章,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等之職,仍治勘讞不審之罪,以謝臺議,以安微分,不勝大願。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旣已從重擬律,則於卿等,無可嫌之端,卿等勿辭行公。

○傳于尹彙貞曰,金吾堂上,批下,犯越査事緊重,待開門,竝牌招察任。

5月14日

编辑

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洪尙賓。右承旨鄭必寧。右副承旨徐命九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彙貞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㲄鄭純儉。事變假注書朴海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巳時,有霧氣。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徐命九,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聖應,以漢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吏曹參判李德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一向撕捱,無意膺命,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判李德壽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開政命下,已至多日,尙未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再次承批之後,若是撕捱,其何道理?日事牌招,何日開政?其於事體,尤爲寒心者,法筵之中撤。從重推考,更爲牌招開政。

○尹彙貞啓曰,吏曹參判李德壽三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矣。明日常參時,兩司無進參之員,而闕員尙未差出,事甚窘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待開門,牌招開政。

○以慶尙左兵使狀啓,東萊等官居幼學朴重徵等,爲虎囕死事,傳于尹彙貞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備忘記,傳于徐命九曰,今者秋曹啓目曰,粘連而不粘連,則喉院,宜察而不察,當該承旨推考。

○徐命九,以義禁府言啓曰,時當盛夏,潦雨新霽,罪人所處獄間,淨掃事,命下矣。本府罪人所處,東南西間,使入直郞廳,看檢掃除,取兩倉空石,計數入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臣顯命,昨日使本曹佐郞臣李奎鎭,摘奸典獄署,申飭獄官,淨掃囹圄,存問諸囚,所藉空石,移文請得於戶曹矣。卽者自政院,招致本曹郞廳,以傳敎辭意,分付,故謹又發遣佐郞臣李䌖,馳進典獄署,點閱諸囚,諭以恤囚之聖意,有病者及飢餓者,別爲抄錄以來,則病秩爲三名,無養獄尤甚秩,爲二名矣。有病者治療,無家人護養者,官給衣糧事,年前又判付,申飭之事,揭書本曹壁上者,而近來各司,雖有該署所報,全不擧行,誠爲慨然。今後則隨所報,間間顧恤之意,申飭各該司,何如?傳曰,依爲之。飭礪之下,不卽擧行,該司官員,令政院從重推考。

○掌令許集啓曰,臣於屢月供劇之餘,疾狀沈淹,實無一分自力之望,而嚴畏分義,旣不敢坐違召牌,鎭尋長單,亦復見阻於喉司,因仍蹲冒,一味媿懼。昨者僚臺,以府坐之閱歲曠廢,要與之備員會坐,故臣果趁早赴衙,而開坐按治之際,自爾多事,日晩之後,始乃罷衙而歸矣。伏見備忘之下於喉院者,則辭旨嚴峻,責之以府坐之稽緩,臣於此,殊不勝瞿然慙恧之至。噫,百隷怠慢之習,實爲今日之痼弊,臣固其常慨惋,則身爲法官,豈敢懷稽緩之念,而只緣事務之適然,反承未安之聖敎,此豈非如臣鈍滯者,不善周旋之致也?臣雖身不詣臺,而合坐完議之後,例當聯名於傳啓,則實與詣臺無異,且其府坐之始終,一同僚席之去就,則今此嚴敎之下,其爲情迹之難安,固無彼此之別,惶悚之極,宜卽自列,而觸暑開坐之餘,宿疾添劇,且緣日勢之已晏,今始來避,以此以彼,所失滋大,臣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徐命九啓曰,掌令許集,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乙卯五月十四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諸承旨,持《大典》,各司久任郞廳,同爲入侍時,左承旨洪尙賓,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徐命九,同副承旨尹彙貞,假注書沈㲄,記事官鄭東說、李錫福,戶曹正郞鄭潤先,戶曹佐郞徐宗璧,宣惠廳郞廳李淨,掌樂主簿尹潗,司僕僉正鄭達先,司僕判官李德淳,司僕主簿李重華。鄭潤先進伏。上曰,職姓名?潤先曰,小臣戶曹正郞鄭潤先也。上曰,履歷?潤先曰,戊戌六月,敬陵參奉初付職,辛丑正月,陞繕工奉事,其年七月,陞司䆃寺直長,癸卯秋,宗簿寺主簿,出六翌日,移拜刑曹佐郞,甲辰正月,移拜戶曹佐郞,其年八月,陞戶曹正郞,其年十二月,除授報恩縣監,丙午三月罷歸,丁未八月,濟用判官復職,其年十二月,移拜刑曹正郞,戊申七月,除授沔川郡守,辛亥十月罷歸,癸丑正月,拜宣惠廳郞廳,乙卯閏四月,除戶曹正郞矣。上曰,職掌?潤先曰,戶曹版籍色矣。上曰,遺在?潤先曰,錢五萬餘兩,封不動木一千九百餘同矣。上曰,所懷?潤先曰,無可達之事矣。上曰,修擧?潤先曰,湖南法聖倉漕運,則入來,而群山倉、聖堂倉漕運,尙不來到,事之稽緩,莫此爲甚,故敢達。上曰,惟正之供,旣捧於民,而到今不來,太涉稽緩,不可無警責之道,當該道臣,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年幾何?潤先曰,小臣今年六十九矣。仍退伏。上曰,誰家人耶?必寧曰,故相臣鄭載嵩之族姪矣。戶曹佐郞徐宗璧進伏。上曰,職姓名?宗璧曰,小臣戶曹佐郞徐宗璧也。上曰,履歷?宗璧曰,戊申年,除童蒙敎官,庚戌年,以監造官承傳,陞掌樂主簿,移戶曹佐郞,除聞慶縣監,上年五月,待罪本職矣。上曰,職掌?宗璧曰,版籍司、別例房、別庫矣。上曰,遺在?宗璧曰,版籍司遺在,正郞鄭潤先,旣已陳達,別例房經費中,無前例之事,磨鍊出關而已,元無物力遺在之事,別庫遺在,大米一千四百餘石,太一千六百餘石,田米六百餘石矣。上曰,何時爲久任乎?宗璧曰,今年二月啓下矣。上曰,修擧?宗璧曰,無修擧事矣。上曰,所懷?宗璧曰,無陳達之事矣。本曹雖有弊端,與堂上相議變通,故別無弊瘼矣。上曰,年幾何?宗璧曰,小臣今年四十矣。仍退伏。上曰,誰家人耶?必寧曰,全光道監司徐宗玉之弟矣。李淨進伏。上曰,職姓名?淨曰,小臣宣惠廳郞廳李淨也。上曰,履歷?淨曰,泰陵參奉初付職,陞繕工副奉事、造紙署別提,移拜義禁府都事,除玄風縣監罷散後,拜鎭安縣監,移拜金堤郡守罷散,上年冬,待罪本職矣。上曰,職掌?淨曰,方待罪湖南廳,兼察江原廳矣。上曰,遺在?淨曰,卽今宣惠五廳遺在,米十七萬二千九百石,田米五千三百石,太四千九百石,小豆二百石,木綿三千一百同,布五百九十同,苧布三同,銀一百六十八兩,錢一百八十三兩矣。上曰,錢文分給之數,少耶?淨曰,前遺在則已分給於貢人,湖南廳,新有綾州舊未收錢捧上者千餘兩,故姑爲留置,而他廳則元無所儲矣。上曰,貢人,自前必爲從貴上下,今亦依例爲之耶?淨曰,當初大同設立之意,蓋欲生活都下人民,故貢物,必爲從貴上下矣。今則旣不用,錢米木之價至賤,貢人多有呼冤之事,而所納米木色品,漸不如前,貢人多有落本之歎矣。上曰,修擧?淨曰,本廳只是貢物捧上,上下而已,別無修擧者矣。上曰,年幾何?淨曰,小臣今年五十二矣。上曰,此是其李淨耶?必寧曰,曾爲金堤郡守耶?淨曰,小臣曾爲金堤時,逢邑民之變矣。仍退伏。尹潗進伏。上曰,職姓名?潗曰,小臣掌樂院主簿尹潗矣。上曰,履歷。潗曰,丙午獻陵參奉初付職,陞義盈庫奉事、掌樂院主簿,出六,除刑曹佐郞、工曹佐郞,其後除龍仁縣監,罷還,甲寅二月,待罪本職矣。上曰,職掌?潗曰,樂生色矣。上曰,前時有下敎事矣。近來則比前勝乎?潗曰,本院別無大段弊端可達之事,而但樂工、樂生,自遠方上來,白地應役,一朔所受食,不過一疋木而已。以此若干所得,無以聊生,此爲可矜之甚者,況且連値凶歉,自癸丑至甲寅,四年之內,被災邑蠲減之數,不啻夥如,賑廳若干出給,不爲全數上下,卽今工生輩,未受出之數,木則十九同餘疋,米則百餘石,若依此數盡給,則可爲一分救急之資,而本廳,尙今遷就不給,擧皆飢餒,實無扶持應役之望,故敢達。上曰,樂工乃莫重祭享時所用,則旣非雇軍之比,而役價上下,反不如雇軍,無實如是,從速上下事,分付賑廳,可也。出擧條上曰,是誰家人耶?命九曰,是吏郞尹汲之四寸矣。仍退伏。鄭達先進伏。上曰,職姓名?達先曰,小臣司僕僉正鄭達先矣。上曰,前已入侍否?達先曰,前日入侍矣。上曰,其後有何修擧事耶?達先曰,無修擧事矣。上曰,大凡馬政,爲國所重,詩不云乎騋牝三千?古人之重於馬政如是,近來馬政,極爲疎虞。聞大臣所達,知其如是矣,今則勝於前耶?達先曰,卽今馬政太乖,無可言者矣。上曰,所懷?達先曰,無他所懷,別無可達之事矣。仍退伏。李德淳進伏。上曰,職姓名?德淳曰,小臣司僕判官李德淳也。上曰,履歷?德淳曰,恭陵參奉初付職,移拜童蒙敎官,出六,拜廣興主簿,移拜工曹佐郞,戶曹佐郞,陞戶曹正郞,除禮安縣監遞還,拜刑曹佐郞、工曹正郞、刑曹正郞,除林川郡守遞還,拜禁府都事,司僕主簿,除金川郡守,在任遭喪,今年二月,本職除授,三月久任啓下矣。上曰,職掌?德淳曰,小臣所掌,乃牧場色、軍色、戶房色、屯田色矣。上曰,遺在?德淳曰,牧場色今年所收米,二千二百石零,雜穀四千餘石,錢三千餘兩,木花一萬五千餘斤,米則一年員役放料外不足之數,殆近百餘石,以雜穀代充上下,錢則內寺馬價,與軍色一體,次知上下,木花則八千六百餘斤,入送北道,以給軍兵衣資,軍色則一年諸員布,一百三十餘同,而不足之數,亦近十餘同,以牧場色雜穀,代充上下,戶房則內外寺馬料,自戶曹一年劃給,太二千餘石,田米五百餘石,而以本寺太三百餘石,皮牟八百餘石添養,屯田色則箭串田畓一千五百餘日耕內,諸員一百二十名,位田六百日耕內,農圃劃給田一百九十日耕,各宮菜田九十餘日耕,朴排田一百七日耕,浦落三百餘日耕,計除後,一年收稅一百五十日耕矣。上曰,所儲幾何?德淳曰,牧場色,卽今遺儲米一千二百餘石,錢一千五百餘兩,銀一百十餘兩,雜穀一千餘石,木花一萬二千餘斤,軍色遺在,黃金八十餘兩,銀七十餘兩,木三十餘同矣。上曰,曾知太僕富饒,今聞所達,誠爲寒心,何其如是殘敗耶?前因提調所達,槪聞之矣,監牧官,不能擇人而然耶?德淳曰,監牧官,曾前則本寺差出矣,卽今提調僉使,兼監牧官,則盡爲移送兵曹擇差,監牧官則自本寺,各別擇差,而辛壬凶歉之餘,各牧場所收大縮,上年則貸來惠廳米五百石,僅給員役料米,今年三月,小臣待罪本職後,本朔料米,貸用於馬籍色,以錢充給,實爲苟艱矣。上曰,所懷?德淳曰,別無仰達矣。上曰,年幾何?德淳曰,六十矣。上曰,誰家人耶?必寧曰,李徵海之子,德麟之弟矣。仍退伏。李重華進伏。上曰,職姓名?重華曰,小臣司僕寺主簿李重華矣。上曰,前日入侍否?重華曰,曾以輪對官入侍矣。上曰,職掌?重華曰,本寺主簿,掌內外寺官舍、馬裝諸具鋪陳、器皿修補事,而本色無物力,分養馬上納時,若干裝木,例爲捧上,故以此需用,而若盡用則移來他色,隨毁隨補矣。上曰,所懷?重華曰,主簿非緊任,故別無可達之事矣。仍退伏。上曰,久任郞廳,倂招來進前。承旨招之,五人以次進前伏。上曰,今日久任郞,招見之意,爾等知之乎?此不爲文具,而俄問所懷,皆無所達,若勤於國事,則豈無所懷?此乃常時經紀者少故耳。若於無中,能有所懷然後,可見其奉職之意耳,此後則着意奉行。若有怠慢之習,則當,申飭之矣。五人對曰,聖敎至此,孰不飭念奉行耶?上曰,久任郞皆退去。五人以次退伏,仍爲罷出。命九曰,以《大典》觀之,則各司久任處數多,而近來遵行此法者,只十一司,其餘各司則廢閣不行,未知何故,而卽今十一司中,兵曹則郞廳遷轉之代,姑未啓下,漢城府則以無長官之故,不得啓下云。此雖與無端不爲奉行者有異,推考,何如?上曰,久任郞廳未啓下堂上,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俄者已諭於久任郞,而如此者,亦爲文具。《大典》,申飭,非止一再,而政院束之高閣,未嘗披見,故未見有修擧者矣。尙賓曰,《大典》中,金科玉條,井井燦燦,此誠聖朝之懿範,聖上之,申飭摯矣,而臣等在家時,則未易考閱,入闕時則自爾多事,亦未能見之矣。上曰,《大典》中,應有行於古,而不行於今者多矣,宜於前,而不宜於後者多矣。彙貞曰,古今異宜,我國法制,則可以施行,而以卽今見之,法多頹弛,其中豈無修明者,而常時《大典》,殆同廢閣,全不講究,如此而其有實效乎?命九曰,《大典》如讀書人之二十前讀書者,可以爲用,自此以後,讀書無益,今者《大典》,猝然看過,殆若晩年讀書,何能爲其用乎?尙賓曰,夏后氏五十而貢,殷人七十而助,周人百畝而徹,其實皆什一也。五十、七十、百畝,似有差殊之別,而其實皆什一也。仁政,必自經界始,經界正而後,賦稅均民生安,軍國之需,量是而出矣。今以量田一事論之,祖宗朝金科玉條,皆出古聖王什一之征,而法久不行,後來不識立法之本意,徒爲厲民之歸,豈不慨然哉?《大典》,田分六等,災分九等,皆以十一爲分數,臣請陳焉。所謂田分六等者,一等一結之田,其形甚小,二等梢大,三等四等五等,漸次加倍,至於六等田而極矣,而賦稅,皆取十之一,此臣所謂文王十一之征也。至於災分九等云者,實十分爲上上,年每一結收二十斗,實九分爲上中,年收十八斗,所以減二斗者,蓋減其十分之一也。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每一等,各減二斗,至於下下之年,則只收四斗,民之所收,只餘一分,是乃十分之一,而仍爲免稅矣。今之地部,年分事目則不然,若有一分棲畝之穀,不但不給等災,全取十分之稅,全不掛鎌,全不落種,川反浦落之處,亦難免稅,王賦之失政,甚矣,而民生豈不困悴乎?一二三四分之災,實難區別分給,而六分以上,則乃是過半之災,而全責十分之實,此誠損下益上之政,豈可厲民以自養乎?且量付常耕者,謂之正田,地品瘠薄,禾穀不穟者,謂之續田,而雖曰正田,而或於大村移居,水道潰決,沙石覆沒,禾穀不穟之處,則降之續田,雖曰續田,而或因人家移居,水道灌漑,糞田肥膏,所出倍多者,則升之正田,守令置簿,報于觀察,使式年改正,以待改量時升降,此《大典》,所以二十年一量,以正田賦者也。不幸田政廢弛,錯無頭緖,一次量田之後,其弊愈甚,試以古事言之,去癸卯年,京畿量田使,非今時人才之比,而其時量法,亦有失着處,欲爲多得結數之故,守令、監色,都增結數於窮民瘠薄之田,虛張等數於荒廢不墾之地,故窮民磽埆之田所收,不及其稅,故因爲廢棄,荒廢不墾之田,永爲棄置。當此人多地少之時,無土之民,雖欲起墾,而墾起一畝,盡責帳付之全稅,故莫敢下手,土地之不能盡闢,職由於此,此實朝家,所先變通者矣。《書》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寧,惟聖明留意焉。上曰,承宣之言好矣。以此意,出擧條,申飭各道,可也。尙賓曰,此非造次間議定之事,輕易出擧條施行,則不無騷擾之端矣。上曰,承宣所達,亦有意見矣。必寧曰,聖敎之以《大典》,申飭者如此,若能以此,這這,申飭,則《大典》之法,可以行矣。上曰,臨時披閱,而行之則難矣。若豫爲講磨,則行之似易。六曹,申飭時,有違於《大典》者,則承旨陳達推考,可也。尙賓曰,大科會試,有《大典》之講,國家之重《大典》,其意至矣。上曰,《大典》懸吐乎?彙貞曰,大科,講以《大典》、《家禮》竝行,而徒爲文具,此豈謂講乎?必寧曰,譯學,亦以《大典》爲講矣。命九曰,大科會試,非無講冊,而必講《大典》者,有深意矣。上曰,增廣有之乎?尙賓曰,有之矣。上曰,式年六經外,亦講《大典》乎?尙賓曰,非講經時爲之,會試前設此講,便是錄名之講矣。上曰,監試則有《小學》照訖講之規,予已知之,此講,亦如照訖講乎?設行於何處,而亦有試官耶?尙賓曰,此亦有試官,而試所則從試官便近,或於四學惠民署等處,設講矣。上曰,蓋歇講也。尙賓曰,因務農一條,有仰達矣。趁時耕耘,且助不給,勿差役勿徵發,觀察使考勤慢,殿最事,如是申嚴矣,今者時雨霈然,至於高亢之畓,莫不周洽,此時農民,或乏種糧,或無牛隻,不無失時之歎矣。守令果能如是擧行乎?上曰,向者旱氣頗甚,以此憂慮之際,幸得甘霈,而慮或有過注之患矣,今則快晴,誠爲多幸。望霓之時,雨澤旣洽,此正務農之時也,而勸課之政,專在於道臣、守令,使民服力,此時爲急,承旨所達,好矣。趁此時,各別勸農之意,下諭諸道,可也。出擧條彙貞曰,臣之房掌,在於工典,溝渠等事,皆屬工典矣。北麓童濯,松木稀疎,每當潦時,輒生沙汰,不但所見之不佳,城內川渠之壅閼堙塞,專由於此,已因京兆節目之啓下,今方修治,頗有其效,而我國之事,每患有始無終,此後若復如前弛置,殊無今日修治之意。備局,多有海松子種,卽今雖非種藝之時,常於二月十月,多所播植於北麓童濯處,各別看守養護,川渠開浚,亦必歲以爲常,以此,分付京兆,定式施行,何如?上曰,所達,好矣。分付工曹及京兆,使之,申飭擧行,可也。出擧條尙賓曰,小臣待罪兵曹時,見慶德宮諸司,多有雨漏腐傷處,卽今時御所及昌慶宮,亦然矣,當其若干朽傷之時,仍卽修補,則必不至大段用力矣。卽今霖雨之餘,必有添漏處,分付工曹,一一摘奸,以爲隨毁隨補之地,何如?彙貞曰,家舍致傷,每由於上漏下圮,若隨漏隨蓋,毋至腐朽,疏洩水道,毋至礎傾,則何至於大費物力耶?上曰,前已下敎,而該曹,每慳於些少所入,終至於大段修補之境,此後則發遣工曹郞官,這這摘奸,若有日後大修補之事,則當該摘奸郞官,難免其責,以此,分付。雖時御時,人所不及之處,則尤易傷毁,竝爲申飭,可也。出擧條命九曰,臣待罪刑房矣。《大典》條目,本不繁多,而近來間有持《大典》入侍之事,且自上,隨事申飭,故就條目中,緊切於近事者,上敎之申飭,筵臣之陳白,非止一二,更不必煩複,如刑典之決訟日限,暑月之恤囚禁喧,跟隨兵典之驛路等條目,惟當留意,時時,申飭矣。上曰,依所達爲之。命九曰,伏聞聖上,近以《詩經》進講矣。今於太僕官之對以馬政也,以騋牝三千,下敎而勉勵之,臣竊仰殿下,有得於葩經之旨也。其《詩》曰,靈雨旣零,命彼倌人,星言夙駕,稅于桑田,匪直也人,秉心塞淵,騋牝三千。旣言秉心,繼言騋牝者何也?蓋人君一心,爲萬事之本,衛文公之所以致騋牝之盛者,實由於塞淵之心也。雖以大布大帛之事觀之,文公之秉心,亦可知矣。其秉心也旣如是,故其效之著於事者,至於騋牝之衆多矣。今殿下,以騋牝三千,飭勵太僕,若臣之愚忠,則以秉心塞淵四字,竊有望於殿下矣。況今望霓之時,甘霈旣洽,則與靈雨之降無異矣。俄者勸農之旨,特頒諸路,則與桑田之稅,亦無間矣。然而勸農之政,只在此心之誠實,騋牝之盛,亦在此心之淵深,更願殿下,必於秉心工夫,益加勉焉。上曰,衛文之騋牝三千,實是秉心塞淵之效也。承宣因此勉戒,誠好矣,予當留意焉。尙賓曰,秉心塞淵之說,誠如命九之所達,而若求其本,則在於思無邪三字矣。上曰,然矣。上曰,今因承旨恤囚之言,有所下敎矣。卽今霖雨稍霽,暑炎猝劇,此時囹圄,政宜淨潔,以此意,各別申飭於金吾、秋曹,而當該郞官招來,使之摘奸後,來告政院,可也。出擧條上曰,《大典》中,冢宰爲首,而今日吏典不備,已近六月,而大政尙無其期。卽今承旨有闕,而不能出代,玉堂俱空,而不開法筵,吏參之撕捱,極爲過矣。必寧曰,昨日吏參之疏,所以捧入者,蓋欲其承批也。辭旨開釋,而猶不出,今日又違牌,實爲過矣。命九曰,以北路犯越罪人査處事,金吾堂上,特敎牌招,而三堂俱不膺命,更爲牌招,何如?上曰,本事元不大段,辭疏旣已承批之後,違牌過矣。竝從重推考,更卽牌招,可也。出擧條尙賓曰,《大典》,臣等退出後,當與諸僚同議,以爲講究體行之計矣。上曰,常時習見,則可以用之,而今則不爲習見,此後則各別惕念講究,可也。尙賓曰,前日以黑團領胸背事,有申飭之敎矣。以《大典》觀之,則限三品有胸背,而無參下官胸背之規矣。上曰,三品則是堂上三品乎?尙賓曰,似是堂上三品矣。必寧曰,百官延勅時,則皆有胸背矣。上曰,皇明法,似然矣。必寧曰,《大典》中,無四品胸背之言矣。上曰,見《典錄通考》,則可以知之矣。尙賓曰,四品以上,則黑團領必有胸背,而朝服則八九品,皆服之矣。上曰,百官之盡服甚難,故似只行於四品以上矣。諸臣仍罷出。

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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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徐命九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彙貞。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㲄仕直李衡萬。事變假注書朴海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命九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次對日次,而常參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常參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徐命九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樞在外,掌令許集,持平金尙魯,避嫌退待,掌令一員未差,持平金聖鐸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參判李德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常參時刻已迫,多臺差出,一時爲急,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鄭必寧啓曰,常參時,政府西壁及六曹堂上,當爲進參,而左參贊李眞望,右參贊鄭亨益,俱以病懸頉,戶曹判書李廷濟陳疏受由,參判徐宗伋,參議李命熙呈辭,無進參之員。左參贊李眞望,右參贊鄭亨益,戶曹參判徐宗伋,參議李命熙,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常參時,無兩司俱未進參之例,而政官,旣已再招不進,臺官,闕員,不得差出。正時已過,今日常參,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常參停,來會賓廳。

○徐命九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常參停,來會賓廳事,命下矣。卽與常參時來待備局堂上,來會之意,敢啓。傳曰,引見。

○備局薦望,以洪鉉輔爲吏曹參判。

○徐命九啓曰,吏曹參判洪鉉輔,待明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鄭純儉,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望,以李衡萬爲假注書。

○洪尙賓啓曰,昨日入侍時,諸道道臣處,趁此時,各別勸農之意,下諭事,擧條啓下矣。兩都留守處,一體,下諭,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宗白。

○徐命九啓曰,北道審理御史李宗白,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十五日,私奴順金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崔昌佐,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秋冬等祿試射,今方設行於訓鍊院矣。入直禁軍等,依例明日,除標信出試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京畿監司狀啓,判尹尹淳病重,上去不得事。傳曰,其所撕捱,極涉太過,卿勿過辭,從速上來事,回諭。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乙卯五月十五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金興慶,禮曹判書金取魯,兵曹判書趙尙絅,刑曹判書趙顯命,靈城君朴文秀,左副承旨徐命九,假注書沈㲄,事變假注書朴海潤,記事官鄭東說、李錫福。興慶進曰,雨後日氣蒸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興慶曰,水剌寢睡,一樣安穩乎?上曰,然矣。興慶曰,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興慶曰,元子氣候,聞傅膏藥後,色澤稍勝云矣。上曰,不能詳知,而聞醫女言,則似勝矣。興慶曰,無大段稟定事,而今日常參,以吏曹參判不出之故,不能出臺諫,不得爲之矣。上曰,然矣。興慶曰,吏參,昨日三牌不進,似當一體處分,故敢達。上曰,今日常參之不爲,予固已知之。試官三牌,已有定式,而此則異於試官,參議之事故,故不下敎矣。興慶曰,一日三牌不進,有傷分義,似不可無處分之道矣。上曰,此人,非不知分義,而必有所固執于中者,俄者又爲違牌,其自劃定矣。吏曹參判李德壽遞差,其代,則判書方在江郊,不可等待,使郞官,問于大臣差出,可也。興慶曰,以北道犯越狀啓持入事,有所下敎矣,狀啓中抄錄者,今方持入矣。上曰,狀啓則未及持來耶?興慶曰,狀啓在於他處,未及盡爲持來。昨日戶判陳疏,請遣御史,未知,何如?上曰,心中有疑,知其根本然後,可以處之矣。卿問議於左揆,而左揆之意,何如?興慶曰,臣問議于左揆,則以不必遣御史爲言矣。臣方來議於賓廳,則諸議以爲,四五十人,不可一時盡殺,莫如特遣御史,以國有大慶,今番則用特典,而此後如有犯者,則勿論多少,一倂正刑之意,宣布德意則爲好。諸議皆以爲然,諸臣今方入侍,下詢,何如?上曰,李廷濟所達,善矣,與評事,議爲之,似好。逮捕多至四五十人,分等上來,似爲無妨,分等中,可生者可殺者,可以區別而決斷。李晩白捧蔘事,或然矣,而鄭淵事,渠亦人耳,豈爲是哉?貪官汚吏,或有之,而此則理外事,不無疑矣。入侍諸臣,竝陳達所懷,可也。取魯曰,小臣在外時,未能詳知,如此重獄,不敢妄陳所見,而李晩白罪狀,實有所犯,則雖無所惜,若有一毫瞹昧,則誠爲可憐。擇送御史,詳知獄事而處之,似好矣。上曰,一道臣之疏,難以詳知,御史發遣,未爲不可。取魯曰,官吏二人,將死無兵亂,而平時豈可多殺乎?聖王泣辜之意,似不當若是矣。尙絅曰,李晩白事無贓,雖曰預知,豈可以此而輕斷?鄭淵遣妓事,亦有可疑,發遣御史,亦必有騷擾之端。雖或潛行,似難詳知,且鄕人㤼於御史,或有干連,易致騷擾。自此宣布德意,似好矣。取魯曰,此則倒矣。未能究治,而何以先宣德意乎?尙絅曰,御史往彼後,四五十人推治之際,似極騷擾矣。顯命曰,李晩白事,旣稱無贓,鄭淵則已捉贓物,比李晩白,甚矣,遣御史處決,似好。自此廟堂會議後,持節赦之,亦爲一道,豈有大段難事乎?上曰,然矣。文秀曰,李晩白事文案,未能詳見,不敢仰達,而明其罪狀然後,可以處之,更爲詳審爲之,好矣。四五十人皆死囚,特遣王人,更加詳審處決,則此爲軫念遠民之道。凡罪人,有首犯者,有干連者,至於犯越則勿論,而誅其身者,此國法也,何必計其多乎?若計其多少而處之,則壞法,大矣。臣與大臣,語以爲今番則國有大慶,特用赦典,此後則如有犯者,斷勿饒貸。以此意論之,則實爲國家宣布德意之道,自此愼審後,送御史,如有差違者,則狀報而處之,甚好。事當速行,往彼後審理,則必久矣。國家裁處,似宜矣。上曰,一依狀啓決斷,則似未審矣。大赦之餘,遣御史宣諭,好矣,而騷擾之慮,兵判所達似然矣。取魯曰,此則犯越罪人,今不必窮査推治,區別參酌矣。發遣御史,宣布德意,似好矣。上曰,狀啓盡爲持入乎?尙絅曰,以狀啓治之,則四五十人,皆當死矣。文秀曰,會議速決,可矣。興慶曰,發遣御史,於事體,實爲圓全矣。顯命曰,若送御史,則速送可矣。上曰,是矣。取魯曰,罪名,自上,欲抄覽,則使備局,詳前後罪名,抄出入覽,可矣。上曰,然則遣御史,可矣。此可速決,御史雖明日,使之辭朝,金吾、秋曹堂上,明日持文書來會,可也。上曰,御史,誰可遣乎?大臣,以可合人,陳達,可也。興慶曰,臣倉猝之際,未及思之,退出後,當詳議陳達矣。上曰,李宗白、李喆輔、吳瑗、金尙魯四人,其中誰爲優乎?其中李宗白,解事明透,此則喆輔,似不及於宗白矣。吳瑗,極力於國事,而不足於詳明,金尙魯則爲完全而履歷小耳。上曰,李宗白,方在何處耶?文秀曰,渠方往延安親庭矣。興慶曰,臣不見宗白面目,不知其爲人,而似可合矣。文秀曰,御史如臣者往,則可以審愼,而臣之身病未已,勢難遠赴,是可恨矣。上曰,靈城請行過矣。堂下經幄之臣可遣,何必二品宰臣乎?李宗白,方在延安云,似遲延也。文秀曰,延安不遠,一日半可來矣。上曰,御史何以定名乎?興慶曰,以審理御史,爲名,似好矣。上曰,承旨書之,仍親呼曰,國綱凌夷,邊禁大壞,今於北道諸囚而極矣。論以王法,豈逭三尺,而但其數半百,以道臣一張狀聞,草草論斷,則非王者審愼之道,且國有大赦,霈澤旁流之時,尤可審愼,故心爲持難矣。昨者戶判所陳,誠是開予趑趄,故有令廟堂,稟處之命,今則差遣御史,已爲完定,不可不趁卽下送,俾無邊擾滯囚之弊。前司諫李宗白敍用後,仍差北關審理御史,不數日內辭朝,馳往本道,其入於重辟者中,各別詳察,輕重,分等啓聞,以待朝家處分,而前狀啓中,道臣之或請亞律,或請遠配之類,明日廟堂諸臣,金吾、秋曹堂上,會議備局後登對以處,趁御史下去時,以爲分付之地。上曰,廟堂直分付,使評事眼同爲之事,書于紙上,可也。上曰,政院,下諭。命九曰,李宗白,時在延安地,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爲之。興慶曰,頃日常參時,有大同未上納守令,令廟堂抄出論處之命,而以擧條之不爲啓下,故廟堂尙未擧行。臣則常參時,不爲入侍,故全未知之矣,今聞惠廳堂上之言,始乃知之。伊日入侍,當該承旨、注書推考,使之書出擧條,以爲啓下之地,何如?取魯曰,臣於日昨常參時,備陳大同不納之弊,聖敎極爲嚴截,臣又以未收邑守令,當待秋後請罪,仰達,則自上,有昨年冬,被拿守令之謂以已捧,而至今不納者,令廟堂爲先論罪之命,而廟堂尙無擧行之事,故臣果言及於大臣矣。上曰,頃聞惠堂所達,大同不納之弊,誠爲無據。守令則自惠廳,從當請罪云,而其中被拿守令之以捧置爲言,而終不納者,是欺瞞朝家也。旣已陳聞於筵席之後,不可置之,故有令廟堂論罪之敎矣,擧條尙不啓下云。注書則新進生疎之致,而承旨之不能檢察,非矣。當該注書推考,承旨從重推考,追出擧條,可也。出擧條興慶曰,向者臺諫,以鄭亨復事陳疏,而其執災太過,因戊申數充之,故書員施罰,例也。到今請譴,極爲過當,故問議于諸臣,使入侍諸臣,陳達,何如?上曰,陳達,可也。取魯曰,敬差官,全爲國家,而守令以實爲災,施罰可矣,而以此罪之,則必有後弊矣。尙絅曰,若只以守令所報捧之,則在國家,所失太多,故不得已多捧,若以多施罪則非矣。顯命曰,全羅農形,小臣陳達,而敬差甚爲固執,亦不可追後論罪矣。上曰,過矣。欲問于大臣矣,置之之外,無他道理。大抵守令爲民,敬差爲國,故如是耳。取魯曰,大抵如是,故戶判則必欲送敬差官,道臣則不欲送之矣。尙絅曰,災結,守令盡報者無之矣。文秀曰,近來習以爲常,而其爲擧措,可謂失當矣。上曰,北道獄事,昨日回啓中,李義豐事依允,而予心以爲何如矣。尙絅曰,兄弟盡殺可憐,而打其父,極爲無據。臣爲道臣,施刑一次,送三水道死,其兄弟刺殺其訟者,國家豈不代殺乎?文秀曰,北道風土强悍,故習氣致然矣。顯命曰,治北人之道,必裁抑而後,可以爲之,此臣職掌,故敢達。上曰,然則有燕趙之風而致然,北道如是矣。顯命曰,昨日啓下黃海道放未放狀啓中,有放秩,無稟秩,臣量入二人於稟秩,入二人於配秩,四人中二人放,二人仍,判付中,各減一等爲敎,未知上意,故敢達。上曰,昨日承旨,有文書不粘連之失,故特爲推考,而予思之,躬自厚而薄責於人,自家有疎忽之擧。予爲今日常參,故急速之際,未免有失矣。依回啓,施行爲乎矣,玄宇章、尹渭聘乙良,竝減等事,判下,可也。尙絅曰,日昨,以具善行赴防事陳稟時,以宣傳官登科者,不送赴防之意陳達矣,追後聞之,則南行宣傳官,登科則見遞,而便爲出身,故例送赴防云。臣之誤達,極爲惶恐,而內乘則與宣傳官自別,具善行,依昨日下敎,除防乎?興慶曰,南行宣傳官,登科則遞職者,以其所帶之職,乃蔭窠,不可出身後仍帶,故遞職後赴防,例也。以出身而爲宣傳官,則不爲赴防云,蓋以其近侍故也。具善行則內乘,自是蔭武通職,出身後不爲遞改,而內乘之職,親無異於宣傳官,故日昨,有勿令赴防之命矣。文秀曰,以新出身,使之赴防者,蓋欲習知邊事故也。如善行者,其門閥乃將家,況且年少聰敏,如此之人,必令赴防,習知邊事然後,前頭可以需用,而如兩局大將,非此等人,誰爲之?且赴防非左遷,旣無內乘不赴防之前例,先令赴防後,試其用,似好矣。上曰,昨聞宣傳官登科者,不送赴防,故具善行,亦使之除防矣。宣傳官旣送赴防,具善行亦送之,可也。尙絅曰,南行宣傳官,因登科見遞,故送防,而內乘則雖登科,元無遞職之規。今若遞內乘而送防,則此是創始也,未知何如。上曰,若令赴防,則自當見遞矣。依宣傳官例,赴防以送事,定式,可也。顯命曰,屯男踰越宮墻罪,考出謄錄後,以依例結案何如入啓,而以依啓判下,故已爲取招,而宮墻毁圮,不及半丈,此異於凡墻之踰越。取考先王朝謄錄,則有軍士賓伊爲名者,年十二踰墻,而先朝別判付參酌,臣意,謂依先朝謄錄下啓矣。以依啓判下,故敢達。取魯曰,刑判所達,非矣。宮墻不可論高低,踰越者自有定律,豈可因先朝例,而有所低昻乎?刑判所達,非矣。上曰,結案文書,入於啓覆乎,無時可入乎?其時欲爲之矣,入之則當有處分矣。顯命曰,假進士尹啓煥事,未及究竟,而其爲人甚虛謊,平問之下,不可得其端緖。刑推得情,何如?上曰,此必爲人所欺也。渠雖迷劣,豈如此耶?興慶曰,此必有他事。雖迷劣之人,豈爲如此事耶?尙絅曰,僞造印迹,必有根本,此必泮人之所爲,若究問其印處,則可知其根本矣。顯命曰,元無爲初試之事云矣。上曰,渠果暗自爲之,則豈有夸大之理哉?持其僞造文書,入闕之時,可謂迷劣之甚者也。取魯曰,此或泮人輩,指揮之事,此等事,不可不嚴防其竇矣。興慶曰,此必爲人迷劣,見欺之致,方外士論,亦皆以爲然矣。上曰,訊問之時啓目,加刑之時陳請,可也。顯命曰,昨日本曹郞廳,自政院,聽傳敎而來,故臣卽遣郞廳,摘奸典獄抄錄,罪囚中饑病者入啓,而本曹壁上,有別判付書揭者,其中有曰,治療疾病,官給衣糧云云,臣招問曹吏曰,藥物衣糧,自何司進排乎?曹吏對曰,藥物則自惠民署,衣糧則自戶曹爲之,而近來則多不擧行云,故草記末端,略爲附陳矣。其後更爲招問典獄吏,則以爲藥物自典醫,衣糧自賑恤廳量給,然必待本署報請,而近間則本署,元無報請之事云。臣泛聽曹吏之言,不審奏御,致有該曹郞推考之命,誠極惶恐矣。上曰,該曹官勿爲推考,藥物則令該司爲之,可也。出擧條上曰,今番將望,甚爲苟簡,大抵咸恩訓將二人,可以輪回用之,故不爲留意矣。平兵金聖應,可以充之,而申飭銓曹,捕將訓將可合人,儲望,可也。興慶曰,臣以儲望,各薦一二人爲言,則尹淳曰,大臣可爲之有敎云。當爲之人,廟堂爲之,或京兆左右尹,待窠以用,何如?上曰,薦申飭,可也。文秀曰,將之爲任,甚爲重大,此是人君注意處,近來將帥,豈可如是而爲之?必得制閫之才,可以信用,此非小臣之可言,而大臣亦當不敢擅其私意。如左右尹、刑參,則國家特授而已。小臣丈祖金錫衍,以肅廟元舅,何等地位,而十年御將,未嘗爲之。此事,在下者不可變通矣。上曰,此言太過矣。文秀曰,臣入將望,此豈非異事耶?今顯命爲御將,臣未知其人,善騎射乎,有膂力乎?國家,以此而用其人,已非用人之道,異日萬一有兵難,則雖不若此,豈不可用乎?上曰,靈城今日筵中,無過激之言矣,卽今所達,過矣。推考,可也。取魯曰,必待儲養,自兵使而爲者,亦有之矣。文秀曰,將家子孫中,揀擇用之則可矣,而人君注意處,不可容私意。金聖應之事,臣以爲不可,自兵使而入於參判之望者,此則不可矣。上曰,尹愨則爲之矣。文秀曰,摠戎使後,爲之矣。取魯曰,我國人,必兼坐地而後,可以爲之矣。顯命曰,小臣冒居將任,此非難愼之道,殿下置將如奕棋。曾聞孝廟選將,其難其愼,而殿下則以如臣不才,充其任,其亦異於孝廟矣。臣非爲圖免而爲此言,此後必留意而懲戒焉。上曰,然矣。如有人才,則豈不擇用?而其於無何,御將,如奕棋之說,是矣。若金聖應,則將來爲可用之人矣。尙絅曰,臣以軍門巡邏事,有所仰稟矣。巡邏,例於人定後發送,而自戊申後,烽火擧後發巡,以此都民,昏黑擧皆閉門,不得出入,多有不便者云矣。大臣、御將,今方入侍,下詢處之,何如?上曰,近以闕門早閉事,亦有所下敎矣,此甚有弊。都城內外巡邏,依前人定後發送,可也。出擧條顯命曰,習陣,殆近文具,而亦不得頻數爲之,誠可悶矣。御營廳習陣,則以每月初一日、十一日、卄一日分排,而初一日則輒値常參殿坐,每每頉啓,新舊番合操,無可行之時,揆以詰戎之政,豈不疎虞乎?取考登錄,則雖當日有頉,或啓稟退行,今此合操,依此退行似好,而舊軍兩朔立番之餘,若又退行合操,則下番之期漸遲,爲弊不少矣。訓局則二十九日行操,禁營則三十日行操,若以兩營行操前二十八日,進行本營新舊番合操,則似爲便好。都提調今方入侍,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興慶曰,御營廳習陣日次,與常參相値,輒致頉啓,而至於新舊番交替之月,不爲合操,而下送軍兵,其在詰戎之政,殊涉疎虞。依將臣所達,變通無妨矣。上曰,殿坐相値,則似難爲之,合操月則兩營習陣,前日爲之,可也。出擧條尙絅曰,日昨以曺允成事下敎,而有窒礙之端,故敢此仰稟矣。允成,曾已隨行於訓局哨官,已出六品矣。出六之人,則雖前日隨行於額外禁軍者,必卽減下,宣傳官則參下有南行二窠,參上則元無南行窠,內乘則自司僕寺差出。本曹元無相當於允成之窠,只有都摠都事、經歷可合,而自軍門出六之人,直拜都事、經歷,有違政例,若自吏曹,付之於別提主簿,則可拜都事,故敢達。上曰,政例有違,則何可因允成而爲之乎?此後有內乘,則可以爲之矣。出擧條顯命曰,御營廳執事二十人中,行伍拔薦者三窠,而中間一窠,見奪於方外人,軍情抑鬱矣。前日兼察訓局時見之,則擧行凡事,與他自別,蓋以多用行伍故也。今後則本廳,此一窠復故後,毋得加減之意,定式施行,何如?上曰,訓局行伍,幾窠耶?顯命曰,全數皆行伍,而近來方外人,參錯爲之,幾至十窠云矣。上曰,所達極是。不但本營而已,各營執事,以方外人差下者,不必一時刊汰,漸次隨闕復古,可也。取魯曰,臣以本曹回啓事,有仰達者矣。錦城儒生,請以先正臣文純公朴世采,配享於其先祖文正公朴尙衷,文康公朴紹書院事陳疏,有令該曹,稟處之命矣。蓋錦城,卽先正本貫之鄕,而其祖先書院,旣在其地,則配享同祀,實合事理。且先正,乃是朝家崇奉之儒賢,則事體與他迥別,其在待遇之道,固不可一例防塞,而近以書院事,禁令至嚴,凡於該曹回啓,輒勤gg靳g判付,今又循例回啓,有所不敢,故敢此仰稟。下詢于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書院事重大,此則與疊設有異乎?大臣之意,何如?興慶曰,聖上,每以書院疊設之有弊,一切防塞,而此則乃一院從享,有異於疊設矣。顯命曰,書院爲近來之弊,聖上,一切不許,聖意固好,而此則非疊設也。儒疏中畫像之設,亦非無端,先正臣遺像,流落於湖南地,無可去之處,故仍奉置於書院,以後孫而配享於其先祖書院者,固爲合宜。且與疊設有異,則亦無關於邦禁,其在表章之道,許令配享爲宜矣。文秀曰,以先正之賢,而配享於其先祖之書院,固合事理,且一院配享,有異於別處疊設矣。上曰,儒疏中畫像影堂之說,或意其夸大矣,今聞重臣所達,旣有來歷,且與他書院所請,有異,特爲許施,可也。已上兩條出擧條命九曰,同義禁,更爲牌招事。上曰,依爲之。開政久闕,法筵無期,吏判斯速使之上來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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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洪尙賓。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徐命九。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彙貞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㲄仕李衡萬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海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暈廻木星。

○下直,防垣萬戶金應剛。

○尹彙貞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樞在外,掌令許集,持平金尙魯避嫌退待,掌令一員未差,持平金聖鐸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命九,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吏曹參判洪鉉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今已多日,尙未擧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命九曰,今日自備局會議事,其勿草草,詳細抄出入侍事,分付。

○鄭必寧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因本院啓辭,同義禁有闕之代,口傳差出事,命下,而判書金在魯在外,參判洪鉉輔未肅拜,參議未差,不得擧行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彙貞曰,以登對事,昨爲下敎矣,方無備局云,而無等對之事,文書未及修正而然耶?問啓。

○尹彙貞啓曰,大臣及秋曹、金吾堂上,來詣賓廳矣,敢啓。傳曰,引見。

○洪尙賓啓曰,假注書李衡萬,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徐命九,以義禁府言啓曰,臣思喆、臣瑜,以犯越罪人會議事,來詣備局,而本府堂上,不可不備員。同義禁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事,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義禁府草記,本府堂上,不可不備員,同義禁差出之代,口傳差出事,令本院稟旨擧行事,允下矣。卽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咸鏡監司啓本,刑曹啓目,端川前府使趙台相,移本府處置事,啓下矣。趙台相,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允。

○又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亡命罪人振紀子英,自戊申三月,牢囚本廳矣。數日以來,猝得喉痺之症,喉門左邊,有瘡穴二處,小不下咽,症勢漸重,而本廳無月令醫官待令之規,故不得及時治瘳,莫重罪人,徑斃可慮。差病間,下囚典獄,令月令醫官,救瘳,何如?傳曰,允。

○綾昌君橚疏曰,伏以臣命途險釁,遭罹憫凶,頑忍不滅,喪制已畢,終天之痛,風樹之感,彌切于中矣。臣子益廉,頃蒙天恩,幸忝小科,將欲率往,省掃於臣父母墳山,而高祖母淨嬪閔氏gg靜嬪閔氏g,曾祖父仁城君臣珙,祖父海原君忠孝公臣健,生父花山君臣㳘之墓,同在楊州一境之內,乞得恩暇,以伸至情幸甚。臣無任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請往省焉。仍傳曰,淨嬪gg靜嬪g墓及仁城君墓拜掃時,澆奠床備給。

○兵曹參判尹惠敎疏曰,伏以臣幸蒙恩暇,歸省先壟,獲伸雨露之懷,益感天地之德,第臣冒炎作行之餘,痰濕作孽,淹延之間,由限已過,分義悚懍,强疾復路,行到半程,猝患關格,幸賴傍人之救護,僅得回甦,而眞元頓敗,轉成黃疸,寸寸擔曳,昨纔來伏私次,而自力入肅,斷無其望。臣旣蹉過由限,則揆以常憲,合被譴罰,入城屢日,尙未祗肅,奄奄之中,一息未泯,惶蹙悲塞,無以爲懷。夫出告反面,人子之常節,臣之於君,其義一也,今臣雖緣病狀危綴,不能蠢動,首實控籲,以竢處分,分義道理之所不可已者,而連呈短章,輒被喉院之退却,臣誠抑鬱。玆敢冒萬死號籲,伏乞特加矜察,先勘違法過限之罪,仍削臣帶職名,俾令朝綱振肅,且使臣安意調治,少延殘喘。臣無任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同義禁金始炯疏曰,伏以臣於日昨,摠府直中,忽覺渾體戰掉,頭痛如碎,舁還私次,仍成毒疾,身燥心悶,殆不能頃刻耐住,重以嘔吐兼發,勺飮不通,胃虛氣敗,轉益澌綴,束帶供仕,已無其望。宿衛重地,輪替專管,犯越査事,按覈方急,引日虛帶,尋單見阻,前後嚴召之下,未免坐違,惶霣抑塞,當復如何?又於昨日筵中,因北獄査事之會議,朝堂特有牌召,如使臣猶可以承膺,則豈敢每犯違傲?而僵委床簀,無乃自力,則雖欲强策,其勢末由,況會査體重,必待備員,則尤不宜一任虛縻。伏乞亟遞臣兼帶兩任,俾專意調治,以尋生路幸甚。臣無任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兼帶金吾,今姑許遞焉。

○乙卯五月十六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及金吾、秋曹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金興慶,行判義禁申思喆,刑曹判書趙顯命,參判趙明翼,同義禁李瑜,左副承旨徐命九,假注書李衡萬,記事官鄭東說、李錫福。興慶進伏曰,日氣甚熱,此時上候,何如?上曰,無事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上曰,安寧矣。元子宮,腹部粘藥後,加減,何如?上曰,予則不知有動靜,而醫官則以爲頗勝矣。興慶曰,日昨筵中,有北囚抄出之敎,御史之下去在卽,且考文案,則又無大段可以抄出者,而業已承敎,故入參矣。上曰,當用極律者,幾人耶?此宜有容恕參酌之道矣。興慶曰,犯越中十一人,皆分明,而其中女人與胡人交姦事,有自明之言矣。上曰,玉眞、草蓮事,初文案依俙,使禁堂,讀單抄之書,可也。李瑜讀畢曰,此不盡謄,而本文案中,有有人誘引之語矣。上曰,史官出去,取來茂山文書,可也。李衡萬,出而持入,上使瑜讀之。興慶進曰,慶興座首金聲律、朴世猷,兵房軍官朴益重,禁斷色吏金己貫等,皆干連鄭淵獄者也。座首兵房,則以一府都次知緊任,有不能審察摘發之罪,色吏亦有不能譏捕潛商之罪,故監司,有刑推遠配之請,此則不可不懲治矣。上曰,四人竝嚴刑一次後,徒三年定配,可也。出擧條興慶又曰,金萬泰則諸囚之援引者,皆以逞憾誣告自服,雖有當初故縱正犯朴松正之罪,而丁坦指捕,出於渠手,故監司査狀,以爲功過相准云。此則參酌處分,何如?上曰,金萬泰功過相准之說,是矣。直爲放送事,御史下去時,分付,可也。出擧條興慶又曰,犯越時守令、邊將事,亦當,稟處矣,造山萬戶朴謹行,昨年歲末到任,而厥後無犯越之事,當勿論。前萬戶金振善,土兵之犯越,狼藉於在任之時,且金時萬等,承款之招,有以胡蔘,報萬戶米價之說,此則當明覈處之。阿山萬戶朴昌文,慶源前府使朴昌徵、尹㵑,造山萬戶李新發等在任時,俱有土兵犯越潛商之事,其不能防禦之罪,不可不一番拿問。阿山前萬戶李贊邦、張弼漢,則交遞在於壬子十二月十七日,而犯越罪人等招中,潛商日月,只稱十二月,而日不記云,故當該官,不能指一現告,此兩人竝爲拿問,似無所妨。慶興前府使趙畛,旣已身故,當勿論,前府使鄭壽耆,則曾以此事就拿矣,正月卄一日,因邦慶卽爲放出。上曰,此輩罪名,旣皆一體,而壽耆,已因赦放釋,則其餘諸人之到今拿處,似涉斑駁,且一番拿問之前,以宥旨前事,終皆放釋,則此亦有斑駁處。宥旨前事,獨用於守令邊將,而不用於座首以下,可乎?興慶曰,旣皆同罪,而壽耆則旣已就拿,其餘則不爲拿問,亦非斑駁乎?雖以宥旨前事,終當放釋,而一番拿問,似不可已也。鄕所軍官輩,纔有徒配之命,而論其罪狀,較重於守令邊將,不必以斑駁爲嫌矣。趙顯命曰,以一般罪名,被拿有先後,而先拿者,雖被蕩滌,後拿者,亦無不就囚而蕩滌之法,況守令邊將,則有間於座首以下,彼以本土之人,爲其邑都次知,同出姦忒之狼藉犯越者,一不檢察,則其爲罪律,較重於守令邊將。座首輩則定配,而守令邊將則就拿後,蕩滌似好,亦無斑駁之嫌矣。上曰,然則守令邊將,不可無一番拿問之道,一體拿處,可也。出擧條興慶曰,卜天立、姜元宗、戒宗、韓益泰等四人,當初出於鄭永承等招辭,而元宗則物故,戒宗等三人,則其所自明,俱有可據,且告者,亦以誣罔自服,而道臣請施以罪疑惟輕之律,此則參酌徒配,何如?上曰,諸臣之意,何如?判義禁申思喆曰,天立等四人,監司究問時,雖已承款,其後兵使更覈時,旣得其明證,論報于監營,則當主兵使,而似不當罪矣。趙顯命曰,當初監司之究問時,此輩雖爲承款,及兵使更問也,乃變前辭,而各出證擧,故最爲詳明,似無可罪之端矣。趙明翼曰,其所發明,皆有證驗,旣已明知其無罪,則非罪疑惟輕之比矣。李瑜曰,末梢旣已明脫,則斷無可疑,直爲放送,似宜矣。上曰,道臣之欲用罪疑惟輕之律,以其當初承款故也。末梢果分明脫白耶?興慶曰,渠輩發明之言,皆有可據之端矣。上曰,當初道臣究問時,承款者何事耶?顯命曰,姜戒宗、卜天立、韓益泰等,皆出於朴守命援引,而後皆白脫矣。上曰,道臣初問時承款者,不無可疑,故道臣則請施惟輕之典,而末梢旣已明脫,則不必施惟輕之典,直以放送之意,御史下去時,分付,可也。出擧條興慶曰,寺奴太明,爲人所告,見捉於廉問,而初則恐㤼誣告矣,其後乞食主人等處,次次盤問,則七八月犯越時,在我境乞食之狀,明有可據,故兵使査狀,旣已論斷以虛罔。嚴厚永,以其子太格,渰死與否推問事,被囚,而渰死旣已的實,則事當放釋矣。上曰,此蓋全釋之類也。奴太明、嚴厚永等,直爲放送事,御史下去時,分付,可也。出擧條上又曰,玉眞、草蓮及牛馬賊八人,竝付御史,使之審理,鄭淵與李晩白,一體加刑事,分付該府,可也。諸臣以次退出,承旨將退。上問曰,彼注書誰也?命九對曰,李衡萬也。上曰,誰家人也?命九對曰,時禮曹參議李聖龍之子也。上曰,予精神頗減,知之而今忘之矣。然則彼年二十幾耶?命九對曰,二十五矣。承史以次退出。

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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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徐命九。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彙貞式暇。注書李光躋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衡萬仕直。事變假注書洪象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申時,日暈。夜四更,月暈。

○下直,鍾城府使閔珽。

○鄭必寧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又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樞在外,掌令許集,持平金尙魯避嫌退待,掌令一員未差,持平金聖鐸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鄭必寧曰,今下弓矢,鍾城府使閔珽處,給送。

○鄭必寧啓曰,事變假注書朴海潤,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洪象漢爲事變假注書。

○鄭必寧啓曰,吏曹參判洪鉉輔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連違召命,不卽承膺,開政一向遷就,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者政官,違牌爲事,前後相續,若此而何時開政,事體寒心。況洪鉉輔,旣無撕捱之端,亦無他動靜,只違牌爲事,此何道理?從重推考,牌招開政。

○傳于鄭必寧曰,昨者政官,三牌稟也,欲爲下敎於大臣,命置之,而因他酬應,忘却矣。當該中官,亦不提稟,今乃悟下,雖非中官之忘却,其涉矇然,推考。

○傳于鄭必寧曰,吏曹參判,疏批已下,明朝牌招。

○北兵使,以行營所在,軍需換布莊載,出送南關之際,乘船差人鍾城居李進建等,九名溺死,不勝驚慘事狀啓。傳于洪尙賓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鄭必寧,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十七日,幼學鄭頤眞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崔昌佐,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鄭必寧,又以兵曹言啓曰,禁軍祿試射時沒技人,熟馬賜給事,已有定奪矣,今番祿試射時沒技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五月十六日,大臣、金吾、秋曹堂上,引見入侍時,陳衛晉等四人,下送本道,御史下去後,一體推覈事,命下矣。罪人陳衛晉、鄭永承、蔡以徵、朴守命等,出付畿營,使之嚴加枷杻,別定將校軍人,次次交付下送,而江春、咸鏡兩道,亦爲一體,分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錦平尉朴弼成箚曰,伏以臣,猥忝歸厚提擧,以內用板子,歲益絶貴之狀,前後陳白,而不能變通,伏聞正月,自上,有貢價加給之命,而大臣,以與本署提調相議,稟處之意,陳達云,臣又略陳事狀,以冀裁處焉。目今好品板子,一部之價,殆至白金七八十兩,以宣惠廳所給之價論之,則米二十石,以米易錢,又不過爲五六十貫,夫以至廉之價,責以至貴之板,貢人擧皆殘敗。見今貢人,旣已見逐於嶺東,轉向北路,庫儲枵然,繼用無策,前頭若有賜與之命,則實無擧行之勢,如是而後,雖使臣,受尸居之罪,抑亦何補於國體之虧損耶?區區之望,祗在於申命廟堂,商確便宜,從長變通,如臣老病,早賜罷斥,一依故海昌尉臣吳泰周箚語,以戶、禮曹判書兼察,以便公私,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箚陳事,令廟堂登對時,稟處,卿其安心勿辭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大司諫李匡世疏曰,伏以惟天惟祖宗,眷佑我宗祊,元良誕降,神人係望,休祥洊臻,水痘順經,數月之間,賀儀重擧,國家億萬年無疆之休,實基於此。臣以法從舊物,豈不欲少施慶祝之誠,而居遠聞晩,無以趁期,衷情耿結,罪恨無窮。仍伏念臣稟賦,本甚虛脆,病狀又復沈痼,陳力就列,豈有一分可望?間因諸臣之滯鄕,下備忘,悉令赴朝,而臣名亦在其中,噫,臣之離違京輦,歲將一周,雖不命,其義矧敢自阻,只緣病狀,如右所陳,欲起還仆,拖至于今。迺者聖度天大,誅譴不加,畀臣以薇垣長席,使之乘馹上來,臣病裏蹶起,且驚且感,臣若病情,不至危綴,則早已致身於軍銜,被召之日,尙可待恩命之謬加哉?況此所被之職,卽頃年僨敗之地,一動唇吻,四招鋒鏑,辱臺閣、羞朝廷,至今有餘媿,假使臣,在朝而無病,尙何顔面,揚揚復冒,自速再誤之罪哉?抑臣,又有情勢之不安者,昨年待罪西邑時,不能善事上官,使入境之道臣,不免飢渴,此臣之罪也。狀罷之則實所甘心,雖其論列,多非實狀,本屬猥瑣,無足追辨,而第體貌尊重乎,何遽爲慢弄怪駭之歸?設或深府執以爲罪,旣經狀罷之後,則事體固已得矣,忿悁亦可消矣,而猶復拿致任屬,酷加刑訊,終始齗齗,凌蹴不已,似此擧措,抑又何心也?臣與道臣,契分有素,凡其長短緩急,亦旣知之,而性甚迂滯,全乏嫵媚,不得抛棄廉媿,曲意承奉,畢竟受無限侮辱,疲軟不職,觸處無狀,據此可知。一邑猶然,況可與論於淸朝耳目之責乎?其不可諉以舊踐,循例充備,不念名器之玷辱也,亦明矣。玆從縣道,略陳危懇,伏乞特垂矜察,亟削職名,俾得隨分丘壑,少延殘喘,仍治臣稽命之罪,以肅朝綱,幸甚。臣無任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必爲嫌,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吏曹參判洪鉉輔疏曰,伏以臣千萬夢想之外,忽叨天曹新除,聞命驚惶,莫省攸措。顧玆亞銓之職,雖與首席有異,亦且鑑別人物,黜陟能否,責任之重,無與爲以,雖使素著公明之望者,居於平常之時,猶懼不稱,況今好惡不齊,取捨各異,一政之出,衆目睢盱,非訕之議,敲撼之論,左右迭起,顚頓狼狽者,項背相望,當此之際,以衰頹湔劣之姿,承乏苟充,遽然冒當,則其何以調劑酸鹹,斟酌輕重,叶群望而稱聖簡哉?且念廟堂之不量人器,只循舊望者,已是乖當,而聖上之不少愼揀,誤下恩點,尤出格外,豈以臣爲可堪而然耶?臣本魯下,百不猶人,而幸際明時,濫蒙洪渥,前後踐歷,罔非踰分。感激恩私,思效涓埃之報,筋力奔走,雖不敢爲控辭之計,至於此任,地望之別,職責之要,揣量才分,自知萬萬不近似,而不思所以自處之道,則一身之早晩顚沛,固不足恤,其於譏議之來,職事之僨何哉?此所以不避譴何,累犯違傲者也。乃者聖敎絶嚴,誨責備至,仍有重推之命,謹此隨詣禁扃之外,玆陳短章,伏乞卽許鐫改,俾無公私僨誤之患,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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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錫五未肅拜。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徐命九。右副承旨尹彙貞式暇。同副承旨吳瑗未肅拜。注書李光躋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衡萬仕直。事變假注書洪象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鄭必寧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樞在外,掌令許集,持平金尙魯避嫌退待,掌令一員未差,持平金聖鐸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事變假注書洪象漢,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有政。

○吏批,行判書金在魯在外,參判洪鉉輔進,參議未差,右承旨鄭必寧進。兵批,判書趙尙絅進,參判尹惠敎受由,參議韓師得病,參知李日躋進,右承旨兼進。

○吏批啓曰,判書金在魯在外,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又啓曰,新除授高山察訪李以濟呈狀內,喉痛氣逆之症,近復轉劇,落席叫苦,殆有死生之慮,決無往赴之理,斯速入啓處置云。病狀果重,有難等待其差歇,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昌原府使田日祥戶奴呈狀內,矣上典,自遭臺疏,情地臲卼,萬無赴任之路,斯速入啓處置云。所遭臺言,旣如此,則有難强令赴任,罷黜,何如?傳曰,允。

○以鄭錫五爲都承旨,吳瑗爲同副承旨,李德壽爲工曹參判,尹陽來、趙㝡壽爲同義禁,金箕錫爲掌令,李光運爲獻納,李碩臣爲正言,趙顯命爲知經筵,尹游爲知敦寧,李宗白爲副應敎,閔亨洙爲校理,兪健基爲修撰,兪最基爲副修撰,金在魯爲弘文提學,柳萬樞爲兵曹佐郞,尹慶一爲戶曹佐郞,李益炯爲掌樂僉正,尹和鼎爲谷山府使,任遭爲金山郡守,韓配崙爲禮山縣監,鄭虎弼爲長連縣監,李光躋爲注書,宋儒式爲兵曹佐郞,內官白時漢加通政,韓宗濟單付學諭,戶曹正郞李益炡仍任事,承傳。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李溍呈狀內,重得身病,症勢危劇,萬無供職之望云,病勢如此,不宜一向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幕嶺萬戶李田龍,前判官安如恒,前司果安時頊,前司勇李光緖,及第李之聃、扈翊夏,閑良黃廷軒、趙奎徵、姜世達等,或嶺路築壘,門樓新造,或賊人指捕,或捉得惡虎,或拯活人命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李田龍,雖已資窮,未經準職,安如恒、安時頊、李光緖等,未資窮未準職,李之聃、扈翊夏、黃廷軒、趙奎徵、姜世達等,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以許信爲知事,李亨宗、白賓爲同知,李相晟爲黃海兵使,金潝爲都摠管,李彦燮爲羽林衛將,崔台耉爲順天營將,朴弼理、李斗文爲僉知,安世徽爲慶德假衛將,權浥爲注文島僉使,尹敬一爲訓鍊副正,趙東晉爲都摠經歷,丁道恒爲錦城監牧官,金遇晃單付廟洞權管,以洪好人、趙榮祿、朴萬齡、南泰慶、趙迪命、金夏龜、鄭運亨爲副護軍,李思一、黃尙老爲副司果,沈㲄、洪象漢、李衡萬付副司正。

○兵曹口傳政,以具樹勳爲禁軍別將。

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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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錫五。左承旨洪尙賓。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徐命九呈辭。右副承旨尹彙貞坐直。同副承旨吳瑗在外。注書李光躋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衡萬仕直。事變假注書洪象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彙貞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樞在外,掌令金箕錫未肅拜陳疏入啓,許集,持平金尙魯避嫌退待,金聖鐸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彙貞,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兩司闕啓,已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避嫌退待外,掌令金箕錫,獻納李光運,正言李碩臣,竝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李光運,正言李碩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彙貞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鄭必寧曰,公洪監司柳儼引見。

○洪尙賓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吳瑗,時在京畿廣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注書李光躋,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必寧啓曰,新除授副應敎李宗白,時在黃海道延安地,校理閔亨洙,時在京畿廣州地,修撰兪健基,時在果川地,副修撰兪㝡基,時在楊州地,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玉堂上下番之多日俱空,事體極爲未安,政官牌招開政,差出闕員,待下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尹彙貞啓曰,頃因義禁府草記,本府堂上有闕之代,口傳差出牌招事,命下矣。昨日政,新除授知義禁尹陽來在外,同義禁趙㝡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在魯在外,參判洪鉉輔進,參議未差,右承旨鄭必寧進。

○兵批,判書趙尙絅病,參判尹惠敎病,參議韓師得,參知李日躋進,右副承旨尹彙貞進。

○吏批啓曰,卽接兵曹移文,則正郞權熻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書金在魯在外,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兵批啓曰,判書不參政,在前如此之時,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趙迪命爲應敎,朴弼均爲校理,沈星鎭爲副校理,南泰良爲修撰,申宅夏爲副修撰,趙尙絅爲同成均,宋眞明爲左尹,朴弼幹爲兵曹佐郞,閔宅洙爲禮曹佐郞,申思建爲工曹正郞,申鎭夏爲佐郞,金相冕爲宗廟令,鄭義祥爲繕工副奉事,李國馨爲昌原府使,洪得厚爲高山察訪。

○兵批,無政事。

○鄭必寧啓曰,應敎趙迪命,時在京畿果川地,修撰沈星鎭、南泰良,時在廣州地,副修撰申宅夏,時在衿川地,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尹彙貞,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十八日,別破陣金振淇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龐櫟,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全光監司狀啓刑曹粘目,多慶浦前萬戶崔惟煥,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崔惟煥,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鄭必寧,以觀象監言啓曰,彼中,方有改正曆法之事,故上年陳奏使行差送監官安重泰,覓得新法《七曜曆理》十冊及《日躔表》、《月離表》、《細草》三冊而來,皆是曆家推步之緊要方書,而卽今經費,常患苟簡,有難一時開刊。其中《日躔表》、《月離表》、《細草》,及時印布於推算官然後,可以無弊成曆,爲先《日躔》、《月離表》、《細草》等,三冊開刊時,所入物力,令該曹,趁速磨鍊上下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副校理鄭亨復疏曰,伏以臣妄速重戾,罰止薄罷,繼而人言,無所不有,退屛江外,悚息竢譴,不意恩敍,因赦混下,除命如舊,馹召下辱,臣誠驚惶霣越,不知所處。顧此釁累之蹤,不敢遽近京輦,宜卽陳懇,亟遞匪據,無使淹外虛帶之罪,復添身上,而又聞有任珽之疏,語意深緊。彼方論斥政注,請改見任,則臣便是已遞之人,故辭本旣成,遂寢不上,其批旨之下,辭敎丁寧,不準所請,是將重拂於人心,此在臣亦爲怵然憂畏之端,且此倖冒之職,不宜一日縻在臣身,臣尤悚惕,寢食不寧。此際又伏聞日昨筵中,以法講之久停,在外諸臣,有特推催促之命,以臣未及刊名之故,亦入其中,臣於是,理勢俱窮,語默皆罪,不得不猥入文字,從縣道冒呈,濫越之罪,益無所逃,今請冒死畢暴焉。臣於春間,自湖南上來,伏聞其數日前夜對,有不敢聞之聖敎,臣之平日,粗自勉勵者,只欲以不諱二字,爲一分報效之圖,適當新從下土,驟聽流傳,驚惑忒甚。細聞無路,區區妄意,竊以爲筵話雖未詳,萬一爲辭令之過中,而職在臺地,畏而不言,是上負國恩,下欺素心。設或妄言而獲罪,猶緣於不匡之刑,遂敢倉卒搆草,忙急陳章,而仍斥其時筵臣之不能救正,憲臣之徒事贊頌,蓋其憂之大過,故言雖激發,而猶欲毋渝,罪在觸冒,而不遑自恤,節節寸誠,可質神鬼。乃蒙批旨溫諄,如詔迷子,臣於是,實仰天地容物之量,而其後備忘中,又以臣疏驚動妄陳爲敎,是不煩臣剖心剔肝,而日月之明,已鑑照無餘矣。臣莊誦九頓,感極涕逬,雖卽日滅死,亦無所恨,俄而憲啓,發於講筵,乃謂之匡格之論,斥之以妄率,人苟以妄率爲罪,臣固受而無辭,而至若曺命敬之疏,崎嶇捏合,構成大案,指意陰慘,全無人理,未知臣疏,何惡於彼,而巧摘字句,極意文致,必欲逞毒而後已,何哉?噫,當日罷對後,聞筵臣失措之狀,史草付丙之事,凡爲臣子者,孰無驚動之心?竊觀命敬之疏,亦曰趙顯命、金若魯等筵奏後,始知夜對時,可爭之過擧云,當其未詳知之前,其心果,何如?而乃以遑遑等說,謂臣自倡然,則渠於其時,獨能晏然處之施施耶?秉彝之天,人所同得,而彼則不顧常理,胡噴悖語,忍以罔測之目,勒加於人,吁亦怕矣。自古人臣,以私憂過慮,率意論事者何限?而初非爲一身私事,則畢竟其言雖不中,未聞以以不道誣上等語,縛束言者,如今命敬之爲也。此足以觀世道之變,而知黨論之巇矣。今欲逐一辨理,語涉煩瑣,且其爲言,空裏閃忽,靡所把捉,究厥造意,專在餉禍,誠不忍掛諸齒牙,與之較擊。彼李光溥、金箕錫輩,或疏或避,各自塞責者,又何足言也?噫,臣之受人齮齕,其亦支離,最初金尙魯一啓之後,一邊觀釁之類,攬爲資斧,若得奇貨,巧憯之誣,危悖之言,迭發交起,無所不至,必欲驅擠於阬穽。至於日昨任珽疏,猶齗齗不已,至謂之負犯殊重,倘微天日赫臨,終始偏燭,則臣身糜粉久矣。噫,君臣之間,其迥然截嚴,若由地視天,不可扳援,苟係干犯,厥有常憲。是以在先朝,則雖如無嚴之目,視爲罔赦之辜,當之者引義屛廢,言之者亦不輕加,蓋以分嚴故也。今則不然,心有所媢嫉,則輒加以覆載所不容之罪,信筆漫書,無所顧難,殊不知人臣,一得此名,不可復齒於橫目之列,風習之壞敗,胡至此極?每一念至,心益沸悚,今臣自處之義,惟有沒齒田里,以爲息補之道,伏乞俯垂矜察,亟命鐫臣職名,刊臣朝籍焉。且臣於正言權䌖之疏,有不敢晏然者,昨年湖左田政,臣之前後疏中,旣已備陳而陳疏,所以爲臣罪者,在於不思弛張,過行刻覈,此則恐非諒恕之言也。臣之檢田,旣奉朝令,請災分給,則不可謂之全無弛張。且其疏,所謂朝家不許云者,未免爽誤,此無乃急於彈論,不暇顧檢而然耶?大抵田政最難,覈實奸吏,以偸隱爲事,守令或不能躬自遍府,雖另加摻切,而終不無從中消融之弊,今諫臣雖曰法綱漸嚴,殊無隱結,而臣則未之信也。雖然,勿論其言之當否,如使臣詳審災實,損益得中,則此等之言奚至哉?靜思厥由,莫非臣罪,惟願被譴,以謝臺議焉。臣無任懇禱,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知矣。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掌令金箕錫疏曰,伏以臣於春間,猥參諫職,因一避辭之率爾,致勤嚴旨特遞,繼因儒臣之疏論,至承譴罷之命,臣誠咋舌追愆,不意,柏府新命,遽及於廢蟄之蹤,恩出滌瑕,物無終棄,而在臣廉隅,其不可抗顔復玷則決矣。夫臺閣大體,言雖不中,理宜包容,伊時憲臣,特遞處分,終爲過中,則儒臣之反謂罰輕,未免失言,臣非不知其時,略加問備之爲得體,而事出前啓旣傳之後。且當深夜臨罷之際,倉卒之間,將言囁嚅,而追聞物議譁然,有不容晏然,臣之避辭本意,不過只欲自劾其未有一言,以謝公議而已,夫豈有意在角勝而然哉?雖然,臣於卽席,未卽論列,退而追避,不免疎率,則聖上之致疑,言者之見非,臣實自取,第受囑之目,實爲臺閣之莫大羞恥。臺臣之追聞物議引避者,前後何限?而若一例以動囑爲疑,則殿下之所以待臺閣,亦云薄矣,此無非如臣言行,不能見孚之致,尙誰咎哉?臣衰晩登朝,跡甚孤危,性又固滯不學,隨人桔槔,旣無交遊,於何受囑,本無舊習,有何甘心?只是臺閣之規例,旣聞物議,無冒居之規,追引嫌端,爲自處之地,區區本情,亶出於此,而辭欠枝蔓,事涉生疎。上致君父之疑,下速唇舌之煩,追惟至今惶媿靡容,臺職去就,非所可論,伏乞察臣至懇,亟遞初授職名,仍命勿復檢擬,以伸廉媿,以安微分。臣無任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護軍洪好人疏曰,伏以臣負罪至重,勘罰太輕,感激惶霣,不知死所,當伸叩謝之忱,而眩氣重發,起動無路,宿衛輪直之地,其何可一向虛帶也哉?臣於囚人許㙉之最初供辭,有不自安者,夫軍丁代頉,法意截然,各邑守令,每年隨闕代定,自是不易之規,而慮其雜亂,又有十年改都案之法。明川之再昨年私目幻弄者,至於三百三十餘名之多,則論以法例,烏得無罪?自臣營,推論査問,則㙉亦無辭自解,歸罪監色,而王府時問之日,一反事實,飾辭自明,竝與監色,而歸之於無失,有若臣構罪,已極可駭。月前守狴中逢着也,諉之以倩人構草,果然失實,人之縱恣,何至此哉?渠之供辭,雖以甲辰事目,爲一欛柄,而甲辰則非當月見存,而狹其兩率者,拔出移定,年老身死者,新案削去後,留置空間,待歲抄塡充之意,自兵營狀聞,而今番則元無狀請之事。公然幻弄者,如是狼藉,或無故而換以他丁,或一闕而代定兩名,或永削其名而不留空間,必欲推諉於甲辰事目者,其成說乎?吉州牧則甲辰舊例,曾不擧論,而忽地援引,前兵使則責以斑駁,防塞回題,而謂受書目者,語皆虛謊。況事發之後,苟且䌤縫gg彌縫g之跡,惟恐彰露,曹吏輩,大生畏㤼,屢朔掩置,故待前判書之出疆,到付於新舊交遞之際,只以改修上送之意回題,則自初幻弄之狀,此益彰著,而乃敢以該曹,何所據而無欠準回等說,肆然發明?上年四月,自兵曹,成貼下送之軍案,自本府累月延拖,不卽來納於營門,及其癸丑歲抄,頒降後付標時,累次催促,則七月念後,始爲來呈,而以不卽發覺於到付題送之日,有咎責之意,豈不庸慨乎?渠以階二品守令,告君之辭,惟事欺罔,其他又何足論也?論一蔑法之守令,見輕如此,臣亦以何顔面,晏然供職乎?乞削臣職名,以安私分,臣無任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敎公洪監司柳儼書。王若曰,畿甸分符,期潤河於九里。湖西移節,俾觀風於一方,人或謂大夫之獨賢,予實喜子駮之復出。惟卿資性敏悟,精神透明,文辭若風驟雨飛,信筆立就,才猷如穎脫,硎發,遇機捷應,早發軔於高科,仍縱靶於亨路,登經幄之筵,處喉舌之職,眷知旣深,寄保障之地,授方面之權,倚毗忒重,顧本道管五十邑,而衆弊難一二言,鄒、魯之風漸衰,俗窳而訟滋起,荊襄之土雖沃,役煩而民益窮,廩藏空虛,何以應倉卒不時之用,武備懈弛,未免爲恬戲玩日之歸,重以每歲許代之規,不待三年有成之效,小暖坐席,豈盡察人民疾苦之源,如過蘧廬,非但貽吏卒迎送之弊,官若入室而晦,愈久而方可辨明,工苟易器而摻,其始也莫不齟齬,視他道挈眷之例,縱寬葵久之期,顧今日在廷之臣,寔難晉原之守,玆授卿以守公洪道觀察使,卿其按察兩南咽喉之地,鞏固三輔唇齒之形,以慈惠寬裕濟疲甿,而罔違道而干譽,以威重簡直率列邑,而須責實而循名,敦俗訓農,要事事而必擧,歭糧繕甲,宜井井而有條,至於稟裁,有厥彝典。於戲,導板輿於花縣,倘愜孝心,詠菱舍於崇險,須敷惠政,結戀雲天之上,卿雖恨於遠離,責成期月之間,予則戒於數聞,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副司直曺命敎製進

○京畿監司狀啓,大司憲李縡,病重上去不得事,傳于鄭必寧曰,卿勿過辭,從速上來事,回諭。

○乙卯五月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公洪監司引見入侍時,行都承旨鄭錫五,公洪監司柳儼,假注書李衡萬,記事官鄭東說、李錫福。儼進伏。上曰,任以一道重寄,厥責不輕,卿則非初當,乃再任,着意爲之,可也。儼曰,下敎如此,小臣當竭盡心力,而本乏才識,且湖西爲藩,三南中最稱難治,去而僨事,畢竟犯罪,是臣夙宵憂懼者也。上曰,頃日稟定時下敎,卿亦思否?湖西軍政最難,此則句管堂之所知,而今日軍政之着實爲之,亦未可知。凡重事無如良役,卿須着意,考勤慢而爲之也。儼曰,臣待罪湖南時,有狀啓之事,蓋逃限之法,自上,定以十年,故十年之內,不得代定,擧家逃走越境而居,過十年則能免其限,今若寬其逃限,則隣族之弊可去。大抵守令,以隣族之侵,爲好而不爲奏,自上,一寬其限,則易救此弊,故有所啓聞矣。伊時廟堂,以姑觀之意覆啓矣。上曰,若定年限,則守令無以容手,難則難矣,而寬之而無弊,予又未知也。儼曰,臣不知他道事,而以湖南論之,民旣不堪,守宰亦不堪。其最難堪處,則輒有禁痼一生之慮,故必多岐圖遞,其遞不可禁,或因公或曲逕受由,監司則只催促而已。畢竟不得已則又罷黜,故守令,視以爲常,不畏上使。今後則守令實病,不可臨民者外,催促不來之守令,不爲罷黜。自朝家,定以營門決杖,則此後當無守令數遞之弊矣。上曰,前日忠淸監司鄭彦燮陳白,故知之,而國家雖無紀綱,道臣不能督一守令,而創新令乎?營門決杖有弊,蓋曾經侍從者有之,故難行矣。儼曰,臣在湖南時,以古阜郡守金聖應事狀聞,而自朝家,不爲許遞,衆所共知之。守令固當遞,而臣雖無似,當藩任則惓惓於此。至於殿最一事,亦以己心爲之,敢或萌私耶?上曰,此後益加勉旃,可也。儼曰,公州判官鄭達先,卽故相臣載嵩之子也。達先之母,今年已踰七十,四月初,以親病上來,病重不得還官,今番新舊伯交遞之時,亦不得下去。鄭家本自守法,而親病旣重,情勢決不可去。公州異於他處,而今至不可收拾之境,軍政闕額及逋欠之數多,民生之困悴,俱極可悶。本倅情理,決無還任之勢,公州判官鄭達先罷黜,其代,各別擇送爲宜,而臣雖不敢擧名以達,勿論京外官,欲爲自辟於吏曹,而近來吏曹,元無施行之規,故敢達。上曰,卿欲以守令圖遞者,申飭,而辭朝之日,營下守令,欲爲遞差,殊涉如何?而旣知實狀之不可去,則亦不可許久曠官,且新爲眷率,異於常時,各別擇送之意,言于該曹,可也。出擧條儼曰,監司、中軍,孰非爲重?而至於本營中軍,則例守雙樹山城,專管軍餉,況此山城,卽聖祖駐蹕之地,則尤爲不輕而重,故臣以前水使柳東茂,欲差中軍,今日始聞纔已差下禦營千摠云。在前各軍門千別將,藩臣有稟白率去之例,而姑未及考出,某某人率去者,臣詳考前例,言于該軍門大將後,當狀啓仰請,若蒙特許命從則幸矣,惶恐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儼曰,自上,軫念湖西,小臣所請毛穀,旣被特許,魚鹽事亦有命,甚仰盛意,而但聞監稅所言,則一年所納,不能充九百兩云矣。上曰,湖西魚鹽,只在江鏡耶?儼曰,不但在江鏡,臣下去後,當狀啓以聞,而公洪監營,元是寒乞,今又眷率,則優厚然後,方可以堪過矣。上曰,唯。儼曰,小臣前後,叨被淪肌之渥恩,圖報無地,而年來居外時,多區區係念王室,今當遠離,益有耿耿,臣旣經幄舊物,請以所懷告之矣。凡人君治國之道,難之時則心不放,故猶易矣,至於轉危爲安之後,則心易放,故愈難爲矣。卽今天佑宗祊,有鞏固磐石之勢,朝廷氣色,可謂已安,而安之中,不弛念慮然後,王道成矣。臣誠惶恐,近日紀綱,有解弛之慮,飭勵歸文具之末,實惠未究,而生民漸困,方來之憂誠大矣。殿下,固應深憂遠慮,而狃安之心,或易乘之,此後飭勵群工,必先躬率之實,是臣之望。上曰,眷眷所達,皆爲可嘉,當留念焉。鄭錫五進曰,公洪監司處,當宣諭矣。讀別諭之書畢,又讀農桑勸課之文。上曰,宣諭之中已諭,而俄者所達實惠之言,好矣。所諭奉行之道,亦歸文具,則非實矣。畿甸則雨澤頗洽,而湖西獨不然,蓋民有勞然後,始有成。歲首,每下勸農之敎,而惰農之弊難祛,湖西則尤甚。入境後各別飭意,俾下諭毋歸文具,可也。儼曰,當以下敎辭意,十分盡心,而但小民之心,不捧則喜,雖有異政,捧之則不樂。累凶之餘,積逋如山,捧之之道,若責以豐年,則民不堪命,是甚難矣。上曰,纔已下敎,而田野之中,民田絶少,而盡是竝作,民固不可堪,而又從以土豪肆惡,民安得不困,爲監司者,亦豈不欲禁遏,而近來之人,皆拘顔情,此等處,尤宜另念矣。儼曰,近來官長之毁譽,不出於少民,而盡出於吏與土豪,若失其心,則譽無而毁生,俗人聞之,論駁易生,前程亦難,故拘於顔情之弊,每有之耳。監司仍辭出。錫五進曰,臣惶恐,而近日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錫五又曰,元良誕降,慶幸何達?小臣入來之後,聞腹部似有滯氣,粘藥後加減,何如?上曰,似有效矣。承史以次退出。

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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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錫五式暇。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徐命九呈辭。右副承旨尹彙貞坐直。同副承旨吳瑗在外。注書李光躋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衡萬仕直。事變假注書洪象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月暈有霧氣。

○下直,富寧府使李昌壽。

○尹彙貞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樞在外,掌令金箕錫未肅拜牌不進,許集,持平金尙魯避嫌退待,金聖鐸受由在外,今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宋徵來,以摠戎中軍,諸將官試射事,本廳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賓對,兩司當爲進參,而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引避退待外,掌令金箕錫,獻納李光運,正言李碩臣,竝卽牌招,入侍,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金箕錫,校理朴弼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彙貞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鄭必寧啓曰,校理朴弼均,旣有三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尹彙貞,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賓廳日次,進參堂上,只是二員,或有公故,或以病懸頉,或未肅拜。除公頉外,知敦寧府事尹游,戶曹判書李廷濟,兵曹判書趙尙絅,靈城君朴文秀,行副司直趙遠命,漢城府左尹宋眞明,竝卽牌招,以爲備員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鄭必寧啓曰,別兼春秋閔亨洙,自鄕上來,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別兼春秋閔亨洙,疏批已下,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尹彙貞啓曰,副應敎李宗白,自鄕上來,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朴弼均,別兼春秋閔亨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彙貞曰,禁推傳旨捧入。

○尹彙貞啓曰,假注書李衡萬,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

○吏批,判書尹游牌不進,參判洪鉉輔進,參議未差,右承旨鄭必寧進。

○兵批,判書趙尙絅病,參判尹惠敎病,參議韓師得病,參知李日躋進,右副承旨尹彙貞進。

○吏批啓曰,新判書尹游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書尹游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尹游爲吏曹判書,尹淳爲內醫提調,尹游爲氷庫提調,李河述爲兵曹正郞,申瑩爲瓦署別提,禁府都事李希益,氷庫別檢崔運興相換,宋寅明付副護軍,申昉付司直,李宗城付副司直,趙榮國付副司果。

○尹彙貞,以義禁府言啓曰,造山前萬戶金振善,阿山萬戶朴昌文,慶源前府使朴昌徵、尹㵑,造山前萬戶李新發,阿山前萬戶李贊邦、張弼漢等,拿處事,傳旨啓下矣。金振善、朴昌徵、尹㵑、李新發、張弼漢等,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李贊邦,時在咸鏡道咸興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朴昌文,時在任所,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鄭必寧,以宗親府郞廳,以有司堂上意啓曰,日昨特下備忘于本府,分付金致萬家,使之過先婚後,待明春,行洛昌君婚事事,命下矣。卽爲通諭,則再昨呈單,以爲伏見備忘記,十行辭旨,旣肅且溫,倒婚一款,諭之以不無所執,仍有過先婚,待明春之敎,始以聖上之不枉人志,頌祝無極,而終以容光之尙有遺照,抑鬱滋甚,玆敢畢暴情實,仰冀轉聞焉。夫婚姻者,人之大倫也,信義者,人之大本也。一有成約,終身不改者,乃所以重大倫而守大本也。雖然,若使彼此俱存,可以更容商確,則朝命所迫,猶不無變通之道,而小生之與故相之家,嘗其在世之日,旣已相對結約,卽同指腹之誓,此實彼此親黨之所共聞知也。到今牽怵威命,苟冀無罪,幽明之間,終至背棄,則是欲成人之大倫,而先喪其大本也。縱謂死者無知,獨不媿於心,而信義旣亡,亦何以自立於人世乎?元來所執,其大者兩件,自初呈單之時,業已枚擧,而竝陳,亶以此款之爲重,亦如倒婚之違禮,無少差別故也。其一則幸蒙聖上,以禮處人,不復强迫,瞻聆所及,莫不欽歎,而惟此一款,姑未獲準許,小生所執之大關,猶復自如,而今乃擔閣,一邊,諉以朝命,奉行惟恭,則從前瀝誠屢懇者,都歸於矯情飾辭,而處義無據。雖甚陋劣,決不爲此,況且小生之子婚,亦有不可速行者,非但定婚之處子,方有喪故,渠雖年齒,差長於妹,而短小孱弱,殆無異焉。姑難責之以成人之事,過婚遲速,有未可期,明春之前,決無遵聖命,先爲過行之勢,上項所陳,終難變改,則挽入他端,亦涉贅剩,而第恐不早陳聞,又添一罪,竝此尾及。倘蒙曲加照察,亟賜反汗,則不獨爲小生之幸,惟願遄被嚴譴,毋至重損國體,伏望卽許上徹,以請處分云矣。聖敎申明之下,又如是呈單,一向無奉承之意,自臣府,實難變通,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頃者下敎,蓋爲曲盡,則分義道理,豈敢更爲稱頉,而今者呈單,極爲無嚴。況媒妁之前,預爲約婚,自古有之,若是稱頉,則王室近宗,其將無行婚之時。且十四以上處女,誰無若此約婚者乎?其在事體,極爲寒心。依前下敎擧行事,分付。此後若有呈單之事,則當該門長草記,令金吾處之。

○校理閔亨洙疏曰,伏以嗚呼,臣之今日情勢,可謂至窮蹙矣。二年北謫,罰已行矣,而罔極之罪名,猶負身上,屢奉除旨,恩至渥矣,而惶怖之下情,未蒙偏燭,人臣到此,直欲無生而不可得也。噫,臣本愚蠢,百不猶人,而愛君之誠,根乎天性,無隱之義,亦嘗自勉矣。憂愛之極,懷不自抑,一言妄觸,罪名狼藉,至承誣我之聖敎。噫嘻,殿下旣以誣我爲敎,則臣固誣上之罪人也。誣上者,自有其律,而殿下特憐戚畹之屬,不加金木之誅,罪重恩深,感祝雖極,而朝家使臣之道,固不當更廁簪紳,微臣自處之義,亦不敢視同平人,顧臣未死之前,無非待勘之日,臣之保首領,亦云幸矣。官職去就,更無可論,今又因史薦之僨敗,授臣以別兼兼任,繼之以馹召之命,臣是何人,有罪未勘,循常付職,若是其頻繁哉?病伏荒郊,久稽恩命,爲是惶懼,擔曳入城,玉署除命,又下此際,天牌繼至,不敢坐違,來伏闕外,冒上短疏,伏乞亟賜處分,以正邦憲。臣無任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其所爲嫌,極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判洪鉉輔疏曰,伏以臣於見帶之職,豈有可堪之望?而冒沒出當,營事憒憒,觸處生疣,理所必然,昨當開政,適値多窠,館職備擬之際,以閔亨洙,末擬校理而受點矣。追聞亨洙,與本曹佐郞權爀,有婚家應避之嫌,臣之昏謬不察之失,無以自解,何可仍冒於職次乎?伏乞亟削臣職,無再誤政注之事,幸甚。臣無任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一時做錯,其何爲嫌?卿其勿辭察職。

○正言李碩臣疏曰,伏以臣賦性顓蒙,無所知識,分外一第,亦出僥倖,而釋褐之初,忝叨外事,自速大何,忝叨嶺郵,又被課貶,題目黯黮,無以自暴,身名僇辱,自分捐棄,不意諫職之除,出於千萬夢想之外,臣誠含恩感激,撫躬慙恧。夫臺閣之職,上格君心,下糾官邪,釐補穿弊,整振紀綱,正宜遴揀剛方公直之士,俾盡其責,豈可使如臣蹇劣瑕纇之類,冒居重地,以取其顚仆哉?此臣所以寧被違慢之誅,不敢爲冒承之計者也。昨於嚴召之下,未克祗承,聖度天大,罰靳例罷,庚牌再辱,不敢坐違,謹此趨詣,拜章徑退,伏乞亟許鐫削,仍令勿復檢擬,以重官方,以安私分。臣無任戰慄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獻納李光運疏曰,伏以臣,滓穢之蹤,臲卼之勢,實難更冒於顯地,向叨是職,坐犯違逋,罰止例罷,仰感洪造,退守愚分,輒荷恩私,旋復收敍,納言除命,今又至矣。負罪賤臣,何以得此?固當竭蹶,以伸叩謝之忱,而積罪未勘,宿衅自如,抗顔臺端,更無其望,抑臣蹤地之外,又有私情之悶迫者,臣之老母,適有下堂之厄,足部撑浮,骨節刺痛,針藥砭焫,少無所效,暑癨挾發,食飮專却,臣方左右扶持,方寸焦熬,離側從仕,其路末由。卽以次對,庚牌臨門,鎭日逋慢,亦極悚懍,不得不違舍病側,趨詣闕下,而情理萬分煎迫。玆敢仰籲於孝理之下,不免自外徑退,伏乞亟鐫臣職,仍治臣罪,以伸至情,以肅朝綱。臣無任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乙卯五月二十日卯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金興慶,禮曹判書金取魯,刑曹判書趙顯命,兵曹判書趙尙絅,右副承旨尹彙貞,記事官李光躋,假注書李衡萬,記事官鄭東說、李錫福。興慶進伏曰,日氣甚蒸熱,上體若何?上曰,一樣。水剌寢睡之節如常乎?上曰,今年則雖當極暑,而神氣少勝矣。生脈散連爲進御乎?上曰,唯。五味子味有勝乎?上曰,漸勝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元子宮問安,近復何如?而膏藥有效乎?上曰,不知,而皆云漸勝矣。興慶曰,海伯狀聞中,荒唐船事,甚驚怪矣。上曰,誠怪矣。興慶曰,前日荒唐船來時,逐則去之而已。今則至打僉使,此實未有之變,不知伊時,事勢之果如何?而彼則下陸以打,此則率六十餘名,不能禦而徒被其打,甚不近理矣。上曰,然矣,而有異者,百餘名二十餘名之數異矣。顯命曰,自多虛張之說,安保其必然?上曰,不知其果乘船必去矣。取魯曰,臣曾見瞭望將事,邊將亦不得見矣。興慶曰,僉使旣已被打,事體不可不論罪,地方官亦一體論罪,何如?上曰,豐川府使,亦無不知之理矣。顯命曰,姑待再來狀啓處之,亦未晩。取魯曰,此乃前所未有之事,姑觀來頭,宜嚴處分。上曰,然則姑觀之,可也。興慶曰,歸厚提調朴弼成,以本署板材事箚陳,自上,有後日登對時稟定之命,故敢達。上曰,此亦一弊。嶺東之禁伐,雖有益於木,而於公於私,不得用板材,歸厚署事,亦可悶矣。諸臣之意,何如?取魯曰,此事纔與大臣商議矣,板材難得之弊,誠有之。貢人之稱冤,正在於此,變通之議,有三,一則增價,而增價則當加賦,此則決不可爲。一則預受價,而今儲耗竭,貢人蕩敗,皆由於預受,此所謂公私俱病也,此路又不可開。一則減其部數,而朝家需用物種,若因貢人號訴,輒爲減削,則將有他貢人,希望紛紜之弊。此三者之議,俱未見其穩便矣。尙絅曰,嶺東板材,雖曰嚴防,逐年流下者亦多,何至公私不得用之境乎?若以貢人之弊言之,則不但歸厚署,各司貢人,擧皆倒懸。今若增價,則諸貢人,必將齊起呼冤,朝家何以支當乎?至於預受減部之難便,禮判所達是矣。顯命曰,臣之意見,與禮判同矣。貢人稱冤之本,在於受賜家點退,外朝則固不敢,而至於宗班,則或有此弊,此則提調草記,防塞爲宜,而至於三條之議,決知其不可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興慶曰,諸臣所達,大體則是,而近來貢物,無不受弊,歸厚署則尤甚,增價、預受兩件事,固不可,而減部之議,稍似無妨。一年所納十部之中,若減其二三則,減數便同增價,公儲旣無加給之事,貢人稱冤,庶可以少抒矣。上曰,此等變通,俱難爲之,只以歸厚署公用,許令取斫於關東私山,則板材之弊可抒矣。提調郞廳及署屬,如有憑公營私之弊,則自廟堂,各別嚴飭,箚陳事置之,可也。出擧條興慶曰,吏判事,誠可悶矣。都目政,五月則決不可踰,而旣已出去之後,辭疏不得入徹,病重狀聞時,又有催促之敎,而尙無動靜。都政,若至六月,則豈有如許事體乎?各別敦迫,期於速行都政,何如?上曰,昔魯公問政,夫子對以君使臣以禮,使臣固當以禮,而紀綱且重矣。近日諸臣之撕捱者,多用四維不張之說,而此等廉隅太勝,故紀綱益壞,紀綱壞而何能國乎?如是,故畢竟處分,輒未免過中,予亦知之矣。吏判則予以爲脫落前事,故復授其任,而撕捱太過,非平日所,期於此人者也。雖在京違牌,可也,而必出江外,牌不去之地,擧措甚怪異矣。縣道不捧之敎,藥院保護之任,俱宜得變動,而終不上來,自家則已自劃矣,固執,予所知,不可强迫。大政亦不可踰此月,吏曹判書金在魯,本職許遞,可也。顯命曰,吏判擧措,終是過當,似不可遞差而止矣。上曰,此論旣發,則他職亦必撕捱,罷職,可也。出擧條興慶曰,以義州府尹黃梓事,有所陳達矣。特補命下之後,渠乃不獲已辭陛,間因持平金尙魯之疏,自上,還收特補,而旣已辭朝,故不得不下往矣。掌令許集,又復陳疏,請施厭避之律,故不敢爲前進之計,今方留在中路,累呈辭狀於備局矣。蓋守令辭朝之後,固當赴任,而臺臣,旣以厭避邊地,有此請罪之論,則侍從堂上官之引嫌,而不肯就官,固亦宜也。今番之不赴,有異於當初之固辭矣。上曰,黃梓卽今不赴,固異於前,而當初若去,則豈使朝家處分,半上落下,至於如此耶?厭避自有其律,而予有所思,故必欲左遷而送其地,蓋其爲義州之心勝也。金尙魯之言是,故纔改補外之命,中路又施厭避之律,則事涉如何?且臺官,若以此連啓,則渠固不當去,而旣已不允之後,則赴任之外,豈有他道?義州府尹黃梓,催促下送,可也。出擧條興慶曰,頃有癸丑條大同,未上納守令,令廟堂論處之敎,故自惠廳,査出,則未上納者,乃是密陽府使洪晉猷,錦城縣監具宅奎二人矣。密陽則前官韓德全所捧之米,洪晉猷四月裝發文書,已爲上來,而船隻姑未到泊。錦城則具宅奎,旣而捧置之,而裝載形止,尙無牒報之事,所當論罪,而當此劇農之時,守令之曠官有弊,兩邑守令,竝姑先從重推考,監色拿致營門,刑推懲治,似宜矣。取魯曰,今者論處之命,出於特敎,而密陽府使洪晉猷則前官,以捧置納供,此與自己之納供稍異,且有四月裝載之狀,則似有間於全無動靜者矣。上曰,大同惟正之供,事體自別,守令若有畏法之心,豈有不捧之理乎?旣捧而不納,則是欺瞞朝廷也。密陽前官,雖納供而不納,責在後官,四月之節晩裝載,亦違朝令,不可以狀報之已到,有所容恕於其間。至於守令之曠官,何時非可悶之日乎?特敎論處之日,罰止推考,則守令何以懲畏乎?具宅奎則曾經侍從,洪晉猷則有異他人,尤宜盡心奉職,而如是稽緩,不可置之。密陽府使洪晉猷,錦城縣監具宅奎,竝拿處,而姑勿出代,可也。出擧條尙絅曰,巡邏,限人定事,纔已稟定,申飭,而聞閉城門,自戊申,限以烽火云,此亦依發巡例,以人定爲限,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承旨書。傳旨曰,館直無人,法講久輟,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而連日開政,新爲玉署,殆近十數,而一人之外,俱皆在外,雖與帶職下鄕者有異,其所榮選,豈爲任便居鄕而留之乎?瀛館學士,便作江郊之閒士,求諸古今,決無是理。任便在鄕儒臣,竝禁推。仍敎曰,禁推傳旨,姑徐,可也。又敎曰,傳旨之遲下,事體,如何?草記徐下,可也。上顧承旨曰,日氣甚熱,故欲早爲次對,久御便殿,而辰時牌報後,始聞內官,袖卯牌而不卽報,以致差晩。當該內官,拿處,可也。上曰,前吏曹判書宋寅明,前參判申昉,前參議李宗城,竝敍用。上又曰,判書有闕,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5月21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錫五。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尹彙貞坐直。同副承旨吳瑗未肅拜。注書李光躋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成中仕直。事變假注書洪象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卯時,有霧氣。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尹彙貞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樞在外,掌令金箕錫未肅拜牌不進,許集,持平金尙魯避嫌退待,金聖鐸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錫五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尹彙貞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啓,亦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引避、退待、親病受由外,掌令金箕錫,正言李碩臣,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錫五啓曰,吏曹判書尹游,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錫五啓曰,同副承旨吳瑗,自鄕入來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吳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推考傳旨捧入。

○假注書李衡萬有頉,代以李成中爲假注書。

○鄭錫五啓曰,假注書李成中,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尹彙貞啓曰,副校理鄭亨復,自鄕上來,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全光監司狀啓,南桃浦居良人宋明才等渰死事,傳于洪尙賓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尹彙貞,以義禁府言啓曰,咸安郡守柳升鉉拿處事,傳旨啓下矣。柳升鉉,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諭北道審理御史李宗白曰,今者差遣北道,審理諸囚者,雖由於方當大赦,蕩滌京外之時,邊地犯禁,殆近半百,決不以道臣之一張謄聞,遽爾處斷故也,而大抵蠢氓雖無識,一端秉彝,人固有之,豈可以不顧王法,自犯邦憲乎?此無他也,因寡昧之不德,政未及於邊土,威未樹於疆域。吁嗟小民,不能奠居,身陷邦禁,此政王者哀矜,而不惡處也,而況今者犯禁,尤由於守宰之無狀,此亦由予不能勅勵銓曹,差遣匪人之致。咨爾御史,體予此意,馳往北關,其入於大辟者四十餘人中,審察情理之可恕,詳究初狀之混入,分其輕重,差等啓聞,以俟朝家之指揮。他餘條目,旣已面諭,今不煩諭,而今番北關,此事之後,其所逮捕,已過百數,邊地民心,未見可想。噫,名雖入於大辟,其猶求乎可生,況旣不入於此者乎?其自入境,至於六鎭,宣諭此意,鎭安民心,使邊地小民,奠居本土,毋得騷擾。噫,宣其恩威,弛張便宜,俱在御史,其須着念,毋替予特差之意。

○左尹宋眞明疏曰,伏以臣之病源,全是痰濕,近當暑溽之節,衆症交發,肢脚麻痺,運用極艱,肚腹澎悶,飮啖全却,中氣大虛,形殼徒存,萬一爲風邪所中,實有朝夕危死之慮,眞所謂神醫,望而驚走者也。以此疾狀,雖閑司漫任,固難隨意行公,而日昨又有京兆新命,顧今長尹,半年曠位,府中,全無大段施措,而若係瑣屑狀牒,佐貳之所得擅行者,亦頗殷繁,自是世所稱劇務之地也。臣雖竭死力,奔走於公,別無所益,而强病策憊,瘝尸爲罪,在私則實爲軀命所關,竝敢仰首哀籲,冀蒙慈覆之照諒焉。且臣所遭,亦有不可遽然冒進者,向來有一儒臣,怒其一時停枳之事,勃勃見色,題外橫詆,惟務快心,直擧姓名僇辱。搢紳風習,古無是事,而緣臣殘疲,創見於今,伏想聖意,本欲鎭鬧,固不敢覼縷辨白,而顧何顔面,冒據宰班,以貽當世之嗤笑,以傷一己之廉隅乎?今宜顯黜臣身,少正朝體,伏乞聖明,洞賜鑑燭,亟命鐫削臣職,俾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乙卯五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輪對入侍時,左承旨洪尙賓,記事官李光躋,記事官鄭東說、李錫福,兵曹正郞柳萬樞,宗簿直長洪啓欽,禮賓主簿金義淑,南學訓導洪聖揆,西部參奉李秀徵,審理御史李宗白,同爲入侍。上曰,御史今日辭朝乎?尙賓曰,然矣。上曰,御史先爲進前。宗白進伏曰,北路犯越事枝蔓,畢竟虛費聖慮,如臣不肖,授以審理之役,臣聞命固當卽赴,故今將辭階下去,而獄情顚末及文案,未及詳覽矣,及讀差臣御史之批然後,大旨槪可知矣。半百罪人,使臣審理,臣謹奉聖敎爲之,而審理一事,極難處矣。犯國法者,不可生,而必欲求生於必死之中,聖意所在,實爲欽歎,而其中輕重,參量爲難。夫罪疑然後惟輕,旣已承款,則罪無可疑,固當取裁聖意而審理,故敢達。上曰,王者用法,情法參酌,可也。犯法者,雖不可饒貸,而其中究其本情而參酌者,先朝亦有下敎,可矜而不急之意,頃於次對時已諭之,王法甚嚴,使百姓,知其不可踰犯,則民皆不必如此。且民者生理裕足,則不爲法外之事,彼北邊之民,無衣無食,不能料生。且彼邊,隔一衣帶,故迫於飢寒,不得已爲之習,以爲常,其情雖痛駭,渠甚飢寒,無所不爲,究其本情,則可矜而不可急也。昔漢高帝,約法三章,殺人者死,而猶爲三覆者,乃王者審愼之道也。罪犯三章,而猶爲三覆,罪至犯越,而豈不重愼乎?以道臣、兵使之一狀啓,盡殺許多人,則非重愼之道,雖若干人,宜愼用法,況近半百者乎?玆送御史,其意深矣。此獄案有三條焉,一則李晩白事,一則鄭淵事,一則牛馬賊事也。李晩白、鄭淵,旣爲窩主,故專自王府究治,其餘罪人,官長使之指揮者也,而其中必有樂赴者,亦必有黽勉强從者矣。宗白曰,聖意所在,可以仰測矣。樂赴、勉從者,參量審理爲敎,而臣曾往南關時,聞其處物情,則若欲得犯越罪人,則送一人,可以日得十輩云,蓋邊土人心,恬以爲常,雖爲嚴禁,不可勝矣。一邊嚴其邊禁,一邊鎭撫人心者,此乃鎭邊之策,旣在彼此相望之地,必須恩威竝施,寬猛相濟然後,乃可矣。昨今年西北犯越之事,迭起,李晩白、鄭淵事,極爲絶痛,而牛馬賊事,旣在久遠,一竝付之生意,似宜矣。上曰,所達是矣。卽今邊土人心,必不能奠居其土,亦可悶也。此罪人等,適爾摘發,此外安知其又有幾人耶?同是犯越,而不入摘發中,自同平人者有之,偶然被捉,至於罪囚者有之,王者用法,可謂不均矣。渠輩之所爲,非自爲也,由李晩白、鄭淵爲之,尤可絶痛。其中必有樂赴者、勉從者,當爲區別,而御史下去,可以知之矣。且雖非李晩白、鄭淵,常時習而爲之者,亦必有之,敎諉而從往者,亦必有之矣。牛馬賊,則辛丑、戊申年事,而此不過若干人矣。大臣、諸臣,以屢犯者及曾犯者,欲爲區別,而付之御史,御史之意,何如?宗白曰,一犯、數犯,同是犯越,樂從勉從,亦皆犯越,有何區別於其間哉?臣聞北邊物情,民無所食之米,則輒爲犯越,家家戶戶,豈有不犯者乎?尤甚者土豪、豪族也。趙充國以爲,邊上豪族,每加鎭撫,故其所得力最多,此言是矣。牛馬賊中,其干連狼藉,雖有所犯輕重,亦不可不一同訊問而處之矣。尙賓曰,再犯三犯,似爲異律矣。上曰,犯越自是一律,再犯、三犯,何可論乎?宗白曰,罪人散在六鎭,渠輩若聞御史下去之報,則必一竝變辭,此一節尤可悶也。若爲變辭,則又當審覈,如是之際,必出新罪人,將不免干連支蔓之患,誠甚可慮。臣入城後,適逢刑判趙顯命,語及此事,則顯命以爲,六鎭罪人,聚會一處,只於承款中,究覈則差勝云,而此言似不然矣。上曰,欲下敎而未及矣,犯越之罪,自有當律,而王者用法,不能不審愼。今則國有大赦,中外蕩滌之時,有異於前,故今遣御史,意有存焉。王之三尺,雖不可低昻,赦則自古有之,發遣御史之意,專在於此矣。放釋者,分付道臣,酌處者以付御史,而渠輩,聞御史下去,必有求生之心矣。以汝輩俱犯極律,罪固罔赦,而國有大赦,玆遣御史之意,爲先曉諭,則雖彼下土愚氓,豈不曉其意乎?酌處送之者,意有在也。寧失於寬,不可失於猛矣。渠或於發明之際,雖有稱以同往者,不必立證,略之,可也。宗白曰,臣下去處,計其程道,則距京二千四五百里,今始發行,則咸關以北,以霖潦,處處有阻水之患,雖倍日竝行,六月晦七月初,似宜入去。入去後,審理各處罪人,以爲狀聞,則如是之際,將犯八月,事勢必將遲滯,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旣未登程,姑難遙度,而豈若是遲滯乎?宗白曰,峽川阻塞時,當春秋則可以計日趲程,而當此霖潦,必有三四日阻水遲滯之患,若無此患,則親承君命,何敢暫時遲滯乎?仍達曰,諸罪人,審理分等狀聞後,正法者,當付帥臣,減等勘律者,亦當付之道臣,狀聞回下,臣不必坐待於六鎭,以貽殘邑廚傳之弊。分等狀啓封上後,臣則還留咸興,以待回下,似爲便宜矣。上曰,事勢然矣,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此事非但審理也。卽今邊土,想必騷擾矣,半百人之族屬,及其一境之內,必無安接之心矣。頃者下敎,有意,審理之前,爲先慰安人心,曉諭之,可也。宗白曰,玉眞、草蓮事,臣略聞之,與彼人交奸,情節狼藉,渠雖有或見欺,或故犯,交奸之罪,則一也。此不可容貸,嚴徵後弊,爲宜矣。上曰,予意則草蓮,直是犯越者之妹,彼人常常往來於其家云,不可謂脅從,而玉眞則以招辭觀之,似是見欺矣。古者亦有倭關善陽事,而其女則活之,其誘引交通之倭人則殺之矣。宗白曰,臣往嶺南時,亦有所聞,秋松紅,以交奸倭人之罪,定配郭山,勘律似輕矣。惟彼北關,異於南邊,其在懲一礪百之道,不可容貸矣。上曰,酌處者,御史欲自爲之乎?欲付道臣乎?宗白曰,臣今纔入來,酌處本末,姑未詳知矣。上曰,決棍者、放送者,皆次律,分付御史者也。宗白曰,分付御史者,臣當次知矣。上曰,勘律則誰爲之耶?宗白曰,道臣當勘律矣。宗白曰,罪人鄭淵、李晩白,方自金吾嚴覈,而前後招辭及各人面質辭說,或不無憑驗於審理之際者,令金吾,謄出一通,送于臣行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亦出榻敎宗白曰,臣纔承北路之命,其物情及獄情顚末,未及詳知,下去後,與北評事金漢喆,一體參覈事,分付,何如?上曰,已爲之矣。宗白曰,臣之行中,印信一顒,依例持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宗白曰,軍官一人,依例帶去,何如?上曰,依爲之。宗白曰,臣朝者詣闕之際,吉州官人,遮道呼訴,以爲滯京已數朔,將不免饑死云,所見誠可矜。臣入闕後,聞吉州牧使,尙不辭朝之端,則遭臺啓之後,臺啓雖停,情勢難安,尙此遲滯云。武臣道理,不當如此,從重推考,使之明日內,辭朝,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亦出榻敎宗白曰,臣曾往北關時,採取民瘼回奏事,親承聖敎。其時留北關十餘日,不無弊瘼之一二所聞者,而驅馳還朝之後,蓋以草草數語略陳,厥後如或賜對,則欲爲畢陳,而尙未果焉。今又下去,則北路民人,必問臣以前日採去之民瘼,果爲陳達否矣。其時歷路所聞,有二件事,故敢達。上曰,唯。宗白曰,定平,處於路傍,民役最煩,而必靑瓜魚、古刀魚進上,亦爲封進,當初分定,以紈味津、長子浦,是兩色魚所産處故也。兩津浦,則分割移屬於咸興、永興,惟進上物種,則依前供進,故自不免貿納。前吏曹判書宋寅明,己酉年間,以禮曹堂上,往來本道,採取民情,以本道各邑之界,更令道臣釐正,進上物種,隨其所産時在處,移定之意,筵白蒙允。以此知委於本道者,已過五六年,而因循遷就,尙未擧行,宜更申飭本道,依重臣所達,一番査正,似不可已矣。上曰,眞所謂皮之不存者,分付道臣,卽速狀聞,變通,可也。出擧條宗白曰,咸興、永興兩宮祭享,所封鰱魚,自本監捉於土産,各邑與本邑,分半取用,已成古例。咸興本宮則監捉於高原、文川兩郡地,永興本宮則監捉於永興地,所捉分半之數,必以四百尾爲定。數十年來,浦口設網處,水勢漸淺,所捉漸少,分半之數,未滿四百,則本宮別差,計錢添捧,此已未安,而近來則初不與本府竝捉,都徵四百尾之價於本府,民庫一年代捧之錢,數百兩之多,祭享所供,事體至重,何可捨本色而捧代錢也?臺臣,曾以此疏論,高原、文川則纔罷,咸興別差,鰱魚代錢收捧之例,而永興別差,尙此襲謬。此後祭享所供鰱魚,依前自本宮,竝捉取用,而如或不足,則自本府,以本色進排,更不徵錢,實合事體。令道臣更加詳察,狀聞後變通,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御史,無節目持去之事乎?宗白曰,無之矣。上曰,承旨書之。尙賓,秉筆進伏。上命書曰,今者差遣北道,審理諸囚者,雖由於方當大赦,蕩滌京外之時,邊地犯禁,殆近半百,決不以道臣之一張謄聞,遽爾處斷故也,而大抵蠢氓,雖無識,一端秉彝,人固有之,豈可以不顧王法,自犯邦憲乎?此無他也。因寡昧之不德,政未及於邊土,威未樹於疆域,吁嗟小民,不能定居,身陷邦禁。此正王者,哀矜而不惡處也,而況今者犯禁,尤由於守宰之無狀,此亦由予不能飭礪銓曹,差遣匪人之致。咨爾御史,體予此意,馳往北關,其入於大辟者,四十餘人中,審察情理之可恕,詳究初狀之混入,分其輕重,差等啓聞,以俟朝家之指揮。他餘條目,旣已面諭,今不欲諭,而今番北關此事之後,其所逮捕,已過百數,邊地民心,未見可想。噫,名雖入於大辟,其猶求乎可生,況旣不入於此者乎?其自入境,到於六鎭,宣諭此意,鎭安民心,使邊地小民,奠居本土,毋得騷擾。噫,宣其恩威,弛張便宜,俱在御史,其須着念,毋替予特遣之意。書訖,尙賓,讀陳一遍。上曰,予旣書於別諭,而特差御史,有意存焉。矯制官倉守令,尙然,況於持節者乎?必須弛張便宜,毋負予委托之意。宗白曰,臣以不肖無狀,誤辱聖簡,猥膺特送之命,臣竊惶恐。人命至重,一死一生之間,極難商量,臣謹當殫竭心誠,對揚聖旨,宣導仁化,而才本湔劣,恐負委遣之盛意矣。上曰,今此特遣,專爲鎭安人心而已。我朝用人之道狹窄,不過文武,而北道,自是興王舊地,與他路有異,而近來文武積滯者,必多有之。爾須一一訪問,還朝後賜對時,陳達,可也,而非但文武,儒生中亦有學問才識者,向者李載恒,前後以官徵之非一再,而終不上來,其有學識而然,可知也。御史下去六鎭後,往見其人,以予欲一見之意,傳言,可也。宗白曰,其人在鏡城,臣下去後,躬往見之,謹當以筵敎眷眷之意言及,而臣曾聞奉朝賀李光佐之言,每嘗贊美其人,而南關士民,無不敬服云矣。不入城市者,已五十年云,其年槪已老矣。文武人才,旣承搜訪之命,心目所及,固當殫竭,而假使臣,搜來眞箇可用之人,朝家之卽爲收用,有未可知,此恐歸於文具矣。臣於昨年,奉使北行時,以北靑府使朱炯离,無端徑遞,終甚未安,陳達於榻前,還歸後,又復陳疏,請付京職,而銓曹尙無檢擧之事,此亦慨然矣。武弁則坐地人才,應爲宣薦者,間亦有之,而無一宣薦之人,文官則如韓宗悌者,四祖有侍從臣,而不通槐院,北路人心,以此大缺望矣。上曰,聞靈城之言,韓宗悌,亦爲敦寧後裔云矣,槐院分館,有何不可耶?古則成均分館者,亦多名官矣。朱炯离事,付京職何難?而尙不擧行,銓曹極爲未安矣。儒臣疏批下後,不爲擧行之前後銓曹堂上,一竝從重推考,待後政,隨窠卽爲付職事,各別申飭,可也。抄出擧條宗白曰,臣今當遠離,拜辭天陛,於目前事,玆有所懷,敢達矣。大抵綱紀之日益陵夷,實由於用罰之失平,所以不能見信者也。雖以臣所目覩者之言之,前大提學尹淳,以試事三違牌,而特罷其職,深得事體,而前弘文提學宋寅明,三違牌而反靳罪罷,朝家用法,可謂不均。以邊地守令事言之,向者金重熙,不赴濟州,則卽其定配,今者黃梓,不赴義州,則特補而督送之,用罰之失平,至於如此,誠爲慨然矣。此後則凡於用罰之際,一定無撓,俾頹綱稍肅,千萬之望也。上曰,古人云,正朝廷,以正萬民,朝廷若有紀綱,則豈不曁於邊土乎?儒臣所達,好矣,當各別留意焉。宗白曰,臣今帶經幄官銜,又於目前事,有不得終爲泯默者,敢此仰達矣。李倚天之樂禍亡已,網打搢紳之狀,姑不暇論,而章牘之間,語犯先朝,至今輿儓,亦且駭憤,前後恩霈,一不見宥者,可見聖意之特嚴。今以無前之大霈,使之自在田里,已是聖朝莫大之寬典,其可擬議於政注之檢擧,而又況銀臺近密之班耶?銓曹之肆然擬入,誠甚無嚴。三司泯默,尙不一言,世道人心,無復餘地,李倚天,宜卽嚴飭,銓曹,拔去於承宣之望,斷不可已也。上曰,承旨雖曰舊望,於渠,豈可議擬耶?大霈之餘,蕩滌幸矣。儒臣所達得體,當該銓官,從重推考,李倚天,自後勿爲檢擧,可也。出擧條尙賓曰,審理御史,行期在明,治行爲急,使之先爲出去,何如?上曰,先爲出去,可也。宗白卽退出。尙賓,使輪對官進前,萬樞進伏。上曰,職姓名。對曰,兵曹正郞柳萬樞。上曰,履歷。對曰,庚戌年筮仕,壬子年菊製居魁,直赴判下,癸丑式年,以典牲直長應榜,甲寅年分館時,以年滿五十,直出六品,十月拜典籍,今年正月,移拜兵曹佐郞,卽遞,二月拜咸鏡都事,而以其時,試期迫頭,署經無期,亦卽見解,三月又拜兵曹佐郞,今月十八日政,陞本曹正郞矣。上曰,職掌。對曰,政色。上曰,所懷。對曰,新拜此職,姑無所懷可陳矣。啓欽進伏。上曰,職姓名。對曰,宗簿直長洪啓欽。上曰,履歷。對曰,自惠陵參奉,陞長興庫奉事,待罪本職矣。上曰,職掌。對曰,本寺,元非米布衙門,故無職掌矣。上曰,所懷。對曰,本寺甚疲弊,無大段之弊。雖或有之,兩提調這這爲之,臣則別無可達矣。義淑進伏。上曰,職姓名。對曰,禮賓寺主簿金義淑。上曰,履歷不問,職掌達之。對曰,雜物色。上曰,遺在幾何?對曰,遺在末醬四千七百九十三石,川椒二百四十六斤,鹽六百九十五石。上曰,所懷。對曰,戶曹判書,例兼本寺提擧,凡事,提調自當爲之,臣無所懷之可達矣。上曰,汝是春塘壯元乎?對曰,然矣。上曰,汝之先世,有科甲乎?對曰,先世,連爲士子而來矣。尙賓曰,金義淑奏達之際,作笏記以達,事體未安,推考,何如?上曰,武弁,軍服當着而不着,此固不可,而此是遐鄕之人,勿推,可也。上曰,新自邊方來,如有所聞,達之。義淑曰,臘月受由下去,過到門後,仍卽上來,邊方一事,未得聞知矣。上曰,年數幾何?對曰,年今三十矣。聖揆進伏。上曰,職姓名。對曰,南學訓導洪聖揆。上曰,履歷不問,職掌達之。對曰,訓導則別無所掌,與敎授課題時,一同爲之矣。上曰,汝先世,有科甲否?對曰,臣之七代祖洪逸童,爲大提學矣。上曰,所懷。對曰,所懷別無可達矣。秀徵進伏。上曰,職姓名。對曰,西部參奉李秀徵。上曰,履歷。對曰,以江華府分敎官,準朔遷轉本職矣。上曰,職掌。對曰,朝令下則曉諭方方曲曲,坊民雜役,一切平均,以安保坊民爲主矣。上曰,本部民戶及人口數達之。對曰,民戶一萬二千八百戶,人口七萬三千二百三十七口矣。上曰,男女之數,分而達之,可也。對曰,男則三萬二千五百四十六口,女則四萬六百九十一口矣。上曰,鄕人乎?對曰,居在江華矣。上曰,年幾何?對曰,七十三矣。上曰,先世有顯官乎?對曰,臣祖開城敎授,曾祖爲司憲府監察矣。上曰,所懷達之。對曰,本部,有某事某事,則這這報上司之外,別無所達矣。上曰,都民不均役,爲今極弊,汝當部則皆能均役乎?對曰,民有不均之役,則這這枚報上司矣。上曰,京都官,如外方字牧之官,下端所達,果能知而擧行否也?對曰,極盡擧行矣。秀徵就坐。上曰,年踰七十者如彼,其矍鑠可知也。尙賓曰,職事亦能牢實仰對矣。諸臣遂退出。

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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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錫五。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鄭必寧式暇。左副承旨尹彙貞坐直。右副承旨李日躋未肅拜。同副承旨吳瑗未肅拜。注書李光躋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成中仕直。事變假注書洪象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彙貞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樞在外,掌令許集,持平金尙魯避嫌退待,掌令一員未差,持平金聖鐸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彙貞啓曰,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彙貞,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鄭錫五啓曰,同副承旨吳瑗,昨旣有只推之命,而今日又陳疏,不爲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吳瑗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彙貞曰,頃者館職撕捱,已涉太過,則今於承宣,無義違牌,其在事體道理,豈容若是?只推,待開門牌招察任。

○洪尙賓啓曰,左尹宋眞明,疏批已下,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錫五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尹游未肅拜,參判洪鉉輔病不來,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鄭錫五啓曰,吏曹判書尹游,參判洪鉉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竝更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尹彙貞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彙貞曰,吏判批下,牌招開政。

○有政。吏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洪鉉輔牌不進,參議未差,左承旨洪尙賓進。以李日躋爲承旨,宋寅明爲知敦寧,金龍慶爲吏曹參議,申致謹爲司僕正,權爀爲兼中學敎授,金尙翼爲兼東學敎授,朴師益爲尙衣提調,趙顯命爲宗簿提調,李瑜爲繕工提調,朴文秀爲活人提調,鄭錫五爲內贍提調,申昉爲兼弘文提學,李喆輔爲副校理,尹就咸爲掌令,趙榮國爲正言,尹浩爲公州判官,趙甲彬爲童蒙敎官,尹彙貞爲左副承旨,李日躋爲右副承旨。兵批,判書趙尙絅將官試射進,參判尹惠敎病,參議韓師得進,參知李日躋病,左承旨洪尙賓兼進。兵批啓曰,五衛將許璘戶奴呈狀內,上典,以篤老之人,累日入直,宿病添劇,更無供職之勢云。老病如此,則宿衛輪直之任,不可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同知中樞府事白實戶奴呈狀內,上典,以年過八十之人,委頓床席,實無上來肅謝之望云。老病如此,則雖是閑局,不宜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以李溍爲副護軍,徐命九爲副司直,李成中爲副司正。

○尹彙貞,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將官朔試射時,闕內入直,訓鍊都監、把摠哨官及禁衛營哨官等,依前日榻前定奪,以他員代直,出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尹游疏曰,伏以臣,百無肖似,衰晩竊科,榮塗颺躐,初無倖望,而幸際聖明,誤蒙恩渥,內外踐歷,罔非分外,絲毫蔑效,憂懼靡措。向來出疆之役,受人詆侮非常,而疲於較辨,默焉自靖,重以勞撼所祟,百病交作,荐違試牌,自干重戾,薄勘無幾,輒蒙甄敍,諸司舊兼,敦府新除,次第見及,而情苦病劇,無計承應,惶懍之極,未卽籲免。乃於千萬意想之外,忽有天官隆命,震駭驚愕,喘汗靡定,司直之論,宜卽駁正,恭俟數日,迄未有聞,誠一怪事,天牌日降,徒事違傲,非臣自鳴,亦何由俯燭其萬無一堪之狀,而早賜處分也。噫,此任,是何等之重,今時,是何等之艱,臣身,是何等之微,而殿下,不少難愼,當至艱之時,以至重之任,委之於至微如臣者,豈獨臣身之不幸?實國事之大不幸也。洪惟我殿下,大明中天,以皇王建極之道,撫御一世,思所以革百年之淫朋,囿萬品於太和,而謂其責在於銓衡,前此授柄而委任者,才力若可以任世道,誠信若可以孚衆心。然而欲稍存甄別,則左磯右激,物情愈乖,欲大施曠蕩,則彼牽此掣,湊泊無期,畢竟摧輪敗軸,相望於中逵,而政堂之席,無暇煖矣。況於此際,以臣綿薄,擔此憂責,有何才力誠信,少可以調劑彌綸,而善其後也。其不日僨敗,孤聖明委寄,而媒一身危辱決矣。官無大小,量而後入,臣旣自知其如此,而乃敢饕榮冒據,重誤其泮渙之時事哉?此固以公,而斷不敢當者,抑臣有萬萬憂悸,而寢飯爲之俱廢者,臣家當盈盛之時,致位崇顯,不爲不多,而卒無有居是職者,及臣兄弟,以孤童冷跡,濫躐冥升,竝叨至此,而抑又兩銓之迭居者,惟臣一人而已。此不但家先之所未曾有,環顧在廷連倫之盛,疇如臣兄弟。噫,物無再盛,鬼忌太盈,衰門此事,萬非吉祥,過福之災,其理昭然。中夜以思,凜若履春氷而蹈虎尾,其以何心,視爲倘來,固有迷走妄冒,而不知戒哉?此固以私而死不敢承者,以公而有如彼不敢當之勢,以私而有若此不敢承之情,在殿下,體下遂物之仁,豈忍使臣,不恤公私憂戒,而終陷於人怒鬼猜之地也?儻殿下,必欲驅策乃已,則臣惟限以斧鉞而已。上下相持,徒使重任,有長曠之弊,大政無可行之日,於國體,豈不益可駭哉?伏乞天地父母,察臣由中之血懇,亟收臣銓部新命,回授可堪之人,俾公私俱幸,不勝千萬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冢宰新命,其何過辭?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黃海監司兪拓基疏曰,伏以臣,至愚極陋,無所比數,僭蒙洪造,濫叨重藩,今已匝歲餘矣。居常懍惕,食息靡寧,非不欲殫竭知慮,粗效萬一,而秪緣才具滅裂,疾病侵尋,憒憒闋日,了無猷爲,每一念至,惶愧無地,而又非有目下難强之情病,則亦不敢猥煩控乞,瀆溷聰聽,泯默淟涊,以至于今矣。近自入夏以後,素患水土之症,一倍苦劇,蓋臣自少時,前後數十年中,重傷於南方風土,且於往歲,待罪南陽之時,重經毒癘,從此以來,視聽日益減,精神日益耗矣。自至此地,近海又未十里,風氣不竝以北,痰濕注核,痞滯眩暈等症,視前不翅層添,偏汗麻木,咯血引飮,忘前而失後,言顚而語錯,往往委頓,不能省事。醫人之診疾者,無不爲臣而危之,臣亦自揣度,似此危疾,憂在性命,若不亟謀,所以休官醫治之道,則將無望復起爲人。雖使臣,容有可以毫分裨補,尙不可强此死病,冒此重任,況其憃愚鈍劣,向在强壯而少疾,已多愧於竊廩瘝職。今尤榮衛俱損,筋力奔走,旣無可望,簿書期會,亦將淹滯,若不早自鳴號,仰冀我天地父母,曲垂生成之澤,則微臣一己之死生,縱不足恤,其奈藩務之多曠,民事之受病何哉?玆不得不冒萬死疾聲馳籲,伏乞聖明,俯賜矜察,特許遞改臣職任,俾臣得以早得解歸,任便將息,少延殘喘,復尋生路,不勝千萬至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藩任體重,豈可輕遞?卿其勿辭察任。

○京畿監司沈宅賢疏曰,伏以臣,年旣衰邁,病且癃痼,居常危綴,望斷需世,顧此畿藩之職,素稱煩劇之地,固非如臣衰病,所可堪任者,而初不審量,妄自承膺,殫竭些少心力,酬應許多事務,今纔兩箇月,而精力之耗傷,蓋已久矣。自五六日前,素患痰火之疾,變爲別症,精神迷錯,先忘而後失,眼視眩怳,看一而成二,達夜煩轉,眠睡全失,强呑糜粥,胸膈痞塞,合眼委席,殆蔑省覺。蓋臣此病,源委旣深,而衰耄積敗之中,又添此別般怪症,醫者皆以難治爲慮,如是而尙何有强疾作氣,剸理簿書之望哉?矧此症祟,發於勞心,心苟不寧,病輒有加,見今列邑文報,已多委滯,病裏悶蹙,誠有所一刻不能自安於心者,若得速解職名,安意調息,則庶或有復起爲人之望。況此藩宣之任,何等緊重,而緣臣疾病,曠日廢務,亦豈非朝家之所宜軫念,而劃卽變通者哉?念臣到界屬耳,病狀,若有一分可强之勢,則何敢爲遽然祈免之計?而不幸罹此難醫之疾,一日在職,徒添一日瘝曠之罪。玆不得不疾聲號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亟命遞改臣職,俾公務不至久曠,殘喘得以少延,不勝公私萬幸。且臣於擊錚人金應瑞供辭,亦有所難安者。應瑞之父宅基,偸葬李喜鳳等先山局內,又爲斲去喜鳳等傍親良卿墓碑,壓葬龍尾後,訟官,摘奸論報,故臣果以刑推掘移之意,循例題送。訟官,亦據臣題擧行,而宅基,偶然致死,則應瑞,乃敢驚動天聽,侵誣訟官,至以訟隻償命爲言,此實法典所無之事也。相訟見屈之後,道臣依訟官所報,題以刑推,訟官,據道臣所題,刑推一次,而有邂逅致斃者,則輒致擊鼓訟冤,構誣訟官,侵詆道臣,則爲官長者,其何以聽訟而立落之乎?雖然,其爰辭中,旣有侵詆營門之語,則今於檢尸行査之擧,有難依例擧行,此亦臣難冒之一端也。亦願卽賜變通,毋使査事遲滯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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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錫五。左承旨洪尙賓。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尹彙貞。右副承旨李日躋坐直。同副承旨吳瑗坐直。注書李光躋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成中仕直。事變假注書洪象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太祖大王忌辰齋戒。

○巳時午時,日暈。

○尹彙貞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樞在外,掌令許集,持平金尙魯避嫌退待,掌令尹就咸未肅拜,牌不進,持平金聖鐸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彙貞啓曰,憲府多官,或在外,或引避退待,或未肅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引避退待外,掌令尹就咸,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李喆輔,掌令尹就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彙貞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鄭必寧啓曰,副校理李喆輔,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李喆輔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日躋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必寧啓曰,校理朴弼均,別兼春秋閔亨洙,旣已帶職蒙宥,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朴弼均,別兼閔亨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瑗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必寧,以禮曹言啓曰,來七月初九日,宗廟秋享大祭親祭事,啓下矣。同日永寧殿祭,遣大臣設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鄭必寧,以禮曹言啓曰,宗廟秋享大祭親行事,已爲啓下矣。《五禮儀》,有大祀後陳賀訖,行飮福宴之文,而本曹謄錄,則每以近年以來,竝爲停止,爲辭,而有權停之命矣。今此親祭時,陳賀飮福宴等節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亦權停。

○尹彙貞,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通化門北邊宮墻七間許,今夜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依前例,集春營入直砲手二十名,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彙貞,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元子,水痘平復,慶科庭試,武科初試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八月十六日爲吉云,以此日設行,而初試之數,前例多寡不同,或取四五百,或取二三百,今番則當取幾人乎?敢稟。傳曰,依甲寅春庭試初試取人數,擧行。

○尹彙貞,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近來無賴輩,多數締結,作爲劍契,號稱二十八宿、竹林七賢,到處刺人云,故聞甚驚駭。多發窺伺,先捉九名,其餘散落徒儻,期於必捕之意,嚴勅軍官矣。去夜初更,本廳軍官金泰門,以譏捕事,行到仇里介,則巡廳軍士,突入挽執,與其同類,結縛毆打,仍以犯夜人呈課于巡將,決棍七度放送。大抵,本廳軍官,雖上司、法司,治罪之時,必往復主將,收其通符,然後治罪。昔在肅廟辛酉年間,兵曹郞廳、本廳軍官,奪取通符,捉入決棍,故因本廳草記判付內,當該郞廳,先罷後推。又因兵曹草記判付內,捕盜軍官,旣佩通符,則決非一郞廳之任自棍打,捕盜軍官勿爲決棍事,捧承傳施行,則今此巡廳事,後弊所關,誠非細慮。巡卒及當該上直書員,令攸司囚禁,各別痛治,此後嚴禁此弊事,更捧承傳,申飭,何如?傳曰,巡廳、捕廳,俱是飭夜之所,而況軍官,旣佩通符,則一巡將,豈敢因其佩而決棍乎?極涉輕率,且有前例,而事雖駭然,亦佩御牌,非騎郞之比,爲先從重推考,觀其緘辭,他餘事,依爲之。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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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錫五。左承旨洪尙賓。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尹彙貞坐直。右副承旨李日躋坐直。同副承旨吳瑗。注書李光躋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成中仕直。事變假注書洪象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太祖大王忌辰。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尹彙貞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樞在外,掌令尹就咸未肅拜,牌不進,許集,持平金尙魯避嫌退待,金聖鐸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日躋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鄭錫五啓曰,左承旨洪尙賓,今日病不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必寧啓曰,校理朴弼均,副校理李喆輔,別兼春秋閔亨洙,昨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彙貞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引避退待外,掌令尹就咸,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黃海水使柳純章狀啓,椒島僉使,爲彼人所打,臣旣有申飭不謹之失,惶恐待罪事,傳于李日躋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黃海水使柳純章狀啓,傳于李日躋曰,此狀啓及前日啓下狀啓,明日次對,竝爲持入。

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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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錫五。左承旨洪尙賓。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尹彙貞。右副承旨李日躋坐直。同副承旨吳瑗。注書李光躋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成中仕直。事變假注書洪象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日暈兩珥。辰時巳時,日暈。

○尹彙貞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樞在外,掌令許集,持平金尙魯避嫌退待,掌令一員未差,持平金聖鐸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日躋,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日躋,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洪好人,以新番騎兵軍士點考坐起事,外兵曹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錫五啓曰,同副承旨吳瑗,昨日以病出去,今又陳疏,不爲仕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吳瑗,吏曹參議金龍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錫五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錫五啓曰,同副承旨吳瑗,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吳瑗,校理李度遠,副校理任珽再招不進,應敎趙迪命,副校理沈星鎭,修撰南泰良,副修撰兪最基、申宅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必寧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日躋啓曰,今日次對時,兩司當爲進參,而或在外,或未肅拜,或引避退待,或未差,獻納李光運,正言趙榮國,竝卽爲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正言趙榮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日躋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李日躋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鄭必寧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極未安。有闕之代,今日政,盡數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鄭錫五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尹游,參判洪鉉輔,俱以病不來,參議金龍慶未肅拜,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洪鉉輔,牌不進,參議金龍慶,牌不進,都承旨鄭錫五進。吏批啓曰,卽接宗廟署牒呈,則副奉事南有容,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以宋寅明爲兼藝文提學,李宗城爲兵曹參知,尹志遠爲掌令,李度遠爲校理,任珽爲副校理,徐命九爲成川府使,李鐽爲寧遠郡守,尹光柱爲連山縣監,韓顯謩爲校理,朴時膺爲濬源殿參奉。嘉善張世雄,今加嘉義,武臣堂上朔試射時,片箭三中,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趙尙絅,賓廳次對進,參判尹惠敎病,參議韓師得進,參知未差,左副承旨尹彙貞進。兵批,承旨啓曰,判書,賓廳坐起進,時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校理李度遠,副校理任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必寧曰,竝只推,更爲牌招。

○鄭必寧啓曰,新除授弘文館校理韓顯謩,時在京畿廣州地,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鄭必寧啓曰,前別兼春秋閔亨洙敍用,與當付諸人,竝差別兼春秋,俾速完薦事,命下矣。令該曹口傳付職,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明澤、李宗白、韓顯謩、閔亨洙爲別兼春秋。

○鄭必寧,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院寫字官肄習李彦球,試才連三朔居首,依例陞差前銜,前銜李挺輝,陞實代,肄習李顯芳,亦爲陞差前銜,竝付軍職,冠帶常仕。肄習移他司有闕,本學生趙元輔、李福壽、李德順、李德隆、李聖麟、鄭寅鵬、李寅喆、李守敬、李挺彧、洪世準、李德寬、崔道洽、閔重爀、金壽孫、朴泰廉、崔重績、鄭必文、李彦佐、李彦佑、李胤大,入屬肄習。使之日新鍊業,何如?傳曰,允。

○李日躋,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二十二日,各廳堂下武臣等,朔試射時,訓鍊院判官李重國,武臣兼宣傳官李重英、許景,部將李世觀,訓鍊都監哨官趙偰,摠戎廳哨官李世挺等,俱未滿四中,竝依例汰去。訓鍊院主簿李東明,柳葉箭二中,騎芻一中,以矢數計之,則雖未滿四中,騎芻例有倍畫之規,今亦依前例,勿爲汰去,而至於稱病之類,試所旣知其實病,竝與呈辭受由人等,退試次,姑爲懸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彙貞,以義禁府言啓曰,密陽府使洪晉猷,錦城縣監具宅奎等拿處事,傳旨啓下矣。洪晉猷、具宅奎等,俱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以咸鏡監司狀啓,茂山府居劉承萬等,燒死、渰死事,公洪道兵使狀啓,永同縣居私婢丁月等,囕死事,江春監司狀啓,三陟府居閑良金貴商等,燒死、渰死、囕死事,傳于洪尙賓曰,燒事、渰死、囕死人等,竝令本道,恤典擧行。

○行副司直尹陽來疏曰,伏以臣,伏蒙恩暇,往省先隴,情伸節薦,感極幽明,而起疾未久,觸熱添加,浹旬調治,今始舁還,由限已過,合被常律,且於向日,京兆堂上重推之事,尤有萬萬惶蹙,此乃臣待罪判尹時,所設施者也。蓋厥初國用之馬運,乃是江民之輪役,而丙戌年間,悶其苦重,逐戶出錢,募人設契,使之擔當運役者,出於江民公同之情願,而成於京兆稟裁之定式矣,其後奸計日增,戶錢歲縮,馬契之人,不能支堪,呼訴願罷。又因朝家之廣議,畢竟仍存,意在爲楚,牽架支撑,今至三十年,而坊民避役之數,愈往愈多。其中最貧殘,不能圖入於諸般名色者,僅千之百,或百之一,則所出之錢,可知其太減,而立役之人,尤無以支保,今則其勢,將必至於渙散矣。若罷其馬契,而以復江民之輪役,則江民之困苦,已有前轍,欲査其投屬,而以增雇役之錢戶,則奸竇之繁夥,隨塞隨穿,故不獲已,有此變通之擧,勿論士夫與諸般名色,有戶則有錢,而戶分大小,錢有差等,大者比諸當初一戶三貫之錢,減其二而收其一,小者減其四而收其一,以爲均役救弊之策。以此意,論報備局,則備局,有草記稟請宜當之題辭,而緣臣旋卽移職他堂,據此草記矣。江民作亂,事端別出,終至於草記堂上之現告,問備其所變通之得失當否,必有廟堂之取考顚末事狀,酌量卽今弊端,而講定其罷仍,臣不敢自是迷見,而首事論報者,得逭其不能謀始之罪,依題草記者,反陷於從重推考之科,不但臣心之愧悚不安,其在覈實論罰之道,不亦傎乎?玆敢仰首自列。伏乞聖慈,遞臣新授職名,將臣前後罪犯,竝賜重勘,以肅朝綱,以靖私義,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頃者飭勵,其何深嫌?卿其勿辭行公。

○吏曹參判洪鉉輔疏曰,伏以臣於銓地,一出卽敗,固已自料,而迫於嚴命,黽勉承膺,纔過數政,果速人言,肆然無嚴等說,下語非常,構罪至重,臣於是,不勝駭怖悚懍之至。臣雖無似,區區本意,凡於注擬之際,務從公平,戒在乖激,思所以仰體我聖上勅勵之意,故當承宣之擬望也。或不無一二取捨於其間者,而一例闊略,惟循舊望,則李倚天之擬入,亦不過循例而已,曾不料以此,斷以肆然之罪,而陷於無嚴之科也。噫,倚天之語犯先朝云者,臣未知其果何謂,而此固積忤於時,求罪太深之致,若誠如言者之言,則揆以邦憲,合被重辟,當初見坐,奚但止於竄配,而到今旣有收敍之命,則朝家之不欲全棄之意,於此亦可見矣。況乎大霈之餘,干犯至重,不可輕議之類,一皆寬宥而不問,則彼倚天胡大罪也,而儒臣之獨齗齗不已者,誠有所不可曉,而又必以語犯先朝四字,作爲脅持銓官之資,如此手段,人孰不覰得耶?念臣,猥以廟望承乏苟充,俗所謂東一房也。首席行公之日,卽臣見遞之期,儒臣亦豈不知,而如是汲汲?臣誠一笑而有不欲索言也。然旣被儒臣誣詆之言,且承重推之命,則臣方惶懍震駭,措身無地,去就一節,非所可論,此所以寧被違命之罪,不敢冒進者也,玆暴危懇,仰瀆宸聽。伏乞聖明,諒臣必遞之端,亟降鐫改之命,俾靖私義,以快人心,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下二十九日日記

○獻納李光運疏曰,伏以臣,釁累疎賤,理合廢棄,而聖度寬假,抆拭益勤,前後存錄,有踰凡例,臣雖冥迷,寧不知感?竭蹶趨命,分義當然,而追思曩愆,尙有餘悚,抗顔臺端,更無其望,此等事情,初疏已悉。伏想聖鑑,亦必記有,而日者辭章,不暇更縷,只以母病,爲言者,蓋以區區蹤地,已經備陳,目前情理,急於呼籲,庶幾閔下之天,倂諒其所未暇言,卽有以曲賜矜允,而及奉聖批,乃以勿辭救護,爲敎。雖荷敦孝之仁,俯揆私情,而獨恨燭幽之明,尙有遺察,致使萬無可强之蹤,虛帶言責,只增罪戾,臣誠憂惑悶蹙,不知所出,而況今母病諸症,一向無減,離側供職,其勢末由,玆又不避瀆撓,更申血懇。伏乞聖慈,特垂仁恩,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俾伸至情,俾靖私義,千萬幸甚。且臣得伏見擧條下者,日昨筵中,北道御史李宗白,盛論銓注間事,而竝斥三司之不言,至以世道人心爲說,其言至危,令人駭怖。臣於積年罪廢之餘,復蹈磨驢之故步,情地危隘,不敢以臺閣自處,言與不言,非所可論,而今旣混被其斥,則亦安得默然也?噫,方今聖德涵覆,無物不容,雖負犯至重,瑕垢難洗之類,猶且一付灰劫,都沒痕跡,況如李倚天之十年流竄,萬死生還。逮當大霈,恩敍又降,則政曹之擧擬舊踐,亦不過循例事耳,而乃於銜命遠出之日,張皇爲說,擧措忙急,有若時刻難耐者然。苟如是,當初敍命之下,何無一言及此,而適當首銓之纔出,論斥例擬之亞堂,把持至深,聲罪狼藉?此其意,不專在於倚天,可知,而至欲驅率三司,盡同己見,眞可謂不能自見其睫也。雖然,臣旣被其忽地非斥,理難仍冒於職次,所當詣臺自列,而顧臣情理之煎迫,蹤跡之臲卼,如上所陳,不得不隨牌來詣,附申於請急之章,遂不免自外徑歸,臣罪至此,實無所容。惟願竝加睿察,亟施重勘,以謝人言,以肅朝綱而已。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下二十九日日記

○乙卯五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兵曹判書趙尙絅,左尹宋眞明,行副司直李瑜,右副承旨李日躋,假注書李成中,事變假注書洪象漢,記事官鄭東說、李錫福入侍,諸臣進伏。命均曰,數日以來,日氣蒸鬱,聖體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命均曰,元子氣候,一向安順乎?上曰,連爲好在。興慶曰,水剌、寢睡之節,與前,何如?而生脈散進服乎?上曰,日氣雖熱,而大體一樣,生脈散進服矣。興慶曰,元子宮,膏藥今已停止乎?上曰,不無餘氣,而以日熱,膏藥停止矣。命均曰,乳道,當各別審愼矣。興慶曰,乳癖最可慮,故閭巷之人,亦皆節乳,此不可不愼矣。上曰,此則加意視本量,而亦爲撙節矣。命均曰,卽今移奉之處,無孤單之患耶?上曰,此處亦不孤單,而今夏移此,故能得好過,若仍留初處,則必難堪矣。眞明,進諸狀啓,上曰,昨日入來狀啓,上之。日躋奉進,上覽訖,還下。命均曰,荒唐船往來,自前有之,而今此椒島事,誠一變怪,不可泛然處之矣。彼人之只打僉使,必有曲折,當更使査報,而水使、地方官及該鎭僉使,竝拿問重處然後,方可爲警飭邊鎭之道矣。上曰,然矣。命均曰,監司狀啓,言椒島鎭兵房軍官代將之不救僉使者,竝決棍之事,甚迂闊矣。上曰,方欲下敎矣。此豈可決棍而止?常時如此,脫有緩急,則必有綁送官長之事矣。命均曰,情狀,實爲絶痛矣。上曰,此誠以刃刺人而曰,非我也,刃也者也。命均曰,爲頭兵房軍官及代將,當以軍法處置矣。興慶曰,前狀來時,有姑俟査狀之敎矣。上曰,已知之,把守將之捉去,似有妙理,有若操縱者矣。眞明曰,彼人之逐送將校,只打僉使,事極可怪。近來邊將,不過久勤之類,多有不似者,或有以貿販等事,見侮,此事,亦似有隱情矣,且此係邊上生事,移咨彼中,未知,何如?上曰,移咨則不可矣。康熙時,有荒唐船來泊者,干戈從事以逐之令,今不能遵守此令,而徒煩移咨,則必如頃日邊禁事之被辱矣。眞明曰,此與向日事,有異,其時則以邊禁申嚴,後又移咨,故致有嘖言,而咨文,若猝難爲之,則姑先以康熙時禁令書牌,列立於荒唐船往來處,使之畏戢,何如?上曰,彼人豈畏牌乎?日躋曰,臣在江邊時見之,立牌,果有效矣。彼人甚畏皇旨,故理山郡,曾以彼人之放銃,書牌列立於波猪江邊,則果有其效矣。上曰,咨文事,不可爲矣。我國,豈不捉贓物,而輕爲不緊咨文,則必易取辱,惟當自强而已,豐川府使事,極爲迂闊矣。僉使,亦是命吏,而猝當此變,則府使,以本境之主,事當急急往救僉使,追捕唐船,而以報狀觀之,緩忽莫甚,顯有故縱之意矣。命均曰,旣入大洋中,則其勢亦難追捕矣。上曰,渠雖言卽往,而何可取信?至於疾走如飛等文字,何難粧撰乎?此不過望見唐船,而卽歸其邑矣。興慶及瑜俱曰,若入洋中,則果難追去矣。上曰,不然。彼人若疾走入洋,則豐川府使,何以望見乎?以此言之,實有逗遛之狀矣,且柳純章報狀,良可笑也。所謂物色追捕之說,豈非可笑者乎?下陸作亂之唐船,則故爲逐送,而反欲物色於大洋中,此不成說,我國凡事如此,何能有爲乎?命均曰,自前唐船之下陸者,不敢執捉,惟以逐去,爲事云矣,移咨之議,亦有意見,似當爲之。興慶曰,只以沿邊所報事情,移咨,何如?上曰,大洋中事,我國亦不能知,彼何以知之乎?彼旣使干戈從事,而我乃故縱,反責彼中,則事當何如?雖使我當之,必以爲苦矣。興慶曰,若細陳事狀,則豈有生事之慮乎?上曰,若對面共譚,可使曉然,咨文中,何能備言小曲折乎?興慶曰,彼人之下陸作挐,至於如此,水使以下地方官,俱不無其罪,竝當拿處矣。上曰,椒島僉使之有所犯與否,姑未及知,不可徑先處之,而豐川府使,則僉使被打時,不卽往救,極爲緩緩,爲先罷職而拿處,水使亦當拿問矣。命均曰,監司則何以處之?上曰,道臣事,當下敎矣。軍法,當素爲申嚴,如韓信之斬殷賈,然後臨陣對敵,方可得力矣。我國邊鎭,名以僉節制使、萬戶,而實則有同冗官,疲殘莫甚,至有此變矣。本鎭兵房代將之只爲決棍,極涉疎闊,道臣自是書生,不免若是矣,道臣、帥臣,若能先斬後啓,則豈非得體乎?閫外之事,將軍制之,道臣之卽其地,登時梟示,可也。卽已上聞,則朝廷,惟當以法律擬處,古者張釋之之言,亦此意也,諸臣之意,何如?興慶曰,僉使追捕時,率軍官土卒,張軍容進去,則便同軍中,僉使被打幾死,而渠輩逃避,則似當以軍律,處之矣。尙絅曰,昨日備局坐中,臣已言及此事矣,此人等,當用一律,不然,必有後弊矣。眞明曰,官長,方在死境,而立視不救,紀律所關,當用極律矣。瑜曰,臣於黜補海邑時見之,追捕之擧,不可謂軍中矣。其時道臣、帥臣,卽用軍法,則可也。今已過時,姑待査覈上來後,依律處之,似宜。上曰,其時不問而梟示,可也。旣令査問,則當用律文,而律文,無梟示之文矣。興慶曰,李義豐事時及唱通,引用次律,而兵房代將則異於官屬,且其罪狀,亦重於南兵營官屬矣。瑜曰,臣曾蒙恩譴,待罪長淵時見之,追捕之事,實無規矩,最爲可悶矣。臣於其時,適當風高之節,未見唐船之來,而常招吏校中軍老解事者及鄕中父老,問以荒唐船來時,守令、邊將,率何軍持何物,逐至何境,則元無定行節目矣。長淵、豐川、椒島、吾叉浦等鎭,皆非迫在海邊也。距海或五十里,或七十里,或有遠至百里者,瞭望一事,付之瞭望將,而所謂瞭望將,卽村居農民也,或耕或樵,不能長守信地,及聞唐船之下陸,始來報官家,其間動費一兩日矣。瞭望將來報之後,守令、邊將,始調集吏奴及村居將校輩出往,則彼人,已還入海矣。設或撞見,以曾有勿傷之敎,亦不敢下手驅逐,只使其不作挐而已,而報狀則輒言至某境猛逐,唐船掛帆疾走云云,而沿海各鎭,次次私通,一樣謄報,視以爲常,苟冀無事,有識之竊歎,固已久矣。且唐人所乘,乃是海舶,而各鎭則元無船隻,雖或借乘商船,何能追及海舶乎?不過遠遠望見而已。臣於在官時,略爲留意,抄出境內非儒非軍之類,名以武士,造置船隻,名以追捕船,唐船若來,則率此武士,乘此船,以爲追捕之擧,成置節目而來矣。歸見故相臣洪致中,則致中問以追捕之事,臣以是答之,致中以爲是矣。安宗大,爲臣之代,李彦燮,爲宗大之代,而兩人,皆是臣舊日幕下,故繼此修擧,而頃日報于廟堂,要爲定式,則廟堂慮其張大,而不許之矣,旣使追捕,則造船抄軍,不可已者也。以此規,頒行沿海各處,則雖未知前頭便否如何,而以卽今椒島事,言之,兵房、代將,固無足惜,然國法,旣無可持器械,而自前狃爲慢忽,以有此變矣。此事適爲發覺,故擧皆驚動,而臣聞延平海,唐船亦曾來到矣。長淵,直對登萊州,而長山串,乃是海防極險處,故長養樹木,唐船之來,必登長山串,採取柴木,黃海水營之設置甕津者,只取漁利,而實爲無義,臣意,水營移置長山串,似好矣。眞明曰,年前唐船,亦曾一到海州云矣。瑜曰,大抵,此實深慮,追捕無定規,而沿邊極虛疏,西邊自是心腹之地,距京咫尺,一下陸之後,無異西路矣,此事常所耿耿者,故敢達。上曰,承旨曾經關西倅,江邊追捕之事,何如?日躋曰,關西江邊,則與此有異,無追捕之事矣。眞明曰,庚寅年海浪賊時,彼中,有干戈從事之咨,故海西有追捕之法矣。日躋曰,海西與登萊,正相對而彼邊地勢西殺,我國地勢東殺,而海西最近且少島嶼,故彼人乘船,每從上風而放之,上不及關西,下不及京畿矣。眞明曰,荒唐船之來,專採海蔘,以爲錦段之用,亦採海藿而去云矣。上曰,若是唐人,則必不持器械,而此則持器械,亦怪矣。必以木椎打之者,何也?日躋曰,聞木椎,乃是唐船號令木椎,出擧則一船之人,同心發力云矣。上曰,道臣狀啓,言椒島事,當更追報云,然則兵房、軍官、代將,當待更査處分,而道臣所爲,於彼於此,俱涉疎闊,從重推考,可也。其中椒島兵房之當初報變於豐川者,是當用一律之人耶?且此輩,事定後自現乎,抑譏捕捉來云乎?命均曰,姑未可詳知矣。上曰,今不可詳知,備局,詳細査問,可也。興慶曰,問於椒島僉使,則可以詳知矣。上曰,僉使,必深憤此輩,其言不可適從,問於本道然後,可以詳知矣。眞明曰,水使,旣有拿命,査事,當使道臣爲之,而水使當與地方官,有間,且道臣之推考,太輕,似當有以次差等之道矣。上曰,水使與地方官,固當有差等,宰臣所達,是矣。道臣,從重推考,水使罷黜,地方官及僉使,竝拿處,可也。追捕事,旣委地方官,則所任不輕,而今乃如是,良可慨然。抄出擧條。興慶曰,已屆水剌時,少退,何如?上曰,水剌已爲之矣。命均曰,此乃平安監司朴師洙狀啓也。言淸債事罪人及緣坐罪人之定配於江邊者,竝移配事,啓下,而淸債事定配罪人,則雖自本道,移定配所,而緣坐罪人,則事當自義禁府,移定配所,發送羅將,而今乃委之本道,請令備局區別分付矣。使金吾考見文書,可移者移配,何如?上曰,依爲之,而此時移配,則方當劇農,主客俱難矣。備局,考見禁府文書後,更稟而姑不時急矣。命均曰,黃哥罪人,則不可仍置,道臣亦言之矣。出擧條。命均曰,此則潛越亡命罪人金厚望等事也。上曰,金厚望父子事,何以處之?興慶曰,活其父而殺其子,事理則順,故大臣及宋寅明,曾以此意陳達,而今者道臣之必欲殺厚望者,亦有意見矣。臣嘗以此事,私自廣議於人,則人各異見,而厚望狡黠之狀,道臣旣已親見而論啓,且律文云,家人共犯,坐其家長,殺厚望,似宜矣。眞明曰,臣之淺見,頃已仰達矣。尙絅曰,臣今日始見狀啓矣,殺子而活父,事勢雖順便,然凡事當之者,自有料量,宜從道臣之言矣。瑜曰,臣於昨年,待罪秋曹亞堂,已知此事矣,其時,判書尹陽來,參議柳儼,俱言厚望當殺。然臣意,父子同坐一事,其父正法,而其子生出,心有所不忍,國法,亦不當如此,臣以爲其子當殺矣。上曰,待右相入侍而下詢者,乃是重其事之意,而兵判所達,有意見矣,今則旣問於右相,依道臣狀聞,施行,可也。命均曰,此四人,不但犯越而已,亡入彼中,罪狀絶痛,厚望子外,竝當依律處斷矣。上曰,依爲之,厚望之子,旣貸死,則何以處之?命均曰,當減死絶島定配矣。上曰,依爲之。而此罪人等,當待永昌事,決末乎?命均、興慶俱曰,此罪人則事當卽爲正法矣。上曰,然矣。出擧條。命均曰,此則瀋陽出送罪人李必永事,而卽當依律正法後,回咨彼中,而崔還石則與必永有異,遠地定配,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此則犯越罪人趙永三事,而永三,越在彼地,潛商爲業,被捉囚禁,又復越獄,亡走彼中,罪狀萬萬絶痛,今旣捕捉,事當卽爲梟示矣。興慶曰,永三之罪,當殺無疑矣。日躋曰,永三事,臣亦詳知,其所謂捉納永昌云者,不足爲贖罪之資矣。一體梟示,似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此則犯越罪人黃石公事也。石公,自稱黃都令,犯越往來,行止殊常矣。上曰,其名石公,亦怪矣。眞明曰,其本名則非石公,而其父,犯越斫木,造新家,故臣在關西時,廉問發覺,刑推定配於湖南矣。命均曰,石公旣已承款,事當依律,而其奴卜只,則以奴從主,似有差間,事當減死處置矣。上曰,依爲之,而奴隨上典而往來,不是異事也。命均曰,參酌遠地定配,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平安監司狀報,備局以爲,當初永昌招中,洪贊中、崔乻成、洪朱方、朱自中、金時永五人被援,而贊中、乻成則失捕,朱方等三人,捉囚矣。江界推覈時,永昌旣以誣援,自服,且永昌上京推問時,更無援引之事,而屢經大霈,當有疏釋之道云,旣入於初啓中,不可自下放送,而如此罪人,似當疏釋矣。上曰,五人竝放送,可也。出擧條。命均曰,戶曹判書李廷濟,頃以關西稅米一萬石,請得發賣事,陳達,臣則持難,而宋寅明,以作銀上送戶曹似好之意,陳達,自上有相議處之之敎矣。諸議皆以爲,儲置江邊,雖似不緊,而賣用則不可云,此則勿施,而山郡穀物,次次移置於沿海郡邑,似好,今年則關西年事,如此,姑觀前頭爲之,而閔奉朝賀,曾以各道設置海倉事,陳達矣。關西亦使設置海倉,次次移轉,爲好,前頭當商量爲之,而戶判所達則勿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頃使左尹宋眞明,成出戶籍節目,今方持入,而別無新定條件,不過,申飭舊令而已。上命上之,而覽訖曰,無他別樣條件乎?命均只是修明故事,而爲慮僞戶、增戶之弊,有所申飭矣。眞明曰,今式年戶籍,京兆則比前爲之,而外方則絶戶甚多,無以充前式年之數,故多有虛戶之弊云,欲使無此等之弊,有所申飭矣。戶籍節目,庚申年成出頒布,而近來外邑,視以尋常循例,或有不知事目之若此者,以此節目,申飭,似宜。上曰,令行於朝廷,然後可及於外邑矣。命均曰,捕廳草記所謂劍契者,極可怪駭矣。上曰,所謂二十八宿、竹林七賢者,極爲殊常矣。尙絅曰,甲子年間,都下惡少輩,有所謂劍契,其時盡捕殺之,伊後未聞,而今復有之矣。上曰,劍契者,造劍之謂耶,用劍之謂耶?何樣人入之云耶?命均曰,所謂劍契者,結爲徒黨,以劍刺人之謂云,此皆是人家悍奴傔人輩,而東山別監、社稷守僕,亦入之云,自今年四月結契矣,近來改名爲燭籠契云,而此豈有大段之慮耶?興慶曰,安知其終不至於大段乎?上曰,似不過迂闊之類矣。巡將之不解通符,而決棍捕校,誠疎闊矣。尙絅曰,巡將事,臣當陳達矣。事狀與捕廳草記,稍異,蓋巡將宋秀衡,曾以夜禁申嚴之意,陳達於筵中,而非久受點於巡將,故其夜親自巡檢,又嚴勅軍卒,雖大臣傔從,亦使捉納矣。以此管牌,逢着白衣捕校而捉之,捕校則旣受譏察之任,故不肯被捉,反毆打管牌,管牌等,盡力捉納於巡廳,巡將只以毆打管牌之罪,決棍五度,而通符則解置廳上而後,決罪云,巡將具由論報於兵曹,故臣知之矣。巡廳旣奉御牌,事體尤重,祗緣牌卒之疲殘,夜禁名存實無,常時則何敢與捕校,相較乎?今因巡將之申飭,而致有此事矣。上曰,管牌,乃是功臣子孫,而今則比捕校爲疲弊矣。捕校決棍時,通符果解去耶?尙絅曰,然矣。捕將一邊草記,一邊結縛管牌與書員輩,盡日拘囚云,巡將旣非無識之人,處事必有曲折,而捕將乃如是,似由於偏聽將校之訐訴而然矣,若此不已,巡廳萬無支保之勢,苟究其事端之始作,則固是互相毆打,而彼此俱有傷處矣。吏卒之囚治,巡將之推考,乃是通符一款,而通符則分明解之而治罪云,巡廳下人,參酌放送,何如?其時捕校,卽禁旅,故臣招問之,則事狀不過如此矣。上曰,巡廳巡邏之法,犯夜者,直提學以下,皆捉納,而法雖如此,此非起鬧之事矣。初聞其不解通符而治罪,故有所處分矣,今聞事狀如此,當用相關之律,而捕校,旣已被棍於巡廳矣,巡廳管牌、書員,令兵曹決棍,而令攸司科罪事,安徐,可也。出擧條。尙絅曰,軍情有抑菀事,故敢達。賞中日時,臣營別軍官趙衍福,以兩班、閑良六兩三矢,初矢一百五十三步,中矢一百五十步,三矢一百四十八步,而前謄錄,三矢俱一百五十步,始得直赴,而今衍福,以二步不足之故,不敢爲草記。三矢步數,通計則過定數,而只以末矢稍不及,不參直赴,似爲冤痛。且海西別驍衛則六兩三矢一百四十步,閑良賜第,出身加資,而別軍官一矢不及,亦不得直赴。一軍之內,有此異同,亦爲稱冤之端,且前謄錄,亦有推移通計,三矢步數,特爲加資之例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命均曰,別驍衛與京將校差等者,固有意,且前例所無之事,不可傍照乞恩矣。興慶曰,如此恩典等事,每每傍照謄錄而用之,以致猥越之患矣。兵判雖以三矢通計,猶餘一步,爲其稱冤,然三矢五十步,然後始爲具格者,乃是定規,臣意不可格外賜第矣。上曰,此人亦是勸武者耶?尙絅曰,雖非勸武之人,而乃是故掌令錫周曾孫文義縣令障之孫,年方稚弱,而武技如許矣。上曰,左、右相所達,是矣。兵判雖以軍情陳達,倖門不可輒開,置之,爲可,而聞其年少善射如此,其將匪久決科矣。命均曰,宋寅明,擔當備局事矣。頃日坐罷,今旣甄敍,與申昉,還差備局堂上,而寅明則使之仍察有司之任,何如?上曰,依爲之,而其時銓曹三堂上,皆是備堂乎?命均曰,然矣。上曰,然則李宗城,亦爲一體啓下,可也。副提調,本是有司堂上乎?命均曰,然矣。且使行不遠,而奏文尙未撰出,頃日陳達,使提學,從速製撰,而宋寅明,不可不與之相議矣。寅明尙在郊外,不爲入來,使政院,各別催促,何如?上曰,何可久住郊外乎?令政院,催促上來。出榻敎。命均曰,京兆無長官,事務多滯,判尹尹淳,又帶內局提調,尤不可在外,催促上來,何如?上曰,尹淳事,過矣。京兆閑司,不可撕捱,而初使以藥院入來者,有意,今若使帶二職入來,則似尤爲難,判尹本職許遞,而催促入來,以爲進身之路。興慶曰,本職許遞,而只使以內局兼帶入來,則豈有不來之理乎?上曰,今則豈不入來乎?出榻敎。命均曰,平安監司朴師洙狀啓,言安州牧使柳時模,失考覆罪人,今已限滿,事當拿問,而時模治績頗著,又當災荒,而係是宥旨前事,自在蕩滌之中,宜有酌處之道云,而啓下刑曹,故刑曹以宥旨前事,蕩滌官吏輩,以牧使則非該曹所關,移送禁府,而宥旨前事,乃是拿問後讞奏者,故臣使之姑待,而敢此仰達。事體固當拿問,而設使拿來,不過分揀放送矣,關西農形,可憂,此時守令拿來,有弊,合有處分之道矣。上曰,雖拿問,不過分揀,而卽今農務方殷,蕩滌,可也。命均曰,臺諫避嫌,尙未處置矣。金尙魯獨行久廢之事,可謂擧職,而反遭嚴旨矣。上曰,果能爲稀罕之事矣。興慶曰,開坐後,多有應行之事,故詣臺自晩矣。上曰,申時後詣臺矣,旋卽下敎曰,更思之,申時前也。尙絅曰,憲府坐起之規,十二監察皆會,積滯推考皆磨勘,故自致日晩矣。命均曰,玉堂亦無行公之人,屢次嚴敎之下,尙撕捱不出矣。上曰,朴弼均,以何事撕捱耶?李度遠、黃梓、金相奭三人則付籤中人,而朴弼均、韓顯謩之撕捱,誠怪異,玆兩人以撕捱,有名矣。韓顯謩則予僅一番見之,瀛館學士,君父只得一見面,可乎?興慶曰,韓顯謩,以靈城君朴文秀眠如羊之斥,至今引嫌矣。上笑曰,其時雖云眠如羊,何可至今撕捱乎?兪最基一二番撕捱,不是異事,而一向引嫌則太過矣。兪健基則何事不出耶?命均曰,聞健基則適下鄕,入於禁推中矣。上曰,禁推玉堂,竝付過放送,牌招察任,而照律公事則還下之。出榻敎。命均曰,新錄旣欲爲之,則不可無副學,而副提學金鎭商,方作遊山之行,姑無上來之期,雖上來之後,亦無行公之理,變通,似好。上曰,副學今姑改差,其代卽爲差出,速完新錄,出榻敎。而東壁有可當之人耶?眞明曰,見今東壁擬望之人,頗多,而亦當有陞擬之人矣。命均曰,翰薦不成,左、右史不備,久矣,誠爲未安。上曰,事極寒心矣。今則無他事,以翰薦相爭爲事,如是則朝鮮將無翰林矣。初出身之路,爲先防塞,多薦見敗,單薦亦見敗,而單薦則極非矣,予前已言之矣。命均曰,前日下敎,豐陵所達,誠好,蓋不如是,則終不可矣。閔亨洙雖坐罷,更爲敍用,竝與應付諸人,竝付別兼春秋,俾速完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而偶爾思得矣,徐命臣當爲出六乎?拘於翰薦,當俟朝家指揮而爲之耶?承傳不可不用,亦不可更用於翰薦,若置之則此誠半上落下矣。命均曰,旣是單薦見敗,而且有承傳,宜卽出六矣。上曰,徐命臣,依承傳斯速出六事,分付,可也。命均曰,翰薦見敗人,前例皆陞出六品矣。上曰,誰某乎?命均曰,金尙迪、李夏宗二人也。回薦時見敗之人,自前出六矣。興慶曰,不然。焚香後敗薦者,出六,可矣,回薦時見敗者,與此有異,未知何如?命均曰,回薦時見敗而出六者,前例多有矣。上曰,然矣。命均曰,宋翼輝,亦當區處矣。興慶曰,翼輝則未及分館,未知如何?上曰,宋翼輝敗薦,以何事,以單薦相爭而見敗乎?命均曰,宋翼輝則主薦人議薦不相合,仍不成薦矣。上曰,今始記得矣,此是趙榮國、金漢喆相爭之事也,宋翼輝則果當有決末矣。命均曰,雖不擧名於疏章,旣議薦而見敗,不可更用於翰薦,向來李台重則非渠見塞,而亦陳稟陞六,此亦與金尙迪等,同爲出六,無妨。興慶曰,未知前例有之乎?命均曰,當考見前例矣。上曰,金尙迪、李夏宗則已分館乎?興慶曰,然矣。上曰,金尙迪、李夏宗竝出六,而宋翼輝則考例更稟,可也。出擧條。興慶曰,閔亨洙宜當薦事,而撕捱不出,渠之情勢,已悉於供辭云矣。上曰,鄭彦燮以爲,閔亨洙,今後必不如前矣。頃日又敗翰薦,故予曾以爲此彦燮欺予也,非謂亨洙欺予也。興慶曰,非謂此下敎也,李光佐疏批,曾有閔亨洙非誣卿也,乃是誣我之敎,故亨洙以爲,誣我卽誣上也,誣上之名,未申暴之前,不敢出脚云矣。命均曰,其時下敎,異於直斷以誣上矣。上曰,予則盡忘往事,付之先天,故以亨洙之撕捱,謂有近事矣,乃是往事耶?誣豈有大小,而予皆忘之矣,渠則不忘乎?予雖直謂之誣上,下敎蕩滌之後,予所不記之事,渠何敢係着乎?渠若係着,則是猶有前日之心也。命均曰,下敎旣如是,則渠不當更爲引嫌矣。興慶曰,渠則以爲,誣上罪名,尙今自如云矣。上曰,多矣,環顧朝廷,如亨洙者,多焉,亨洙以此引嫌,則可以立朝者,少矣。雖曰誣上,予旣放送,又爲蕩滌,則渠亦忘之,可也,何可以行語間事,引嫌乎?申飭,可也,此不必出擧條矣。命均曰,棘城事,黃海兵使朴纘新已遞事,當速爲指揮,故敢達。上曰,事甚重大矣。命均曰,此非重大之事,與築城,有異矣。山勢自遂安、谷山走來,至黃、鳳之間,結爲關隘,卽棘城、正方山城洞仙嶺也,正方旣築山城,棘城仍舊址築土城,好矣。上曰,不石築而何以爲之乎?東面有抵海處耶?命均,指陳海水、浦水形勢及土城基址,上曰,一面開處,將欲何以爲之?命均曰,此是䄙嬪房築筒處也,若築長堤而引水環繞,則可敵一城矣。上曰,堤堰豈足爲城乎?築筒後無餘地,而前日李載恒所築,猶有不足之處耶?命均曰,不及築城處,朴纘新以爲,若築堰儲水,則當如土城,冬則氷積,夏則水滿云矣。上曰,出去詳問,圖形上之。命均曰,䄙嬪房築筒時,以蘆田,換民田而築之矣。今亦給價更換,築堰,何如?上曰,百姓則於彼於此,皆失之乎?命均,又展狀啓,指陳形勢,上曰,棘城若可築城,則古人亦必爲之矣。且予意,嘗以爲不必築城,秦始皇,雖築萬里長城,淸人入據中州矣。命均曰,重門擊柝,以待暴客,城池亦不可無者也。上曰,過此則爲靑石洞乎?靑石洞,爲最要衝之處乎?眞明曰,靑石洞,在開城府之西,而形勢與此,稍異,此處亦不可無障蔽矣。命均曰,正方山城近處,土品甚薄,不能長養樹木,平地民田買取,養木,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道臣、帥臣皆言,棘城,不可不築,雖不能築城,仍舊址築土城,則不可已矣。上曰,土城,豈能高築乎?礪峴城,李箕鎭築之矣,聞已崩頹,予以爲此築沙城耶矣。命均曰,此處役事,亦不必大費民力,而礪峴城役,亦無勞民之事云矣。上曰,此事豈不費民力?毋論某民,要皆國家之民矣。命均曰,礪峴則猶有他路,棘城則築城後,更無別路,可爲關防矣。上曰,未築時形勢,築城後形勢,竝圖出,後日持入,可也。命均曰,司僕寺留儲銀貨,在前至於四五萬兩矣。前後賑廳取用,三萬數千餘兩,而年前貿銅時,又用千兩,卽今餘儲已盡,而近年來內廏馬,用於賜與者,至於七十餘匹,今年亦已用五匹矣。代立之數,幾九十餘匹,而價本無他出處,不得已賣穀充給,以致蕩敗,無以成樣矣。頃以平安兵營、義州府、北兵營三處開市時,輪回買馬上送之意,陳達,分付矣,三處所買馬,纔已上來代立,而其價猝難備給矣。北兵營則無公貨,當自本寺拮据以給,而平安兵營及灣府,自有公庫所儲,依數會減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均曰,義州府尹黃梓,辭朝之後,仍掌令許集之疏請論罪,留滯於中路,故頃以旣已辭朝,不可引嫌,斯速往赴之意,因下敎,分付,而昨日又呈辭狀,備言廉隅之不可冒赴,且以儒臣用罰不均之言,爲嫌,卽今形勢,極爲難處矣。上曰,臺疏旣不聽施,則與臺啓,有異,儒臣所達,不過勉戒於予者也。渠至義州,到任後呈辭狀,可也,何可留滯於中路乎?黃梓從重推考,到任日字,狀聞,可也。興慶曰,黃梓之引嫌,是矣,聖上常以督出臣僚,爲務,故恩數未免屑越,威命反或不重,而上下相持,自不無胥失之弊,故臣頃以此有所仰達矣。今者憲臣之斥,儒臣之言,相繼迭出,則梓之必欲不赴,固其然矣,灣尹雖曰邊倅,以四品,陞二品,而遭此請罪之論,則其在廉隅,似難往赴,不宜一向强迫,雖參酌用罰,亦無不可矣。上曰,中路用罰,則處分,豈非顚倒乎?初頭撕捱,不是異事,而下敎後,何敢引嫌乎?命均曰,如是之際,徒傷紀綱,不可不用罰矣。興慶曰,紀綱之虧損,不可不念,更須細量而處分焉。上曰,非難於處分也,爲慮國家處分之顚倒耳,旣命推考備局,觀其動靜,陳達,可也。到任後,雖逐日辭狀,固無不可,而何敢留滯中路而不赴乎?到任日字,令道臣狀聞。出擧條。命均曰,竊聞梨峴宮修理時,取用景福宮枯松,至於作板載運云,未知果有下敎而然乎?創業舊基,所養樹木,決不可斫用,事甚未安矣,臣雖不目覩,而傳言如此,故敢達。未知果出於下敎乎?上曰,枯松之取用,不但景福宮也,時御所,亦爲之矣。命均曰,下敎者,只是枯松乎?上曰,枯松、風落木,許之矣。命均曰,然則似由奉行者之濫斫矣。上曰,風落木,有似生松。命均曰,外議皆以爲未安,故敢達。興慶曰,雖非生松,何必此處之木乎?上曰,其處有衛將直守,何敢濫斫乎?點火木無出處,故許其取用耳。命均曰,然則非材木耶?上曰,自前諸宮家,以板子馬槽次,請得以用者,非止一二,雖時御所枯松,亦斫用矣。命均曰,臣忝據尸素,上不能匡救君德,下不能收拾人才,夙夜懍悚矣。近來疾病又甚,本病之外,添得別症,手足不仁,痰癖牽痛,昨雖力疾出仕,恐有僨事之患,實爲憂悶。頃已下敎矣,首席若出,則如臣等者,病差則行公,病甚則斥退,然後可幸國事矣。一事無所施措,民憂國事,至於此境,日夕危惕,不知置身之所,向伏承勅勵之意,尤不勝惶恐矣。上曰,頃有下敎于右相者,早晩當有處分,何必如是過讓乎?命均曰,大政至今遷就,亦甚駭悶,百度之廢弛,專由於輔相之未得其人,頃日亦以此意,仰達須得一人,推誠委任,然後可以救得一分矣。諸臣以次退出。

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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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錫五。左承旨洪尙賓坐直。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尹彙貞。右副承旨李日躋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李光躋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成中仕直。事變假注書洪象漢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南原縣監朴龍秀,注文島僉使權浥。

○尹彙貞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樞,掌令尹志遠在外,許集,持平金尙魯避嫌退待,金聖鐸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錫五啓曰,同副承旨吳瑗,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彙貞啓曰,諫院闕啓,已至多日,除在外外,獻納李光運,正言趙榮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必寧啓曰,別兼春秋趙明澤、閔亨洙,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李宗白以審理御史,方往咸鏡道,韓顯謩時在京畿廣州地,竝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明澤、閔亨洙爲副司果。

○鄭必寧啓曰,別兼春秋閔亨洙,時在京畿驪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鄭必寧,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體未安。應敎趙迪命,校理李度遠,副校理任珽、沈星鎭,修撰南泰良,副修撰兪最基、申宅夏,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別兼春秋趙明澤,應敎趙迪命,校理李度遠,副校理沈星鎭、任珽,修撰南泰良,副修撰兪最基、申宅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尙賓曰,竝禁推傳旨捧入。

○傳于鄭必寧曰,召對爲之。

○傳于李日躋曰,各道句管堂上中,行公人員召對時,同爲入侍。

○李日躋,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破陣、別馬隊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日躋,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十一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六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十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日躋,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無軍將官朔試射時,哨官金稷臣、金重鈛未滿四矢,依例汰去。趙東翼,柳葉箭邊二中,騎芻一中,以矢數計之,則未滿四矢,而騎芻一中,曾有倍劃不爲汰去之規。今亦依此施行,何如?傳曰,允。

○李日躋,以禁衛營言啓曰,一番前部前司屬慶尙左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一番海西別驍衛五十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六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馬、步軍兵,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日躋,以兵曹言啓曰,巡廳管牌、書員等,令本曹決棍事,命下矣。當初捕校,受棍五度於巡將云,故依此數管牌、書員等,亦決棍五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日躋啓曰,掌令許集,持平金尙魯,所當出牌,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趙榮國疏曰,伏以臣於前冬,猥叨兼史之任,不幸僚議乖張,薦事狼狽,終未得奉行成命,備忘特下,辭旨極嚴,泥首圜土,鈇鉞是俟,雖聖度包荒,寬不加誅,而至今追思,惶愧交中。自玆以後,杜門斂跡,分甘屛散,間者嶠南掌試之命,義在往役,不敢言私,雖不得不黽勉冒赴,而若係職名,則雖軍銜散僚,亦不敢爲承膺之計矣,不意今者,騎省薇垣之命,聯翩於數旬之內,未知有罪無狀之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下哉?臣誠感激惝怳,罔知所以自措也。噫,淸朝耳目之寄,決非如臣心軟骨脆,聞諛識陋者,所可議擬,而況今直氣消沮,脂韋成風,薦紳之間,公議不行,臺閣之上,讜論無聞,固宜登進鯁亮之士,振刷委靡之習,以之肅將頹之綱,挽積衰之勢,而乃以骫骳孱劣之一微臣,苟然充備於窠缺,有若閑司漫職之循例差除者然,豈不大有損於聖朝重言責礪世道之義乎?念臣無似,叨塵近列,已有年所,昵侍文陛,殆過百數,姸媸巧拙,莫逃淵鑑,惟其巽懦無能,不合臺選之狀,不待臣一二談,而伏想聖明,已俯燭之矣。今雖欲伸眉吐氣,激昻言議,猝然强學人口氣,其於朽木之未雕,蹇步之難策,何哉?然此特無情勢可稱者,雍容遜辭之言耳,若臣之今日處義,此亦有不暇論者矣。臣之當初議薦時顚末,日久之後,雖不敢費辭臚列,以重其煩瀆之罪,而第臣之所爭者,初不在於薦數之多寡,而只以所薦人宋翼輝之無端見塞故耳。臣則以爲,欲求良吏之才,無出翼輝之右,而忽地被人齮齕,終不得成薦,則揆以館例,事勢不得不引義徑出,而若以聖朝綜核之政,言之,則固宜以臣等所擧之人,詢于公朝,果非其人,則惟當亟加謬薦之罪,而顒俟屢日,未有此等處分,畢竟誨責之敎,有若臣等之徑出,專由於單薦之互爭,此則或恐日月之明,猶有所遺照,而至若備忘下段中尤可痛之敎,每一念至,不覺惶汗浹背。臣固愚迷,百無肖似,而若其平日所竊戒者,惟在於偏私二字,區區此心,可質神明,而伏況前後懇惻之綸音,親聆於秉筆之際者,非止一再,則自非木石之頑,寧無感動之心,而只緣忱誠未孚,情實莫白,見疑君父,自陷大戾,撫躬慙痛,覓死不得,跼蹐高厚,誰因誰極?噫,爲人臣子,不體君上之至意,罔念史薦之至重,敢有懷私務勝之意,則論其負犯,誅殛亦輕,尙何論官職去就哉?且臣頃伏見前別兼春秋李度遠之疏,則以臣之議其薦事,深加恚怒,滿紙張皇,無非遮䕶己短,詆辱臣身之言,臣於此爲之一哂,而繼之以駭歎也。夫蘭臺簪筆之選,何等嚴重,主其薦者,惟宜克去偏私,務主公平,惟才是取,而當此新榜才彦濟濟林立之日,一不擧論,必爲單薦,以爲汲引私好之妙計者,其意已極不韙,而至若史局之近百年通行之規,決不可以一人一時之私意,容易破壞也,明矣。蓋史剡,自是新進初程之極選,故少有嫌礙,輒皆難愼,同薦被斥,似若無與於己,而一入敗薦之中,猶不敢遽然卽薦,必越一薦乃薦者,蓋所以重先進之議,嚴史薦之規也。是以,先輩之居翰苑者,克遵此例,毋或變改,至今塗人耳目,雖輿儓之賤,亦能知史局之有此規,則度遠豈有不知之理,而急於濟其所欲,諉以故事章奏之無可考,而必欲一例塗抹之,其亦異矣。今度遠之艱辛引例者,只是沈世鼎一事,此則在於百年之前,臣未知其時委折之如何,而世鼎之後,遵用世鼎之例者,其果有幾人哉?惟己巳黨人之時,彦良用此例,而被薦之人,以物議,終不得應講,世鼎之事,若爲永久可遵之例,則百年之內,未聞一人之行此規,而獨有一彦良,何哉?其所爲言,多見其窘遁不成說,而乃反詆臣以强引,斥臣以苟敗,又復辱臣以詖辭,而欲以知言自處,甚矣,其不自反也。目今翰剡屢敗,史局久曠,臣亦以此爲悶,薦事如不至大段違例,則夫豈有疵議之意?第念史局之所以維持者,惟是流來之格式,而今若一朝弁髦,蕩然無所執守,則日後之弊,有不可勝言矣。區區愚慮,實在於此,故終不能牢守金緘之戒,而顧臣以僨事之蹤,不念懲羹之戒,妄干薦議,觸忤時論,受人蹲沓,至於此極,罔非自取,尙誰咎哉?惟此一着,又爲臣難冒之端,情危勢蹙,轉動無路,天牌臨門,未克祗赴,分義虧缺,罪戾層積,今於荐召之下,不敢一向坐違,謹此隨詣於禁扃之外,悉暴肝膈之懇,仰瀆蓋高之聽。伏乞聖慈,憐臣綦危之蹤,諒臣難强之情,亟賜鐫遞臣新授職名,以重臺選,以靖私義,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其所爲嫌,俱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乙卯五月二十六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各道句管堂上同爲入侍時,參贊官李日躋,檢討官兪健基,假注書李成中,編修官吳命季,記事官李錫福,禮曹判書金取魯,關東句管戶曹判書李廷濟,京畿句管刑曹判書趙顯命,嶺南句管左尹宋眞明,關西句管行副司直李瑜,湖南句管入侍。上曰,句管堂上,先爲進來。取魯等進伏,上曰,昨日爲次對,而次對則多有他事,故今日特爲招見卿等者,欲聞各道所聞,諸道農形如何云耶?取魯曰,臣句管江春道,而別無可達,農形則四月以前,旱乾矣,五月以後,雨水適中,以道臣狀聞,見之,陳棄處,甚少,各穀向茂云,農形可謂善矣。上曰,狀聞外,別有所聞乎?取魯曰,前後旣有下詢,故臣等亦欲詳知,若逢可問之人,輒問之,而有難詳知矣。大抵農形,似勝於狀聞所列,軍役事,亦無大段弊端矣。廷濟曰,臣句管京畿,而近日有身病,在家休息,故多逢畿內人問之,參以本道狀聞,農形無憂云。大抵今年農形,初夏雖旱,田畓各穀,竝早耕早種,而五月以來,雨水適中,且無暴雨,故初頭黃枯者,皆回蘇,今已有靑黑色,未知此後災害之有無,而今則無憂。軍役廳事,國家不爲大變通,故監司奉行,非不極盡,而別無大效益矣。上曰,方欲下問矣,勿論着實與否,已盡代定云耶?廷濟曰,畿邑軍額,三千餘名,而國家所給守禦、摠戎牙兵及各邑所括得良丁,僅充其數,朔寧最多牙兵矣,移定之後,民頗爲苦云。上曰,民情如是,重於初役而然乎?廷濟曰,牙兵納米,則輕歇於良役納布,故民情自不免如是矣。眞明曰,聞兩廳牙兵汰定之代,甚難充給云。上曰,私賤難得,甚於良丁乎?眞明曰,良丁一名代,私賤二名充給,故得之爲難矣。瑜曰,此蓋古法也。顯命曰,臣句管慶尙道,而本道,今月初生以前旱甚,至行祈雨祭矣,今月初四日始雨,初九日封啓,而言民事多幸。其後更無狀聞,而得聞傳言,則中道以上峽邑,雨水洽足,大丘以下不足,而大體前頭,若無他災,則秋成可望云。軍額,已盡充定,而獨固城,未及充定,道臣狀啓,亦以固城,爲慮矣。上曰,七十餘州之中,一邑何獨未及充額乎?顯命曰,固城,以統營所在之邑,統營及虞候,所屬甚多,且壬子年凶荒最甚,民多流亡,故良丁最難得矣。眞明曰,臣句管平安道,而關西地勢,有山邑、江邑、海邑之異,彼此俱全之時,甚罕,而今年則山邑、江邑,被雹災、水災、蟲災,而海邑則旱災特甚,又有海溢之變,移秧亦愆期,雖未知來頭設賑與否,而卽今民事,極可憂矣。上曰,關西亦有移秧之法耶?眞明曰,移秧之法,甚輕便,故實難禁斷,關西曾無此法矣,今亦爲之,無異他道矣,今年農形,關西、關北,似爲最慘。上曰,關西豈至如北道乎?眞明曰,平安監司狀啓言,尤甚邑糶穀加分給,牟麥代捧事,左、右相,俱以爲當,依北道例爲之,而廟堂諸議不一,防啓與許施中,宜速處分,故原狀啓持入矣。取魯曰,關西地勢,臣亦知之,山田旣多,沿海土沃,常尠全歉之時,且北道則逐年凶荒,而關西,昨年不失稔,不可比同於北道矣。上曰,重臣所達關西,昨年稍稔,北道逐年凶荒,不可比同云者,是矣。此狀啓,大臣見而置之乎?眞明曰,大臣欲許施,而廟議多持難,故姑置之,今日當決斷矣。上曰,諸臣之意,何如?取魯曰,留庫加分,事甚重難,而國家或不免搖颺,臣嘗切悶,關西雖災,不至慘酷,則不可輕許。且西路異於他處,尤宜堅守,臣之本見,如是,前後何異?廷濟曰,臣之意見,亦本如是,前後屢次陳達,事當變通,則豈不可變通,而今則牟麥已登場,麥事雖凶,猶可支撑矣。眞明曰,牟麥慘凶,農糧絶乏,種子亦無出處,故切迫云矣。瑜曰,年凶,固宜惜穀,關西儲蓄,尤宜堅守矣。取魯曰,當守處守之爲是。廷濟曰,種子若絶,則句管堂上,與道臣相議,他道穀物,移轉,似好。上曰,他道則有穀食乎?顯命曰,屢豐之餘,不可移轉。眞明曰,諸臣之言,大體俱好,而道臣所請,非擧一道而言之,只指尤甚處,則此非過濫之請,而旣許北關則西北不可異同矣。上曰,關西異於北道矣,承宣曾經西邑,必知之,山郡穀物,多儲乎?日躋曰,山郡穀物雖多,四塞之地,無推移之道,若當凶年,則自外移穀,極難矣。深處藏穀,古人之言也。邊方雖有事,不可不儲峙穀物,而宰臣所達關西事,蓋以關西異於他處,種播失節,則秋成終不利,故三四月間旱乾,西民尤畏之矣。上曰,關西異於北關,昨日大臣,不爲陳達,必有意,此狀啓,姑觀前頭,次置之。瑜曰,臣所句管全光道農形,聞今月十九日消息,則已盡移秧云矣。上曰,旱災勝於嶺南乎?瑜曰,農事姑無可憂矣。上曰,軍役,何如?瑜曰,軍額一萬五千餘名,興陽一邑外,皆充定云矣。上曰,充定者,皆精乎?瑜曰,多年安頓無弊,姑未可知,而興陽軍丁,最難充數。監營及廟堂,多般區畫,覓給三百餘名,柳復明,必欲修整矣,未及了當而上來,徐宗玉去時,言必欲收殺矣,其後尙無消息矣。上曰,尙未充額,則所捧,何以爲之?瑜曰,必爲未捧矣。顯命曰,興陽,當有別樣變通之道,臣待罪湖營時上疏,想蒙記有矣,時任縣監沈瑎,素善治,方盡心於軍政,而無可奈何云矣。日躋曰,興陽,以邑小軍多,本來有名矣。廷濟曰,軍額,割移於他處,似好。瑜曰,搜括無遺,而無可奈何云矣。取魯曰,移送他道,雖難爲之,而姑觀前頭,他道稍歇處,移送,似好。上曰,移送他道,亦難矣,隣官尙厭之,況他道乎?瑜曰,海西軍丁,易於三南矣。取魯曰,兩西俱勝於三南矣。上曰,俄者聞承旨所達,山郡儲蓄之說,是矣。關西則不可移送軍額矣。眞明曰,關西本無軍役矣。上曰,雖無國家所管攝者,其處官役者則必有之矣。取魯曰,西路閑丁甚易,異於三南,且所納,只是一疋耳。上曰,海西,何如?取魯曰,海西,土廣人稀,而多産力士,六兩遠射之人,出於海西矣。眞明曰,三南、畿甸,大査正之後,軍額一新,逃故盡充,隣族之弊,稍息,誠爲多幸。上曰,未知皆充定耶?眞明曰,臣待罪下邑時見之,幾盡無闕額矣。上曰,兩南則朴文秀、李匡德,大査正後,逃故之弊,差勝於前耶?眞明曰,臣方欲陳此事矣。軍額査定之後,必不住釐正,有若隨毁隨補者然後,庶爲永久之效,朴文秀、李匡德,雖一新査正,監司若不能如前留心,而守令或不能善爲,委之下吏之手,則頉下多端,闕額如前,故若謂之已査正而因循置之,則不出數年,弊端已生,朝家必每年,申飭於監司、守令,爲宜矣,上曰,逃故不但年年有之,必逐月有之,不但逐月有之,必逐日有之矣,今雖釐正,必也逐旋査補然後,民可支保,不可放過也。眞明曰,雖以臣所聞咸陽一邑事,言之,金洸爲府使時,逃故七八百名,皆以富實人,代定,成案磨勘矣。許晶爲其交代,其人固廉白,爲治亦精簡,而不免見欺於下吏,金洸所簽定者,多爲頉下,至於六百餘名,故逃故之多,復如前日云矣。廷濟曰,許晶,乃善治守令也。顯命曰,許晶,淸白可尙,而但不解事,有固執之病矣。取魯曰,許晶,固是廉明善治,而宰臣旣以此事,陳達於筵中,則其在朝體,不可置之,似當一番査處矣。上曰,本道句管堂上,亦聞此事乎?顯命曰,臣則未及聞知,而第以湖南言之,李匡德大査正後,多所頉下,臣査覈則冒頉者,幾五分之四矣。瑜曰,是故,軍丁簽括之時,鄕中,米賤錢貴,乃是行賂之致也。取魯曰,無論本道句管堂上與他道堂上,宰臣旣以屢百名頉下,陳達,則決不可置之。上曰,雖異於本道句管堂上之言,而重臣所達,有意見矣。許晶事,令備局,査問本道,可也。健基曰,許晶事,旣發於筵奏,不可置而不論矣。上曰,許晶,曾以道臣狀聞罪罷乎?顯命曰,許晶爲漆谷府使時,廉白善治,而固執爲病,故畢賑狀啓,以爲賑恤不善,而淸白可尙矣。眞明曰,此事易知,只問金洸所簽定,幾何,許晶所頉下,幾何,則可以知其冒頉之多少矣。出擧條。上曰,諸道道臣處,已有別諭矣。今雨雖多幸,農民乘此時而勤力然後,可望秋成,諸道勸農消息,卿等聞之乎?廷濟曰,頃日下敎後,臣等亦各別申飭,京畿異於遠道,諸邑守令,頻數逢見,故臣以聖意,各別勅勵,則守令輩以爲,得此好雨,自當勤農,何待下敎之勤乎?蓋農形能如此,故民間只顒待秋成云矣。上曰,前畿伯則能體予意,勤勵政治矣。新伯辭陛時,予諭以不可閑臥矣,卿旣句管本道,所居亦近畿營,其果頻見勉勅乎?彼雖崇品重臣,今則不過一藩臣,卿是句管堂上,苟有所聞,則不可不陳達矣。到界雖屬耳,而勤否與舊伯,何如?廷濟曰,臣職務甚煩,不能頻往相見,而卽今道臣,病狀非輕。上曰,昔恙不瘳乎?各邑文報,亦難於酬應乎?瑜曰,非但宿病,添得別症,症情不輕云矣。廷濟曰,趙明翼,十分勉勵,能善治矣。雖無下敎,臣固欲與道臣,經營凡事,而卽今道臣之病,勤不勤,有不可論,精神迷眩,廢衙已久云矣。上曰,京畿事,已問之矣,兩南伯辭陛時,皆有所諭,而嶺伯處,諭以前吏判事,卿其聞之否,大體承舊伯之治乎?顯命曰,閔應洙,下去不久,而聞頗有設施矣。上曰,設施者,何事?顯命曰,應洙去時,以臣年前按嶺南時,所欲設施者,亡論其已成與未成者,竝條列書贈矣,近者書來,論列以示,卽此而其孜孜留意,可知矣。上曰,卿所未及爲者,盡爲之,而所見無岐異者耶?顯命曰,大體不相異同,無別馳者矣。上曰,卿頃有所達矣,其規模,何如?顯命曰,此是勸奬事,亦入於條列中矣。渠於面對時,以爲此條尤善,其後書牘往復,每以爲,此一節尤善,頭緖稍定,則可以盡意爲之云矣。廷濟曰,嶺南,卽今大興起,金聖鐸下去後,尤爲一倍興起云矣。顯命曰,嶺南則當以此道治之,臣各別留心於此道,故士林有所風厲矣,因其勢而利道gg利導g之者,聖人之治法也。夫齊、魯之異治,非聖人之道,有異也,其俗不同也。嶺南自是儒國,尙有前賢遺風,異乎他道,數縣之中,必有一大儒焉,此可見習俗之尙儒也,故應洙之去,勉之以(以))此道引導矣,渠果以爲善矣。上曰,往年岐異之習,亦稍勝乎?顯命曰,雖三年留彼此,非探問之事,何以知之乎?上曰,以往時章奏,見之,顯相岐異矣,今則未知何如?取魯曰,朝廷之不忘嶺南,臣以爲悶矣。上曰,此言,好矣,然予之詢問,非有他意,以其先賢遺鄕,欲知風俗習尙之何如耳。瑜曰,臣於年前,曾以嶺人之與西北人,同命收用事,有所仰達矣,聖上之意,固出於不遐遺,而別爲收用,所見似如何矣。上曰,此則不必言也。予問非指人心也,欲知其風習耳。宰臣方句管湖南,湖南風習,最可悶矣。取魯曰,湖、嶺風俗雖不同,因其勢而利導之,爲宜。上曰,嶺南之文學,可以因其勢而導之,湖南之左道,亦可因其勢而導之乎?瑜曰,湖南,自汝立出後,士皆自棄,習尙如是矣。取魯曰,不必如是爲言。上曰,汝立,是湖南人乎?瑜曰,汝立,卽全州人也。湖南之人,只事絲竹歌管,問其老人則亦言其由此矣,因勢利導之言,不可用於湖南矣。取魯曰,臣所悶者,湖、嶺事,不必屢發於絲綸之間耳。上笑曰,湖南、嶺南,不幸有往事,故卿言如此,而予問非有他意也,大抵湖南風習,古昔豈如此乎?何以則使之廓然大定也?眞明曰,山川風土,皆有尙左道之形云。上曰,豈無向學之人,如嶺南者耶?取魯曰,恐不必如是比較矣。上曰,此言,大體好矣。甄陶風化,今日急務,而兩南舊道伯,適入侍,故問之耳。予又有問於豐原者,卿向以嶺、湖治規之異,陳達矣。卿若久留,則可能展布其所欲設施者耶?顯命曰,臣在嶺南時則有所立的,故亡論成效之遲速,凡事皆有準的,而及按湖南,不能如嶺南之立的。若久留則未知治規之何居,大抵,必不以嶺南之治,治之矣。上曰,各隨其俗而治之者,其意甚好,爲道臣者,當若是,予嘗謂有德量之人,方可治湖南矣。取魯曰,方伯爲任,甚重,必重厚有德者,可以鎭服一道矣。上曰,重厚有德者,誠可矣,但重厚之人,亦有不足處。取魯曰,重厚多質然後,鮮敗事矣。上曰,然。顯命曰,凡外方弊端,皆由於多才之人,臣經方伯之任,尤詳知其弊矣。上曰,八道藩任盡爲之者,有之耶?眞明曰,故判敦寧洪萬朝,經七道方伯,而一道則再任,故判書李世華,亦爲六道方伯矣。上曰,洪萬朝老後,以賓客,暫見之,而當時不見其有異於人矣,藩任之才,有裕耶?取魯曰,其人,周便鍊熟。眞明曰,治法無弊。廷濟曰,不喜別般新奇事,到處無弊。取魯曰,先朝用人之法,爲監司者長爲監司,爲兵使者,長爲兵使,而近來官方,大異於前,必輪回爲之,臣嘗慨然。上曰,所達,是矣。洪萬朝之身,歿已久乎?諸臣俱曰,臣等俱及其生時立朝,相見於班行矣。瑜曰,爲方伯之道,蓋難,故名臣具鳳瑞,按嶺南,則嶺人,至今稱爲神明,而及按湖南,則狼狽而歸云。上曰,何爲而然?瑜曰,此由於兩南風俗之異耳。取魯曰,具鳳瑞聰明過人,而爲治不循經常,故時或見敗云。上曰,李匡德則湖南人,以爲神明耶?顯命曰,大小民人,若對監司,輒稱匡德之治矣。上曰,吏輩以爲何如?顯命曰,聞李匡德遞任之報,下來,則吏輩喜甚,至有起舞者云。上笑曰,吏、民俱便,果難矣。廷濟曰,洪萬朝則能使吏、民俱便云。上曰,然則無儱侗之患耶?顯命曰,所至無赫赫聲,而去後人以爲不可及之。上曰,如此好矣。廷濟曰,道臣固當擇人,而治化之成,不專在於外方,正四方之道,實在於正朝廷,朝廷正而後,可致四方之正矣。上曰,所達,好矣。卿雖不盡言,正朝廷之上,又有其本,所達之意,可以推認矣。健基曰,臣有所達,湖南,比若中國之吳、楚。上曰,關西尤繁華乎?取魯曰,關西則妓樂甲於諸道矣。健基曰,湖南之俗,雖不眞實,嶺南風習,亦異於前,監司、守令,若善爲之,則兩南風俗,豈有異哉?自古民俗,惟在一代之所尙,以卽今進講《綱目》,見之,亦可驗矣。古語曰,宮中好高髻,四方高一尺,故一時風習,惟在導率之如何,方伯者,不過承流宣化,朝廷若無敎化,則方伯,何以承宣敷揚乎?臣謂丕變兩南之弊風,不在於道臣,而在於朝廷耳。上曰,儒臣所達,好矣。若無在上之敎化,則方伯亦何以承宣乎?然譬如知行之相須,擇人之道,亦不可廢者也。仍謂句管諸臣曰,今日招問卿等,予實有意,皆與備局他堂,無異,而唯京畿句管堂上所達,稍勝矣。且予只問農政、軍政者,亦有意,卿等須體此意,勅勵於各道道臣,可也。關西句管堂上,以請糶事,斤斤奏達,猶有句管之意,與道臣一體盡心,可也。取魯曰,當初分命句管之時,勉以須勿各私其道矣。宋眞明所達,猶有此意矣。上曰,各私其道則固非矣,泛泛相忘,則大不可也。取魯曰,眞明,曾經關西方伯,且與時任方伯,親切,故能詳知本道之事,而如是陳達耳。廷濟曰,分命句管之後,其道凡事,若聞之,則自然異於他道事矣。取魯曰,頃者下敎,以其道守令若有不治者,則俾得隨所聞陳達矣,江春道守令治否,留心訪問,而別無不治者矣。上曰,若無卿言,幾乎忘却,兩南守令之能否,卿等知之乎?瑜曰,素有知分者,雖相見於辭去之時,若初不相知者,聲息不相接,面目不相知,至於治郡能否,實無以詳知矣。取魯曰,旣命句管,則該道守令事,當歷辭矣。廷濟曰,在前外方守令,例皆歷辭於備堂矣。頃年朝家,爲慮守令之以此淹滯,命除下直於備堂,故自其後,無歷辭備堂之事,而旣出句管堂上,則與他堂,有異,使之歷辭,似宜矣。眞明曰,句管之命,聖意有在,守令下直時及差員上來者,竝令歷見,則庶可以勉勵治道,採問物情矣。上曰,旣不歷見,則何以知其人之能否乎?此後則下直守令及以差員上來守令,使之歷見其道句管堂上事,出擧條,申飭,可也。出擧條。顯命曰,臣方帶禦將gg御將g,故禦營軍gg御營軍g上番時,若干訪問,雖不無所聞,別無指的可達者矣。上曰,其無大不治者耶?顯命曰,大不治者則無之云。瑜曰,全州府城築成後,董役將校輩,回啓加資矣,儒臣以濫賞,爲言,故有可減者減去之命,而雖相議於廟堂,實難指的拔去矣。取魯曰,此事,大臣入侍後,方可稟達矣。瑜曰,已與大臣,相議,故敢達矣。其中揀其差間者,則金克協、鄭銑二人,似可拔去矣。上曰,後日大臣登對時,稟定,而若而人拔去,反爲不緊矣。取魯曰,此事,金若魯曾以賞典太濫,爲達,而有令廟堂更議減去之命矣。健基曰,金若魯陳達時,臣適對直,故有所相議矣,若干納粟,亦得金玉,則旣有築城之勞,何必靳惜例加之賞典乎?臣意如是矣。上曰,十餘人中,若多拔濫加者,則善矣。不然而只以儒臣之言,拔一二人,有同塞責,未知何如?取魯曰,若因循置之,則處分恐歸於顚倒矣。瑜曰,臣敢又達平日所耿耿者矣。空名帖、風落木,不可濫用,所當愼惜,故臣曾有所達矣。爵賞宜爲鼓動之資,常時容易用之,則或當急用之時,豈無追悔乎?全州城役賞典,則與趙顯命,屢次相議回啓矣,卽今事體,不可不拔,當待大臣登對而爲之乎?上曰,不必待大臣入侍,自備局草記,可也。仍曰,句管堂上,更無所達,則竝出去。取魯等,以次退出,健基讀《綱目》第六編中,自三年春正月,至祠后土,上曰,承旨讀之。日躋讀,自五年春正月,至賜奉世爵關內侯,上曰,注書讀之。成中讀,自三年春三月,至爲小陽王,讀畢。健基陳文義曰,初板,言呼韓邪單于來朝,蠻夷君長數萬,夾道稱萬歲者,可見宣帝威靈之遠暢,而只務赫然耳目之觀,全少耀德不觀兵之意。此由宣帝雖做綜核之治,本無學術之工而然,故人君之德,勉聖學爲上矣。上曰,然。健基曰,二板,綱言鳳皇集新蔡,而胡氏史斷曰,豈宣帝自喜其政?臣下窺見微意,爭言祥瑞,以侈耀之與,其言甚好,聖王之治,不望功效之速。只遵當行之理,而宣帝則自是雜伯功利之習,欲見速效,不免有夸矜之心,故臣下逢迎,爭陳祥瑞,此等處,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所達好矣,當留意。日躋曰,儒臣之言,好矣。帝王爲治,不過王、伯二道,王道者,不計其功,不謀其利,而伯道者,不過尙功趨利,假仁借義,所欲得遂之後,輒致夸盈之患。是以,齊桓葵丘之會,非不盛矣,先儒以爲,葵丘之會,如月之滿,蓋言桓公自是後侈大自喜也,宣帝此事,亦類於是矣。且洛水之龜,岐山之鳳,聖人何嘗有意求致,而後世所謂祥瑞,皆類此新蔡之鳳皇矣。雖以卽今雍正之朝,言之,奇祥異徵,疊現沓至,而有識者,皆竊笑矣。上曰,然。近來彼中所謂黃河淸五星聚,何異於此鳳皇耶?健基曰,胡元之末,黃河亦淸,安知此事,不爲聖作之徵耶?上曰,黃河淸五星聚,果有所屬則好矣,予以爲近於此鳳皇矣。健基曰,五板,班固贊宣帝之治,而至以爲侔德殷宗、周宣,此言太過,殷宗說命之書,皆是論學之言,周宣之側身修行,亦是學問之事,則宣帝曾有此等工夫耶?班固之言,可謂揄揚夸大之甚矣。上曰,果太過,而至若元帝,則孱懦殊甚,賢賢而不能用,如郭公之亡國矣。石顯之免冠,何其頻數也?此與小人之迎合欺蔽者,亦有異,直以元帝,置之掌握之中矣。健基曰,京房可謂賢者,而學術不明矣。考功課吏之法,亦不得試用,文帝之不用賈誼、鼂錯,實爲後世之所歎慨,而京房之被禍,亦足慨恨矣。上曰,承旨吳瑗,以儒臣進講時,適及賈誼事,予以爲賈生與董相,有異,蓋仲舒,終是王道,而賈誼,不免太銳,假使用之,必不能如董相之無弊,賈生才太銳故也。健基曰,才銳信有弊,末世尤當戒之。上曰,豐原俄者,言外方之弊,皆由多才之人,此言是矣。予曾以此,爲君臣相勉處,而渠果知其如此矣。健基曰,顯命亦是世所謂人才,而近來才銳,實爲大弊,故渠言若是,旣有聞見,直陳無隱,此其可取者也。上曰,近弊如是,故向者郁郁文哉?吾從周之題,予親出試士,蓋有深意,予非欲取文也。實出尙質之意,欲見儒生所答之如何,而皆以尙文,爲主,獨彼入侍注書,能知予意,文中取質,故予親加批點,特書可得題三字者,亦有意也。健基曰,科場功令之文,自有圈套,只就題語而做去,故場中士者,所見不廣,只認郁郁之文,爲主意,而李成中之獨能知文中取質之意者,蓋有由焉。成中之父顯謨,經學質實,爲世所推,而成中雖年少,自有淵源,聞見有異凡俗,素熟經書,故能知此題之意,而聖上此敎,寔出祛文尙質之意,臣尤幸焉。日躋曰,吾從周之題,能知取質之意者,尠矣。李成中家世,本來崇經學尙質實,而渠亦素有學術見識,故所製如此矣。上曰,然矣。其時科製,雖或有兼言文質者,而皆不如李成中之文意着實矣。上又曰,鼂錯與賈誼,何如?健基曰,鼂錯,只是才能,大不如賈誼矣。日躋曰,鼂、賈,非可比方之人也。治安策新書,忠憤激切,非鼂錯所能及,錯不過智謀之士,而七國事,亦未盡善矣。然魏相,曾取賈、鼂章奏可行者,進于宣帝,而採用之,故後世謂賈、鼂之言,能成宣帝之治云。上曰,賈誼,果是學術之士,勝於鼂錯矣。健基曰,賈生之才,奇矣,可謂千古無對,然比諸董仲舒則大有遜焉。董子明道正誼之學,程、朱以爲醇儒矣。上曰,然矣。元帝之時,何其多赦耶?至有無事之赦矣。健基曰,赦者,雖是曠蕩之典,而亦爲小人之幸,自古明王,必愼赦矣。上掩卷,健基進啓曰,持平金尙魯,掌令許集等,竝引嫌而退,罷坐詣臺,勢宜差晏,聖敎飭勵,何必爲嫌?趁早赴坐,旣無所失,飭勵之敎,不必强嫌,請持平金尙魯,掌令許集,竝命出仕。上曰,依啓。健基退出。上命承旨進來,日躋進伏,上曰,頃年下敎,旣有意,今番除授此職,亦有意,此後詳問,亦當有日,而卽今日甚熱且暮,姑先若干問之,蒙古是元種乎?或言非元種,信然否?日躋曰,臣固孤陋,何能知之?昨年奉使時,非不欲詳探邊事,而彼我之言語不通,聞問難的,返命後,因副使趙尙絅之過情陳達,其時亦有强對矣,蓋聞蒙古則乃是元之餘種云。上曰,淸人乃是金人之種耶?日躋曰,淸與金,同根而異派,其爲女眞則一而已矣。上曰,此乃生女眞耶,熟女眞耶?日躋曰,聖敎如是縷縷,臣敢不毋論虛實詳略,一一以所聞仰對也。中國,漢、唐以前則征胡之(之))役,多在西北,故玉關、蕭關、雲中、太原,每爲出師之路矣,隋、唐以後,遂有東征之役,至於泛海東征。上曰,泛海事,未可知,安市城,在於何處?日躋曰,鳳皇城,稱爲安市城,而或云在於復州界矣。遼地卑汚,河水散漫,行路難通,故管仲之放老馬尋歸路,固在於燕界,而唐太宗之度遼也,亦繫柴馬尾,以涉濘淖云,其艱險可知,此所以有泛海之役也。女眞則起於宋末,其巢窟,在於白頭山之北,肅愼氏之故地,素稱女眞滿萬,橫行天下,及其漸盛,遂入主中國,及元人逐金,金人復歸故地,散居於我國西北兩界之越邊。夫我之與彼相隔者,不過鴨綠、豆滿一江,而限白山南北,一邊乃我界,一邊卽彼地,彼人之列在沿江者,或稱生女眞,或稱熟女眞,而我人則以其在北在西者,稱爲藩胡野人,而北則尼湯介最盛,西則李滿住最盛矣。蓋聞寧古塔,在於六鎭之北,而咸鏡一路,高麗時則淪作彼地,及我太祖大王肇跡北方,奄有東土,太宗朝以後,失鐵嶺以北,或得或失矣。及世宗朝,命金宗瑞開拓六鎭,而若老土部落之在於茂山界者,不能盡爲驅逐,此所以長白山以南,曾置列堡者也。以西路言之,則江界廢四郡,與淸人所謂建州衛,相距不滿三百里之近,當建人之熾盛也,毛憐衛、左衛、右衛等部落,頻頻侵軼於廢四郡,故世祖朝,移四郡之民,而廢其地者,蓋以此也。建酋董山,爲皇朝李成樑所殺,董山之子老剌赤,脫身逃歸于建州,浸以强盛,盡有白山東西諸地,遂自開元入瀋陽。自瀋陽定遼東,建州則稱興京,瀋陽則稱盛京,遼東則稱東京,跨據三京,方將超入中國,而以我國逼近於渠之根本,故欲絶後顧之慮,遂有丁卯、丙子犯境之患矣。上曰,建州衛,今則無部落,而寧古塔則亦有別種耶?日躋曰,建州人、寧塔人,雖同一女眞,其種派則自別,寧塔,乃金人之舊窟,而建州,乃淸人之開基處也。聞建州城闕府庫之壯,亞於盛京云矣,我東之人,每以彼人有事,則將借路於我國,以歸寧塔,故大以爲憂,臣意則不以爲然也。淸之根本,固在於建州,故聞移寧古塔將軍於船廠云,其不以寧塔,爲必歸之所,可知。雖以地形論之,白頭山橫亘千里,其巓有水一派,三分而流,其東者爲土門,其西者爲鴨綠,其北者卽混同江,而北流而合松花、黑龍諸水,東入於海。烏喇鎭船廠等地,在於混同江東西,而卽聞烏喇船廠,康熙新有設置,變荒莽之界,作繁華之地,且自盛京,距烏喇七百里,自烏喇距寧塔,亦不滿七百里云。假令淸人,或被眞人驅除,或被蒙人迫逐,則當先以盛京、興京,爲歸,不然而必欲向寧塔,則可從船廠烏喇之路,何必越他境而借路乎?上曰,寧古塔之路,若從我國則,路捷且易云,然耶?日躋曰,向年穆克登,來審西北之界也,或云意在於他日借路,或以爲,欲作輿地圖而看審地形云,二說固未知其孰是,穆克登之乘馬尙溯江流,至於折齒而歸,則沿江一帶,經路之險絶,可知。若穿入內地,或從雪寒嶺,或從陽德、永興之交,則不但其道里之遠,比船廠直路,不翅一倍矣,凡行軍之法,安有率敗亡之餘軍,猝入隣國,素不知之道路乎?此則決知其不然矣。抑臣區區之憂,不在於此,而別有所在矣。蓋淸人捲入中國之際,西北二邊之雜種,皆隨而南徙,故我國邊界之百年無警,實賴此耳。今聞彼國關外之亂民,多結黨夥,以採獵爲業,往來於江邊者,其數甚多,此則彼人所謂投山賊,而我國兩界邊民,皆與此輩,締結如兄弟。凡我國關防之虛疎,機械之朽鈍,兵力之凋殘,彼人無不知之,常有耽耽之心,姑不敢發者,特畏雍正之命令稍行故耳。蓋我國使行入燕時,被服光鮮,酒食流連,房錢雜物,用之如土,故東八站以西之人,皆以我東,視之爲貨利之國,以欲一來見之,江邊商胡則運穀於遼野累百里之外,而非薥則黍,生理蕭瑟,而我境則必以大椀喫飯,果腹而止,積穀棲山,到處如雲,故彼人望而歆羡不已。萬一中原有事,雍正之命令,不行於邊界,則不待雍正之東出,彼人數三十騎,結草作筏,倏忽飛越,則列鎭之望風瓦解,安知不如卽今椒島事乎?只以江界一府,言之,自江邊入府治,自府治赴狄嶺,不過呼吸頃刻之事,我人之獰悍思亂者,爲之先導,則元末紅頭賊,可爲前車之戒,卽今平安監司臣朴師洙,每以此事,深爲之憂。臣在西邑時,見其區畫則以爲,若平原曠野,卒當千兵萬馬之長驅突入者,區區城池,固難遮遏,至於掠胡遊騎之蔽漫透入者,雖不必大築城池,若於險絶要害之地,聚石成壘,揷柵設關,豎旗鳴鼓,據險而禦之,則賊人望之,必將自退而不來。自狄嶺,下至昌、朔之間,皆限嶺築壘,一時竝擧,蓋古人則植楡,亦自成塞,淸人則立柵,亦能定界,而我國之人,喜夸大,多費物力,好築山城,而不爲當路遮賊之計。朴師洙每以爲,留賊一日,國有一日之利,留賊十日,國有十日之利,故必於要害之地,處處設壘,而只以不煩公財,不擾邊民,爲務,故雖不若他處城壘之外貌壯大,據此守之,則庶可無丙子冬十三萬騎,不三日踰沙峴之患矣。江界一府,則臣在任時,爲之經紀,或僅如富家之垣墻而已,聞下江諸處,多勝於江界云。上曰,關西古無關門,而今始有之乎?其關門,比之店門,果如何耶?日躋曰,比之店門則不啻大矣,而惟以不費財不擾民,爲主,故不能大排置矣。上曰,直路亦爲之乎?日躋曰,自狄踰嶺,遵嶺脊而下,至於鷄盤九階等諸嶺,卽南北之一大關防,而曾無一埒之築,故莫不先爲遮遏,而至於義州一路,乃平坦之處,難以設壘而爲防,故別有區畫。向者狀啓中成川設鎭,爲關防三大鎭者,意固有在,朴師洙最習於我東故事,而此乃故相臣柳成龍,所嘗有意而不能者,故有此啓稟耳。上曰,所達,是矣。彼我國,皆有化外之民,若相結作亂則誠可憂矣,但淸人入中原之時,亦嘗來侵我國,今當還巢之日,安知不復侵我國乎?日躋曰,此則前後形勢,恐有不同者矣。丁卯、丙子之間,則彼之兵力方盛,只以我國之議後,爲慮,故亦以揚兵而示威矣,今後若有被逐之擧,則必將乞憐於我國,我國不從之後,方可有兵端之爭,此則恐非切急之憂,而最可慮者,卽亂民之猖獗耳。俄者亦有所達矣,深阻處,若有積儲,則可爲他日不虞之需,彼人若東出,則乞穀卽第一憂。昔晉惠公,不與秦穀,遂有韓原之戰,春秋譏之,萬一彼人,索穀而不與,則其曲在我,若欲與之,則無穀可悶,盡移山穀,出置海倉之議,實未知爲策之得也。晁錯,以貴粟爲禦邊之上策,今當數年稍豐之餘,江邊列邑,必積數萬石穀物,方爲經遠之謨,朴師洙,每與臣,商量此事,憂歎之矣。天有流行之災,理有乘除之數,今年邊邑之農事,國家不可不留意也。上曰,蒙古之地,至於何處?向日因文義聞蒙古之地甚廣,遼東北邊及寧古塔後,皆是蒙古之地,多於淸人部落云,信然否?日躋曰,聞蒙古部落,果多於淸人醫巫閭山後大漠之地,皆是蒙古所居,以皇曆所列錄,見之,亦可知其地廣矣。今番使行,購出其地圖,故臣亦見之矣,蒙古比淸人,爲麤醜,不似人類,故往來北京之時,不得入村而宿云。上曰,彼人勝於蒙古耶?日躋曰,彼人卽今行止居處,無異中國人,而蒙人則結車而止,抱狗而宿,醜穢腥膻,不似人類,北京東勝門外,蒙古來往,故臣亦一往見之,千百爲群,眞是犬羊矣。上曰,如是故,特爲獰悍矣。日躋曰,彼人亦畏之云矣。蒙古,乃是乜先子孫也,乜先子唵答,唵答子靑台吉、黃台吉之子孫,如是繁盛,今爲四十八旗云,至於淸人之八旗云者,分別部落之稱也。其名有黃旗、藍旗、紅旗、白旗四色,而四色之中,又有正旗、鑲旗,是爲八旗,自皇帝以下,無人不入於八旗之中,皇帝則入正黃旗云,各旗之人,豢養旗下,而任使之有如家奴,淸人兵力之强盛,蓋亦由此,而養兵之需,亦頗爲難云。臣嘗聞西征之時,每調發關東軍,心以爲怪矣,燕行時,始詳聞則八旗之外,天下之兵,皆爲綠旗軍,綠旗者,步軍也,故勢須發關東八旗軍云,此是初盛末衰之徵也。上曰,彼中事,今日難可盡問,西獺事,大略問之,燕行時,或有酬酢事耶?日躋曰,瀋陽有林本裕者,言西獺何能爲?但恐中國財窮,有輪臺之悔耳,又言恐有蕭墻之禍矣。上曰,西獺,何種類耶?日躋曰,羌屬也。上曰,遼無遺種耶?日躋曰,遼亡之後,有西遼、耶律、大石之屬,而其後未聞有之,必竝入於蒙古部落中矣。上曰,他事則此後可以問之矣。諸臣遂退出。

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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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錫五。左承旨洪尙賓。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尹彙貞坐直。右副承旨李日躋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李光躋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成中仕直。事變假注書洪象漢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鄭必寧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常參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鄭錫五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及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尹彙貞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樞,掌令尹志遠在外,許集陳疏入啓,持平金尙魯牌不進,金聖鐸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日躋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日躋曰,夜對爲之。

○以持平金尙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日躋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全光監司狀啓,興陽等官居金纛金子婦金召史等囕死事,傳于李日躋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李日躋,以兵曹言啓曰,闕下立待驛人馬,入接軍營,年久破傷,故移文戶曹,今方修治矣。二十餘間內,一間許,去夜因雨崩頹,下等馬一匹壓斃,騎馬一匹,亦爲壓傷,事極驚愕。霖雨尙此不霽,鱗次頹壓之患,委屬可慮,已頹處及其他滲漏、傾側等處,一一算摘,急速修改之意,分付戶曹,何如?傳曰,允。

○掌令許集疏曰,伏以臣,頃承誨責之聖敎,引避退伏,恭俟物議,而處置請出,出於意外,臣誠惝怳蹙恧,罔知攸措。晏然冒出,已非私義之所敢安,而且於平安監司朴師洙之狀本,實有所萬萬驚怖者,玆敢黽勉趨詣,略暴危悰,惟聖明之垂察焉。臣之虛帶臺銜,恰滿累朔,尋單見阻,旣無遞解之路,一味尸素,每切泯默之愧,適於此際,得聞祥原郡守崔定不治之狀,敢附風聞論劾之義。草草陳啓,得蒙拿處之敎,而厥後聞有本道行査之令,又聞有本郡人擊鼓鳴冤者,勿論其事之虛實,而行査之際,似宜參看,故偶令備局吏謄送其供辭,此不過一時率爾之致,而誠不料道臣不待行査,張皇論責,至於此極也。設令定眞無可疵之政,而所杖殺者,果皆賊徒,則道臣惟當據實査報,明其不然而已,而今乃不少斟量,遣辭之際,惟意詬詆,誠莫曉其所以也。中間兩先正之引諭,雖明末路見欺之易,而至於載賄送京臺章果發等說,看來駭怖,不覺心骨俱寒。臣雖疲軟不足數,而如此話頭,是豈忍加於人者耶?臣之橫受衅衊,固無餘地,而今若欲形諸筆舌,呶呶辯明,則其辱臺閣而羞朝廷,倘復如何?噫,臺臣之風聞論啓,前後何限,而如臣所遭,曾所未聞,自今以後,居言責之地者,其孰敢動喙而論一守宰也耶?第其啓本中,旣曰崔定之爲治,不無病痛,又云示警於秋冬等殿最,以此觀之,則定之不善治之狀,自可推知,臺閣之風聞論劾,烏可已乎?雖然,臣論一不治之武倅,而反受此無限詬辱,莫非臣人微言輕之致,揆以廉隅,萬無一刻仍冒之勢,而天牌之下,不敢坐違,謹此來詣闕外,拜章徑退,臣罪尤大。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鑑諒,亟加譴罰,以謝人言,以靖私義,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乙卯五月二十七日二更三點,上御熙政堂夜對時,參贊官尹彙貞,檢討官兪健基,假注書李成中,編修官吳命季,記事官李錫福入侍。健基讀《綱目》第六編下,自竟寧元年,至詔子安嗣侯。上曰,注書讀之。成中讀,自以張禹爲丞相,至前有趙張後有三王,讀畢,健基陳文義曰,一板侯應十策見之,雖竟寧將衰之時,朝廷猶有人焉,如陳湯、馮奉世者任邊事,則疆場無虞,匈奴讋服,此實得人之效也。卽今西北兩邊倅,雖曰擇差,未能得人,間差文官,尤不得人,朴致遠、姜一珪、徐鳳翼之流,只爲貽羞邊民,無擇差文官之意,申飭另擇,何如?上曰,朴致遠,非邊倅也,所達則好矣。彙貞曰,此時匈奴之衰弱,甚矣,似無可憂,而朝廷詢問,謀臣建策,其綢繆愼重之意,有可取者矣。上曰,所達,是矣。三板,馮野王事,見之,小人之排擯君子,巧猾無跡,如此,不但元帝難覺其奸,雖他人,亦易見欺矣。石顯所爲,小人情態中,尤奸巧者也,元帝之見欺,後世至今笑之,而其中亦有可觀處,御史大夫一窠,猶若是愼重,三人評品,亦皆着題,雖元帝、石顯之時,爲官擇人之意,猶可見矣,此則宣帝綜核之政,猶有存者矣。我朝立法,臣無專權之人,或以爲君子,或以爲小人,而非眞君子、眞小人也,朝廷雖無石顯之奸,而國事朝政,壞了無餘,可爲寒心。譬如人之血氣已衰,筋力已竭者,無一人力爲國事矣。健基曰,我國素無大臣專權之患,此則善矣,但無擔荷國事之人者,此實可悶。且旣有偏黨人,不免標榜,而向來一進一退之時,則猶有自任國事者矣。卽今朝廷,自上裁抑之下,舊習雖少勝,而標榜何能盡祛外面,雖似儕儕相讓,而實則泛泛推托,國事無湊泊之日矣。上曰,向時則如常談,盡心所欲矣,事有本末,不捨務勝之心,則雖欲力於國事,根本已誤矣。健基曰,不專爲務勝而已,其中亦有是非相爭,偏黨之說,雖不可上聞,而自上亦已知之,臣何敢欺諱不盡達乎?若使老論爲少論,少論爲老論,則身名已誤,爲世所棄,自上何以用之乎?上曰,此皆務勝也,儒臣之言,非矣。所謂色目,不擧論者,久矣,不必提說也,然此是國家勸使乎,抑是乃祖遺訓乎?中間務勝之弊,幾乎至於賣君賣國之境,則黨同伐異之心,惕然改之然後,可做國事矣。李宗白,予知其爲人,渠豈獨免科臼中人,而頃日所達李倚天事,似過而實非過也。倚天,爲人鷹犬,負犯甚重,前後靳赦,予有深意,今番大霈蕩滌,於渠亦云幸矣,何敢擧擬於近密之官乎?李宗白之言,是矣。斷無他意,而無嚴等語,雖或過用李光運之右袒倚天,誠極無狀,此等處,予甚慨然也。健基曰,李倚天,不但爲人鷹犬,語犯先朝,罪名至重,如此之流,不可但以偏論言之,檢擧用之,實非國家之福也。大抵打破朋黨,偕之大道,誠難矣,辛、壬、乙、丙之間,老、少論或相値於一座,則相視有如敵國仇讎矣,聖上一意建極之治,近來朝著之間,公事相議,或私室相訪,此則國家裁抑之效,而亦不可急急祛之,磨以歲月,方可有效,何可使之一朝變改乎?上曰,予非欲使之變換相隨也,只欲其獨立也。我東故事,予雖未能熟知,然所謂時象,若自始祖以下有之,則固無奈何?不過自中葉以後,始有之,而幾番改名乎?健基曰,特立之人,誠不易得矣,在廷臣僚,聖明照臨,可以知其能否矣。上曰,下敎前予亦欲知其自拔與否,甚與不甚矣,下敎後,予不欲知之,蓋以今日立朝,猶持舊心者,非予臣子也,寧有如許之人乎?故不必知之矣。近來或有務勝之事,予以爲此非猶有舊心而然矣。健基曰,偏論務勝,固非,而色目之脫去,果難矣。上曰,此則儒臣失言,脫與不脫,有何可論?以此色目,宗社至於何境乎?見其名則當自心驚,心不驚者,是無臣節也。健基曰,黨同伐異,猶循舊習者,臣亦不取,而至於世守之論,大是非所關處,何可遽改乎?臣以少論得名,而此非臣所創爲,實自父祖爲之,此亦隨時輒改,則是忘其父祖也。臣嘗對儕友,所言如此,何敢隱於殿下之前乎?上曰,儒臣所達,猶有平日執滯之病矣,雖曰自父祖爲之,此亦未覺悟處也。彙貞曰,儒臣所達,煩屑矣。大抵偏論,出於彼此有心無心之間,夫天無私覆,地無私載,日月無私照,王者奉三無私,定其大是非,而小者脫略之,則自可磨以歲月,偕之大道矣。健基曰,承宣所達,無要領矣,臣所欲守者,乃其大關節也。上曰,欲守大處,亦是科臼,所謂大處,未知何物?予未曉也。雖然,儒臣所達世守之說,他人所不能達,而獨能直陳,雖有執滯之病,而其誠實,可嘉矣。健基曰,咫尺之下,承此下敎,臣實惶恐,而又有所達,老、少之間,能至此境,亦是始望之外,磨以歲月,自可差勝,而中人以下之爲偏論者,皆由利欲之心,救此之道,惟在自上導率耳。上曰,然。匡衡,何如?健基曰,匡衡,若與劉向諸人同事,則足爲君子,而乃爲石顯所用,宜取後世之譏刺矣。上曰,匡衡疏中妃匹之際一段語,載於《詩經》卷首矣。朱子,以莽大夫斥揚雄,而亦或引用雄言,以爲揚子之言,匡衡之與石顯同事,雖無狀,而其言則朱子亦可取之歟?健基曰,如衡者,大節旣誤,言論何觀?以是觀之,言論亦難取人矣。上曰,此政於予改是者也,杜欽、谷永,何如?健基曰,杜欽、谷永,乃是王鳳之門客,罪狀重於匡衡矣。上曰,谷永,用意無狀,甚於王鳳矣。健基曰,谷永之用意,固無狀,而人君聽言之道,只可勿爲臆逆,惟取其言之切直,如永之專攻上身者,其心雖不正,其言未始不可取也。切願聖上,益恢拜昌之德,毋惡攻上之言焉。上曰,所達,切實,當留意。王商之卒,書以丞相樂昌侯者,朱子許與之筆法乎?健基曰,然矣。具官與爵,乃是《綱目》許與之筆也。上掩卷,諸臣欲退,上曰,姑留命中官宣醞,則諸臣之前,各致肴一大盤,宣醞三酌。上曰,能飮則加飮爲可。彙貞加飮一酌,健基辭以疾,成中、命季、錫福,對以僅飮初酌。上曰,酒雖好事,亦不必强飮,及亂置之。仍謂成中曰,昔年爾父,在桂坊,出入夜對,多所討論矣,今爾以堂后,又入夜對,予心愴然矣。又問于健基曰,李顯謨夜對宣醞時,頗有酒量矣,李成中,似不能飮矣。健基曰,李顯謨夜對受恩事,渠常傳道於儕友間,故臣亦曾聞,而李顯謨,亦非能飮之人,常時無飮酒之事矣。上又謂成中曰,爾父爲人,予所深知,而年前補外時,爾父以黨論見疑,爲恨云,予以爲此爾父過認也,予豈以黨論,疑爾父乎?其時補外,非欲久置於外也,卽欲召還矣,不幸身歿於任所,予常悼惜不忘,今爾登第,可謂父子繼代,予實欣喜焉。見爾飮初酌之狀,可知其不能飮,而今以愴喜之意,特賜一酌,爾雖無酒量,須體予意,罄飮之。成中涕泣感激,離席盡飮,上謂健基曰,儒臣,應與李顯謨,相親而詳知矣。健基曰,臣與李顯謨,不但有連姻之好,交誼甚切,詳知其爲人矣,李顯謨質實正直,經學優長,實是不易得之人,聖上之知遇,可謂不虛矣,其補外時事,臣敢悉陳。李顯謨,平日罕交遊,惡黨習,絶不干與於言議之場,卽通朝之所共知也,其時爭執,實非出於黨論也。今日廷臣上殿,自稱不染黨習者,屋下言議,反甚於他人,如顯謨者,平居言不到黨論,而苟有所見,直陳無隱,此實可貴,臣俄者所達特立之人,惟顯謨可以當之矣。其時聖上之特畀內地善處,可見聖意,而不幸身歿於他鄕,未得重入於脩門,此儕友之所共傷痛,而聖上前後屢示悼念不忘之意,群下莫不欽歎矣。今此下敎于成中者,尤爲殊絶,臣等亦不勝感泣,成中之心,尤當如何?惟有糜粉圖酬而已,李成中經學文行,克繼其父,非等閑之人,前頭任使,可以知之矣。彙貞曰,臣與李顯謨,立朝後,泛泛相識矣,己酉譴補時,同被罰,而同作行矣。上曰,承宣其時,補渭原耶?彙貞曰,其時臣補渭原,顯謨補碧潼,自京至寧邊數千里同行,晝則聯轡,夜則對床,詳得其人本末蘊蓄矣。不但經學之過人,憂國之誠,負抱之大,人所難及,宜聖上之生時奬遇,歿後悼惜也。李成中,臣亦屢見之矣,文學質實,克肖其父,而前後聖恩,實出尋常,渠之報效之心,必萬倍他人矣。中官撤去宣醞床,上命承旨進來,下授書題曰,此題當於席前製進,而曉鼓已傳,製進之際,必至徹曉,承旨持此題出去,與入侍諸臣及入直承史、騎省堂、郞,製進,可也。彙貞,奉展以見,乃是我自樂此不爲疲十韻排律題,押深字矣。上命彙貞,書銓官,申飭備忘記曰,大政之尙今遷就,曾所未有,若過數日,將至夏政,于今紀綱,因此都政而墜無餘矣。今則吏判,旣已行公,而參判又撕捱,參議亦違牌,銓曹無故,而尙未擧行,豈有若許道理乎?參判則儒臣所達,不過大體,頃日特推,亦乃勅勵,則承批之後,豈可若是撕捱?參議往事,亦不必追嫌,則違牌爲事,尙無動靜,其在事體,俱極寒心。參判、參議,竝從重推考,牌招察任,都政必於數日內爲之事,分付。書訖,諸臣以次退出。

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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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錫五。左承旨洪尙賓。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尹彙貞坐直。右副承旨洪聖輔未肅拜。同副承旨李日躋坐直。注書李光躋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成中仕直。事變假注書洪象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坤方有氣,如火光。

○鄭必寧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樞,掌令尹志遠在外,許集,持平金尙魯呈辭,金聖鐸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日躋,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于鄭錫五曰,召對爲之。

○鄭錫五啓曰,弘文提學申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應製課次,趁未擧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錫五啓曰,再明日常參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錫五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尹游,參判洪鉉輔,俱以病不來,參議金龍慶未肅拜,不得開政云,參判、參議,因特敎纔已出牌矣。判書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洪鉉輔,參議金龍慶牌不進,都承旨鄭錫五進。吏批啓曰,副提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宋寅明爲判尹,李瑜爲右尹,李宗城爲副提學,朴㻐爲獻納,朴師休爲刑曹正郞,趙哲命爲敦寧判官,李普祥爲義禁府都事,徐命臣爲典籍,李著爲開城經歷,趙東夏爲豐川府使,李渻爲淸河縣監,李秀徵爲宗廟副奉事,洪聖輔爲承旨,洪聖輔爲右副承旨,李日躋爲同副承旨。

○兵批,判書趙尙絅病,參判尹惠敎病,參議韓師得進,參知李宗城病,右副承旨李日躋進。以金聖應、金鎭商爲副護軍,尹淳爲副司直。

○以右副承旨洪聖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日躋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李日躋曰,頃者以金致萬家婚姻事,下敎矣。尙無皁白,問于宗親府以啓。

○尹彙貞,以義禁府言啓曰,豐川府使朴時佐,椒島僉使孫壽聃拿處事,傳旨啓下矣。朴時佐、孫壽聃等,時在各其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沈宅賢疏曰,伏以臣,重嬰奇疾,症情危惡,酬應劇務,實無其望,頃上瀝血之章,敢陳疾聲之呼,庶冀聖明,俯諒情懇,得以卽解職名,隨意調息矣,及承批旨,乃以勿辭察任爲敎,此莫非臣誠意淺薄,文辭蕪拙,未能孚格之致,臣於病裏,惶悶抑鬱,莫知所以自措也。臣之病狀,已悉於前疏,今不敢更煩聰聽,而惟是眞元日下,火熱日熾,精神之迷錯,眼視之眩怳,少無所減,强欲作氣理事,輒至昏憒不省,觀此症樣,有非一時偶發之疾,雖或幸而不死,要之不免爲癃廢之人耳。目今民訴邑報之委滯不酬,已過一旬,又況殿最封進,期日不遠,而以此症狀,雖欲强疾擧行,其勢末由。顧臣私分之惶蹙不安,已不可言,而方岳之任,固非閑漫官職之比,而任其曠廢,莫之恤焉,是豈朝家重藩任之道哉?噫,如臣衰耗,叨此重寄,乃於辭陛之日,親承縷縷勉勵之諭,臣雖無似,豈不欲殫竭魯鈍,仰體聖意之萬一,而不幸受任未久,危疾至此,未副聖上委畀之眷,徒致公私之狼狽,此亦臣之罪也。今臣之一日不遞,實有一日之弊,臣若徒懷煩瀆之懼,不卽更暴其實狀,則雖以日月之明,何以照燭臣病勢之如此,而早賜處分也?玆不得不悉暴至懇,敢復哀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慈,亟許遞改臣藩任,仍命卽速出,代俾公私俱便,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吏曹參議金龍慶疏曰,伏以臣,負犯甚大,廉義至重,念斷榮進,分甘廢棄,前後除旨之下,間或迫於事勢,粗伸分義,而因仍從宦,斷無是理。凡有官職,輒事撕捱,區區寸忱,亦嘗累控於黈纊之下,伏想日月之明,或必俯燭而垂恕矣。以此嚮日秋官及承宣辭免之時,所被嚴敎,不比尋常,而釁累之蹤,不可以復玷班聯,褊隘之性,苦不能與時通變,終致遞罷而已。雖幸微分之粗安,實切惶隕之危忱,直欲鑽地循墻而不可得也,乃者天官佐貳之官,又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祗奉恩誥,惝怳震駭,不覺神爽之遁越也。念臣前日忝叨是職也,以注擬失當,觸忤時議,終至職名鐫罷,進退狼狽,而時移事過,風止火滅之後,咎責之言,久而未已。今不須更事覶縷,以惹葛藤,而每一追思,餘悸在心,何可諉以宿硏,揚揚復入,無益於蕩平之政,而自蹈其已覆之轍,挑衆怒而僨國事哉?抑又伏念有國之設官分職,惟才是與者,蓋將以釐百工而熙庶績也,人之才不才,有難盡知,則姑且試之,果其才也,委而任之而責其成效焉,如其不才,斥而退之,而俾無濫冒焉。冗官散職,猶尙如此,何況處銓衡之地?任激揚之責者,此是何等望實,何等權要,而乃以已試僨敗之蹤,復廁政席之間,而欲責其所不能,非但在臣懲毖之道,決不宜冒當於國家綜核之政,可謂乖舛之甚矣。臣之本來蹤地,固不可從仕,而目前廉愧,尤不容放倒,日昨嚴召之下,未克趨命,罪犯逋慢,罰止問備,臣於是惶駭失圖,罔知所以自措也。且臣於春末入城之後,家間疾患,閱月蔓延,傳痛甚多,症情危惡,臣躬視藥餌,左右救療,今幸少得乾淨,而累朔焦憂之餘,宿患風痺痰癖之症,乘暑闖發,寢食俱廢,氣息綿惙,雖無情勢之可言,以此病狀,豈有束帶趨造之望哉?只自席藁蓬門,恭竢譴何而已,卽伏聞以都政之迄今遷就,筵敎縷縷,大加飭勵,始敎以往事不必追嫌,又敎以尙無動靜,事體寒心,誨責備至,辭旨截嚴,重推先降,召牌踵臨,臣病裏聞命,毛骨俱竦,忽不知此身之留在於地上也。臣於是怵分畏義,不敢坐違,忍死擔舁,來詣禁扃之外,而以情以病,萬無冒沒入肅之望,玆敢陳章控懇,徑歸私次。伏乞聖明,特加諒察,俯鑑微悃,先罷臣所帶之職,因治臣違命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其所爲嫌,極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金尙魯疏曰,伏以臣,以萬萬不肖之身,荷萬萬曠世之遇,渥海恩山,無計報答,顧玆見叨之職,在臣豈非千不近百不稱,而猶且不揣才分,不恤顚躓,有除則承,有命則趨,尋常所勉厲,惟在於一心奉法,可幸無罪,而頃赴臺廳,致勤誨責,罪在負職,國有常憲,逬伏俟譴,愧惶交中,處置請出,失之太恕,嚴召臨門,促臣就職,而第惟身處執法之地,有不能守法之失,則是不自正己也,己之不正,何以正人?臺閣處義,不與他等,戴罪仍冒,斷無是理,反復忖度,進一步不得,坐犯違逋,未獲例勘,狼狽之極,不知所出,玆敢冒萬死仰控衷懇。伏乞聖慈,將臣職名,遄行鐫削,以振朝綱,甚幸甚幸。臣情勢兢蹙,跡阻詣臺,旣有愚悃,不敢不聞,臣聽之道路,近有聖旨,許斫舊闕枯松,以補梨峴宮修葺之役,不識果有是否?祖宗朝栽培之澤,在於是,我聖上羹墻之寓,在於是,不止累百年喬木之爲可貴可惜,而次知內官,監董宮隷,憑依傳敎,從中舞奸,擇其生株之大者,恣意濫伐,輦輸狼藉,遂使許多拱抱之木,一朝亂受斧斤,信如流播之說,則其聽聞之驚駭,聖德之貽累,顧如何哉?噫,殿下初無許斫之令,則渠雖放肆,焉敢冒犯?殿下常嚴管束之政,則天威上臨,必有畏憚,臣愚死罪。今玆之事,恐殿下有以致之,當該內官及宮隷,宜命拿覈嚴處,而殿下亦宜瞿然而悔,惕然而警,自今以往,一政令之間,輒加審愼,一出入之防,毋或放過也。國家昇平,已久,海防極疎,荒唐船之出沒作挐,愈去愈數,誠非細憂,而至於今番椒島事而極矣。胡夥之犯界下陸,如入無人之地,搥蹴官吏,幾至殺死,掠奪兵器,略無顧畏,此實前所未有之一大變也。如使守邊之臣,能行節制,常加警飭,則坐致變故,必不至斯,朝家之置鎭堡何爲,置邊吏何爲,置帥臣亦何爲也?言念邊事,誠可心寒。地方官及僉使,雖有拿處之命,而當該帥臣,罪無異同,不可强別,宜命一體拿問,繩以重律也。該鎭校卒輩,當主將遭變之際,不知死長之義,敢懷逃身之計,各自奔竄,棄之如遺,平時若此,緩急何恃?不有懲一,無以礪百,其中首倡逃散之類,亦宜梟首境上,以示紀律也。戰船器械之見失於荒唐胡,寔自年前始,而其時水使閔思淵,晩被一拿,旋卽宥脫,有罪無罰,甄用自如,以邊臣則視若細故,無所懲戢,以胡奴則漸肆輕侮,恣行劫掠,刑政之一撓,而後患之難防,如此,可勝歎哉?國之用法,當先罪首,事雖已往,猶可及追,黃海前水使閔思淵,宜命嚴加譴罪也。公州前判官鄭達先,雖未知情理之如何,而假令至難强而不可赴,道臣之姑俟到界,狀請遞罷,固不晩也,而乃於陛辭之日,汲汲面陳,事涉曲循,筵奏之語,亦多煩屑,藩臣之體,不當若是,公洪監司柳儼,宜加警責也。臺官之風聞論人,未必盡的,朝家之間行按査,爲是之慮矣,苟其事實,有所差爽,則爲道臣者,據實明覈,平說陳聞,可也,而平安監司朴師洙,今因一守令査事,詬詈言者,語多不擇,輕蔑臺閣,莫此爲甚,亦宜警責,以重臺體也。向者路邊造家之摘奸毁撤也,京兆郞官,不能親自檢察,一聽從人指揮,所帶之奸奴、猾吏,爭受賂貨,惟意操縱,無錢者撤,多錢者免,致有醜謗,久而不已,當該郞官,宜行刊汰,而該掌下吏,亦宜付之攸司,從重科罪也。生民休戚,專係守宰,而以臣所聞中最不治者,言之,三嘉縣監許鋿,日耽麴糱,醒時絶少,邑中事務,都付醉鄕,民受其害,惟願速去。三登縣令元慶運,年紀衰耗,性且昏懦,大小政令,委之鄕廳,一邑之內,只知有座首,而不知有太守。樂安郡守林時華,人不了了,政多憒憒,奸吏夤緣用事而矇不省,官隷橫拿村閭而漫不知,闔境怨詛,四隣傳說,當此另擇郡吏之日,如此之人,俱不可畀以字牧之責,竝宜罷職也。新除公州判官尹浩,五載前任,雖有能聲,專事興販,厚招謗言,而陞除營下擇窠,物情皆以爲駭。宗廟令金相冕,出六未幾,遽躋五品,官方無漸,政格有乖,竝宜改差也。參下蔭職,乃是守令階梯,而仕路之淆雜者有之,風習之可惡者有之。司饔直長宋啓胄,與吏對棋,全沒體貌,平市奉事梁夏吉,事多鄙瑣,謗騰市民,孝陵奉事羅景道,侵虐陵卒,殆不堪命,氷庫別檢李希益,巧占閑官,多有辭說,竝宜汰去也。凡玆數條,或有事係目下而不勝憂慨者,或有簡書旣具而未及上徹者,終不容默而自隱,輒此附陳於辭疏之末,惟聖明,頫賜裁擇焉。臣無任屛營俟命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椒島事,頃日筵中已議,輕重之間,自有處分。閔思淵事,公洪道臣事,今爾所陳,未免太過,關西道臣,從重推考矣。三邑守令事,遠外風聞,豈可盡信?道臣殿最,未久登聞矣。尹浩、金相冕、宋啓胄、羅景道、李希益事,竝依施。梁夏吉當初差官,意固有在,鄕人微過,何足深非?枯松命斫,自古有之,風落半枯,其葉餘靑,予雖不學,豈不思爾所思及耶?不煩度支,遵昔年賜簾之意,以若干枯松、半枯松,許與助修,而大臣先之,爾又齗齗,風聞雖過,未免已甚。帝王家子孫,其將依太古作室居之而後,方可靜矣。木亦雖貴,金枝玉葉,須顧其本,金枝未蕃,觀今世道,亦曰幸矣。勿辭察職,六月初二日召對時還入,自而大臣先之,至勿辭察職六十五字,以御筆抹去,旣定條數,本非濫矣,予未曉也。勿辭察職十六字,親書改下。

○乙卯五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時,參贊官洪尙賓,檢討官兪健基,假注書李成中,編修官吳命季,記事官李錫福入侍。健基讀《綱目》第七上,自鴻嘉元年春正月,至手搏之,親臨觀焉。上曰,承旨讀之。尙賓讀,自四年春正月,至左遷光廷尉。上曰,注書讀之。成中讀,自封孔吉爲殷紹嘉侯,至復南北郊。上曰,上番讀之。命季讀,自夏四月太子欣卽位,至吏民湛沔自若。上曰,下番讀之。錫福讀,自詔劉秀典領五經,至免況爲庶人,讀畢。上曰,昨日所下御題入之。尙賓曰,諸臣已盡應製正書矣。上曰,然則注書出去,應製詩持入。成中趨出持入,尙賓曰,諸臣應製,皆不爲彌封矣,何以爲之?上曰,事當爲彌封,更爲出給,使之糊名以入。成中,出授後還入。健基曰,十三板,谷永之附王氏,專攻上身,其情狀,可謂小人之尤者,而其言則直言也,在成帝之道,不以人廢言,可也。上曰,然。自知有內應者,可見永之情態矣。二十板,梅福上書而綱書,故南昌尉上書者,亦是許與之筆矣。健基曰,梅福上書,萬古名疏,而成帝不能用,豈不爲後世之痛恨乎?上曰,然。張禹,特一貪戀之人,其名位處地,非見制權門之人,而媕婀取容,如此,可謂庸劣矣。健基曰,張禹,只爲一身之私,朱雲,乃是萬世之忠,成帝之用舍相反,漢業安得不衰乎?禹之所爲,死有餘罪,而末世苟容之人,多有此弊,人主當察之。尙賓曰,禹自見年老子孫弱,又與根不平,恐爲所怨者,難掩小人之情態,千載之下,猶令人憤然矣。上曰,張禹不如許,則朱雲豈爲是耶?朱雲事,有先朝御製,而予嘗謂尙方劍,何不用於王家,而欲用於張禹乎?去張禹,不過去一庸人耳,顧何益哉?健基曰,去張禹,所以削王氏之勢也。尙賓曰,先去張禹,則王氏之罪自彰,俗所謂烹頭耳熟者也。上曰,然。表裏如一難矣,成帝湛沔酒色,而臨朝則尊嚴若神,此亦可戒處也。健基曰,是故,人君之學,尤當不事觀美,只懋誠意正心,心學工夫,爲宜。上曰,然。漢家大綱正,唐家萬目張,惟其大綱擧,故元、成之際,亦有綱紀之可觀者矣。健基曰,外戚顓權,女寵釀禍,安有綱紀之可觀者乎?大抵,成帝,比諸桀、紂則有間矣。上曰,桀、紂亡於殷、周之師,而成帝死於婦人之手,由是言之,反不如桀、紂矣。尙賓曰,千載少似朱雲人,至今折檻空嶙峋,成帝之不葺折檻,猶爲可取,不可比於焚炙忠良者矣。上曰,晉惠之昏庸,猶勿去嵇侍中血,此何異於晉惠耶?劉歆之敍九流,信多舛矣。以儒混入於九流,而無所分別,統謂之九家,皆起於王道之微,其見識,豈不怪哉?健基曰,歆不但見識乖舛,終爲莽臣,可謂忝其父矣。上曰,王太后末,雖擲璽悲憤,使漢家,歸於莽手者,誰歟?婦人之事,誠可恨也。健基曰,獨用漢臘,黑貂對飮,情事雖可悲,終不如馬皇后之抑私恩。上曰,莽之謙恭下士者,其意大矣。一生眞僞有誰知者,王安石之詩也,小人譏小人,而其言心術之微,可謂逼切矣。健基曰,莽之修勅謙恭之時,亦似矯詐矣。上曰,以其王莽,故看得,如此矣。健基曰,莽果是賢士,則必與王尊、王章同志,而不諂附王鳳矣,卽此一事,可知其心術矣。上曰,然。以其諂事王鳳者,見之,果可知其心術矣。仍掩卷曰,有下敎事,注書出去,排律書題持來。注書出去,上曰,凡應製文字,大提學、提學,例主考,而時或差出他試官考試,頃日春帖子課次時,亦啓下他試官矣,今亦差出他試官,可也。尙賓曰,春帖子課次時,提學不在,故他試官啓下矣,今則弘文提學,方在京,何以爲之?上曰,然則弘文提學牌招,課次,可也。注書持入書題,承旨上之,上取筆添書,下授承旨曰,此四律題,昨夜應製人竝製進,而今日仕進承史諸臣,亦竝製進,排律及四律,同爲入啓,可也。尙賓奉展題紙以見,則乃以御筆,添書古今治亂載靑史七律押靑十一字矣。諸臣以次退出。

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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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錫五。左承旨洪尙賓。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尹彙貞。右副承旨洪聖輔坐直。同副承旨李日躋坐直。注書李光躋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成中仕直。事變假注書洪象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日暈。夜自三更至五更,坤方有氣如火光。

○尹彙貞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樞,掌令尹志遠在外,許集,持平金尙魯牌不進,金聖鐸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錫五啓曰,右副承旨洪聖輔,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錫五啓曰,右副承旨洪聖輔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彙貞啓曰,今日次對,兩司當爲入侍,而俱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外,掌令許集,持平金尙魯,正言趙榮國,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彙貞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李日躋啓曰,昨者以金致萬家婚事,下敎,而尙無皁白,問于宗親府以啓事,命下矣。招問該府郞廳,則來言日昨,以洛川君婚事,特下備忘于本府,使之依前定婚,故卽爲送人通諭于金致萬家則以爲,旣有所執,終難變改,而不敢以言語回答,從當具諸文字,呈單于本府云,而尙無來呈單子之擧,今方等待,故姑不得仰稟云矣,敢啓。傳曰,尋常君命,厭薄王親,亦極駭也。各別分付,若有呈單之事,則其家長,勿爲煩稟,直請拿處。

○鄭必寧啓曰,明日常參時,兩司不可不備員入侍,而兩司多官,或在外,或違牌坐罷,無進參之員,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尹游進,參判洪鉉輔,參議金龍慶牌不進,同副承旨李日躋進。以曺命敎爲兵曹參知,金在魯爲知敦寧,權賢爲掌令,韓翼謩爲持平,任𪼛爲正言,李奎鎭爲社稷令,趙彦彬爲公州判官,曺命敎爲兵曹參議,韓師得爲參知,李普爀單付仁平君。

○兵批,判書趙尙絅習陣進,參判尹惠敎病,參議韓師得進,參知未差,同副承旨李日躋兼進。兵批啓曰,中軍姜台老,及第李國亮,閑良李仁錫,或軍器別備,或賊人捕捉指示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以申慶流、洪泰斗、田日祥、趙鳴鳳爲副護軍,金在魯、金啓煥、柳萬重爲副司直,李夏宗、金尙迪爲副司果。

○傳于洪聖輔曰,明日晝講爲之。

○傳于李日躋曰,晝講,命下矣,副提學李宗城,待明朝牌招備員。

○李日躋啓曰,新除授臺諫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日躋啓曰,因兵曹草記,參知有闕之代,待下批牌招事,允下,而新除授參議曺命敎,所當出牌,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日躋啓曰,明日常參時,吏曹無進參堂上,判書尹游,參判洪鉉輔,竝待門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金龍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日躋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日躋啓曰,吏曹參議金龍慶,旣有只推之命,待明朝,與判書、參判,一體牌招,以爲常參時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聖輔,以兵曹言啓曰,明日常參時,本曹堂上侍衛,不可不備員,而新除授參知,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彙貞,以備邊司言啓曰,全州、善山城役賞典,初因儒臣陳達,日昨筵中,以草記,稟處事,命下矣。就其中拈出其稍歇者,全州則西城牌將金克協,北城牌將鄭銑,善山則料販監官吳信三等加資秩中拔去,以邊將除授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當初令備局稟處者,意或冒濫拔去者,多矣,今觀草記,全州二人,善山一人,强爲區別,其所築城,乃是備虞,施賞將士,亦乃奬功。旣難取捨,則何惜一二人賞加,以懈衆武士之心乎?依前回啓擧行。

○尹彙貞,以御營廳言啓曰,軍門將官,雖一體軍門,必通議後移差,而外營之不得任自啓請者,事體自別而然也,公洪監司柳儼,以本廳千摠柳東茂移差本道中軍事,送言,而不爲聽從矣。今此狀聞中,諉有前例,仍令該曹催促下送云者,其在事體,極涉不當,狀啓內辭意,勿施,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判洪鉉輔疏批還入,以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改下。獻納李光運疏批還入,以省疏具悉。儒臣所陳,可謂得體,則飭勵之下,何敢若是偏扶乎?決不若是,良可駭也。爾其勿辭察職,改下。

○右副承旨洪承輔疏曰,伏以惟天惟祖宗,默佑我邦家,聖嗣誕降,神人有托,類痘順經,丕休申至,八域同慶,跛蹩亦起,臣在外承聞,區區忭躍,有不能自勝,而惟以跡滯下邑,未簉庭賀之班,爲恨也。仍伏念臣於向來待罪南邑,見差右道監試初試試官,往赴試所,使莫重慶科,終至罷場之境,惶隕之極,譴罰是甘,不自意敍命旋下,繼而有銀臺除旨。臣於此驚惶感激,固當竭蹶趨造於天牌之下,而情病俱苦,無望承膺,坐犯違傲,恭俟誅責,格外只推,召命洊辱,怵分畏義,不得不隨詣禁扃之外,而第臣於南試事,實有所駭怖悚蹙者,略陳其槪,以冀聖明之垂察焉。凡試所出題,上試官例主之,而其時適無預先留意者,開場後三試官,分執冊子,各搜詩賦題,俄而他試官,得題於十卷《胡傳春秋》,出示座中,臣於《春秋》、《左》、《國》等書,素不講習,其題若是必可出者,則或可詳閱事實,照管本末,而前此諸試官所得之題,互相就見,但言其僅可爲題而置之者非一,故此亦只看前註,循例泛應,更就各其所執之冊,加得他題之際,忽報擧子已盡入場,而日已向晩,題尙未定,臨當寫出。他試官更擧《春秋》題,問其如何,臣以爲試題,當取定於上試官云爾,則上試官,遂許其題之書出,而本章前註,旣無礙眼,臣亦不暇尋繹於凌遽之中矣。懸題移時後,一擧子有所來問,而題出,他人初不考詳,臣之不知,固其所也,而出題試官,亦不過副急拈出,曾不究竟其下文,故無以爲答。相顧躊躇之際,臣始索《春秋》,從其出題章,繙閱下去,至其下卷傳註,頓覺其不當爲題,心甚驚惕,投冊於前曰,此題,亟可改也,座中或以爲然。或以此題當做,前註擧子,且不請改,不必改之爲言,而臣反復爭執,卽改他題,當初來問之擧子,無辭退去。滿場擧子,爭謄所改之題,開做半日,寫卷幾畢者,在在皆然,而午後十餘擧子,忽然起鬧,至奪他擧子方寫之卷,而踏裂泥中,使不得製呈。試所屢問其起鬧之由,又喩以莫重慶科,不宜惹鬧之意,而十餘輩,但自簇立喧擾,終無一言問答,日將昏,突入撤圍,投石試官,仍致亂場罷試。其間委折,不過如此,而頃者湖儒輩,疏斥主試之人,極其危怕,其中又書揭示等語,尤非實狀,而臣旣同參於試役,則此心驚懍,亦當如何?噫,毋論某試官,鹵莽經傳,不明史學之責,均之難免,而至於知其不可出,而必爲拈出,揭諸場屋,除非病風喪性之人,決不當爲知其不可出,而袖手旁觀,任其書出,同自陷於罔測之科,又無是理。厥初之都出無心,推此可知,而聖鑑孔昭,明見萬里,至以率着無心,爲敎,雖使臣等而自解,亦無以加此,恩山德海,天地莫量,感戴頌祝之外,宜不敢更事煩縷,而如臣滅裂,偶掌鄕圍,僨敗試事,遭此無前之擧,其何可諉以薄罰之已行,晏然進身於周行也哉?玆敢冒萬死,少暴其顚末於黈䌙之聽。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削臣職,以安微分,以靖私義,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諒矣,爾何復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尹宋眞明疏曰,伏以臣,蒲柳之質,本甚虛脆,喪威震剝之餘,中外奔走之間,些少精力,衰落殆盡,疢疾纏身,寧日常少,外肥若浮,中虛如殼,醫家論症,莫不危之。然臣性不怠事,義在盡瘁,策蹇强疲,冒炎趨仕,近日以來,益覺昏憊欲死,擬將具疏陳懇,以爲解職圖生之計,乃者臣之從弟臣寅明,新除判尹,同堂兄弟,無竝據一府之理。揆以國典,自有應避之文,而相避之法,在下當遞,乞令該曹,照例申稟,將臣本職,亟先遞改,以存公格焉。竊念,籌堂有司之任,世稱要緊,其選宜嚴,而臣乃碌碌隨行,首尾六年于玆,妨賢尸職,愧懍徒積,日昨臣弟寅明,又啓下有司,一局四堂,弟兄占其二焉,則私心之悶蹙,已不可言,而公體之苟簡,尤當如何?且經筵兼帶,本非不文如臣所可濫竽,而顧今瀛館新備,講筵鎭日將開,以臣病情,尤無可强之勢。伏願聖明,特賜鑑諒,竝解臣備局有司及同經筵之任,俾臣得以守分養痾,復尋生路,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本職令該曹,稟處,而其他爲嫌,俱涉太過,卿其勿辭察職。

○乙卯五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左議政徐命均,右議政金興慶,吏曹判書尹游,戶曹判書李廷濟,刑曹判書趙顯命,右尹李瑜,左副承旨尹彙貞,修撰兪健基,假注書李成中,事變假注書洪象漢,編修官吳命季,記事官李錫福入侍。命均曰,日氣甚蒸鬱,聖體若何?上曰,日熱後,亦一樣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命均曰,元子氣候,一向順安乎?上曰,連爲好過。命均曰,日熱如此,保護之道,伏想尤難矣。興慶曰,水剌之節,似不如前云,未知何爲而然?上曰,日熱而然矣。興慶曰,飮冷之節,近來,何如?而茶飮不爲照氷耶?上曰,冷茶時時飮之,而不爲照氷矣。興慶曰,生脈散,連爲進御耶?上曰,時時進服矣。命均曰,以諸道狀聞,見之,雨澤甚不均,而卽今京中則雨意不止,似必有霖雨之患,可慮。上曰,此時土潤溽暑,雖有霖雨,不是異事,稍不足則曰不足,稍過則曰過,雖天人之際,亦何能酬答乎?命均曰,別無大段稟定事,而旣是次對日字,故入侍矣。咸鏡監司李箕鎭狀啓言,慶興府所任等捉囚時,其中五人則逃躲矣,今已還現,與同罪諸人,一體決棍,以開自現之路,爲請矣。依施,何如?上曰,依爲之。興慶曰,其在事體,比同罪而不逃者,似當加罪矣。上曰,此則道臣參量爲之,可也。命均曰,黃海監司兪拓基狀啓言,椒島事,槪以前僉使,每於唐船追捕之際,往往發射,故唐人爲報復之計,有此作挐,而別無生釁之端,他事與前報狀,相同,而逃走將吏事,頃日旣使査報,姑當待之矣。上曰,然。命均曰,頃日次對,以黃海監司旣已推考,則水使之拿處,似過,故罷職矣,諸議多以爲,罷職太輕云,與地方官及本鎭僉使,一體拿問,何如?上曰,國家處分,當有輕重差等,然後方可見設官分職之意矣,僉使拿處,水使亦拿處,則安有差等之意乎?此不過以僉使、水使,同是武臣,竝爲拿處,無妨,道臣、文官,不可同拿耳,安有如許事體乎?若以爲事當拿處,則道臣、帥臣,竝爲請拿,可也。憲臣上疏,不此之爲,而追論旣往之閔思淵,以爲道臣張功之資,予未知其可也。興慶曰,閔思淵,其時多有人言云矣。命均曰,正方山城圖形,方此持入。上命上之而展覽,命均曰,橫畫,卽棘城基址也,李載恒,欲自圓洞,至烽火串,三千六百餘步,盡爲築城,此則役鉅,姑難輕議,而土築上設雉堞,圓峯上建譙樓,則物力不必多入,可以從速爲之。且大也筒靑龍浦,受安岳、載寧、信川之水,水常彌滿矣,一自大也筒築筒之後,水勢減縮,而所謂築筒者,今至五六年,尙未成畓,築城之議若定,則此筒當急時毁撤,而筒水引至城下,瀦爲濠子,則隱然爲一城矣。筒內若干民田,雖買取何難乎?此事,尹淳亦曾以當築陳達,築城與否,趁今決定,似好。上曰,吏判初入,意見,何如?游曰,臣亦聞此議,久矣,臣意與尹淳不同矣。我國凡事,依憑苟且,實爲大弊,以此事言之,可築則築之,不可築則罷之,可也,至於土城雉堞,則殆同依憑,不可爲也。凡關隘,皆倣萬里長城而爲之,臣於燕行時,見長城及山海關矣,山海關,卽明朝徐達所築,以屬于長城者,而登望海亭,察其形勢,則入海沮洳處,皆築鐵爲基,而關門爲三重,如是而後,可以禦賊矣,以一面城禦賊者,臣未之聞也。江華城,臣嘗笑之,旣有走路,則敵來,安有不走之理乎?山海之鐵城重關,尙不能禦虜騎,若干土城雉堞,何難越之有哉?且我國物力,多費於築城,而旣築之後,又棄而不用,此實痼弊,此處土城雉堞之議,亦不過兵使輩,欲費所給之物力而已。上曰,諸臣意見,皆陳達。廷濟曰,正方山城,內險外平,勢不可守,故棘城築城之議,其來已久。尹淳主築城之論,而金在魯以爲不可築,蓋以古來流傳之言,以爲在昔欲築棘城,則癘疫熾發,故文宗大王,至親製文以祭之,今不可輕議云,而此言未必然,大臣所達,勿爲張大,只以修築土城,決水作濠而了當,臣意亦未見是。大抵饑饉癘疫之餘,數年幸得粗安,天意似若眷顧國家,而國家無顧念民事之意,可乎?臣意無論緊歇,凡係興作等事,皆姑停閣,從今數四年,只孜孜以民事,爲慮爲可矣。游曰,棘城築城之議,非謂正方不可守也,蓋以丙子虜兵,自棘城路來故也。臣意非謂築城不可,若大設關防,移置兵營以鎭之,則誠好矣,今欲以若干土城,塞責,此則大不可也。顯命曰,臣未見棘城,不知形便利害何如,而尹淳陳達時,旣參聽,今又見地圖地勢,信是要衝,事當築城矣,尹游見中國後,眼甚大,我國事,無一事可意者,今若以不及於中國,而遂廢不爲,則殆同因噎而廢食,此則不可。且數千步築城,非盤樂怠傲之事,則李廷濟之言,亦未見其可,兩臣之言,皆未知其得當,然臣旣未目覩地形,則亦何能決斷乎?瑜曰,數年饑饉之餘,民事信不可緩,而安不忘危之訓,亦當服膺,故無事之時,宜講關防、城池等事,而第此棘城事則臣亦未目覩,何能決其利害乎?上曰,承旨二次西路,往來時見之乎?彙貞曰,臣曾再過西路,而棘城非直路,故不得見矣。命均曰,諸議皆以爲,黃州城不可守,銅仙gg洞仙g蒜山之間,有移營處,可以移之,而姑不可猝爲,故欲先築棘城矣。廷濟曰,棘城形便最好,且洞仙,路險,不難防守,棘城路平,尤宜設置關防,而臣意惟以爲,今時不必爲之矣。顯命曰,臣旣待罪廟堂,一番往審形便,似好。上曰,石筒決去後,水至城下,則可以行船,而此水,冬則合氷乎?命均曰,此水大漲則可以行船云,冬則浦水雖不厚氷,而流澌甚多,人不能渡涉云,若決石筒引水,而築土城,以抵東圓峯,則可以無憂矣。上曰,土城東抵圓峯,則賊兵之來,皆將墜水而死乎?此是金在魯所往看,而以爲不可築者乎?命均曰,金在魯,以流傳之說,或慮癘疫之熾發,而此何以知其必然乎?上曰,分明有此慮矣,以祭文語勢,見之,則必是築城所致矣。吏判、秋判所達,皆有過處,吏判之言,雖近因噎而廢食,秋判所謂,見中國眼甚大之說,太過矣。秋判斥戶判之說,是矣,然海西年事不登,則非其時之說,亦是矣,吏判所達,槪有意見,今雖周圍礪峴棘城,盡築城郭,猶必有走處,況一面之城乎?且築城之後,當備置守城之具,羅立守堞之卒,而以爲猝難爲之,則朴纘新所謂,雖小築,猶勝於無者,非矣。彼人鐵騎,豈懼此小築而略礙不來乎?兵書亦必無略礙不來之法矣,此時無事粗安,故如此苟且之說,喜爲之矣。邊將無事之時,猶不免唐船之木椎,此由於無勸奬之政,故邊將多無形者而然,若無勸奬之政,雖金湯,何以守之哉?此處利害,姑無論,此時實非其時農節,用民豈不重難?誰知盤中食,粒粒皆辛苦,數畝靑苗,亦豈不可惜乎?廟堂每事,皆以姑觀前頭爲言者,予實病之矣,決水爲城,事亦苟且,廟堂,分付於帥臣而爲之,可也,若出擧條爲之,則必貽笑於隣邦矣。金在魯所慮,予亦慮之,以祭文觀之,分明是棘城築城所致,棘城,似是癘氣所聚處也,以此以彼,其在爲民之道,實不緊急,而終爲重大也。重臣欲一往審之說,亦不可,一國大臣,旣往見以爲可築,而重臣又爲往審利害,事體不可。且方帶將任之重臣,猝然往見棘城,則必致一場騷屑,此不可爲也。命均曰,去年狀啓,尙未回啓,故陳達,而我國山城據險,自是本色,有不可廢,而勝國亦曾築城於此處云矣。上曰,不然。重臣之言,抑揚雖過,予槪以爲不可築,至於勝國物力,以黃金造佛,何難於築城乎?今何能及之?且在德不在險,在人不在城,諸葛生時,魏人不敢窺蜀,而諸葛死後,鄧艾裹氊踰入矣,雖固如金湯,惟在得人之如何矣。命均曰,自古關防,亦有橫築者,正方不可守,兵營不可猝移,則急處宜先防之。上曰,事終齟齬,聽亦齟齬,舊城基爲雉堞,尤極齟齬矣。命均曰,朴纘新狀啓,置之乎?上曰,置之無妨。興慶曰,內局提調尹淳,本職許遞,催促上來後,尙無動靜矣。藥房監製,提調例爲之,而特敎之下,尙今不來,從重推考,更爲催促上來,何如?上曰,從重推考,使卽入來,而豈有不來之理乎?出擧條。命均曰,判尹宋寅明,頃使政院催促,而尙不入來,卽今使行迫近,奏咨文撰出,一時爲急,寅明不但方帶藝文提學,詳知前後曲折,不可不使之撰進,從重推考,使卽上來事,出擧條分付,何如?上曰,宋寅明之尙今不來,非矣,從重推考,申飭入來。出擧條。命均曰,曾經史官人,時政記未修納者,向來累加催促矣,今聞朴文秀、閔亨洙、李周鎭,尙不修納云,朴文秀未修納者,不過四十餘日,而李周鎭則雖在喪中,使之修納事,有下敎,而渠以閔亨洙持服時,亦不修納,爲言,而終不修納矣。上曰,朴文秀之不修時政記,太爲支離,而閔亨洙,亦尙不修納乎?極爲非矣,竝拿處。出擧條。去十二月都政,至今六月,不得爲之,安有如許事體乎?命均曰,參議出仕,則可以爲之云。上曰,參判亦不出仕耶?興慶曰,亞銓頃已出仕矣,日前因儒臣之言,引嫌陳疏,而批旨中,有良可駭也之敎,以此惶恐不安云,在宰臣之道,旣承此敎,則其縮伏不安,無怪矣。上曰,李光運疏批,果有可駭之敎,而亞銓疏則只爲例批矣。興慶曰,亞銓之批,果有可駭之敎矣。上曰,伊日當次對紛擾,亞銓、獻納疏批呼書矣,中官誤爲換下矣。彙貞曰,然則兩臣批答,還入乎?上曰,李光運疏,以萬死生還之語,扶李倚天事,極無狀,故痛斥之,而亞銓辭疏,則不過以語犯先朝之語,未知指何事爲言,故只爲循例賜批矣,李光運之疏批,何關於亞銓哉?參判今無可引之嫌矣,批答則竝還入當改下,而當該中官,拿處,出擧條。參議則都政定日後,牌招爲可。游曰,臣之冒沒行公,只爲大政之過行,必欲於五月內爲之矣,五月今已無及矣,六月褒貶開坼前則必欲爲之,而事勢亦有一段難處者,不可不於大臣入侍時,稟定矣。甲寅十二月都政,至今遷就,故十二月以後,各岐仕滿當出六之人,甚多,其數雖未的知,而似至三十五人之多云,見今六品職窠,非不儲闕,而十餘窠,尙不足,萬無推移之道,誠爲可悶。曾前庚子六月都政,至後正月始爲之,而其時銓長,與大臣,稟定於榻前,以十二月,貶窠守令,差出於其政,而仍用其闕矣,今亦用此例,何如?上曰,此皆去年十二月都政,當爲出六者耶?游曰,此非皆是十二月仕滿當出之人,都政遷就,故次次仕滿者,如是其多矣。都政之法,報仕滿者,竝卽出六,而見今窠窄,勢難分排,開坼後爲之,而用貶窠,開坼前爲之,而限界出六,二者之中,亟降處分,然後可以擧行矣。命均曰,都政之至今遷就,已極可悶。何可又退於開坼後乎?此則決不可爲也。限界出六,雖無前例,今番事異常格,參酌限出,似好。上曰,予意欲限十二月仕滿之人而出之,蓋此都政,當行於十二月者也,若行於十二月,則必只出十二月仕滿之人,此是常道也。興慶曰,今此都政,決不可爲,陞遷者更待開坼後,而只出十二月仕滿人,則亦爲稱冤之端,四月以前,付今番都政,五月以後,付六月都政,似宜。上曰,中間限界,豈不尤爲稱冤乎?予意直用十二月都政例,可也。興慶曰,又有一道,今都政窠窄未及付者,竝送西,以虛司果出六,似宜。上曰,若開送西之法,則仕滿者皆不得保其職,而無勢之人,不得爲一番字牧之任矣。游曰,旣不可待開坼後,又不可限界出之,則無他善處之道,勢當以仕滿之人,限六品窠闕,次次出付,而窠盡未及出六者,則姑爲留置,都政過後,雖佐貳獨政之時,隨窠出六,何如?上曰,此言最勝,依此爲之,可也。出擧條。命均曰,宋翼輝,以翰林議薦而見敗,日昨有考例出六之命矣,前例如此之人,或自他岐出六,而無直爲出六之例云,宋翼輝終無歸屬處矣。游曰,藝文議薦,便是分館矣。興慶曰,以不成之薦,何可謂之藝文薦乎?命均曰,徐命臣,以翰林敗薦,日昨出六矣,聞外議以爲,命臣敗薦則不斥其人,而只斥單薦,與疵短其人而見敗者,有異,似不當出六云矣。上曰,徐命臣,六品之外,無他道矣。單薦、回薦而見敗,則與宋翼輝,有間矣,徐命臣,何可更用於翰林?雖爲翰林,渠何可行公乎?然則李台重,亦將更爲翰林乎?大臣及備局諸臣,以次退出。健基進曰,臣待罪經幄,有區區所懷,敢達。伏見持平金尙魯疏批,則下款數句語,出於意慮之外,有非人臣所忍聞者。金尙魯,不過以有懷無隱之意,慮下人輩亂雜之弊,而有此疏陳,設或不槪於聖心,平說委折,未爲不可,而今此數句語,不但人臣所不忍聞,竊恐有駭於聽聞,此是聖學涵養不足之致,臣實悶焉。上曰,予雖無涵養工夫,而豈如是乎?日昨大臣所達,可謂不知予意,而屢度齗齗,爲言不已,以古言之,豈如是乎?國家旣有子孫,則何可無居室乎?國家有子孫,則宜自國家造家以給,而予亦不欲爲之矣。俄者以築城事,有所下敎矣,少有糜費,則不欲爲之,故今此修理事,以事體言之,則當自地部造給,而予猶不爲,從他拮据,不欲煩經費,豈非節約之太過乎?枯松之取用,亦有意矣。昔丙吉,只問牛喘,松禁事,旣有京兆,又有耳目之官,大臣何必與知於此等事乎?所謂創業舊基之說,何如?予雖無涵養之工,若不知祖宗舊基之爲重,則當爲何如人乎?然予不激惱,只以溫言,答之,金尙魯亦必有耳,豈不聞此下敎乎?雖時御所,若有枯松、風落木,則所見不好,故例皆斫用,而諸宮家,多有受用之事,予在私邸時,先朝亦曾賜之矣,非但此也,自前請得斫用,非一非再,而未聞其時以爲言者矣。予旣十分節約,無可執言,故自枯松、風落木之取用,亦以爲言,然則將何以爲之?國家子孫,雖至老,皆仍留宮中乎?如是而朝臣不以爲非,則予亦慰滿以過,顧不好哉?不然則予豈過乎?以唐太宗之英明,或有過處,予雖學問未盡,亦知其非矣。予事旣極盡,則如此等事,亦以爲言,其心,是何心耶?昔祖宗朝,有此花開後更無花之敎,則臺臣掩泣而出云,人情固當如是,予之下敎,不過此意也。國勢孤危,雖纔得元子,而金枝玉葉,有幾人,只有些少子女,亦復如是,若數多則朝臣只爲此事,無暇及他矣。國家倘如宣祖朝,則尙魯,將以此事而老矣,俗所謂,守令代記官,予豈不知其意乎?其疏頭辭言,果有是事否者,尤極無狀矣。其疏之批,較諸予心,猶可謂參酌,而醞藉爲之矣,況其疏中,獨拔衛將,而不請罪者,予豈不知其意?此乃衛將造謗之致,無非此輩所爲,何獨拔去乎?健基曰,金尙魯疏批中數三句語,終是人臣不忍聞者,而卽今下敎,辭氣之間,多不愼重,豈意我聖上十年涵養之工,乃有此事乎?上曰,常談云,我心所含,他人不知,予欲節約,而反有此等之言矣,蝸牛亦有屋,堂堂國家子孫,豈可無一區家舍乎?國家松木,皆兩班斫用矣,豹皮豈爲此而賜給乎?金尙魯,癡矣癡矣,器盈則覆,太爲之太爲之矣。健基曰,千古聖王受諫之道,雖有逆耳之言,必優容寬假,虛受聽用,自是大聖人盛德事也。今殿下,因一微事,摧折言者,至於此極,實非微臣平日所望於殿下者也。伏願平心舒究,收霽威怒,以築太平萬世之基焉。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