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六年/二月

正月 二月 三月

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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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顯命。左承旨成德潤式暇。右承旨張泰紹坐直。左副承旨金始㷜。右副承旨申致雲坐直。同副承旨李春躋服制。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南泰溫李顯望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聲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宣祖昭敬大王忌辰。

○趙顯命啓曰,大司憲宋眞明,持平金權陳疏,執義朴師正,未肅拜陳疏,掌令申兼濟,武一所監試官進,金廷潤,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宋秀衡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致雲啓曰,玉堂箚子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藥房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顯命啓曰,雨雪寒峭,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嬪宮證候,夜間紅癍,已盡消減,熱勢不復往來,而眠睡諸節,亦有益勝之勢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證候宜當。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大妃殿氣候亦安寧,而予則無事。嬪宮諸節,一向差安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顯命啓曰,右承旨張泰紹,左副承旨金始㷜,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張泰紹,左副承旨金始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致雲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顯命啓曰,右承旨張泰紹,左副承旨金始㷜,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金始㷜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張泰紹曰,推考傳旨捧入。

○申致雲,以禮曹言啓曰,上年秋,因本曹陵幸,取稟啓辭,傳曰,明春欲行於寧陵,明年只稟春展謁事,命下矣。寧陵展謁吉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曾已諭當展謁於寧陵,以中旬前推擇吉日。

○又以禮曹言啓曰,丁未春,因本曹啓辭,永禧殿酌獻禮,依癸未定式,三年一次,取稟事,命下矣。今年當其年次,酌獻禮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吉日以旬前推擇,可也。

○趙顯命,以禮曹言啓曰,陵幸擇日,取稟草記,傳曰,曾已諭當展謁於寧陵,以中旬前推擇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二月十五日平吉,而與十七日國忌相値,事多妨礙。十八十九日,大段拘忌,二十日二十一日爲吉,而亦與二十四日國忌相値。此外念間,皆有拘忌,而二十五日爲吉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以二十日定行,可也。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戊辰年寧陵親祭時謄錄,則寧陵行祭後,仍爲辭陵,還入大次,百官先就英陵紅門外後,自上出次,詣英陵行展謁之禮矣。今亦依此擧行乎?取稟。傳曰,今亦依此擧行。

○申致雲,以禮曹言啓曰,永禧殿酌獻禮擇日,取稟草記,傳曰,吉日以旬前推擇,可也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二月初八日、初九日俱吉云,此兩日中,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初八日定行,可也。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李森,以備邊司堂上,本司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寧陵參奉所報,則大王陵上莎臺石內下邊莎草,自寅方至申方,或庫庫稀疎,或土色呈露,後面下邊莎草,自子方至丑方,間間稀疎,自戌方至亥方,間間稀疎,酉方下邊莎草,土色呈露,長明燈箭尾北邊起畫處二庫,小有缺起,左邊望柱山獨只一庫罅泐,右邊武石右肘衣袖一庫罅泐。王后陵上莎臺石內下邊莎草,自乙方至申方,土色庫庫呈露,或間間稀疎,酉方及子方丑寅方,間間稀疎,右邊武石後背起畫處二庫,微有缺落,右邊望柱頭石下南北稜角起畫處,小有缺起,長明燈箭尾北邊起畫處一庫,微有缺起云。又接英陵參奉所報,則陵上莎草,間間稀疎處甚多,或有土色呈露,長明燈起畫bb處b及穴門,庫庫剝落,魂遊石下磚石縫合處北邊二立。東邊二立及前面石縫合處,似爲低下,塗灰剝落,欄干石塗灰庫庫剝落云。取考上年道臣秋奉審啓本,則英陵、寧陵陵上莎草稀疎處,不至大段,依前定奪,待明春播種後,茂盛與否,令陵官奉審牒報後,更爲稟處,而兩陵上石物有頉處,或與前一樣,或不至大段,姑觀前頭修改,似宜事,覆啓,蒙允矣。卽今寒事未解,未及播種,而陵官所報如此,事體重大,依例政府以下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石物則乃前所報,而莎草則親審,不遠幸行,奉審後擧行。大抵諸陵齋郞,常時未能詳細報知道臣,該曹皆以姑觀度年,若定陵幸,則疊皆若此,心常慨然。置齋郞,置該曹,道臣春秋奉審之意安在?因此諭焉。

○又以纂修廳郞廳,以堂上意啓曰,寶鑑中草,已下矣。當爲始役,而印出時,各樣匠人入接假家及所入雜物,令繕工監別定監役官一員,別工作稱號,使之進排,何如?傳曰,允。

○以纂修廳草記,傳于申致雲曰,先朝寶鑑,進上幾件,國用幾件,問啓。

○申致雲啓曰,先朝寶鑑,進上幾件,國用幾件,問啓事,命下矣。問于纂修廳,則以爲進上五件,國用五十件定奪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纂修廳郞廳,以堂上意啓曰,《宣廟寶鑑》一體印進事,命下矣。印出時容入紙地,當爲分付該曹,印出件數,定以幾件,而中外印頒一節,亦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進上件五件,國用件五十件,印入,可也。

○又啓曰,皇明人康世爵孫成勳、繼勳,皆業武乎?問啓事,命下矣。問于兵曹,則以爲成勳、繼勳,皆業武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北漢主管堂上言啓曰,砲保作米代,分排各衙門,以錢代給事,自本司草記允下。經理廳則一萬二百七十兩分定矣。本廳錢儲,只有四千兩,故竝銀子四百四兩八錢二分計送,都合爲五千兩。其餘五千餘兩,則姑無推移之路,勢將姑待訓局秋等上下時,推移輸送,而本廳銀四千兩,壬寅年間,因本司草記,貸下於訓局。其時草記以爲,使都監待年豐保布復舊,或以所受三南月課米推移,隨力還報云。其後十年之間,尙不還報者,未知何故,而今此分定錢文一萬餘兩內,九千餘兩,則以四千兩銀子,從市價計除後,以其餘數輸送,未爲不可,而其在共濟之義,訓局形勢,不可不念。故就其中參酌,以五千兩輸送,其餘未及輸送之數,則以所貸銀子二千一百三十三兩六錢,一從卽今市價計除,而其代則以各軍門木同計數,推給於本廳,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訓局砲保作米代錢,所當依數輸送,而本營錢貨,元來不敷,卽今所儲,比諸分排之數,僅爲其半。且本營軍兵春等奉足,匪久當爲分給,而盡數移送於他營,不給於本營軍兵,則必有落莫呼冤之歎,不得已以銀木,參半輸送之意,有所仰稟矣。至有還給之命,誠不勝惶悚之至,分排錢二萬三千兩內錢文七千兩,銀子六千五百三十兩零折定,今方移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張泰紹啓曰,卽者校理尹彙貞,修撰趙明翼,因箚子批答,謂以情勢難安,相與徑出。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竝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致雲曰,嬪宮疹候時,藥房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顯命,各熟馬一匹面給。假注書南泰溫,記事官柳祥翼,竝六品遷轉,已出六品者陞敍。醫官李燁加資,熟馬一匹賜給,銀子十兩。權聖徵,旣已資窮,熟馬一匹面給。金應三、玄悌綱、李徵夏、尹興大,別掌務官朴道煥,竝加資。掌務官金聖世,準職除授。別入直同參議藥許信,別入直金德履、崔泰齡,各半熟馬一匹。同參議藥金垕、康天衢、崔龜慶、玄起鵬、崔周慶、玄載觀、崔德齡、李震成、姜渭聘、許錭,輪回別入直趙昌會、李萬祥、金必衍、金東桓、金履亨,本院掌務官秦後觀,各兒馬一匹。吳重卨、玄孝綱、吳志哲、崔擎玄、趙廷俊、洪萬遇、鄭文恒、崔詡明、皮世麟、金必裕、方泰輿,各上弦弓一張賜給。藥房書員金之聲、朴泰禧,書題除授。掌務書員宋昌輝、金夢奎,差備待令書員李東蕃、金鼎一,竝限二年免役。湯藥書員金時兌等四人,使喚書員秦次萬等十一人,竝限一年免役。差備待令醫女仙玉、希容、燕眞,竝從自願免賤。其餘醫女及員役下人等,令該曹米布分等磨鍊題給。

○又傳曰,嬪宮疹候時,入侍,吏判趙文命,熟馬一匹面給,虎皮一令賜給。

○又傳曰,嬪宮疹候時,本宮承傳色內官張錫垕、南溟翼,竝加資。次知內官辛錫祚,承傳色內官廉德裁,各熟馬一匹。別差備內官琴重協、池連海,各半熟馬一匹。出入番內官李後膺、文道器、田得和、安昌祥、金時剛、金爾重、權景愼,司謁康信興,司鑰朱道峻、洪壽才,各兒馬一匹賜給。別監中禁及下人等,令該曹米布磨鍊題給。

○又傳曰,今番嬪宮疹候時,尙宮金氏、兪氏、李氏,以東宮舊宮人,晝夜勤勞,竝從自願免賤,金氏、兪氏,奴婢中一口賜給。

○又傳曰,淸州胎室加封時,觀象監提調行司直尹游,繕工監提調定陵君李顯祿,各半熟馬一匹。書標官副正字韓德良,都差使員兼地方官牧使趙駿命,各兒馬一匹。監役官監役朴龍秀,六品轉遷。訓導朴尙發,相當職除授。奏時官朴纘基,上弦弓一張賜給。員役工匠等,米布,令該曹參酌磨鍊題給。

○李春躋書啓曰,臣敬奉聖批,傳諭于果川銅雀村領中樞府事李光佐所住處,則以爲,臣昨從城外退歸,犬馬之戀,終宵耿結。卽者恩批下降,至有愧恧之敎,聖諭及此,臣罪益復萬死,而承宣幸蒙召還,今臣庶得以少安寸心矣。曲遂之澤,與天靡極,祗自感泣無窮。顧念職名未遞,猶有瘝曠之懼,將不得不更煩章疏,不勝惶恐云矣。臣旣承召還之命,卽爲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提學尹惠敎,校理尹彙貞,修撰趙明翼箚曰,伏以寧陵行幸,旣定旋寢,迤至于今三歲矣。洪惟殿下,出天之孝,追遠之誠,僾然思之,憊然遲之,惻怛懇摯,至發寤寐,此固出於聖人之至情,臣等所當將順之不暇也。然,臣等所以隱憂沈慮,靡所遑處,思欲積誠苦諫,不避煩聒,冀有以感回天聽者,此其故何哉?噫,臣等雖甚駑下,亦嘗粗聞古人事君之節矣。豈敢爲曲謹過愼,區區效婦寺之忠,於情而所不能抑,禮之所不可廢者,必欲强尼力沮,使殿下霜露之感,羹墻之慕,有不能伸者哉?此不但臣等所必不爲,殿下亦可以俯諒臣等之血悃矣。今之議者,以爲道途除治,爲一路巨弊,度支經用,不能支供億。斯二者,已有昨年料計稟裁者矣,皆不足以縷陳於前,而惟是今日時疹之大行,癘氣之兼熾,爲群下以死必爭之端。殿下亦宜俯加三思,斷然止之,而儒臣之批,旣示堅拒之旨,大臣諸臣,相繼懇請,而終靳允命,臣等誠不勝抑鬱而悶塞也。夫帝王之孝,與匹庶有異,惟以愼護其身,保安宗社爲大,若其上陵省謁,特疏節爾。是故古之人主,以宗社付託之身,未嘗敢乘危徼幸,而爲其臣者,亦必犯顔力爭。如所謂奈宗廟何,奈太后何者,往往見於史策。以聖學之高明,此等義理,講之已熟,而今欲自輕聖躬,衝冒沴祲,決行而不疑者,殿下其亦以爲疹癘匝域,外內無間,曲避拘忌,凡人恒情。豈可以王者之尊,牽流俗之議,强抑孝思,停宿戒之行也耶?此則有不然者,夫子之所愼者疾,而人君一擧動之間,其所以致謹自重者,靡不用其極。故禮載巫祝桃茢之文,以今觀之,殆近戲具,而聖王猶不廢焉者,此其意誠心戒愼,保壽之方,不可以造次而或忽也。今殿下信獨見之明,輕千乘之尊,涉萬有一危之途,不顧群下之一辭蘄請,此豈臣等所望於殿下者哉?臣等寧被譴何,終不敢以奉承爲恭,欲望聖明,克存垂堂之戒,俯察斷鞅之愚。亟降明旨,俯停寧陵行幸,則豈非宗社臣民之至幸也?臣等忝在經幄,憂愛信切,久擬扣閽陳腔,以冀鑑燭,而適値嬪宮有患候,不敢瀆擾於惟憂之中,緘封在髓,泯默累日。幸今神明垂祐,遄牧勿藥之慶,區區欣忭之餘,耿耿微忱,終不能自己,玆敢相率拜箚,伏乞留神澄覽焉。取進止。答曰,頃已諭於儒臣疏批矣。爾等職在經幄,豈以婦人之拘忌,勸於君父乎?昔年端廟祔禮之日,以癘氣請停親事,其批以堂堂千乘之尊,拘於癘氣,不敢出闕門一步之地者,寧有是理耶?近日守宰之奔避山谷者,心常笑之,豈可以此畏廢應行之禮乎爲敎,大哉下敎矣。爾等雖挽留於幸陵,其於浮行無迹之癘氣,亦能爲君父遮遏乎?再昨年,以逆亂之甫止請寢,今年則以時行癘氣請寢。此無他,欲請其寢,而求說不得,强引目前之事,沮遏君父之至情,布雖深,心難遮。況如事生之道,覲於祖父母者,將擇日而爲之耶?求諸禮經,決無是理。爾等讀聖賢之書,職在玉署者,情外經外之說,陳於其君,此由於因予不學之致,不覺赧矣。粗聞堯、舜之道,孝悌而已焉。爲臣之道,非堯、舜不陳於君焉,雖賁育當前,奚能奪今予至情?此非爲予也,乃病予也。

○領府事李光佐疏曰,伏以臣於昨夜,伏承恩批,訓諭之丁寧,又出於尋常萬萬。以臣無狀,蒙被恩遇,一至於此,而顧此神氣,日漸凋耗,奄奄如九泉人,重以所遭之危厲罙甚,情迹之窮蹙轉加,更無毫髮上報之道,他生之結草,其敢必乎?奉書流涕,自不知五心之所處矣。過爲自引,夫豈臣之所欲?只是人臣遭此誣,自處之義,不得不然。不如是,其何以存敬畏之體,塞四方之聽,而卒免爲放恣無忌憚之歸乎?其不敢轉動一步地,誠出於千萬不獲已,而惟是議藥之體至重,前後聖諭又切至,而咫尺城闕,竟不克少伸此誠禮,其罪萬死而有餘。席藁請死,威命終靳,悶蹙之甚,誠不知所措。所幸嬪宮疹候安順,遄臻無虞之境,至有藥院罷直之命,區區懽忭,有不敢以言語盡諭。臣之承召與胥命,只爲藥院有事,今旣罷直,以臣踪地,宜不敢少刻遲回,玆敢呈疏退還。仰瞻重宸,一覲無路,懸情結戀,步步回首,臨疏涕零,不省所云。祗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命削臣本兼職名,仍勘臣違逋之律,以礪餘人,不勝至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咫尺城外,未能見卿,今觀還歸之章,愕然之極,亦切愧恧。承宣姑令召還,以安卿心,卿其須體此意,仍住近畿,更思幡然,用副此意。噫,今雖不能回卿心,是bb豈b無一番可回之時耶?仍傳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後入來。

分承旨李承源魚有龍坐直。分注書李世垕仕直李宗延

○中宮殿移御于慶德宮。

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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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顯命坐直。左承旨成德潤式暇。右承旨吳光運。左副承旨張泰紹。右副承旨金始炯坐直。同副承旨李春躋服制。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顯望仕直安后奭。事變假注書金聲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結城縣監孫景翼。

○藥房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顯命啓曰,雪後寒緊,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嬪宮證候,夜間眠睡諸節益勝,而紅癍其已盡消,餘熱亦無往來之候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證候宜當。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大妃殿氣候亦安寧,而予則無事。嬪宮氣候諸節,已言于醫女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致雲啓曰,大司憲宋眞明,持平金權陳疏,執義朴師正,未肅拜陳疏,掌令申兼濟,一所監試官進,金廷潤,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宋秀衡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申致雲曰,全羅監司閔應洙,黃海水使具樹勳,結城縣監孫景翼,留待引見。

○張泰紹啓曰,左副承旨金始㷜,昨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副提學尹惠敎,修撰李宗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皇明人韓登科、劉太山、金長生三人子孫中,抑或有者乎?卽令該曹問啓事,及中朝人康世爵子孫,今有者否,問于北道以啓事,有命矣。問于該曹,則以爲,中朝人康世爵長子萬甲,次子萬齡,萬甲子紹勳、元勳、仁勳、重勳、前權管文勳,萬齡子興勳等,時在茂山地,成勳、繼勳等,俱在京中,益勳,時任乶老知權管。韓登科、劉太山、金長生等三人子孫有無,未能的知,訪問以啓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去正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當爲設行,而連因公故,未及擧行。今已踰月,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武藝別監安漢重,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定奪,直赴殿試,三次所受賜馬之帖,亦當依例,一倂還收,而事係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知道。直赴殿試。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漢城府啓辭,刑曹啓目,出身李尙華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尙華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破陣別馬隊,及去己酉十二月朔退試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工曹言啓曰,觀察使節度使薦望,當爲限內爲之,而參判臣李廷傑,參議臣安重弼,俱重身病,不得合坐磨勘以入,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寺分養馬,如有故失,瘦瘠病傷,則每於畢上納後,抄出所授營邑,從輕重施罰矣。赦令旣下,時推歲抄,竝有蕩滌之命,去己酉年抄啓,似不當循例擧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一體蕩滌。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寧陵行幸時,侍衛節目,當爲磨鍊,而留都以何營軍兵爲之乎?敢此仰稟。傳曰,御營廳留都。

○又以兵曹言啓曰,前日判付內,上林苑頹墻,不卽分付,是內官之責也。其卽分付,而慢不擧行,是該監之責也。此後若此不卽修補之事,則令兵曹逐朔摘奸,直捧拿推傳旨事,命下矣。再昨日發遣郞廳摘奸,則西墻女瓦六張,夫瓦七張,東墻女夫瓦各三張,竝爲缺落,同近處墻三間許頹落云。故卽爲招問本苑次知別監,則以爲昨日頹落,而今日兵曹摘奸,故初不分付於該監云。令繕工監,爲先把子園排,卽速修築蓋瓦,而昨日頹落,今日摘奸之說,有不足信,當該次知內官拿推,何如?傳曰,當初下敎時,內官則乃內苑內官也。此處雖非日日巡審者,旣經風雨,則尤卽巡審,而不達不報知乎?摘奸極爲無據,依啓。

○以別兼春秋李潝上疏,傳于趙顯命曰,申飭之下,撕捱若此,將無新薦之日。還出給,此後勿爲捧入。

○趙顯命啓曰,領議政、右議政、藥房提調,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啓曰,近日廳中,位甚不齊,事多苟簡。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議政府司錄,以領議政、右議政意啓曰,本府例於歲首合坐,薦擧觀察使、節度使可合之人,而臣等各有病故,限內不得議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謄錄,則永禧殿親臨酌獻禮時,行禮吉時與齋戒等事,曾因本曹啓稟,勿爲擧行矣。今亦依近例,不爲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二月初八日,永禧殿酌獻禮後還宮時,前後部鼓吹,當以振作磨鍊,而其日與社稷大祭齋戒相値,以陳而不作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英陵、寧陵陵上莎草稀疎處及石物有頉處,政府以下奉審後,稟處事,草記。傳曰,石物則乃前所報,而莎草則親審,不遠幸行,奉審後擧行事,命下矣。寧陵兩陵上欄干石塗灰剝落等處,今二月初八日修改事,前已啓下,而英陵陵上欄干石塗灰庫庫剝落處,不可不修改。改塗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二月初八日巳時爲吉云。先告事由祭,同日曉頭行告安祭,事畢後臨時設行,所用雜物,令各該司急速磨鍊進排。陵上石物塗之之役,則依前例別定監役官,前期進去,容入油灰精備以待。本曹堂上郞廳,則前一日進去,監蕫畢役。擣灰軍,亦令京畿量數定送,而本陵陵上曲墻蓋瓦缺傷等處,丁字閣月廊仰沙壁剝落等處,今寒食祭,兼行告由後,修改事,亦已啓下。令此陵上石物塗灰時,一體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禧殿令所報,則正殿第一室第二室第三室影幀奉安眞紅絲乼六巨里,捲軸眞紅絲乼六巨里,褥上彩花單席三件,紅綃面帳三部,內珠簾靑絲乼六巨里,俱渝色,綾花壁塗色渝,內排紅綃床巾三件,座面紙三件色渝,溫堗地衣三浮,內拜席三立陋破。第一室第二室閤門珠簾縇及落纓東道里,俱破傷,靑絲乼六巨里,俱色渝破傷。正殿楹內外地衣各一浮,南邊楹內外地衣各一浮,北邊楹外地衣一浮,挾間地衣一浮,俱色渝。分閤及南北邊廣窓,挾間藏子窓戶塗紙,俱色渝,三面蘆簟,庫庫腐傷,薍簾南邊三浮,北邊三浮,西邊三浮,前面十一浮,懸竹三甲所,俱破。移安廳分閤及南北邊廣窓塗紙色渝,閤門珠簾及縇落纓東道里色渝,捲簾靑絲乼二巨里,薍簾南邊二浮,西邊五浮,北邊四浮,前面五浮,懸竹三甲所,俱破。正殿樑上塗灰,庫庫剝落,前面月臺香路、御路、神路板位方甎及左右層橋石、左右階石,傾側。正殿移安廳御齋室內外諸處,丹靑色渝,東宮齋室傾側,後面階砌石頹落,御齋室階砌,池塘階石頹落處,今初八日酌獻禮前修改云。昨日本曹草記,以陵寢事,致勤聖敎。職在該曹,已不勝其萬萬惶悚,而今此眞殿執頉處,又復報來於酌獻禮涓吉之後,誠爲未安,而事係至重,不可不及時修改。令日官推擇吉日,則初八日以前,皆有拘忌,其間日字,更無推移之道云。待春奉審執頉修改,恐爲得宜。以此擧行,何如?傳曰,昨日下敎,乃若此之故,然三年行禮,其不可不鮮明。正殿修補處,初八日先行酌獻禮,以初九日定行。今後則此等之習,另加申飭,可也。

○吏批,行判書趙文命病,參判宋成明進,參議吳命新病,右承旨張泰紹進。張泰紹,以吏批言啓曰,判書趙文命,參議吳命新,俱以病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世瑾爲大司諫,金取魯爲禮曹參判,柳儼爲校理,權爀爲副校理,趙迪命爲修撰,李匡德爲刑曹參議,金洌爲禮曹佐郞,洪相朝爲監察,尹光益爲司僕正,柳祥翼爲報恩縣監,崔恒齡爲永平縣令,南泰溫爲司僕主簿,吳光運、金始炯爲承旨,睦趾敬單付兼春秋,醫官金應三,今加正憲,李燁崇祿,玄悌綱資憲,李徵夏嘉善,尹興大通政,朴道煥通政,內官張錫垕通政,南溟翼通政,以上嬪宮疹候時加資事,承傳。右承旨吳光運,左副承旨張泰紹,右副承旨金始炯。

○兵批,判書金在魯進,參判李眞淳病,參議朴乃貞病,參知金始炯進,右承旨張泰紹進。張泰紹,以兵批言啓曰,南虞候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堂下曾經三品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金興慶、金始煥爲知中樞府事,尹和鼎爲內禁將,趙倫爲訓鍊判官,朴昌緖爲椒島僉使,邊佖爲南陽監牧官,吳運昌爲蔚山監牧官,朴守慶爲南虞候,宋棨錫爲僉知,文在中爲文兼,申智爲景福假衛將,副司直兪崇、吳光運,副司正李顯望、李宗延。張泰紹,以兵批言啓曰,去己酉年秋冬等,諸道褒貶啓本拆見,則前統制使金潝啓本中,所非浦權管全璨,以爲政平平,宜責來效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致勤點下。南兵使韓範錫啓本中,仁遮外萬戶李德洪,以熢政旣疎,警責宜加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致勤點下。金潝、韓範錫,自政院旣請推考,所非浦權管全璨,以中考施行,仁遮外萬戶李德洪,以下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批言啓曰,僉知中樞府事申五星戶奴呈狀內,上典以年迫九耋之人,方在平山莊所,委頓床席,轉側須人,萬無起動致遠之勢云。年老病深,旣不能上來肅謝,則亦不可一向虛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批言啓曰,景德宮gg慶德宮g假衛將金錫耉呈狀內,素抱痰病,年紀衰暮,筋力漸敗,所帶軍門之役,係是劇勞,以此病狀,實無兼役隨行之路云。老病如此,且帶軍門將校,則輪直之地,勢難兼察。金錫耉衛將之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張泰紹啓曰,新除授南虞候、朴守慶,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假注書南泰溫六品遷轉,代以安后奭爲假注書,分假注書李宗延有頉,代以朴昌徵爲分假注書。

○以吳光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顯命曰,禁推傳旨捧入。

○趙顯命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校理柳儼,副校理權爀,修撰趙迪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權爀,時在忠淸道淸風地,修撰趙迪命,時在京畿果川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本館下番闕直,事體未安,副修撰李德孚,旣已帶職蒙宥,與副校理李潝,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張泰紹,以備邊司北漢主管堂上言啓曰,北漢義僧,捧錢雇立有弊。依前上番事,曾因湖西儒生陳疏,廟堂覆啓許施之後,主管堂上,以上番僧可矜之狀,有所稟裁。自上以斂錢之政,至及於緇徒,未安。依南漢例,上番而雇立,革罷爲敎,故自本司以此發關,分付於五道,則諸道義僧,皆爲依番次上來,而獨嶺南道臣,屢次煩報,終不上送。特敎之下,如是遷延,極涉未安,慶尙監司朴文秀,從重推考,使之依前分付,斯速上送之意,申飭,何如?傳曰,允。

○金始炯,以禮曹言啓曰,本曹堂上有故,觀察使、節度使薦,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觀察使、節度使薦望,當爲限內爲之,而兼判書臣申思喆,以親病受由在外,參議未差,不得合坐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去正月二十七日,幼學柳萬植,良人李震芳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朴璜,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中宮殿移御慶德宮時,五衛將二員,推移分直矣。假衛將,則依前例,姑爲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張泰紹,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試官行副司直南就明,本以衰病之人,宿患痰症。當此換節,挾感彌留,强病赴試,已涉一望,而自昨夕觸風添傷,猝有寒戰之症,昏倒移時,寒氣少止之後,熱勢浸盛,精神不能收拾,似是傷寒重症,而若不及時調治,則死生可慮。以此病狀,萬無自力參試之路,莫重國試,不可不備員,令政院急速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金始炯啓曰,因武二所草記,試官南就明,病勢猝重,萬無參試之路,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顯命啓曰,因弘文館草記,副校理李潝,副修撰李德孚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持平金權上疏,傳于趙顯命曰,職在言事,不爲振朝廷礪風習之意,欲遏君父天理人情,殊無在言職之效,還出給。疏見下

○司諫朴弼琦啓曰,請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得情,以正邦刑。措辭見上請昨年逆招所出各人中,明白被誣者外,一倂拿鞫嚴問。措辭見上請令王府更爲詳細査出後,逆魁維賢,破家瀦澤應施之律,亟命擧行。措辭見上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減死定配罪人睦重衡,更令鞫廳嚴刑得情,以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減死絶島定配罪人黃玉鉉,更加嚴刑,期於輸情。措辭見上請還收鞫廳罪人洪啓一,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措辭見上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律擧行。措辭見上請充軍罪人詹,境上梟示。措辭見上請疏下三賊,竝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正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益寬,設鞫嚴刑,期於得情正法。措辭見上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還收譯官金文慶,減死定配之命,依律處斷。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右副承旨申致雲疏曰,伏以臣,再昨晡後,忽覺渾身灑浙,頭目暈眩,驀然昏倒,殆不省事。欲用薑蘇茶取汗,而乾嘔惡心等症又發,不能順下。寒縮轉加,四末厥冷,急呼局醫診視,用解表之劑一貼,而達夜苦痛,少無所減。昏昏涔涔,若在烟霧中,出納公事,全不得照管。至於傳敎之下,亦無以束帶承受,此實爲萬分惶恐悶迫者,比來時氣不順,勿論壯弱,得病輒危。今臣病狀如此,私心悶慮,無所不至,若不及時醫治,則實有死生之憂。且因院僚不齊,推移無路,玆不得不略具短章,仰暴悶急之狀。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賜鐫遞,俾得出去調治,以尋生路,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踏啓字

○副校理別兼春秋李潝疏曰,伏以臣,罪名至重,情地危蹙,雖蒙聖恩之曲加宥赦,而收用之,若其釁累,湔滌不盡,着在身上,一切淸塗,斷無投足之路,故於昨冬,缷解職名,卽尋鄕路,閉戶跧伏,甘作田野之一棄氓矣。不自意,恩除復下,官銜依舊,馹召之命,遠及窮鄕,繼有別兼新除,累加催促,臣誠感激惶隕,靡所容措。踪地臲卼,承膺旣難,縣疏有禁,控籲路阻,一向偃伏,終有所不敢,强疾登程,來到私次,亦有日矣。卽因嬪宮患候,有公事留院之敎,不敢妄陳辭疏,今始呼籲,以冀睿察焉。臣於館職,自畫已久,姑不暇覶縷,有若飾讓,而至於別兼之任,催督之命,有非尋常,情窮勢蹙,不得不略暴難冒之狀。丁未薦事,臣亦與焉,而其後主薦之人,以僨誤爲嫌,臣之處義,少無異同。前後疏控爰辭,已經睿覽,今不敢輒爲架疊之語,而若其決難冒當之狀,與前一般,何可徒怵威命,不顧廉隅,晏然承當,以招譏議也?雖據館規而言之,當以舊時番次,爲今日付職之次,閔亨洙,卽臣之下番也。亨洙旣解門黜,則與向時在罪籍中有異,揆以法例,自有當之者,臣豈可越次替行,以墜流來之舊規乎?且念朝家,旣爲左右史之不備,累次別兼,而訖今遷就,奄至經年,其在事體,亦甚苟簡矣。與其每每强之於如臣決不可當者,使薦事渺無了當之期,豈若回授於無故可堪之人,速定薦事之爲愈也哉?伏乞聖明,曲垂諒察,亟許鐫削臣所帶兩任,仍命卽速變通,俾史薦不至延拖,館職不至久曠,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

○持平金權疏曰,伏以臣,見斥公議,情勢危蹙,不可抗顔於臺地之狀,已悉於前疏中。今不敢更事煩浼,而第念自古士君子去就,必以廉恥禮義爲大防,蓋一或放倒於此,非徒僇其身名,亦有以辱朝廷也。今臣所遭,實是搢紳之羞,而若又冒沒廉隅,揚揚就列,則其見嗤於識者,貽玷於公器,爲如何哉?且臣腫病,一味沈篤,針藥罔效,旬月之內,實無供職之望,玆敢不避猥褻,輒此控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許鐫斥,以謝公議,千萬幸甚。念臣情地,豈宜論及他事而一段愛君之忱,有不能自己,敢此附陳焉。臣於昨夕,伏見堂箚批旨,至以欲請其寢,而求說不得,强引目前之事,沮遏君父之至情爲敎,奉讀以來,不覺深憂永歎,終夜不寐,區區過慮,不但在於不寢寧陵之幸而已也。今此幸陵之擧,旣有成命,已至三年,則固知不匱之孝思,必欲斷然行之,而若非有至難便大可憂者,則在廷之臣,亦豈必煩請姑寢,期於以死爭之,而不知止也?噫,君臣之間,貴在誠意之交孚。苟或臣子不以誠事君,君上不以誠待下,則天下甚事,可以做得?殿下平日,每以誠之一字,自勉聖躬,仍又責勵群下。今日臣僚之不以誠見信於君父者,此固群下之罪,而至於强引沮遏等敎,實是萬萬情外。聖明之不以誠待臣僚,一何至此,殿下於是乎失言矣?目今天災時變,式月斯生,內而國勢甚孤,外而民心靡屆,最可憂者,天行癘疫,熾蔓京外。固知王者所幸,句陳淸路,而愼疾之戒,先聖有訓,則此豈殿下自輕其身,動駕於數日程之時乎?殿下縱自輕,其於宗社付託之重,兩東朝憂念之切,何哉?廷臣之苦口力爭,蓋以此也,豈有一毫游辭遮遏之意乎?玉署聯箚,事體不輕,而殿下一言摧折,不少留難,已是無前之過擧,而況再昨年兩大臣之血誠憂愛,或奏或疏,終至停寢。聖上轉環之美,孰不欽仰,而到今聖敎,有若其時請寢,亦出於强沮,而勉從之者然,尤非以誠待大臣之道也。原勳大臣,則今已故矣,若今有知,豈不抑鬱於泉塗之下耶?重爲聖明惜之也。伏乞聖明,俯察群下之懇,出於至誠,特寢寧陵行幸之命,以副億兆臣民之望。從今以後,凡於絲綸之間,克軫修辭之誠,益懋待下之禮,亦愚臣區區之望也。臣無任云云。

○大司憲宋眞明疏曰,伏以臣於見職,豈有堪承之望?而適當朝廷起居之日,黽勉出肅,又以陪扈問候之節,連日進參,觸冒風寒,感傷非細,見方廢食失寢,負席呻痛。卽此症狀,已無驅策供任之勢,而又有難安情地,敢此布露,惟聖明裁處焉。近來班行之不整,實由於百度懈弛之致,尋常慨然。坤宮移御時,諸司堂郞各一員陪從,自是定規也。日昨陪班,水部三堂,全不進參,宜有警罰,而此則政府之所管,臣未暇越例致責。至於堂下東西班檢勅,責在憲府,故臣另飭押班臺監,使之隨品整齊,仍令各捧袖擧案,以驗其來否矣。伏聞相府,以不先稟知,囚治府吏云,此固禮都監應行之事,則其必經稟與否,未知前例如何,而身爲風憲之長,至見下吏之被囚,理難冒沒仍據。伏乞聖明,諒臣情病,許臣鐫免,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仍竊伏念,寧陵行幸之命,固聖上追遠之至情,前後所以牢拒群請者,亦出於孝思之攸激,則區區憂愛之說,宜不足以見諒於聰聽,而諸臣章奏之上,輒示未安之色。至於昨日堂箚批旨中,布雖深,心難遮等敎,實是萬萬情外,王言之體,恐不當若是迫切也。噫,君上雖有無前過擧,爲人臣者,但當盡誠規匡而已。苟有用意排布,設計周遮之跡,則其爲罪,已不勝誅。況今先朝已行之園陵祗謁,於經於禮,至正至當,顧以何心,敢爲沮尼之論哉?其中必有隱憂深慮,迫不得已者存焉,此豈非聖明之所當照察處乎?自夫朝論岐貳之後,一事一議,未嘗無甲乙異同之見,而此則無彼此無貴賤,自朝廷至四方同然一辭,遑遑相告,皆以至誠挽回爲期,此其故何哉?今之進言者,或以治道、路費、供億爲弊,而此不足恤也。或以勞民衆奪農時爲慮,而又不足恤也。惟是天行疹癘,始遍於畿甸,沿路村閭,殆無一片乾淨之地,巫祝桃茢,無隙可施。顧今國勢孤危,悠悠萬事,莫大於保嗇聖躬,則其不當拂群下同情之請,涉萬有一危之道也,決矣。然今日廷臣之所㦖迫者,尤有過於此者。傳曰,不直則道不見。臣請陳之。蓋自逆亂以後,今及三年,而人心之危疑,中外之繹騷,與亂初無異。蓋千古所無之變,出於域中,驚擾乖離,訖未鎭定。此時動駕於百里之外,實爲第一憂危之端,而大臣以下之不敢開口言此者,特以殿下視以迂怯,聽之邈然,每以臆逆之敎,先加摧折故也。上下臣民之勤勤懇懇,必欲以死力爭者,實在於此。苟殿下自輕其身,强違群情,志之所存,必行乃已,則斷鞅橫橋之忠,必復見於今日也。洪範曰,謀及卿士,謀及庶人,謀及卜筮。龜從、筮從、卿士從、庶民從,是之謂大同,身其康彊。今則擧國一談,未見其從,此果合於大同之經訓耶?切願聖上,深念帝王之大孝,洞察臣庶之至懇,姑寢行幸之命,深爲宗社之幸,千萬至祝。臣職在言地,固當詣闕叩閤,竭誠陳gg盡g忠,而病勢情地,如上所陳,輒敢附論於辭疏之末,乞須留神而澄省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昨日玉署之批,觀卿直道,不豈乎迫切,若卿疏語,自古創業中興之主,其無展禮之日矣,予亦未聞矣。此不過出生畏怯之言也,非千乘之君所可爲也。大抵昇平日久,朝士甚安,若有一事,輒先怯焉,心常慨者矣。朝廷若此,士民或騷,固非異也。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敎全羅道觀察使閔應洙書。王若曰,王者察能而授官,本無內外之別,人臣陳gg盡g力而報國,寧有險夷之殊?先定予衷,果諧僉擧。惟卿,傳家詩禮,奕世簪纓。雅範淸規,旣篤於操飭志行,英猷敏識,能該於綜理事功。處之獻納,論思允資啓沃之效,濟以端凝,簡重足堪緩急之須。協贊戒機,曾看蓮幕之膺剡,調娛蠻俗,克著萊府之殫勞。逮夫授節而典藩,屢見遜牘之叩陛。推予簡寄之寵,滋gg玆g欲試其才,嘉爾退讓之忱,姑許遂乃操。第玆湖南之大域,實惟海東之重藩。三百年佳氣鬱蔥,漢家豐沛,五十州物力雄富,禹貢荊、楊。利盡東南,擅魚鹽竹箭之美,路通海陸,致征賦租稅之輸。顧擧國取資之在玆,視他道倚靠者尤倍。不幸比歲旱荒之荐被,重以昨年變亂之遽罹。日脧月削之官儲殆空,策難究於賙濟,鳥驚魚駭之民俗靡定,政莫先於綏懷。邦本將顚,乙丙之殷憂每切,國計方急,庚甲之周度斯勤。不有振擧之良籌,積弊奚去,不有撫摩之實惠,衆瘼奚蘇。矧許舊吏之徑歸,遂致重臬之久曠。兵馬之管轄無托,事多疎虞,人吏之輈勒不嚴,法或違越。宜思棨節之遄戒,毋憚原隰之疾驅。以夙夜匪解之誠,詎忘報效之義,故日昨未安之敎,蓋示飭厲之衷。玆授卿以守全羅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全州府尹。卿其益殫乃猷,無負予意。考守宰幽明之績,黜陟必公,察黎庶利病之源,施設宜急。其他策應經理,惟在商量,乃若稟處專裁,自有常典。行且召矣,往其欽哉。於戲,如韋丹之莅江西,民不病於飢饉,若范滂之按冀北,吏皆慴於澄淸。駐節瞻一路之福星,可見舞踏,隨車霈千里之化雨,佇聞頌謠。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大司成知製敎李德壽製進。

○庚戌二月初二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全羅監司閔應洙,黃海水使具樹勳,結城縣監孫景翼,留待引見時,行都承旨趙顯命,全羅監司閔應洙,黃海水使具樹勳,結城縣監孫景翼,假注書李顯望,編修官張斗周,記事官崔逵泰入侍。上曰,承旨進來。趙顯命進伏,閔應洙亦進伏。上敎應洙曰,此事敎書已諭之,而凡事初雖欲爲,鮮克有終矣。前人有經始,而後人易解之。前伯雖不無病痛,其所銳意湖南,人已知之。後人若解之,則必將失望,各別着意爲之,可也。應洙曰,小臣本來空疎迂拙,不識事務,藩臬之任,萬萬不稱,而不敢撕捱,冒沒承當,任重責大,夙夜惶恐矣。下敎如此,豈敢有一毫解弛之意乎?上曰,大凡人情,他人事,不若自己事,易致放心。卿之擇差有意,萊伯時事已知之,而輕重大小亦有異,尤宜加意爲之。應洙曰,凡事初頭當之者,排置有意,新人易致齟齬不合。且人之所見各異,或性品之緩急疾徐,亦各不同,而第當十分商量爲之矣。上曰,有何所懷乎?應洙曰,臣見任不久,未及往復,前伯設施已新,下去親見利害,然後可以狀聞稟定。卽今別無可達,而湖南昨今年雖稍豐,其前累經凶年,大亂之後,人心至今不得鎭安,比戊申初,少無所勝。卽今逆黨,猶有流逋亡命者,山峽海島,恐爲逋逃之藪,而絶島則命令常多不通,逆黨支屬竄配者,亦彌滿島中。海防之疎虞,比陸地有倍,可虞之端甚多。臣下去後,固當別爲申飭海防,而山峽沿海各邑守令,自前雖有擇差之命,沿海各邑,則風土不佳,亦多殘邑,故朝令終不見施。此後則以有風力人,各別擇差事,申飭銓曹,何如?上曰,天之所爲,亦豈擇地而施雨露乎?以西銘同胞吾與之意言之,殘疲之人,豈宜得瘴土,而有風力人,必卽善地乎?此莫非公不勝私之致也。大政不遠,當申飭銓曹,而卿下去後,沿海各邑之疲殘不職者,不待殿最,狀聞罷黜,可也。出擧行條件,應洙曰,臣得見戶曹關文,則湖南各宮魚箭,當送京差人收稅云,此事前監司李匡德曾已定奪,盡罷京差人,專屬地部,而未滿數年,又復如此。此槪漁稅,地部旣已還給各宮,則不欲徒爲收稅,分送各宮,亦欲仍復舊規,而京差人本多民弊,雖以朝令言之,數數變易法令,不信於民,事體未安。內司之物,自戶曹亦多收送之例,依前定奪,京差人勿爲下送,自本道直爲收送戶曹,何如?上曰,此事初雖似易,終則實難,不但戶曹非矣,前監司亦非矣。上送戶曹之後,戶曹知數,可以分送。且差人所食,可以減數,可謂俱便,而屬諸戶曹之後,宮家祭需所用,自本道亦不上送,戶曹每不免見督,故至於草記勿施,卽道臣所達,是矣。依三昨年冬下敎,擧行數年,如有弊端,則變通,可也。予亦循例允下,何暇比諸人乎?然道臣,若以有民弊復舊,則可也。而自本曹只憚酬應之煩,遽請復舊,殊無處分之意。當該堂上推考,可也。出擧行條件。顯命曰,請宣諭。上曰,唯。顯命讀之。又曰,請別諭。顯命讀訖,具樹勳進伏。上曰,履歷。樹勳曰,壬寅庭試武科,以宣傳官出六,經都摠府谷山府使、順天營將,方待罪本職矣。上曰,所懷。樹勳曰,別無所懷。或有一二所聞,而惶悚嚴畏,不敢仰達。下去後,當與道臣相議,狀聞矣。顯命曰,請宣諭。上曰,唯。顯命讀訖,孫景翼進伏。上曰,職姓名。景翼曰,臣卽結城縣監孫景翼也。上曰,履歷。景翼曰,壬辰文科,爲校書館,經祥雲察訪、機張、平澤、興陽縣監,方待罪本職矣。上曰,七事。景翼誦七事。上曰,所懷。景翼曰,累聞弊端,而未及詳知。下去後,當面議道臣而狀報,今無可達之辭矣。顯命曰,請宣諭。上曰,唯。又請別諭,讀之。顯命曰,不緊公事,留院矣。今則藥房入直,旣已退出,公事,依前入之乎?上曰,出去後皆入之。顯命曰,右副承旨申致雲,病勢甚重,合有變通之道,其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顯命曰,頃日勘亂錄都封,下送監兵營事,有命矣。此有掣肘之端,何以爲之?上曰,果似有弊,自政院出付各道各邑邸人處,使之一一傳送本道本邑,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二月初二日申時,上御熙政堂。領議政洪致中,右議政李㙫,藥房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顯命,請對引見時,領議政洪致中,右議政李㙫,藥房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顯命,假注書李顯望,編修官張斗周,記事官崔逵泰入侍。領議政洪致中曰,雨雪後,日氣之寒,無減於冬,聖體若何?上曰,無事。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致中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致中曰,今番嬪宮紅疹,無別症而順經,喜幸何可勝言?上曰,批旨已言之矣。初不無所滯,而其後平順,此異於他,惟疾之慮不少矣。終得順經,殊可幸也。致中曰,仰慮之心,異於常時疾患。近來以閭巷言之,其病大抵皆重,症勢甚毒,故臣等憂慮自倍矣。如是順經,實不勝慶幸之至。第此病,飮食之節,易致生害,飮啖調攝,別樣愼之,宜矣。又曰,昨日寧陵行幸,擇日,啓下矣。朝參時,小臣已陳大意,而得見玉堂箚批,辭旨嚴截,聖意落落,臣等悶鬱何極?拜陵,乃年年應行之事,出於追遠之誠,群下雖無狀,豈無故而止之乎?若平時,則非可爭之事,不但先朝已行之事而已。臣少時適在驪州,陵幸時,亦曾迎送於路次矣,今豈敢空然請寢乎?以分義道理言之,若非此時,則不敢陳請矣。卽今驪、利之間,癘疫漸熾,念後日氣雖勝,癘氣如此。堂箚批旨,有曰,浮行之氣,亦能遮遏乎云,而癘氣異於痘疹,避之則不染,其在愼疾之道。如此之時,豈可衝冒,而作四五日行役乎?心甚切迫,昨欲請對,而玉堂箚批,未及見之。且日暮入侍,有所不敢,今日與僚相相議,與藥房諸臣,請對入侍矣。一番拜陵,事理當然,若是無事之時,固不可陳達,而卽今如此之時,豈可陪侍,作累日程行幸乎?右議政李㙫曰,戊辰年將欲謁陵,其時大臣陳箚而不允,南九萬入侍,以癘疫請寢,而亦不允,故不得已將順而稟定矣。今小臣雖無狀,應行之事,豈敢沮遏乎?必欲往展至誠,旣出於孝思,亦豈不將順乎?但今癘疫與時勢,豈若其時乎?至今思之,其時則太平世界也,此時豈可陪往遠地乎?臣等在外愕然,死不敢奉承,求對入侍,惟願被罪,幸望快回聖心而停止。若是當行之事,則豈敢强聒乎?上曰,堂箚之批,已言之矣。以恒人之情言之,祖父母之墓,不一見之,則缺然乎否?若非畿邑則或然,而此則不過數日之程,先朝已行之地,豈可不行乎?若是游畋等事,則卿等當爭,而此則予雖不肖,卿等當勸行之不暇,何可挽止乎?雖以癘疫言之,近來豈有無癘之時乎?若待八路寧謐之時,則以日言之,三百餘日內,必無如此之時,牽掣於東,拘制於西,則豈復有餘日乎?戊辰二月,國勢實與今日無異,而卿等慰予而言矣。其年冬則果安,而春則豈勝於今乎?今日所言,大約有三者。若待國內無水旱,畿邑無鼻角,則豈有可往之日乎?雖云國勢如許,而今明年內,設有螽斯之慶,乳下之兒,待其稍長,則歲不我待,豈不漸衰乎?予今將四旬矣,帝王家,有異恒人,予猶氣盛,故能如此,而試以鬚髮言之,曾前宋寅明則曰,過矣,而鑷之則多生云,故置之矣。頃於太廟齋室,引鏡見之,則常時色黃者,其根欲白,此則不忍置,故鑷之。以此見之,年紀漸非强壯之時,此後卿等雖或請往,予必量力而難從矣。以此三事,決不可許矣。何時國勢安乎?名不正則言不順,聖人之言豈過哉?再昨年以逆亂甫定請寢,都民益恐動,此事不爲發說,每以民力稼穡推托言之,今年以國勢言之,而又以癘氣藉口,每捨根本而言之,卿等所言如此,在上者豈不慨然乎?今日宋眞明疏,以堂箚批中,布雖深之敎,有所云云,而所謂排布云者,非謂爲惡而排布也。凡排布經營,亦豈不有淺深乎?雖是爲君父之事,諱其本而不誠言之,上下如此,可謂不誠則無物也。宋眞明疏中,所謂不直則道不見者,是矣,而終是書生畏怯之言也。若俟他日,則將期五年乎,期十年乎?再昨年以變亂甫定爲言,今年又如此,百姓安得不騷動乎?昇平日久,故少或有事,則擧皆或恐有傷,此蓋出於自護之意也。旣已許身事君之後,其君太無道,則其臣當去,而今則士夫先動,多有出去者,古語有三窟,而今則誠有兩窟矣。百姓非爲騷屑,而朝廷實令百姓疑惑也。朝廷或有申飭之事,則民亦騷動,向來邊山事,亦如此矣。今又君父欲展情,而以騷屑止之,此則朝臣固宜自愧,何暇請寢乎?不思自反,而徒有可畏之心先之,堂堂千乘之主,雖無磊落之氣,非若朝臣畏怯之心,豈若婦人然,入臥於內,雖都城之外,不敢出動乎?今以根本言之,決而行之四字外,無他言矣。致中曰,責臣僚之敎,至當矣。不誠無物正如此,臣等若誠心感動,則自上必有所覺悟,而臣等誠意淺薄,不能感動天心,此則臣等罪也。臣等所達,只爲聖躬也。若不行幸,而有所益於臣僚,則或有挾雜之心,固宜無狀,而今此拜陵之禮得行,則其在群情,亦豈不好矣,而乃反用意沮遏乎?上曰,不然。豈曰諸臣必用意而然乎?但平日自護自便之心勝,雖蹔寒之日,無出立之心,故推此心,而必爭君父之行矣。貴賤無間,固當推恕人情,而不此之爲,只以自護自安之心,推之於請留君父之行。此蓋在其身,無礙滯之事,故君父之至情,無思得之心矣。若有所慮,則扈駕之道,亦當別樣愼密,而如許事,曾不念及,此徒思一件事,不思一件事而然矣。致中曰,臣僚誠無狀,而亶爲聖躬,實無他意矣。上曰,孟子曰,事親若曾子則可,曾元則能養口,而不能養志。今以事君之道言之,卿等果能養其志乎?予雖東西衝突,必不染癘氣,而平日只以時象爲病矣。致中曰,臣豈敢有一毫自便之意而請寢乎?萬萬不然矣。上曰,非謂卿等爲然也。平時有自護之心,故心中所知,自如此耳。㙫曰,臣等在外,以聖孝出常,相與出涕而道之。若有奉承之事,則當靡所不用其極,豈以自便之道,請停乎?今春先行近陵,秋幸他陵,漸次差退,似好矣。上曰,勿謂有來年。勸學文,豈不言之乎?致中曰,臣等亦有祖父母墳山,若積年不得上墓,則情理有所不忍,必受暇往來矣。寧陵展謁,至今遷就,仰惟聖孝,固當必欲行之,臣等豈敢無端請止乎?諸臣已出言端,物情旣如此,豈不畢陳乎?大抵賊亂甫定,豈於此時可動而今無國本,國勢孤危,豈可遠行乎?諸臣之意多如此,而小臣在外,或與人酬酌,臣意則不必以多事陳達矣。當此人心未定之時,遠地行幸,則大小臣僚,皆以爲悶然,豈以今番擧動,謂必有可慮乎?但念玉體若康寧,則不必有深憂矣。再昨年以後,聖心雖或强制,其所受傷,當如何哉?況以近來,惟疾之憂,寢膳之節,自減平時,雖姑無形見之疾,榮衛傷損則必多矣。如此之時,紅疹雖無再經之慮,至於癘疫,則由時氣極惡而生,以凡人言之,元氣不充,則風寒感傷,所損者深。若玉體充健之時,則勞動行幸,庶幾無憂,而此時五日回鑾之程,驅馳撼頓,則風沙霧露,豈無所傷乎?今日所恃者惟聖躬,萬一有玉體受傷之慮,則其憂曷可盡達乎?所切悶者正如此,群下不無數者之慮,而臣意則此時調攝之節,實有不如常之慮,比數者尤爲切急,故如是仰達。不然,則至情所在,豈敢請寢乎?上曰,以一事言之,書生居安,畏怯多矣。惑之旣甚,此則難以辭說回脫,而今卿開心陳達,聞此則差勝。卿若知此,則必當送予矣。今入侍,有數三諸臣,豈可假飾而言乎?設有調攝之節,先朝累年調攝之中,亦有溫幸,而每以男兒動物,勞動無妨爲敎矣。至果川宿所後,水剌亦勝,予亦隨駕,似有勞傷而無害,終得無事還歸,其時御製亦有之,豈不見之乎?予雖乏磊落之道,實哂書生泄沓之習矣。予平時有痰火,從容安逸,故如此。無運動之事,故脚力亦不足。予勞則不病,安則病矣。辛丑入來後,東朝問候,有時遠步,則脚力稍勝。甲辰以後,拘於體面,有所乘,故還不如前矣。今番嬪宮疹患,實出慮外,其爲憂慮如何,而以此少無所害,用心生病,實由於時象。每見疏章間藏頭說話處,其答也有難分析而爲之,如是之際,實欲生病,凡事用心,則生病矣。再昨年東朝宴禮,幾年退行乎?趙判府事,臨時病重,隔進宴數日,書啓入來,國之大臣,病重如此,宴禮恐不得行。其日大用心,自其夕得輪感,初日則嘔吐不寧,其翌日僅得參禮。其後大臣,旋差而無病之,予則反生病,其時予以此自笑矣。今以私家言之,曾祖父母墳墓,寧不欲一往見之乎?予雖不敢比擬於聖祖,某條萬一有繼述追慕之心,必欲一展園陵,其情自倍矣。嗣服後,今幾年,所以有次等之故,尙未及爲之,至今遷就。若知其如此,再昨年豈不爲之乎?至今悔之矣。卿雖云必生病,而若往,則十分之中,無病爲九分,若不往,則生病爲十分之八九。方寸傷矣,若用心,則酬應亦難。今將病矣,藥房如欲保護,則毋使生病。病生後豈不難治乎?往則薰染不可預度,不往則必生病,須勿使予生病,可也。予不得已言之矣。致中曰,人情有欲爲之事,而拘礙不得行,則自然心不平,有如許道理。且男子動物,若行役,則或宣暢有勝,而人君動止,貴乎萬全,若有一分所傷,則將何以爲之耶?陪出安返必矣,而若或生病而有悔,則當初不力爭之罪,爲如何?苟非如此之時,則咫尺天威,豈敢隱懷而陳達乎?適不幸時氣如此,陪出切悶,必欲停止,前頭豈有許久不行之理乎?臣等在外,與尹淳言之,以爲孝廟志事,必欲繼述之意,豈不知,而寧陵展謁,旣已堅定,聖意所在,亦已知之,若非此時,則何必力爭?臣等之意固如此,而適當此時,故縷縷敢達。明年或再明年退行,何如?上曰,此後亦豈有無癘疫之時乎?藥房提調尹淳曰,今日見畿伯狀聞,則驪、利異於他處,癘疫尤盛矣。上曰,驪、利地方尤大,故其數自多耳。淳曰,大臣旣已盡達,臣雖居保護之地,豈別有所達乎?愼疾之道及國勢時勢,皆已陳達,聖上必不以爲新新,故不復多言,而以卽今事勢言之,禁中異於他時。嬪宮疹患,纔入向差之境,而猶有餘憂。中宮未經紅疹,至於分宮,俗說亦觀上下弦而相通,還御當觀初八二十三日而爲之,其前有若待榜者然。方此分宮中,將欲遠幸,憂慮萬萬,若其間或有疹患,則將奈何?雖非手上,憂患豈可不軫念乎?上曰,不然矣。孝廟朝先正臣宋時烈獨對時,以公主第宅事陳達,則敎以若展情,則此等事何足道哉云云。大哉,言乎。今不但嬪宮疹患也,設令元良尙在而患疹,以此展禮,手上之情,必不停行,予雖有情勝之病,豈爲此而不顧重事乎?淳曰,此豈情勝之事乎?行幸則尙有他年,故敢以一說,仰達矣。癘氣豈必曰薰染乎?人臣事君之道,當以堯、舜爲期,而萬一之憂,亦豈不念及耶?實非一時畏怯而然矣。上曰,畏怯者,畏驪、利也。創業之主,平大賊者,尙不畏而遠行。今鼠狗之徒,豈可畏縮而不動乎?淳曰,又有一事之難,頃已陳達,而近二百里之地,諸陵中最遠,是故陵所扈衛,前例守禦廳爲之矣。朝議將欲至行幸之日而爭之,其前豈可發兵乎?雖欲爲之,事勢如此,豈不難乎?致中曰,小臣之言,自然以切急之意陳達,而外廷諸議,異於臣言,雖至庭籲,不敢奉承矣。上曰,欲爲則爲之,可也。然此則只病予而已。若知至情在中,則必不爲此矣。予實愧古帝王之至誠感人,而予不肖故如此,若至有此擧,則予亦豈無過擧乎?到此卿等,誰與爲國乎?藥房副提調趙顯命曰,殿下失言矣。臣等雖無狀,略知事君之道。且以宋時烈事言之,當顯廟時,亦以太廟園陵久未展謁,多所規諫,此亦臣子之至情也。今若有一二事,則不必如是力爭,而人心世道如此,變亂甫定如此,國勢孤危如此,癘疫又爲一節,此外不知又將有何事。卽今時勢,適會如許,臣子豈不深慮乎?變亂後,雖或有餘黨,渠將何爲?癘氣亦豈曰必染,而其在萬全之道,決不可陪往,故敢此縷縷陳達矣。今承聖敎,節節至當,群下語塞,而至於過擧之敎,殿下失言矣。上曰,卿等欲爲過擧,人之天情人情,必欲沮遏,予亦豈得無過擧乎?顯命曰,古之人拔刀斷鞅,而當時人君,尙無過擧,今殿下何爲而發此敎也?上曰,庭籲近來欲殺人,故數數尋常爲之,有若下官之請謁上官者然,而自古無請寢陵幸,而爲庭籲之事。頃年海恩橫臥之言,可謂確實,而若爲庭籲,則民將疑有某事而隱諱矣,決毋爲此擧也。知申失言之說,是矣,而雖是過擧,酬應亦豈不甚苦乎?致中曰,臣等縷縷之言,出於血誠,聖上豈不俯燭乎?上曰,卿等之言,雖出血誠,薄於聖祖,而厚於卿等乎?情禮姑捨勿論,人事亦豈不顧乎?不幸驪州,而幸金浦乎?如是之際,情禮幾何有屈乎?㙫曰,姑待平常時而爲之,何如?上曰,今番寧陵行幸後,則間一二年,當幸章陵,而其前則決不幸遠陵矣。致中曰,臣等不能導達,故有此嚴敎。不忍聞之敎,間間有之,惶恐無可達矣。一向强聒,有所不敢,退出後,豈不更陳所懷乎?又曰,以軍布作米事,多有掣肘之端,故敢達矣。訓局是輦下親兵,當別樣顧恤,而砲保事,廟堂初不區別,混入於作米之中。都監事,誠可慮,不得不分排各軍門,以銀錢充給其代,而亦有大段難便處。砲保木,比禁御軍布,升數稍勝,然近來都監所捧之木,漸不如前。問其價,則砲木一匹之價,不過一兩七八錢,禁御軍木,則可直一兩五六錢,所爭者,只是一二錢之間云。若以禁御軍布,直給都監,則似將不滿,而必欲以純錢責徵,則都監事,亦未爲得當矣。御廳卽臣所管,故詳知,而禁營事,亦累聞之矣。兩營錢貨皆垂乏,必欲滿二萬三千兩之數,則勢將以銀代給,而數十年經營收聚,作爲封不動之銀,爲他營門價布之代,一朝傾庫而出,雖曰共濟國事,在軍門,所關誠不輕,雖以朝家處分言之,亦恐非一視之道矣。臣意,則禁、御兩營舊木,皆品好,以此別擇出給,而量其不足之數,以錢加給,則都監軍兵,可無所損,而兩營錢貨,庶有充數之道,彼此可得兩便矣。上曰,古人所謂作事謀始之言,是矣。李判府事爲左相時,實主作米事,此固出於深遠之意,而以今形勢思之,亦多不便。爲先砲保事,如是掣肘矣,御廳草記過矣,故還爲出給。戶曹則別爲推考還給者,意有所在,而此事終至窒礙。當初不善謀始,末梢不能堅定,則朝家處分,將不見信於軍兵矣。至於銀子,臨亂豈有用處乎?以備不虞之道,留木爲勝矣。申飭兩營之後,今至多日,尙不送之,事甚稽緩,其不送之人,從重推考,可也。顯命曰,此事始末,臣當陳達矣。李判府事與小臣及尹淳,始主此事,初頭則欲以軍布爲之,而末終則軍布中最苦役,若不擧論,而但以騎步兵爲之,則必有怨言,故使各道只以最苦役作米,則苦役中砲保爲最苦,故以此爲之,而節目則參半矣。卽今自京,猝令出錢,故軍門皆以爲難矣。上曰,領相之言,不但爲錢,且爲銀也。其言是矣,而若以木給之,則都監軍兵,必以爲不足矣。淳曰,自臣營將欲折半送之,而山城之外無他銀。兩營出給封不動銀,則都監亦豈無封不動銀乎?各軍門八萬兩之數,坐而責出推移,而至今錢皆不足,故以是持難。初頭料量,若及於此,則豈必爲此乎?顯命曰,各軍門貴錢而賤木之意,臣實不知矣。上曰,禁營京標下軍給錢云,此亦用錢矣。淳曰,御將以錢換銀,故比前頗縮矣。致中曰,向者以錢放料,故稍減矣。淳曰,領相則欲以二分木一分錢給之,此則何如?上曰,若以二分錢一分木給之,則渠必稍勝,而若狃習以爲常,則將來亦豈不眼下視砲保乎?淳曰,純錢六兩,則太過矣。各軍門非爲賤木而貴錢也。錢不足,故如此耳。致中曰,此異於國家經用,乃是軍兵上下,亦非他軍門之可咎,而都監有若責徵者然,此固不是,而朝家處分,必使彼此平均,然後可矣。上曰,備局草記,錢數定之乎?致中曰,分定各有其數,而錢不足,則以銀代送矣。淳曰,趙顯命兄弟,亦有相持之事。經理廳分定之數,爲一萬餘兩,而本廳曾有所貸給於都監,故欲以其餘數送之,則都監必令盡送矣。顯命曰,銀四千兩,曾有貸去者,故草記已達矣。他軍門亦皆有所貸於都監,各欲計除,則今此分定之事,將不成矣。致中曰,他軍門皆請計除,而都監不償,只欲捧其錢矣。今以錢布,參酌給之宜當,否則難行矣。上曰,此則都監及兩營,皆將出錢,三營當共濟矣。淳曰,他軍門乞請於都監,而都監以輦下親兵,每若有勢者然。純錢八萬兩之數,必欲充之,則自至遷就,若以二分錢一分木送之,則木數不多,不過爲二百餘同。臣營則無木,當送純錢,而兩營事勢如此矣。致中曰,都監平日,不以錢給之矣。上曰,今聞重臣之言,勝於卿言,而渠等方以二貫望之,未滿其數,則必致落莫,使兩營催促送之,而兩營物,則自備局周旋,可也。淳曰,備局寧有區處之道乎?大臣之意,則錢一分木二分,而臣意,則欲以錢多送矣。上曰,木則一樣矣。淳曰,諺云,不傷皮而捉虎乎?都監銀兩出用何妨也?致中曰,都監亦有堪可惜之事,可也。若欲偏好,則他營將偏苦,彼此必須參酌,好矣。上曰,此則不然。作米之後,軍情必稱冤,須從厚代給,然後可以無怨。若以錢木參半給之,則必不滿矣。債物計減之道,或稍勝乎?淳曰,無此理矣。上曰,予言非謂永除也。㙫曰,貸下之數,勿爲計減,而以木錢分給,何如?致中曰,都監必有遺儲數百同,作米餘木,必有四五百同,以此推移給之,好矣。上曰,錢木參半事,勿復言。今又變改,則軍兵必不信而致怨,此甚難矣。禁營亦且送銀,依前定奪,必以銀錢出給,可也。抄出擧行條件。淳曰,中宮殿分宮之後,藥物自此進排,則殊非間隔之意,故當初已爲分送,而此後進排,則自本院爲之乎?上曰,當初卿等移御之請,出於愼重,而古亦行之,故稟于東朝而許之矣。今則紅疹已過,不必久處空闕,不待上下弦,以今月旬前,推擇還御事,分付,可也。出榻前下敎。致中曰,旣已移御之後,還御太促,未知,何如?上無發落。諸臣,以次退出。

分承旨李承源魚有龍坐直。分注書李世垕仕直李宗延

○中宮殿,移御于慶德宮。

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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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趙顯命。左承旨成德潤呈由。右承旨吳光運未肅拜。左副承旨張泰紹。右副承旨金始炯坐直。同副承旨李春躋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顯望安后奭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聲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張泰紹啓曰,領府事上疏,以縣道到院,而有大小公事,留院之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入之。又啓曰,大司憲宋眞明,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尹淳,副提調臣趙顯命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嬪宮症候,夜間眠睡諸節,其有差勝之效乎?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大妃殿氣候亦安寧,而予則無事,嬪宮氣候諸節,日益差安,其勿追日問安。

○金始炯啓曰,朔書篆文不書,不得懸頉事,曾已申飭。而修撰李宗白,校書博士嚴宅周,副司果鄭益河,今正月朔篆文,不爲書進,事甚未安,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左承旨成德潤式暇,同副承旨李春躋服制,右承旨吳光運牌招,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同副承旨李春躋外三寸姑母故府尹韓命相妻貞夫人權氏卒逝,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同副承旨李春躋,已經成服,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別兼春秋李潝,纔因玉堂草記出牌矣,別兼春秋鄭益河,一體牌招察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顯命曰,大小公事留院。又啓曰,今庚戌年年例守令薦擧單子一百四十三張,邊將薦擧單子一百九張捧入,而其中應薦不薦人員,令該曹察處,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洪致中,右議政李㙫,行吏曹判書趙文命,左參贊朴師益,工曹判書李森,行司直尹淳,兵曹判書金在魯,漢城判尹張鵬翼,訓鍊都正金潝,行司直李翊漢、沈珙,吏曹參判宋成明,行司直尹游,工曹參判李廷傑,兵曹參判李眞淳,刑曹參判鄭錫五,彦城君金重萬等啓曰,臣等於昨日,移晷入對,竭辭仰籲,而微誠未格,聖聽逾邈,焦悶抑塞,罔知所出,不得不退與諸宰,更爲齊聲叫閽,尙冀小加察納焉。臣等雖甚愚昧,豈不知聖上此擧,亶出於追遠之誠,專篤之孝?初非盤佚游畋之可比也。雖然,時有可不可時,臣等竊以爲他日,則固當奉承,而今時則此不可行也。目今國勢孤弱,人心危疑,重以天災時變,疊見層出,憂虞之端,不啻溢目,其在鎭民情謹天戒之道,決知其宜靜不宜動,群下之情,大率如此,而聖上輒視以迂怪,曾不置念,臣等亦不敢謂必有是慮。唯是六氣之沴,霜露之感,聖愚貴賤,皆不能免,是以夫子之所愼在疾,而禮亦有禳祓之文,其可以不經而忽之歟?今玆紅疹之遍滿域內,固非尋常輪行之疾,而兼之疫癘間發,日漸熾盛,驪、利之間,殆無一片乾淨地云。今之悠悠萬事,莫大於保嗇聖躬,殿下雖欲自輕其身,其於宗社、兩東朝,何哉。殿下必以爲五六日行役,不必有疾恙之作,至於疹癘之氣,本無形象,不必人人皆染,以此堅定聖志,牢拒群請,惟臣等,亦以爲神明所扶祐,或可保其無虞。而然,念帝王之道,貴在萬全,行險徼幸,聖訓所戒,邇來聖候,久在調攝,倘或道途之所撼頓,晨夕之所觸冒,萬一有不安節之候,上貽太廟東朝之憂慮,則是殿下之所以自盡誠孝者,必爲傷孝之歸,至gg其g時殿下,雖惕然自悔,恐不可追,而臣等初不力爭之罪,萬死何足以償塞乎?然則臣等今日之請,雖越月踰時,不得準則不可退。伏惟聖上至明所燭,宜無終始不察之理,只願勿久相持,夬降兪音,以副一國臣庶遑遑顒祝之望焉。傳于張泰紹曰,大臣以下引見。

○趙顯命啓曰,玉堂來詣請對矣。傳曰,同爲入侍。

○趙顯命啓曰,下番兼春秋崔逵泰,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金冽兼春秋單付。

○金始炯,以禮曹言啓曰,今二月初八日與社稷大祭齋戒相値,永禧殿酌獻禮後,還宮時鼓吹,以陳而不作磨鍊,而酌獻禮,以初九日定行事,命下矣。旣已退定於初九日,則還宮時前後部鼓吹,當爲振作,原節目中改磨鍊,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顯命,以禮曹言啓曰,今二月初二日,大臣藥房請對入侍時,中宮殿還御,以今月旬前推擇事,榻前下敎矣。還御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二月初八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何如?傳曰,此內無他日耶?又以禮曹言啓曰,中宮殿還御時,前部鼓吹,依例磨鍊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李春躋,以禮曹言啓曰,中宮殿還御吉日,今二月初八日爲吉云事草記。傳曰,此內無他日耶,命下矣。更問于日官,則今初五日大段拘忌,初六日國忌齋戒,初七日國忌,此內無他吉日云矣。敢啓。傳曰,以初擇日爲之。又以禮曹言啓曰,永禧殿正殿修補處,初八日先行事,命下矣。修改吉時,同日卯時,先告事由祭,同日曉頭行,移安,同日同時,還安及還安祭,事畢後臨時設行,改備物件,令各該司急速磨鍊進排,依前例別定監役官,趁卽修改事,分付,何如?傳曰,允。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春奉審,例於二月內爲之,而都提調領中樞府事李光佐,提調知中樞府事金興慶,俱在外,限內似難擧行,莫重奉審,不可遷就,合有變通之道云。莫重奉審,趁未擧行,事體未安,不可無變通之道,令政院,稟處,何如?傳曰,允。又以禮曹言啓曰,英陵陵上欄干石塗灰吉日,以初八日巳時,寧陵兩陵上欄干石塗灰吉日,亦以初八日卯時,康陵兩陵上屛風石塗灰吉日,以十一日辰時定行事,推擇啓下矣。各陵役事時,本曹堂上郞廳各一員,當爲分進,而此時畿邑廚傳之弊,不可不念,自前如此之時,亦有兼進之例。今亦依前例,堂上郞廳各一員,先詣寧陵、英陵,石物塗灰後,仍詣康陵,監蕫畢役,何如?傳曰,允。又以弘文館言啓曰,《肅廟寶鑑》始印時,《宣廟寶鑑》一體印進事,命下矣。《肅廟寶鑑》,以經筵所用件數印出之意,曾已啓稟蒙允。今此《宣廟寶鑑》,亦依《肅廟寶鑑》例,以經筵所用件數印出,何如?傳曰,允。

○金始炯,以奉常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寺祭享所用柴場,以他山望定事,命下。而畿內諸山,率皆入折受,其餘或是士夫葬地,或濯濯無一木,廣加搜訪,尙未得可合之處。如是之際,春柴已迫,無他變通之路,坡平山民弊,雖極悶慮,昨秋不得已旣已仍定於此處,今亦依前秋例,軫卽發遣郞廳擧行,京畿監司處,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又以戶曹言啓曰,故海恩府院君吳命恒,以奮武功臣,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黃海道安岳郡數外官屯田畓,竝捌結,自本家望呈願受,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又以戶曹言啓曰,內需司啓下牒呈內,樂善君房奴名呈狀內,新門內家田畓,孝廟朝,分給兩王子房,同爲免稅。厥後癸卯年,諸宮家免稅存罷時,本家田畓,以數外出稅,故呈內司入啓,仍爲免稅矣。今番出免稅成冊中,不敢以其家祭田,直爲懸錄,而竊念先朝屬于本宮,同爲免稅,則恐不可置之,以此入啓變通事據,內司以移報戶曹之意入啓。允下矣。新門內家,旣削爵號,而猶存免稅者,實出於別樣顧恤之盛典,而諸宮家免稅,代盡革罷。自是定式,則本家旣無子孫代數之可據,而一向免稅,非徒有違法例,本家田畓,當初分屬兩宮,而崇善君房所屬,旣已出稅,則該宮所屬,亦不可異同,一體出稅,何如?傳曰,允。又以戶曹言啓曰,內需司啓下牒呈內,明安公主房折受牙山、南陽、仁川、水原等邑諸島漁場境界,則平澤、唐津、沔川、洪州、德山等處,大嬪房買得,而周廻境界,令各其官,成冊上送。江華府監色等,越境漁採者,嚴飭禁斷,範圍內網商漁採等船斜水納稅事,請令行移矣。今此漁場,自畿至湖,連亘九邑,其間幾至數百里,其在事理,萬萬不當,此則決不可竝許折受,以貽公私無限之弊,本宮若無漁場,則其中一處,使之望呈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又以戶曹言啓曰,內需司牒呈內,新生翁主房折受牙山白石浦漁場,以進上處所,因本道狀聞,還寢,其代泰安郡安興所在漁場箭基處,望呈折受請令行移矣。取考丙申年因本道査狀覆啓文書,則瑞山、泰安兩邑境內所在諸宮家各衙門各處所屬鹽盆船隻漁箭網稅,一倂革罷,專屬本曹事,判下定式。蓋此兩邑,本以鹽鐵官,事體與他自別,故雖是宮家曾前折受之處,竝皆停廢。厥後諸宮家折受,亦皆防塞,則到今更許折受,非但有關後弊,安興亦以海防重鎭,其所責應,與他有異,尤不宜許令折受,一依丙申定式,特爲還寢,以他可合處,更爲望呈折受事,分付,內司及本道,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宋眞明啓曰,臣昨陳一疏,略貢區區憂愛之忱,而誠淺辭拙,未能格回聰聽,直道之褒,微分過越,畏怯之諭,良誨諄至,臣誠感愧惶蹙,不省攸處。夫天理人情,貴賤之所同得,今日群下,孰不欽仰感動於我聖上出天之孝,享先之誠?而猶且抵死力爭,期於準請者,必有其故,以殿下之明聖,豈不照燭於此乎?噫,天馭一動,百神呵護,聖靈攸曁,方內乂安,疹癘之豈必爲害,騷吪之安足可憂?而古諺不云乎,寧信其有,無信其無?是故漢文之馬,未必蹶,而爰盎gg袁盎g,執轡而諫,元帝之船,未必危,而廣德,免冠而爭。當時之君,不曾謂之畏怯,後世君子,亦許以得體,此蓋人臣事君之道,無所不用其極故也。且怯亦有多般分數,臨事生怯,固書生之所難免,而至於君父愼護之節,其所以隱憂過慮者,何害於怯也?今此聖批中二字,臣當受而無辭,而但臣,以風憲之長,陳忠愛之說,未蒙允可之音,反承誨責之旨,更何顔面,仍據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行禮曹判書沈宅賢疏曰,伏以臣情私懇迫,疾病且劇,敢將悶急之狀,從縣道陳聞,以冀解虛帶之職名,及奉道臣,回諭,大失所圖,徊徨抑塞,不知所出。迺者又伏承別諭催召,繼以特下備忘,責臣以一向在外,促臣以趁卽上來,辭旨嚴截,誨諭丁寧,臣奉讀震越,自不勝感涕之無從也。念臣螻蟻至微,區區去來,曾何足數?而乃蒙聖慈,眷記至此,前後恩諭,輒以將母上來爲敎。況又使臣弟gg第g俟間將來之命,尤出曲念之聖意,臣雖愚昧,豈不思所以奉承之道哉?且臣之私計,有不可久處窮鄕之勢,日俟母病之小間,擬卽將還京裏,以便近醫藥,而篤老沈淹之疾,進退無常,朝雖乍歇,暮輒增劇,實無以偸得一兩日稍間之隙。且自入春以後,重添眩昏之症,床褥轉側,亦不能自力,暫欲扶起,輒至暈窒,如是而雖戶外咫尺之地,尙何望作氣運動也?觀今病勢,扶將登道,姑不可以旬月爲期,而目見奄奄之狀,强作趨榮之行,實是人理之所不忍,雖欲仰承聖敎,身先還朝,亦不可得,臣之去就,可謂極狼狽,而大可悶矣。今臣受暇下鄕,倏已兩朔,而憂遑之中,至情難抑,自不覺時月之淹延,恩召之下,轉動無計,頑然若木石之無知,任情慢命之罪,萬殞猶輕。而虛縻本兼緊任,迄無變通之擧,春曹最稱多事,而首席久空,積滯甚多,經筵何等緊重,而一窠長虛,苟簡特甚,臣心惶蹙,固不可言。而其在國家綜核之政,亦何可不遞不罷,一任因循,以益其瘝曠之弊哉。噫,如使臣之情理,有一日離側之勢,則當此勅勵群工之時,何敢久淹鄕里,而目今煎迫之私?又非曩日之比,則顧此大聲之呼,宜被矜憐於孝理之下,倘蒙天地父母,俯垂諒察,姑許先解臣所帶春曹經筵等任,使得安意扶護病母,得以生成覆燾之恩,復尋回蘇之境,則臣敢不相携入京,隨分供職,以效殞結之忱,北望攢手,日夜泣禱,惟聖明特賜處分焉。臣伏見邸報,嬪宮有愆候,藥院竝直,庭候連設,而亦不得進參於起居之列,臣尤死罪。且伏聞近日,以寧陵行幸事,儒臣上章請寢,大臣陳達筵中,而天聽莫回,兪音尙靳。仰惟聖上,以出天之孝思,深有所缺然於成命之屢寢,若是持難於群下之請,而臣請姑捨他說,只以目前沿路之大可憂者陳之,生民不幸,時氣乖常,始焉險疹大熾,繼以毒癘漸發,冬間則京城最甚。而春後則鄕村尤劇,家家傳痛,死亡相繼,近聞驪、利、楊、廣之間,日益彌蔓云。此等邑里,正是輦路所過之地,薰染之氣,已非人力之所可禁,而且各邑辦治供億之際,經痛甫起之民,必將雜沓於幕次不遠之地,此豈非萬萬危懼之甚者乎?噫,古之人臣,危其主之欲御樓船,至欲以頸血,濺車輪,今日之事,其危不啻乘船,則臣僚之苦口力爭,亶出血忱。而殿下一例牢拒,必欲冒危涉遠於數日之程,殿下縱自輕,獨不念宗社之重,而其爲貽憂東朝,亦何如也?臣身雖在外,職忝該掌,區區憂慮,無所不至,敢因請譴之章,竊附執藝之忱。伏願聖明,更加三思,亟許退行,宗社幸甚,臣民幸甚,縣道封入,恐致遲滯,敢使家僮,直呈喉院,僭越之罪,益無所逃,臣無任屛營祈懇云云。以禮曹判書沈宅賢上疏,傳于趙顯命曰,申飭之下,縣道封章,事體未安,還出給。

○行知中樞府事金始煥疏曰,伏以臣,老病垂死,百念都灰,而日夜狗馬之戀,唯係宸極,卽伏聞謁陵已有命,大臣諸臣,請寢不能得,豈殿下孝思罙激,未暇深軫於聖躬自護之方耶?如臣耄荒不省事者,其言固無所輕重然,一段忠愛之忱,亦不後人,惟殿下試思之,今日宗社之孤危,果何如耶?群下之所仰望者,惟殿下一身,兩東朝之所依恃者,惟殿下一身,三百年祖宗之所付托者,亦惟殿下一身,則殿下雖靚處九重之內,穆然深拱,而猶恐風寒霧雨之節,或愆天和。況今癘氣之熾發,非如一時災沴之比,雖曰堂堂千乘之尊,自有百神之所共衛,而數百里經宿之地,此豈淸蹕可警之時耶?臣之於君,譬猶子之於父,今有丘墓往來之路,疫癘方熾,其父欲任情徑行,而其子不反復熟諫。乃反曰,禮不可廢,行不可已云,則此豈人子愛其親之道乎?今若慈聖,或失於一毫致愼之節,則殿下必力爭乃已,仰惟慈聖之憂念殿下,何異殿下之保護慈聖,而以殿下承事無違之孝,不思仰體於慈念耶?夫乘船就橋之間,何至大係安危?而薛廣德一言之爭,漢帝猶從之,今沿途之不淨,非比鷁路之過愼,滿庭之群請,不啻匹士之獨爭,則殿下聽言之美,豈或不及於漢帝?而尙未得請者,此特群下誠意之至淺耳。噫,春秋展陵,自是情之至禮之盡,而殿下之欲謁寧陵,亦已久矣。僾然霜露之感,至形宵寐,則臣等抑何心腸,必欲沮遏聖孝,而斷斷血忱,惟在聖躬萬全之道,其非出於恤民弊惜國費者,可舒而容,倘殿下,少加三思,則其必有以夬賜俯從矣。臣今床席沈淹,殘骸如線,凡於一切廷議,不復與聞,而耿耿寸誠,自不能已,無路求對,乃敢妄論至此。伏願殿下,恕其愚而察其忠焉。臣於治疏未及上之際,伏聞有西樞新命,臣年今恰滿七耋矣。大防在前,便作已乞之身,而猶復檢擬政注間者,蓋由於名在仕籍之致,深乞聖明,曲垂矜諒,亟許鐫削,俾得以優游自在,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以知中樞府事金始煥上疏,傳于趙顯命曰,昨纔申飭,則雖是重臣上疏,捧入未安,還出給。

○副修撰李德孚疏曰,伏以臣雖愚迷,亦知分義之嚴,若無大段難强之疾,則豈敢三違嚴命,再就囹圄,而不知蠢動哉。眼昏之外,纔經草土,衰鑠無餘,居常凛凛,實有朝夕之憂,而累日冷獄,諸症一倍添加,頑疾作孽,胸膈牽痛,眩氣頻發,時或暈倒,豈敢一毫飾辭,以自陷於欺君之科哉。癃痼之疾,有難持被伴直,盲瞽之眼,不可挾冊登筵,此則同朝之所共知,除非若此,臣之違離闕庭,亦已久矣。區區愛慕之誠,豈不欲一登文陛,更瞻威顔,而疾病如此?實無自力就列之望,臣情可謂慼矣。今於召牌之下,不敢偃伏私次,力疾𢬵命,擔舁來到九閽之外,而以此病狀,斷無入肅之路,不得不拜章徑退,臣罪至此,萬殞猶輕。伏乞天地父母,諒此疾病之難强,亟遞臣職,仍治臣違傲之罪,以警具僚,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以修撰李德孚上疏,傳于趙顯命曰,還出給。

○領中樞府事李光佐疏曰,伏以臣,竊伏聞寧陵展謁,昨已涓吉。我聖上孝思極天,必欲於戊申秋展省,而只緣察納群臣之至懇,感動黃髮之忠言,黽勉差退,以及今春,霜露之慕,積鬱於三載,臣子豈敢復請退,聖情亦豈容更許?而惟是疵癘之轉熾,民事之無涯至難,有十倍於戊申者,在廷臣僚,萬口一辭,咸曰,戊申猶可也。今年決不可爲遠幸,臣子抱此心,而不以血誠爭執,是殆懷二心者也。殿下何不洞諒乎?此而一切嚴辭峻斥,不少寬假也。竊詳聖敎,一則以癘氣不足慮,一則以至情不可奪,夫癘氣之不足慮,聖心之卓然不惑,誠爲高出百王,臣下孰不欽歎?然,帝王家大體,有不然者矣。聖王御世,至化隆洽,普天之下,曷敢有越志?而重門擊柝,以禦暴客,邪穢之氣,何能有妄干?而桃茢必先以除不祥,誠以人君爲體至重,故周防必萬全,此不可歸之於婦人之拘忌,亦明矣。況今癘氣,充滿道路,其在愼攝之道,遠幸與安居,豈可同年而語哉?信可曰,癘氣浮行,非人力所能遏,則闕外之設禁標,犯染之必齋宿,又何爲也?肅考下敎,適以城內至近之地故也。伊時若定遠陵行幸,則群臣之爭執,何啻今日,而處分亦將何如也?若夫至情之不可奪,玆實人倫極至,伏惟追慕一念,貫澈天地,萬事更無以易此,萬善之本,生民之極,更何以加之?臣雖無狀,固當將順之不暇,獨以何心,設爲詖辭,敗此卓絶之盛美,自陷於罔赦之重誅乎?聖敎若曰,堯、舜之道,孝悌而已。是則然矣。雖然,帝王之孝,實與匹庶不同,必也。安宗社保生民,方爲達孝。於是二者,有相妨,則雖情理有至切,當爲之委曲通變,未可以一心直遂,臣請引國朝事,以明其必然矣。噫,人道之大端,孰如送終,送終之大節,孰如臨隧?而國朝三百年,以列聖之誠孝,未嘗一行焉者,槪以所周愼者,關係尤重故耳。謁陵雖重,比臨隧,猶有間焉,孝心雖難抑,猶當參酌事勢,行之有道,豈合一定,而無所改?直曰,事關孝悌,汝何敢言?斷之以沮遏至情之科,至以病予爲敎乎?玆乃聖心,在於必行,故欲以此痛遏群言,使不敢開口,殿下平日至誠臨下之體,果安在哉?方今紅疹,遍滿於一國,千村萬落,在在皆然,而兼之以癘疫日熾,前者未起,後者繼臥,呻痛相應,死亡相續,發此半生半死之民,以除近二百里之輦路,以應前後七站之供億,迎接許多兵馬人衆,此果可爲之事,雖欲爲之,其得無大狼狽罔措之端乎?此不待親鑑,可以洞察,群下之陳請,聖心其何忍焉?今日聖躬之節愼,固爲第一道理,而竊想蒼生之念,先已哀痛惻怛,亦不待於自念調護,而翻然有回悟矣。亟降綸音,快賜停退,則彼濱死之民,必將曰聖上,以如此情理,乃爲我等,至停陵幸,感入心骨,皆懷爲國一死之心,卽此一事,可爲固結民心之一助矣。此事實非臣假設虛辭,以欺天日,以京城事觀之,則外方可知,竊聞京城之民,死亡無算,竝計壯弱,可以萬數,向日部官不職,不能以實對,況驪、利之癘疫兼熾,有加於京城者哉?聖上之始也遲難,固出於精誠篤至,不能自抑,到今勉從,實乃爲民事無涯,不得不然,無非至善之發,左右逢原,垂之後世,固將永以爲法矣。亟賜轉環之美,以重生民之望,千萬至禱,臣於昨者,伏承恩批,諭之以召還承宣,勉之以仍住近畿,丁寧曲摯,無異面命,百回莊誦,感泣無窮。臣一自變亂之後,已以藉獲閑放,不復遠離京輦,定于寸心,惟是王人相守,日夕窮蹙,今蒙召還,庶得以歌詠至澤,任便居住。臣雖糜粉,何以上報此恩?雖然,每自回念,前後所遭,驚心痛骨,夢有餘悸,必須盡解職名,方可以少安私分。況臣所兼,罔非緊司,在鄕仍帶,一任其瘝曠宜無是理。伏乞聖慈,亟命盡遞臣本兼諸任,以畢天地生成之德,不勝至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玆事已諭於堂箚之批矣。決難從矣。卿其須體前後之至意,安心勿辭,其卽上來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初三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大臣以下引見入侍。玉堂請對,同爲入侍時,領議政洪致中,右議政李㙫,吏曹判書趙文命,右參贊朴師益,守禦使尹淳,兵曹判書金在魯,判尹張鵬翼,工曹判書李森,兵曹參判李眞淳,護軍尹游,刑曹參判鄭錫五,行司直李翊漢,吏曹參判宋成明,司直沈珙,訓鍊都正金潝,彦城君金重萬,校理柳儼,右副承旨金始炯,假注書安后奭,記注官睦趾敬,記事官崔逵泰。領議政洪致中所啓,雪後寒不解,聖體若何?上曰,與昨一樣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致中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致中曰,臣等昨日入侍罷後,憂愛之忱,耿耿不已,今來賓廳,齊聲仰籲,其有下敎之事乎?上曰,昨已盡之,今無更言之事,而卿等昨日言端,似爲過矣。今爲此擧,豈非過中乎?求諸古昔,未有如此之事矣。何其輕先爲之耶?數日程擧動,猶尙如此,若遠地陵幸,則將爲伏閤耶?大抵人君,一國之表準,朝廷,四方之表準,今卿等此擧,終爲過中,故不爲循例賜批,而今爲引見矣。致中曰,昨日所達之言,與今啓辭同矣。臣等若以循例而仰請,則何以齊聲之至此哉?非獨入侍諸臣爲然,至於中外民人,皆以爲不可矣。臣等雖不肖,出入前席,凡幾年所,聖意之出於至誠,豈不知之?今若常時,則惟宜將順之不暇,固不敢進一言而爭之矣。雖以畿伯狀辭觀之,癘疫之特甚,據此可知,臣等心知不可,而面從陪往,設有萬一意外之患,則臣等不能力爭之罪,可勝言哉。臣等雖萬被大何,必爭乃已,故率諸臣僚,累以啓辭,仰達矣。李㙫曰,若其奉承之事,則昨已承敎矣,今何更達也?許多辭意,皆在於啓辭中,臣等當此危疑之時,陪奉法駕,心有所不忍,有此仰達,而期於必得準請而後已。伏願下燭群情,亟寢行幸。致中曰,諸臣皆入侍,俾達所懷,何如?上曰,今無可問之事矣。趙文命曰,列聖無非可法,而必欲行幸於此陵者,槪知聖意之有在,而或者以爲大亂之餘,不無憂慮,且癘疫方熾之時,亦不可作行,上自朝廷,下至閭巷,皆以爲不可,輿情如此,臣等決知其不可奉承矣。朴師益曰,小臣頃於朝參時,不得仰達所懷,耿耿而退矣。今則入對,而敢以啓辭,齊聲,仰達矣。殿下每以繼述之志,將作行幸之擧,而此時異於常時,危亂甫平,人心尙騷,癘疫方熾,道路甚梗,不但此也。天災時變,式月斯生,惟此之慮,甚於癘氣矣。殿下只知春秋之鼎盛,孝思之不匱,必欲展禮,夫疾病之來,聖人所不免,豈非可愼之時耶?亦非可戒之處耶?卽速停幸,以副臣民之望,李森曰,大臣重臣,次第陳達,而臣之區區憂慮,不但已也。閭巷婦孺,亦知其不可,且以癘疫言之,則外方滋甚云,亟從群請宜矣。尹淳曰,前此縷縷仰達,而追思戊申諸臣之所陳、至見準請,而今則諸臣之言,恐或歇後,不得蒙允耶?臣等若知不可行,而面從陪往,則豈臣子道理也?殿下以千乘之尊,日月之明,何處而不可往,何事而不可斷也?惟此時不然,而强拂群情,動駕遠地,恐或有許多狼狽之患,此臣等所以耿耿憂慮,不能自已者也。惟願亟從大臣之請,金在魯曰,殿下展禮之誠,恒切于中,故不顧諸臣所請,而强欲作行,今有不可行者有二焉,癘疫之熾盛也。人心之繹騷也。萬一有所憂慮,則至於宗廟,何,至於兩東朝,何?啓辭中未盡之辭,咫尺前席,悉陳無隱,殿下試亦思之,此時可動作之時乎?以臣賤慮度之,則宜靜不宜動,强欲行之,則姑待淨潔之時,動駕何妨也?張鵬翼曰,癘氣如此,人心靡定,差退行幸,實爲得宜矣。李翊漢曰,諸臣皆已仰達,而此時異於他時,愚夫愚婦,亦以爲不可,故採其民情,敢爲仰陳,固宜燭察允從矣。宋成明曰,殿下有出天之孝,故前此欲幸此陵,而因諸臣强爭不已,終至還寢,至於今年,則不但有危疑之慮,驪、利間癘疫甚熾,豈以此時動駕乎?大臣諸臣由中之言,曲從宜矣。尹游曰,殿下以善繼善述之道,將作行幸之擧,而兵判以二不可之事仰達,眞着題語也。不復更籲,而臣之愚意,又有一事,其爲民弊,將如何也?書曰,若恫癏在已,此不可不念也。大臣諸臣所達,出於憂國至誠,今雖允從還寢,數年之間,豈無行幸之日也。沈珙曰,臣之事君,如子事父,父欲行於危疑之地,則子安敢從父之意,而偕往也?殿下雖欲行之,臣等決知其不可矣。雖以閭巷間傳播之言,言之,聖上若動駕,則吾等必先離都城也云云。民情大可見,不可不從矣。鄭錫五曰,殿下自戊申至今,每以展謁寧陵爲敎,可見出天之孝思,夫孰曰,不可?而臣等之請,亦出於天理人情,惟願曲從。李眞淳曰,殿下此行,出於至誠,而天災疊見,時勢艱危,豈動駕之時也?今以創業之主,守成之君,論之,則所處各異。創業之主,則雖衝冒鋒刃,必以創業爲期,而守成之君則不然,如當危亂之時,則靜處戒備,思其振作之方,施措之道矣。今殿下此擧,冒疹癘涉危疑,而莫之爲慮,豈是守靜謹毖之道也?李廷傑曰,臣僚之苦口力爭者,非他也。癘氣大熾,而驪、利兩邑特甚,故如是煩聒,而殿下不顧群情,必欲動駕者,雖出於繼述之道,而其於宗社及兩東朝何哉?書曰,民之所欲,天必從之,曲察群下之情宜矣。柳儼曰,群下至誠之言,終始牢拒,常時如子視之之意,顧安在哉?聖躬安寧,則宗社安寧,過激之下敎,迫切之辭旨,實非臣子所不忍聞矣。上曰,盡言之乎?昨日雖已下敎,而今更略擧梗槪,昨言三件事中,人心騷屑之由,經再昨年後,已成傷弓之鳥,然若畏此而縮伏,則求諸史冊,無是事矣。予雖誠淺,豈敢自處於庸君之下乎?堯、舜之道,孝悌而已。平日所期,則實在於是,諸臣使予,不能展應行之禮,則孝悌之道,將安施乎?諸臣雖以癘疫言之,不聞常談乎?在相公門,則可避癘氣。予雖德薄,以堂堂千乘之君,豈畏癘氣之若是乎?且以吳起之言諭之,戒魏武候曰,在德不在險,予若有德,則雖在外,何憂?予若無德則雖在內,豈無憂乎?逆亂之後,人心繹騷,此實婦孺下賤之言,予豈爲此等說所撓動乎?若過今年,則明年豈無騷屑乎?究厥逆變,非出於常漢,盡出於世族大家,目今朝廷之道,思鎭民情之爲宜,而惟愚氓之言是從,有此煩達,苟如諸臣之言,則畏首畏尾,不敢出一步地而後,可乎?諸臣之待予者,反出於凡主之下,良可慨然也。領府事已知有固執之病,而今日疏中,又有此病,予欲諭之於批旨而不果矣。第昇平日久,小有所畏,則擧懷疑懼之心,不知置身之所,若推此心,脫有緩急,必望風奔潰,其有背城一戰之人乎?與此朝臣,奚做國事?今年如此,明年如此,則惟當深閉闕門,縮伏一處而已。自古豈有請停陵幸,而爲此擧者乎?此則卿等,非待我以千乘之君也。以一婦孺待之矣,廷臣如此,則都下人心,尤無可言,卿等必以爲此擧,出於不得已之故,爲此恐動之事,君臣之間,豈有隱諱之事乎?卿等徒知在彼得病,不知在此得病,尤可歎也。予實無托心之處,故大小公事留院爲敎矣。今若停我行幸,則鬱結之病將生矣。豈卿等待我之道。致中曰,聖上臨御以後,尙未展謁於寧陵,此乃人情之所不已者,臣等何敢爲此悶迫之擧?而亦非有一毫甚麼意思而然也。蓋聞人君動駕之處,百神護衛,則不必過慮,而今臣等此擧,實出於斷斷血忱,俄者下敎,以無背城一戰等語爲敎,臣等死有餘罪矣。上曰,卿不曉吾言矣,非以卿等,謂無背城一戰之人也。雖以前事言之,有講和之臣,有斥和之臣,故予之所言如是矣。致中曰,人君動作,出於萬全,而此則不然,時勢人心如是。故憂慮所激,敢爲仰達,而雖在閭閻之間,癘疫熾蔓之時,愼避則免焉,薰染則得之,惟此時則可愼避不薰染之時也。知其如此,而其可陪君父作行乎?臣等若欲永止陵幸,則雖死無所恨矣。上曰,苟如卿言,則陵幸雖來年,決不可爲之矣。民生倒懸,饑饉荐臻,以此之故,癘疫無歲無之,今若因癘氣畏時勢,停行,則無可幸之日矣,豈非永停之事耶?致中曰,癘疫雖有他處,驪、利間無之,則猶爲無害矣。上曰,雖無於驪、利間,供頓之人,豈皆驪、利人乎?且驪、利間,眞有屯聚之賊,則予豈不顧宗社,而爲此擧乎?卿等之挽止,可也。今若眞無可憂之事而停行,則人心之危動,尤甚矣。予意則必將行幸而後已矣。淳曰,不染癘氣,果有此理,唐太宗自是英主,而亦經癘疫,此豈可不愼,而上敎有背城之說,極爲惶恐矣。上曰,若當變亂,則無當亂之才云爾。淳曰,宋儒蘇軾曰,伏節死義之臣,當於犯顔諫諍中求之,臣等苦爭,出於至誠,則推之以此,豈無殉難赴敵之事乎?上曰,犯顔諫諍,爲之於所當爲之時,予雖不諒卿言,元無可死之理,此不可以犯顔諫諍論也。在魯曰,避癘於相公之門,旣承下敎,果有是理,而此亦在今有異,古時痘患不入闕中,今則皆入闕內,亦不可以此自信而犯危也。㙫曰,至日閉關,《易經》之言也。此非實際語,而宜靜不宜動則同矣。上曰,至日閉關,扶陽抑陰之意也,與此異矣。致中曰,臣等此請,亶出於爲國之誠,非有他意而然也。上曰,驪、利,雖無癘疫,卿等必爲此擧矣。致中曰,群情如此,則以殿下上承宗社兩東朝之意,胡不念及於此,而必欲作行耶?驪、利之間,若或乾淨,則差退行之無妨矣。上曰,驪、利則大邑,乾淨何期也?此豈非勿謂今年有來年之意乎?在魯曰,癘疫漸爲止熄,則合有淸道行幸之擧矣。差待乾淨後行之,何所不可,而强拂群情,遽欲動駕乎。上曰,予上奉宗社及兩東朝,豈可不念?而乃爲此嘗試之計也。此則朝廷,先爲恐動之言,以沮予行,民心安得不然也。今若行幸,無事回還,則民心自歸妥帖矣。卿等視無形之寇,而以有形看之,民心之疑慮,固其宜矣。在先朝,則年屆卄八歲,而行幸寧陵,予則將至四十,而尙不作行,此爲至痛矣。若在私邸時,展盡此誠,則今雖不行,固何恨之有哉?雖以閭閻間事言之,將迫四十,而祖父墳墓,一不展拜者有之乎?卿等非以丈夫之事,導我也。以婦人之仁,待我矣。致中曰,臣等豈敢以婦人之仁,待聖上也?如此下敎,實非意慮之所及也。上曰,禮經,果有不展禮之文乎?淳曰,臣請畢其說,俄陳不染癘之說,而又有邪不勝德之言,固知法駕之動,必無癘氣之或慮,而憂愛所發,不自知止者,乃臣子之道,不須論展禮之有無矣。㙫曰,臣等非以非理引君也。若平常無事之時,則何敢沮行也?戊辰年肅廟行幸之時,則雖有癘氣,而不如此時,故果爲動駕,而今時則不然,非但有癘氣,寇難纔平,人心憂疑,聖祖在天之靈,必以爲當此之時,何以發此幸也?殿下思之至此,豈不惕然乎?臣等決知其不可奉承矣。上曰,一年二年,至于三年而如此,則又安知明年,更有何故也?此則必欲止行之言矣。師益曰,旣已仰達,而聖敎每以無形之寇爲敎,今若有形之寇,則何不直陳?而但人心繹騷,訛言朋興,亦安知天海之變,不有於今日乎?臣之深憂長慮,無所不至矣。上曰,雖或有之,此不過鼠竊狗偸之類矣。淸州跳梁之日,若能善制,則何必至於畿甸之間也?此非釀成之致耶?文命曰,明年若無事,則臣等豈有更止之理乎?今欲以死爭之者,顧時勢而然,差退行幸可矣。上曰,予雖不明,見卿等之心,如火燭照,前頭又安知不有如此之擧乎?若待人心稍定而行之,則雖過四五年,亦難期矣。在魯曰,帝王之身,孰非不重,而若殿下之身,則其重又何如也?此時此幸,期以死爭,而亦已聞鄭思恭再經紅疹之事矣,豈不可憂也?癘疫之說,雖不載錄於史冊中,聖人所愼者,疾居其一,則要須愼旃處也。況經變亂之後,人心之疑懼益甚者耶?尤宜戒玆矣。致中曰,再昨年沮幸之事,則臣固不知,而其時大臣諸臣之所爭者,實出於憂愛,而今番欲停者,亦出於憂愛,則前後所達同矣。若無憂虞而强爭,則臣等罪難容貸,如當安淨之時,則臣等必先請幸矣。上曰,予實有慨然者,事君事親,雖曰,一般,又有不同者,父若有所欲爲,則子當奉承,而臣之於君,則不如此矣。卿等所達,予之所答,今日入侍之臣,退而思之,必以予言爲然矣。今日朝象之渙散極矣。反不如向來進退之時,元無一人擔當國事者,兵判上來後,無一辭行公,先朝贊語,今猶在耳。此是誠實道理,予之所爲,自以誠信爲期,故頃者十八日下敎之後,稍有保合者,而下去之人,皆恐有丁未處分,跂足不入,在朝之人,亦恐有乙巳處分,跂足欲出,畔換如此,豈可做事?予之日夜所憂,只在於時象之不和,予之惱於時象,甚於癘疫,而間有鬚髮白者矣。卿等不知調和時象,以安予心,乃以區區避疫之言,要其愼疾,予甚慨然,人和氣和天地之和等語,雖是漢儒傅會之言,大抵人和,然後氣和,而天地之和應矣,朝象乖激如此,而可以望人和耶?致中曰,請少退,上曰,依爲之。致中率諸臣姑出,更入而達曰,聖上,以朝象渙散爲敎,朝廷,四方之根本,根本不寧,則害流於生民,聖敎至當,而惟願聖上,若以誠心求寅協,則臣下亦當以誠心奉行,而至有鬚髮白之敎,臣等死有餘罪,諸臣聞此,孰不策勵哉?但今大小公事留院之敎,若因臣等而發,則臣等之罪尤重矣。此則謄諸朝紙,傳布八方,尤爲重大,臣等不敢奉承矣。惟以聖德言之,豈不有歉於光明正大之體乎?臣等固不必縷縷爭辨,而此實大有關係者,故不得不煩籲之如是矣。以此如李翊漢之病廢已久者,今乃聞風而來,齊聲仰陳,是則人心所同然之致矣。伏願亟寢成命,聖上若不允從,則上下相持之際,朝廷百事,皆不成貌樣,而都政亦因此遷就,極爲悶迫矣。㙫曰,人君一言一動,甚重矣。公事留院者,尤豈非過擧之甚者乎?致中曰,臣位忝百揆之長,率群下仰籲,實是誠心所發,而自上苟不下兪音,則雖被重戮,固何所憚?且臣年旣遲暮,事君之日,自知不久,當以誠實底道理,導之,豈有毫分欺蔽之心乎?上曰,旣已悉諭,今何更言?卿等必欲寢予之行,而予亦有固執之病,一定則有難變改,以此肅廟嘗曰,此兒多有固執,知子莫如父,予不有此病,則肅廟何以曰,多有固執也?今則卿等,雖縷縷陳達,斷無允從之道,昨今下敎,罄悉無餘矣。予嘗以誠之一字,諄諄下敎,則卿等亦宜以誠事予,而不此之爲,是豈上下交勉之道乎?且況君臣分義,至嚴且重,何以煩聒之至此耶?雖以先朝待臣鄰之道言之,奏對時不敢仰視,必低首俯伏,而今之群下,徒事爭辯,殊無重君命之道,然則卿等,期我以漢唐中主耶?予嘗在私邸時,每厭閑說話,聽人煩瀆之言,則實無樂聞之意,顧予性氣然矣。且今下敎,非恐動卿等也,卿等恐動予也,此豈君臣相孚之義耶?領相頃請予卜相,而卜相之事,不輕而重,此予所以難愼者也。曾在先朝,入閣者多,逮予臨御之後,拜相亦不少矣。大抵辛壬斬伐之餘,多有卒逝者,乙巳丁未之後,多有退鄕者,頃年則李領府事獨行矣。卽今臺位不具,當拜之,而兩李判府事,非惟下鄕,且有執滯之病,姑許以西樞,沈判府事,亦非不爲拜相,而已聽其退,閔判府事,拜相而招之,則當來矣。但其病不愈,李判府事每請老退,李領府事,柳組事出後,必不來,予之召還偕來,亦非疎待之道,實是禮遇之事也。今則無拜相者,原任中欲爲而如彼,新卜則枚卜,予心當如衛侯卜相之事,而誰能拜之也。卿則謂予不枚卜之事,而予心則枚卜久矣。予之行幸,必往乃已,隨駕大臣,不知爲誰也。留都則必以信任大臣爲之,而亦不知爲誰也。卿等不此之念,而徒欲停行,先朝幸陵時,亦有此擧耶?卿等雖日煩請,予志難回,而況予夢拜寧陵,其可止之耶?近來癘疫云者,卽是時令,非天行之疾乎?百姓雖曰,倒懸,至愚而至神者民,予旣無德於民,豈無蹙頞相告之事乎?然,民人,亦不知予行之出於至誠,卿等陪予行幸後,民心庶自妥帖矣。先朝之時,景廟未及長,癘氣亦有之,而不以此止行矣。尹游言爲民之道,不必爲此擧云者,誠然矣。未聞古亦爲民而停止陵幸者矣。一則爲婦人而處者可乎?一則爲畏怯而止者可乎?前已記夢以敎,實非偶然,則今欲行幸此陵者,豈非至誠所發耶?俄以禮經之文,使之仰對,而不得明諭,無可證嚮者耶?昨日下敎,知申以爲過矣云。而旣承下敎之後,今又賓廳會議者可乎?此亦未能感孚之致,二月將迫,自正月而心神先動,今見卿等之請,可鬱可鬱,因是而昨夕水剌,厭不能食,若爲行幸,則可紓此懷,若以畏怯而止之,則非但爲婦人之態,亦將添予一病矣,因出涕。致中曰,承此不忍聞之下敎,不勝惶隕之至,幸須諒恕臣等之忱誠,毋惱聖衷。儼曰,小臣惶恐敢達,今因諸臣之苦爭,自上至於出涕,以殿下之明聖,何不諒群下之情,而泫然之若是乎。上曰,大臣雖重,豈比於聖祖耶?儒臣勿復爲言,因嗚咽。在魯曰,臣等强煩,致疚宸懷,惶縮無地,而今年則時勢如此,惟宜允從,而聞自前年,已有防塞之論云。臣未知某言,而癘氣快淨,時勢稍定,然後行幸,何妨也?上曰,原其騷屑之作,何從而出耶?近來士夫家,有自安之意,下鄕者相隨續不絶,故人心不古,因是興吪,傳播遠邇,以至於此,不幾近於張良如衣繡夜行之讖說耶?今若動於浮言而中止,則豈人君之所爲也?在魯曰,尹游爲民之言,誠是矣。以殿下愛民之心,固宜翕受,而至若留院公事,則終涉未安矣。㙫曰,臣等此請,實是萬不獲已之事,而聖上不賜曲察,反加誨責,因而疚傷聖衷,此實臣等之罪矣。上曰,婦人之主,可以爲公事耶?我國書生多故,好打閑說話,所以有如此之事矣。向時柳組引見時,謂有逆賊多在,故使之捉納,則無可捉之人云,組之言,亦因朝象而發矣。儼曰,望吾君於堯、舜,臣之所望者,不但爲然,殿下亦嘗以三代之治自期,則何不諒諸臣所請,出於靡不用極,而嚴加誨責之若是也?惟願平心舒容,而況兵判愼疾之言,非巫祝桃茢之比,尤宜察納矣。上曰,巫祝桃茢,此非襯着矣。在魯曰,疹癘熾蔓,非可動之時也。人心疑懼,非可戒之時耶?臣之愚意,莫如差退之爲宜也。上曰,卿捉送世國,而予知其虛妄,不爲設鞫矣。因重臣所達,亦重事體,設鞫不過刑一次而自服,果爲虛妄矣。致中曰,縷縷下敎,如是勤摯,臣等豈不知聖意也?聖上每以邪疑爲敎,此甚未安矣。上曰,近來疹癘,有不可避者矣。雖以宮中事言之,間間有出宮者,若或行之,則豈可避而不經耶?李領府事,以禁標嚴防爲言,而士夫家或寓於禁標內矣。上曰,禮經避癘之文,欲得見之,而卿等不能詳對,鬱鬱不可言矣。文命曰,禮經雖無避癘之文,當此癘疫遍蔓之日,諉以禮無可避之文,而不爲戒愼乎。上曰,卿則陪予行者,不須如此矣。在魯曰,刻印銷印,古稱其不非,殿下幸陵,拘於時勢,雖至撓攘,固何不可也。上曰,如此云云,知予倥侗而然矣。一定之後,豈可撓攘乎?淳曰,群下之言,豈爲他也?實出於爲聖上謹愼之道,非無端停行之比,幸垂諒察,園陵行幸,非今斯今,則前亦有止行之事乎?時勢不如是,則不必强聒之至此矣。上曰,此非激惱乎?人皆宿之,而予獨不宿,專由於火升之致矣。悠悠萬事,保護聖躬之言,都歸虛套,可信卿等之言乎?卿等必知予受傷,而因其無形之物,沮予展謁之行,是非待我之道矣。若因此病臥,則於卿等,如何也?㙫曰,聖上此行,臣下孰敢爲非?而但時有可不可,犯疹癘涉危疑,動駕於數日之程,決知其不可,而不知其可矣,故煩達如是矣。上曰,以我謂無情無禮之人乎?念昔景廟因山後,緣諸臣之强請,闕一虞而不能親祭,使他攝行,至今思之,慨恨深矣,今者朝臣,視驪、利間,有何樣賊徒,而必以停行爲言,使予不得伸展禮之誠耶?孔子曰,百世可知也,此則不待百世而知之矣。在魯曰,再昨年逆變時,驪、利間多發,雖已伏法,而未必無漏網之賊,則人心疑懼,固無怪矣,而不但此也。癘疫熾盛,未有甚於此時,則以此以彼,尤可愼旃矣。上曰,戊辰年《政院日記》入之,則可知其時癘疫之有無矣。師益曰,臣等之請,出於至誠,斷斷無他矣。在魯曰,聖上,以諸臣之挽幸爲非,而今年雖如此,明年則人心必定,以待人心之稍定,行幸可矣。儼曰,今年則時勢然矣。因是差退,期以來年春,則亦豈遠乎?臣等望殿下如何也。惟願回聽,以從群下之望。上曰,予之行幸果非,則諸臣言之,可也。嚴曰,殿下幸陵,出於至誠,則孰敢非之?而但時勢如此,以謹愼之道言之,則非出萬全矣。上曰,儒臣亦發此言耶?儼曰,小臣忝在經幄之列,若導君上以巫覡則非矣。今此所請,亶由至誠,豈有他意而然乎?上曰,此一節,實所不知矣。浮行癘氣,杜門避之可乎。淳曰,願稍降神氣,靜以思之,上下相持,漸至激惱,不勝悶道矣。致中曰,寢睡失節,則非臣子之道,且夜已深矣,請退出。上曰,明若更啓,則今雖夜深,盡言,可也。致中曰,聖上,每以臣等之請,出於防塞爲敎,心甚悶然,不知所喩矣。臣等之縷縷煩聒,聖上此幸,或恐有一分之慮而發,聖上誨責如是,惟願平心恕諒。㙫曰,煩達益覺惶悚,請退出,上不應。致中曰,臣等,以夜深退出爲請,而聖上,必以盡言爲敎,若使臣等,不以爲未安,則何以發此敎耶?上曰,卿等非過擧,而予發此敎耶?《政院日記》詳考,則可知矣。今予若幸北道陵,或莊陵,則卿等陳請可矣。而寧陵行幸,則異於此矣。卿等乃反止之乎?戊辰二月望前日記,使史官持來入之。在魯曰,此時非比於常時,故敢以停行爲請,而聖上將入戊辰日記,俾見臣等,此亦未安矣。上曰,其時日記入之,則可以詳知,何必更言。致中曰,賓廳啓辭,非別般重大之事,只率諸僚,而以文字仰陳者,不過悉暴臣等悶鬱之情矣。非因前例有無而然也。聖上以是而發此未安之敎,益增惶懍矣。上曰,賓廳啓辭,使注書書之以入,事體重矣。豈若一堂相酬酌之爲宜也?以此引見矣。儼曰,諸臣所達,苟有奉承之事,則何敢不從?而此則不可奉承之事,故如是矣。上曰,賓廳啓辭,必欲趁寧陵行幸前,而相持之意矣。此則予志已定,雖有賁育之力,不可奪予之志矣。致中曰,賓廳啓辭,元非大段,而聖敎嚴截如此,實不諒臣等之心而然也。上曰,從前已有停幸之意,而卿則其時不爲入侍,想未認得,而今入侍諸臣中,有些意思矣。寧可以癘氣之事,而有停行幸之擧耶?崔逵泰持納日記。上曰,承旨讀其時上疏。金始炯承命畢讀後,上曰,其時亦不無癘氣,故大臣上疏所以發,而未聞以此停幸矣。致中曰,其時則只有癘氣而已。無他可虞者,而雖有癘氣,豈如此時之甚者乎?㙫曰,臣等此請,不但爲癘氣而發也。聖上獨擧其時癘氣而爲敎,猶未燭臣等之心矣。上曰,孔子不云乎,甚矣吾衰也,吾不復夢見周公?今予夢往寧陵,此由於至誠所發,而卿等欲爲防塞耶?古之大臣,先及民窮,次及癘疫,而不復有會議之擧,古人不及於今人而然耶?予不類聖考,故如是苦爭耶?撓於浮動之說,而畏怯者,兩班乎,常漢乎?頃者閉閤者,聞其不忍聞之語,故致此,而若如再昨年所爭之事,則奚啻閉閤爲哉?卿等之待君父,可謂太薄矣。李領府事上疏來後,引見諸臣,而發此言者,意有在也。朝臣有小疾病,輒稱危劇,則予之眩氣心火,非比此等之疾,而猶謂予病劇乎?往歲凶逆之變,何由而發耶?其非醞釀之致耶?今卿等,或以癘疫爲言,或以賊變爲言此皆恐動之言矣。昨日下敎,以爲卿等若爲過擧,則予亦爲過擧云者,非激惱而發也。雖今夜,夢往寧陵,則明當停行矣。卿等更勿復言。領右相請退。承旨請出留門標信。上曰,當出送矣。淳曰,坤宮還御,以初八日推擇,而旣已避疹移御,則卽日還御,似爲未安矣。上曰,只問上弦下弦之如何矣。春寒如此,而各在他處,心以爲悶,以初八日還御宜矣。始炯曰,令日官,更擇他吉日於旬後,何如?上曰,不須更擇矣。初八日雖有些忌,有何關係耶?致中曰,以下敎之事言之,形勢雖難,亦似急速矣。淳曰,此與辛卯年事有異,故李領府事疏請移御近殿,臣亦以爲然,而卽今各司,不成貌樣則難矣。上曰,此殿之內,無可移御之處,故使之移御於彼殿矣。彼殿久廢寂寥,不無畏意,必欲速還云矣。在魯曰,武科出身之分防西北者,不但防秋,蓋欲使新進武弁,往知邊圉形便,本意有在,而考見近來謄錄,則甲午乙未兩年,依例赴防外,自丁酉至戊申十二年間,戊申庭試一科,只是十人,故使之赴防,其餘諸榜,則以兩界荐饑之故,爲慮主客俱困之弊,竝令除防納米矣。今番式年,新出身元數三百十六人內,甲科三人,禁軍六人,駕前別抄三人,年六十者二人,依例除防,出征扈衛赴戰軍功人之別試才直赴者,通各道一百三十七人,此等人除防事,亦有前日定奪,其他應爲赴防者,一百六十五人。近來連次除防,雖非當初定制之本意,而但此赴防之類,每自監兵營,稱以軍官,留置營底,元無赴防之實效,今亦除防納布,補用軍需,似無所妨,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致中曰,新出身赴防者,蓋所以戌邊,而亦欲使之知其山川形勢,當初本意,非不好矣。而近來則無實効,故所以有納米之規也。常漢出身,則無糧可繼,生理極艱,有主客俱困之弊,兩班出身,則或屬於監營,或屬於兵營,仍留營下,初不赴防,徒有其名,元無實效,依近例納米,以補軍需,似無所防矣。㙫曰,赴防,雖是自古美規,而今則旣無實效,近來且有赴防納米之例,本兵之臣,所達又如此,依近例除防,似爲便當矣。上曰,非但有前例,大臣所達如是,依爲之。在魯曰,除防納米事,旣已定奪矣,本曹一軍色,專管禁旅軍需,馬色,專管京兩驛立馬,而兩色遺儲匱乏,無以責應,今此除防米,自本曹收捧劃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儼曰,副修撰李德孚,辭疏還給,待明朝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致中曰,李德孚,曾經死疾,故年則下於臣,而衰朽則比臣益甚,所以有撕捱之事,非他情勢之難安矣。上曰,承旨進來,始炯進伏。上曰,凡事貴在誠實,而今觀京畿監司狀啓,則驪、利之間,癘疫尤甚云,驪、利旣是大邑,則癘疫之熾盛,固非異事,而獨擧此兩邑,如是狀聞,似亦有意,殊非誠實底道理。京畿監司趙最壽,姑先從重推考。出擧條諸臣皆退出。

分承旨李承源坐直魚有龍。分注書李世垕朴昌徵仕直

○中宮殿移御于慶德宮。

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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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顯命。左承旨愼無逸未肅拜。右承旨李聖肇未肅拜。左副承旨張泰紹。右副承旨金始炯坐直。同副承旨李春躋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顯望安后奭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聲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酉時,日有左珥。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始炯啓曰,判府事箚子到院,而有大小公事留院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入之。

○藥房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顯命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引對,夜分乃罷,不瑕有損於節宣之道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嬪宮氣候,昨伏聞筵席下敎,有微縮微熏之候,夜間更無往來之候,而眠睡諸節,亦復何如?今日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大妃殿氣候亦安寧,而予則至情未伸,而今日廷臣之導我以無禮經無古例事,使君父,同歸於婦人之忌,懦夫之怯,此皆由於不肖誠淺之致,到夜分引見,本非他矣,一邊强之,一邊問之,此亦誠實底道理耶?嬪宮氣候諸節,一向差安,而微縮微熏之氣,今日又復有之,而亦不大段,依昨下敎,其勿逐日問安。

○以左承旨成德潤再度呈辭單子,傳于李春躋曰,大小公事,旣令留院,則承旨呈辭,胡大事也而入之耶?令後則寢廟祭享事外,勿爲入之。

○趙顯命啓曰,左承旨成德潤,呈辭受由,右承旨吳光運,昨日違牌,罷職傳旨捧入。左副承旨張泰紹,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始炯啓曰,大司憲宋眞明,引避退待,已至經宿,而憲府無行公之員,不得處置,事甚未安,除武所監試官進去、在外未肅拜人員外,持平金權,卽爲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始炯曰,奉朝賀沈檀留待。傳曰,引見。

○以禮曹中宮殿還御節目單子,傳于李春躋曰,禮曹草記鼓吹,敢稟。意以爲陳禮,循例,允下矣。今以振作磨鍊,永禧殿擧動還宮時,與社稷祭齋戒相値,故亦令陳而不作,則日字旣同,齋戒亦同,而如是磨鍊,該曹不察之致,還給。

○李春躋啓曰,因禮曹草記,宗廟春奉審,例於二月內爲之,而都提調領中樞府事李光佐,提調知中樞府事金興慶,俱在外,限內似難擧行,莫重奉審,不可遷就,合有變通之道,令本院,稟處事,允下矣。奉審事體重大,提調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提調,今姑改差,卽爲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在魯爲宗廟提調。

○領議政洪致中,右議政李㙫,左參贊朴師益,行司直尹淳,兵曹判書金在魯,判尹張鵬翼,左尹申光夏,吏曹參判宋成明,兵曹參判李眞淳,刑曹參判鄭錫五,彦城君金重萬,兵曹參議朴乃貞,吏曹參議吳命新,禮曹參議金尙奎啓曰,臣等昨蒙賜對,齊聲懇籲,而言辭拙訥,未能感回,激惱宸衷,徒煩誨責,此莫非臣等誠意淺薄,不能剖心見血,孚格天聽之致,臣等相顧愧恧,繼之以憂遑罔措也。噫,殿下之欲展園陵,實出於奉先之孝,臣等之請寢行幸,亦出於愛君之忠。蓋奉先之孝,卽天理人情,藹然由中,不能自已者,而人君動作,亦不可不相時宜而量事勢,故情理時有行不得處,爲人臣者,旣知其失時宜而乖事勢,則其所以苦口力爭者,是亦一般愛君之誠,而天理人情之自不得不爾者也。目今時勢,決不可動法駕於二百里之遠,曠京闕於五六日之久,不待臣等之一一臚陳,殿下丙枕之中,亦豈不慮及於此?而至於村閭之間,疫癘遍熾,曉昏之際,風霧易襲,如此之時,雖匹庶下賤,尙愼其出入行動,況以堂堂千乘之尊,宗廟、社稷之所付托,何如也,兩東朝夙夜憂念,何如也?而今乃自輕聖躬,衝冒熏染,而不暇恤焉,此豈群下所望於殿下者哉?殿下丕惟曰,予之行幸,非盤游非田獵,乃天理人情之所不可已者,而群下之爭執至此者,必有萬不獲已者存焉。益加聖慮,再思三思,則庶有以俯燭於臣等此請,亶出愛君之血忱,而時宜事勢,自不得不然也。今殿下只見得天理人情,在於奉先之孝,而曾不念臣等所爭,亦不悖於天理人情,臣等竊悶焉,此非獨臣等之言也,乃一國臣民之言也。伏願殿下,罔咈于衆,平心易氣,從容舒究,特恕臣等强聒之罪,亟賜收還成命,以慰擧國顒望之情,千萬幸甚。

○傳于金始炯曰,賓廳大臣以下,奉朝賀引見後,當爲引見,來詣閤門外。

○金始炯啓曰,諸承旨及玉堂,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大臣以下入侍時,同爲入侍。

○備忘記,人臣事君,不敢有意,乃分義之截嚴故矣。昨因畿伯事,雖已特推,其承朝廷之意,遏君父之情者,極爲未安,不可推考而止,罷職,拜陵不遠,其代政官牌招,卽爲差出,仍使數日內辭朝。

○備忘記,隨諸臣之後,旣聽至懇之敎,則托以軍號,有若指敎者然,極爲未安,兵曹參判李眞淳遞差。

○兵批啓曰,忠翊衛將辛聖弼呈狀內,本以抱病之人,近又添增,方在苦劇中,萬無起動供職之望云。病狀如此,則輪直之地,有難等待其差復,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文命不進,參判宋成明進,參議吳命新進,右副承旨金始炯進,以李聖肇、愼無逸爲承旨,趙尙絅爲京畿監司,尹游爲兵曹參判,洪尙賓爲兵曹參知,南泰溫爲兵曹佐郞,韓顯謩爲副修撰,尹光運爲修撰。兵批,判書金在魯請對進,參判未差,參議朴乃貞進,參知未差,右副承旨金始炯進,副護軍李眞淳、成德潤、申致雲等單付。

○賓廳大臣以下引見,諸承旨、玉堂請對入侍時,持平金權啓曰,臣本來情勢,萬分臲卼,實無冒出供職之路,陳疏控籲之際,妄附愚見,仰冀省納矣。聖上不惟不賜恩批,致有還給封章,而特旨嚴敎,極其截峻。臣於是,惶隕震惕,罔知攸處。噫,天理人情,不以貴賤而有間,臣雖迷昧,豈不知聖上幸陵之擧,實出追遠之誠?出天之孝,一臨展省,允合於天理人情,而臣子愛君之誠,靡不用極,則今此齊聲請寢,亦由於深憂遠慮,愼護聖躬之意也。爲臣子者,若有一毫遮遏君父情理之心,誠死有餘罪矣。臣之草草一疏,敢採一國之輿情,略效憂愛之微誠,而至承非常之敎,且臣方以强引沮遏等敎,有欠於待下以誠之意,粗附匡格之義,而反速欲遏君父天理人情之罪,莫非臣人微誠淺,不能感回之致,惶愧之極,無地措躬,而臺臣言事疏還給,實是前古所無之事,緣臣無似,上致聖主之過擧,下貽臺閣之羞恥,此尤臣之罪也。雖然,臣之一言,實有愧於犯顔敢諫之風,而尙被摧折之敎,則聖上此擧,未知於古聖王虛受之量,何如?而從今以往,殿下之庭,巽言日進,讜說日疎也。至於不爲振朝廷礪風習之敎,臣誠受而爲罪,無辭自解矣。大抵近日朝著之上,凡於聖旨所向,將順之意勝,糾繩之風寂,故聖意以爲,今之群下,眞如發蒙,孰敢違咈?雖至於愛護君父,擧國同辭之血懇,亦爲一例牢拒,終靳回聽,此實今日朝廷,不能見重君父之致,而臣之入臺,亦已累矣。於平日,不能正色立朝,振刷一世風習,則其溺職之罪,誠所難免矣。今因長僚處置,祗承天牌,而臣之情地惶蹙,視長僚有倍,其何敢可否於其間,而亦何顔面,冒據於臺次乎?昨緣病劇,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嚴敎之下,經兩夜,今始以不緊之語,乃避,揆以臺體,殊涉未安,依啓。

○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箚曰,伏以臣於病伏沈頓之中,伏聞寧陵行幸期日已卜,犬馬之誠,有不勝惓惓之憂,卽欲蹶起趨朝,叩閤求對,以效其斷鞅之忠,而癃疲之極,無以動身,竊又惟念,亟弼保護之臣,必有警咳而請寢者,如臣床簀之喘,雖不言可也。轉環之敎,顒首以俟。昨伏聞大臣諸宰,有命入侍,其披肝瀝血,極言而竭論者,有以當聖心而回天聰,達宵坐待,竟未聞兪音。又伏聞兩重臣疏,旣令還給,大小公事,竝命留院,天心激惱,景色不佳,臣以白首殘年,飾巾待盡,猶欲少須臾毋死,庶幾見上下交泰,氣象和平,而今乃有大謬不然者。臣於是,慨然失圖,惄然永嘆,竊爲聖主,惜此擧措也。今日進言之臣,皆以疹癘之可慮,民事之可念,章奏口對,殆乎竭盡而無餘矣。以聖上愼疾之戒,重本之心,豈或有未槪於理到之言?而猶且一例揮斥,辭旨之嚴,若不敢復開口者,又豈無所以哉?夫以出天之孝思,至有宵寐之感發,祗謁園陵,思伸情禮,今幾年矣。雨露旣濡,時物興懷,怵焉惕焉,悽愴於心者,在常情,猶不能自已,況於聖人之孝乎?在常日,猶不能自抑,況於三載之久耶?惟其至情之必欲直遂,而觀理有未周,群言之初不徐究,而體念有未悉也。諸臣之冒鈇鉞瀆淸嚴,逐日籲號,不自知止,非欲沮殿下之孝思,尼殿下之展省,所爭者,不過曰今春之不可行,而所以不可者,亦緣事勢之致然耳。再昨年則以變亂請寢焉,昨年則以喪變未遑焉,今春則殿下旣敎以不待更稟,諸臣皆一意奉承,未嘗爲違拂之計,而天行之災,又復熾蔓,經冬涉春,遠邇同然,乃於此時,觸霧露犯晨昏,動駕於數百里之地,決知其萬萬不可爲也。旣知其不可爲,則又豈可不力爭耶?事固有今日可爲,而明日不可爲,今年可行,而明年不可行,若是者,誠難以時月蹉失,而理勢之推不去處,亦有所無奈何者。況玆拜陵之擧,今春若有故,則明春亦可爲也。自再昨年,至今春,皆由於事勢之致,然則初非有截然不可踰之定限,但當察理順勢,少退其期日,何必拒盈庭之諫,忽垂堂之訓,上而貽宗社東朝之憂念,下而孤億兆群生之至望哉。且念諸臣之力爭者,亶出於斷斷憂愛之至悃,實無毫末干係於身家之私者,是安有觸激可怒之端?而日者堂箚之批,辭意失平,多出於本情之外,臺閣言事之章,又不賜一字之答,筵席語秘,雖未得詳聞,其一二耳剽,殊非平日所望於殿下者。因此一事,輾轉有許多過中之擧,輿情抑鬱,群聽駭惑,豈殿下心有所偏倚,而不得其正乎?嗚呼,大聖人胸次,都無芥滯,光明灑落,寬廣和平,人言之來,雖有拂逆於旨意者,必求諸道,處之得當,辭氣之間,不宜若是。臣於前席,嘗以不大聲以色之訓,有所仰勉,伏蒙留意之聖敎,而乃今聲色之暴發如此,此莫非臣誠意素薄,不能孚格於聖心而然也。顧此神識昏昧,文字淺短,區區願忠之誠,固無望其見諒而垂納,亦不忍抱玆血忱,不一達於聖明之下,玆敢伏枕綴辭,昧死陳聞。伏願殿下,俯加省察,竝退展陵之期,以盡保護之節,加意本源之工,以爲應物之道,宗社幸甚,臣民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玆事出於至情,予志固定,決難允從矣。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敎致仕奉朝賀沈檀書,王若曰,惟邦家圖任老成,固貴宿德之夾輔,顧人主尊禮耆碩,亦或私懇之曲循。爰頒許退之新綸,式擧敬耉之舊典。惟卿,識敏而操潔,氣剛而行方。精神內凝,白玉蘊圭璋之質,風範外整,靑松挺樑棟之姿。趾武大家,李太尉練漢朝之故事,繩身《小學》,呂原明襲魯公之餘風。遂策名而激揚於臺垣,旋銜香而啓沃於講幄。處之以中書,銓寀藹聲望而明品流,試之於下邑,雄藩推悃愊而礪廉簡。肆受寧考之殊遇,載紆藎臣之華褒。自天之簡擢特隆,班亞典午,踰年之恩告輒靳,任久知申。伊身名不緇而不磷,矧年德彌高而彌邵。姬朝冢宰,允矣冠八座之高,舜廷秩宗,直哉典三禮之重。逮至予寡昧嗣服,灼知耉成人宅心。導迪离筵,可忘靑邸之舊講,優游耆社,每喜黃髮之尙詢。頃當帳殿之都兪,益嘉奏對之純實。首將一公字進戒,要言不煩,勖以五皇極無偏,予心有槪。雖孤忠竟至於流竄,然一念尙軫於保全。特移范純仁於鄧州,許就淸涼之境,俄召劉大夏於遼海,不撓惠文之論。獨保歷四朝完名,蔚爲兼三尊耆俊。潞公九十,勝少年三四十之方强,平仲一言,了他人千百言之不盡。處閑曹而不煩職事,譬靈蔡而必稽吉凶,然求退粵自壬寅,而控辭訖猶未已。歷數顯廟之逮事,卿今獨存,追思累朝之倚毗,予豈遽許?進退已決,挽六丁而難回,忱情畢陳,疏七申而不止。永惟任舊人之道,固宜勉留,顧念敬老臣之方,何忍强拂。玆循乞身之至願,用彰知足之高風。羊酒禮勤,侈新儀於饋朔,鵷行跡謝,遵舊例於奉朝。豈但占寬閑優逸之便,而又極尊寵禮待之眷。必引故典,雖有卿前後之懇辭,俾養餘年,實出予終始之曲保。當時二大夫之去,咸歎其賢,本朝三百年以來,復有幾箇。蓋欲成公之美,初非舍卿也輕。於戲,留心蕩平,正屬時艱之圖濟,据禮引退,尤惜耆德之告休。鄭公陳憂國之謨,實在告老之後,趙槪進格君之戒,亦出謝事之初。卿罔俾專美於古人,予所以深望於今日,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初四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奉朝賀留待引見入侍時,奉朝賀沈檀,同副承旨李春躋,假注書安后奭,記事官金冽,記注官睦趾敬,奉朝賀沈檀所啓,小臣蒙聖上生死肉骨之恩,未報萬一,至今不死,獲遂乞骸之願,雖明日溘然,更無所恨矣。上曰,卿以三朝舊臣,年齡甚高,前後祈免,予非不知,而只以舊臣,不忍一朝便許休退故也。卿之所請,不可終孤,故俾遂其所願,而予心則甚缺然矣。檀曰,小臣節節受恩於殿下,不知將何以報效,而此生餘日無多,竊念鴻渥,感涕自零,不知所達矣。又起而拜曰,臣老耄昏憒,殆無知識,而華封祝聖之誠,竊有耿耿者,當今悠悠萬事,無過於保嗇聖躬,周公作無逸篇,獻成王,以勤勞爲壽考之道。而其曰,嚴恭寅畏,不敢荒寧,卽無逸之實,而享國永年,乃無逸之效也。然,所謂動勞,不得其要,則煩文瑣節,反有妨於頤養精神,非周公無逸之本意也。《論語》曰,居敬而行簡,敬則氣質日强,簡則精神內凝,所守者,至約而能御煩,所處者,至靜而能制動,此誠保嗇望躬,酬應萬機之要道也。今當辭退,敢以居敬行簡四字,爲殿下獻焉,仰祝聖上壽考無疆之休矣。上曰,勉戒之言切實,予深感歎,可不另加體念焉。檀又起而拜曰,臣於朝著間事,無所預知,而俄聞大臣諸臣,方會賓廳,請寢陵幸,此事當從容陳達,以冀回天,而至於賓廳連啓,則似涉急迫,臣竊以爲太過也。然,其所爭,出於憂愛之血忱,而聖上不惟不納,又有凡公事勿入之敎,臣惟惶恐,此則聖上之過擧也。上曰,予之過擧,予亦知之,上下俱失,而下旣先失,致予之過擧也。檀曰,聖敎如此,而臣則以爲不然也。諸臣雖先失,殿下責之猶可,而因此激惱,廢却公務,實爲聖上大段過擧也。上曰,卿言意則好矣,予之此擧,出於不得已也。檀曰,先陵展謁,旣是聖上追遠之孝思,群下孰敢有異議,而卽今天災時變孔棘,癘疫死亡亦慘,此時遠陵行幸,實非愼重之道,其所憂慮,不但賓廳諸臣而已。一國臣民之所同然者,小臣雖未得同參,而爲聖上憂慮之忱,與諸臣,固無異矣。前頭豈無無故之時乎?若其癘氣稍淨,人心稍安,則群下自當奉行矣。惟願聖上,平心徐究,亟命還寢焉。上曰,君臣猶父子,諸臣之待予者,不以父視之,以婦人待予,豈不慨然乎?予之此擧,所謂觀過知仁處,而今日朝廷之所爲,如以水投水,故予所以有此擧也。檀曰,臣旣謝事,當退耕田野,而前後聖批眷摯,每有不忍便許之敎,小臣區區犬馬之忱,亦豈無不忍便訣之意乎?家在城外,臣當退伏,以終餘日,而一息未泯之前,國家若有事,則敢不死生以之乎。上曰,古事奉朝賀引對,則有宣醞之例,而今日則賓廳事如此,方寸亂矣,未能如意,從當送掖隷問之矣。遂罷出。

○初四日申時,上御熙政堂。賓廳大臣以下諸承旨及玉堂請對,同爲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洪致中,右議政李㙫,右參贊朴師益,行司直尹淳,兵曹判書金在魯,判尹張鵬翼,摠戎使申光夏,刑曹參判鄭錫五,禮曹參議金尙奎,行都承旨趙顯命,左副承旨張泰紹,右副承旨金始炯,同副承旨李春躋,校理柳儼,假注書安后奭,記事官金洌,記注官睦趾敬,上曰,賓廳座目,比昨頗少何也。李春躋曰,往政廳矣。上曰,兵曹參議亦往政廳耶。彦城君入於座目,而亦不來何也?洪致中曰,彦城君初來賓廳,而以病不入矣。致中曰,昨日夜深後罷歸,聖體何如?上曰,姑無事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致中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致中曰,臣等於昨日聽聖敎之後,雖或閑漫之事,殿下必以至誠爲期,則臣下豈不有奉承之事乎?自昨昏退出之後,一則惶恐,一則感動,百以思之,幸陵之事,決知不可奉承,故今日欲爲請對,而昨夜强聒,丙枕恐或不安,不復爲賓廳啓辭矣。至有入侍之敎,必有聖敎,故待命矣。李㙫曰,臣等不肖無狀,激惱淵衷,惶悚慙赧,不知所喩,而臣等憂愛所迫,如是縷陳,是豈非可已而不已者耶?下燭臣等所達,而諒處焉。上曰,今予之所病朝廷者,以其雷同苟合也。凡事必有甲乙之論,甲者爲君子,乙者爲小人,今之沮予者何事耶?雖以先祖時上尊號之事言之,有甲乙之論,今玆廷議,必有立異者,而不爲立異,是豈非雷同苟合耶?昨旣縷諭,今又悉暴,而卿等終爲此過擧,始以癘疫發之,又以騷屑言之,而予心固定,有若畫一,終難變動矣。今以戊辰日記言之,則亦有癘氣,而其時諸臣,不爲此等之擧,古之人不如今人而然耶?今卿等以賓廳會議,猶以爲不足,率二品以上,而齊聲爭辯可乎?引見卿等者,欲知有別語矣。致中曰,聖敎如是誨責,惶恐不知所達矣。上曰,謂卿等過之者可乎,不可乎?其中不無崖異之意,而不能獨判,至於賓廳會議,恐動君父,今爲賓廳會議而不聽,則將爲庭請之擧矣。以今日之事,書諸史冊,而使後世之人見之,則必以爲其時群下,以此恐動,以予爲何如而以卿等爲何如耶?卿等此擧,出於義理而發耶?若出於義理,則必諒予至情所發,得以展謁,而惑於浮動之言,將止予行,今日之事,豈予不幸,卿等之幸也。致中曰,今日臣子,有何雷同苟合之心,而爲此擧耶?知聖上幸陵,出於繼述志事之意,而心懷萬一之慮,强勉陪往,或有後悔,則豈臣子之道也。凡公會,則六曹參議必參,而昨日則只率二品以上而仰對矣。今則六曹皆會矣。上曰,在外未入侍之人,竝令入侍,因命史官出去,使之同入,史官出去入來,而在外者久不入來。上曰,史官不能詳傳下敎,以致諸臣之未卽入侍,事極駭然,當該史官罷職,可也。出擧條史官金冽,罷職逬出後,上曰,注書出去,使之促入,可也。后奭承命出去,更促吳命新、朴乃貞入來,金重萬、宋成明,其前入來矣。金洌旣罷,記事無人,李春躋曰,史官旣已罷職,預備使之招入修史,何如?上曰,依爲之。后奭又出去,促張斗周入來,上曰,卿等所爭,果以形見可憂之事而然耶?若然則卿等之爭宜矣,予亦聽從矣,詳達,可也。致中曰,昨已陳達矣。雖有典禮之事,時不可行,則當止之矣。雖以諸臣之所爭見之,或有以義理言之者,或有以情理言之者,典禮有無,不必可論,倘殿下平心舒容,則以今日臣鄰,必不以爲過矣。臣雖無狀,豈以應行之事,爲不可行,而有沮遏之意乎?苟非如此之時,則決不可沮行之若是矣。上曰,我國事,多文具,今日之事,予豈不知群下之意乎?以賓廳啓辭言之,旣已來會賓廳,則雖當開政,入侍後陳稟請出,可也。而初不入侍,殊欠誠實底道理,名在座目,而不入侍諸臣,竝推考,可也。出擧條,朴師益曰,大臣旣已陳之矣,臣何更言,臣則不以癘氣爲憂,而只慮其時勢矣。若有意外之慮,則將何以爲之耶?臣之所深慮者,實在於此矣。今則繹騷不止,人心未定,豈可動駕乎?上曰,此豈非時象乖激之所致也。時象和泰,則人心自安,騷屑何從而起乎?師益曰,自再昨年變亂之後,國勢孤危如此,疹癘雖非甚可憂者,而目今熾蔓又如此,此所以必欲停行幸者,惟望姑待他日而幸之矣。上曰,姑待他日之言,分明言之,可也。或有逆賊餘黨,或有癘氣偏熾,則卿等陳請,可也。此則不以一端爲言,而或以逆亂爲憂,或以癘氣爲言,何如是恐動耶。人心何時可定耶?明年可定,則胡不明言耶?在魯曰,昨已竭誠悉陳,更何仰籲,昨日聖上,至有不忍聞之敎,臣退歸私次,終夜以思,羞愧欲死,至於萬有一危之慮,則將何爲哉?耿耿愚衷,終不自己,如是陳請矣。上曰,卿等如是畏怯,予當,分付,太僕,使之別造駕轎矣。在魯曰,臣等爲聖躬過慮之心,撑亘方寸,不知自止矣。上曰,此實出於計較之心也。在魯曰,臣等此擧,豈出於計較之心乎?上曰,計較云者,非謂卿等之如此也。此乃旣出之步,不可復止,是心亦出於計較也。尹淳曰,領相則以癘疫爲慮,而民事亦不可不憂也。上曰,昨日尹游之言是也。王者之道,以愛民爲先,捨斯民,誰與爲國,游之憂民事誠是矣。淳曰,戊辰年雖有癘疫,而不如今日之可憂矣,且紅疹,鄕則方熾,十家九空,況有再行之者,是尤可慮矣。上曰,癘疫尤甚於驪、利云者,豈不可笑乎?淳曰,癘疫之盛,臣亦稔聞矣,雖以臣所管守禦廳事言之,方有可捧之穀,而民皆病臥,無一人來納者,京則或試醫藥,而有得生道者,鄕則不然。死亡相繼,若動駕於朝往夕返之地,則縻費不至大段,今則數日程行幸,殿下雖別樣減省,其於大勞費何哉?而況左道之民,亦豈無供億勞費之弊耶?雖然,幸陵時供億勞費之弊,卽其餘事,固不足恤,而但此時非比常時,昔我聖考幸陵之日,若如今時,則不必作行矣。上曰,諸臣皆盡達乎?張鵬翼曰,諸臣皆盡達,不復爲疊床說,而臣亦以時勢如此,繹騷如此,爲深慮矣。上曰,判尹,時爲御將,何不譏捕,而有是言耶?鵬翼曰,如凡例盜賊,則可以譏捕,而至若逆變,則不可以機關而捕得矣。致中曰,非謂驪、利間必有逆賊也。上曰,然則在都下耶。鄭錫五曰,諸臣竭誠盡達,而天聽逾邈,臣心抑鬱矣。宋成明曰,昨今旣已畢陳,更無可達之事,而臣則以癘疫,最爲憂慮矣。吳命新曰,臣等豈有一毫沮遏之意,而癘疫方熾,數百里動駕,臣子之深憂過慮,焉有已也。殿下若察下情,則必反汗矣。金尙奎曰,天理人情,豈敢沮遏,蓋由於至誠過慮也。語不云乎?民之所欲,天必從之,殿下,斯民之天也。群下所欲,胡不聽從耶?金重萬曰,諸臣苦口力爭,亶出於忠愛之忱,惟願允從。柳儼曰,昨已悉陳,輒承誨責,罙增惶縮,而小臣之意,與諸臣無異,殿下下敎曰,經幄之臣,胡爲此言耶?又下敎曰,今年癘疫,卽諸臣之幸也。此非大聖人待臣鄰之意也。時適如此,故大臣諸臣,次第請寢,而若安寧之時,則豈不奉而行之也。殿下不此之思,每下嚴截之敎,以不忍聞之語,至發於前席,實非平日所望於殿下者也。以此觀之,殿下此敎,實有乖於顔子不遷怒之訓矣。上曰,今日諸臣,能不貳過乎?儼曰,殿下亦失言矣。上曰,卿等觀過知仁之處,必欲止行耶?在魯曰,觀過知仁,卽謂臣等而發也。今年若無紅疹癘疫,則何不陪往,使殿下以伸至情耶?臣等連日所爭,聖上雖或爲過,而此實出於憂愛之誠,豈非觀過知仁之處乎?淳曰,寧陵行幸之事,非獨畿伯當之,臣待罪守禦,多有擧行之事矣。畿伯若有未盡之事,則責之畿伯,小臣若有未盡之事,則責之小臣,俾之各有攸當,而辭令之間,多發激惱之擧,又爲不酬萬機,臣切悶焉。上曰,此卿等過中之致,豈予之過也。劉蕡之養量,張公藝之九世同居,皆自忍字中出來,則予亦非不知忍字工夫,爲涵養要道,而卿等昨日,爲賓廳啓辭,今日,又率二品以上,縷縷爭辯,此非過擧耶。淳曰,群下非欲爲過擧也。在廷之臣,荷聖上生死骨肉之恩,憂愛所發,煩浼至此,實爲可憐矣。趙顯命曰,臣等非木石禽獸,以我聖上幸陵之事,必欲沮遏,而不使作行,則聖上誨責,固無怪矣,此則不然,專爲聖躬,而發此擧,則在下者,有何過擧也。臣昨日則未能隨諸臣之後仰陳,而卽今大小公事留院者,實出於激惱之致,聖上苟欲動駕,則君臣一堂,談笑相議,曰可曰否,固無所妨矣。殿下於學問工夫,何如?涵養工夫,亦何如也?君子動而爲後世法,人君一動一靜,皆作柯則矣。殿下有何一毫干預於心氣,而昨年有閉閤之擧,今日有留院之命耶。殿下於此,宜加反省矣。上曰,知申所達是矣。予傷於哀慼,此何足怪也。昨年閉閤之事,思之至今,亦甚慨然,而垂諸史冊,示諸後世,則以予爲何如?以卿等爲何如也?每思時象之乖裂,不覺憂歎卿以予爲過擧,而予之此事,出於不得已而然也。賓廳會議後,例有庭請之事,今欲停行者,豈非以婦人待之之道乎?安有婦人酬酌萬機之道也。大小公事留院,意有在矣。乙巳年見困於庭請,今恐更有此擧,當到利川後,可視公事矣。金始炯曰,過則勿憚改,殿下知其過而不改,則以殿下明聖,爲何如也。知申所達是矣。願從之。上曰,昨年閉閤,不得已而爲之矣。昨日爲卿所困,今日又爲所困,卿等雖以日寒爲慮,至請閉戶,而予則不寒,蓋是火升之病矣。顯命曰,以殿下此擧,史筆書之,則非特以臣等爲過矣,以殿下爲何如耶?更願留省焉。致中曰,不酬萬機之事,只緣臣等苦爭而致此,則益不勝惶隕矣。今日群下强聒之際,雖不免過中,而聖上此擧,大有乖於翕受之道矣,亦豈非過中之事乎?趙顯命,以君德陳戒,尹淳,以激惱獻規,皆是切中之言,願俯諒臣等未盡之餘意,亟加允從,至若陵幸可否,咫尺前席,反復消詳,何所不可?而因此激惱,嚴加誨責,實非所望於殿下者,若以來年爲遠,則姑待秋成後爲之可矣。上曰,卿等雖以癘疫爲說,雖以庚戌爲言,而予志則定矣,《中庸》不云乎?凡事預則立,不預則不立,當元良冊封之日,閔判府事,以此證之,遂定大策。時乎時乎不再來,若有疾病,則不可行,若有水潦,則不可行。戊申春丁未秋,不能作行者,因領府事而然矣。寧陵五日程,順陵二日程中,量度道里形勢,果作順陵之行,其時雖不得行。今年則決意行之,群下豈以此,爲庭籲乎?若以爲畏怯,而持疑不行,則明日亦然,又明日亦然。人主動於畏怯之說,如婦人而塊處乎?予之此行,非盤佚遊畋之比,亶出至誠,其豈可已?今年或止,期以明年,則何時可往乎?諸臣必須回思焉,如此之中,又當萬機,則殊非調養之道,故果使留院,而不爲酬應矣。顯命曰,俄已悉暴無蘊,更無可達,而公事留院,終有累於聖德,更加三思,亟須反汗焉。上曰,諸臣給予由,則可安,而其於不給由何哉。武將在坐,若如古將,則必先陪往矣。古昔帝王,有親征者,今何以鼠竊狗偸,爲慮而止行也。武將則非如書生之類,而猶且苟合於浮動之說,與書生同爭,決知其不可矣。張泰紹曰,臣雖殘弱,至於賊冠,固不足怕,而但今時則不然,癘疫紅疹,到底遍熾,數日程陪往,是甚可慮,故不得不同入共爭矣。淳曰,兵判待秋之言非矣。上曰,予亦知其非矣。儼曰,殿下此擧,出於天理人情,臣等此請,亦出於天理人情,而殿下,輒發激惱之擧,何忍爲此也?一堂都兪,和顔色而待之宜矣。臣昨承誨責,退而思之,不能成眠,今又齊籲,而殿下了無回悟之意,益不勝區區憂慮,更此煩喩,臣下無狀,雖爲過擧,在殿下虛受之道,可則從之,不可則不從,殿下何爲如此過擧耶?知申所達誠是,願加留念焉。春躋曰,大小公事留院之下敎,實爲過矣。臣等今日之請,非獨爲陵行而然也。願從群下之言,須速入之。在魯曰,群下如是陳達,而聖上終無回悟之意,深以爲悶,而大小公事留院者,亦豈非過擧耶?以聖上明睿之智,如知爲過,斯速已矣。何不曲諒乎?顯命曰,幸陵之事,惟在於君臣一堂,可否相濟,而獨此公事之留院者,蓋緣激惱而發,則尤非所望於殿下者也。殿下寤寐羹墻,思欲一展者,非但由於霜露而已。實出於繼述志事之孝思,則何不商議,而又從以廢務也。臣忝居出納之地,目見非常之擧,憂愛所激,惶恐更達矣。上曰,留院公事,今因銀臺及儒臣所達,當爲入之,而連爲卿等所困,不可堪矣。淳曰,頻復古亦有言,勿謂臣下有過擧,惟以殿下一言一動,爲群下所柯則,當隨其失而卽改,則實有合於頻復之義矣。上曰,卿等爲國一死,予固知之,而以此幸陵,專爲畏怯,而故欲中止,若有天海之變,則卿等必潰散而走矣。諸臣曰,如此下敎,不忍聞不忍言,惶恐欲死矣。上曰,非以卿等,爲潰散也。若有不意之慮,則或恐落後,大抵卿等,每以無形之物,視若有形,故所以發此言,豈有他意也?致中曰,請姑退。上曰,禮經果有不展禮之文乎?其文字得見,可也。强欲止行,而無證可引,卿等非說而不繹者耶?始炯曰,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而左承旨成德潤有實病,不可行公,今姑改差,其代亦令同爲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淳曰,聞醫官之言,則嬪宮殿有小縮之候云。此則有餘熱而然矣。萬金散當劑入,而聖上不以爲諾,不勝惶悶矣。上曰,昨言醫官矣。此時異於常時,當自內調攝,因言于醫官及醫女矣。淳曰,當議藥矣。上曰,問候一節,依下敎爲之。儼曰,玉堂不能備員,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明朝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泰紹曰,大司憲宋眞明,引嫌不出,何以爲之?上曰,前則不爲如此,而今成謬規矣,諸臣皆退出。

分承旨李承源坐直魚有龍。分注書李世垕朴昌徵仕直

○中宮殿,移御于慶德宮。

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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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顯命。左承旨愼無逸未肅拜。右承旨李聖肇坐直。左副承旨張泰紹。右副承旨金始炯坐直。同副承旨李春躋。注書未員未差。假注書李顯望安后奭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聲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自艮方至坤方,地動。辰時,日暈。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以嬪宮議藥事來詣,而夜間氣候,宜令醫女入診,詳察後議定當進之藥,似合於審愼之道,惶恐敢啓。傳曰,知道。口傳再啓曰,伏聞嬪宮入診醫女所傳之言,昨日微縮之候,數次往來,而微熏之候,不至顯然云。臣等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纔經疹之餘,以些少往來之症,輕進湯劑,似涉重難,姑觀數日症候,議定當進之劑,宜當云,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炯啓曰,大司憲宋眞明,避嫌退待,執義朴師正,未肅拜陳疏,掌令申兼濟,武一所監試官進,金廷潤,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宋秀衡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張泰紹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請對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炯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又啓曰,判府事李觀命上疏,以縣道到院,而有大小公事,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顯命啓曰,昨日政新除授左承旨愼無逸,右承旨李聖肇,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左承旨愼無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始炯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春躋啓曰,昨日備忘中,有京畿監司數日內辭朝之敎矣。新除授監司趙尙絅,卽爲牌招,使之趁速辭朝,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兼春秋金冽罷職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高萬甲單付。

○趙顯命啓曰,今此中宮殿還御時,永禧殿擧動時,寧陵行幸時,禮曹多有擧行之事,酌獻禮,則判書亦當爲贊禮,而判書沈宅賢在外,參判金取魯未肅拜,參議金尙奎,以英陵、寧陵、康陵石物塗灰事,今方出去,時無行公堂上,參判金取魯,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禮曹參判金取魯,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本曹時無行公堂上,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其所撕捱無所據矣。雖以往事引嫌,未免太過,而況近日下敎若何?以宰臣,豈不聞之乎?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更爲牌招。

○金始炯啓曰,武一所試官具後翼,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試官不可不備員,更爲牌招,何如?傳曰,以試官牌不進,申飭非一,則雖不知病故之若何,其在事體,極爲未安,罷職。

○李春躋啓曰,大臣二品以上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政院啓曰,臣等昨日求對,血懇齊籲,乞收大小公事留院之命,遂有句語改下之敎,聖人一言之失,改之如轉環,臣等有以見虛受之盛意,然至於公事,則終不許捧入,一二句語之改下,顧亦何補於事哉?不惟無益,其爲聖德之累,或反甚焉。臣等死罪,請有以直之,殿下之意,將以廢務一節,把持群下,而日月之明,不能無嫌於駟不及之戒,故外雖勉改於空言,實則憚改於本事,甚至遷就爲言,托以休養,此豈大聖人誠信接下之道哉?彌縫目前之過差,折拒群下之爭執,固不患無說,而獨不念擧措之日乖,實德之日疚乎?嗚呼,殿下以不世有爲之資,留心帝王之學,孜孜一念,十年于玆,而今以臣等不肖之故,較量比對,過自菲薄,不厭爲智術禦下之歸,而退然有不入堯、舜底意。此固臣等之罪,不容於死,而殿下試以平日自待之重,反以自省,得不惕然而懼,靦焉而媿乎?惟我孝宗大王之改過也。如日月之更,如雷風之迅,此所以德業日進於崇廣,治道日升於隆熙,卓然爲東方盛主,而殿下之寤寐羹墻,思欲一展寢園者,蓋亦不專由於霜露孺慕之恒情而已耳。然則殿下所以繼述志事,追光前烈者,當有所先,不如此,則雖日覲珠丘,悽愴興悲,何益於帝王之大孝也哉。伏願殿下,更加三思,幡然改圖,先收大小公事留院之命,然後行幸一事,與大臣諸臣,商議可否,以定從違之決焉。臣等忝居出納之地,目見非常之過擧,憂愛所迫,言不知裁,惶恐敢啓。傳曰,予意已諭於昨日,而今卿等所請中,引聖祖古事,令予不覺感動矣。今欲爲展禮者,非特感時也。乃由追慕之至情矣,今予此懷,豈不仰體?特允所請焉。

○備忘記,知中樞金興慶,行司直李秉常,前後申飭之下,終不上來,其在事體,已涉未安,而金興慶,則雖以向來吳瑗之疏,引嫌,尙今撕捱,極涉過中,李秉常則雖性偏於往日,豈不改於今日?一向竝處外,俱無動意,分義道理,尤極未安,一向申飭,徒損事體,若不警飭,國綱奚焉?竝罷職。

○備忘記,領府事之或有過滯之病,已知者,而今日事,非國家安危所係,則懷二之說,極爲過中,君子愼樞機,況職在大臣者乎?知其心之出於血誠,言不知裁者,故雖恕焉,旣知過中,於心未安,而不諭言,則此乃假借之習也。非昨年筵中,卿雖有過矣,予當不隱之敎者矣,今諭予意焉。

○備忘記,傳于金始炯曰,頃者特敎,申飭之下,尙不上來,分義道理,俱極未安,且本曹多有擧行之事,在於數十里之地,一不參於候班,亦不來於今日,今日慢而便者,朝臣,孤而勞者,君上也。其在事體,尤涉未安,受由已久,亦不宜一向在外,久曠劇務,禮曹判書沈宅賢,完陵君李顯祿,刑曹判書申思喆,竝從重推考,使之卽速上來。

○備忘記,傳于金始炯曰,在上者日事申飭,而在下者日事撕捱,視君命於秦越,畏時象於斧鉞,今日朝象,擧皆逡巡,無一人留心國事者,若此不已,其將國不國,人不人,而朝廷之上,其無飭勵之風,村野之間,惟事偃便之習,世祿之士大夫,各有岐足之心,抱子弄孫,不顧祖先之志,甘守時象,不念君父之孤,便安之中,其無惕其意感其心者乎?若此之故,朝廷之上,先騷動而恐民,廟堂之上,先恇㤼而騷民,此皆由於志氣之不猛故矣。無禮經而忌焉,此非大丈夫之氣象,無古例而欲爭,此非導其君於正道。子曰,吾未見剛者,予於今日,復見於朝廷矣。無曰,剛非勇猛者,無禮經而畏㤼,此非以義制心,豈非曲慮之私心也?旣知天理人情之所必爲,則其所沮遏,亦何倍於天理人情者乎?此不過曲慮過心,橫于一生忸安之心者也。明德新民,道之至者,而此亦有意,亦歸於計較之私矣。噫,日事時象,馴致再昨年之逆亂,不體去秋丁寧之敎,少不寅協,乖戾自如,其食君父之祿者,猶事逡巡,朝廷,國之本也,而若是泄泄,元氣不充,腹體能仁乎?騷說之未解,人心之未定,俱由於此,而不究其本,徒畏於茍茍gg區區g之邪說,遏君父之至情,予之所悶者,非特不諒至情,哀我都民及鄕民,由予涼德,未能正朝廷,而使都民,日在恐懼,使鄕民,日在疑信。噫,再昨年逆亂,俱出於士大夫,吁嗟無識脅從之氓,何知其亂平也?士夫之忸安,又復若前,吁嗟都民,恐騷未已,令我國之至便者兩班,至矜者小民,上下相持,恐致益騷,實攄心曲,一以解都民之心,一以慰鄕民之心。噫,至愚而神者,民也。食祿之士大夫,雖不諒予意,吁嗟赤子,豈不知今予此擧,出於萬不獲已歟?因廷臣之阻隔,未能通乎予志,略及于末,諭予赤子。

○備忘記,傳于金始炯曰,噫,予之深慨世道之意,已諭今日備忘中,而噫,在上者至誠飭勵之日,雖小官,決不爲此,況大官乎?君臣之間,截若天地,雖其父兄被曖昧之罰,爲子弟者,豈敢以此,不立吾君之廷乎?此臣節掃如矣,況爲其弟復官之後,未盡頃日之褒奬,不肯立朝,已爲未安,而況爲從兄引嫌,亦涉過中,故以此詳諭,而面諭之時,年少之輩,雖層激,卿勿復若前之意,握手諭乎再三,則豈可更惡其人乎?至於年少輩層激之言,非臣等所可鎭也仰對,故卿若祛舊習,年少之輩,自可有效事,更爲下敎,則雖有不快底意,唯唯以退矣。未過數日,投章徑歸,已雖過中,久病難祛,予則不深怪,而猶望悔悟矣。鎭其年少輩之敎,擔却一邊,反爲激之,心竊未安,而猶且誨諭矣。今觀疏語,又復若前,尤爲慨然者,雖平人,有惟疾之慮,則卽當來問矣。嬪宮有疹疾,藥院竝直,而一向處外,其無動念,未知得宜,而況昔年,雖所遭非常者,或進來城外,或陳章引咎者矣。于今數日,漠無其息,略諭深歎之意於今日請對之時矣。觀政院之微稟,意或今也引咎,覽乎一遍,不過數句之語,其所引咎,乃往非今。噫,追惟貳極,觀數昨領府事之批,豈忍若此?猶甘舊習,此不過平日不能敬憚君父之致,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大官不飭,何勵小官?判府事李觀命,罷職不敍。

○備忘記,去秋處分之後,雖大臣,非者當言,不爲假借之意詳諭矣。今者知其未安,若不明示飭勵,則顧藉大官,何飭小官?非人主總覽權綱之意,旣已非一,不得不明諭,先示予意。

○備忘記,傳于金始炯曰,噫,今下備忘,過中處洞諭,仍示必伸天理人情之意,咨大臣卿宰,知予可悟處洞諭,可伸處固守,其勿更瀆,使我積傷之方寸,其少安,此乃保予之道也。噫,予旣更過中,卿等豈不更執滯之見?噫,以伸展禮之意於祝辭,敢孤我聖祖日望之來心,尤定於金石矣。

○備忘記,傳于金始炯曰,人君一擧措之間,後王法焉,可不愼歟?昨年閉閤,今日留院,或由於不獲已,或由於至情矣。噫,今日時象若何?而君父作此無前之擧,廷臣少可諒至情,則在上者何忍過中之擧?然,後之嗣王者,不諒予意,亦不顧時勢至情,效予而作一制群臣之欛柄,則其弊勝言?噫,昨年之事,實由不獲已,亦有可諒者,而其誠信建極之道,猶未免乖當。在下者雖無狀,使予至此,此亦反求者,今日之擧,亦由於廷臣之乖常,而其所從靳,在於一人,此亦詳諭天理人情而已。豈曰汝過,我亦過哉?雖由於至情之在心,諸臣之滯惑,大小公事留院之命,予亦知其過中矣。其在戒後弊之道,不可不詳諭,予兩件之過,使後王,知人主擧措之當愼,咨爾群工,詳體此意,勿以此解其志。

○傳于金始炯曰,留院公事竝入之。

○以兵曹啓目,傳于金始炯曰,今日廷臣,不諒君父之至情,强爭不已之時,爲臣子者,安敢請掃墳乎?申宅夏掃墳一節拔去,更爲捧入。

○金始炯,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文宣王釋奠祭,數多諸執事,皆以文官塡差,而除公故外,決無推移之路,依例生進人及各都監郞廳,通融塡差,前銜文官,亦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以爲推移塡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張泰紹,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各差備入把本曹驛馬及京畿、忠淸、江原三道驛馬,添補於本曹之數,別單書入,而司僕寺添補京畿驛馬,則從本寺啓下數,使之直爲入把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張泰紹,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寧陵擧動時,各差備驛馬分把之數,一百十四匹內,本曹驛馬四十匹外,不足之數,至於七十四匹,司僕寺添補,則不在此數,勢將依近例,以京畿、忠淸、江原等道驛馬,添補入把,而二百里道程,與近陵有異,本曹驛馬及添補馬,不可仍爲入把。依戊辰年陵幸時例,京畿驛馬,則替把於廣州宿所,忠淸、江原兩道驛馬,則替把於利川宿所,而還宮時,則京畿驛馬,替把於利川宿所,本曹驛馬及添補馬,暫把於廣州宿所,則各道人馬入抱往來道里相均,必須預爲定奪,分付後,可以及期來待,以此發馬,分付於各道監司,何如?傳曰,允。

○司諫朴弼琦啓曰,請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得情,以正邦刑。請昨年逆招所出各人中,明白被誣者外,一倂拿鞫嚴問。請逆魁維賢,破家瀦澤應施之律,亟命擧行。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減死定配罪人睦重衡,更令鞫廳,嚴刑得情,以正王法。請減死絶島定配bb罪b人黃玉鉉,更加嚴刑,期於輸情。請還收鞫廳罪人洪啓一,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律擧行。請充軍罪人詹,境上梟示。請疏下三賊,竝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益寬,設鞫嚴刑,期於得情正法。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請還收譯官金文慶,減死定配之命,依律處斷。措辭竝見上伏聞日昨,有大小公事留院之敎,臣未知我聖上平日孜孜勤政之意,今何爲出此敎也?伏想卽今,幸陵之志已決,而群下過慮之言,日陳於前,故不勝其酬答而然耶?若是則聖上處分,不啻過矣,群下之言,無非出於忠愛切至,則察納改圖,固已不可已者,而設或未卽回聽,其在聖心,廓然大公,物來順應之道,雖萬言噂沓於前,而雍容賜答,至誠諭意而已。何至有一倂留院,使萬務曠廢也耶?前後批旨之嚴截,大小章疏之還給,已皆過中之處分,而至於留院之敎,又是過中之尤極過中者也。請亟令收還大小公事留院之命,新除授行大司諫李世瑾,時在京畿楊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大司憲宋眞明,以臣昨陳一疏,略貢區區憂愛之忱,而誠淺辭拙,未能格回聰聽,直道之褒,微分過越,畏㤼之諭,良誨諄至,臣誠感愧惶蹙,不省攸處。夫天理人情,貴賤之所同得,今日群下,孰不欽仰感動於我聖上出天之孝,享先之誠,而猶且抵死力爭,期於準請者,必有其故,以殿下之明聖,豈不照燭於此乎?噫,天馭一動,百神呵護,聖靈攸曁,邦內乂安,疹癘之豈必爲害,騷吪之安足可憂,而古諺不云乎?寧信其有,無信其無,是故,漢文之馬未必蹶,而爰盎執轡而諫,元帝之船未必危,而廣德免冠而爭,當時之君,不曾謂之畏㤼,後世君子,亦許之以得體,此蓋人臣事君之道,無所不用其極故也。且㤼亦有多般分數,臨事生㤼,固書生之所難免,而至於爲君父愼護之節,其所以隱憂過慮者,何害於㤼也?今此聖批中二字,臣當受而無辭,而但臣以風憲之長,陳忠愛之說,未蒙允可之音,反承誨責之旨,更何顔面,晏然仍據於臺次乎?引嫌而退,疏陳之言,出於忠愛,聖敎誨責,何必爲嫌?請大司憲宋眞明出仕,答曰,不允。下諭事及處置事依啓。

○校理柳儼箚曰,伏以臣忝叨經幄,屢登筵席,竊瞷我殿下問學之工,已臻精微,言動之節,咸循規則,每一退出,輒自欣喜,私竊以爲吾王,以上聖之姿,有極致之工,堯、舜三代之治於吾身,可以親見,而今忽有過中之處分,不平之辭令,臣於是,愕然失圖,自不覺深憂而永歎也。殿下今日之擧,卽天理人情之自不得不爾,雖無先朝已行之典,爲臣子者,猶不忍挽止,而今獨擧朝齊聲,苦口力爭,至三日而不之止者,誠亦有萬不獲已之端。殿下固宜察其血忱,亟賜開納,雖或孝思之終不能自己,而亦宜雍容開諭,諄諄誨責,而乃反過加激惱,太露聲氣,惟以爲群下爲過擧,予亦安得不如此乎?有若與臣僚,較挈待對,互相甬勝者然,曾謂殿下之聖,而乃有此擧措歟?此殆涵養猶有所不足,持守猶有所未固,事或難平,心便易動,嗚呼,此豈細憂也哉?臣昨以不遷怒三字,有所仰勉,今請畢其說焉。程子云,喜怒在事則理之,當喜怒者,不在血氣,則不遷。朱子亦曰,因物之可怒而怒之,又安得遷,有爲怒氣所動而遷者,氣動志也。今殿下之怒,惟在於群下之沮遏至情,則只以此開說敎導,庶或合於喜怒在事之訓,而非常之敎,屢下於臨筵,失中之擧,至及於廢務,恐亦殆近於氣之動志,而非聖人中和之德也。此臣所以憂遑抑菀,不但在於行幸一事而已。且聖敎若曰,群下亦能不貳過乎?臣愚死罪,竊恐殿下,又未免失言也。今日群下,旣不能自勉自飭,以導我殿下者,其罪誠大矣。惟殿下敎督其不及,飭勵其有過,斯可矣。乃曰,爾旣貳過,而又安敢以不遷怒,勉戒乎?如是則上下因循,振勵不得,將何以表準於當世,觀法於後日乎?臣竊悶之,臣竊惜之。昨日過中之敎,旣許收還,此可見大聖人轉圜之美,而至於大小公事留院之命,終靳反汗。噫,殿下旣知其過中,而猶且持難遷就,必欲待群請之停止者,亦豈合於誠信待下,悔過不吝之義乎?夫子稱顔淵之好學,而以不遷怒爲言,則殿下平日好學之心,果何如?而處分之間,終不悟其違悖於中正之道乎?惟願殿下,益勉好學之心,特收非常之擧,大小公事之留院者,竝令捧入,此後則一擧措一言動之間,必愼必重,毋貽頻復之悔,千萬幸甚。仍竊伏念朝家之置儒臣,將以備顧問資匡救也,而乃使如臣者,備數於經幄之重,庸陋粗淺,素未能見重於君父,抱愛君之忱,而無以見諒,聞非常之敎,而又未匡正,此固臣罪。惟當引分退處,以俟不職之誅,而耿耿丹忱,猶未能自已,又復略陳短箚,煩瀆宸聽,臣尤惶恐。取進止。答曰,已允於政院矣。

○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疏曰,伏以臣跡蟄草野,心懸魏闕,而地隔莽蒼,承候亦難以時,犬馬戀慕之誠,與日俱深。伏聞近日惟疾之憂,旋臻勿藥之慶,抃賀曷任?臣頃於乞骸之章,附陳贅疣之說,而昏耄顚錯,語無倫脊,只切惶怵,及承聖批,辭旨嚴截,誨責備至,臣奉讀未半,不覺五內墜地,駭汗沾背。噫,臣事君,猶子事父母,子有懷,必陳於父母,方今聖明,開不諱之門,而臣曾忝輔弼之列,苟有所懷,安敢有隱於君父之前乎?然而强進無益之言,以速瀆擾之罪,亦有所不敢,退處田野之後,含默度日,徒抱漆室之憂,及上休致之請,芻蕘之言,將不可復進於黈纊之下矣。平昔之所蘊結者,觸發於中,不知裁擇,信手以書,豈有一毫他意哉?殿下之於賤臣,眷顧而不捨者至矣。向者筵席之開諭,今日批旨之峻切,皆出於憫其愚迷而開導之也。風雨霜露,無非敎也。臣敢不感德省愆,以思自反之道乎?第臣之一片苦心,終不能自泯者,臣聞唐、虞之盛,明良相遇,情志流通,訏謨之際,宜無異同,而亦有都兪吁咈之不同,都兪者,歎美之辭也,吁咈者,不然之辭也。豈以堯、舜之德,有所未盡,而群下之見,能補其不逮乎?誠以朝廷者,刑法之所出,是非之所在也。君上施措,或有未信於其心,則必陳一得之見,以盡匡救之責,臣之從初不敢將順聖意者,區區愚見,亦出於此也。夫討復二字,爲今日所諱言,則臣疏之妄爲提論,固臣罪也,而亦不過略擧臣平日所執之義,以明臣去就之道而已。非敢以此仰請,而冀幸其察納也。至於向日筵對,則上下之言,未曾及於此二字,而今殿下所以責臣者,有若臣仰順聖旨於誨諭之時,而復肆黨習於處分之後,以負聖上,提撕勉勵之至意,臣於此,惝怳抑塞,不知所對也。豈聖意或以討復之論,有所礙逼於伊日聖敎中所庇護之人,而有是敎,則臣於其時,固以不敢奉承爲說,而末梢仰對,實出於倉卒窘迫之致也。且臣所謂討復云者,泛論義理,不但單指此一人而發,則臣實愚昧,不覺其爲犯古人面從退言之戒,而卒以此,自陷於負君父之罪,惶隕震惕,無地自容。抑臣於筵敎一段,佩服敬歎,久益感祝,而天威咫尺,對未詳悉,餘懷耿結,臣氣質固滯,到老益深,以殿下之明聖,知臣莫如,憐其將死之身,迷不知返,欲臣變化氣質,此乃天地生物之仁也,而陽和之澤,亦莫施於枯木腐草,以臣老昏,欲承聖敎,末由也已。蓋聞古人之變化氣質,皆資學問之力,見識自到,則怳然覺悟,不知其偏處之自克。今臣難望數年之假,以俟見識之覺悟,徒知固滯之爲病,變而作柔懦之行,一以阿諛承順爲務,則不特不變之爲愈,將爲邯鄲之失步,無寧終守本分,以沒餘生,而至若殿下誘掖之恩,憫憐之德,則銘肝鏤骨,曷敢頃刻忘之乎?自承嚴批,夙宵兢惕,負此罪名,陳章自暴,有所不敢,席藁田廬,只竢誅罰之加,側聽多日,尙無處分,人臣有罪如此,不被有司之法,則刑章紊矣。國家刑章,緣臣而紊,則臣雖滅死萬萬,何以贖其罪哉?玆敢冒死哀籲,仰請鈇鉞之誅,伏乞聖明,亟命勘臣罪犯,以爲人臣違命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位在大臣,不諒君父,申飭之意,又不顧頃者面諭時仰對之語,誠涉未安矣,予實慨乎卿此病痛矣。

○執義朴師正疏曰,伏以臣於本罪之外,又以荐違試牌,添一新犯,雖蒙寬假,罰止罷職,而其時聖敎,極爲嚴截,迨今懍惕,食息靡安,前冬收敍,旣出意外,厥後除旨,仍復稠疊,而以臣釁累之蹤,疏單請急,亦有所不敢,未曾一煩籲呼。惟以違逋爲事,乍罷旋敍,事體徒損,而惶悚愈切矣。間嘗一忝中丞之任,得蒙例罷之恩,私心粗安,頌祝方極,未及數月之內,遽承敍命,今於病伏之中,又叨是職,臣誠惝怳感激,不知置身之所也。顧臣難進之義,與前無異,非可以時月之久近,有所變動,則臣豈夤緣倖會,貪榮冒承,以自喪其廉隅也哉?蓋臣之年前譴罷,罪名旣重,中間牽復,亦不由本事是非,而臣之昔日所爭執者,未槪聖聽,則眞所謂不得其言則去者也。況臣曾忝經幄,不量才分,輕易出脚,醜拙畢露,全無啓沃之效,畢竟重陷於大戾,追惟至今,羞媿欲死,而臣於臺地,且有必辭之義,前已略陳,不復更提,而若夫三司言議之任,無非僨敗之地,此臣所以終始自畫,決不欲抗顔復冒者也。臣又事君無狀,銓郞時,引嫌之疏,致勤嚴敎,有非人臣所敢聞者,一時外補,亦云末減,而念臣情實,未得昭暴,方將竢罪之不暇,實無面目之可顯,雖是漫冗職事,猶蔑自效之地,頃者太僕之除,旣未敢冒肅,則今玆所叨,尤何去就之可論乎?在臣道理,只有杜門縮伏,以爲自靖之圖而已。如臣陋劣,不足比數,而問其職,則淸朝法從之官也。其在體下之道,亦不當强其所不可强,以致其出處之乖宜也。噫,臣之區區私義,量度已審,前後除命之下,皆不以見職自居,雖有漆室之隱憂,而一未效匡救之誠,其爲辜負職責大矣,而臣之情地,其亦窮隘矣。臣於近年以來,所受告身,殆至數十次,臣實訝惑,莫曉其故也。無乃朝家,知臣噤默,而有所累檢歟?此爲臣之羞恥,而亦臣之罪也。且臣痰火宿疾,本來沈痼,而加以南土所傷,吐血之症,極其危重,而煩猥是懼,未暇覼縷,只將情勢之迫急者,冒死哀籲。伏乞聖慈,曲加諒察,亟削臣職,仍令選部,勿復檢擧,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竊觀近來,朝臣辭疏,無不入徹,此外陳病之章,亦卽捧入於臣疏始呈之日,而臣之控籲,今跨兩朔,一向見阻於喉司,致令如臣之情勢危蹙者,未得一暴於黈纊之下,臣雖不欲强與呶呶,而其爲駭訝悶鬱,當復如何?仍伏念寧陵行幸之命,固知出於聖上不匱之孝恩,凡在群下,孰不欽仰?而第此時動駕於累日之程,恐有乖於愼重之節,故所以擧國臣民之普切憂慮者也。今玆大小諸臣之或疏或對,力請不止者,豈由於無端沮遏之計哉?蓋在臣子忠愛之誠,可見其靡不用極之致,若殿下勉抑至情,亟寢前命,則豈但副群下之懇祝,斯實爲宗社之大幸也。臣職在臺列,拘於情迹,未卽登時爭論,今始草草附陳,臣罪至此,而尤無所逃,亦乞仍降威罰,以勵他人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初五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二品以上請對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洪致中,右議政李㙫,戶曹判書徐命均,吏曹判書趙文命,右參贊朴師益,兵曹判書金在魯,判尹張鵬翼,摠戎使申光夏,訓鍊都正金潝,刑曹參判鄭錫五,右承旨李聖肇,假注書安后奭,編修官張斗周,記注官睦趾敬,領議政洪致中所啓,日候陰冷,聖體若何?上曰,姑無事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致中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致中曰,昨已夜深,故臣等退出矣。逐日强聒,極爲惶恐,而群下抑鬱悶迫之私,無由上達,玆又冒萬死相率求對矣。上曰,何以有抑鬱,何以有悶迫也?予則不知矣。致中曰,連日所達,只是一箇語也。今若明白仰陳,則庶有感悟之望,而臣言辭拙訥,不能悉暴心中之所蘊,故聖上一向靳允,群下心有所抑鬱悶迫之私矣,不然則何若是煩浼也?前此已聞聖敎矣。雖於敵以下,聞其爲先至切之情,則猶可感動,況於君父之前乎?聖意所在,臣非不知,若或行幸之事,則惟當將順之不暇矣。此則不然,適當非常之時,故縷縷,仰達矣。且臣與僚相相議,以爲聖敎如此,不得不奉承云,而旋又思之,今若心懷萬分之一慮,陪往君父於數日之程者,安有是理也?反復量度,更此陳請矣。臣等此擧,出於斷斷血忱,而殿下每以畏㤼爲敎,若以畏㤼而力爭,則臣等雖伏刑章,固所甘心矣。昨者趙顯命之言,勤懇切直,宜加體認焉,大小公事,至今留院,不爲酬應,如是而何望國事之可做?其在四方聽聞之道,亦必以爲訝矣。臣等不肖無狀,莫能隨事盡誠,致有過中之擧措,極知惶隕,無所逃罪,而惟願曲察,趁速收還焉。殿下因此而罷畿伯,又因軍號,而遞兵曹堂上,臣下必以爲殿下,徒以威力制之矣,此非聖德之爲累乎?今若奉承,則中外之人,亦必曰,在上者以威制之,故群下迫於君命,不得已奉承矣,亦爲何如耶?此等過擧,更願速寢焉。李㙫曰,臣等逐日相率齊籲,聖上以爲支離,而當此疹癘之時,動法駕於數日之程者,其在愼攝之道,可乎?臣等此擧,聖上謂有不槪於宸衷,而斥罰臣等,則實無所恨矣,但因是而廢却公務,此何擧措耶?語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肅廟時安有如此之事乎?此皆臣等之罪矣。君臣相持如此,而國事奚爲,留院公事,以至數日,而尙未聞入之之敎,尤不勝抑鬱矣。行幸一事,姑許群請,退期爲之,何所不可?而殿下不此之爲,必以速行爲敎,此豈大聖人恢弘之道也?惟願更加留念焉。致中曰,天災如此,時勢如此,今日地震之變,又如此,此誠恐懼修省,而不宜動駕之時也。若以情理言之,則殿下此擧,雖出於至誠所發,而姑待淨潔無虞之時,行幸何妨也?殿下如從群下之請,强抑至情,退期行之,則群下孰敢有止行者哉?今則群下請寢者,實出於萬全之道,而終不回聽,臣誠憂悶矣。上曰,擧措聽聞,是爲餘事,君父爲先難堪矣。諸臣宿於家,而予則終夜不寐矣。且有可言者三,以漢時事言之,地震之變,在於桓靈之時,皆由於主弱臣强之致,而終致漢祚之傾覆,此豈由於園陵之行幸耶?今日朝象,必至於亡國而後已,考諸史冊,地震之變,不出於治平之世,而出於衰季之時,今於備忘,悉布予心腹矣。今日在外諸臣,抱子弄孫,安臥其家,無一人入來者。諺曰,初聞政丞夫人之死,急急馳往,及聞政丞之喪出,則緩緩而來云者,眞不虛也。嬪宮患候之時,予以惟疾之憂,日夜焦煎,而諸臣在近畿,不肯入來,事體道理,豈容如是?孟子曰,臣視君如草芥,大明太祖,以此言,至有黜享之擧,而其時臣下爭之,此擧雖過,亦不怪矣。今日群臣,視君父如草芥,則君之待臣,將何如耶?居在咫尺,而群下如此,何事可做乎?庭請之擧,予知之久矣。卿之心事,予已素知,以卿閑雅之性,必不爲如此之擧,而緣於恐動,不無雷同之弊矣,領府事疏亦過矣。廷議如是,故其心以爲若不如是,則是有虧於臣節也。有執滯之病,故國必亡,懷二心之說,所以發也。其出於苦心,則予知之矣。旣知其辭意之未安而不言,則是非誠心待大臣之道,故今日備忘言之,欲使卿等,悉知此意也。堂箚不須言,而政院啓辭中,引聖祖故事而爲言,不覺感動矣,此則知申已言之,必出於此矣。予之此擧,欲遵志事,以伸至情,豈非追暴之深而然耶?政院啓辭,姑爲留之,從當批下矣。寧陵祝辭中,付標以下,今日已受香而去,旣已作祝告由,則聖祖在天之靈,其敢欺乎?此則決不可停行矣。致中曰,留院公事,旣承入之之敎,可見聖上轉環之量矣。群下孰不欽仰感歎乎?上曰,領府事則沮遏者有之,故來到城外,而不爲入對,此等處,予以爲執滯矣,況他大臣乎?今番事實爲慨然矣。致中曰,此非無誠於國家而然也。臣亦以爲過矣,俄者以地震事,至有臣强之下敎,惶愧欲死矣。上曰,我國之尙淸議有,如東京時事,豈有跋扈之臣?而國綱不振,駸駸然自至於莫可收拾之境,此甚可悶,有如病人之元氣自盡,是予之憂也。致中曰,聖敎至當矣。㙫曰,古有都兪吁咈之言,此非可從者則從之,不可從者則不從之義乎?殿下平心易氣,從容舒究,則必諒臣等所爭者,亦不悖於天理人情,而轉至激惱,至有不忍聞之下敎,尤增惶恧矣。上曰,頃於臺閣上,見鄭益河一人而已。連啓鳳祥,又發眞儒益寬之啓,雖有過中處,而辭語不得不如是矣,眞儒則一邊人欲殺,一邊人容護,豈容如是?予甚慨然矣。致中曰,殿下每以時象爲敎,臣僚不能無此病,聖敎非過矣。大抵我國風習,廉隅太勝,故今日之朝象如此,亦廉隅太勝之過也。上曰,過猶不及,故予以東京淸議言之,此非廉隅太勝之病耶?若固守廉隅而不變,則豈不過乎?致中曰,習俗如此,猝難變改矣。上曰,筵席之上,猶曰姑遞其職,以伸廉隅,此等說至發於筵中,可乎?趙文命曰,臣强之敎,蓋以國綱之頹廢爲慮而致是,則聖敎似宜,而援喩殊未妥當矣。上曰,反求諸身,古有其訓,使臣隣至此者,咎實在予,若有敬憚君上之心,則在外諸臣,何可如是耶?致中曰,諸臣許俾達所懷,何如?上曰,此事則已定于心,默默之外,無他道矣。卿等不諒予至情所發,而一向爭之,予何言哉?朴師益曰,臣等所請,實出於至誠,而殿下如是靳允,不勝悶迫矣。文命曰,小臣意見,異於諸臣,人君當以敬天從民爲貴矣。卽今天災見於上,地道變於下,民情皆然,殿下胡不念及於此耶?若其大小公事,條件各異,而至於留院而不入,尤爲過矣。上曰,此事實相貫,卿則昨未入侍故然矣。金在魯曰,小臣言辭拙訥,不能導達,而此非動駕之時,故有所苦爭矣,豈有他意,而必欲沮遏乎?文命曰,畿伯之特罷,兵參之特遞,實爲過矣。在魯曰,驪、利間癘疫狀啓,軍號中敬愼二字,非有意於沮遏,則以此疑人,不亦過乎?上曰,不然。以各邑言之,癘疫方痛者幾人,死亡者幾人爲報,至於農事形止亦然,未及報營之邑,以追後爲言,卽狀聞之,例也,而獨以驪、利爲言者,豈不可怪耶?在魯曰,臣亦纔經監司,未及論報者,列邑之過,而非監司之過也。上曰,各邑盡爲列錄,可也。何獨驪、利爲然耶?予則以爲承朝廷之意也。致中曰,畿伯狀聞,非出於朝廷之意,而殿下以此疑臣僚,至於敬愼之軍號,宜須例看,而亦爲持疑,特皆遞罷,此則殿下病痛處也。臣前旣以此陳戒,而今亦爲然,其流之弊,豈不大哉?上曰,承朝意云者,不無失平之心,而必以驪、利爲言者,終涉怪異矣。師益曰,昨承聖敎,今又入來,連事强聒,固知聖心之頗厭,而愚衷所激,今日有庶幾改之心,明日又有庶幾改之心矣。上曰,此乃病痛也。今日明日之說,正如在外諸臣之今日明日,或冀有乙巳之處分,而不爲入來之意,是則不知予意者矣。師益曰,臣之所慮,蓋出於愼疾懼災之意,而殿下至降不忍聞之敎,臣尤抑鬱惶悚矣。在魯曰,臣之所慮,非特時勢癘疫也。近來天災時變,式月斯生,而地震之變,又作於今日,豈不大可懼哉?今此遠陵幸行,恐非靜以俟之,兢畏天戒之道也。《周禮》曰,大札移民,卽今疹癘遍熾,此非大札之時乎?寧陵祝辭,臣亦見之矣。殿下若有故而不往,則聖祖陟降之靈,豈不有悅豫之道乎?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今玆地震,可見天心,則民心亦可知矣,宜從群情。文命曰,兵判所達,竭盡無餘,請姑待他日而行之,出於萬全矣。上曰,卿心則予已知之,以必不可往爲主見,是則執滯處也。徐命均曰,殿下何可强拂群情,而不思所以保護之道,亦莫念爲民之政,而必欲作行於不可行之時耶?在魯曰,尹淳昨陳言端,而未畢其說,秋幸雖難云,而再昨年已除治道路,必不至於傷稼,秋幸,似好矣。致中曰,秋則天氣肅淸,作行好矣。上曰,自驪州而往寧陵耶?致中曰,利川則過,而驪州則不過而往矣。上曰,望見而往耶?致中曰,然矣。上曰,陵所距驪州邑幾里耶?致中曰,五里餘矣。今若待秋駕幸,則晷刻雖不如春時,而時則好矣。戊辰則以五日磨鍊,而今則以六日磨鍊,似好矣。上曰,戊辰則何如是耶?致中曰,戊辰雖以五日磨鍊,而動駕之日,宿山城,翌日宿利川,自利川宿所,往陵所,行酌獻禮後,仍又歸宿於利川,則爲百二十里之地,而必於一日往返,則軍率之顚仆,此必至之理也。臣與兵判相議,行幸時自利川離發,行酌獻禮後,仍爲宿所於驪邑,翌日離發,則似好矣。上曰,驪州之去利川,非迂路之說,向者金東弼,已陳之矣。致中曰,非迂路,乃直路也。上曰,驪州之去利川幾里耶?致中曰,五十里矣。文命曰,驪州有新所聞矣。上曰,左右史書之,群臣聞之,必致中外之駭惑,此等說勿爲陳達,可也。文命曰,此非別言,卽癘疫之說也。族人自驪州來言,癘疫方大熾云矣。致中曰,兵判俄陳大札移民之說,而驪州之癘疫方熾,決不可往矣。上曰,卿等考出此說而陳達耶?致中曰,臣聞諸在魯而發也。又曰,聖上動駕,百神擁護,則寧憂邪氣之或干,而君父若往癘疫之處,則臣當以死爭之,如不能挽止聖上之行,則是臣之愛君,反不如愛父也。上曰,父母若不伸霜露之感,而抑鬱生病,則其子豈可不從耶?卿徒知其一,未知其二也。頃者鼻孔浮高,初則慮其大段,今則不至大段,予病未臥之前,決不可停行,以欺聖祖矣。鄭錫五曰,臣聞殿下昨日之敎,則至誠惻怛,臣亦以爲群下,不可不從,退而思之,則尙有深慮,嬪宮亦再經紅疹,爲殿下憂慮,何所不至?入侍之後,則小臣之意,異於未入侍之時也。兵判以秋幸陳請,若賜允從,則公私實爲兩便矣。臣是該司之官,極知惶恐,而以畿伯事言之,監司只行各邑之文報而已。其爲人純樸,必不飾詐矣。上不答。致中曰,祝辭以御筆改下,可見聖意之牽定gg牢定g而鎭日相持,群情愈懇,天聽愈邈,臣以萬全之道,導之於殿下,而殿下胡不允從乎?如是强聒,極涉惶恐,臣等無置身之所也。㙫曰,群請愈往愈懇,天意一向邁邁,此豈待臣鄰之道哉?天人一理,上下無間,民心卽天心也。目今中外,皆以爲不可矣。亟下兪音,秋以爲期,則中外莫不鼓舞歡悅矣。師益曰,聖敎有曰,朝廷如是,則人心豈不騷動耶?臣豈敢面謾,金在魯之言是也。若下兪音,以秋退定,則聖祖在天之靈,必不以殿下之寢幸爲恨矣。公事留院之敎,亦亟還收,則實有光於聖德矣。在魯曰,姑爲寢止,而以秋幸爲定,且以勿害民田之敎,告諭中外,則民皆知聖德之至盛矣。張鵬翼曰,以秋幸爲定,臣等之望也。文命曰,以秋幸爲請者,聖上視若飾詐,而此非面謾之說也。在魯曰,若非此時,而臣等陪往,則聖心亦必安舒,臣等豈不樂哉?乞以秋幸爲定。致中曰,臣等雖無狀,豈敢爲沮遏而然也?聖心先定,故每有如是之敎矣。卽今無上下貴賤,皆以爲不可動駕矣。臣等豈敢憚往,而每與僚相相議曰,雖老病,陪駕行陵,何有中路顚仆之患也?在外時酬酌說話如此,雖以秋幸爲請,而殿下不信群下,蓋以戊申停幸,由於群下之爭執故矣。或以秋幸爲飾詐,而聖心之不信如是乎?上曰,不信猶餘事也。何待太平,然後往謁祖陵耶?㙫曰,臣等非謂如是,只請待秋矣。上曰,太平無事,五穀豐登,然後欲爲陪往者,卿後重臣本來之意也。文命起曰,數日前臣意果如比,今則不以爲然矣。上曰,卿兄弟意思,本自有異矣。文命曰,父母則不然之敎,實爲過矣,其子之强爭,固非矣,而其父之怒逐,亦非矣。致中曰,毋過勞聖慮,雖不允從,不必傷懷,雖退幸,不必勞心,從違之間,何可過勞聖慮乎?㙫曰,肅廟朝欲幸寧陵,而以未經痘患,不果行矣。至於臨御十四年之後,始爲行幸,則殿下豈可以一時停行,而至於傷懷乎?群下尤以是爲悶迫矣。上良久不言,致中曰,臣極知惶恐,聖上終不下敎,臣甚悶迫矣。夕水剌已晩,臣等請小退。上曰,卿等雖無益,欲言則但言之,旣問利川道里,公事則當到利川之日可酬,至於此事,則無可答之言矣。在魯曰,秋幸亦不過半年之間,何如是牢拒耶?聖敎若此,尤不知所達矣。鵬翼進曰,臣有所懷矣。海美縣監朴敏雄,抵私書於臣,仍送一文書,而有同匿名書,事甚妖妄,而旣送於臣,則不可私自置之,故敢達此意矣。上曰,朴敏雄事,當報于巡營處之,而其人尙鄕暗,故私自抵書,處事不免疎率,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又曰,其書自本廳燒火,可也。鵬翼曰,逆賊餘黨數三人捉送矣。上曰,譏察捕之耶?鵬翼曰,他邑捕得,送于營將云矣。其中一人,持都巡撫勿禁帖矣。其人等非常漢,而卽品官也。上曰,脅從罔治,若有勿禁帖而治之,則人人將懷疑懼矣,其人放送,可也。鵬翼曰,且有斮舌者,爲賊則分明矣。在魯曰,勿禁帖不可準信也。臣在忠州時,有一賊人,持其時從事官勿禁帖,出自懷中而納之。趙顯命、朴文秀中,雖未知誰所給之,而問其所以得之之由,則答以見捉於都巡撫,稱以觀光被捉云,故給勿禁帖云,不可以此輕釋矣。鵬翼曰,其黨二十四人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致中曰,未見其文書,不知何以則可也。上曰,何處人也?鵬翼曰,陽城人也。在魯曰,以陽城賊相準,何如?鵬翼曰,勘亂錄相準,則其中有十七人矣。在魯曰,詳覈後可治則治之,不可治則不治,不可以勿禁帖而放送矣。上曰,勿禁措語何如,而其人入於原從耶?鵬翼曰,以捕納賊魁勿禁云,而且入於原從矣。上曰,此則其勿禁帖矣。在魯曰,捕納賊魁云,則似是眞勿禁矣。致中曰,都巡撫所帖,有捕納賊魁之說,則不可罪其人矣。上曰,其漢放送,其餘則送于本官,決棍可也。致中曰,決棍則太歇,定配似宜矣。上曰,如是之類,初不如不爲捕來之爲愈也。鵬翼曰,本廳亦有決棍之例矣。上曰,予亦思之,而若自京決棍,則其漢輩留在洛中,故以爲下送決棍矣。上曰,習陣時決棍可也。在魯曰,雖不殺,可放遠裔矣。李聖祚曰,臣意則不然,刑人殺人,必有三覆之例,此罪人是逆賊也。請令御將,更爲覈實,以俟睿裁爲宜矣。上曰,承宣之言是也。後日入侍時,納其捧招可也。在魯曰,今番庭試,有直赴變通事敢達,在前庭試之科,文臣則李萬封等一二人外,無直赴之例,武士則自孝廟時,許開直赴之路,以示激勸之意,其後亦比比有之,臣雖未及遍考,而肅廟甲子壬辰庭試,竝皆許赴。景廟癸卯庭試,亦爲許赴,再昨年五月庭試,則只許北道四五人直赴,十月庭試,以九月別試纔過,無可直赴,故初不擧論,上年式年殿試後,卽今直赴者,又至五十餘人,考見前例,則每以西北人之多數來待,變通許赴,而他道與京中,亦不可異同,故輒令一體許赴矣。此與增式年之應赴者,有異,不敢直爲草記,敢此仰稟,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大比之科已過,付於庭試,何如?致中曰,旣有前例,則許赴無妨矣。㙫曰,曾於丁丑年,小臣參庭試時見之,則其時武科,則直赴者多付,此乃前例也,今亦許赴,恐爲得宜矣。上曰,然則一體直赴,可也。出擧條,致中曰,昨年官武才時,西北武士二中者,朝家以慰悅之意,付科者百餘人,而其中或有二中,而不能付科者,以此爲稱冤之端,小臣欲仰達而不果矣。今兵判,以科事,有所陳達,故小臣亦,仰達矣。其時漏落者,以稱冤之意,白活於臺官,則臺官以此意,陳於疏末,而政院退却,故未達天聽矣。旣是二中則同,而未得均蒙恩惠,則其稱冤固也,合有一體直赴之道矣。上曰,政院多有不察之弊矣。致中曰,扈衛則同,二中則亦同,而不入於恩典中,稱冤宜矣。鵬翼曰,其中五人,頃年亂時,罔夜奔問,故給科,而其餘則在京筮仕者,故此則不許給科,意有在矣。上曰,予未及記得矣。今聞御將言,所達是矣,不爲付科,可也。諸臣皆退出。

分承旨李承源魚有龍坐直。分注書李世垕朴昌徵仕直

○中宮殿,移御于慶德宮。

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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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顯命。左承旨愼無逸坐直。右承旨李聖肇。左副承旨張泰紹。右副承旨金始炯坐直。同副承旨李春躋。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顯望安后奭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聲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月暈。五更,火星犯平道星。

○端懿王后忌辰齋戒。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始炯啓曰,大司憲宋眞明陳疏,執義朴師正未肅拜,掌令申兼濟,武一所監試官進,金廷潤,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宋秀衡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啓曰,判府事李台佐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大臣置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備忘記,昔年藥院竝直之時,在外大臣諸臣,皆有上來之事,而雖有所遭非常者,或來城外,其或陳章,今番則雖在近畿者,竝直已撤,漠無聲息,紀綱尤弛,此等事體,亦爲擔却之致歟?

○備忘記,前領府事鄭澔,往日之事,雖甚未安,頃觀閔判府事疏語,老昏可知,故旣命職牒還給矣。且一事之外,不可事同而罰異,特爲敍用。

○藥房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顯命啓曰,雨雪達宵,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再昨筵中,有眩氣復發之敎,其後鎭日引接,夜深乃罷,酬答屢動,寢睡連失,眩候諸節,不無添加之慮。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嬪宮氣候,夜間眠睡諸節益勝,而微縮之候,亦復何如?昨日旣不得議藥,今日亦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爲宜,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大妃殿氣候亦安寧,而予則眩氣,雖有往來之候,此由氣升之致,何必入診?勿爲入診,嬪宮氣候,當言于醫女矣。藥房再啓曰,伏承問安之批,以眩氣雖由往來之候,此由於氣升之致,勿爲入診爲敎,而眩氣氣升兩症候,皆是頃日入診議藥,閱月調攝之症患,則今此復發之漸,不可不趁卽詳診,議定當進之劑,伏況眞殿動駕,只隔數日,尤不可不益加調治,以盡愼護之道,臣等率諸御醫,卽爲入診,似爲得宜,惶恐敢啓。答曰,氣升與眩氣,本非二者,心火上則氣升,而眠食不寧,眠食不寧,則眩氣作焉,心若降焉。眩氣必有差減,不究其原,隨以陳根,徒傷於水剌之節,勿爲入診,亦勿議藥。

○趙顯命啓曰,左承旨愼無逸,昨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京畿監司趙尙絅,昨日違牌,今日陳疏到院,以國忌齋戒,纔已退却,而旣有數日內辭朝之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旣有數日內辭朝之命,則若是違牌,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出謝,仍使明日內辭朝。又啓曰,禮曹參判金取魯,昨日特敎之下,又爲違牌,其在事體,殊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昨日,申飭之下,其在分義,豈容若是,極爲未安,更爲從重推考,卽爲牌招。

○趙顯命啓曰,今此永禧殿酌獻禮時祭文,當爲製進,藝文提學金在魯,卽爲牌招,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之連日闕直,事體未安,修撰趙迪命,自鄕纔已入來,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愼無逸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崔宇泰、崔東濟、李最英、李箕獻、權賅、沈世遇、趙侹等單付。

○副司果鄭再僑、嚴漢重、余垕、李東和、鄭彦儒等單付。

○金始炯啓曰,大臣二品以上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又啓曰,藥房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顯命,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大臣以下引見時,同爲入侍。

○愼無逸,以禮曹言啓曰,永寧殿、宗廟春奉審,今二月初七日爲之。永禧殿春奉審,亦當一體擧行,而本殿殿內外諸處有頉等處,今將修改矣。曾於丁未年,因永禧殿酌獻禮時修改,本曹啓稟,不爲擧行矣。今亦依此例,永禧殿春奉審,則勿爲擧行,何如?傳曰,允。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庭試放榜吉日,曾以來三月初三日推擇啓下矣。其日與大報壇親祭相値,庭試放榜,不可不退定,故更令日官推擇,則來三月初八日卯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始炯,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永禧殿酌獻禮擧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病傷除,各差備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以全羅都事安栻狀啓,興陽居良人金必安等七名渰死事,傳于李聖肇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行判中樞事李台佐箚曰,伏以臣於昨者,敢陳瀝血之辭,少效願忠之忱,及奉批諭,辭旨邁邁,臣固誠淺言拙,諒無以感回於天心,誠不料聖上,燭理如日月,程物如權衡,而獨於此事,硬定牢拒,一至於此也。諸臣之必欲挽聖上今日之行者,亦何心哉?追遠之聖情,初非敢不仰體也。日後之展省,又非敢不奉承也。只以疹癘熾蔓,不能無萬一之憂於長路之動駕也。霜露之思雖切,而所爭者時月之早晩,雷霆之威雖嚴,而所重者聖躬之保護,儻蒙虛心平氣,少賜參量,彼竭聲氣披悃愊,歷屢日而苦爭者,豈不矜察而開納之乎?至於人心之騷擾,民力之貽弊,或出於言者之過慮,或在於淵衷之軫念,臣不必更費覼縷,最是天災時變,疊見層出,藏雷發聲,淫虹貫陽,日暈星異,告祲相續,而今朝地震,吁亦驚心,警告之昭昭,無異於耳提而面命。正宜寅畏嚴恭,小心翼翼,不敢有一事之輕動,一念之少忽,以爲回怒底豫之道,今乃不警動於皇穹之譴責,不顧念於群下之號籲。自輕千乘之重,驅馳於數百里之地者,旣失聖王懼災之義,又乖箕範靜吉之訓,臣竊爲聖朝憂嘆焉。且臣之前箚所陳聲色辭氣之說,雖辭失倫次,語未周備,惓惓之誠,只冀其加意於端本之工,而終未蒙聖旨之可否,則臣惟悚慄俟命,宜不敢復有言也。第伏聞伊後處分,轉益過重,旣特罷畿伯矣。時遞宰臣矣。終又咎責臺官,許其免職,其貽累聖德,不但止於聲色辭氣之失平而已。不審殿下,何爲而有此過擧耶?疹癘之熾盛於驪、利,臣亦有聞矣。藩臣之據實馳啓,固其職耳。今反疑其虛,强責以分義,其於宋臣之日奏災異之狀者,得無異耶?至若軍號之書進,亦出於隨事獻規之意,燕書擧燭之誤,尙爲用賢之資,則此亦在於聖上卽事而體念,指敎之敎,殆是情外,臺官之當避者,經宿而詣臺,曾非一二,今獨督過頗嚴,越例而遞職。凡玆數事,雖出於一時之過差,若言其受病之源,則只在於中和之工,有所未至,情之未發,旣不能無所偏倚,而失其中。其發也,又不能無所乖戾,而失其和,恐無以立天下之大本,行天下之達道也。伏願殿下,上念咎徵之非常,俯察群情之懇迫,亟命有司,特寬拜陵之啓,下工於觀理應物之際,用力於難制易發之地,竝收威命,昭示反汗之美焉。臣昨治此箚,而癃廢之喘,旣無以致身於前席,徒以文字,鎭日煩瀆,嚴不敢爲矣。夜分之後,始聞諸臣求對,又未準請,玆不得不冒死仰陳,更乞毋謂言耄,少垂省察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前箚之批,已諭,今無他諭。噫,觀昨夜之備忘,寧不諒予心,至於中和二字勉戒之言,可不體念焉?予雖涼德,豈拒道臣之陳民隱?而畿伯狀啓,誠有意焉。至於宰臣,則若有所懷,面陳何難,而藏諸軍號,替衛率誦陳,其在事體,極爲未安,爲人主,未能罷一方伯,遞一宰臣乎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初六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二品以上請對引見入侍,藥房提調請對,同爲入侍時,領議政洪致中,右議政李㙫,戶曹判書徐命均,吏曹判書趙文命,兵曹判書金在魯,判尹張鵬翼,吏曹參判宋成明,禮曹參判金取魯,司直尹游,刑曹參判鄭錫五,摠戎使申光夏,訓鍊都正金潝,藥房提調尹淳,都承旨趙顯命,假注書安垕奭,記注官高萬甲、陸趾敬。領議政洪致中所啓,日氣似稍解,聖體若何?上曰,眩氣往來之外,無他事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致中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致中曰,眩氣往來極悶,而今日藥院批,以勿入診勿議藥爲敎,臣等無狀,上貽聖慮,臣等罪無可言,昨因政院啓辭,盡入留院公事,可見聖上轉環之量,而辭旨頗嚴,尤不勝惶縮矣。上曰,藥院再啓批,槪言之,予氣予自知之,心火與眩氣,本無二致,如干公事酬應,有何所傷,今日在上者徒勞於上,在下者致此,有所由,然備忘言之,蓋以是也。夫時象之乖激,乃由於攻斥李領府事之致也。向者大臣握手面諭之時,毋以李領府事,有凶惡之心爲言,只以鎭定年少輩,丁寧下敎,而猶有不快底意,其時果有威脅之事乎?當初大臣之入來也,予以爲舊習猶未盡祛,而自經亂離之後,或意改圖,乃反以討復二字爲諱云,豈料大臣如此乎?及聞此言,慨然深矣。李判府事,向時則固無怪矣,而今又如此,非者不謂非,則安在其人主摠攬權綱之道也?其所斥罰,實出於萬不獲已也。昨年閉閤,今日留院,豈予所欲哉?昨者俾入留院公事,蓋由於知申之言矣。卿等之辭疏言病,半是虛說,而予則不如是矣。酌獻當前,欲爲調攝,而眩氣往來,未有如昨,曉且有氣升之候,卽今額上有痛,予若病加而不往,則予恨如何?而但將遂卿等之願矣。令醫官勿言于藥院,而渠自傳之矣。病樣如此,而徒令卿等,以文字陳之,則賜批之際,有若示訑訑之色,故不得已引見矣。致中曰,俾令藥院問候何如?上曰,問候則俄已諭於批旨,何必更問?尹淳曰,下敎有勿言,臣等勿爲問候,而眩氣自夜間益甚,故醫官不傳下敎,而略傳有眩氣之候,滋飮健脾湯六十貼進御,未滿數旬,而今又如此,故臣等請入診,而批以勿爲入診,臣等不勝憂慮,敢爲再啓矣。伏見批旨,則敎以根生於心不安,安用陳根,動駕之前,若有越添之候,則是豈調攝之道也?進服湯劑,然後庶可責效矣。上曰,昨招醫官言之,此非逆情而下批矣。向者滋飮之湯,似有害,故大略言之,而今則用藥似難,金銀花茶,前亦有效,自今明日,當進服,他藥則勿劑,可也。淳曰,雖今夜,益加調攝何如?上曰,予之此患,非若先朝之時,而但方寸不安,故或有暸然,或有忘却,昨日賜批之際,三見其疏而始下矣。致中曰,昨欲陳達而未果矣,晨間眩氣頗甚云,願招醫入診。李㙫曰,眩氣往來之中,若失夜睡,則必終日不寧矣。憂慮如何?招醫入診宜矣。上曰,自晨及午,姑無別症,而大抵方寸已傷,故雖欲强制,有時兼發火升之症矣。醫書云,火降則氣自降,今雖如此,若裝束而出,則自然差可,何有問醫之事乎?淳曰,春夜非冬夜之長,而澈夜澈曉,眩氣重發,則今夕差愈,未可知之,且火升殊甚云,不知何時,更發火升矣。用降火降氣之劑,則自有熱不作之效,如龍腦安神丸,則只淸膈,而不能降火,招醫入診,因爲議藥似宜矣。致中曰,提調所達是矣。趙顯命曰,自前湯劑,已進御六十貼矣,今曉眩氣,若一時偶發則已,若因勞攘而有加,則臣等憂慮,更如何也?乘其火微,進藥爲宜矣。上曰,卽今用湯劑難矣。安神丸屢試屢效,見今夜後,議藥宜矣。淳曰,今則眩氣有異於前,丸藥終不如湯劑,近來水剌差勝,而今聞又不如前,若進服湯劑,則似無害於調護之道,且似有良於脾胃開通之方,動駕前進御湯劑,似爲完備矣。致中曰,提調請對入侍,宜有問醫之事矣。淳曰,近來則以勞淵衷之故,致此添加,若進服湯劑,則似得其效,且不必多醫,數三醫官,招入問藥何如?上曰,姑無問醫之事,而卿等累次言之,招首醫權聖徵等二三人,入診議藥可也。致中曰,醫官入診之後,當仰達矣。上曰,陳達,可也。致中曰,卽今眩氣上升,酬酢似難,而旣承下敎,因爲仰達,昨日下敎文字,有非保護聖躬之敎,臣等連日苦爭,致勞聖躬,則臣等之罪,果何如也?然臣等此請,聖上惟知出於懇迫至誠,儻蒙下諒,則必以臣等所達,爲非矣。今若待秋行幸,則豈非臣民之幸也?上曰,昨已言之,備忘亦詳言之,今無可酬應之事矣。告由祭在今曉乎?致中曰,明日當入去,今日則似未及矣。顯命曰,告由祭初八日矣。上曰,予行旣定,告祝先送,聖祖在天之靈,已知之矣。予曷不往,以孤我聖祖一來之望耶?聖祖不可欺,此外無他言矣。致中曰,昨日筵席,已知聖意之堅定,臣等雖愚迷,豈不仰揣,而目今時勢如此,期以秋間差退,則祝辭更爲改告,何妨也?上曰,以何事,告其不可行耶?苟有畏㤼之心,而停寢則可乎?予不忍終謾聖祖矣。卿等導我如此,非平日以誠勸之之意矣。予之欲行,至情所在,卿等所挽,不過過慮,不啻若天壤矣,更勿言之。致中曰,上欲行,而下欲停,似傷事體,而臣等此擧,實爲聖躬而發,徒知聖意之出於至情,而若恐違聖意,將順而已,則烏在其以誠事上之道也?聖上欲行者,非謂不出於至誠,臣等所爭,亦非不出於至誠,姑觀時勢,差退決行,何所不可?在外未入侍諸臣,必謂臣等言辭拙訥,不能感回天聽矣。以臣等爲何如耶?㙫曰,逐日請對陳達,固知聖心之厭聽,而不可陪往之處,豈可陪往耶?群下之意,以爲不得請則不可退矣。上曰,不得請則不可退云者,是不知重祖先之道矣。此言爲經,而不爲權也。程子,非漢儒反經合道之說矣。金在魯曰,經猶權也。如此大札之時,豈宜動駕,若改辭告由,則聖祖陟降之靈,豈不悅豫乎?今以撥馬送之,則猶可及止矣。請令詞臣,更爲製進焉。上曰,詞臣雖多,不敢改御筆矣。㙫曰,臣請往告由矣。上曰,皆非誠實之言也。㙫曰,曾有大臣攝行之例,臣更願趁今曉進去矣。上曰,予則爲畏,而替遣大臣乎?更無可答之言矣。㙫曰,逐日陳請,已四五日矣,今日群情皆然,非特臣等爲然也。上曰,古人如不祭者,或有身病而然也,固非畏㤼而然也。此則千乘之君,導之以匹夫矣。在魯曰,若有故不能自祭,則固無害於代人攝行之道,此亦然矣。致中曰,前後聖敎,或以爲畏㤼,或以爲邪疑,而畏㤼邪疑,非臣等本意也。只是群請,實出於斷斷血忱矣。徐命均曰,愼疾與民弊二者,不可不念,今則皆非時矣。待秋行幸似宜,惟願寢命焉。趙文命曰,右相之言,前豈有如此之時乎?卽此可見群情矣。上曰,卿自欲往,則任意爲之,予不必送之矣。在魯曰,此則臣民大同之情也。今若拂民心,則可乎?民心亦天心,不可不從矣。上曰,如是,故予志益堅定矣。今日廷臣,漸入回曲,惑之滋甚矣。今若不誠於祖先,而上天可格乎?文命曰,臣亦小人之腹,前後屢聽下敎,自知臣等之非,而凡事貴乎眞實,待秋停行,則宜遣整理使矣。上曰,卿欲去之,則帶整理使而去之,可也。㙫曰,從違之間,斯速決斷宜矣。在魯曰,非但時勢爲然也。昨日地震之變,又如是,此則警告之災,更加思之。上曰,辭意益甚怪矣。事死如事生,非孔子之言乎?若拘於浮動之說,安坐宮中,而無所施爲,則是婦人之事,非丈夫之事,如是而何事可做?今日行幸,旣定而還寢,則聖祖陟降之靈,以爲何如?此亦爲事死如事生之義乎?卿等之言,終是如此,良可泄泄。顯命曰,臣則以藥房入侍,行幸之事,强聒爲難,而大抵殿下幸陵,非如盤游,故殿下以爲予之所執是矣,而若或以盤樂游田之行而爭之,則必不待一二臣仰請,而當卽止之矣。曾於戊申,臣與吳命恒、宋寅明,仰陳,而殿下峻責矣。近來靑臺告警,無時無之,天災於上,地變於下,考諸史冊,則災異必有所應,此甚可憂,而且國家纔經亂離之餘,非太平底氣像,則以此以彼,豈宜行幸也?臣等或意殿下無事回還,而但以目所不見之故,咸懷萬分之一慮,如是苦爭矣。在魯曰,仁愛之天,或者警告,臣之所慮,實在於此,故如是矣。上曰,欲達此等語而來,更有何說也?金取魯曰,臣則今始入之,殿下行幸經營者,三年于玆矣。必欲展禮者,是我殿下至情所發,而群下之所爭者,實出於憂愛之誠,如有萬分一危,則當如何也?宜從群情矣。上曰,予有感慨者,火升之候,只由於勞攘鬱結而然也。群下不諒予心,而如是困我,病又將生矣。取魯曰,以常情度之,則今此幸陵,固無不可,而但時變如此,斟酌經權,差退定幸,似無所妨矣。上良久不答,致中曰,臣等所爭,與古人斷鞅有異,而迫於私情,嚴敎如此,而不知止焉,亦可見臣等之至誠矣。宋成明曰,上下相持,以至累日,遂使聖衷激惱,極知惶恐,而惟願平心舒究焉。上曰,本事不然,豈有平心舒究之道乎?成明曰,聖敎嚴截,異於昨日,豈平日所望於殿下者也?元非如此之事矣。上曰,領相,昨以予臆逆過中處,改之爲請,而予志堅定,惟義理是守矣。卿等之力爭者,出於天經乎?出於地義乎?卿等三變其說,初以亂離,中以癘疫,終以民弊,是何事耶?予言已出,終無反汗之道,可謂駟不及舌矣。非但道理爲然也。以堂堂千乘之君,若見礙於浮動之說,而中止,不能行數日之程,則何以御八方也?上命內侍明燭,淳請閉戶,上曰,依爲之。致中曰,臣等所請,出於爲聖躬,而至以浮動之說,勤勤誨責,更不知所達矣。上曰,今此所請,都出於惑也。諸臣徒知爭之爲盡分,不爭之爲未盡分,似此義理,未之聞焉。先改此態,然後可以做國事矣。諸臣勿以予言爲過也。且以古事證之,朱子勸高宗出征,先儒大之,夫可爲之事,則雖衝冒矢石,而不爲乎?予之此幸,雖異於此,而出於不得已則同矣。顯命曰,創業守成之君,所處各自不同,殿下此幸,創業之君所可爲,非守成之君所可爲也,涉危作行,非萬全之道也。上曰,卿之爲此言,子尤慨然,卿於宣政殿,曾陳修省之說矣。卿嘗以是勸予,則不可以今之時氣爲言也。他則不須答,而卿則可以答矣。在魯曰,秋幸不過半年之間,願庶幾改之。上曰,旣已告由於聖祖,而拘於時勢,中輟不行則聖祖之靈,將以謂何也?因此而不能行幸,添予之疾,則卽今火升氣升,只是小疾,卿勿復言。顯命曰,提調率醫詣閤門外,請令史官偕入何如?上曰,依爲之。致中曰,殿下每以婦人導君爲敎,惶懍隕越,不知所喩,而時勢人心如此,故諸臣之挽行者,蓋以是也。義理不明之敎,臣實不知也。上曰,諸臣,知予爲一婦人,故然矣。若以丈夫而導之,則安敢發此言也?自初至終,以不誠實爭之,予何更言,當到利川之日,可以有酬酢之說矣。雖以大政言之,尙今遷就,軍國之事,多有緊急者,而不此之念,只事强聒,豈不可悶?朝臣中有勸卿等者,予實慨然,若爲畏㤼,則蒙被安臥於其家可也。以打空醫官,入診何爲?待予淸神靜慮,得以作行宜矣。領、右相,因醫官入來,還退伏。淳曰,何醫官入診乎?上曰,未入侍者入診,可也。醫官診脈後達曰,左三沈右三沈中少帶數矣。淳曰,臣請率醫議藥矣。上曰,別無議藥之事,而大臣與卿等,固請醫官入侍,議藥與否,陳達可也。聖徵曰,夜來眩氣上升,玉體微熏,由於肝血氣盛,痰火熱盛之致矣。一二日內進御湯劑,則一邊降火,一邊和解矣。苦口湯劑,每以爲難,而莫如連進輕淸和解之劑矣。次醫又診脈後達曰,俄以湯藥苦口之故,乃以茶飮,仰達矣。不必連用發散之劑,而輕淸之劑一二貼,更爲進御似宜矣。次醫又診脈後達曰,脈度沈中帶數,若進御一二貼和解之劑,則氣必降矣,火亦必降矣。上曰,湯劑則用何藥耶?醫曰,和解之劑可矣。淳曰,使醫官各執所見,而議藥似宜矣。上曰,俄已下敎矣。卽今東西牽掣,而感氣欲見未見,心火多升少降,雖用陳根,決不可解矣。今日飮藥,明日見困,明日飮藥,又明日見困,則藥豈有效也?觀今夜後,更議,可也。淳曰,議藥當否,退出商議以進之意,敢達。上曰,姑觀夜間症候,明日問安之批,當下敎矣。醫官先出,上曰,庭請則各司雖廢坐,再明日過酌獻後,都政卽爲行之,可也。在魯曰,當從近爲之矣。致中曰,俄承下敎,不敢煩達,而臣等此請,終不俯諒,悶鬱益,甚矣。上曰,卿等連日困我,今又困我,予胸中鬱鬱矣。致中曰,寢睡失節,水剌亦小,故有此感氣,臣等益知煩瀆爲非,而惶恐更達,臣下有過擧,則誨責宜矣,何以留於宸衷,而每下困我之敎也?上曰,予性稟不然,今日責人,明日卽忘,不爲芥滯矣。致中曰,臣等無狀,不知止焉,更此仰達,願聖上勿升火氣而調護,因爲舒察焉。上曰,春秋展謁太廟,例行之事,而猶有霜露之感,況今定行幸,指日以待,或恐有疾而停輟,中夜倚几,不能成睡,予心異於他人,性稟不緩故耳。雖以先朝時事言之,一番展禮之後,不能再行,予亦不過一番行之而已,其可再乎?今日卿等,雖欲停行,而期日已迫,當待三嚴入駕轎,到陵所而後,予心可以展矣。予志已定,卿等終始爭之乎?甲辰因山時,拘於怪異人李漢東疏,廷臣皆欲止行,故予於路祭所落後,心焉若割,尙今思之,可勝嘆慨,今則卿等,爲浮動之說所惑,困我如此,因是方寸不寧,膈痰心火,何可堪忍乎?且予之今行,如見孝廟而行矣,則卿等其可止之乎?致中曰,聞來聖敎,不勝感泣,承此下敎之後,一向煩聒,自知不可,而臣等至誠所爭,殿下每以爲浮動畏㤼,而聽之邈邈,臣實悶蹙矣。上曰,卿等終不諒予心,故夜必耿耿不寐矣。聖考每當如此事,有失睡之患,予嘗侍而不能寐矣。今又如此,而卿等猶不知予心,夫展拜之誠,無貴賤一也。予之此行,其可終止乎?前日未盡之辭,今則悉陳無餘矣。致中曰,殿下出天之孝,臣下豈不知之乎?臣等無似,叨此重任,而觸事憒憒,不知攸爲矣。昨承下敎,以爲朝廷如此,民心從此撓動,聖上置疑臣等,惶恐媿恧,更何仰喩?君臣相疑,而其何望國事之共理乎?輔相丕責,實難冒當矣。上曰,非指卿而言,槪指時象而言,人非聖賢,每事安得盡善,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卿之獨以爲不安者過矣。致中曰,俄者下敎,亦有他語,而未及仰達矣,近來論議之害,成一痼疾,前後聖敎懇惻,而猝難一朝棄之,豈不慨然乎?今以罷職大臣之事下敎,而臣未及見上疏,始來賓廳而見之矣。討復二字,已悉於大臣前疏,而今其疏中,有倉卒窘迫之語,似爲未安,聖上之非責者宜矣,而但待大臣之道,下嚴批,猶爲過矣,況罷職不敍乎?雖大臣,苟有罪,則不當假借容貸,而惟其禮待之道,與微官庶僚,絶異不同矣。雖以祖宗朝故事言之,非有大罪,則曾無罷職之罰,俄與僚相,相酬酢,而以爲今此處分,太過矣。㙫曰,大臣疏語似過,而小官不可一筆句斷,況大臣乎?小臣忝在大臣之列,如是仰達,極涉未安,而不得不煩暴矣。上曰,卿等之以予爲過,固也,而予亦有思得者矣,敬大臣之道,詳載於《中庸九經》章,則予豈不知?而咫尺前席,面對丁寧,而今日疏語,與此相反,雖相敵之人,若如是相欺,則必有警責者,況君父乎?兩李判府事難矣。其一則雖未免於苟同,而猶差勝矣。其一則以其弟及其從兄之事,不欲仕於朝,是何分義,主弱臣强之喩,所以發也。討復之說,非獨指領府事也。兼指柳鳳輝也,提擧鳳輝事過矣。旣付先天之後,豈可以前日所爲之事,復欲論於今日乎?予有惟疾之憂,而其疏中不以未能進候,自爲引咎,而只欲發明其前日失言之事而已,豈容如是?卿雖有過,予當言之,豈以大臣而容貸乎?李觀命,是先朝之臣,則今日待予,不當如是,雖以不欲變其守株之見,爲執言之端,而其何敢面謾君父如是乎?顯命曰,李判府事之責罰,臣固不以爲過矣,至於批旨中過重處,則臣不得不陳之矣。彼則有過,大略言之,以施其罰,可也。鋪張臚列,非王言簡重之道,伊時諸臣,莫不聽聞之敎,有若以臣鄰爲證左者然,豈非過重乎?請加留意焉。上曰,卿言大體,固好矣。其大臣疏語,必有是之者矣。此則歸君父於有過之地,處分之後,爲李觀命左袒者,或有層激之慮,故予亦知其迫切,而不得不如是矣。命均曰,因於義宮手本,內需司啓下公事中,仁、孝兩朝別賜與田畓免稅,後日登對時,稟處事,命下矣,此則何以爲之乎?上曰,此乃仁、孝兩朝潛邸時受賜者也,而該宮則定數千結,先朝特賜者,故不混入,該曹得之爲幸,不爲區別,混同出稅,此則事體自別矣。命均曰,元定免稅一千結之外,其數幾爲六百餘結云矣。上曰,此是聖祖別賜與之物,與他有異,特爲免稅可也。出擧條臨罷。上曰,俄者予有失言矣。爲李觀命左祖之說,果爲失言,旣自覺知,不可不言,故下敎矣,諸臣皆退出。

分承旨李承源魚有龍坐直。分注書李世垕朴昌徵仕直

○中宮殿,移御于慶德宮。

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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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顯命。左承旨愼無逸。右承旨李聖肇坐直。左副承旨張泰紹式暇。右副承旨金始炯。同副承旨李春躋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顯望安后奭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聲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日暈右珥。未時,日暈,暈上有冠。申時酉時,日暈兩珥。

○端懿王后忌辰祭。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伏聞嬪宮入診醫女所傳之言,則微縮之氣,乍發卽止,夜間眠睡及水剌之節,漸向差勝云。臣等與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微縮之候,旣已向減,則苦口湯劑,不必進服,更觀前頭,議定進藥當否爲宜云,敢啓。傳曰,知道。

○愼無逸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李春躋啓曰,大司憲宋眞明陳疏,執義朴師正未肅拜,掌令申兼濟,武一所監試官進,金廷潤,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宋秀衡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領府事李光佐上疏,縣道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藥房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顯命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夜深引接之餘,眩氣更不往來,而氣升之候,亦復何如?昨日筵中,以今日入診議藥之意,仰達矣。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嬪宮氣候,夜間眠睡諸節益勝,而微縮之候,其有減歇之勢乎?亦令醫女,入診詳察,更議進藥當否爲宜,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大妃殿氣候亦安寧,而予則眩氣,比昨差歇,氣升之候,此不過本症有加之候,安神丸進御後,稍似降焉。勿爲入診,亦勿議藥,嬪宮氣候,當言于醫女矣。

○愼無逸啓曰,明日中宮殿還御時,承旨一員當爲陪從,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副承旨進去。又啓曰,藝文提學金在魯,昨日違牌不進矣。酌獻禮時,祭文製進,一時爲急,卽爲牌招,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又啓曰,藝文提學金在魯,牌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永禧殿酌獻禮,只隔兩日,祭文必於明日內啓下,可無迫急之患,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令政院稟旨變通,闕員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因弘文館草記,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令本院稟旨變通,闕員差出,仍卽牌招事,命下矣。政官所當牌招開政,而國忌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開政。

○傳于愼無逸曰,嬪宮疹候時,賞格備忘中,醫女從自願免賤,則迂遠,故自前有米布題給之例,而今番則落漏,令該曹依例題給事,分付。

○金始炯,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永禧殿酌獻禮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本府堂上十員內,副摠管洪鉉輔、朴弼健,身病俱重,勢難行公,故方在呈辭受由,鄭壽松,禁衛中軍軍門進去,二員未差,無故行公之員,只是五員,寶劍守宮侍衛,將不得備員,合有變通之道,令該曹急速稟旨變通,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以爲侍衛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呈辭受由人,竝姑改差,與未差之代,口傳差出。

○兵曹口傳政事,以驪川君增、李顯祿、李廷濟、元弼揆爲副摠管。

○金始炯,以兵曹言啓曰,明日中宮殿還御後,慶德宮假衛將三員,依前例口傳差出,以爲輪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以禮曹言啓曰,取考謄錄,則戊辰年寧陵幸行,未還宮前,凡薦新來到,則卽爲薦進,而報于留都大臣,以爲馳啓矣。今亦依此例擧行,何如?傳曰,允。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戊辰年謄錄,則寧陵幸陵時,宿所與晝停陵所供上茶啖等事,以京各司進排事載錄矣。今亦依此例,令各該司進排事,分付何如?傳曰,允。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所屬集春營傍近宮墻三間許,今日閉門後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集春營砲手二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炯,以兵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八員內,正郞睦趾敬,兼春秋下番李善泰居中,金聖鎔,營建郞廳,浮石所進去。正郞李憙,佐郞洪得厚、李鎭周、崔益秀,俱以釋奠大祭差祭。南泰溫內司入直,今日外司上直,他無推移之路,以都案郞廳,使之直宿,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與他營有異,堂上將官,必以出入閫擬,有才望者,擇差矣。都監千摠有闕之代,今當差出而無故可合之人乏少,在前如此之時,有禁軍將啓稟移差之例矣。今此左部千摠有闕之代,內禁衛將崔命柱,移差啓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愼無逸啓曰,宗廟提調金在魯,禮曹參判金取魯,宗廟奉審後,有稟言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領中樞府事李光佐疏曰,伏以臣,朝日方治疏,樞府郞官,奉傳前夕所降備忘記,臣九頓莊誦,忽不知感淚之橫逬,以臣不肖,其何以獲此敎訓於天地日月之下哉?臣本性質固滯,凡係國家利病,每有忘身爭執之意,不自覺其言之過當,況於此事,憂悶弸中,誠不暇於擇辭,竊以爲今日,不若爭者,非盡忠之義,苟不言,誠有罪矣。言者寧有可責,而嚴敎連降,不少饒假,臣竊悶焉。欲仰效玆忱,而辭不能達意,封進之後,臣亦自知其言句之不檢,而方自悚恨于中矣。我聖上,子視臣鄰,誨化丁寧,寬其罪何,俾自省察,臣雖糜身粉骨,何以少報此恩於萬一?惟思沒齒服膺,敬事斯訓矣。若夫所爭論之本事,不惟臣言之略未蒙採納,在廷群臣,逐日叩閤,披露肝膽,而竟不賜一兪,辭氣轉益失平,處分轉益過中,臣誠愚迷,實不知殿下處此事,何爲而如此也?群臣雖無狀,豈憚數日陪從,敢爲此死爭乎?此其言必有大不得已,然後乃爲是也。一則聖躬,二則聖躬,斷斷血忱,可證天日,設使出於謬見,惟宜徐賜開曉,君臣上下,爛熳商確,務求至當之歸,顧其情有何可以深惡絶痛者,而迫責斥絶,若是之嚴峻哉?只以聖意,在於必行,聞其紛紜爭執,務爲嚴責,俾不敢言,則此等擧措,非漢唐令主之所屑爲,以殿下盛德,寧爲是哉?至於無禮經婦人之忌等敎,臣愚死罪,終不敢聞命矣。先王制禮,祓除不祥,明有其文,以孔子大聖,所愼者三,疾居其一,則愼疾忌癘,豈可曰不經之事,而斷之以婦人之忌而已哉?孟子曰,知命者,不立乎巖墻之下,人君一身,宗社萬民之所係,其宜節愼調護,常出萬全者,尤何如哉?而今乃曰,沴氣何能干犯,目見時行之疾,充滿於邦畿,而數百里衝冒,不少戒愼者,當乎?未乎?爲群臣者,心雖憂迫,憚於爭執,姑且隨順承奉,陪扈而出者,得乎?否乎?此於不立嚴墻之訓,果近之矣乎?聖人明知其自有正命,非嚴墻所能傷,而猶且謹避者,其謹愼正大,眞可以合天心而享正命矣。矧惟王者之爲萬全,其規模至大,道理至正,以此完養其氣,充塞於天地,顧何物之敢干,卽沴氣之不能犯,其本則專自謹愼中成出來矣。此與自信疵沴之不足畏,輕犯徼幸之戒者,其得失之分,將何所擇哉?伏惟聖學至高明,凡所鑑裁,恒出尋常萬萬,而獨於王者萬全之大本,若未深察,今若反鑑徐容,則必不待臣言之畢,而洞然有契悟矣。若乃生民疾苦,正是邦國根本,一毫放過,便非代天司牧之意,方今疾疫之滋蔓,乃至於此,其身方痛,與未蘇者,固爲過半,而其不痛者,方扶救其父母兄弟妻子,政在安危死生關頭,或喪亡其父母兄弟妻子,政在呼號斂葬之際,其安全寧息者,蓋絶少矣。其將使斯民,當斯時,爲大勞役大煩費,此何忍焉?設欲徵發而驅使,其顚連道路,宛轉丘壑者,必相續矣,又何忍聞見?卽平日宵旰憂勤,視之如傷之意,果安在哉?此一段尤宜痛加念恤,而終不可强而行之者也。竊伏念聖上之堅持不改,專出於欲伸罔極之孝思,人倫之至,萬善之本,有血氣者,固皆感泣贊歎之不暇,獨以何心,敢爲拂逆而沮敗,自干罔赦之誅哉?只以愼疾之慮,至重大,生民之事,至哀痛,不得不殫精畢力,期於準請,天日之明,固宜洞加垂諒,且此非遂請停止之比,不過差退歲月間耳。節次遷就,雖爲切悶,災沴之適然,難容人力,惟宜勉抑聖思,順時而動,自古流行之災,聖人有不奈何者,豈止一二哉?昨者地震之變,又極驚心,不敢知人事之失,禍機之伏,乃有何等危怕,而神祇之戒告,若是其稠沓而諄切也。憂危懍懍,達夜失眠,臣心若此,聖情當如何?伏想驚懼寅畏,一倍於異時,伏願益加省察之工,深軫改移之方,凡五六日來激惱之端,迫急之思,一撥便轉,雲消霧捲,恢廓洞豁,毋復滯礙,使百爾措處,允合天德,仍降陵幸退行之命,以塞率土含生之望,不勝千萬至禱。竊聞憲長,曾蒙直道之褒,設有此心,恐不當煩諸疏章,況臣所陳兩款,爲必可停之端,敢據實而論之,竝賜裁幸,毋以爲意東言西,幸甚幸甚。近日藥院,日有起居,又伏聞有眩氣往來之候,不勝憂慮,保護之任,何敢一刻仍帶?且以太廟奉審,變通本署提擧,而臣以都提,獨免改遞,宜無是理,尤切惶仄,虛綰重兼,其弊乃如此,伏乞亟命將臣所兼諸任,一竝鐫改,仍命竝削臣所有職秩,重勘臣前後負犯,俾得少安於私分焉,臣無任瞻望宸極,激切祈懇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丹忱,予豈不知,而玆事至情所由,雖日上再章,決難允從矣。卿其須體前後慇懃之旨,其勿過讓,幡然入城,用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初七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宗廟提調,禮曹參判,請對引見入侍時,提調金在魯,禮曹參判金取魯,同副承旨李春躋,假注書安后奭,記注官高萬甲、睦趾敬,提調金在魯所啓,臣等今日太廟奉審後,有不敢循例草記者,敢此請對矣。前月太廟展謁時,自上以第三室東邊位櫝下方席有傷處,春奉審時執頉事下敎,而今此奉審時詳察,則非櫝下方席,乃櫝臺板上隅漆色剝落有白,而與櫝下方席襯帖,故驟見之,有似櫝下方席紫縇之破傷矣。自上下敎之櫝下方席,旣不入於執頉,故敢達。上曰,櫝臺乎?禮曹參判金取魯曰,櫝下方席,無傷損之痕,而櫝臺板,果有漆色剝落處,遠立瞻望,則實難分別,而近前奉審,則界限明白,故以櫝臺板,執頉於啓本中,而曾有櫝下方席執頉之敎矣,不敢不一番仰稟矣。在魯曰,第十室神位方席,有傷汚處,春奉審時執頉事,其時又有下敎,而今日奉審,則大王位、王后位櫝下方席縇皆少破,下敎所謂神位方席,似指此櫝下方席,故以櫝下方席執頉矣。取魯曰,上敎中神位方席傷損者,似指櫝下方席,而第三室執頉處,則敎以櫝下方席,第十室則敎以神位方席,故或慮神座前後席有頉處,屢次奉審,而終無執頉處,果以櫝下方席執頉,而此亦與上敎有異,不得不仰稟矣。上曰,一則曰,櫝下方席,一則曰,神位方席,而其實一般,以櫝下方席執頉是矣。在魯曰,前月太廟展謁時,自上以第十一室大王位、王后位櫝面前字,幾至全無之故,特命此後大祝擇差矣。今此奉審後,不得不稟定,而此非循例修改之事,故敢此請對矣。上曰,櫝面前字,若只以朱紅書之,則色或渝矣,而此則以和漆朱紅書之,似無渝暗之事矣。取魯曰,此則事體重大,非循例執頉修啓之事,故亦爲稟達矣。兩室櫝面前字,果有半存處及全無處,自上雖以大祝之不善開闔爲敎,而臣意則似非大祝不善之致,或因年久,爲醎濕之氣所傷而然矣。上曰,書字分明乎?在魯曰,從傍仰察,則猶爲分明,而當前仰察,則䵝昧不明矣。上曰,書以朱紅者,每當開闔手磨之際,似因手有醎氣,而致此矣。此後則,申飭,可也。取魯曰,自上旣有下敎,該曹亦爲執頉修啓之後,仍置,則事體似未安矣。若於朔望祭享開櫝時,擇差善寫大祝,卽爲改書,則恐無所妨,而事體重大,未知何如。上曰,仍置,雖未安,改書則事體實爲重大,令該曹議大臣,稟處,可也。出擧條取魯曰,臣以職掌,有所稟定,而昨致夜深,且當諸臣請寢陵幸之時,未果矣,陵幸當五日往返,而與卄四日國忌相値,不無窒礙之端矣。上曰,此一節不稟之前,入見草記,而已知之矣。但草記在政院,故予則知之,而卿未及見耶?自再昨年後,欲幸之心甚促,故初則不察矣。該曹擇日草記中,十五日則與十七日國忌相値,卄日則與卄四日國忌相値,故以二十五日爲吉云者,該曹亦有意也。昨送惠陵摘奸後思之,則卄四日卽國忌,而以五日磨鍊,則卄四日,亦在其中,其時聖考,亦以卄六日爲定者,聖意有在矣。此則近代國忌,素餐服色等節妨礙矣。取魯曰,臣意如此,故有所仰達矣。卄五日無妨礙之事,亦云其吉,則以卄五日退行,似好矣。上曰,事體所關,使之草記者,卄日前,或意有吉日之意也。此與戊辰事有異,欲以卄五日,分付矣。所達誠然,以卄五日定行,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今月大乎?取魯曰,大矣。上曰,今月大則往返之間,無妨礙矣。取魯曰,三月初三日,卽大報壇祭也。晦日回鑾之後,親祀爲難,攝行何如?上曰,皇壇親祀,嗣服之後,僅再行親祭,而未得復行,何可攝行耶?陵幸往返,無異散齋,且自內出參之祭,親行可也。在魯曰,遠陵行幸後,一兩日內,有難親行,今番則以攝行預定可矣。取魯曰,以形勢言之,則回鑾纔過一二日後親祭,事甚急迫矣。在魯曰,遠役致齋,亦不精潔,且親祀爲難,攝行實無所妨矣。上曰,此則應行之事,而與寧陵行幸有異,非相持之事,且有妨於愼攝,攝行可也。出榻前下敎。取魯曰,該曹預有所稟之事,而前頭入侍未易,故敢達。臣考見戊辰年陵幸時《政院日記》,則行幸時有致祭之例矣。上曰,廣州公主墓及國舅墓,皆有致祭之事,而其時到卽下敎,以陪從官行祭矣。取魯曰,溫王墓及完平府院君李曙墓,亦爲致祭矣。上曰,戊辰則出於特敎,以在京者,差祭官矣。取魯曰,果以在京人,差出祭官矣。上曰,此則預爲之可也。御供等物,依戊辰例,自京辦送祭物,祭文亦自京送之可也。取魯曰,執事令畿邑守令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亦出下敎可也。在魯曰,臨時下特敎何如?上曰,致祭則先朝特敎,而此等事亦有前例耶?在魯曰,致祭祭官,從幸中無可差祭者,故如是矣。上曰,自京送祭物,則不爲窘速乎?預待可也。取魯曰,自政院預爲稟定宜矣。上曰,其言然矣。依此擧行可也。李春躋啓曰,酌獻禮祭文,明當製進,而藝文提學違牌,故推考矣。待明朝更爲牌招何如?上曰,藝文提學,今亦入侍,而固讓文任,事體未安,明朝兩館提學,一時牌招,推移製進,可也。出榻前下敎春躋曰,弘文提學,以藝文提學,爲主人而辭之矣。上曰,是何主人之有?明朝兩館提學,皆牌招。上曰,陵幸凡事,一依戊辰例而擧行耶?取魯曰,然矣。上曰,百官皆自備糧耶?取魯曰,然矣。在魯曰,軍兵亦自備矣。取魯曰,供饋諸節,皆自備矣。諸臣皆退出。

分承旨李承源坐直魚有龍。分注書李世垕朴昌徵仕直

○中宮殿,移御于慶德宮。

○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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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顯命。左承旨愼無逸。右承旨李聖肇。左副承旨張泰紹坐直。右副承旨金始炯。同副承旨李春躋。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顯望安后奭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聲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中宮殿還宮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還宮後,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還宮後,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張泰紹啓曰,小臣中宮殿還御時,陪從事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李春躋啓曰,判府事沈壽賢上疏,使家僮直呈,而以社稷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又啓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顯命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眩候一向差歇,而氣升之候,稍降後,不復往來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嬪宮氣候,夜間寢膳諸節益勝,而微縮之氣,亦復漸減乎?今日令醫女趁早入診詳察宜當,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大妃殿氣候亦安寧,而予則眩氣更不發作,氣升之候減歇,嬪宮微縮之氣,幾盡差愈,氣亦如常,勿爲問安。

○愼無逸啓曰,明日永禧殿擧動時,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又啓曰,藝文提學金在魯,弘文提學徐命均,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祭文製進,一時爲急,竝更牌招,使之以爲製進,何如?傳曰,藝文提學之一向撕捱,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弘文提學,則特敎之下,一例違召,使莫重祭文,若是遷就,分義道理,誠極未安,竝更牌招。又啓曰,藝文提學金在魯,弘文提學徐命均,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特敎之下,無意應命,其在事體,已極未安。且酌獻禮,只隔一宵,今日日勢已晩,而祭文尙未製進,事勢萬分迫急,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古今天下,安有如許分義?金在魯則今至牌招,非循例也,則一出應命,其何不可,而徐命均,則竝命牌招,意有在焉,而特敎之下,若是撕捱,俱極未安,其君方展禮眞殿,而其臣若是撕捱,不肯製進祭文,此等處,正再昨下敎,其流至於虧國法輕君命者矣。竝從重推考,更爲牌招。

○以兩館提學三牌,何以爲之?啓辭,傳于李春躋曰,事體不當若是,更爲牌招,雖一員,入來則稟,皆不來則勿稟。

○備忘記,傳于愼無逸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金始炯,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永禧殿酌獻禮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故昨日啓請差出矣。新除授都摠管驪川君增,身病苦劇,決難行公,副摠管李廷濟,武二所試官,李顯祿在外,元百揆,禁軍別將軍門進去,寶劍守宮侍衛,不得推移備員,合有變通之道,令該曹急速稟旨變通,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以爲侍衛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元百揆外,竝姑改差,其代卽爲差出。

○兵曹口傳政事,以海春君栐爲都摠管,以鄭錫五、宋成明爲副摠管。

○愼無逸,以魂宮忠義,以亞獻官、終獻官意啓曰,今此本宮春享祭初獻官陽平君檣,受香來到,奉安後,下階之際,左足跌傷,大段違骨,全不起立,無望運動,莫重祭享,以此病狀,末由入參行禮,令政院急時變通,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因魂宮獻官草記,春享祭初獻官陽平君檣,受香奉安後,左足跌傷,末由行禮,令本院急時變通事,允下矣。獻官單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炯,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永禧殿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當以九員分差,而本府都事十員內,一員本府入直,二員庭試武科初試一二所禁亂官進去。都事趙宗裕,以黃海前水使趙東彬拿來事下去。無以備數,出使都事趙宗裕,令該曹卽爲口傳,閑官換差,假都事二員,亦爲差出,以爲分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義禁府都事趙宗裕,司䆃主簿具熺相換。

○李春躋,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永禧殿酌獻禮時,執事當以三司出入人塡差,而除試所進去者外,無故之人絶乏,無以推移塡差,時無職名曾經三司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金權、李重震、洪尙寅等單付,副司果,任珽、南泰良、嚴慶遐等單付。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秉春、南泰鼎、卞熻等三人,爲慶德假衛將。

○金始炯啓曰,昨因玉堂闕直,本院啓稟,今日開政事,命下,而今日又是社稷大祭齋戒,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

○吏批啓曰,前領府事鄭澔,今已敍用,所當置處,而本曹無相當之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新除授韓山郡守尹東源呈狀內,宿患痰症,猝復發作,兼得寒疾,一向苦劇,且於湖儒柳組之疏,私情危蹙,實無冒赴之勢,斯速入啓處置云。病狀如是深重,有難等待差歇,夫馬留滯,亦甚可慮,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有政。行吏曹判書趙文命不進,參判宋成明進,參議吳命新進,左副承旨張泰紹進。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尹游進,參議朴乃貞病,參知洪尙賓差祭,左副承旨張泰紹進。吏批,以嚴慶遐爲持平,李箕鎭爲副提學,李顯謨爲副修撰,申致謹爲修撰。兵批啓曰,前領中樞府事鄭澔,敍用送西事,命下矣。所當隨品置處,而領中樞一窠,他大臣今方見帶,依近例從座目,判中樞一窠加設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僉知中樞府事洪重疇戶奴呈狀內,上典素患痰病,近益添重,萬無出謝恩命之望云。病勢如此,則不可虛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政事,行判中樞府事鄭澔,副護軍魚有龍、李承源、鄭東後、鄭宇柱等單付。

○張泰紹,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明日永禧殿擧動時,內乘不可不備員,而內乘金聖應,方在拿推中,事勢窘迫,不可無變通之道,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欲出聖應,其意深矣。渠雖曰,有其祖之訓,此則已爲下敎,許其所願,勉出他人,此非王者無私之意,決意督出,定于志,幺虨麼新進武弁,其蔑國法若是,放送,今日內出仕,仍參明日。又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以草記批答辭意,別爲嚴飭。金聖應督令出仕,則稱以區區私守,終難變改,唯願速被刑戮云,終不行公,其在分義,實爲寒心,擧動隔宵,事勢窘迫,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渠與他自別,則申飭之下,若是慢命,極爲無據,而守一時之訓,墜乃祖敬謹之心,王法無私,況軍律至嚴,先朝亦有決棍督出之例,若是違命,當付軍門,軍律從事,予於聖應之祖,豈忘爲國之誠?而此則意非尋常,王者無私,寧忘其祖,決不屈法,乃祖若有知,想必不安於冥冥,欲勸出而末何,渠若念此,豈作不忠不孝之人?更加督出。

○以司僕寺草記,傳于張泰紹曰,金聖應雖士子,旣已勸武之後,則事體不然,況司僕,與他衙門有異,大臣重臣在焉。一聖應,不能督出,如是煩稟,極爲未安,此後則勸出後以啓,更勿煩稟。

○李春躋,以吏曹言啓曰,今日中宮殿,旣已還御矣,分內醫院提調、分承旨、分兵曹堂上郞廳,竝爲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中宮殿,旣已還御矣,分摠管分都事,竝爲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判中樞府事沈壽賢疏曰,伏以臣,疾病困篤,與死爲隣,當此嬪宮疹患遄復,竝直已撤之日,旣未能進伏輦下,以爲承候之計,又未敢猥上文字,以效抃幸之忱,闕禮虧分,罪合萬殞,伏地兢惶,無所容措。卽接朝紙,伏見初六日備忘辭旨,至爲嚴截,臣奉讀以還,震慄慙恐,求死不得,席藁私次,顒俟鈇鉞之誅,而仍竊伏念園陵行幸,聖志牢決,大小臣僚,奔走遑遑,憂形于色,竭力齊籲,而臣近在郊坰之外,不能隨諸臣之後,瀝血苦爭,至誠回天,此尤臣之死罪也。顧臣引罪自廢,不復齒於恒人,而至若候班趨詣之禮,陵幸請寢之擧,其在情禮道理,宜不敢諉以身退,而不自盡者,只緣床笫沈淹之中,神識昏憒,遂致曠闕常禮,論其辜負,合被大何。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勘臣重律,以嚴公法,以肅頹綱,不勝萬幸。嚴旨之下,不勝惶蹙,縣道封疏,亦涉稽緩,玆以家僮替呈,臣尤無任悚息俟罪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所患若此,深用慮念,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勿辭,亦勿過自引咎,安心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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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顯命。左承旨愼無逸。右承旨李聖肇。左副承旨張泰紹。右副承旨金始炯坐直。同副承旨李春躋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顯望安后奭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聲大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愼無逸啓曰,判府事沈壽賢批答,遣史官傳諭事,命下,而擧動相値,史官不備,擧動罷後,傳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張泰紹啓曰,司僕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李春躋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藥房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顯命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氣升之候,減歇後更不往來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還御後,氣候亦何如?嬪宮氣候,夜間寢膳諸節,益復差愈乎,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大妃殿氣候亦安寧,而予則氣升之候,雖微有往來之氣,此乃知候,而內殿氣候,亦無事,嬪宮氣候,一向差安矣。

○愼無逸啓曰,今日擧動時,侍臣不可不備員,而兩司多官,或試所進,或在外,或未署經,執義朴師正,持平嚴慶遐,時未肅拜,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張泰紹啓曰,兵曹判書金在魯,以兼帶辭免,陳疏到院,纔已退却,而今日擧動時,本兵之長,不可不侍衛,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又啓曰,今日擧動時,侍衛別班,列永禧殿大門內外庭,極其狹窄,勢難容接,侍衛中不緊人員,依近例落後於作門外事,分付兵曹,何如?傳曰,允。

○大駕至永禧殿,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愼無逸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又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承旨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上過酌獻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上過酌獻禮後,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口傳啓曰,酌獻之時,守僕不善去來,多有失措,執樽亦不待令於樽所,極爲駭然。守僕囚禁科罪,樽所執事等,從重推考,東西班百官,拜跪之時,多有失儀之事,東西狎班監察,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張泰紹啓曰,新拜行判中樞府事鄭澔,時在忠淸道忠州地,上來事,依例遣史官傳諭,上來時給馬事,本道監司及京畿監司處,下諭何如?傳曰,允。

○傳于愼無逸曰,慶山縣令朴師正,南海縣令嚴慶遐,今日內肅謝,明日辭朝事,分付。

○事變假注書金聲大出使代,以金爲事變假注書。

○傳于張泰紹曰,金聖應下敎之下,偃蹇在家,不爲應命耶?問啓張泰紹啓曰,金聖應下敎之下,偃蹇在家,不爲應命耶?問啓事,命下矣。招問內乘李玗,則以爲,聖應,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云矣,敢啓。傳曰,知道。傳于張泰紹曰,司僕草記批答之際,必致差遲,以頃日宗廟展謁時,假內乘待令。

○張泰紹,以備邊司言啓曰,前因慶尙左兵使元弼揆狀啓,今春操鍊,依例爲之之意,覆啓,分付矣。繼因右兵使鄭德徵狀啓,昨年旣行秋操,卽今疹疫大熾,春耕不遠,此時勞民,爲弊不貲,帥臣發巡停止。營將歷巡所屬各邑,各行哨隊鍊之法,點頉老弱,閱視器械,如有苟充之弊,則論報兵營,自兵營分等請罪事,亦爲覆啓,他道一體,分付矣。一道之內,不可異同,勿爲依例操鍊,而全羅兵使,亦以春操,取稟矣。一依右兵使狀啓回啓內辭緣,擧行之意,分付,慶尙左兵使及全羅兵使,何如?傳曰,允。

○趙顯命,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啓曰,彼中改正曆法,上年貿來方書,而非但該曹之趁不上下物力,方書中多有落漏者,故更於謝恩使之行,定送監官員,求覓其全書以來,卷數多至七十四冊。皆是曆家要方,而卽今經費,每患苟簡,有難一時竝爲開刊,其中亦有緩急先後之可別者。御製歷象考成二十一冊,八線表九冊,不可不及時印布於推算官十八員,然後可以成曆。爲先曆象考成、八線表兩冊開刊,所入物力,令該曹趁速磨鍊上下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張泰紹,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初四日午後柳葉箭畢射,始爲開講,半日所講,僅至二字,初五日早朝,仍爲開講,呼不甚多,午未間所講,至於二十四字之多,殊以爲訝矣。擧子數百餘人,來集試所之外,以爲遠在各處,差晩來到,皆入於呼不之中,至爲冤痛云,而科體至嚴,旣已呼不之後,則有難更爲許講。第今此擧子等,不過暫時遲到,不能入講者,至於數百餘人之多,且試所規例,雖武二技入格者,講時呼不,則竝與其入格二技,而削去之。呼不數百餘人之中,入格當削者,其數亦多,其中闕內入直,未及出來之類,四五人,因兵曹移文,更許入講,其餘數百人,則終不許講,誠極冤愍。當此慶科,許多擧子之未及時刻,一倂向隅,亦甚矜惻,而事異常規,自試所,不敢擅便變通,敢此仰稟。令該曹斯速,稟處何如?傳曰,此與無端呼不有間,特爲許講。

○金始炯,以兵曹言啓曰,去式年武科出身,除防納米事,旣已定奪矣。元數三百十六人內,應爲除防者,一百五十一人計除外,東萊四人,納米本府,平安道五十人,咸鏡道十三人,依近例赴防與納米間,從願施行,其餘各道及京中,合九十八人,依前每人各四石式,自本曹收捧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昌夏手本,則保放罪人金澱,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依爲之。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寧陵行幸時,累日經宿,與近陵有異,嬪宮問安馬,不可以司僕寺馬入把,分付兵曹,以驛馬磨鍊入把事,承傳色,聽傳敎,分付矣。嬪宮問安,依各殿例,三行及別問安二行,容入驛馬十匹,以京畿驛馬入把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又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大駕旣已還宮,假內乘李馨遠,依例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提學李箕鎭,時在京畿砥平地,經筵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本館下番之累日闕直,事體極爲未安,令政院稟旨變通,差出闕員,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李春躋啓曰,因弘文館草記,下番累日闕直,令本院稟旨變通,差出闕員,仍卽牌招事,允下矣。政官所當卽爲牌招,而今已夜深,待明朝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始炯,以兵曹言啓曰,臣在魯,待罪海藩時,道內出身作隊都試事,曾有啓聞定奪。故昨年十月定都試,先期知委,而新溪出身蔡漢章,稱以上京,不肯赴試,紀律所關不可置之,故累度行關催促,至囚其次知,而遷延四朔,終不來現,尤極可駭,臣欲於還朝後捉治,而未及矣。今番將鬼薦取才時,漢章,以宣薦應試,臣偶見其名於擧案,拿入數罪,施以棍罰矣。追後聞之,則其時入射者,非漢章,乃公山閑良申思九,冒名代射云。故蔡漢章、申思九等,搜得捉來,一處推問,則符同代射一款,竝皆無辭自服,宣薦乃出身初程之極選,而恣行奸濫至此,論其罪狀,有甚於科場用情,如此之人,不可不別樣嚴懲,以杜後弊,令攸司囚禁,依律勘處,何如?傳曰,允。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初三日,幼學崔碩晉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皮萬麟,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啓曰,今月十二日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始炯曰,金聖應之前後下敎,不啻丁寧,而昨夜下敎,尤爲嚴截,則終不應命,已涉可駭,而新勸武者招見,已有舊例。故兼有下敎之事,新舊內乘,使之來待,則席藁待命於闕門,亦不應命,其所擧措,非平時所可爲,而關係紀律,不可拿推而止,卽爲分付兵曹,拿入決棍十度後,因爲改省記入直。傳于金始炯曰,丹鳳門姑爲留門。

○傳于李春躋曰,內乘金聖應,拿入兵曹,決棍十度,以金聖應改省記後,入直內乘李玗,出送丹鳳門下鑰。傳于李春躋曰,人臣事君之道,不顧家,乃禮經所載,而今雖異於行陣之時,敢陳猥屑之辭,極爲無據。令兵曹,從重更爲決棍十度後,卽令就直于本寺。

○傳于金始炯曰,君父動駕之餘,待金聖應應命,欲爲就寢,而決棍二十度之後,兵曹尙無陳稟之事,事甚駭然,各別催促,卽令就直。傳于金始炯曰,金聖應,以戎服待令於差備廳,分付後,當爲就寢,卽刻來待事,分付。傳于金始炯曰,金聖應,以戎服,卽卽來待差備事,更爲分付。傳于金始炯曰,無據,以戎服,卽爲待令事,更爲分付。傳于金始炯曰,君父至夜深,而尙不就寢,渠之一時戎服何難,而況差備門外,以白衣來待,無禮之甚也。渠若不念其祖,不顧君命,終不以戎服入來,則渠之門長,當爲拿推,以爲更加分付。傳于金始炯曰,今已夜深,以戎服待令事,更加催促。

○以慶尙監司狀啓,善山等十邑,人物渰死燒死,至于二十三名之多,陜川勸賓驛人家二十五戶之燒燼,俱極驚駭。慶州居文順成子㗡金,奔入於烈火熾焰之中,救其母必死之命,而渠爲燋爛致死,則其卓絶之行,誠爲可嘉事。傳于李春躋曰,事極驚慘,令本道各別顧恤。

○庚戌二月初九日午時,永禧殿奉審時,都承旨趙顯命,左副承旨張泰紹,右承旨金始炯,同副承旨李春躋,假注書李顯望、安后奭,記注官高萬甲,睦趾敬,同爲入侍。上奉審第一室影幀訖,奉審第二室影幀後,上命知申,招殿司進來,下敎曰,年前奉審時,綃本有浮高處矣,其後更無所加乎?殿司柳縇對曰,浮高處更無所加,而每當春夏間,則似有浮氣,冬寒時,則如常矣。奉審第三室影幀訖,上降自西階,循後簷,至移安室前,命捲帳仰瞻後,仍命覆帳。上曰,命先修改,意有在焉,而眞殿後面薍簾,雖爲修改,而一浮仍用前排,事甚苟簡,新件亦不精編,當該進排官拿推,戶曹判書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自後簷,回至東階下。上曰,今年則旣不行春奉審矣。靑紅蓋色渝,內外朱簾,亦爲色渝,分付該曹,竝卽修改,可也。出擧條上還就齋殿。

○庚戌二月初九日巳時,求禧殿親行酌獻禮時,贊禮禮曹參判金取魯,典祀官奉常寺正李震箕,殿司令柳縇,執禮司僕寺正尹光益,大祝弘文館校理柳儼,副司果任珽,兵曹佐郞南泰溫,執尊司諫院司諫朴弼琦,副司果李重震,副司果南泰良,輦者兼通禮院引儀閔孝曾、丁道炯,謁者假引儀金世選、金鳳鳴、柳三益、崔益齡,都承旨趙顯命,左承旨愼無逸,右承旨李聖肇,左副承旨張泰紹,右副承旨金始炯,同副承旨李春躋,假注書李顯望、安后奭,記注官高萬甲、睦趾敬,同爲入侍。上具冕服,入詣板位四拜,陞自東階,詣第一室神位前,三上香獻爵,次詣第二室神位前,三上香獻爵,次詣第三室神位前,三上香獻爵,降復位四拜,少頃又四拜如儀禮畢,上還齋殿。

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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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顯命。左承旨愼無逸。右承旨李聖肇。左副承旨張泰紹坐直。右副承旨金始炯坐直。同副承旨李春躋。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顯望安后奭仕直。事變假注書金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慶山縣令朴師正,南海縣令嚴慶遐。

○金始炯,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鄭錫五,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今日次對及吏、兵批,政廳承旨,當爲分進,而都承旨趙顯命,左承旨愼無逸,右承旨李聖肇,左副承旨張泰紹,俱不仕進。闕中只有臣始炯,同副承旨李春躋,實無推移之員,左承旨愼無逸,右承旨李聖肇,左副承旨張泰紹,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以左承旨愼無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始炯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李春躋曰,京畿監司趙尙絅留待。

○傳于金始炯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傳于金始炯曰,今日備局引見時,京畿監司趙尙絅,同爲入侍。

○金始炯啓曰,事變假注書金,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御營廳習陣頉稟草記,傳于金始炯曰,中日旣已爲之,習陣依例設行事,分付。傳于金始炯曰,業欲下敎矣,標信今下,今日中日爲之,此後依例爲之。

○假注書李顯望服制代,以柳逸爲假注書。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差出事,命下,而曾前出入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又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前執義朴師正,慶山縣令除授事,命下矣。纔已辭陛出去,而聞前縣令閔挺模,爲朴師正外三寸叔母夫,交承相避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與南海縣令相換。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文命進,參判宋成明進,參議吳命新進,右承旨李聖肇進。兵批,判書金在魯賓廳進,參判尹游病,參議朴乃貞病,參知洪尙賓進,右副承旨金始炯進,以尹彙貞爲修撰,趙命翼爲副校理,李廣道爲執義,尹就咸爲持平,洪鉉輔爲右尹,梁聖揆爲同義禁,宋眞明爲內資提調,金取魯爲活人提調,朴師任爲司僕主簿,洪相朝爲禮曹佐郞,李鎭周爲直講,宋成明爲同成均,宋瓆爲典籍,申光宅爲軍器僉正,鄭羽良爲吏曹正郞,金始炡爲韓山郡守,別兼春秋李潝單付,錦陵君朴弼健單付,慶山縣令朴師正,南海縣令嚴慶遐相換。兵批啓曰,卽接五衛將廳牒報,則五衛將朴東亨,受由下鄕,過限不爲上來云,依法典改差,何如?傳曰,允。副司果柳時模單付。

○金始炯啓曰,新除授,別兼春秋李潝,時在忠淸道連山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以禮曹言啓曰,各陵殿官員試暇,假官以付祿忠義差送矣。卽接忠義廳所報,則今此庭試時,以二十員忠義,各陵殿不得推移差送云,其不足之代,則依前例三醫司差送,何如?傳曰,允。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二月初九日,永禧殿酌獻禮奉審時,靑紅蓋色渝,內外朱簾,亦爲色渝,分付該曹,卽爲修改,可也事,傳敎矣。修改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二月二十一日,巳時爲吉云,先告事由祭,同日曉頭設行,改備物件,令各該司,急速磨鍊進排。亦令繕工監,別定監役官,趁卽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始炯,以纂修廳郞廳,以堂上意啓曰,本廳印役諸具,旣已措備,自明日始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纂修廳郞廳,以堂上意啓曰,宣廟、肅廟寶鑑,今當印出,而事體之重,與實錄印出,似無異同,印役時所入雜物及員役工匠料布等事,一依實錄廳例,何如?傳曰,允。又以纂修廳郞廳,以堂上意啓曰,本廳郞廳柳儼,稱以情勢,不爲仕進。當此印役方始之日,校讐等事,甚爲苟簡,使之催促,鎭日仕進,以爲看檢之地,何如?傳曰,允。

○張泰紹,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初十日,出身鄭夏翊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白萬柱,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始炯,以賑恤廳言啓曰,本廳元無稅入之財穀,積年鳩聚之穀,俵散於地部放糧及京外賑需之後,卽今所餘,不過三萬石。當此年事稍稔之時,各處散貸之物,不可不收拾,故使之還報,則勿論京外,無意還送,其在事體,良可寒心,而其中畿甸各邑,年前京倉各穀移轉者,其數甚多,而稱以還穀之不多,仍爲會錄,使京廳儲蓄,終至蕩殘之境,尤極不當。雖不盡數上納,就其上年秋冬間新已捧元數內,十分之一,爲先除出上納,裨補萬一,何如?傳曰,允。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此寧陵擧動敎是時,入把馬一依戊辰年例磨鍊,別單書入,而只以本寺之馬,無以推移,雇立之數,將至於一百數十匹之多矣。其中驛馬,則令兵曹依前例,知委各驛,使之直爲入把,曾前擧動時,道路高峻不平之處,則替用人夫,已有前例,而今此南漢山城南門外及東門外新峴,俱是險處,亦依前例,臨時啓稟,替用人夫宜當,以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聖肇,以漢城府言啓曰,本府以摠萬民衙門,責應浩繁,員役數多,一朔應下之數,殆至四百六十餘兩之多,而無他出處。只以四山松贖及懸房肉贖,推移充給矣。乙亥以後,因大司成陳稟,懸房肉贖,都數二百四十餘兩內,減除七十兩矣。中間成均館,又爲變通,餘數一百七十餘兩內,又減其半,而旋因本府啓稟,特爲復舊。其後庚子年,因臺疏,自廟堂革罷松贖,自此本府用度,尤爲匱竭。故多出諸般禁亂,收其贖錢者,實出於萬不得已,而此亦以貽弊民間,亦不得頻數出禁,本府形勢,將有莫可收拾之境,此固朝家之所共知,而今者大司成李德壽,又以肉贖依前減數之意,猝然陳達,當初所減七十兩外,又減其半,則名雖減半,其實乃減其三分之二也。若此不已,前頭必將盡罷而後已,當初定式捧贖之意,果安在哉?本府異於他衙門,員役料布,元無自兵、戶曹例給之事,而所恃者,只此肉贖,而減之又減,則實無聊賴之道,擧將有渙散之意,誠非細慮。若不趁今變通,則無他善處之道,且念泮隷之當初許屠納贖,不但獨爲泮隷地,則流來應捧之物,決不可續續許減。懸房贖,依前收捧,以爲本府支用事,定式施行,何如?傳曰,允。

○以黃海監司狀啓,瑞興居,騎兵金贊文子婦徐召史等燒死事,傳于金始炯曰,令本道恤典擧行。

○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箚曰,伏以昨日,聖上展謁眞殿,再昨,坤殿還御大內,臣惟匍伏輦過之路,仰聆嚴蹕之聲,而顧無以致身於班行。自念癃疲日甚,已無望於任事程功,未死之前,自效其誠禮者,只在於有擧動則陪從,有朝請則進參,此亦每每廢闕。且臣之違阻耿光,今已經歲,瞻天望雲,犬馬之戀,無以自抑,而衰老之外,下部之症,已成末疾。賴天之靈,雖得延喘於時月,將此陋穢之病,尤不敢進身於嚴敬之地,重入前席,再瞻龍顔,將無日矣。床簀沈淹之中,未嘗不愴然而悲也。若是者,豈可以生人自居?而四五兼帶,尙今縻在,私心悚惕,日夕不寧。其中扈衛大將,體貌尤重,非如諸任之但爲管攝,瘝曠日久,事多委弛。今則寧陵幸行,旣有命,動駕之後,所領軍官,皆當留營於闕外,糾檢整勅,已非臣精力所及,況臣區區微誠,竊欲擔曳隨駕於行陣之外,承聞起居之節,方此私自束裝,身旣離京,又安可虛縻往來?前箚乞免,未蒙矜允,如非情懇至切,豈敢屢瀆至此?公體私義,不容不變通。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鑑察,將臣扈衛之任,先賜遞改,仍治臣前後闕禮之罪,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有疾未參,其何所傷?所辭扈衛大將事,今日已諭於首揆矣。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待罪,益加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領中樞府事李光佐疏曰,伏以臣,竊伏念殿下,以聰明睿智之姿,重之以學問思辨之工,燭物觀理,與日月竝明,藉或有至難斷之事,至難抑之情,固將壹裁於理,無所滯吝,光明洞澈,優爲萬世法。今玆幸陵,始雖出於極天之孝思,萬事若不可以易此。然群臣所以亟請停止者,一則爲聖躬也,一則爲生民也。其事灼然易見,其言斷然合理,則洞賜回悟,快許轉移,方合於聖人無我無必之德,靳固至此,豈平日所望於殿下者哉?夫百靈擁佑,寧有他虞,而滿地疹癘,動駕數百里,決知其不可爲,不立巖墻,匹士尙然,況萬乘之重,而親犯此戒,豈有如許道理乎?此不待兩言而決矣。夫人君之職,惟保民而已矣。萬民方困疵癘,出生入死,而驅之爲大供頓大勞役,一任其顚連道路,實非聖王之所可忍,苟忍是也。異時赤子視民,猶恐或傷之至意,果安在哉?而上帝臨之,當以爲何如哉?此又不待畢辭而可決矣。惟此二者,其可以至情所由,遂强而行之哉?夫其事理如此,而殿下意在必行,謂群臣可督迫而驅使,不稽經訓,不揆事情,至以無禮經無前例,嚴加責讓,夫愼疾忌沴,可曰不經,事可理得,安問前例,此而猶不足。又加以不敢聞之旨,幾無所不至,至於日昨備忘中,保予之敎而極矣。昔年筵席,屢承方寸已傷之諭,臣雖無狀,寸心當如何?深憂耿耿,至今不敢少釋,而顧念學問之工,正合於此得力,輕輕完養,漸底和泰,自有道矣。由此而轉輾,至使本源失平,天和漸愆,已非所仰期者,況因不卽拜陵,抑鬱無聊,至曰有不自保之慮者,豈非千萬意慮之表乎?不惟辭令之乖常,有非等閑差失,氣象之迫隘急切,不可以垂後,若使書諸史牒,來世觀瞻,其將謂斯何哉?噫,皇天祖宗,蘄嚮於殿下者,何如?億兆臣庶,仰望於殿下者,何如?濟生民於倒懸,回國勢於濱殆,使三百年宗社,不遂至於顚墜者,專在殿下一身,擔負之至重,有如是者,其可以徒懷一節,不自重愼,一至於此哉?矧惟人主之留心正學,如我聖上,實爲千古之所罕有,忠臣、志士,引領翹心,直期以古昔聖王者。正在於此,所宜虛心平氣,恢納雅言,察誠僞之幾,審喜恕之發,使出言臨事,動必中節,其有未當於聖心者,從容反復,竭其兩端,汝是我卽從汝,脫然無難,我是卽汝從我,勉其交修,規模則寬廣弘裕,心體則明通灑落,無一毫偏滯膠固之私量。此氣象,雖在深山絶海,猶足使之響應,況於朝廷之內,省署之近乎?奈之何爲彼之迫隘急切,徒以是把持拘禁,幸其不敢容一喙,而不復覺聖躬言行之失,毋復得以規匡者,而忠臣、志士,固已失望而太息。此其利病得失之分,何啻千萬里之遠哉?卽臣之區區惋歎,不但以行幸本事之切悶,臣生無以報聖恩,願畢此言而死,庶免爲不瞑之鬼。敢乞殿下,深察臣衷曲之至懇,將前後下敎中迫切之辭,竝賜收回。仍復洞鑑疾疫之如彼,民事之孔棘,行幸之萬不可爲,亟降姑寢之命,不勝至祝。中宮殿再昨還御,聖駕昨幸眞殿,而臣虛帶藥院,無由一奉起居,厥罪萬死。亦願亟受鈇鉞,以礪餘人,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卿疏語大義,雖是,猶未諒予之至情所在,不自覺其辭令之過重矣。其中處分之過者,頃下備忘,而至於未妥處,則君臣之分截嚴,豈不諭哉?今玆展禮,予志固定,決難從之意,前批已諭矣。卿其安心勿辭,亦勿過自引咎,宜卽上來,用副至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疏曰,伏以臣,病伏鄕村,晩伏見邸報中備忘下者,以嬪宮患候時,在近畿,而不爲上來,辭旨切峻,臣悚慄之極,不知死所。臣頃聞藥院竝直之擧,下情驚灼,寧有涯量,擬欲略就城闉之外,承候起居,治任將發,旋得罷出之報而止,只自歡抃釐祝,亦不敢煩冒於憂惱之日矣。臣性本遲鈍闊疎,加以老昏迷謬,乃於分義情禮不容已處,未能迅速周旋,不覺其自陷重戾,揆以王法,烏得免鈇鉞之刑哉?且臣前冬退歸,亶出於廉義之萬不獲已,伊時批諭,至今惶蹙,而近見僚臣,連章控辭,蒙被非常譴責,原其轉輾至此,亦出於去就一節耳。臣以同退之人,震越何間於躬遭?前辜旣重,後臲益深,席藁野次,恭俟嚴命,伏乞聖明,亟下臣司敗,勘正當伏之律,以厲臣義,以肅朝綱,萬萬幸甚。臣無任戰恐祈懇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未及上來,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待罪,其卽上來,用副予頃日慇懃面諭之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副校理趙明翼疏曰,伏以臣,廁跡邇列,未有絲毫之仰裨,轉喉觸忤,徒致罪戾之層積,竊自循省,每不覺媿汗之沾透也。頃於持被禁廬之日,適以寧陵幸行,已有成命,該曹涓日入啓,乘輿不日將駕矣。臣於此,區區憂愛之忱,有不能自勝,竊附垂堂之戒,敢效斷鞅之忠,遂與官僚,相率拜箚矣。誠意淺薄,文辭拙訥,不惟不能感回天聽,反承未安之批,十行縷縷,無非誨責之敎,臣奉讀未半,震悚抑塞,莫省攸措也。臣之所爭者,冀殿下留意於聖人之所愼,爲宗社而毋自輕也。殿下所以聽之邁邁,拒之甚力者,誠以展省國寢,禮之大者,悽感霜露,情之至者,而諸臣之苦口請挽者,殆近於曲嫌而然也。嗚呼,臣之愛君,上之勉下,各有所據,俱得其義,則辭氣之間,雖或有過中,而不恕諒者,宜無以此,引作難安之節,至於徑出之境,而最是爾等,職在玉署,以情外經外之說,陳於其君。此由於因予不學等敎,尤不覺𢥠然而懼,惕然而愧,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緣臣不肖蔑學,忝在論思,冒進血懇,以致聖明之反自引咎,臣於是乎不敢以經幄之職,晏然冒處,逬出禁門之外,而適値淸齋之時,陳章號籲,亦無其路,擅離直所,旣犯徑出之科,繼違召命。又速慢蹇之誅,罪上添罪,席藁俟勘,聖度天大,誅殛不加,罰止例罷,曾未幾何,敍命除旨,同時竝下,又因本館之請召,旋有天牌之儼臨,情危跡窮,窘遁狼狽,百爾揣度,無一承膺之望,分義是懼,亦未敢坐違,隨牌秪詣,而顧此玉署一步地,卽臣僨敗自劃之所,咫尺天陛,末由入肅。拜章陳懇,臣尤死罪,伏乞聖明,俯察臣危苦之情,臲卼之蹤,有不可復玷榮塗之實狀,亟削臣職,以安微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修撰尹彙貞疏曰,伏以臣,頃忝館職,猥陳一箚,竊附古人斷鞅之義,誠意淺薄,未能感回天聽,批旨誨責,有非臣子所敢聞者,惶霣震惕,莫省攸處,逬出禁門,恭俟嚴譴,聖度天大,只許勘罷,屛伏循省,私分粗安矣。不意敍復舊趼,恩召狎至,在臣分義,固當竭蹶趨承,而第向日所被嚴敎,非比尋常,至今追惟,悸猶在心,幸陵之擧,已堅決定期,則臣之妄言之罪,益無以自逭,決不容徒恃寵靈,冒進榮次。且臣年衰病痼,目力暴損,比添輪眚,益復昏眵,雖大字完畫,䵝昧澹泊,全不辨解。日昨召對入侍時,適値日暮,所講冊子,無計接續讀去,窮蹙罔措,至煩陳稟,又於法講時,正當亭午,而懸貼翻釋,亦不能分晣,往往借視於人,踧踖惶愧,汗出浹背,此皆聖明所俯燭也。藉使臣病昏,不至如此,空疎鹵莽,本不合講任,況視官已廢者哉?近者儒臣,以眼病,力辭不出者,非一二,而臣獨承乏攝官,黽勉應命,恬不知自處,不但臣私心之慙恧,公議亦必嗤點也。玆不得不隨牌詣闕,陳章自列,伏乞聖明,俯察臣情勢迫隘,病昏難强之實,亟許鐫削臣職名,仍命勿復檢擧於館職,以安微分,以警具僚,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敎京畿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開城府留守、江華府留守趙尙絅書。王若曰,職重藩維,簡拔自先朝攸愼,地要畿甸,委畀視諸道尤隆。苟非練事識治之才,曷堪承流宣化之任?肆煩卿出,庸紓予憂。惟卿,妙歲闡科,淸塗發軔。風儀峻拔,人共詡以名流,襟度沈凝,世則推爲偉器。旣趾美於賢祖之訓,不墜家聲,早襲薰於長者之門,式承緖論。臨事而無矯激之擧,當務則有鍊達之稱。講幄橫經,俛乎其盡論思之責,銓部秉筆,慨然有公進退之心。中間嶺海之行,諒非卿罪,向來卿月之擢,惟簡予心。斯畀北路按廉之權,益驗我卿循良之政。蓋績用茂著,旣內外之俱宜,故委寄冞隆,欲屛翰之更試。念惟王化攸布,宜以邦畿爲先。內史素稱難治,必得汲長孺方可,開封若要無事,顧非范希文其誰。陵寢奉審之行,爲任甚重,京師捍衛之地,其責最專。歲値水旱饑饉之災,若爲濟救,民多賦役供億之苦,哀此顚連。況頃年凶逆之變甫平,而一路鎭撫之責尤大。彝倫幾乎盡斁,今不可謂惡種之鋤誅,瘡痍迨玆未蘇,亦安得免民情之騷擾?安集羸困,顧今時爲難,激勵蚩迷,非其人莫可。玆授卿以京畿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開城府留守、江華府留守,卿其欽受寵命,宣布德音。公明以臨,則可得黜陟之方,恩威竝行,則自有戢安之效。惟勤可以辦事務,惟誠可以致民和。興學校而正士趨,須致作新之美,詰戎兵而修武備,宜盡區劃之規。苟革弊蘇殘,毋拘事勢之牽掣,凡便民利國,勿憚條奏之頻煩。惟在卿悉殫其心,毋使予獨勞於上。至於裁稟,自有典章。於戲,穌章下車,奸贓屛氣。范滂攬轡,郡邑望風。卿素抱克勤之誠,何用縷縷?予乃以加勉之意,不憚申申。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初十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京畿監司留待同爲入侍時,領議政洪致中,右議政李㙫,吏曹判書趙文命,司直尹淳,兵曹判書金在魯,禮曹參判金取魯,京畿監司趙尙絅,完陵君李顯祿,大司憲宋眞明,司諫朴弼琦,校理柳儼,左副承旨張泰紹,假注書安后奭,記注官高萬甲、睦趾敬,領議政洪致中所啓。昨過擧動,今又風日不和,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致中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致中曰,頃者鼻孔,少似浮,眩氣往來矣,今則何如?上曰,常時本有之症,而氣升則稍加,今則差愈矣。尹淳曰,數昨請用藥點之矣,其後不用乎?上曰,鼻孔少愈,故今不點藥矣。淳曰,嬪宮患候,有熏氣云矣,今則何如?前用萬金散而有效,今亦用之,似好矣。上曰,數三日內,有冷汗,故昨日不用萬金散矣。如此之時,當用丸藥,而不必連用此散矣。豈可以此而有加乎?萬金散進御與否,問於醫乎?淳曰,醫言如此矣。李㙫曰,紅疹餘症例然,不必用藥,而自當差愈矣。致中曰,然矣。淳曰,今番冷藥,多爲進服矣。閭巷之人,則九味淸藥,不多用之矣。卽今汗候,若由於熱退則已,若由於用藥之多,則或是冷汗矣。上曰,此未必冷汗也,而問諸左右之人,則曰,汗氣常寒云,予亦意其用冷劑多,故不能無此慮矣。昨日則未能詳知其症,萬金散姑爲停止,今日則欲用之矣。致中曰,春寒尙今不解,而昨者聖敎懇至,臣等誠淺,故陵幸事不得已奉承矣。風色甚不佳,陵幸時若然,則可悶矣。上曰,春日豈有無風之時乎?冬候不寒,故春日日氣例然矣。致中曰,今尙餘十許日,其前日候似解,而當此遠行,凡寢膳之節,調護之道,比常時倍加謹愼,何如?上曰,此事予亦留念矣。㙫曰,凡人若當遠行,則預爲調攝矣,幸加毖謹。致中曰,陵幸旣定之後,則隨駕軍兵及留都軍兵稟定,然後兵曹可以擧行,兵判及訓將入之,俾之各陳,何如?上曰,依爲之。趙文命曰,戊辰年謄錄詳考,則隨駕步軍四哨矣。今時卽加出四哨似宜,然則合爲八哨矣。上曰,此陵幸則以爲遠地,而有意陳達,此等事何可不依謄錄乎?文命曰,溫幸時然矣。金在魯曰,雖用八哨,尙不及於溫幸時,溫幸時則用十六哨矣。致中曰,戊辰則凡事簡省,故如是,非以今時爲可慮而然矣。累日程動駕之時,宿衛軍兵,不可孤單爲之矣。上曰,比溫幸則異矣。其時則使之入番故如是矣。戊辰都監軍四哨而已乎?在魯曰,然矣。上曰,禁衛軍五哨乎?在魯曰,不過五哨矣。上曰,標下軍,亦入其中耶?在魯曰,標下軍大旗手,凡差備而已,不入其中矣。致中曰,都監軍,皆在城中,雖或習陣,不過露梁,擧動時從幸,何妨也?此亦關於操鍊之道矣。㙫曰,養兵何爲?動駕時從幸,可矣。上曰,都監爲左廂乎?在魯曰,然矣。回還時,以都監換禁營,以後爲前,此則當臨時,取稟矣。上曰,以後爲前,應行節目矣。頭局爲尾局,尾局爲頭局矣。文命曰,城內城外,異矣。在魯曰,城內道狹,故然矣。上曰,入利川以後,可以相換,道中則難換矣。致中曰,陵所回還時,亦然矣。上曰,溫幸則禁衛不往,而都監全當,故加八哨爲十六哨,而今則務從省約,先朝且有前例,軍兵累哨去之,而與主客紛沓,則不能無弊。且軍兵多去,露處可慮,禁衛五哨,都監五哨,合十哨去之,可也。今則依戊辰例,施行宜矣。大臣以操鍊爲達,而往到之處,主客俱困,其爲弊必多。且雖以單弱爲言,而通都監、禁衛各五哨,合爲十哨,則亦不少矣。文命曰,四哨加數,不爲多矣。在魯曰,禁兵不滿五哨矣。金取魯曰,雜色計除,則元軍無多,加數,可矣,何有主客俱困之事乎?上曰,非獨謂其主客也。自然紛沓,故有弊矣。前後廂數多而焉用哉?先朝陵幸時,到沙於里習陣者,欲知其軍情而然也。預備不可無矣,前行着實,不如挾輦砲手矣。在魯曰,人君動駕,軍容不可不盛,今若單弱則可乎?上曰,旣已下敎矣。軍行頭推則後亦推,命令有所不及矣。取魯曰,其理勢然矣。上曰,自然推而進矣。陵幸時,前路禁軍,五馬作行故防礙矣。致中曰,以城內擧動言之,雜人之闌入者,紀律不嚴故也。今番則比古數多爲宜,而大抵,不必大段有弊,在外時,亦相議矣。此非相持之事,宜須允從焉。文命曰,都監軍隨駕,亦非古制,依近例行之,可矣。上曰,此與溫陽行幸有異,今番則必欲依例爲之,卿等之言如此,都監軍六哨,禁衛軍四哨,合十哨,可矣。上曰,戊辰則馬軍幾哨乎?文命曰,四哨矣。上曰,溫幸時,六百隨駕乎?文命曰,六百皆往矣。致中曰,戊辰禁軍全數隨駕,則入直,何以爲之?今番之數,豈不備六百耶?上曰,其事則然矣,而留都一節,何以爲之?如常時乎?致中曰,戊辰年則御營軍十哨,新舊合番,其數旣多。且有都監餘軍,故以此留都,而近年則御營軍上番者,只是五哨。訓局步軍隨駕外,餘數無多,留都之軍甚少矣。在前如此之時,多有調用京畿軍兵之例,壬辰年健元陵擧動時及乙丑年崇陵陵幸時,皆以水原兵留都矣。今番亦宜有變通之道,工曹判書李森,御營大將張鵬翼皆言,當以水原軍二十哨,上來留都云,故敢達矣。上曰,二十哨則太多,十二哨調發上來,二十三日逢點,二十四日留都事,分付,而府使上來則有弊,中軍領付後,使摠戎使管領,聽其節制於留都大臣,可也。出擧條上曰,水原軍來到,結陣於何處耶?致中曰,御營軍敦化門外結陣爲頭局,水原軍結陣於弘化門外爲尾局,聯陣,似好矣。上曰,京大將聽節制者,不亦齟齬乎?紅馬木外,御將,掌御軍結陣,弘化門外,摠戎使掌水原軍結陣,相爲頭尾,可矣,而但留都大臣爲難,何以爲之?卿等二人中留都,則似好,而行幸時,不亦埋沒乎?致中曰,臣則陪行,而李判府事雖老病,可以留都矣。臣見而相議,則以爲雖顚仆道路,必隨駕行之云,其言悽愴矣。上曰,雖慷慨而然,必不能隨駕矣。致中曰,東平尉鄭載崙,以篤老之人,曾於先朝溫幸時,隨駕而去,李判府事此言,亦因是而發矣。上曰,聞來不覺興欲,而必不可往矣。東平尉,當先朝溫幸時,能隨駕而行,李判府事則雖曰,欲隨駕,而一站行之,則必有不及之患矣。以此志槪,留都,則予心欣喜,而若或中途顚沛,則豈不貽憂於在上者乎?今得留都之人,無復憂矣。在魯曰,整理使先送宜矣。淳曰,各邑皆待云矣。上曰,整理使預去,有何所事耶?㙫曰,外方之待整理使,有所稟定而然也。若臨迫送之,則未及周變矣。趙尙絅曰,各邑稟定者多,故所以苦待矣,不可不先送矣。致中曰,趁望前出送,似好矣。上曰,然則整理使,以望間出送事,分付可也。致中曰,戊辰年陵幸時,出還宮無植炬之事,只於利川十五里植炬,今亦依此爲之乎?上曰,依戊辰例爲之。致中曰,守禦使入之,山城事及軍兵事,下詢何如?上曰,戊辰徵發,幾何耶?淳曰,戊辰則他邑兵徵發,而至於廣州,無徵發之事,是不可知矣。然今番則雖以斥候把守等事言之,不可不徵發,而且設布帳事,亦不可不預備矣。上曰,鄕軍不過如束伍,雖來何益?只是貽弊而已矣。淳曰,雖如此,何不斟酌徵發乎?上曰,先隊未及作門乎?淳曰,次次推進而去,回軍作門,似難矣。在魯曰,戊辰無擧論廣軍之事,甚疎漏,而當此他邑徵發,豈不獨發廣軍乎?致中曰,戊辰行幸時,以守禦廳所屬驪州、利川軍兵扈衛宿所事,皆載其時日記,而南漢則謄錄中,無扈衛之語,似以有山城,故然,而其在事體,不可無扈衛行宮之擧,守禦使欲稟定後擧行,故敢達矣。上曰,驪州、利川邑,在平野,故扈衛,而廣州則有山城,故不爲耳。今番驪、利扈衛,則依戊辰年例爲之,廣州則依都城例,只設候,而扈衛則勿論可也。出擧條。淳曰,曾於廣州,有設科之事矣。上曰,廣州獨設觀武才,而他邑則不然耶?淳曰,戊辰年則獨設科於廣州矣。上曰,設布帳,予則以爲都監布帳用之,宜矣。在魯曰,若以都監布帳用之,則似得便宜矣。尙絅曰,今此陵幸時,遮竹等物,本營無辦出之路,依溫幸例,借用於繕工監,以待還宮後,還下何如?上曰,依爲之。致中曰,水原軍上來事,旣已陳達蒙允,而槪聞趙儐,方任水原,以其軍,作魚鱗作隊,軍兵頗精銳云矣。上曰,都憲纔遞來。今雖十二哨上來,不難調發,而服色與京軍同耶?眞明曰,亂時精抄加數而來,十餘哨徵發,何難也?服色與京軍,不甚異矣。取魯曰,水原軍則先朝以爲外都監而稱之,此可見其精强,而收米之際,無他雜役,故軍心無怨。且多向國之誠,調發不難矣。上曰,畿伯亦爲水原乎?尙絅曰,臣曾前待罪長湍矣,不知水原事,而此不過五六日之間,雖調發何有怨乎?上曰,癸巳年,至江頭,見水原軍,則頗似京軍矣。留都軍兵事,旣已商確,而但留都大將,正卿中誰可爲之耶?卿等思之耶?致中曰,金始煥在矣。上曰,予亦思之矣。在魯曰,禮判及刑判,及時必上來矣。淳曰,隨駕軍兵事,自上不欲加數,而再昨年變亂時,臣率水原軍,而往湖南場市,民人等見而壯之,今番亦可盛軍容而去矣。致中曰,驪州、利川,則逆亂時餘賊,想必有漏網者矣。古詩曰,不覩皇居壯,安知天子尊?若盛軍容而行,則民情必妥帖矣。尹淳所達,是矣。上曰,可畏云,則非天然,而大臣所引詩語誠然矣。雖以禮樂言之,鍾鼓玉帛,豈非文耶?今亦不可不備文,依重臣所達而爲之,可也。淳曰,所經之道,始作於松坡倉,而更以廣津修改矣。戊辰年則恐新治道路,雨濕馬陷,故以廣津作路,而今則松坡作始之路,亦是直路矣。上曰,渡涉乎?淳曰,新川則雖作橋,可矣。在魯曰,新川在廣津下流矣,如當潦雨,則通船矣。淳曰,臣請出去看審矣。上曰,諸臣皆已見之矣。守禦之言,何如?諸臣皆曰,坦坦大路矣。顯祿曰,臣居在廣州,故詳知之矣。若雨多則三處渡涉,此甚可慮,而先朝行幸時,亦不由於松坡,由路廣津,實出萬全矣。致中曰,戊辰初以松坡倉磨鍊治道,改以廣津作路,而《政院日記》,無所載錄,疎漏甚矣,於此兩路,取舍宜矣。尙絅曰,前例無松坡作路之事,且天時不可知,若逢大雨,則狼狽極矣。李顯祿所達,甚得完備矣。上曰,春雨雖來,何必有橋壞之患?而若臨時見敗則難矣。以萬全之道言之,由路廣津,可矣。文命曰,戊辰年則都監軍着戰笠,溫幸時則着戰巾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上曰,雖着戰巾,戰笠亦持去乎?致中曰,何有兩持之事?戰巾若遇雨,則決難着之,是可慮矣。上曰,軍情願何物耶?文命曰,軍情則願着戰笠矣。上曰,若着戰笠,則必如束伍軍之爲駭,以戰巾爲之,可也。淳曰,戊辰年則廣州爲留守,故陵幸時凡事,皆有前期擧行,而今則臣帶守禦在洛,與其時有異矣。待出去後,當隨事,稟處,而恐或急迫矣。上曰,其時外官入來者,旣有前例,依此爲之,而今日筵中稟達者,亦爲擧行,或狀聞,可也。淳曰,戊辰利川,則竹山府使爲營將,驪州則本倅爲營將,今則廣州爲前營矣。以臣軍官,作營將送之,何如?上曰,依爲之。淳曰,營將五營習操時分往,近來武弁甚難,啓下者三人,皆在外,左別將一人雖在,年八十,不可遣。摠戎廳、御營廳中,可作營將者,借而差送,事當草記啓請矣。上曰,依爲之。文命曰,雖然,此亦關於後弊,恐爲謄錄,不可借矣。取魯曰,吏判所達似然矣。上曰,畿邑守令中兼之似好,差出何如?致中曰,畿邑守令,當此行幸時,各有句管之事,不可差送矣。上曰,履歷雖不及,擇定,可也。淳曰,具聖任,差中軍矣,以草記惶恐云云。尙不行公,此時異於常時,而如此撕捱,分付勸出,何如?取魯曰,此非榻前進達之事,大將自下處之,可矣。上曰,宰臣所達然矣。渠之惶恐則無怪,而行幸期迫,自本廳催促,使之出仕,可矣。淳,以守禦廳事,請速出去。㙫曰,庭試迫近,尹淳姑不可出送矣。文命曰,徐命均,亦以整理使,欲出去云矣。上曰,庭試時,吏判雖在,旣是前前大提學,則似必不當,而且過都政,則必爲例讓,整理使過庭試後,出送,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藝文提學,則眞殿祭文,亦爲撕捱,不爲製進,況於庭試乎?近來科場時,試官之苟簡,無不然矣。臨時狼狽,似無所怪,弘文藝學gg提學g,姑留,可也。上曰,訓將入侍,非必下敎,但金盃、銀甲,謂其潔好,而今番見軍容,則皆爲醬色,而間或有色白者,此則可想前日都巡撫出征事業也。其渝色者,着實分付,使之磨洗,可也。文命曰,當卽分付,磨洗矣。上曰,畿伯進來,陵幸在邇,必多擧行經紀者,別有稟定之事乎?尙絅曰,前伯旣已設施,別無稟定之事矣。上曰,守令擇差事,常已下敎,而今敎諭,亦爲備悉,申飭擇人,閱人然後黜陟在,卿惕念,可也。尙絅曰,臣親承聖敎,敢不奉行焉?上曰,此時異於前日,前伯雖云設施,而旣經再昨年變亂,昨年年事,雖曰稍䄒。而今當春節,尤宜軫念,昨年順陵行幸時,亦爲下敎于其時監司李廷濟矣。人君動駕,凡百諸節,務從簡約,而不無民弊。且守令因此侵漁,無怪矣。先朝亦有下敎,須勿放過,着意念玆,回鑾後顧恤,不如初不令受弊之爲愈矣。且各務差員,必須擇差幹事人爲之,可也。尙絅曰,聖敎勤摯至此,臣恐或不效矣。取魯曰,聖敎專出於軫恤民隱,臣亦有所達者矣。昨年陵幸時,臣在鄕見之,聚錢於閭里間,閭里間怨咨,甚矣。致中曰,此等事,只在於守令之善否矣。上曰,此所謂憑公營私矣。取魯曰,非盡入於公,皆入於奸吏之手矣。在魯曰,雖以馬草言之,不能一一收聚,或至捧錢,故然矣。尙絅曰,若聞如此之事,豈不痛加懲治乎?上曰,今番行幸之後,科外行事與否,當別遣繡衣廉問,各別申飭,可也。承旨持別諭讀之,使畿伯聽之訖,畿伯還就伏,因受御賜之物而先出。領相,以宗臣鶴城君上疏啓下者,陳白曰,使承旨讀而達之,何如?上曰,槪記之矣。中間先朝定奪,大君公主,一百五十結,王子、翁主,一百結,則不當出稅者,鶴城言是矣。致中曰,兩位不存,則從略還收者,亦有前例矣。上曰,兩位不存,則還收云者,非出於《大典》,通考其言是矣。雖大君、王子買得之物,折受之處,則及其親盡之後,皆當入於戶曹出稅,而至於元結,雖累百結,固不可還奪矣。前戶判權以鎭言,若是二百結,則出稅云,而予則以爲不然矣。大君、王子、公、翁主元定結數中,其後亦有改定式之事,而若全然不給,則不可矣。致中曰,大抵,國家賜與之物,親盡則固有還推之事矣。上曰,《大典》本意,元結四百及二百五十,則似是永給之物也。致中曰,此則免稅,非永給矣。上曰,然則《大典》何以有四百結二百五十結之語乎?致中曰,其田畓,則民人之物,而戶曹免稅,使宮家收稅矣。上曰,祭四代則私家事,而大君、王子,則百世不祧矣。然則百世不祧之意,果安在哉?地雖不永給,結數則永給矣。此與永定奴婢之事相類,子孫雖代盡爲士,明有不奪之典,則此不可以推尋耶?鶴城疏語,不謂非矣,而只是末擧代數,此則苟簡矣。致中曰,國家旣已限定代數,若以不遷言之則已,今此疏中五代之說,無所據矣。上曰,事雖苟簡,而五代爲士,則其言亦不非矣。咸平出繼,故爲宗室,朝家所見,雖如此,彼亦不無所據矣。在魯曰,廟堂所執,勿論大君、王子、公、翁主,只欲遵守限定之法矣。上曰,以驪川家言之,則止於何代耶?致中曰,今爲四代矣。在魯曰,以樂善君家言之,樂善君、臨陽君、海豐君、驪川君爲四代,而驪川君於樂善君,爲曾孫,驪川之子,爲樂善之玄孫,故鶴城疏意,則以爲四代奉祀云者,卽指玄孫之奉高祖祀也。何可只計宗籍四代,徑先出稅於玄孫在世之日云云,而此有不然者,大君、王子、公、翁主,百世不祧,與私家判異,若以祀事不廢之故,不宜出稅云,則雖百代,將無出稅之日,奚特止於四代乎?上曰,玄、曾之間,區別苟簡,而若全然不給則可乎?士夫則不疲,而宗室則甚疲矣。瀛昌君疏,謂疲殘宗班,差祭罷歸時,袖出草履而着之云,豈非可憐乎?大抵,田結,實爲難繼,故後有定式變通,而此實異於《大典》本意矣。在魯曰,田結有限,立國漸久,列朝子姓繁衍,而所受田結,輒皆永給,則實爲難繼之道矣。淳曰,代盡之後,則戶曹例爲出稅矣。致中曰,旣定四代,則有難變通矣。上曰,下敎之意,勿論支孫、直孫,至於士,則始當出稅矣。向者權以鎭,則區別直孫、支孫,故然矣。凡厥諸宗,請國家啓下之外,何處可更得?寧失於厚,待之不如是薄矣。雖定代數,旣有下敎,限玄孫給之,勿施,可也。致中曰,聖意專出於敦親,孰不欽仰?而但有違於限定代數之意矣。上曰,不然矣。若以百世不祧言之,則何止於此而已乎?當初書下,與今下敎,有異,戶判陳達,故知之矣。勿爲擧行條件,令該曹略爲回啓,可也。兵曹參判尹游曰,外方軍兵,每年春操,輒當農時,致有廢農之患,今後則永停春操,只行營將巡歷事,有廟堂,稟處之命矣。兵使春操,每與農時相値,多日聚待,自致耕作之愆期,此則誠爲可念,而但詰戎之政,卽國之大事,祖宗朝定爲春秋習操,意非偶然。若値災年,民有不得已之故,則臨時定奪變通,未爲不可,而永爲定式,則事涉未安,故敢達矣。上曰,已言于卿等云,故有稟處之命矣。春操若全廢,則殊無存羊之意,自廟堂臨時稟處,可也。出擧條致中曰,江華留守朴師洙引見時,有所達矣。江都米,自戶曹多用而未償,今年則稍豐,隨力還報,或以全羅道金遇兌料理米,劃償江都事,後日次對,稟處事,命下矣。江都軍餉,欠縮可悶,今年戶曹經用有餘,則劃償似宜,湖南所在米,令戶曹劃償江都事,申飭,何如?上曰,軍餉甚重,有用而無報,誠甚疎虞,江都、南漢,不設則已,旣爲保障而設置,則軍餉之米,卽卽還報,可也,而雖令戶曹償之,必不償矣。今年收租一萬石,劃償江都,金遇兌米,則戶曹捧用,可也,淳曰,金遇兌米,有名而無實云矣。㙫曰,金遇兌米,有同畫餠,無實云矣。上曰,金遇兌米劃給,果非誠實矣。江都米,戶曹用之而不償,惡在其重軍餉之道也?二萬石則雖難,而待收租時,一萬石劃償,何難乎?取魯曰,戶曹形勢,雖不知之,而以惟正之供劃償,似難矣。淳曰,戶曹經費太縮,故取用矣。今年則僅僅新舊相繼,若以一萬石償送,則戶曹決難支堪矣。上曰,一萬石出償,有何難支之道耶?劃給則當給末梢來者矣。朝家道理,豈以戶曹與江都,有所區別乎?旣是軍餉,則尤爲重大矣。淳曰,府庫財,無非其財,國家道理,江都戶曹,何擇焉?上曰,國家道理,皆是國用也。府庫財,無非其財者誠如重臣之言矣。淳曰,戶曹經費自上知之,以用餘償之,似好矣。取魯曰,戶曹之物,旣仕主管之人,使之推移還報,則豈不便好乎?致中曰,今年則可捧者不少,而尙不有餘云矣。上曰,然則江都米,終無可償之日矣。今年收租,雖除出萬石,必無不足之慮矣。孔子曰,足食足兵,兵食亦大矣。旣置保障,而無軍餉則可乎?一萬石償之,尙云難支,則倍此奚爲?雖以再昨年變亂時事言之,以軍餉爲難,則脫有不幸,更何所恃?此非深謀遠慮,朝廷之事,可謂泄泄矣。留守之意,只爲振作之計,有此所請,則是蓋重軍兵之道矣。萬石,如以爲難,則與戶曹相議,以末梢船所載者,償之可矣。如李箕鎭之以船全納,雖出於爲軍糧,而有同矯制,此則不可矣。若自朝廷,一向悠泛,則莫重軍餉,何時可償?今日雖報,明日有急,則更爲貸用無妨矣。淳曰,江都米報償,在所不已,而凡節財之道,亦不可不念矣。上曰,其言是矣。當加留意焉。取魯曰,遇兌湖南米,雖使戶曹捧之,若不別樣,申飭,則易歸於虛地矣。上曰,宰臣之言,似然矣。凡諸分付之事,亦不一一聽施,此則另加申飭,可也。淳曰,戶曹宜有報償之道,而若自江都直捧,則不可矣。上曰,非欲使江都擅取也。令戶曹劃送,可也。致中曰,宗廟奉審後,以櫝面前字半存半無,漫漶之處修改事,令該曹議大臣,稟處矣。小臣之意,則無時改之,似或未安,而朔望開櫝時,差善寫大祝,而預爲整待諸具,趁卽書之,似好矣。㙫曰,無時改書則未安,而若於朔望開櫝時書之,則似宜矣。上曰,咫尺神位,不爲告由,而改書之,終爲未安,故以此持難矣。取魯曰,如櫝臺板等處有頉,則亦爲改之。旣知櫝面字形之有頉,而不爲修改,終有所未安。若於朔望開櫝時,別差善書大祝,補畫書之,似無所妨,故日昨下詢時,有所稟達矣。上曰,事體重大矣。在魯曰,櫝面前字,從傍仰察,則字畫分明,而當前仰察,則䵝昧不明矣。此亦足以表識前面,今雖仍置不改,亦無所妨矣。取魯曰,字形全無處,仍存不改,終爲未安,而半存半無處,所見亦爲未安矣。若以不爲告由,爲未安,則因有事時,同爲告由,亦無所妨矣。若待修理時改書,何如?致中曰,旣知漫漶後,不改未安,告由改之,似宜矣。上曰,前頭或有覆帕等修改事,則因其時告由改之,宜矣。在魯曰,待有事時,令該曹改稟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淳曰,因宗廟修改事,臣亦有所懷敢達。臣曾差宗廟祭官,見各室祝文,或稱孝曾孫嗣王臣,或稱嗣王臣,如仁廟室,稱孝曾姪孫,而獨於德宗室,稱國王臣。德宗大王,直派先代,而稱以國王臣,全無係屬之義,與郊祀皇壇之祝,無異,當初追崇後定制,與至今承用,未敢知其何故,而揆以禮意,似涉未安,曾見先朝實錄,因端宗祔廟時祝文稱謂,亦嘗擧論此事,而卒無釐正之擧,豈以事體之重大而未之輕改歟?旣知其未安,則似當博詢而處之矣。上曰,予亦不知矣。後殿祝文,或稱嗣王,或稱姪孫,而旣曰嗣王,則德宗廟,稱國王,事涉未安,而一時猝難講定,入侍大臣、諸臣各陳之,使禮官,問議于在外大臣、儒臣,而先令史官,考出實錄,若有可知之事則已,如其不然,則取考春秋館,可也。在魯曰,春秋館,丁卯以前實錄無之矣。致中曰,臣亦常以此事爲疑,或者追崇前,稱國王,而其後未及釐正而然耶?上曰,其言似是矣。春秋館,無可考文字,則取考史庫所藏實錄,可也。出擧條致中曰,頃以嶺伯朴文秀事,仰達矣。渠旣有病,且失獨子云,情理慘矣。自上以爲瓜期將迫,則當遞改爲敎,而若計閏,則此月瓜滿矣。上曰,頃已下敎於海伯辭朝時矣。以渠情理觀之,又聞朴師洙之言,今雖可遞,而湖伯旣遞,嶺伯又不待瓜熟而遞之,則烏在其久任責成之道也?其情理,雖曰,慘怛,而我國每有撓攘之事,故然矣。瓜期只隔數朔,逮其瓜滿而許遞,可矣。致中曰,桂坊參下陞六事,曾已陳達蒙允矣。聞春坊參下,亦有未出者云,似當一體施之,故敢達矣。上曰,一體陞六,可也。出擧條㙫曰,臣有所懷敢達。今者臺臣,以違牌事斥補,而一則慶山,一則南海。慶山內地,而南海爲極邊,則當初處分,不無偏重處矣。適以相避相換,而地旣有遠近善惡之別,則不可罪同而罰異,下諒處之,何如?在魯及淳曰,南海非但極邊,是絶島瘴海矣。上曰,朴師正不爲行公者,何事,而兄弟之間,豈可異其去就乎?向來稱以臲卼,而今時則不然,十八日下敎之後,渠何敢不爲行公耶?嚴慶遐,君父動駕之日違牌,殊甚未安。而師正則前後館職及臺職違牌者,不知幾遭,則慶遐之罪,比師正,猶爲差輕,而適以慶山、南海之聯書於官案,故有所處分,而更欲下敎,則涉於有意,故不果矣。適以相避草記相換,今則適其罰矣。天地雨露,豈可擇地,而獨令疲殘之人,差遣於遠邑,可乎?重臣以瘴鄕之說陳達,殊涉未安,重臣推考,可也。出擧條柳儼曰,頃於尹、李兩人之補外也,臣有所仰達矣。今此朴師正、嚴慶遐之斥補,亦不知其得宜矣。上曰,師正則前後違牌,何止一二?少無難安之端,只是不肯出三字矣。儼曰,其罪不可往之處送之,今以適其罰爲敎,辭令之間,似涉失言,故仰達,而且聞渠之情迹,有所臲卼者云矣。上曰,渠之情跡臲卼,有何事耶?辭令之間,失言之事,儒臣之言,是矣。上曰,承旨進。承旨進伏。上曰,筵席事體,至重且嚴,而禮曹參判金取魯,奏對之際,頻頻仰視,推考,可也。出擧條眞明曰,臣於北路事,欲有所達,而納節三朔,今始登對矣。賑穀白給之資,臣歸時,或自營門拮据,或請得朝家,備置一萬四千餘石,又其未及作穀,不知實數者,幾爲二千餘石。且營貨及關西錢分俵之數,當爲萬餘石,各邑守令,亦不無自備之穀,大略爲三萬石。比前賑時七邑賑飢之穀,不趐倍蓰,而前賑有土者,皆作無土飢民,故今賑容入必夥。此或不足,則新監司所請得,亦不少,可以察其繼絶,量宜添補,白給賑資,似優足,而還上全無所捧,咸興則營府合計,僅爲一萬餘石,獨永興,能捧六萬餘石,端川幾捧三萬餘石。通計七邑,爲十三萬石,道內北關移轉,多不過三萬餘石,南四邑移轉只一萬石,竝與白給資三萬石,爲二十萬石,此則臣在北時,已料量入手之穀也。前賑時七邑計口分賑之穀,還賑竝計,爲二十四萬石,則況今賑歲前所費,已爲萬石,卽今不足,當爲五萬石,而嶺東一萬石,則旣已許移,送船可以運致,嶺南六萬石則太多,三萬石爲先急急運送事,自備局更關申飭,而全無回報,似出於延拖之計,此已可慮,設或盡數輸致,萬石猶不足。且船運之穀,遲速難定,中間或頓絶巡分,則北人將坐而枯死。關西、陽德、孟山、寧遠三邑,隣近於咸興、定平等地,糶穀乏絶時,移民受食,似便易,三邑穀七千石,爲先劃定,三水西六鎭別害等堡穀三千石,亦爲推移,以爲不時之需,恐合事宜,下詢于入侍大臣,嶺南則別諭申飭。且令廟堂,行關于西、北兩道臣,何如?致中曰,此事在外時,已聞之。嶺南道臣,昨以船隻事,始有狀聞,而甚爲緩忽,北路事誠可慮矣。陽德、孟山穀物,果爲有裕,則移粟救之,在所不已。臣雖未知道里之如何,而都憲旣已詳知,有此陳達,依施,似好矣。淳曰,各邑所儲之穀,知數,然後可移矣。眞明曰,已知其數,故有所仰達矣。㙫曰,前道臣,目見其慘酷之狀,商度道里事勢,有此陳白,不可不允從矣。上曰,依爲之。北路事如此,而嶺南道臣,不卽擧行,事甚未安,爲先推考,不必別諭,自備局別關申飭,可也。出擧條眞明曰,前因安集御史李宗城,請被災各邑諸般身役,分等蕩減事,覆啓行會,而初狀中,汎論身布,而不言米字,如忠類定甲諸役納米之類,獨未蒙惠。臣於年分狀啓中,以此申請,而備局回啓,不察而防塞,事甚不均,稱冤不少,米布一體分數減給,恐合事宜,敢達。致中曰,當初備局堂上,未及知外,方事情而回啓,錯誤矣。此等事,似當允從。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眞明曰,北路關防,自是天設險阻,先輩制置,亦皆得宜,別無大段沿革變通之端。雖有一二思量者,亦當從後陳白,而卽今所急,惟是人心收拾之道,人心收拾,不可以空言爲也。國家之撫恤北人,非不極至,而獨無拔擢甄用之政,可以聳動慰悅,極北武士,或有仕至州府,至通淸顯者,而端川以南十數邑,俊秀驍健者,不爲不多。且咸興,以豐沛舊鄕,如朱、韓大姓之出身,可用者甚多,或被薦於部將、守門將,取才入格,或以親騎衛優等,積年上京求仕,而俱不得一命之職,居常菀抑,甘心於營門將校之任,誠可矜歎。今則都政在近,西銓之臣,方入侍,別爲分付。親騎衛優等者,爲先差除相當職,部將、守門將,亦以北人之薦,取才者擬差,以爲爵一人勸百人之地,何如?上曰,大政在近,兵判留念施行,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升六久勤者甚多,而窠闕則甚少,西銓擧行實難矣。然若有餘地,則豈不調用乎?上曰,此雖窠窄之致,而今番則各別錄用,可也。眞明曰,北道被災中,咸興、北靑尤甚,成川江越邊,至定平無邊廣野,全然沈沒,而此則有力者,或可作耕,至於成川江上流二百里之地,兩山之間,盡爲沙礫之場,已成百年不墾之土。民人輩或全家離散,或有一村六七千戶盡空者,非不知朝家軫念之德,亦非不知營門與守宰之可以賑濟,而蓋以爲雖保全於今賑,前頭生理永絶故也。都漣浦牧場,旣已移馬,則姑借民耕食,使太僕,收稅似好,而不無豪右橫占之弊。故使判官權顈,量其被災之多少,分等計給,俾爲均一之惠,而至於山社之民,遍及未易,赴戰嶺外,有空閑之地,而人不居生,自嶺至江口之間,兩次露宿,若募民入耕,足爲生理,其於防守之道,亦庶有益。而新接之民,一例侵督,則恐難支保。故臣以歸稟朝廷,許其減稅除役之意,下帖曉諭,而居民猶以趑趄,自廟堂從民願爲之,何如?上曰,姑借牧場云者,非也。爲民之道,豈有所惜?而姑借之說苟簡矣。文命曰,近來馬政之虛疎,皆由於牧場之爲民侵耕而然也。水草不足,故馬不蕃息,不可許耕矣。淳曰,都漣浦牧場,自北路來者,皆言有弊,而年前亦乍罷旋復者,蓋自本寺,不許其仍罷故矣。致中曰,此牧場實爲傍近數邑之民弊,而此是太祖朝龍馬所出之處,設置已久,似不可猝廢矣。眞明曰,此牧場,非依山臨水,四面平野。故每年竭數邑之力,築砂植柵,水小至,則圮城漂柵,便成一海,馬群之渰水沒泥而死者相續,決非牧場可設之所也。上曰,然則作畓,亦非好處矣。眞明曰,非爲作畓處也。只作田,而種早麥,則或可及食於潦水之前矣。上曰,俄已下敎矣。豈爲馬而不爲人乎?若謂其基址不好,而移之則可矣。今卿所達,初謂之姑借,而又謂之非牧場,可謂前後有異矣。此不過都漣浦築防之役民,不堪其困,故如是耳。設若許耕,飢民無糧,則以何力起墾耶?且豪强者,必多冒占之弊矣。眞明曰,聖敎至當矣。臣於在北時,營門亦深邃,晩後始聞邑官輩紛紜冒占,以朝令前不可入耕之意,嚴飭禁斷矣。上曰,都漣浦,則勿爲許之,赴戰嶺,則依所達施行事,分付道臣,可也。出擧條在魯曰,臣承命本職之後,或言癸卯春庭試武人,似不當全無甄別,而臣意以爲,朝家旣已設科取人,則武士之赴試得參,本無足怪。且今旣去討逆二字,改名以別試,則尤無可拘之義,故以此酬答,自初政時,連爲擧擬矣。近始追聞其科名,復改以討逆云,而初不出於朝報,故人無知者。臣始亦不信,及其考見文籍則果然矣。聖上丁未處分,去其討逆之名,而還存其榜者,實甚允當,而中間復改,不免爲處分搖颺之歸,昨年八月十八日處分後,則義理復明,決不當仍存討逆之名矣。今若不改,則科名不正,調用之道,有所未便,一依丁未初處分,復以別科爲名似好,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此不然矣。兵判之初政,無拘意思是矣,而因人之言,考見文籍云者,不免搖颺矣。向來已有下敎,勘亂錄序,亦言之,根本雖出於鏡、虎,而修節、洽,紀、澤輩,豈不爲逆耶?乙巳削科,丁未復科,今又變其名,則不幾於搖颺乎?前秋雖改下處分,此輩之逆則自如,而又改其科名,則無異於乙巳處分矣。在魯曰,當時一鏡、虎龍輩,醞釀凶謀,鍛鍊大禍,不道之言,上及聖躬,而以此至錄勳籍。且設慶科,到今凶逆伏法,義理得伸之後,何可仍存討逆之名乎?紀、澤輩,今雖論以逆律,當初討逆之稱,本非爲此輩而發也。上曰,紀、澤輩,豈不爲逆耶?昨秋處分後,予志牢定矣。在魯曰,討逆二字,極有包藏,豈招紀、澤輩而言乎?紀、澤輩,雖在逆律,豈稱兵之比乎?上曰,庚申無稱兵之事,而亦曰,討逆之科,厥後反案時,亦不改其科名矣。卿則勿論庭試與別試,只看其武人而用之,可矣。今日處分已定,不可撓改矣。在魯曰,若謂討逆之科,而用其人,則其名終不正矣。上曰,今豈以別試二字,周遮乎?非討逆則初豈有科擧乎?設或去此二字,其科名何往乎?以名不正爲言者,未知其穩當矣。且此若出於特敎,則可也,而非在下者所敢請也。昨改以討逆,而今復稱別試,則是在上之人,亦歸於搖颺矣。致中曰,此與庚申事有異,乙巳反案時,堅柵逆魁則自在,故討逆科之仍存,固宜,而乙巳罷榜時,臣以獄官,參涉其論矣。丁未復科之後,不曰討逆,而只稱別試,處分信好,不知何時,緣何又改,而其名不正之說,誠如兵判所達矣。上曰,此事只在在上者處斷,今若搖颺,則何事可做乎?㙫曰,丁未七月,臣待罪禮曹時,見榜目單子命下入之,討逆二字,覆以黃籤,踏小啓字以下,臣意以爲處分得宜矣。其後未知緣何,去其黃籤,而似是當年十月處分以後,有此事也。臣意則十月處分之前,旣去討逆二字,則到今依此爲之,恐爲得宜矣。上曰,乙巳、丁未處分,予以爲皆不善爲矣。上年八月十八日處分,則是予一初之政,實非泛然爲之,今不可撓改也。在魯曰,丁未初處分,實爲善處,而中間變改者,反爲搖颺之歸。今若依初還改,則正所以堅持聖意也。上曰,予意謂卿則不然矣。下敎如此,而卿之所見反是,終不免時套,推考,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堂下武臣朔試射,曾前則每月輒行,罕有停闕之時,而近來連次廢閣,昨年以來,一不行之,事甚未安。昔在肅廟朝,長官有故,令次官擧行事,有受敎,景廟朝辛丑年,兵曹判書李晩成,又以此陳達,請申明定式,其時臣待罪參判,以次官有故,則又令次官之次官擧行乎?事體似不當然爲對,則晩成以爲,只當令參判代行,不可又令次官之次官代行云,而自上允從矣。未幾,晩成得罪退去,厥後一不擧行矣。蓋武臣堂上朔試射,則在於每月十七日,文臣堂下朔試射,在於二十日,皆有定日,故輒皆行之,有故則頉稟,而武臣堂下朔試射,則元無定日,故每致遷就,不得擧行。近日武士之懈怠,不習技藝,亦由於此。臣意則武臣堂下朔試射,以每月二十一日定日,而當日判書有故,則參判直爲擧行,判書、參判,竝皆有故,則輒卽頉稟,然後可無遷就停廢之患矣。上曰,武臣堂下朔試射,久不擧行,事體極爲未安。此後則定以二十一日,長官有故,則令次官擧行,可也。出擧條儼曰,近來本館下番,極爲苟簡,事體已極未安,而且園陵行幸,期日不遠,在外玉堂未上來之人,令政院別諭事,出擧條使之催促上來,何如?上曰,頃者亦已下敎矣。前後別論,非止一再,而徒歸文具,便作休紙,雖申飭而無益矣。唐太宗,漢唐中主,而猶有十八學士登瀛洲者矣,而今則玉堂每患苟簡,誠極寒心,不必出擧條,催促在外未上來者,爲先禁推上來後,直捧傳旨,可也。出擧條在魯曰,玉堂中黃梓,則其祖耄荒旣甚,而其父又年老多病,救護父祖,不遑暇處,與他有異矣。上曰,黃梓館職改差。出榻前下敎儼曰,冊子事,鄭羽良及金尙星,不在玉堂,故未及爲之矣。上曰,一人加來,則速爲入之,可也。儼曰,縣道封章,已有勿捧之令,若有情勢之難安及親病不來者,宜有區別之道,而一向防塞,亦甚有弊,故敢達矣。上曰,其言是矣。旣有勿捧之令,故不爲上來,而亦不陳疏,還用泄泄,此後若新有情勢難安者及親病者,則許捧縣道疏,其餘則勿捧,可也。出擧條眞明曰,臺諫啓辭,一向靳允,此則誠意不孚之致矣。袖出啓辭曰,盡讀之乎?只擧其末乎?上曰,先朝已行之事,而臺諫必爲盡讀,非文具乎?此非務積誠意也。古則以文與辭,相雜以達,而臺臣不敢自袖中出啓辭,今則不然矣。儼曰,臺諫袖來彈文而讀之,似無不可矣。上曰,不然。袖來啓章,先朝亦有申飭之事矣。近來有盡讀全篇者,此則鄕暗矣,只擧其末。眞明曰,請金重器事。上曰,勿煩。請逆招諸人事。上曰,亟停勿煩。請李燾事。上曰,勿煩。請尹邃事。上曰,勿煩。請南泰績事。上曰,勿煩。請尙億、尙稷事。上曰,勿煩。請坦事,上曰,亟停勿煩,請維賢事。上曰,其勿更煩。請疏下三賊事。上曰,勿煩。請明彦事。上曰,勿煩。請思孝事。上曰,勿煩。請徵夏事。上曰,勿煩。措語竝見上朴弼琦曰,臣於昨日,見差眞殿酌獻禮時執樽,而未詣祭儀,只憑守僕之言,未能先詣樽所,至被從重推考,惶悚愧恧,靡所容措。至敬之地,不免失儀,其罪固已大矣,而臺諫帶推行公,曾無是例,則何可一刻晏然乎?昨緣日暮,今始引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張泰紹曰,司諫朴弼琦,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臨罷有頃。上曰,宣傳官宋載恒,都監哨官兪胄基,時在何地耶?文命曰,兪胄基時在林川矣。在魯曰,宋載恒時在懷德地,故臣別關催促,而上來與否,使地方官有所牒報,而尙無消息矣。上曰,期限已過乎?在魯曰,三十日之限,尙未過矣。上曰,非謂三十日之限也。計其程道,則往還日字已過耶?在魯曰,已過矣。上曰,竝爲拿推,可也。出擧條在魯曰,金聖應,自上旣已督出,使之應命,而人皆稱其可用矣。上曰,金聖應,與所聞無異,可用之武也。其所固執,未知如何,而予則以爲不無所見,亦因此知其可用矣。致中曰,旣令出之,則必使執弓習射,以充其才,可矣。上曰,旣出之後,渠何不射?今日亦使之習射,渠若不爲武,則非文非武,爲何如人乎?且昨已決棍,則尤無所用之人,渠何不射乎?儼曰,承旨諸史官,奏事未畢之前,先爲退伏,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皆退出。

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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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顯命。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聖肇。左副承旨張泰紹坐直。右副承旨金始炯。同副承旨李春躋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安后奭仕直柳逸。事變假注書金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永平縣令崔恒齡。

○金始炯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取稟。傳曰,停。

○張泰紹,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鄭錫五,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肇啓曰,同副承旨李春躋,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始炯啓曰,司諫朴弼琦,引避退待,處置歸於憲府,而憲府無行公之員,不得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武所監試官進去外,大司憲宋眞明,卽爲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春躋曰,昨日稟定時,下敎之際,有不分明者,今日當爲召對,兩大臣及吏、兵判,同爲入侍事,分付。

○傳于李春躋曰,召對爲之。

○李春躋啓曰,領議政洪致中,右議政李㙫,吏曹判書趙文命,兵曹判書金在魯,來詣闕中矣,敢啓。傳曰,引見。同詣閤門。傳曰,大臣及吏、兵判,先爲入侍。

○張泰紹,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臣等來莅科事,今已畢講。方當出講,而試所規例,蕩然無定式,陞降之際,莫適所從。其中最大節目,柳葉箭二中,講粗,同爲二分。今此科事,以講爲主,柳、講同分,則先取講粗,例也。至於柳葉箭貫邊,乃是三分,宜居講粗之上,而本院官員等,皆以爲此無定規,只從一時試官之相議而陞降之,前例不一云。科法至嚴,豈有一時臆度,陞降之理?事極駭然,不可不上稟而裁定,以爲後日恒用之定例,令兵曹卽刻,稟處,分付,何如?傳曰,允。張泰紹,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寧陵行幸時,山城路險之處則交龍旗,以馬奉持,其勢甚危。曾前亦有以人夫擔陪之例,上下山城時,以人夫擔陪,何如?傳曰,允。又以兵曹言啓曰,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臣等來莅科事,今已畢講,方當出榜,而試所規例,蕩然無定式,陞降之際,莫適所從。其中最大節目,柳葉箭二中,講粗,同爲二分。今此科事,以講爲主,柳、講同分,則先取講粗,例也。至於柳葉箭貫邊,乃是三分,宜居講粗之上,而本院官員等,皆以爲此無定規,只從一時試官之相議而陞降之,前例不一云。科法至嚴,豈有一時臆度陞降之理?事極駭然,不可不上稟而裁定,以爲後日恒用之定例,令兵曹卽刻,稟處,分付,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此事,每自試所,隨時量處,故本曹無可據之例,而柳葉箭二中,與講粗,旣爲等劃,則貫邊係是三分,陞付於講粗之上,事理當然。曾前雖有講粗陞付之事,此不過一時試官之謬見,不可仍以爲例。今番則以貫邊陞付事,分付試所,而永爲定式施行,何如?傳曰,允。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兵曹啓辭,刑曹啓目,出身蔡漢章,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蔡漢章,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炯啓曰,各道守令七事,開錄啓聞,專出於考績之意,而卽觀全羅都事安栻守令七事啓本,則礪山府使崔震一,實仕三日,高山縣監洪應復,實仕九日。其赴任未滿一旬,而七事皆以修擧爲目,與久任守令,一例稱褒,近來七事之啓,雖若文具,而其在考績之道,大欠誠實,不可無警責之道。全羅都事安栻,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宋眞明啓曰,司諫朴弼琦,以臣於昨日,見差眞殿酌獻禮時執樽,而未諳祭儀,只憑守僕之言,未能先詣樽所,至被從重推考,惶悚愧忸,靡所容措。至敬之地,不免失儀,其罪固已大矣,而臺諫帶推行公,曾無是例,則何敢一刻晏然乎?昨緣日暮,今始引避,所失尤大,引嫌而退,失儀被推,有損臺體,揆以廉義,勢難仍在,請司諫朴弼琦遞差。答曰,依啓。

○行都承旨趙顯命疏曰,伏以臣,自昨有脣腫之漸,日間頓覺疼痛,其勢必不但已,醫者以爲勞熱所祟,不另爲休養,恐益肆毒,關死生。顧今行幸卜日,而臣旣忝在近列,雖甚病,義不敢言遞,而儻蒙天地父母,俯垂矜憐,特賜恩暇,以便調息,則誠爲萬幸。玆敢冒死陳籲,仰瀆嚴聽,臣無任惶恐祈懇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行判中樞府事閔鎭遠疏曰,伏以臣,伏奉向日批旨,誨諭懃懇,有若慈父之詔迷子,仍許召還近侍,俾安賤臣之心,其所以哀矜而曲軫之者,夐越常倫,臣伏讀再三,不覺感淚之被面也。擬將調息病驅,從容登途,進詣輦下,少伸情禮矣,卽伏見初五日兩度備忘記,則所以責勵在外諸臣者,至爲切峻,雖不敢知專指臣身,而若其臚列之罪狀,則皆臣之所親犯也。臣惶怖悚慄,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噫,靑宮早虛,嘉配孑餘,而時氣所感,厲沴爲祟,凡在臣僚,傷愍憂慮之懷,豈有窮已,而嬪宮非稱臣之地,事體差輕,如臣之情迹兢危,縮伏田里者,乃乘此會,亦且奔走於候班,則旣有媒進之嫌,恐爲傷義之歸,愚迷之見,不能變改,致發中朝之歎,臣之罪戾,雖萬殞而難贖也。蓋臣嘗聞父子主恩,君臣主義,子之於父,承顔順志者,恐傷其恩也,臣之於君,去就不苟者,恐乖於義也。是以,寇難奔問,豈非情禮之大者,而古之忠臣如王蠋者,未嘗赴難,本朝先輩名賢,於國家吉凶大事,亦多有不赴者,此在臣子,量度其義理如何,而處之而已。近來彌文漸勝,去就甚輕,有識之士,竊歎已久,臣恐紀綱之解弛,事體之擔却,未必bb不b在於此等事也。且聖敎有曰,郊野之間,惟事偃便之習,抱子弄孫,不顧祖先之志,夫義可進則進,義不可進則不進者,豈非祖先之所願於子孫者乎?今之在外諸臣,雖未知所秉者,果合於義,而其心則各有所守,若以不進,遽責以不顧祖先,則或恐王言之未免於過中也。況臣上奉偏母,下有諸子諸孫,雖宗國之憂,熏灼於一心,而哺呴之樂,無減於平日,臣環顧室中,每自惶愧,讀此下敎,尤覺面頸之發赤也。臣之負犯,比諸臣,尤爲緊重,而又其職秩,猥在諸臣之首,則臣先伏法,然後可以策勵群僚,振肅頹綱。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勘臣偃蹇自便之罪,以伸王章,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席藁屛營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若是固滯,予之中夜慨歎者矣。卿其安心勿辭,其遵前旨,宜卽上來,用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左承旨愼無逸疏曰,伏以臣稟賦,本來虛薄,宿病已成癃痼,居常懍懍,不敢自比於恒人。頃間重患危疾,浹旬沈淹,幾死而僅生,未及蘇完之際,遽承甄復之命,自量氣力,實無供職之勢,而適値眞殿之幸行,不計顚仆,黽勉承膺矣,再昨夕,自公退出之後,猝然肢體如束,渾身作痛,乍寒乍熱,咳喘交極。醫云,觸風再感之致,多施藥物,少無分減,昏倒床笫,人鬼未分,達宵連朝,宛轉叫死,昨違召牌,已極萬萬惶悚,而卽今症狀,斷無旬月內復起爲人之望,出納重地,決不可一日暫曠。伏乞聖慈,亟許鐫遞臣職,俾得專意調治,以尋生路,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踏啓字

○京畿監司,以大司諫李世瑾,病重上去不得事狀啓。傳曰,卿其勿辭,從速上來事,回諭。

○工曹參議安重弼疏曰,伏以臣,奉公無狀,重速臺評,連上請譴之章,喉司不諒,一向退却,不爲捧入。此際適値永禧殿擧動,其在分義,偃然退處,亦有所惶悚者。僶勉趨參於陪衛之末,而頃日憲長宋眞明之疏論,實非尋常,以爲內殿移御時,水部諸堂,全不進參,宜有警罰云,臣不勝隕越震惕之至。臣於伊日,暴得胸脅之痛,症甚危篤,若將殞絶於頃刻,急投藥物,未卽見效,不省人事,末由起動,以致莫重扈衛之不備。若論其罪,臣宜獨被,而尙逭刑章,尤極惶悚,罪關罔赦,而晏然供職,斷無是理。玆敢冒死,自列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慈,亟削臣職名,重勘臣負犯,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獻納權贄疏曰,伏以臣,猥蒙謬恩,屢叨言地,絲毫蔑效,愧懼常積,顧此職名,豈容蹲冒?而始因鞫坐,旋有試事,迫於嚴召,勉出應命者,首尾數十日矣。臣素抱奇疾,常少寧日,而久處冷地,風露外侵,間遭重慼,悲哀內鑠,一味澌頓,百骸皆痛。忽自日昨,遍身寒縮,胸脅牽痛,俯仰不得,多般調治,差似有減,而症情尙苦,自力無路,試事旣畢,亦不得詣闕復命,臣罪至此,益增隕越。伏乞天地父母,削臣職名,許臣調將,以安賤分,以尋生路,不勝萬幸。臣病勢如許,旣無陳力就列之望,而竊有區區之懷,略此附陳焉。嗚呼,頃年逆變,尙忍言哉?至今思之,不覺髮豎膽裂,而獨殿下,不震不動,處分從容,日御帳殿,親訊罪囚,情或可恕,一倂理出。雖以權榘事觀之,聽色察言,留門卽遣,至於豈無一人生出獄門之敎?當時聞者,孰不感泣?臣謂殿下此心,直與天地,同一無私,而臣竊念帝王之治,貴在剛克,亦不可爲一切偏枯之政也。臣於近日,取見《勘亂錄》,榘等之事,所載不一,各人之招,證左分明,不啻若泥中之鬪獸,而獨宜璉之招,能佐所謂因安東漢,吾事不成之說,若可以明其無他。然,叱退能佐者,果未知出於誰某,而若以此,謂之達於逆順之辨,則可也,而其不發覺之罪,終難免焉。況以安東不變之故,而竝與緊出逆招者置之,則其於嚴懲討之義,何如也?此雖出於聖上好生之德,顚倒之量,而臣則謂不可不一番拿鞫,明覈其實,何乃長置於黯黮之中,使一鄕善俗,永懷疑懼之心也?非但鞫體爲然,嶺南人情,皆思就辨。夫如是而後,玉石可分,淄澠不淆,而殿下不惟置此於度外,凡諸討復之請,一向違拒,以至囚繫之徒,亦不閱實,臺臣只煩啓草,禮賓長事供饋,有罪無罪,勘斷無日,其視大易不留獄之義,不亦遠乎?況於國人皆曰,可殺之眞儒,而亦靳允從,殿下不知眞儒之罪則已,知之而又以之持難者,何也?生人殺人,非人主所可私者,惟當一聽於國論,則擅作威福,如眞儒壞亂世道,如眞儒腸連鏡、夢,如眞儒尙且容貸,徒激群情,臣實未曉也。鞫獄事體,勿論虛實,有告卽訊,古例則然,而向者湖南之事,近日海西之賊,只付捕廳,未卽鉤覈,雖由於獄情虛妄,聖鑑洞燭,而終非祖宗設法嚴重之意也。從今以後,凡有急書之聞,不宜若是玩愒也。自經變亂,希功之徒,接迹而起,如世國之凶招,固已承情致法,而此等誣陷之輩,不可不嚴討。此聖上所以特頒天札,以慰一路之心,則脅人誣人之金澱,亦宜一體嚴鞫,明正典刑,似不但循例拿覈而止也,抑臣於向日處分,竊不勝憂慨之至。噫,殿下省陵之擧,情禮之所不但已也。自先朝行幸以來,倏已四十有餘年,神道人情,無甚相遠,聖祖陟降之靈,所以有望於殿下者,與殿下追慕聖祖之心,似無異同,則殿下此行,實出於追慕述先之孝矣。諸臣何心,敢爲沮遏之計?誠以冬春以來,疹癘竝作,呻痛相應,凡人自愛,亦恐失攝,而今以至尊之重,遠涉累日之程,觸傷風霧,或失天和,則漢臣所謂如宗廟太后何者,豈非臣僚之至憂過慮處耶?殿下拜陵之誠,群下愛主之心,皆從天理中自然流出,本無一毫私意之相間,則以殿下虛受之量,察廷臣齊籲之懇。雖使勉抑聖懷,姑循群情,而園陵展謁,亦是時月間差遲事耳。君臣處義,可以兩得,雖聖志已定,牢不可回,惟當曲賜恩批,從容開諭,吁咈之間,不失和氣,何至專事激惱?不少假借,辭氣未免太厲,處分轉益過中,未安之敎,鎭日斯下,甚至公事留院之命,卽一向來閉閤之擧,聖心旋自覺悟,成命雖卽反汗,臣恐此事,終累於聖德之萬一,且令群下,或窺殿下之淺深也。殿下平日,以至誠之道,自期於聖躬,責勵於群臣者,何如?而一不合意,磯激至此,臣竊悶之。伏願聖明,繼自今痛祛己私,務積誠意,察納忠言,益恢大度,上下無阻隔之嘆,朝廷有和平之福,則豈非宗社無疆之休哉?臣職在諫列,有懷妄陳,惟殿下少垂察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中勉戒,可不留意?權榘、金澱事,未知其得當矣。爾其勿辭察職。

○十一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領、右相,吏、兵判,同爲入侍時,領議政洪致中,右議政李㙫,吏曹判書趙文命,兵曹判書金在魯,參贊官張泰紹,侍讀官趙明翼,檢討官尹彙貞,假注書安后奭,記注官高萬甲、睦趾敬。領議政洪致中所啓,今日風日不佳,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致中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致中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致中曰,今日臣等,有同爲入侍之敎,故敢來矣。上曰,昨日下敎,有未盡者,且有可言之事。大政定在明日,過後吏、兵判,例有呈辭,陵幸時節目,不可不先爲擧行,故使之入來,而無端不可召,故爲召對矣。上曰,謄錄上之。承旨上謄錄。上曰,兵曹欲速啓下節目耶?在魯曰,方出草矣。上曰,卽日還宮,則留都大將一員差出,而此節目,留都大將,分守闕內外,何耶?致中曰,自前陵幸時,守都、留宮,各一人差出,而留都大將,非二人也。溫幸時,亦然矣。上曰,昨日下敎,姑未書出乎?出於擧條乎?泰紹曰,未及書出矣。上顧吏、兵判曰,卿之親承者,不出擧條乎?文命曰,親承者不必出擧條矣。上曰,戊辰挾輦砲手二哨乎?文命曰,四哨矣。上曰,雖四哨云,而見謄錄,則二百名式遞易矣。文命曰,節目然矣。致中曰,二百名挾抱,似太少矣。上曰,二百名不少矣。常時一百則持鳥銃,一百則持倭搶,而列成隊伍,則不少矣。上曰,各營入直,皆依前爲之耶?文命曰,內外軍九哨,壁門把守,六哨矣。上曰,都監留都軍一百名,亦聽令於御將耶?昨言出用四百名,元入直外,有出用之軍耶?文命曰,八哨隨駕之外,左右挾輦四哨,餘者二哨內外,屛門把守,則似不足矣。上曰,卿之所數,不知戊辰各營準百名添入直之節目,而以常時知之乎?各營事承旨知之乎?泰紹曰,集春營、西營、北營、東營、廣智營矣。上曰,兩營添入直之外,都監軍無餘者矣。禁衛營別武士之類,或入其中耶?致中曰,禁衛營別武士之類,不入其中,而陵幸時隨駕矣。屛門把守,則不爲多入矣。上曰,其時留都大將,結陣於梨峴,仍入直於新營,何耶?直路則是敦化門,而何其如是耶?此則有扈衛廳而然耶?致中曰,此似然矣,而未得其詳。必由於謄錄疎略之致,而但留都時軍兵,則不爲埋沒矣。扈衛廳,聯於御營結陣,而御營軍爲頭局,水原軍又來,爲尾局而聯陣,大駕出宮之後,摠戎軍結陣於宣仁門,御營軍結陣於洞口內,而扈衛,則可矣,俄與兵判相議矣。上曰,予所欲言者,一則此也,再昨年吏判爲御將時,結陣於此矣。敦化雖密,昌慶甚疎,水原軍,摠戎使領率結陣,而謄錄則新營,無結陣事耶?致中曰,謄錄中似有疎漏矣。上曰,馬兵一哨入直乎?泰紹曰,御營一哨入直矣。上曰,御營入直新營,而無結陣之事,以此觀之,可知其太平氣像矣。致中曰,此與卽日還宮,有異故然矣。上曰,留都大將,率本營軍之外,亦率他軍耶?在魯曰,他軍則不總領矣。上曰,留都軍兵,晝則入直本營,夜則結陣與隨駕,而往者論之,則反不勝矣,而況五日結陣,則豈不難乎?暴露可慮矣。致中曰,軍卒輩,豈可以暴露結陣,爲冤乎?㙫曰,軍兵不必有怨,而露處則果爲難矣。上曰,夜則結陣,晝則替憇,何如?諸臣曰,一處留在,然後可矣。上曰,不依戊辰年例,直令晝夜結陣乎?致中曰,今時與戊辰有異,宜令晝夜結陣矣。上曰,非謂有他慮也。大體卽然矣,依此爲之,而水原軍,摠戎使領之,結陣於弘化門外,耀金門近處,亦爲着實把守,可也。此則大王大妃殿時御所,偪近之地矣。御營廳爲留都大將,馬軍留置者,雖有二哨,而至於局別將局出身,則甚劣無可論矣。致中曰,以宮城爲慮乎?上曰,然。依再昨年變亂時,爲之可矣,而但留都大將之令,能及於此耶?致中曰,可以及之矣。上曰,兵判之意,何如?在魯曰,結陣處雖異,固無不及之慮矣。上曰,留都大臣,常時在備邊司耶?致中曰,然矣。上曰,自備邊司,至耀金門不遠矣。文命曰,耀金門,果與備邊司不遠,何慮號令之不及乎?上曰,結陣則誰領之乎?致中曰,大將則大臣兼之,而各有領將,分統軍兵,則遠近雖異,號令不及,不必慮矣。上曰,扈衛軍官幾人耶?致中曰,三廳合而計之,則可爲十哨矣。上曰,扈衛軍官亦隨駕耶?致中曰,不然矣。此與禁軍一體,而元無器械,故不入於隨駕,而只扈衛矣。且別將,各率其廳扈衛,而馬則無之矣。上曰,扈衛軍官,一時扈衛則足矣。在魯曰,御營廳留都,而摠戎使又率水原軍留都,別哨挾輦,雖盡數隨駕,何妨也?上曰,別哨不必盡去,駕前別哨隨駕,而其數二十人矣。此則依常時擧動例爲之,可也。駕前別哨,古則無之,至景廟時,渠等上言,而兵曹回啓,爲駕前別哨,今則參於內試射,而依駕後例,以二十人爲駕前矣。在魯曰,駕前別哨,則宜極擇矣。致中曰,鞍馬服色,亦鮮明矣。上曰,已擇置而與駕後無異,本廳用之,亦無區別之道,而通融爲之。故向者論軍功,亦如此矣。在魯曰,昨以前後廂相改易事,陳達矣。前廂爲重,而後廂爲輕,不爲改易,似宜矣。上曰,禁衛都監軍,擧動時見之,則大相不侔如此,故溫幸時禁衛不往耶?致中曰,此則年久之事,不能詳知,而且臣於其時,以外官,不能與聞於此等事,而槪想留都軍數少,故似然矣。上曰,兵判仍達,可也。在魯曰,行軍之時,例以後爲前,而今番則前後廂,仍而勿易,宜矣。上曰,陵所回還時,前後廂相易,能及周旋耶?文命曰,路或狹,則似難周旋矣。在魯曰,陵路不甚狹,結陣中次次回環一週,則前後廂相易,似不難矣。上曰,至陵所,何軍兵作門耶?致中曰,都監軍作門矣。上曰,都監軍作門,則以都監軍仍爲前廂,可也。㙫曰,明陵陵幸時,軍行甚疎虞,雜而無統,今又如此,則可悶矣,宜另加申飭矣。文命曰,都監禁營間,亦有此說云,今番則當各別嚴飭矣。上曰,御前巡令手、牢子手,常時五雙,而再昨年崇禮門受馘時,加設十雙,爲卄雙矣。今番軍兵,旣已添加,則以卄雙用之,可也。昨言甲胄之事,而其後更思,則城內具甲胄,而城外無甲胄矣。在魯曰,禁軍甲胄,竝皆着漆,則無可磨洗之事矣。上曰,畿伯隨往耶?在魯曰,隨駕矣。上曰,畿都守營,而方爲畿都者,誰也?㙫曰,李玄輔矣。致中曰,監司先往察而後來,動駕時,復往矣。今番行幸時,自山城宿所離發,爲利川宿所,翌日往陵所,過酌獻禮,仍爲奉審後,還歸利川之時,道路甚遠,坐馬不可驅,而駕轎則疾驅然後,可以便身,今則何以爲之?晨往暮歸之際,坐馬不如駕轎矣。上曰,儀註則皆曰坐馬,而不必盡用坐馬矣。先朝有五里坐馬之例,出還宮時及江頭,則用坐馬而已,其餘則用駕轎,往來路,何可盡用坐馬耶?致中曰,宣陵陵幸時,日暮可悶,或招父老,而下敎則好矣,而但因此頗遲,以致日暮,亦甚悶望矣。上曰,非但此也。亦由於晝停頗久,過涉亦遲矣。廣津闊於西氷庫耶?致中曰,闊於西氷庫矣。上曰,以里數見之,自京距南漢,不過四十里矣。在魯曰,津路迂回之故,足當五十里矣。上曰,昨聞守禦使言,則塗排丹靑修改云,凡事務從簡省,其不得已修改處外,勿令過用經費,可也。致中曰,臣曾以英陵奉審之行,往來時入宿矣。處地最高,故嵐氣常透濕,丹靑易爲漫漶,卽今所見甚渝色,不可不修改矣。㙫曰,此乃府尹家屬所處之所,非但爲嵐氣之所傷,煙氣常薰,故丹雘易爲渝色,卽今所見,甚不潔云,其勢不得不修改矣。上曰,然則幾盡爲之矣。已治者置之,未及治者,亦爲節省事,出擧條,可也。出擧條㙫曰,明日都政畢後,兩銓例有呈辭之規,庭試試官,十四日當出,而正卿中,只有徐命均一人,而尹淳能文,且有試鑑,取舍之際,甚有所關,尹淳過科後送之,似好矣。致中曰,庭試試券數多,故近來則翌日後出榜,達夜考試之際,不能一一詳見,易致遺珠矣。衆試官則分考,然後主文者,進於命官之前,定其取舍,試官必須別擇,然後庶不失人才,而今正卿中徐命均、朴師益而已。尹淳若出去,則徐命均之獨考難矣。今科尤重,恐有失人才之慮,姑留尹淳,使之過科後下去,何如?上曰,昨日不能思,而今午始思之,吏、兵判都政後,例有呈辭,雖無撕捱之事,亦難矣。尹淳,曾於文衡見敗,故悶其更當,而故欲出去,予亦想之矣,若以試官之數不足,而留之則好矣,若以主文爲言,則必復撕捱,以此姑留,過庭試後出去,可也。出榻前定奪在魯曰,臣有所懷,故敢達矣。本曹庭試殿試規矩,二技取一技,片箭一中則難,騎蒭一中則易矣。雖以戊申年庭試言之,柳葉箭一中,故入格數多,濫雜特甚,聖意雖出於慰悅激勸之道,而科目甚多,調用甚難。若終身不見用,則慰悅者反爲怨望,激勸者反歸虛套,試規不歇,宜矣。上曰,初試五百乎?予亦思之矣。近來科擧中,癸卯庭試規矩,最歇多出矣。甲辰年大王大妃平復後,慶科初試,設於景廟朝,會試則設於予嗣服之後,而其時規矩,片箭一中,柳葉箭一中,厥後東宮策禮,合二慶科,柳葉箭二分,騎芻一中,戊申年庭試規矩,亦與合慶庭試無異,而或以爲濫雜云,其時則吏判爲兵判時耶?其庭試規矩,承旨知之乎?泰紹曰,年久不能思之,而柳葉箭,大抵歇矣。上曰,柳葉箭二中,片箭一中,則規矩頗高,故其時登科者數少,武士皆以爲落莫云矣。王者之道,或緊或歇爲可,故其後筵中,累有下敎矣。此則世子冊封後,合二慶之科矣,今番則予欲少異於前,少緩於合慶時矣,今此大慶,蓋爲慰悅,而出此規也。然,片箭則難,騎芻則易,當出於騎芻,而似不出於片箭矣。在魯曰,不敢請,而欲出二中,例矣。上曰,初欲依乙巳年柳葉箭一中,片箭一中,例矣。今番慶科,雖作庭試,而異於其時,故出片箭一中,騎芻一中,騎芻一中雖易,而片箭一中則難矣。致中曰,二技取一技,片箭一中則難矣,而騎芻一中則易矣。㙫曰,規矩旣歇,五百人中落者,似不過四五十人矣。上曰,其然,豈其然乎?落者,必不如卿之所云矣。旣有前例,今何可改也?武則好庭試,而文則好增廣,蓋謂此也。且柳葉箭二中雖易云,而曾於謁聖時見之,則出者少矣。文命曰,科規必高而後,無濫雜之弊矣。上曰,先朝慰悅武士之意甚盛,爲先朝設科,只此而已。片箭,所以取其難也,騎芻,所以取其易也,予意有在矣。致中曰,啓下前則可改,而啓下後改之爲難,此後則科規稍爲高出,似好矣。上曰,卿言亦如予意矣。今番初試,有講經,此則難矣。泰紹曰,此實出於慰悅之道,而但科易仕難,稱冤固也,科規稍高,似宜矣。上曰,其言是矣,而比今猝緊,則稱冤必多矣。曾於壬辰,在上大闕時,不及分數,而落科者塡於開陽門,予則見之矣。文命曰,諸臣皆達之,而武士亦皆以歇爲悶云矣。上曰,此則及第者之言矣。古則六兩,不過九十步,今則過百步矣。在魯曰,六兩則然矣,而柳葉箭及騎芻,可謂歇矣。上曰,今日試所分數取稟,兵判着實相考,可也。向者武將陳達,有定奪之事矣,草記未瑩,其意,何如?在魯曰,柳葉箭二中,豈不上於講粗耶?上曰,試官之意,欲取講而捨射矣。在魯曰,此則講粗爲重矣。上曰,比於六兩,而講粗付之耶?在魯曰,然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致中曰,近來以講粗爲重,而柳葉箭二中,宜爲上付矣。泰紹曰,試官之意,非欲取講而捨射也。此亦欲擇士夫,故然矣。上曰,其講似不重矣。文命曰,講有低仰之弊矣。㙫曰,近雖以講粗爲重,而貫邊上而付之,似宜矣。泰紹曰,武科擧子,有可憐者矣。文科則單子中,不觀字畫,而武科則不然,擧子輩入格後,及其出榜之際,以單子中字畫,爲執頉之端。以此拔去者多,非但擧子輩稱冤,事之怪駭,莫此爲甚,故敢達矣。致中曰,武科時,擧子甚多,試所以落爲主,故至於單子中祖字,以衣爲邊,則以示邊執頉,以示爲邊,則以衣邊執頉矣。上曰,其亦低仰之弊,而事極無據,擧子之稱冤固也,以此等事,前已申飭矣。若有大段違格,則可以拔去,只以字邊,故爲執頉,則當論以科場用情之律,以此意速出擧條於今科未出榜之前,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在魯曰,俄者下吏來傳,陵幸時,仁壽宮問安,以本曹驛馬待令事,中使聽傳敎,分付云,此與嬪宮問安,有異,當用司僕馬,以驛馬待令,事體未安,故敢達矣。上曰,司僕馬仍把往回,其勢似難,故分付兵曹矣。司僕提調方入侍,司僕馬可以往來與否,達之可也。致中曰,司僕馬無替把之事,疾馳爲難,而驛馬則次次替把,可以疾馳,而事體則不然矣。上曰,事體誠如兵判所達,以司僕馬擧行事,當更爲分付矣。泰紹曰,臣卽見慶尙監司朴文秀狀啓,以世國事引嫌,出於私室待命云。公務曠廢,實爲可慮,故敢達矣。上曰,凶人自服之後,不可一向撕捱,勿待命事,令政院各別下諭,可也。出擧條上曰,吏、兵判進來,昨欲下敎,而未果矣。擇守令三字,雖若陳談,以吏曹言之,次次升六,固在應遷,而至於守令擇人,則前後,申飭非一,而不知能擧行。卽今爲民之道,莫如擇守令,誠若宰臣所言矣,各別惕念。雖以部官事言之,初入仕各別擇之,別薦中可用者用之,不可用者不用,可也。兵曹則久勤甚多云,似難容手,而恒談爲過都目後,可以知政官之能否,各別惕念,可也。文命曰,初入仕及別擇守令事,下敎,每如是丁寧,常自着意,而恐或不效矣。上曰,向來鄭錫三雖過,三斥尹淳,今日鄭錫三若在,則不知幾箇銓官之見彈矣。予則深居九重,何以詳知也?文命曰,承此下敎,尤增惶媿矣。在魯曰,下敎如此,敢不着意奉行,而兵曹政事,則一書吏足矣。實無容手之處,而且年來則軍功,最多虛實相蒙,勿論豐薄好否,調用甚難,必丙辰後爲兵判者,雖有才,而恢公難矣。其怨言,豈不有之乎?上曰,散政已多出,兩銓無積滯之事耶?文命曰,他窠則少,守令窠則多,而窠闕,皆是武弁殘弊者去之之處矣。上曰,亦須擇用,宜矣。領、右相,吏、兵判,皆退出後,召對爲之。座目見上諸臣進伏訖。上曰,上番讀之。尹彙貞,以眼昏不能讀爲言。上曰,下番讀之。趙明翼,讀《東國通鑑》,自毅宗十九年,至冬十月。上曰,承旨讀之。張泰紹,讀冬十月。上曰,誤讀矣。泰紹,更讀自二十一年,至秋王。上曰,注書讀之。安后奭,讀自二十二年,至夏四月。上曰,上番兼春秋讀之。高萬甲,讀自忠州牧副使,至冬十月。上曰,下番兼春秋讀之。睦趾敬,讀自王幸,至鄭仲夫。上曰,玉堂下番更讀之。明翼,讀自遣工部朗中,至史臣金良鏡讀畢。明翼達文義曰,此則第二板矣。笑鬼戲者,心志牿亡,故淫酗侈靡,肇創彩帆彩棚,佚遊無度,此爲監戒處矣。上曰,其言是矣。彙貞曰,以一篇論之,自初至終,皆是流連荒亡而已,其時無可觀者矣。上曰,然矣。史有可監可戒者,而此則無可監,而只是可戒而已。毅宗無可言,而臣下亦無一人矣。其時君臣皆然,而雖以古史言之,昏亂之世,猶有直臣,而此則無之矣。彙貞曰,此則第七板矣。毅宗疏絶鄭襲明,使之仰藥而死,襲明在時,尙有諫諍之風,而襲明死後如此矣。如金克謙者,豈復有於朝廷乎?上曰,其時可謂無臣矣,予所謂無者,非實無也,無賢臣之謂也。金敦中等,用事於毅宗之末,得以信任小人,馴致亡身之禍,而毅宗非强暴也,只是流連盤樂而然也,麗代好佛,故如是耳。明翼曰,君之所好,臣亦從之,儒道亡而佛道興,不特鄭襲明之言而已。以唐太宗之英明,追思魏徵,至有失鑑之諭,唐明皇,亦有韓休知否之言,雖有明君哲辟,諫諍之路不開,則如此矣。上曰,其言是矣。彙貞曰,以毅宗,追思鄭襲明之時觀之,則尙有悔心矣。上曰,此非悔心,乃自幸之言也。與漢武輪臺詔,異矣,至於下段思文克謙之言,則始有悔心矣。明翼曰,殿下反而思之,此是別般文義也。上曰,毅宗,旣知襲明之賢,而不能用,此則出於厭憚之意,而猶有若在之語,是非自幸之意耶?明翼曰,第四板中,一卒之妻,剪髮供夫,此與陶侃毋剪髮之事,有異,而極爲可憐矣。願戒玆而留心焉。上曰,其意可謂慘怛矣。當留心焉。明翼曰,《孟子》有四端之語,惻隱、羞惡、辭讓、是非也。此卒之妻,亦有四端之善矣。上曰,此則過於穿鑿也。以一亭之故,至令人如此,此是監戒處矣。彙貞曰,聖敎至當矣。上曰,卽今生民,豈不有甚於此者乎?明翼、彙貞,皆曰,殿下此言,生民之福也。若推此心,爲國乎,何有?毅宗不德,非但此也。又謂八條中,民亦居末,不知國依於民,其無愛民之心,可知矣。上曰,此非獨出於無愛民之心也,亦出於重佛敎之意也。明翼曰,此則第八板矣。人主惟荒淫之是事,而有若配姚姒,做郅隆者然,矜誇如此,則臣何有不諂者也?逢迎之臣,媚悅於前,故至於自製表,而以自贊,豈非愚騃之甚耶?上曰,其言是也。此則自比於堯、舜矣。彙貞曰,人君安可如是乎?眞隋楊之匹矣。明翼曰,此則第卄一板矣。金存中,驕傲自恣,不能守分,陵鑠武臣,至於如此,禍宜及之矣。彙貞曰,金存中,卽富軾之子也。傲慢無忌,視武臣如奴隷,如是而禍何不及也。上曰,是乃富軾之過,而非存中之罪也。明翼曰,此則第卄三板矣。此有夢說之事,人心雖汨於利慾,而亦虛靈不昧之致矣。上曰,然矣。文義盡達後。上曰,承旨進來。泰紹進伏。上曰,一兩日則大政相値,過大政後,晝講三明日爲之,而此後視事,依前取稟,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皆退出。

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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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趙顯命陳疏受由。左承旨李聖肇。右承旨張泰紹。左副承旨申致雲坐直。右副承旨金始炯。同副承旨李春躋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安后奭柳逸仕直。事變假注書睦時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始炯啓曰,大司憲宋眞明,掌令申兼濟陳疏,執義李廣道,持平尹就咸在外,掌令金廷潤,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宋秀衡,未肅拜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都摠府啓曰,副摠管鄭錫三,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張泰紹啓曰,都承旨趙顯命,陳疏受由,左承旨李聖肇,今日不爲仕進,一員未差,吏、兵批都目政廳,承旨二員分進,出納之際,事多苟艱,左承旨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事變假注書金病,代以李世垕爲事變假注書。

○事變假注書李世垕出使,代以睦時敬爲事變假注書。

○都目政。吏批,判書趙文命進,參判宋成明進,參議吳命新進。左承旨李聖肇進。兵批,判書金在魯進,參判尹游進,參議朴乃貞進,參知洪尙賓進,左副承旨張泰紹進。

○傳于李春躋曰,淸白吏戰亡子孫及軍功人,各別錄用事,申飭兩銓。

○傳于李春躋曰,生民休戚,係於守令,擇守令之本,在於初仕,初入仕各別擇擬事,另飭銓曹。

○傳于李春躋曰,嶺南人及西北人各別調用事,言于兩銓。

○傳于李春躋曰,十考十上,五考五上,純褒抄啓守令、邊將等,各別錄用事,分付兩銓。

○傳于李春躋曰,《勘亂錄》序文,以進上件印出一件,勿爲擣練,粧䌙gg粧潢g入之。

○吏批啓曰,今都目政,各岐仕滿應遷者,相避及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刑曹、掌隷院郞官,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守令多窠,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及營將、邊將、虞候、都事、守令、察訪中,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理山府使,當以文官差出,而堂上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下侍從及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曾前都目政,直長仕日,未滿十日以上者,有啓稟陞出六品之規矣。今番都政,直長仕日,未滿九日者,似當依例陞六,而此非應行之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陞六。

○又啓bb曰b,新除授禮賓寺別提「李𪻶,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四館陞出六品之時,有九處講後,遷轉之規,而承文院褒貶,如或有故過限,則四館積滯,不可不慮,故自前雖未經九處講,亦有陞六之例矣。去秋冬等褒貶,不得爲之,故當出六品者,未免積滯,依例遷轉,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都目大政,郞官不可不備員,新除授佐郞金尙星,使之卽速出肅參政,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安興僉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僉知中樞府事宋肇錫,老病沈綿,起動無期,呈狀乞遞,僉知中樞府事金垍,受由下鄕,已至累朔,尙不上來。西樞,雖是閑局,不可一向虛帶,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宋逢源爲引儀,尹澥爲禮賓主簿,洪晉猷爲江華經歷,趙明世爲歙谷縣令,李晵爲楊口縣令,黃星河爲長水縣監,李守謙爲定山縣監,柳鳳章爲谷城縣監,李景勳爲大靜縣監,金權爲鎭海縣監,崔熙道爲右通禮,洪得厚爲兵曹正郞,金胄爲銀溪察訪,崔逵泰爲魚川察訪,白鴻逵爲直講,申致雲爲承旨,申守一爲明川府使,姜錫泰爲掌樂主簿,韓配斗爲東部主簿,趙榮保爲宗廟直長,金尙寧爲尙衣直長,尹翼駿爲信川郡守,朴道郁爲江東縣監,趙仲明爲幽谷察訪,鄭錫耆爲戶曹正郞,吳命季爲奉常僉正,洪致厚爲儀賓都事,宋瓆爲兵曹佐郞,愼無逸爲咸從府使,申漫爲三和府使,柳經章爲祥原郡守,金尙星爲吏曹佐郞,趙尙慶爲修撰,宋必恒爲司諫,尹東泰爲尙衣別提,魚有璜爲瓦署別提,朴弼幹爲貞陵直長,李義浹爲宗簿直長,金時敎爲孝陵奉事,郭鎭基爲司饔奉事,朴泰彙爲監察,趙德基爲珍島郡守,李道炳爲遂安郡守,姜一珪爲理山府使,南正夏爲慶源府使,楊憲益爲茂山府使,金垕爲穩城府使,尹慶哲爲甲山府使,安宗大爲龍川府使,閔齊賢爲禮賓別提,任崇元爲禁府都事,李燮爲昌陵直長,尹東喆爲顯陵直長,柳宗基爲長興奉事,南弼明爲典獄奉事,鄭羽良爲兼校書校理兼西學敎授,金尙星爲兼中學敎授,洪尙朝爲兵曹佐郞,尹世鳳爲司藝,洪重聖爲司宰僉正,柳綋爲禮曹佐郞,李眞洙爲安邊府使,元泰揆爲恭陵直長,趙尙紀爲尙瑞直長,尹尙通爲內資奉事,申宗夏爲司饔奉事,尹潝爲戶曹佐郞,韓配斗爲工曹佐郞,金時彦爲工曹佐郞,金尙星爲兼校書校理,李宗白爲兼南學敎授,李宗城爲兼東學敎授,吳鳳漸、朴奎煥爲典籍,李漢相爲保寧縣監,李重泰爲肅川府使,洪尙朝爲黃海都事。濬源殿參奉趙潤璧,長陵參奉尹尙通相換,校書著作單柳文龍,學錄單金夢垕,典籍二單李日瑞、嚴宅周,校書博士單宋詢億。

○兵批,以李廷樑爲同知,姜再發爲僉知,許㙉爲五衛bb將b,許賓爲加里浦僉使,趙東漸爲都摠都事,柳春馥爲訓鍊判官,李重泰爲內禁衛將,丁載興爲惠山僉使,尹淳爲知事,秦再奚爲忠翊bb將b,李行通爲黑山島別將,南益齡爲都摠經歷,李道炳爲宣傳官,尹得商爲中樞都事,李匡冕爲訓鍊判官,李雲望、尹維績爲僉知,金夢煃、洪若水、田始赫、金鼎玉爲訓鍊主簿,田始元爲洪陽營將,李枝發爲吾叉浦僉使,崔興碩爲平山浦萬戶,權道爲平薪僉使,李弼齊爲白峙僉使,金益重爲彌助項僉使,洪九範爲牛峴僉使,李淯爲委曲僉使,李壽春爲車嶺僉使,許虔爲助泥浦萬戶,李命樞爲玉浦萬戶,李時道爲唐浦萬戶,邊世範爲智島萬戶,李希夏爲都摠經歷,李得舟爲訓鍊僉正,李晩白爲訓鍊判官,申思彦爲宣傳官,洪處仁爲訓鍊主簿,李義豐爲兼司僕將,閔鎭廷爲都摠經歷,沈鳳陽爲都摠都事,趙東漸爲宣傳官,楊必茂爲訓鍊主簿,金相斗爲五衛將,李譔爲安興僉使,韓師正爲五衛將,李天球爲景福假衛將,洪德綱爲助羅萬戶,李眞哲爲靑水萬戶,金以錫爲西平萬戶,金益華爲首陽山城別將,洪天佑爲都摠都事,許㙉爲統虞候,柳瀅爲宣傳官,鄭暘賓爲內禁將,金鼎玉爲楸坡萬戶,洪處仁爲伐登萬戶,楊必茂爲鎭東萬戶,愼無逸、朴弼琦、黃梓付副護軍,李潝、吳命厚付副司果,金付副司正,訓鍊主簿金麗英,本院去官。

○李聖肇啓曰,新除授,理山府使姜一珪,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張泰紹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春躋,以禮曹言啓曰,因慶尙監司狀啓,東萊府等邑地震,解怪祭香祝幣,令該曹照例磨鍊下送,中央設壇,隨時卜日設行事,纔已啓下,時未下送。今又伏見本道都事狀啓,則大丘等五邑,又爲地震云,解怪祭,亦當設行,令該司措辭添入,一體設行之意,知委,何如?傳曰,允。

○張泰紹,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新造銅砲,今月十三日露梁沙場,當爲試放,而砲聲與他砲有異,故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兵曹啓辭,刑曹啓目,出身鄭夏翊,移本府處置事,允下。鄭夏翊,時囚典獄署,移囚本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宣傳官宋載恒,訓鍊都監哨官兪胄基等拿推事,傳旨,啓下矣。宋載恒,時在忠淸道懷德地,兪胄基,時在林川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魂宮忠義,以入番宗室意啓曰,凡大小科場時,本宮忠義,受暇赴擧,已有舊規,今此庭試時,亦當依例赴擧。忠義李益熙、朴弼承,試暇之代,令忠勳府假官一員,預爲差出,以爲致齋入番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張泰紹,以纂修廳郞廳,以堂上意啓曰,寶鑑印役方張,而本廳郞廳正言尹志遠,以本職未署經,不爲仕進,副司正柳逸,又以假注書,入直堂后,凡干校字刊誤等事,極甚苟艱。臺臣體重,自本廳有難變通,而至如堂后之任,勿以本廳郞廳差下事,旣有前日下敎,則當此印役多事之日,尤宜有變通之道。郞廳柳逸,假注書之任,今姑許遞,使之專意仕進於本廳之地,何如?傳曰,允。

○獻納權贄啓曰,臣累忝言地,效蔑絲毫,孤負職責,居常愧懼矣。殿下不以臣無似,又廁於諫官之列,臣誠感激,惟期殞結,而數旬處冷之餘,賤疾猝劇,旣無陳力就列之勢,玆以草草數語,略伸憂愛之忱,聖旨諄勤,至有勉戒留意之諭,自惟微臣,何以得此?仰感恩私,誠不知所諭,而第以權榘、金澱事,致勤未得當之敎,竊不勝瞿然之至。臣之疏意,非指榘一人而言,逆招諸人之啓,積年爭執,有罪無罪,一番覈實之所不可已,而臣近見《勘亂錄》,各人之招,又不啻狼藉,則此必一經窮問而後,有罪無可論,無罪者,方可以淸脫。此臣所以摠論大體,則臣不敢知聖敎,有或未盡審察而然耶?至於金澱事,則臣姑未見其文案,而威脅誣告,用意慘劇之狀,人人傳說,莫不憤惋。臣意以爲,果如所聞,則其陰凶情節,似不但循例拿覈而止,故,臣果竝論於疏末矣。殿下不惟不從,又有此不知得當之敎,臣竊慨然也。臣之所論,只出於懲討惡逆之意,而誠意淺薄,未能見信於君父,反承此未安之敎,臣復何顔,晏然仍冒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張泰紹啓曰,獻納權贄,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持平宋秀衡上疏曰,伏以皇天不弔,儲位奄空,歲月迅邁,祥朞已過,伏惟聖情哀殞,何以堪遣?臣以承華舊屬,屢陪書筵,居常愛戴之誠,有倍恒人,荒野悲號之情,益復如何?追懷疇曩,有淚如瀉。仍念臣負犯重矣,釁累大矣。何以自立於覆載之間乎?幸賴聖度寬慈,誅殛不加,得以逬黜危蹤,歸伏南鄕,四年于玆,杜門泣諐,分作聖世之棄物矣,不自意放宥之命旣降,收敍之恩又霈,柏府、薇垣除旨聯翩,馹召遠宣,蓬蓽生輝,負罪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驚惶感激,不覺涕淚之縱橫。噫,自古臣子之得罪於君父者,何限,而豈有如臣之向日所遭乎?蓋當疏下一賊,次律勘斷之日,首發還收之請者臣也,倉卒論爭,混入原啓,末梢結語,大欠別白,此固臣之罪也。及夫三司之請對,相與擬議,以爲一賊,則豈勘以次律?所爭者,不過律名,四賊則初無開允之命,不可不別爲力請,或合啓於三司,或仍論於兩司,條件旣異,論啓故殊,分一爲二,欲明混圇之歸,而臣等之得罪於聖明者,實以此也。噫,殿下以臣等之分作兩啓,疑之以欲停爭律之論,玆論之停與不停,本不係於原啓之分與不分,而設如聖敎,後必停論,此不過同罪之諸賊,無望盡討,已許之次律,不得已奉行。其事則雖涉苟簡,其意則爲國家除一賊也。豈有一毫私意於其間哉?況當日所以分而爲二者,初非停論之計者哉?然,莫非自作。敢曰,無咎,開口陳暴,其亦唐突,伊日嚴責之切峻,非臣子所忍聞者,從後筵敎之非常,不知其凡幾遭矣。許多難洗之罪目,盡萃於一身,人臣負此,死有餘累。論以邦憲,萬戮猶輕,迄今得免於刑章,實非始望,至於牽敍之,收錄之,夫豈夢寐攸期?凡人之負犯,不至甚重者,歲月稍久之後,自上或施滌瑕之典,當之者,或有轉身之路,而若臣所犯,何等罪名,歲月滋久,釁累自如,殿下雖欲滌其瑕,而瑕難滌矣,賤臣雖欲轉其身,而身難轉矣。撫念自悼,但有悲涕,抑臣有隱痛於心者,懲討惡逆,臺閣之責,臣於當日,苟能積誠意而孚格天心,抗義辭而感回宸聽,則惟彼逆如弼夢,賊如明誼,皆已伏於三尺之典矣,尙何患後日之逆變也哉?惟其誠淺辭拙,聖聰莫回,終致王法屈而不伸,亂賊潛滋,闖發淊天之禍,幾危我宗祊,若使當世之君子,追論賊不討之罪,罪實在臣,言念及此,心膽欲裂。惟臣本罪之外,卽此負犯,亦難逃鈇鉞之誅矣,尙可以自齒於人數中耶?此臣所以涕泣而自傷者也。臣今五朔之內,五被除命,聖恩彌重,私愧益甚,縣道封章,朝禁方嚴,乞免之道,惟有上來,而適會母病沈綿,或緣身疾危篤,待歇作行,未及中道,而得聞解職之報,中間則再承恩除於變通遞改之後,惶殞之極,私分稍安,今玆召命,忽下於賊疾方劇之中矣。元來虛脆之質,重得寒疾,證情去死如咫,雖欲聞命卽行,其勢無由,稍俟病間,寸寸前進,昨始來伏旅次,居然職名之虛帶,已浹二旬。此豈負累之蹤,所敢安者乎?此又臣之罪也。噫,熟數前事,何莫非罪?獲全軀命,亦臣之幸。惟願長爲廢物,跧伏田廬,旣負之罪名,雖不得滌脫,已靦之面目,不敢擧於淸朝搢紳之間矣。伏乞聖明,察臣釁累之至重,諒臣情勢之難强,亟削臣新除職名,仍命有司,勿復檢擧,以嚴邦憲,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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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顯命。左承旨李聖肇坐直。右承旨申致雲。左副承旨金始炯坐直。右副承旨李春躋。同副承旨鄭來周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安后奭權贒仕直。事變假注書睦時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春躋啓曰,大司憲宋眞明,掌令金廷潤陳疏,執義李廣道,持平尹就咸在外,掌令一員未差,持平宋秀衡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炯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鄭來周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都目政事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炯,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鄭錫五,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春躋啓曰,事變假注書睦時敬,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柳逸改差,代以權贒爲假注書。

○李春躋啓曰,假注書權贒,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此園陵行幸時,期日不遠,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文命,參判宋成明,參議吳命新,左承旨李聖肇進。兵批,判書金在魯,參判尹游,參議朴乃貞,參知洪尙賓,右承旨張泰紹進。

○吏批啓曰,南海縣令尹㵑,遞付京職事,命下,而本曹無相當之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李師說爲尙瑞副直長,金始煐爲穆陵奉事,任崇元爲刑曹佐郞,魚有璜爲工曹佐郞,宋逢源爲司饔主簿,李師夔爲奉常主簿,洪禹哲爲司圃別提,李煌爲造紙別提,朴璜爲東部主簿,李箕獻爲掌令,申混爲司藝,李日瑞爲禮曹佐郞,尹鳳郊爲監察,閔鎭廷爲草溪郡守,金相斗爲海美縣監,朴龍秀爲司宰主簿,尹宗夏爲龍岡縣令,李時鼎爲濟用副奉事,元慶運爲繕工監役,金鳳鳴爲引儀,李觀厚爲平陵察訪,李錫祿爲保安察訪,盧以亨爲獒樹察訪,李世垕爲景陽察訪,金在魯爲知經筵,李顯祿爲同經筵,李宗城爲應敎,李龜休爲司藝,李重震爲兵曹佐郞,朴龍秀爲禁府都事,南漢相爲瓦署別提,申一淸爲典籍,宋履端、金㙫、任命台、朴宗儒爲典籍,閔廷模爲引儀,朴世杓爲開城敎授,趙尙綱爲槐山郡守,尹淳爲知經筵,金在魯爲同經筵,南益華爲宜安君,李益馝爲全陽君,金後衍爲敦寧都正,魚有成爲參奉,李奎煥爲繕工假監役,李奎鎭爲光陵參奉,朴師伯爲惠陵參奉,洪啓百爲昌陵參奉,趙鎭泰爲宣陵參奉,李漢誡爲寧陵參奉,金景溫爲健元陵參奉,許鋿爲禧陵參奉,李廷益爲西部參奉,李眞實爲假引儀,文道昌爲濬源殿參奉,李宗白兼校書校理,金俠爲軍器主簿,鄭來周爲同副承旨,柳逸爲平陵察訪,李著爲宗簿寺正,金尙星爲副修撰,金聖興爲司宰主簿,尹世鳳仍任禮曹正郞,孫豐健單付內贍主簿,韓濟單付西學訓導,黃沇單付兼養賢主簿,鄭輯寧單付奉常參奉,申致雲爲右承旨,金始炯爲左副承旨,李春躋爲右副承旨。

○兵批啓曰,前長鬐縣監高重明,以遞付京職承傳,自吏曹啓請送西,今當處置,而各廳仕滿應遷者甚多,窠闕不足,今姑付軍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新除授委曲僉使李淯呈狀內,老母今年七十一歲,且無兄弟,人子情理,萬無赴任之路云。邊將之親年七十,無兄弟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令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朱世贇爲月串僉使,李亨祥爲植松萬戶,崔繼善爲舊所非浦別將,金必重爲新門別將,李成龜爲九月山城別將,文植爲乶下僉使,張斗紹爲大丘營將,李壽龜爲訓鍊僉正,金夢逸爲訓鍊判官,鄭雲興爲都摠都事,田萬秋爲上土僉使,金慶門爲知事,趙囿春爲永宗僉使,尹鳳廷、申世洸、愼好儉爲訓鍊主簿,任爾元、李彦爕爲宣傳官,申鼎華爲仇寧萬戶,李挺源爲廢茂山萬戶,宋儒行爲長津別將,李思彦爲晉州營將,金忠祚爲委曲僉使,申光德爲都摠經歷,李晩白爲都事,黃道昌爲訓鍊判官,朴震伯爲魚游澗僉使,申光岳爲訓鍊主簿,金碩垕爲武兼,金弘魯爲武兼,元世徽爲部將,文致道爲方山萬戶,元重采、安允福爲宣傳官,金得鱗爲守門將,李重輝爲訓鍊僉正,吳泰成爲判官,尹㵑爲五衛將,張泰紹爲全羅兵使,具聖益爲慶尙左兵使,崔命柱爲慶尙左水使,李薲爲魚面萬戶,李重佐爲羅暖萬戶,金錫漢爲仁遮外萬戶,黃濯爲森森坡萬戶,薛昌垕爲梨洞萬戶,南德升、趙鳳仁、尹廷敎、李壽一、李五岳爲武兼,趙橒爲部將,權尙稷爲都摠都事,曺命瑞爲訓鍊主簿,趙儼爲兼司僕將,鄭齊奎爲羽林將,尹商健爲舒川萬戶,洪道明爲五衛將,李重輝爲都摠經歷,朴起祖爲五衛將,鄭德茂、宋廷輔、李重英、申益泰、鄭守晦、李德蕃、崔瓘爲守門將,李載岳爲訓鍊僉正,崔一衡、李羲瑞、白萬柱爲武兼,閔東洙爲宣傳官,金宅剛爲防垣萬戶,李新發爲造山萬戶,任斗相爲曲浦權管,河漢淸爲小坡兒權管,睦時敬、權贒爲副司正。

○傳于李聖肇曰,以別軍職久勤不用之事,前已申飭矣。今番則無擧論之事,是何故歟?昨日政,李枝發爲邊將,似是用其久勤,而今日政,田萬秋,又爲邊將,以吏曹久勤,移用於兵批耶?兵批自爲收用耶?

○李聖肇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鄭來周,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始炯啓曰,新除授,羽林衛將鄭齊奎,時無敍用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忠淸監司狀啓,鴻山等官居朴弘齡兩女息等燒死事,傳于金始炯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咸鏡監司狀啓,鏡城判官姜成白妻雪香等燒死,北靑居全五倫奴子巨作金爲虎囕死事,傳于金始炯曰,燒死、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李春躋,以都摠府言啓曰,卽接扈衛廳手本,則三廳軍官趙震錫,無緣闕直云,禁直事體,何等重大,而無端闕直,事甚駭然。令攸司囚禁治罪,何如?傳曰,允。

○申致雲,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卽接內需司啓下牒呈,則坡州坡平山所在都監屯田漆字、壁字三十五負六束庫,自貴人房,本主處,旣已買得,訓局免稅,則頉下勿侵事,移報矣。今此屯田,自是亂前設立處,收稅於都監者,已至百有餘年,此等免稅,若許頉下,則日後之弊,必將紛紜。且軍門糧餉,事體甚重,曾無買得免稅之規,今不可以宮家買得,有所頉減。仍屬都監,依前免稅,以補軍需宜當,以此分付內司,何如?傳曰,此非折受,乃買得也。在私家則納稅,在宮家則免稅,宮家買得之處,忽生意見,創始其於古所無之例,誠涉未安矣。

○鄭來周,以營建廳言啓曰,本廳郞廳禮曹正郞尹世鳳,方掌開基補土之役,其所責任,十分緊重,而昨日政,移拜成均館司藝矣。旣始之役,不可付諸生手,尹世鳳仍任禮曹正郞,使之依前察任,何如?傳曰,允。

○正言李光溥所啓,請安置罪人金重器,拿鞫得情,以正邦刑。請昨年逆招所出各人中,明白被誣者外,一竝拿鞫嚴問。請令王府,更爲詳細査出後,逆魁維賢破家瀦澤應施之律,亟命擧行。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減死定配罪人睦重衡,更令鞫廳,嚴刑得正,以正王法。請減死絶島定配罪人黃玉鉉,更加嚴刑,期於輸情。請還收鞫廳罪人洪啓一,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律擧行。請充軍罪人詹,境上梟示。請疏下三賊,竝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益寬,設鞫嚴刑,期於得情正法。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請還收譯官金文慶,減死定配之命,依律處斷。新除授,司諫宋必恒,時在忠淸道懷德地,司憲府執義李廣道,時在京畿江華地,持平尹就咸,時在仁川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引嫌而退,隨事論列,臺例固然,聖敎之下,何必爲嫌?請獻納權贄出仕。答曰,不允。下諭事及處置事,依啓。

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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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顯命。左承旨李聖肇。右承旨申致雲。左副承旨金始炯。右副承旨李春躋坐直。同副承旨鄭來周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安后奭權贒仕直。事變假注書睦時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李聖肇啓曰,明日庭試相値,出榜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尹淳,副提調趙顯命啓曰,雪後春寒未解,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氣升之候,減歇後更無往來之事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嬪宮氣候,近日漸益差愈,已臻復常之境乎?今日令醫女入診,詳察氣候宜當,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大妃殿氣候,亦安寧,而予則無事,嬪宮氣候,當言于醫女矣。

○金始炯啓曰,明日慕華館庭試武科殿試時,命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領相進去。

○又啓曰,明日慕華館庭試武科殿試時,兩司當爲進參,城上所牌招言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慕華館庭試武科殿試時,片箭、騎芻中,何技先試乎?敢稟。傳曰,片箭爲先,騎芻爲次。

○又啓曰,明日慕華館庭試武科殿試時,若有等畫之人,以何技比較乎?敢稟。傳曰,以柳葉箭比較。

○備忘記,傳于金始炯曰,別軍職當初設立,事體自別,而每都目兩銓遷轉,已有先朝定式,則去都目無端闕次,故曾於筵中,已爲申飭,而今番都政,亦爲闕焉。其在事體,已爲未安,而且雖有事勢之不獲已者,宜當一稟,守令之窠,無如今番,而以六品窠多,應久勤者積滯,曾所未聞,解體武士之心,不有申飭之意,其在事體,誠涉未安。吏曹當該堂上,從重推考,都目後政,亦有守令之窠,使之卽爲調用。

○李聖肇,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趙尙慶,時在平安道龍岡縣任所,副修撰金尙星,時在京畿漣川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應敎李宗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此庭試試券,仁政殿科次時,香室移接于尙瑞院,春秋館減省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此庭試文科,對讀官擬望中,前副修撰韓顯謩,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申致雲啓曰,讀券官趙文命、朴泰恒、金在魯、朴師益、李顯祿、宋成明、李眞淳、蔡彭胤,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讀券官無以推移,更卽牌招,何如?傳曰,依啓。呈單者外,申飭之下,若是撕捱,誠涉未安矣。

○兵曹口傳政,以閔圻爲副司直,韓顯謩爲副司果。

○金應福啓曰,忠淸監司狀啓,右參贊權以鎭,病重上去不得事。傳曰,卿其勿辭,從速上來事,回諭。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北漢管城將趙儼,移拜兼司僕將矣。趙儼熟諳北漢事情,今方委任責效,當此山城修擧之日,不可徑遞管城將,趙儼今姑仍任,何如?傳曰,允。

○趙顯命,以纂修廳言啓曰,《寶鑑》印役方始,校正郞廳,只有柳儼、鄭羽良二人,字板校讐,事甚苟簡。郞廳南泰齊、朴璲、李載厚,使之兼察校讐之任,俾令鎭日董役,郞廳柳逸外任,代前都事閔圻差下,而方在罷散中,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應福,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番勸武人中崔尙衡,都監哨官,纔已啓下矣。本營哨官兪胄基,旣有拿推之命,當此園陵幸行之日,不可一任其偃便。崔尙衡,亦爲一體督出,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來周,以工曹言啓曰,本曹所管各鎭津船中,今年限滿船露梁新造船一隻,改槊船五隻,松坡改槊船三隻,合新造一隻,改槊八隻等,所入材木,量其容入,依事目已給價本於船材都庫人等處,使之入峽貿得,待其流下,卽爲新造,改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應福,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文武科應試時,本府都事十員內,八員赴擧,新除授,都事朴龍秀,時在忠淸道公山地本家,姑未上來,一員本府入直。當直入直都事一員,回公都事一員,闕門三門禁亂都事三員,慕華館南北門禁亂都事二員,無以備數,假都事七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顯命,以內醫院官員,以提調、副提調意啓曰,凡陵幸擧動時,若是經宿之地,則陪從掌務官一員,例自司僕寺,補把驛馬許給矣。今此陵幸時,依前例許給事,分付該寺,何如?傳曰,允。

○金應福,以兵曹言啓曰,凡直赴會試之類,例付於式年會試,而軍兵等賞格直赴者,許赴於無講經之科事,曾有受敎矣。戊申年北漢別試才時,直赴會試,捧承傳中軍兵朴二興、金鼎食等二人,許付於今番庭試殿試,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前後直付殿試,捧承傳人金漢雲等五十五人及戊申年討逆庭試,初試陳試人李弘植,許赴於明日殿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別兼春秋,鄭益河上疏。批曰,省疏具悉。疏末事是矣,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鄭益河疏曰,伏以臣之向自堤峽,倍道促歸者,蓋緣特敎催召之下,不敢爲少淹此也。還棲之後,卽以前嫌之難冒,舊規之有壞,略具短疏,乞賜處分,而操縱在人,終未免見阻於喉院。自此疎逖之踪,更無籲天之路,情窮勢迫,不得不冒沒出肅,而若其廉隅之都喪,無復可言,慙恧之懷,方切于中,不料試官牌召之命,又出於此際,怵分畏義,謹此隨詣於禁扃之外,而第伏念史官之入於試望,此實三百年所未有之事。臣雖萬萬無似,見今所帶者,自是最近之列,則廷僚之無故可合者,不患不少,而必以臣,苟然備擬,創出無前之規者,抑何意耶?一時考試之役,實非厭避之事,而非其招不進。此亦古聖之訓,彼雖不有前規,任自擬望,而臣何敢放倒館例,自取其無限譏笑也哉?昨年沈泰賢之以是職,入於是望也,竟以館規之不然,至於坐罷之境,臣之今日所遭,旣與泰賢一般,則其所去就,尤不宜異同。玆敢投疏徑歸,恭俟譴罰,伏乞聖明,遞臣之職,治臣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焉。臣書呈此疏於政院,則政院又復阻搪,一如前日,此莫非如臣疲劣者,曾不能見重於同朝之致。苟非館規之不可冒入,則與人相較,實非臣今日之所樂爲,而但念旣帶其職,則當守其規,今何可自臣身壞了,而莫之恤耶?若曰,雖無古例,今已至此,決不可捧入此疏,以著其當初謬擬之失云爾,則迹其所爲,殆有近於壅蔽之科,臣未知處於出納之地者,果可如是耶?玆將慨惜之意,敢此附陳於疏末,更願殿下,下臣此疏於政院,自今以後,則永爲定式,凡在史職者,俾勿復擬於試望,以存藝苑流來之舊規,不勝幸甚云云。

○答幼學韓重良等疏曰,省疏具悉。果若爾等之疏,査官載行所爲,極爲無據,爲先令攸司問啓。大抵玆事,若爲聖廟陳之,宜當從容,豈可以聲色相加?此等士習,不取於今日。

○幼學韓重良等疏曰,伏以臣等於昨年八月初十日,乃以鄕校內案山內白虎安載行、梁廷翼冒葬事,齊聲仰籲於宸嚴之下,獲承令本道卽令掘移之批矣。近因査官書啓,又下分揀勿禁之命,臣等惶悚驚愕,莫知其由,今始得見啓本,則其所論列,無非爽實誣罔,則聖敎之如是,實所當然。臣等,請先陳摘奸時事實,而逐條辨明之,伏願聖明,更加澄省焉。昨年十月二十八日,査官漢城判官臣兪勉基,龍仁縣令沈得行,來到本州鄕校,與臣等同入,立于正殿門,望見安、梁兩塚,得行曰,安塚曾已熟見,更無可知矣,勉基曰,安塚則不可不謂未安矣。得行曰,梁塚則間有砂麓,不可謂之內白虎,而比諸安塚,頗有差等之別矣。臣等曰,遠近稍異,又非前對,此則果有差等之別,而所謂砂麓,與聖廟坐地相等,平低無差,豈不爲其內白虎,而且與東配位東從享神位相對,不可不同爲掘移矣,臣等請入審神位相對與否,勉基欲使守僕開門,而得行帖身於神門曰,自外望見處,則殿內亦當望見,雖有不見之位,不過爲神門間柱壁所遮,豈可謂不見乎?勉基曰,然矣。仍出坐明倫堂,請臣等偕往摘奸所,臣等言其事體之不然,査官因卽出去,騎馬之際,勉基,使載行及京兆吏,走入明倫堂泛鐵,臣等叱之曰,國陵內泛鐵,係是絞罪,聖廟內何可泛鐵乎?該吏請載行出去,査官仍往安、梁兩山,自兩塚爲始,向聖廟尺量,而托以邑村人家,遮隔難量,從曲路逶迤尺去,因畫山圖於兩塚上而歸,得行仍往樓院三十里,勉基止宿邑底。臣等往見勉基曰,聖上之特遣兩査官者,乃所以重聖廟,而詳審兩塚之爲聖廟對沖與否也。査官固當恪謹奉命,詳査實狀,而山圖不畫於聖廟近處,而畫於安、梁之山,何也?勉基曰,山圖不畫於山,而畫於何處耶?臣等曰,於山畫之,知是安、梁山圖也,非爲聖廟圖形也。事理豈容如是耶?勉基曰,如許等事,吾未經歷,何不送言通議耶?臣等曰,校儒則意其摘奸兩塚後,來坐於聖廟近處,精寫形局矣。何必送言而通議耶?且步數尺量,從曲路爲之何?勉基曰,山圖則草草未成,當與龍仁,會於城外,相議更畫,而書啓草,亦爲會議後構成。臣等曰,聖廟何坐向,而兩塚在於何方也?勉基曰,奉命官,何若是侵侮,而十餘年,何不禁斷,而今始紛紜耶?臣等曰,若其多年爭執之狀,載行擊鼓供辭中,有曰,在前校儒呈單中,亦有此語云者,足爲明證,而實有害於聖廟,則亦豈可以年久,置之勿論乎?勉基曰,安塚則不可不掘移之意,已言於渠輩,而校僕輩,亦聞知矣。言未畢,載行忽於窓外,大喝劫辱臣等,無所不至。翌日臣等,使守僕送言曰,衆塚之見不見,終不入聖廟看審,而圖形亦不畫於聖廟近處,則今日摘奸,不成貌樣。勉基曰,當與査官,從好善處云云,此皆摘奸時事也。蓋査官,書啓中,蔑實誣罔者,有十條,臣等請陳之。校儒疏中肯綮語,乃聖廟神位與私塚相對也,而不爲論列於書啓,一也。畫出山圖於兩塚上,是乃安、梁之山圖也,非爲聖廟奉審之本意,二也。尺量時,以私塚爲主,倒向聖廟尺量,而托以人家所遮,從曲路逶迤量出,三也。尺量事,稱以與校儒往復,而實無是事,四也。聖廟向午,安塚在未地,午未雖差一方,而旣與相對,則豈可以指南爲西,隱然有掩護之意耶?五也。年久常漢塚,隱在於山谷,一不與聖廟相見,則不可與安、梁兩塚比論,而書啓中圖形上,若安塚在衆塚中者然,六也。梁塚與聖廟,間有一砂,而地形平低,與聖廟坐地相等,少無遮隔,而謂之砂麓之重隔云,七也。摘奸時,無校儒所懷,而書啓中稱以校儒之不肯云者,萬萬無據,八也。且梁塚無妨之說,尤極無據,校儒旣陳疏請掘,又以仍置爲言,則臣等雖無狀,亦何自陷於欺君之科乎?九也。書啓中,全沒校儒累年爭執之語,而但擧安、梁十年無禁斷之語,此則別有明證焉。何者,此事發論呈單,粵自丁未而爲始,其間校任進士李世運等,相繼呈單,或發文,則十年無禁斷之說,豈不無據乎?此其十也。大抵,安、梁之塚,俱在禁斷之處,而安塚在於聖廟案山二里之地,梁塚在於聖廟白虎三里之許,案山、白虎,緩急稍異,二里三里,遠近小間,而儒生權世樞,乃以載行之甥姪,請掘稍緩者,廷翼之塚,則最急者,載行之塚,不可不掘,於此益可驗矣。渠輩無據之狀,亦有可證者,梁塚排土累石,以遮聖廟,安塚築土成障,亦蔽神門,渠輩雖以貪山侮聖之腸,亦自知其未安,欲蔽人之瞻視,兩塚之妨害聖廟,不待辨明而自明矣。且渠輩雖以古塚執言,而所謂古塚,則低下不見,無害聖廟,曾無禁斷,良以此也。是以載行之祖墳、母墳,俱在一穴,而其祖墳,崗高突露,與聖廟相對,其母墳,穴形稍低,與古塚相等,故前後校儒,只請掘去其見者,不禁其不見者,此實公議之所激。豈有厚薄之殊哉?至若載行供辭中,奪校權之說,尤極無據,校權得失,有何利害而必欲掘人之親塚,以爲爭權之欛柄乎?渠輩此語,巧悖無比,誠不滿一哂,而所可痛者,渠輩自知其辭窮理屈,無所逃罪。乃敢粧撰虛辭,拈出奪權二字,謂士論可以沮抑,謂聖聰可以眩亂,肆然擊鼓於掘移命下之後,致使旣降之明命旋寢,已伸之士論復晦,卒之售其計行其臆,以至別遣査官,更爲摘奸,則天意所在,蓋出於爲聖廟詳審之地,而所謂査官,不有君命,一任安、梁之頤指,圖形量步,恣其私意,奏御書啓,全沒實狀,一片精神,都在安、梁,而不顧聖廟之尊重,其護私蔑聖之罪,已不勝誅,而承命奉審之責,亦安在哉?且書啓中所謂向日校儒發論後,不參疏被罰者,多至百餘,則其非一鄕之公議,可見云者,此乃安、梁之私囑,而所謂載行,世居本邑,素有權力,所謂廷翼,本以京洛士子,亦多羽翼,世間萬事,惟勢而已。彼不參疏之輩,渠亦冠儒服儒,豈不知聖廟之尊重,而其所苟且規避被罰而不辭者,不過爲安、梁之氣勢之所使而然也。安、梁之引以爲證,其計巧且譎矣,査官之取以爲實,其意公乎,私乎?噫,安、梁輩之貪山蔑聖,是何等斯文大變,査官等之循私滅公,亦何等名義罪人,而只以游辭幻弄。恣意欺蔽,致使我殿下天日之明,猶有所未燭,末乃有兩塚勿禁之敎,彼輩欺君慢聖之罪,已不暇論,而在聖上崇儒慕聖之道,豈不大有歉損乎?此若不之禁,彼若不之罪,將不知幾安、梁,復出於世,而吾夫子妥靈之所,將置於何地也。臣等思之至此,直欲裂冠毁冕,狂走山林,而所恃者,惟我聖上,儻於淸讌之暇,細加商量,料地勢於不畫不尺之中,念事體於至敬至尊之際,謂兩塚在正案,雖差一方,而宛然與夫子神位,前面相對,其何可一日仍置乎?謂墳形去聖宮,雖或二里三里,而官門五里,尙有禁葬之法,況於聖廟至近壓對之處乎?惕然而悟,慼然而警,廓揮乾斷,亟降明命,安、梁兩塚,刻期掘移後,若其犯禁冒葬之罪,護私蔑聖之輩,繩以重律,無少容貸,則聖廟汚穢之辱,自此雪矣,我朝文明之治,亦庶免於長夜矣。豈不休哉?豈不美哉?嗚呼,變生斯文,辱及先聖,列邑多士,太學諸生,孰不有爲夫子快雪之願,而臣等居在本邑,尤不勝憤惋之懷。今又相率叫閽,伏乞更加澄省,嚴加處分,使聖廟復尊,王綱復振,義理得伸,兇賊知戢,則斯文幸甚,國家幸甚。臣等治疏上來之際,所謂載行,狙伏中路,掌議臣任錫周,捽曳下馬,亂施敺打,將欲拔劍肆兇,幸爲市人所遮攔,僅僅逃生,目今人鬼未分,錫周之爲夫子一死,固所甘心,而彼賊之肆惡絶悖,實難逃於王章,豈可以無識武夫,置之勿論哉?此等事,固不足煩聖聽,而如此兇獰之輩,若不繩律重治,則末流之弊,不特侮聖殺儒而止耳。豈不爲世道,大可寒心哉?更伏乞快施峻章,以杜後弊,臣等無任激bb切b祈懇之至。

○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同知事尹游,特進官李廷濟,參贊官趙顯命,侍讀官趙明翼,檢討官尹彙貞,假注書權贒,記事官高萬甲、睦趾敬,武臣行副護軍申思冏,宗臣洛豐君楙,右議政李㙫,同爲入侍。上讀前授多士篇。自王若曰,爾殷多士,至末章訖。趙明翼讀無逸篇篇題,至初章,起而伏曰,所其無逸之吐,舊本與今本,有異,故敢達。上曰,其吐與先朝進講板,異乎?明翼曰,臣未知先朝進講冊子之爲何本,而今本則異矣。上曰,今番則以新本講,此後則以舊木板進講,可也。明翼讀至或四三年訖。上讀新授無逸篇,自篇題,止或四三年。仍命諸臣少退,俄而復入侍。明翼曰,成王初政,周公以無逸戒之,誠有深意存焉。廷濟曰,篇題文義,何不爲乎?明翼曰,召誥云,王敬作所,此云,所其無逸,所字與居字相近,而《中庸》所謂不可須臾離者,亦此義也。人君深居九重,不知稼穡之艱難,則宴安驕逸之心勝。故周公以成王初政,懼其知逸,而不知無逸也。故先發此以爲戒,所字之義,極爲深緊,呂伯恭,與朱子講論之言,盡之矣。彙貞曰,乃逸云者,非云安逸也。始勤終怠者,或有之,所謂乃逸者,人君必知其艱難,造次顚沛,未嘗不念玆在玆,則後乃有國泰民安之效,此豈非乃逸之道乎?明翼曰,人君若以安逸爲心,則不知無逸之義,故以稼穡二字,爲生民之所依,依之一字,猶木之依土,魚之依水也。上曰,上文引逸之逸,似同矣。明翼曰,引逸無逸,不甚相遠,而亦不無經界矣。顯命曰,引逸之逸,卽上帝之所以引之於逸也,此天理之安也,無逸之逸,卽人君之所以不以逸爲逸也,此心神之安也,宜有輕重之別矣。上曰,引逸無逸,皆取安字之義,而引逸之義,似輕矣。然,大凡不出於敬之一字矣。明德新民,則豈不爲引逸之道乎?顔子不改其樂之義,似同矣。天則引之於逸,而亦非便安之安,逸字之義,宜大看,而不宜少看矣。廷濟曰,稼穡者,小人之所依,而盤飱之粒粒,莫非辛苦之物。人君不知其艱難,而惟以安逸爲心,則何以至於乃逸之地乎?此皆出於敬天恤民之道矣,民安而天命歸,則便是逸矣。上曰,知申天理之安,身心之安,予未覺得,分之可也。顯命曰,心安則身安,各有所包,其爲字義,似有別矣。上曰,天理人心之說,似有病矣。汎看之,則二字之義,雖若竝包,然樂則同矣。猶古樂今樂之別,若同謂之安逸,則非矣。廷濟曰,高宗亮陰三年,豈有逸乎?恐人君,惟以安逸爲事,而進戒之言如是矣。游曰,罔遊于逸,逸者人君之大戒,故必以先知爲言而後,有乃逸之戒也。上曰,大臣以考官入來乎?注書出問,可也。贒,承命趨出,還入曰,姑未入來云矣。顯命曰,一篇之中,惟以享年之永不永爲言,莫非所以開其所欲,而禁其所當戒也,要不出逸與無逸之間矣。彙貞曰,第三大文曰,不知稼穡之艱難乃逸,又曰,古之人無聞知,能知其祖先之勤勞,而不爲宴安之所沈溺者,凡幾人哉?非周公,則不能進無逸之戒,非成王,則無以體無逸之訓。聖、狂之判,在於毫忽之間,以成王之賢,豈至於以公劉、后稷,比之於田舍翁哉?然而周公之訓戒,至此懇切,此豈非人君之所當監戒處乎?上曰,此乃周公居東之前乎,後乎?彙貞曰,成王卽政之初年矣。廷濟曰,成王幼沖之年,繼文、武之後,不知稼穡之艱難,則豈不懼哉?故周公又作七月篇,詠后稷、公劉之事以告之。今聖上,承祖宗熙洽之後,敬天恤民之道,非不至矣。臣之所望,則殿下必監此書,而戒之念之,毋或少忽焉。上曰,所達極好矣。廷濟曰,卽今三南之人,以秋牟爲業,畿海之民,以春牟爲業,而自正月以來,雨雪連下,田野以泥濘之故,全未起墾而播種矣。臣待罪畿營時,目見民事之可慮,而今又動駕不遠,道路修治,雜役酬應之際,抛棄農事,全未春耕,前頭之慮,誠不淺矣。顯命曰,文義未及盡達,時弊何以陳之耶?上曰,因文義而陳弊,無不可矣。廷濟曰,今則道路旣修矣,凡役旣使矣。自上各別分付,務爲勤農,則此可爲先知稼穡之道矣。上曰,所達之言甚好,當留念矣。司謁來言,大臣入來。贒,起而伏曰,右相以考官,方到賓廳云矣。上曰,注書出去,使之入侍,可也。贒,趨出傳命,與之偕入。顯命曰,稼穡,實此篇之樞紐,而爲祈永之本也。以相小人章見之,則其子目見其父之艱難作業,而猶曰,古之人無聞知,況人君,深居九重之內,食前方丈,侍妾數百人,豈能盡知民間之病苦乎?聖人之言,若是丁寧,而三代之後,體驗者少,故敗家亡國,相隨屬於前後,苟非別着之工,則無以得無逸之功矣。游曰,非知之艱,行之惟艱,人孰不知勤逸之間,安危乃判,而無工夫,則不能無逸。故篇中,或稱嚴恭寅畏,或稱不敢盤于遊田,古之人君,非不知矣,而工夫不及,衆欲攻之,故行之者少,而作輟者多矣。艱之一字,體驗則庶近矣。上曰,自古帝王,不能無逸,而或有驕逸之病者,何由而然歟?乃逸無逸,逸則同也,何以或逸或無逸耶?游曰,惟在人主之一心,心正則天命自度,心不正,則衆欲交攻,正心不正心之間,興亡係焉。所謂先知者,非謂人君,身自爲之,雖錦衣玉食,知其出於民,而用力之艱難,則此其所以先知之道也。若窮心志之所欲,悉耳目之所樂,則何以念及於稼穡之艱難乎?廷濟曰,人君之道,甚可畏也。天之立君,非以萬人,奉一人也,以一人,憂萬民之意也。人君在兆民之上,必敬畏而後,使令飮食,足於前,而能保其位。若但爲安佚,宴安鴆毒,則其能保其國乎?百姓之飢,若恫在己,則始若有憂患,終必至於安樂,無逸乃逸之義,不必多辨。惟在於無流亡札瘥之患,則庶近矣。上曰,於卿等二人,有可問者矣。卿等皆纔經方伯,時在廟堂,治民果如治家,憂國果如憂家乎?卿等皆瓜滿而遞來,一日之內,憂民之時幾何?安逸之時幾何?在家安逸之便,與爲道臣憂民之心,如何?其各悉陳。廷濟曰,君臣同在一堂,而上敎至此,豈敢有諱乎?以憂民而言,則臣亦曾經守令,大抵監司,不如守令,守令不如當身。守令則或見流亡札瘥之民,則其嚬蹙憂歎,無異在己,而監司則不過摠察,故或見文報,生民流散,良役之弊,十家九空云,則其時慮念,實若身親當之,而不多時,已忘之,處於廣廈,食前方丈,便安之時甚多。由是觀之,則憂民之時,幾何?安佚之時多矣。雖然,以臣等言之,則蒙國家厚恩,雖享一時之安,得失不甚關重。以國家言之,則宴安之過,終至於亡國敗家,豈不大可懼哉?游曰,廷濟之言,已盡之矣。當事則憂民之心,不爲不多,而事過之後,則安佚之心居多,爲方伯者,若慮百姓之艱難,一心救活,則時勢豈至於今日乎?臣則固不似,而在廷之臣,孰有憂國如憂家者乎?上自大臣,下至小臣,皆能申申戒勅於無逸之義,則吾國,豈不庶幾乎?上曰,知申亦言之。顯命曰,位漸高,而漸不知民隱,故人君不如大臣,大臣不如方伯,方伯不如守令,守令不如勸農風憲,勸農風憲,不如當身,則深居九重之人君,何以知民間之艱難乎?民吾同胞,物吾同體,若能以中國爲一家,以萬姓爲一身,一粒一線,皆知爲艱難中所出,而不能輕用,則國豈有不治者乎?讀其書,而不知其事,則不過文具而止耳。此皆遏人慾存天理之事,唯聖上留意焉。上曰,諸臣所達之言皆是,而俱非予所問之意也。知申之以帝王不知爲言,尤爲切實,雖不親見,豈不知之乎?以唐明皇事言之,以無逸代山水,則始初之政,若可以有爲,而終幾至於亡國,一人之身,聖、狂判焉。雖明皇,豈不知安逸無逸之各有其效哉?顔子曰,克己復禮爲仁。孔子曰,吾未見剛者,所難制者慾,故至於如是矣。先朝亦以此爲戒,有御製,卿等必見之矣。沃土之民常怠,瘠土之民常勤,此無他,其所處,異也。況帝王,恒在紛華波蕩之中,舍其所好,從其所不好者,凡幾人哉?非不知此好彼不好,而逸則安,勤則苦,誰能甘其苦,而棄其逸乎?向者李宗城,亦有所云云矣。見民生之艱難,則雖有惻隱殘忍之心,終不能若恫在己,設以身處其地,衆慾攻之,則忘之時多矣。此予所以先問於卿等,而欲言之者也。如赤赤子子,非不重,而猶有物我之間,天之生人,初無彼此之別,而京人鄕人,不翅若天壤,則至於貴賤,當何如耶?若思其初,則實爲殘忍矣。㙫曰,所謂無逸者,不但稼穡,而人君之病,常在於過中,常以得中爲工夫,則施爲動作之間,自然動合天理,此乃爲逸矣。上曰,朱子不言乎?齟齬不能行,予之病痛,予豈不知乎?予豈有收放心之工,而有時警省,則病痛常多,而瞿然處,多矣。明翼曰,在變亂時,臣在城外,伏聞殿下,不動聲色,而事事合理,厥後累次入侍經筵,無一字放過,無一字誤讀,臣等出,則每與同僚相語曰,吾君之聖學如此,造詣如此,而常以慶賀矣,頃日晝講及今日入侍,伏見累次誤讀,一時講讀之誤,不必煩達,而或萬機之酬應,有所槪懷而然耶?或恁地上工夫有所未盡而然耶?臣惶恐敢達矣。上曰,纔經惟疾之憂,故心不專一,而數年之內,且有膈痰,再昨年後,則暫時讀書,或至失音,蓋有所傷處矣。君臣之間,豈有可諱乎?俄有所思,考官大臣,欲爲引見,而有可問之事,故心不在焉,果有誤讀,予甚赧然。儒臣所達誠好,此後則當留念矣。㙫曰,世宗朝,有下敎,幽風七月篇,與東國制度相異,故命撰稼穡勉戒之言,仍作屛風,臣未知何人製進,而內間或有之乎?玉堂或有之乎?必有可觀者矣。上曰,內間則無之,果有作者,則文集中,或有之耶?予有屛風二坐,非綃屛也,乃紙屛也。旣有祖宗朝故事,一則自玉堂寫無逸篇,孔子曰,繪事後素,丹靑則不好矣。一則上下爲層,下層則以水墨,畫七月篇,上層則令寫字官,寫七月篇以進,可也,玉堂有善書者乎?明翼曰,下番,以筆家子弟,或能善書矣。上曰,誰人之子乎?明翼曰,故判書潗之子,而潗則一筆矣。上曰,非以筆畫,下番寫進,可也。明翼曰,今此陵幸時,上下番當陪從,臣請陪駕以往矣。上曰,陵幸無侍臣,先朝玉堂,皆請陪從,而只許二人。今亦依此擧行,可也。明翼曰,柳儼亦欲陪從,臣則雖差祭而往,必欲陪駕矣。上曰,差祭以往則好矣。彙貞曰,上番則柳儼與明翼,爭爲陪駕,下番則唯臣一人,臣當陪駕之意,敢達。上不答。㙫離席而伏曰,近日風日不佳,聖候若何?上曰,無事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㙫曰,小臣以考官,乘牌詣闕矣,使之入侍,故入來矣。上曰,有可議事,使之入來矣。庭試合考後,取幾人,例爲稟定,而予有所思,故欲問之。乙巳建儲,欲爲增廣,而閔判府事陳達,依庚午例,取二十人,今此世室,慶莫大矣。當設增廣,而減爲庭試,甲子、庚午取二十人,則今番減數,事體未安,故欲與卿相議矣。㙫曰,甲子年,先朝痘患平復,莫大之慶,故其時取二十人。丁丑年,小臣亦參其榜,而不取二十人,今若取十五人,則不多不少,極爲合當,而二十人則似過矣。上曰,乙巳合慶,故取二十人,而此慶則異於他慶,事體當何如耶?庭試取人,當臨時可定,而愼科之道則不然。士子之所望,亦似缺然,比乙、庚減數,終爲未安矣。㙫曰,二十人則終過矣。上曰,甲子取二十人,而又爲後庭試,今此慶事,當設增廣,而爲庭試,亦甚歉然。雖取二十人,比增廣則頗減矣。㙫曰,二十人,則決知其過,而近來科文,亦不善作。合考之後,聚而觀之,則以此文,爲此及第,實爲可惜矣。廷濟曰,非無文也,乃考官之不得文也。上曰,我國科文,表爲勝,而近來則表亦不善云矣。廷濟曰,近來箴銘頌雜出,故爲士子者,莫適所向,不能專其工云矣。顯命曰,箴銘頌,頗勝,以箴銘頌得第者,無一不文之人矣。上曰,今此世室,不爲增廣,亦甚歉然。明日取券後,當詳量下敎矣。顯命曰,入侍時,武臣失措,不知其坐處,推考,何如?上曰,初入生疎,何必推也?顯命曰,當此陵幸,北漢重地,不宜空虛,餘軍七十名及僧軍,分付管城將,城牒處害處,使之斥堠,何如?上曰,依爲之。顯命曰,三軍門留營將校,不受節度於管城將,故以戊申守城時事言之,號令不一,不成貌樣。今後留營將校等,一遵管城將節度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彙貞曰,年前到記摘奸時,有齋任削去儒籍之敎矣。聖敎,申飭之下,不爲守齋,特施儒罰,處分固當,而至今已過三年,其間多經科擧,罰已行矣。況今國有大慶,雜犯以下,竝皆蒙宥,獨彼儒生,不得蒙一視之恩,豈無向隅之歎乎?及今慶科,解罰許赴,似或得宜,故惶恐敢達。㙫曰,儒臣所達,是矣,宜有解罰之道矣。上曰,此予不能導率之致,而士習之偸薄,莫此爲甚,誠可寒心。今科,旣是無前之大慶,且祖宗朝,亦重待士之道,而前後申飭之下,不遵君命,不爲守直,此實前古所無之痼弊。士子輩,若有重聖廟之意,則豈容如是?雖或施罰,亦且無效,如此之類,不可以待士之道,待之矣。今此解罰之請,事涉干恩,若大臣陳達則,可也,而儒臣陳請,殊涉未安,推考,可也。上曰,武臣進來。申思冏,進伏。上曰,履歷。思冏曰,南行部將、宣傳官、禁府都事、振威縣令,壬寅春,武科訓鍊僉正、副正、滿浦僉使,方待罪於內禁將矣。上不答。諸臣,以次退出。

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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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顯命。左承旨李聖肇文所進。右承旨申致雲坐直。左副承旨金始炯武所進。右副承旨李春躋式暇。同副承旨鄭來周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安后奭權贒仕直。事變假注書睦時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始炯啓曰,小臣慕華館殿試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殿試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鄭來周曰,今下弓矢,鍾城府使韓德全處給送。

○傳于申致雲曰,大報壇祭,旣命攝行矣。文武科放榜,以當初定日爲之事,分付。

○傳曰,才不借於異代。雖曰末世,豈無其才,而第考試之際,取其易,而不爲詳審故耳。一張之中,或有批點處,或有長畫處,此無他,最初面目,有好處,先打批點,惜其數句,仍上合考,瞥眼之間,若與意相左處,遽爾長畫後,不爲細考全篇,仍置合考之外,而或有許多試券,其厭乎細考,輕加抑焉,而末梢有不足於合考,則不獲已充數,或有可考者多,厭其合考之數多,末梢試券,一筆抑也。安知最初試券,其勝於末梢,末梢試券,其勝於最初?此誠多士至冤處也。今下御題,夜半之後,預書封焉,而今玆慶科,卽祚後大者也。雖未能特設增廣,其在慰悅同慶之道,亦不可草草。故定以申時,而書題望筒之入也,日纔明矣。平明揭題,至于申時,未免太晩,故少差遲而下矣,五時之間呈券,想必多矣。苦其多務,其易bb?b其勢必然,若此非寬時,慰悅之意,命官庭試,異於親臨庭謁聖,旣不能卽日出榜,則尤不宜若右草草。以此申飭試所,而取文之際,勿取文華,宜取質實事,亦爲申飭。

○鄭來周啓曰,卽伏見江原監司李衡佐,罪人斗明等到配啓本,則提論京畿前監司趙最壽狀啓事,而只書其姓,不書其名,莫重奏御文字,如是不察,殊涉疎忽。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軍中緊需,無過於落幅,而本司所儲,每患匱乏。今此庭試帳前後收券之數多,有非節日泮製之類,而每歸閑漫分兒,誠爲可惜。今番則通計收券之數,折半則依例分兒,折半則自本司取來,以爲酬應軍需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五日,私奴甲辰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皮萬麟,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申致雲,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鼎足山城璿源閣修改事,前已定奪矣。卽伏見江華留守朴師洙狀啓,則今當改造,移安吉日及始役吉日,推擇下送事,命下矣。令日官推擇,則今月二十二日爲吉云,本寺郞廳,事當趁速下往,以爲眼同擧行之地,依例給馬,行用印信及書吏、庫子,亦爲給馬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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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

○上在昌德宮。

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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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

○上在昌德宮。

○傳曰,今日榜目,直赴幾人耶?問啓。

○備邊司啓曰,前後自廟堂,以嶺穀劃北路者,至於六萬石之多,則嶺南道臣之爭執不送,固非異事,而前監司宋眞明所請三萬石,則蓋出於計口排日,參酌磨鍊,比諸當初廟堂許給之數,不啻減半,雖道臣,必無持難之理。大抵,前秋先運者,爲三千石,繼運次今方裝發者,爲一萬一千石,未及裝發者,爲九千石,則三萬石內,未準之數,不過爲七千石。且白給次,三衙門耗穀三千石,自嶺南沿邑當送者,自北路,旣以先運穀用下,則其數又不可不充送。然則嶺穀之入北者,通計已運未運,大都三萬三千石,數旣不多,裁量得中。此數內,更不當加減,北民之仰哺日急,毋得更事煩頉,一依此數,星火運送之意,嶺南道臣處,嚴飭宜當。至於船隻,則自嶺南專當,誠有偏苦之弊,其中九千石,分屬兩道,江原道則三千石,咸鏡道則六千石,分力擔當,送船運去,其餘則自嶺南,某條運送,而兵船不足,則雖私船,給價賃載,毋或如前遲延之意,三道道臣處,一體知委,而嶺南之於湖南,自是接界,道里便近,北路移轉之代,取用於湖南事,亦爲分付。近來朝令不嚴,藩臬之臣,專不奉行,體統所在,極爲寒心。況此北路民事,晷刻爲急,如是分付之後,更有稱頉往復之弊,則別爲論責之意,亦爲嚴明知委,而嶺南兩度狀啓,今不必覆啓,置之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曰,今此文武科庭試時,本府都事十員內,八員赴擧,新除授都事朴龍秀,時在忠淸地公山地本家,姑未上來。一員本府入直,當直入直都事一員,回公都事一員,闕內三門禁亂都事三員,慕華館南北門禁亂都事三員,無以備數,假都事七員,令該曹差出,何如?傳曰,允。

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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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

○上在昌德宮。

○禮曹啓曰,頃因咸鏡監司狀啓,本道別科,退行於今秋事,啓下矣。咸鏡道別科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八月十五日、十六日俱吉云。以此兩日中,試官下去後,推移定行,而重臣試官,令該曹臨時差出,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今二十五日,寧陵擧動時,何大臣留都乎?敢稟。傳曰,李判府事留都。

○有政。吏批,判書趙文命受由,參判宋成明,司譯院進,參議吳命新進。啓曰,判書趙文命,呈辭受由,參判宋成明,司譯院坐起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朴來章爲光陽縣監,崔昌億爲平昌郡守,南鶴聲爲松羅察訪。典籍李時熙,司畜署別提李順起,文武科甲科一人。

○吏曹啓曰,頃日都政,寧陵參奉望李漢誡之誡字,誤以訥字,書入受點,不勝惶恐。原單子以誡字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邊司啓曰,近來本司久未開坐,今日出令來會,而堂上進參者,只是二員,餘皆稱病不進,申飭之日,事體未安。除在外公故應頉外,左參贊朴師益,工曹判書李森,戶曹參判李廷濟,兵曹參判尹游,行副司直沈珙、蔡彭胤,行副護軍李眞淳,竝卽牌招,以爲備員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敦寧府啓曰,本府名雖上司,凋弊特甚,不成貌樣,而惟以務安、咸平、羅州、珍島等邑所在船隻及茂長、古阜、扶安等邑所在漁箭鹽盆,幸有祖宗朝賜與,故賴以支保矣,年前因御史書啓,諸宮家各衙門折受處,一竝移屬戶曹,而本府船隻及漁鹽等處,不爲區別,混入其中,一自移屬之後,府樣之苟簡莫甚。郞廳守直支用及府屬料布,辦出無基,許多凡百,極爲切悶,而當初移屬中,如宗親府、成均館、四學折受漁鹽處,皆已陳請還屬,則本府,乃是譜牒奉安之處,事體自別。此又異於他各司,初自折受者,故每年送差收稅者,已至數百年之久。雖値凶歉如丙、丁之年,不曾入於留賑之中,各處移屬之事,前後非一,而亦不得一例擧論者,意蓋有在矣。上項務安等邑所在船隻及漁鹽稅,依前還屬本府事,分付該曹,以爲官府成樣之地,似合事宜,惶恐敢啓。傳曰,令備局,稟處。

○禁衛營啓曰,頃因大臣箚論及廣州府尹金尙奎上疏,各軍門封不動木及禁、御兩營用餘保米,量宜移置於南漢山城,而各其該營句管,以爲緩急之需事,自廟堂覆啓,允下矣。成命之下,固當擧行,而第念本營軍餉,元來不敷之中,連因災減,歲入大縮,纔經出征,費用浩繁,逐朔放料,亦患不足,實無捐出移置之勢。至於軍木之不足,亦與餉米,無甚異同,而每朔應下之外,將校軍兵春秋衣資,奉足賞格之數,不啻夥然,而又値遠陵行幸,例下尤爲無節,餘數無多。所謂封不動木,雖有若干餘儲,而積置庫中,差過數年,則多有腐傷鼠破之弊,必須用舊蓄新而後,可免空棄之慮,尤不可預爲移置於山城。脫有緩急,臨時取用,亦非難事,姑待前頭米布有裕後,更議擧行,何如?傳曰,允。

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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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

○上在昌德宮。

○備邊司啓曰,自前動駕於經宿之地,則諸道監司,有待候境上之事,今番亦當自政院,依例下諭,使之來待,而其中江原監司,則丙午、丁酉溫幸時,皆令留營,蓋以所居原州營,亦係畿甸接界之地,則無事乎前進故也。今亦依此,使之留營,至於咸鏡監司,則北路賑事方急,境上往還之際,恐有失機狼狽之患,咸鏡監司尹陽來,使之勿爲來待境上,專意賑事之意,別定禁軍,星火知委,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前溫泉擧動時,因本院啓辭,諸道監司有境上待候之規矣。取考戊辰陵幸時日記,則下諭一款,未有載錄之事,未知何故。而今此遠陵行幸,累日經宿之時,道臣之來待境上,事例則然。今亦依溫幸例,諸道監司處下諭,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世胤手本,則時囚罪人李宜壽,本以消中之病,積年沈痼,而自就囚之後,症勢一倍添劇,食飮全廢,喘息奄奄,若不保頃刻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義禁府啓曰,以黃海監司狀啓,刑曹粘目,助泥鎭前萬戶申堥,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申堥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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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

○上在昌德宮。

○有政。吏批,判書趙文命受由,參判宋成明進,參議吳命新病。啓曰,判書趙文命,呈辭受由,參議吳命新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金應福爲承旨,南泰溫爲持平,金岱爲魚川察訪,兼養賢主簿單鄭東赫,長淵府使趙泰望,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

○備邊司啓曰,今日次對,多有稟定之事,吏曹判書趙文命,兵曹判書金在魯,不可不同參,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本院印信,陪從時,當爲齎去。臣之留院時,不可無印信,禮曹印信一顆,依前例臨時取來以用,何如?傳曰,允。

○庚戌二月二十日,上御□□。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洪致中曰,從前擧動,卽日還宮,則留都狀啓,以御營別哨,抄定齎傳,而日久則付撥,今番以騎、步兵中有馬者,排立撥軍,循例狀啓,則依前付撥,宜矣。且溫幸時撥軍,減除當番番布,而今番番布,合爲四五日之役,減布亦重難矣。工曹判書李森曰,其時計日減之,今亦依此爲之,似好矣。戶曹參判李廷濟曰,孝章墓使役時,兵曹亦立別把,而計日量減,自有前例矣。上曰,今亦依此,可也。出擧條致中曰,御營軍新舊番,合十哨,水原軍十二哨留都,而把守處,當用四哨軍兵云,若專以御營軍分送,則結陣單弱,此爲可悶。御營軍八哨結陣,除出二哨,水原軍十哨結陣,除出二哨,合四哨,分排於把守處,似好矣。判尹張鵬翼曰,宮城外,伏兵二十六處分排,故軍丁如是不足矣。上曰,御營軍八哨,摠戎軍十哨留都,可也。大抵,雖在昇平之日,所謂把守,極爲疎零,把守處亦有緊歇,這這申飭,可也。兵曹判書金在魯曰,還宮後,若犯夜罷陣,則摠戎軍兵,勢未及出送城門,仍令結陣,待翌曉罷送,何如?上曰,兵判之言,果是愼重,而日暮罷陣,則許多軍兵,似無住接處矣。致中曰,日暮罷送,則果無住接處,看日勢早晩,如或犯夜,則仍爲結陣,待翌曉罷送,亦無妨矣。戶曹參判李廷濟曰,大駕還宮後,仍爲結陣,事異前規,極爲未安。雖未及出送都門,渠輩亦豈無各各止接處乎?上曰,還宮時,日勢未暮,則依他營例,一體罷陣,如値日暮,則仍姑結陣,待翌曉罷送,可也。出擧條致中曰,廣津津頭晝停時,江邊地狹,軍兵喫飯,亦甚苟簡云,戊辰年,則馬兵先渡矣。前隊步軍四哨及馬兵,先爲渡涉,四哨則大駕御龍船後,使之渡去,何如?森曰,廣津江岸狹窄,四哨先渡,四哨則待龍舟進發,鱗次渡涉,似無紛沓之弊。且以兵家渡涉法言之,得信地結陣,次次渡江爲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大駕御龍舟後,放乘船砲,行船時,放擧碇砲,各營一體擧起火吹打,而自前後廂軍兵,每患未及齊到船所,故待其盡爲乘船,放擧碇砲矣。今亦依此爲之,而令各軍門執事,詳察軍兵之盡數乘船,卽爲稟告政院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陪從百官中,不緊各司,一依戊辰年例減省,留都百官,以靑天翼,只佩劍陪從,陪從百官,先爲渡涉,以留都百官,出還宮時陪從,而一依前例擧行。出榻敎上曰,各司卜馱及軍兵卜馱,前期渡涉,大駕到船所後,則軍兵外,一切禁斷。出榻敎上曰,留都軍,以水原府使領付,水原府使,領付軍兵於摠戎使後,卽爲下去。留鎭本府,乞望浦斥候軍,以楊州軍兵,量宜排立事,自備局,直爲分付於守禦使。出榻敎上曰,宮門則日入時閉門,日明後開門。城門則向曛時閉門,啓東後開門,而出還宮之日,興仁門,則留都百官及都民盡爲還入後閉門,闕門則敦化兩夾門及丹鳳門、曜金門、通化門開之,而其餘諸門則閉之。城門則興仁門、崇禮門、西小門開之,而其餘各門則閉之。大駕出宮後,問安承旨往來時,闕門若閉,初更前留門,而初更後則勿爲留門,留住闕門外,待開門入來,而城門則旣閉之後,勿請符驗。出榻敎在魯曰,臣屢由水口門往來見之,則兒屍之附城設棚者無數,久則仍爲埋置於其下,穢氣熏襲,所見極爲駭然。且水口門外數里之內,松林之間,偸葬狼藉,臣嘗見其白晝設帳,多人聚會,歸路更見,新塚宛然,誠極無嚴,似當各別嚴禁矣。上曰,此非渠之罪,乃京兆之過也。都城至近之處,何可埋人乎?此後則京兆各別申飭,無使埋葬城底,尸棚亦爲嚴禁,可也。出擧條

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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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

○上在昌德宮。

○兵曹啓曰,今此陵幸時,右邊捕盜大將李森,以摠管隨駕,依前例以左邊捕盜大將張鵬翼,姑爲兼察,何如?傳曰,允。

○傳曰,李判府事入侍。

○庚戌二月二十一日,上御□□。判府事入侍時,判府事李宜顯曰,頃日筵中,有摠戎軍,聽臣節制之命矣。鄕軍多日留陣,不無解弛之慮,必紀律嚴明,然後可以整齊。臣時時發遣軍官摘奸,若有不能之事,則中軍以下,決棍警責,而摠戎使申光夏,聞有過飮之時云,渠旣受重任,亦何敢崇飮?各別申飭,使之斷酒,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宜顯曰,水原軍十二哨,有上來之命云,其間六日糧資,未知自廟堂,已有稟定,而想必自摠戎廳,題給乾糧。鄕軍異於京軍,五六日晝夜暴露,凡事不可不各別軫卹。糧資之外,如鹽醬之屬,亦自本廳,推移計給,似爲得宜,以此分付本廳,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宜顯曰,臣雖未知戊辰前例之如何,而屢日動駕,城內空虛,有官守者,宜不敢散處其家,各司堂、郞隨駕者外,盡數入直於各其本司,備局堂上,亦爲來直於備局,自臣所,時時發遣備郞摘奸,各處闕直者,堂上以下,竝爲狀聞罷職。且原任大臣,不爲隨駕者,亦爲來在備局,相議凡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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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

○上在昌德宮。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淳貞爲豐德府使,朴師益爲內醫院留院提調。

○有政。吏批,判書趙文命,參判宋成明牌不進,參議吳命新進。啓曰,判書趙文命,參判宋成明,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崔致重爲掌令,李宗白爲獻納,鄭道殷爲正言,朴性儉爲海美縣監,李世庚爲宗簿主簿,南泰良爲兵曹佐郞,尹榰爲禁府都事,別兼春秋沈泰賢單付。

○傳曰,閔判府事入侍。

○傳曰,守禦使同爲入侍。

○工曹啓曰,今此寧陵擧動,廣津過涉時,御駕粧船及各樣應把船別單書入,而許多軍兵及各司下人輩爭渡之際,不無雜亂之弊,量其人馬容載,計其船隻,分排整齊,俾無紛爭墊溺之患。以此分付各軍門及各司,而如有違令爭先者,勿論軍兵、上司、下人,卽其所從重決棍,甚者入啓論罪,何如?傳曰,允。

○訓諫都監啓曰,今此寧陵幸行時,建陽門西營入直禁衛營軍,依前例,以訓局餘軍,前期一日替代,還宮後還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建陽門軍一百名,哨官李聖采率領,西營軍一百名,哨官禹徵龜率領,前期一日,與禁衛軍,替代入直,而還宮後還替,闕外各營都監軍兵入直處,亦依節目,準一百名添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曰,別兼春秋李潝拿推事,傳旨啓下矣。李潝時在忠淸道連山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庚戌二月二十二日,上御□□□。判府事入侍,守禦使同爲入侍時,判府事閔鎭遠曰,臣於沿路,得聞廣、利、驪三邑人吏,今方收聚錢貨,各持數百兩,問其用處,則以爲,供上雜物進排時,非情債則必生事,故不得不預待云。此錢不過出債,前頭還償時,必將徵出於民間,極爲驚駭。先朝以情債事,每加嚴飭,今番亦宜各別申飭,而只曰,申飭,則未必有效。分付軍門,各別詗察,如有犯者,入啓處置,何如?守禦使尹淳曰,臣亦欲陳達,而大臣陳啓矣。道路摘奸時,亦用情債云,各別申飭,何如?上曰,若有現捉事,則一用軍律,可也。出擧條命書榻敎曰,船槍gg船艙g壞處修補次,空石隨所入,自工曹捧甘計給。又命書榻敎曰,藥房留院提調一員,別爲口傳差出。

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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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

○上在昌德宮。

○御營廳啓曰,今此寧陵擧動時,本廳軍兵留都事,定奪矣。來三四月,當黃海道五哨軍兵及六番別馬隊、別破陣,今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事,前已啓下,故當番軍兵,旣已上來。今二十四日,新營逢點後,仍爲出用於陣上,而舊番軍兵賞試才,則今月內無設行之日,每名回糧錢七錢式,罷陣後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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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

○上在昌德宮。

○政院啓曰,今此陵幸時,大駕出宮後,問安承旨,初更前往來時,闕門留門事,榻前定奪矣。留門時所當啓稟於大王大妃殿,而戊辰陵幸時日記中,無可據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稟於大王大妃殿矣。

○有政。吏批,判書趙文命,參判宋成明,牌不進,參議吳命新進。啓曰,判書趙文命,參判宋成明,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許沃爲獻納,蔡膺萬爲正言,韓顯謩爲校理。

○吏曹啓曰,卽接敦寧府移文,則以爲檜原君倫,花陵君洮,礪原君柱呈單內,因宣廟朝受敎,德興大院君奉祀孫,世世除授敦寧都正,以爲不易之定規,是乃重宗祀之盛典也。今者,宗孫故都正李明會長子亨宗,旣已免喪,當爲付職,斯速入啓處置云。德興大院君奉祀孫,世世除授敦寧都正,已有宣廟朝受敎,且辛丑年李明會都正除授時,本曹草記批答,有依爲之之敎矣。今此李亨宗,似當依前例,以加設都正下批,而自下不敢擅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設都正除授。

○傳曰,今番留都,異於常時,當各別申飭。再昨年各宮奴婢,亦爲出入矣,今番各宮奴婢,則亦許出入,而佩信符漢符者外,一切嚴禁。

○御營廳啓曰,前持平崔命相,本廳軍色郞廳,已爲啓下,而方在罷散中,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御營廳啓曰,本廳來三月四月兩朔,應立後部後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三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御營廳啓曰,本廳屬海西六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三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五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御營廳啓曰,本廳五月六月,當海西六番九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營,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御營廳啓曰,本廳來五月六月兩朔,應立前部前司屬慶尙左道五哨軍兵,四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五月初一日,與後部後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摠戎廳啓曰,水原軍十二哨內二哨,則分排於諸處把守,十哨則留都結陣事,定奪矣。勿論結陣與把守,五六日冷地暴露之際,不無病傷之慮。且鄕軍,異於京軍,尤宜有軫恤之道,軍兵每哨每隊,題給空石五立,然後可以支過,而摠戎廳則無空石所儲云,容入空石四百四十立,分付廣興、軍資兩倉,使之卽速輸納於留都陣所,分給於軍兵等處,何如?傳曰,允。

○摠戎廳啓曰,今此寧陵幸行gg行幸g時,水原軍兵十二哨,調發上來,今二月二十三日逢點,二十四日留都事,命下,而水原軍兵十二哨,該營將趙儐領率,成陣於露梁矣。臣今出往沙場,點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摠戎廳啓曰,今此寧陵幸行gg行幸g時,各軍門諸色標下餘軍,量宜作隊,各其將官率領留待,入直本營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臣營諸色標下軍之畿邑居生者,則爲除弊端,姑不徵召,而以其京居者,留都陣各差備待令之外,實餘軍一百十名,則依該曹節目作隊,而使將官領率,入直于三淸洞本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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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

○上在□□行宮。

○政院啓曰,今日賓廳日次,而擧動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三嚴雖早,出宮則差遲,當如順陵行幸時,勿爲燃炬事,分付。

○傳曰,明日動駕時三吹,以卯正三刻,磨鍊以入。

○政院啓曰,南漢山城四大門十三哨,以守禦使留營時,則鎖鑰,守禦使句管,今則自兵曹句管乎?依前以守禦使句管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令守禦使句管。

○庚戌二月二十五日,上詣寧陵擧動入侍時,大駕至廣津頭,御龍舟。上曰,水原軍,先朝有與京都監無異之敎矣。今日望見留陣處,則軍裝服色,極爲疲殘,反不如禁衛上番軍,是何故也?工曹判書李森曰,近年以來,饑饉連仍,軍容若是疲弊矣。上曰,水原若此,他邑可知。前後府使,竝推考,可也。上曰,津船外上下船隻中,限六七隻,預先下送於水原軍當渡之江。出榻敎大駕至南漢行宮。

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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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

○上在□□行宮。

○政院啓曰,領議政洪致中,右議政李㙫,兵曹判書金在魯,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庚戌二月二十六日,上御□□行宮。領、右相,兵曹判書請對入侍時,領議政洪致中曰,大駕詣陵所後,依戊辰年,兩營步軍,則勿爲內扈衛,作門處前後結陣,只以砲手挾輦四百名,昵近扈衛,何如?上曰,依爲之。致中曰,出宮正時,以丑正三刻磨鍊以入,何如?上曰,依爲之。致中曰,大駕未到陵所前,祭物預先整備以待事,申飭祭官,何如?上曰,依爲之。致中曰,驪州牧使、利川府使及各務差使員,竝令待令於山城,何如?上曰,依爲之。兵曹判書金在魯曰,別軍職所騎病蹇者,以外司僕馬擇給,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

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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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

○上在利川行宮。

○親祭寧陵。

○傳曰,今番謁陵之擧,由於情禮之所當然,而三年經營之至情,少伸於今日,瞻望象設,追慕冞切,追懷戊辰,尤倍愴心。且情雖伸矣,於民弊則大矣,況民困於疫癘之中,此予所以尤爲軫念者。今日行幸,與戊辰同,其時先朝軫民隱之盛意,豈不仰體?驪、廣、楊、利四民,減民役事,其令廟堂,於山城行在,稟處。驪州士庶中,年七十以上,依古例食物題給,年八十以上者,再經行幸,亦可謂稀有,勿論士庶,竝加一資。昨見鄭判府事疏,在於一日程云,養老,王政之大者,特爲遣史官存問,令本道依歲饍例題給,而曾經卿宰年七十以上,在近邑,亦爲食物題給。

○義禁府啓曰,尙州討捕使柳萬成拿問事,傳旨啓下矣。柳萬成,時在任所,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傳曰,中使勞問時,訓局軍兵二三名,守禦軍禁軍一名,有病云,今則何如耶?問啓。

○政院啓曰,問啓事,命下矣。招問各營執事,則訓局以爲,病軍三名,尙未差愈。今日行陣時,病軍又爲五名,故使本局醫官看病,相當藥物題給,使之落後救療云。守禦廳以爲,本廳軍兵京標下隨駕若干名,姑無得病者,兩處扈衛及沿路擺撥、傳語、斥候、防守軍兵,其數甚多,而聚在一處者,過來時,雖見若干有病云,而不至大段。且已次次輟還,姑未知其畢竟有事無事。今方傳令,各邑査問後,啓聞計料云,禁軍陣中,昨日病者一人,今已向差隨駕,此外無他病報者云。禁衛營以爲,禁衛軍則二名,朝者氣急昏仆,旋已醫治向差云矣,敢啓。傳曰,其中未差軍兵,加給藥物。

○庚戌二月二十七日,上御利川行宮。大司憲請對入侍時,大司憲宋眞明曰,今此數百里動駕,自不無勞民動衆之事,些少弊端,固不足言,而殿下爲慮燃炬有弊,旣已前期,申飭。且行幸稅駕,必趁未暮,恤民省弊之德,藹然可見,而今以利川事觀之,則植炬而不燃者,民人相續負輸于官府,臣問其由,則皆以爲植炬,乃一境民人,自備之物,而官家責納,故時方輸去云,聞極駭然。如此事,雖非朝家一一摘治之事,以此推之,他邑可知。令該道道臣,另加査問,凡需之預備而不用者,一皆還之民間,雖已經用者,以年例應捧推移,一切以省弊爲主之意,更加申飭,何如?上曰,出宮時,時刻或早,則慮有植炬之弊矣。至於外方民弊,尤不可不念,而利川縣監之事,殊極駭然。雖非自朝家摘治之事,係關民隱,則從當遣繡衣廉問以處之,民間之捧納而不用者,皆令還給,已用者,自官推移事,自廟堂,分付于該道監司,各別申飭,可也。眞明曰,非獨利川,他邑亦似有如此之弊,一體分付于該道監司,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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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

○上在南漢行宮。

○傳曰,京畿監司,各務差使員入侍。

○庚戌二月二十八日,上御南漢山城行宮。領府事李光佐,判府事沈壽賢,京畿監司趙尙絅,各務差使員入侍時,京畿監司趙尙絅曰,畿邑還上之數,本來些少,自前雖有折半留庫之令,未能堅守矣。今番則別爲申飭,故守令與民人,擧皆落莫,農糧及種子,萬無拮据之望云。今若堅守折半留庫之法,則畿邑民人之廢農可慮,似有參酌處分,故敢達。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光佐曰,此法,決不可撓改矣。蓋連歲稍豐之餘,來秋之又爲登稔,未可期必,如或凶荒,則傾庫分給之後,將何以救濟乎?臣意,則宜用劃一之法矣。壽賢曰,臣居在畿邑,詳知物情矣。畿邑還穀,擧皆不多,民人輩每當窮春,不但仰哺而已。至於大同及種子,專賴於還上,今若用畫一之法,則事涉難處,莫如付諸道臣,計民口數及還穀數爻,參酌以處,似好矣。尙絅曰,大臣欲用畫一之法者,誠甚切迫。畿邑民人,專賴還穀而耕作,每當農節,必分給種子及繼給農糧,然後可免廢農之患矣。今若以折半留庫之故,種子與農糧,不爲出給,則目前廢農,勢所固然,前頭豐凶,何暇論乎?臣之愚淺之見,則折半留庫之法,決不可堅守,或留三分之一,或留四分之一,似乎便當矣。光佐曰,然則折半之法,畫一堅守,若有切急之邑,使道臣臨時狀聞,似好矣。上曰,後日次對時,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楊州牧使金浩曰,諸臣,以還上折半留庫不便之意,旣陳達矣。至於楊州,則奉安十二陵寢祭享時,及許多公用之米,其數甚夥然,而本州元無一石之米糶,故凡諸所需,艱辛推移,事體之未安,已不可言,而本州例兼營將之任,前年變亂時,牧使臣兪拓基,領軍留陣于鼓巖隅也。適以北漢移轉米之留置者,爲軍兵之糧,若無此米,則其時臨急罔措,當復如何?雖以此言之,不可無米糶,前冬臣之疏籲,蓋出於萬萬不得已也。且畿邑中楊州之民,尤甚殘忍,宜有各別軫念之道,畿內各邑,則米糶元來不多,無可以推移處,而他道則亦多有裕之邑,如忠州之邑,米糶多至累巨萬石,三四千石有無,不甚關係。且通船路轉輸之際,亦爲便好,以沿江糶米,限三四千石,有劃給本州,以爲糶糴之資,則此於忠州,不過九牛之一毛,其爲本州之惠莫大,惶恐敢達。尙絅曰,臣於楊州還上事,實爲之切悶。其許多苟艱之狀,牧使旣有陳達,而臣習知楊州事,糶穀本來甚少,而且無米糶,故至於祭享時所用,亦必艱辛推移,其事體之未安,當復何如?本州,自是畿輔重鎭,雖以兪拓基領軍時事言之,若無北漢米,則數多軍糧,其將何以辦出乎?臣於年前,爲湖西繡衣,稔知忠州之事,以米糶之多,作一民弊,移給三四千石於楊民,誠爲得宜,而且毋論某邑,俱是賑廳會付之穀,則其於忠州、楊州,小無所妨,如楊州之邑,固宜有別樣顧恤之道,自上依請劃給,實合事宜矣。上曰,原任大臣之意,何如?光佐曰,楊州事勢,誠爲切迫,旣奉十二陵寢,事體自別,而糶穀元來甚少之中,且無米糶,民間糶糴,姑舍勿論,許多公用苟艱之狀,必爲不少,宜有劃給之道矣。壽賢曰,各邑糶穀,甚爲不均,如楊州之邑,只有六千石租,而無一石之米云,不可無變通之道。除出他邑數多之米,劃給楊民,則事甚便好。且忠州米糶之多,甲於一國,移彼給此,實爲平均,且合事宜矣。尙絅曰,旣有備陳,宜有處分矣。上曰,後日次對時,使之稟處,可也。出擧條

○庚戌二月二十八日,上御南漢山城西將臺時。上曰,所經各邑京大同米,依戊辰年例蠲減乎?其間不瑕有掣肘之事乎?都承旨趙顯命曰,戊辰驪、利、楊、廣一體減之,而臣意則驪、利、廣,乃駕過之地,楊州非駕過之地,似不無差等矣。上曰,楊州爲船艙之役,亦出伐院站矣。何必增減乎?領議政洪致中曰,已有戊辰已行之典,何必區別,有所差等乎?四邑一依戊辰年例均減,恐爲得宜矣。上曰,四邑春大同,依前例蠲減,宜矣。廣州府尹李普赫曰,春大同,或有已捧之邑,使之還給,則多有減縮之弊矣,恐不得專一也。上曰,已捧之邑,今秋或明春除之,未捧之邑,春大同,特爲除減,可也。守禦使尹淳曰,山城,處在十里絶頂,居民,無作農之勢,生理絶艱,獨東門外新峴內,駕過時所見,山谷間片片起耕處,不過若干結,而朝家曾許免稅,稍爲聊生之地,昨年出稅後,擧皆落莫,益無保存之望,今此出稅,旣是朝家大處分。且其收稅,若歸於地部經費,則臣何敢容議?本州田三稅,一倂留作軍餉,且聞今年實結,只是七八結云,七八結收稅得失,無甚輕重,而其有關於生民命脈則大矣。臣於昨秋,以此陳達,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今於駕臨本城之日,特許其免稅,則慰悅城內民情,無大於此,故惶恐敢達。上曰,昨年陳達時,令廟堂,稟處者,蓋有微意,今日更聞守禦使之言,若干結數,皆是城內民人之所耕食,則特爲免稅,可也。校理柳儼曰,聖駕旣過山城,又臨將壇,臣有所懷,故敢達。丙子之事,尙忍言哉?獨幸斥和諸人,能扶大義,風聲所及,人至今賴之。其中洪翼漢、尹集、吳達濟,慘死虜庭,暴屍異域。洪、尹兩家,則皆以遺衣虛葬,故朝家特令給復,獨吳達濟家,以虛葬爲非禮,只將衣囊,燒埋于其妻墳之後,雖以初無墳墓,故尙未有給復之命,而旣有其妻之墳,又有所埋之衣,則似宜有一體給復之擧矣。上曰,死節之人,孰不可哀,而三節臣事,尤極慘然矣。果有其妻墳,則給復似好,大臣之意,何如?致中曰,旣有妻墳,而燒衣囊埋後,則其在尙節之道,當有別恩典矣。上曰,此則與他自別,特爲給復,可也。上曰,頃見知製敎製進雙嶺戰亡人賜祭文,有曰,有淚如雨,予心以爲過矣,今此行幸,適見其處,見致祭次設帳處,若陰魂義魄之留焉,深有所惻然,不覺淚落。於是乎始知其句語之不虛矣。而《孟子》所謂藹然四端,隨感而見者,今登此壇,尤有所感矣。兵曹判書金在魯曰,日昨自上過雙嶺時,駐馬良久,聖意可想,而今又聞此下敎,不勝感歎。雙嶺戰亡人兵使閔栐之後孫東洙,方以宣傳官,隨駕,兵使許完之後孫,卽獻納許集,金井察訪許采,而其奉祀孫鋿,亦於今番都政,除授參奉云矣。上曰,東洙爲人,何如?在魯曰,臣曾不識面矣。待罪本職後,一再見之,而爲人精緊,先烈亦極可尙,故今番都政,首擬受點矣。上曰,工判亦見之耶?李森曰,東洙武藝,雖未詳知,而爲人則佳矣。上曰,閔栐、許完子孫,各別錄用,可也。竝出擧條

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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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

○上在昌德宮。

○政院啓曰,今日賓廳日次,而御駕在路次,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自寧陵洞口,至箭串橋,捧上言事,分付。

○以摠戎使申光夏狀啓,水原軍金贊雲物故事,傳曰,事極驚慘,令該曹各別恤典擧行。

○摠戎廳啓曰,留都水原軍中,因病物故者,依上番軍例,米布題給事,旣已啓聞矣。臣於宗廟前路,親承聖上惻怛之敎,正木三疋,白米一石,因聖敎別爲加給之意,分付軍校等處,使之着實斂屍運去,而病軍十二名處,亦爲覓給藥物,留都軍兵等,累日露處,自上特爲軫念,今又駐馬勞問之意,一一曉諭軍中緣由,敢啓。傳曰,知道。

○摠戎廳啓曰,今二月二十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因兵曹判書臣金在魯陳達,臣之所領鄕軍,則還宮時,日勢未暮,則依他營例,一體罷陣,如値日暮,則仍姑結陣,待翌曉罷送可也事,命下矣。卽今日勢未暮,依他營例,罷陣放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庚戌二月二十九日,還宮入侍時,大駕至山城前路。上曰,龍仁人南應海,出付京畿監營,移送秋曹取招。出駕前下敎大駕出廣津晝停幕次。上曰,駕前至近之地,不能禁其高聲喧譟之人,誠極駭然,當該義禁府都事兩人,竝拿推,可也。